一笑傾君 第十章

听著應葛本彰子呼喚走出來的女子叫她媽,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兩人頓時面面相問了起來,不知道身為獨生子的葛木揮什麼時候竟多出了個妹妹。

「關、建治,我跟你們倆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芷茜。」葛本彰子介紹道。

「媳婦?!」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兩人均同時瞪目結舌的叫了起來。瞪著被他們倆叫聲嚇了一跳,而明顯不知所措起來的淺野芷茜,他們倆再度對看了起來。

「對不起,伯母,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不是只有輝一個兒子嗎?」好半晌後,青木關出聲問。

「沒錯呀!」

「那……那你的意思是這個……這位……」

「芷茜。」她告訴他。

「她是輝的老婆?」

「沒錯。」

梆木彰子一臉篤定的回答讓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們不能指稱她騙人、吹牛,畢竟她是長輩又是輝的母親,但是她這樣辛辛苦苦把他們兩個叫來耍他們,是不是有點太過無聊了?

「伯母,你今天特地叫我們過來主要是為了什麼?」

青木關忖度著問道,對于輝突然蹦出來的老婆不再與以置評,事實上他壓根兒就不相信輝會一聲不響,連娶老婆這樣的大事都沒跟他們這幾個換帖兄弟說。

「你們這三天有沒有看到輝?」听見他的問題,葛木彰子的眉頭在一瞬間蹙了起來,她表情凝重的問。

自從那天晚上他離家之後,轉眼已過了三天,她實在擔心。

「這三天?」青木關看了一柳建治一眼之後,兩人同時搖頭。

「你們也沒見到他嗎,那他會跑到哪里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伯母?」

「關、建治,你們比較常和他在一起,你們听他說過荒木晴子這個名字嗎?輝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

梆木彰子沒有回答,卻問道。

听到荒木晴子的名字,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均不由自主的瞠大了雙眼。

「伯母,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難道說輝跟你說過他要娶她?」一柳建治皺眉問,沒注意到淺野芷茜在听了他的話之後,臉色瞬間刷白。

「輝跟你說過他要娶她?」葛木彰子難以置信的瞠大了眼楮,激動的大叫一聲。

「我……」

「對不起,媽,我有些不舒服,想進房休息一下。你們繼續聊,別在意我。」淺野芷茜忽地的起身道。

「芷茜?」

「對不起。」她快步的離開了客廳。

看著她消失于門後的背影,葛木彰子頹然的坐回沙發上,而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則一臉茫然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半晌之後。

「伯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柳建治忍不住出聲問道,「那個芷茜真的是輝的老婆嗎?為什麼我們沒听說輝結婚了?」

「他們是還沒結婚,但是輝已經向她求婚了,而且芷茜也已經有他的孩子。」

「什麼?!」

青木關和一柳建治同時驚叫出聲,然而葛木彰子就像沒听到似的繼續說著。

「沒想到輝那孩于最後竟然還是辜負了她,改弦易轍的要去娶那個叫荒木晴子的女孩,我真是……我真是……不行,我不能讓他這樣胡作非為,芷茜這個兒媳婦我是要定了,如果那小子敢給我去娶別人而不娶芷茜的話,我立刻跟他斷絕母子關系,看他是要我這個媽媽呢?還是要那個叫荒木晴子的女孩。」葛木彰子口氣決絕的說。

「伯母,有事好商量,你不要這麼激動。」

「這並不是我一時激動所說出來的氣話,如果你們倆看到他的話,你們可以把我剛剛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

「伯母,如果你真那麼反對輝娶荒木晴子,那麼在他告訴你他要娶她時,難道你沒有表明態度說反對嗎?」青木關皺緊眉頭說,據他對輝的了解,他覺得輝並不是一個會為了愛情而拋棄親情的人,更何況他媽還是他在世上惟一的親人。

「他告訴我?他並沒有告訴我呀。」葛木彰子一臉疑惑。

「那……」

「是建治你剛剛說的呀,你不是告訴我說輝要娶那個女孩嗎?」她轉頭望向一柳建治。

「我?」一柳建治瞠大了眼楮,搖頭道,「沒有呀。我是說,輝跟你說過他要娶荒本晴子嗎?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在座三人同時怔住了,表情怪異的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是想笑還是想哭,不過青木關倒是先笑了出來。

「哦,天啊!」他笑倒在沙發上,「搞了半天原來全是雞同鴨講的錯,根本沒有一個人听輝說過他要娶荒木晴子,我們到底在窮緊張什麼呀?」

「都是建治的錯,好端端的突然冒出‘娶荒木晴子’這幾個字,才會害我誤會。」

好半晌之後,葛木彰子看了一柳建治一眼,喃喃的抱怨道。

一柳建治一臉無辜的望向青木關。怎麼到頭來變成是他的錯了?

「OK,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輝並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他要娶荒本晴子的話,而且他又向芷……是芷茜吧?向她求了婚,我想我們三人所擔心的事應該就算是迎刃而解了吧?

現在只需要等著喝喜酒就行了,你說是吧?伯母。」青木關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有這麼順利,我今天就不用找你們來了。」

梆木彰子看了他一會兒後突然嘆了口氣道。

「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青木關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輝,因為他以為芷茜不告而別的離開他了,所以正在外頭四處的尋找她。」她一頓,「已經過了三天了,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回來,我實在有點擔心。」

既然葛木彰子都說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青木關和一柳建治也只好壓下濃重的好奇心,先跳過關于葛木輝和淺野芷茜之間的事,幫她先解決「最重要」的事。

「伯母,你試過輝的手機了?」

「他沒帶手機出去,」葛木彰子說道,然後一頓,「事實上他的手機在那天被他砸爛了。」

砸爛手機?

青木關挑高了眉頭,忍不住又和一柳建治對看了一眼。完蛋了,他的好奇心快把他給撐爆了,如果伯母不急著找輝的話,恐怕第一個受不了的人會是他。

「你們知道輝都常去哪些地方嗎?可不可以請你們幫忙找他?」

「當然。」青木關一臉義不容辭的立刻答道,「不過伯母,你不覺得與其去輝常去的地方找他,不如到芷茜常去的地方找他成功的機率會比較大嗎?畢竟輝是在找芷茜。」

「你不說我倒沒想到。」葛木彰子恍然大悟的叫道,「如果要到芷茜常去的地方的話……你們等一下。我去叫芷茜過來,她常去的地方只有她最清楚了。」說著,她已迫不及待的起身去叫淺野芷茜了。

「真是世事多變,沒想到在我們擔心要怎麼救輝,讓他月兌離魔女的魔爪之際,他竟已找了個天使,隨她到了天堂。」青木關嘲弄的對一柳建治笑道,「孩子,真是沒想到結婚多時的轍、我和豐自竟然都輸給了他,第一個有孩子的人竟然是……」

「不好了,不好了!」

青木關的話被葛木彰子有如天塌下來般驚天動地的叫喊聲打斷。

「發生了什麼事?」

「芷茜不見了!」她驚惶失色的叫道,「她的房間里沒人,鈴木桑告訴我她已經出去好一陣子了。天啊,一定是剛剛的事讓她誤會了,她才會突然離開的。怎麼辦?芷茜走了,現在就算輝自己突然跑回來了又有什麼用?怎麼辦,這下子該怎麼辦?」

青木關和一柳建治面面相覷。

怎麼辦?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踽踽而行的走在大街上,淺野芷茜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筆直地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直走可以走到哪里,反正不管到哪里對她來說都沒差,因為她始終只有一個人而已,不,如果連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算的話就有兩個人,而這事實不管到哪里都不會改變。

辭了工作,又不能回老家,因為以父母這樣的鄉下人一定無法諒解她未婚懷孕且決定要獨自撫養小孩的事,世界之大,她竟然不知道該到哪里去。

模模口袋還有幾千塊,隨便進人一間外表看起來頂舒適也算寧靜的咖啡店內,臨點咖啡前想到肚中的胎兒,她改要了一杯溫鮮女乃。進咖啡店里點鮮女乃喝?

這倒是頂新鮮的。

無聲的低頭笑了一下,淚水卻這麼突如其來的滴了下來,在桌面餐巾上留下一滴又一滴明顯的印漬。

「姊!你知道那位客人要點什麼嗎?鮮女乃!我的天啊,到咖啡店里喝鮮女乃?她有沒有搞錯呀!要……」

「茵!說話小心點,不要忘了這里是店里。」

「我又沒說什麼,是那個客人怪,到咖啡店里喝鮮女乃,她要喝不會去7Eleven買,跑到我們這里……」

「茵!你再說,小心我就不讓你在這里打工。」

「姊,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答應要讓我在這里打工的。」

「那你就嘴巴閉起來做事。」

「閉起來就鬧起來嘛,誰教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約停三秒,「不過姊,你不覺得今天的客人都怪怪的嗎?一個到咖啡店點鮮女乃喝,另外一個點了熱咖啡卻一口也沒喝,熱咖啡都快被店里的冷氣變成冰咖啡了,早知道我剛剛就應該直接建議他點冰的就好了,還……」

「茵——」怪怪的?

梆木輝坐在離吧台不遠處的位子上,听著她們姊妹倆的對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苦笑。怪怪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形容詞形容他。怪怪的,他真有那麼奇怪嗎?

四天了,芷茜已經失蹤四天了,他擅自利用PSA的身份在遍國內外航線的旅客名單都找不到她,她老家也重復跑了好幾次,甚至為擔心她父母騙他,而在外頭守了一整天,他依然找不到她。她上班的地方他也去過,她常去或是曾經去過的地方他都去找過,甚至還留了電話要店員在看到她時留住她並打電話通知他,可是一天一天的過,他新申請的手機卻一次也沒響過。

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找她,這四天四夜他睡眠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八個小時,臉上的胡子也沒刮一下,澡還是他在為了使自己放松些,不要胡思亂想一些她是不是被綁架或是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時,才到澡堂去泡了兩次,要不然……

敝怪的,她說的沒錯,他現在看起來一定非常的奇怪,或許連芷茜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會認不出他,芷茜……你到底在哪里?

端起那杯冰了的熱咖啡喝了一口,那種又冷又苦又酸又澀的感覺讓他精神一振的皺起了眉頭。難怪有人說喝咖啡可以提神,他付度著又喝了一口,然後感覺那種苦澀的滋味似乎稍稍奪去他心底的另一種苦澀,一個怔然之後,他毫不猶豫地將那杯冷卻已久的咖啡一飲而盡。

留下見底的咖啡杯與咖啡盤上的女乃球與糖球,他起身走到吧台邊結帳,臨走前好奇的側頭看了一眼他的同族——怪怪族的那個人,不過可惜的是那個叫茵的服務生遮住了他的視線,他能見的只知那個同族人是個女人,因為她有著長長的頭發,那長度就跟芷茜一樣。

想到淺野芷茜,才被咖啡壓下的另一種苦澀再度攫住了他,到底還有哪些地方她會去,而他卻還未去找過的呢?

「謝謝光臨。」

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在一片謝謝光臨聲中走出了咖啡店。他沒听到那個聒噪的茵在回到吧台邊時,大驚小敝的告訴她姊姊︰「姊!那女的在哭耶!」

世界之大卻找不到一個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淺野芷茜最後還是回到她的租屋,並感謝當初離開的時間太過緊急,讓她沒將這間租屋退還給房東,而且屋內的東西大部分都原封不動的留在那里。

從門邊的盆栽底盤拿出她儲藏的鑰匙,開門進人房內,然而就在她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一股令她依戀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他的氣息!

「輝!」

迅雷不及掩耳的沖進屋內,她的期盼與驚喜在目擊空無一人的小套房之後,整個垮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期盼什麼,明明都已經知道他要和晴子結婚了,她還……

搖搖頭甩去心中不該有的覬覦,她著手清理著微亂的房內,沒仔細想幾天前離開的時候,房內已被她整理得一絲不紊,怎麼在過了幾天之後,無人居住的房內會亂了起來。

有事做便沒空胡思亂想,她有一陣子心情是平靜的,然而當房內恢復以往的潔淨,她再也無事可做後,他的一切便如影隨形地緊跟著她,讓她想甩也甩不去。

邦斷一場因緣不難,忘記思念的方法就行了,說起來多麼簡單的一句話,但誰做得到。

嘆息的將自己拋向床鋪,心想著也許睡覺是惟一能讓她停止想他的方法,她放松自己嘗試人睡,可是周遭包圍著她的他的氣息是那麼的真切,哪里有辦法讓她停止關于他的一切思緒?

搖搖頭,她突然露出一抹如夢似幻的微笑。

也罷,她不想再掙扎了,如果連她的夢他都要來糾纏,那麼就讓她在夢中奢侈一次吧,既然現實中不能擁有,就讓她在夢中再擁有他最後一次吧。

凌晨三點,葛木輝帶著微醺的醉意走到淺野芷茜租屋外的樓下,他仰望她那一隔黑漆漆沒有露出一絲光線的窗戶半晌,終于還是心灰意冷的轉身離開。

這些天來,他每晚都會到這里來看看她是否有回來,有時,他會開門進人她房內擁抱著她遺留在屋內的味道想著她,有時則受不了缺少了女主人的空洞房間,連踏進門一步都不願的來了又走。這些天來,他不知道附近住屋的人是否有人擔心馬路會被他踩出一條溝渠。

想到這里,他頓時為自己這無聊的想法笑了起來,而寧靜深夜的街道中突然听見自己的笑聲,那種感覺還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搖搖頭,他踢了一下腳邊的空飲料鋁箔盒,卻不知道是原本就沒站穩或是醉酒的原因,竟然整個人向後倒,首先著地的砰了一聲。

痛,難免,難看倒是真的。不過好像在以現在凌晨三點的時間,能看到他出糗的大概也只有鬼而已,葛木輝自嘲地想著,吃力的由地上爬了起來,然而愈加昏眩的腦袋卻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今晚真的喝得比他所願意承認的還多。

傷腦筋,看來與其走到他停車處在車上睡一晚,不如往回走到芷茜屋里窩一晚。

想罷,他混沌的立刻轉身往回走。

屋內漆黑、沉靜得一如前幾次他到這兒的樣子,葛木輝關上門,整個人立刻有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癱靠坐在牆邊。

不想去躺臥她的床,因為在那兒,她的氣息太過清明,而他則受不了找不到她的人卻只能擁有那空虛氣味的感覺。所以只需要一角,一個離她床鋪最遠的一角就足夠了……

一股尿意讓葛木輝清醒了過來,而第一個鑽入他依然有些昏沉腦袋的卻是淺野芷茜的氣味。為什麼在離她床這麼遠的玄關處,她那有如茉莉花香的氣味反而更加濃郁呢?

甩甩頭,嘗試著甩開那令他依戀卻又惱人的味道,他扶著牆壁起身,並模黑的朝廁所的方向前進。

扭開廁所的燈,在方便之後垮出廁所。然而就在他要關掉燈的那一剎那間,那個被廁所余光微微照亮的床鋪卻握住了他全部的視線,那里——他端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有如踩在雲端般膽戰心驚的一步又一步的朝床鋪走近。

是她,真的是她!

看著沉睡中的淺野芷茜,葛木輝顫抖地伸出手,想踫她時卻又突然的縮了回來。她該不會是他的幻影吧?因為他喝醉了的關系,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遲疑的轉頭看向依然亮著燈的廁所,和他向屋後蹲坐的牆邊,葛木輝不知覺地搖著頭。不,這應該不是夢,是芷茜,她真的回來了,就睡在他眼前,她回來了。「芷茜。」

他啞聲喚她。

沙啞的聲音听起來是那樣的不真切,而她大概也把它當成了某種噪音,只是輕微的動了一下而已並未醒來。

突然決定不吵醒她,葛木輝沒有再出聲叫喚,反而坐到她床邊緩緩的貼著她躺下,而她則立刻習慣性的偎進了他懷中。他不由自主的發出滿足的聲音,把她摟得更緊些。

「輝?」也許是他將她摟得太緊了,她在半夢半醒之中發出模糊的聲音。

「嗯。」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聲答道,卻留戀的在下一秒鐘忍不住又吻了她的頰一下,然後便是她的唇、她的耳根、她的頸子。

她在睡夢中輕聲嘆息,更燃起了葛木輝極力壓抑的欲火,他開始輕咬她的頸子,且慢慢下滑用舌頭逗弄她,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發出銷魂的申吟,整個身子弓起來緊靠向他,他這才忍不住出聲喚醒她。

「親愛的,醒醒。」葛木輝輕搖著她,聲音是沙啞而熱切的。

淺野芷茜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他沙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響起,還伴隨著暖呼呼的氣息,她這才驚覺知道自己錯得徹底。不過她沒有時間為乍見他而驚呼,因為當她一睜開眼楮對上他那雙深速、充滿激情的眼眸時,他立刻將他與自己深深的結合在一起,讓她忍不住申吟的呼喊出他的名字。

許久之後……

「輝,你怎麼會在這里?」在想滾離他懷中卻反被他緊緊摟住時,淺野芷茜終于期期艾艾的開口問道。

「不然我該在哪里?」擁著她的感覺真棒!

在荒木晴子的身邊。淺野芷茜想這麼說,張口卻道︰「放開我好嗎?」

「這樣的感覺不好嗎?」

靶覺是很好,但是一想到他的心是別人的,即將就要和別人結婚,再好的感覺也抵不過心碎的感覺。

淺野芷茜在心里答道,並再度開口說︰「放開我好嗎?輝。」

「放開你以後,這回你又想跑到什麼讓我找不到的地方?」他突如其來的問道。

淺野芷茜來不及回答他,整個人已被他轉而面對他。

「芷茜,你知道這幾天我找你找得快瘋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他的表情中有著明顯的痛苦與脆弱,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為什麼不親口問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離開我,難道我對你的愛和承諾對你來說根本抵不過別人的一句謊言嗎?」

「那是謊言嗎?」淺野芷茜哭泣的喃喃說道,「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但是不要騙我,求你。」

「你要我發毒警說我那天絕對沒有睡在她床上嗎?還是需要親眼見我和她對質,如果怕我事先曾和她對過口,我甚至可以找出一打以上的證人向你證明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並無半句虛假,否則我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葛木輝信誓旦旦地說。

「不!別這樣。」她迅速的伸手阻止他發毒誓,無奈卻已來不及。

她的舉動讓葛木輝深情的對她露出一抹笑意,他握住她的手壓在唇邊。

「我和晴子早已是過往雲煙,現在能讓我牽腸掛肚的人只有你。我愛你,芷茜。」

他說,怎知卻見淺野芷茜的淚水反掉得更快,「你還是不相信我嗎?」他皺著眉問她。

她搖搖頭。

「那,說你相信我、你愛我。」

「我相信你,我愛你。」

他霸道的要求,而她卻虛弱的回答,不過葛木輝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要的正是她的承諾,而下一句承諾則是他確切想听的。

「而且永遠都不離開我。」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她說,聲音很柔和表情卻很認真。

但這回淺野芷茜沒有滿足他的,反在張口又閉口之後搖頭,「我不能。」她脆弱地說。

「你想離開我?」葛木輝立刻低吼出聲,而瞼上表情變化迅速快得驚人,「你到現在還想著要離開我?為什麼,你說相信我的。」他滿面怒容的質問她。

看著他,淺野芷茜突然一笑,笑容之中卻隱含了無限的哀傷,「人是情感的動物,而情感是多變的。」

她緩緩的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去愛上別人……」

「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他斬釘截鐵地打斷她說。

「這種事誰也不能夠保證。」她無力地笑道。

「我……」瞪著她,葛木輝一臉無處發的憤怒,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怒氣重拾自制,「好,如果這是你不能承諾我永遠不離開我的理由,那麼沒關系,我只要你答應我在你準備離開我之前,一定要親口告訴我你要離開的理由,不準再不告而別,這樣可以嗎?」

淺野芷茜默默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我保證絕不會強迫你留下來,如果你真要離開我的話。」他補充地說。

淺野芷茜依然只是看著他。

「我甚至還可以答應你結婚證書和離婚協議書在結婚時一起簽,而離婚協議書則交由你保管,只要你答應我絕對不再不告而別。」這是他現在惟一想得到的最大妥協,不過他對天發誓今生絕對不會讓她有使用到那張離婚協議書的機會,「怎麼樣?芷茜,回答我。」

她的沉默讓他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他催促著。

千呼萬喚始出來,淺野芷茜沉默了半晌之後終于點頭回答,「我答應你。」

听到她的回答,葛木輝興奮的幾乎要飛上天。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公證。」他深呼吸的沉住氣,掀開被單下床道。

淺野芷茜明顯的愣了一下,「現在天才剛亮呀,輝。」她匆忙道。

「沒關系,我們到門口去等,反正我要在最短時間內將你歸為所有。」他望了一眼初現曙光的窗外,聳肩道,「這樣的話如果你下次再敢不告而別,至少我還可以登報警告逃妻。」

听著他心有余悸的話,淺野芷茜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她深情凝望著他,「你忘了嗎?」她緩緩地說,「我剛剛才答應你不再不告而別,你忘了嗎?」

被她臉上突然展露的絕美笑容攫去神志,葛木輝不知不覺間松開了手中的衣衫再度回到有她的床上,溫柔卻堅定的將她擁人懷中。

「輝?」

「你說的沒錯,你答應我了。」他傾身親吻著她啞聲道,「不過不管怎樣,我們起床後要做的第一件事還是結婚,至于現在……吻我。」

*欲知青木關與薇安‧卡特的戀由嗎?請看六本本物語之一《超時空戀曲》。

*想了解高木轍與高木瞳之間的愛戀糾葛嗎?請看六本木物語之二《愛只有你》。

*欲知上杉豐自和龍居靜令人玩味的情史,請看六本木物語之三《敵人?情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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