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的情況怎樣?」尾隨醫生走出病房,言墨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我們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會知道。」醫生面色凝重的說。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病得很嚴重?」他不禁雙眼圓瞠。
「不,只不過林小姐的病情很特殊,我需要時間觀察才好找出她的病因。」醫生眉頭緊蹙。其實除了需要時間觀察之外,他還得請教其他醫生,甚至是他的老師,因為他從來沒看過這麼怪異的病例。
「特憋?什麼意思?她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痛到抽搐、發抖?」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需要時間觀察的原因。我在林小姐身上並未發現任何傷口或瘀血的地方,但是根據X光掃瞄出來的結果,林小姐身上有好幾處內出血,骨骼也有裂開的情況……」
「怎麼會這樣?」言墨生氣的打斷他問。
「原因不明。」醫生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
「原因不明?!」他霍然猛擊了牆壁一拳,嚇得醫生忍不住驚跳了下。「什麼叫做原因不明,你不是醫生嗎?難道查不出病因?」
醫生又皺起眉頭。「並不是我查不出病因,而是林小姐的情況特殊。」
「你別老是拿特殊這兩個字當擋箭牌!」言墨怒聲道,「她到底生了什麼病?」
醫生欲言又止,半晌後,他說︰「依據檢查出來的結果顯示,林小姐疑似受到某種劇烈撞擊,像是不小心摔下樓梯……」
「摔下樓梯?」他驚愕的重復著。
「遭人毆打———」
「遭人毆打?!」
「或出車禍……」
「車禍!」
「我說的是疑似,也就是好像是卻又不能肯定,因為林小姐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但內傷卻又完全符合我所推測的那三種情況所造成的結果,而這也就是為什麼需要時間觀察的原因了。」醫生一氣呵成,迅速的解釋。他實在受不了言墨像只鸚鵡般重復他的話所帶來的壓力。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絕非池中之魚這麼簡單。
「她有生命危險嗎?」言墨在沉默了半響後,開口問。
「因為她病發原因不明,所以我現在並不能斷定她將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醫生也很擔心。
「如果就以現在這情形而言呢?」
「以自前來看,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不過她所承受的疼痛將會持續一段時間。」
「一段多長的時間?」
「這要視她體內內傷復元的狀況而定。但是就我剛剛所說的,林小姐所受的內傷疑似外力所為,但她身上卻不見任何外傷,這種情況是醫學上前所未見。所以一切的一切,還是得觀察一段時間,找出內傷的原因之後才可定論。」
「像她這種狀況的病人,你真的從未看過?」言墨目不轉楮的盯著他問。
「從未看過。」醫生的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興奮。這麼特殊的病歷他不只是沒看過,甚至沒听過,如果說他能查出病人的病因,說不定還能名留醫史。
「所以你現在一定很高興?」
「當然,這麼好的機會,我——」醫生倏地住口,驚嚇的看著眼前突然變臉的男人。「我……呃,我是說……」
「你想拿她來做研究?」言墨冷冷的進出聲,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而他則駭然的向後退去,直到腳跟猛地抵到了牆壁。
「我沒……我的意思是——」
「你想拿她來做研究!」他怒吼一聲,伸手一拳擊在醫生頭側的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同時也將他嚇得面無血色。「是不是?」
「我……我只是、只是要救她……」
言墨猛然又手捶了牆壁一拳,讓醫生在瞬間以雙手護住頭,差點沒尖叫救命。
「救她,只怕你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言墨冷冷的說完,轉身走進病房,不一會兒即抱著在來醫院途中便已昏迷過去,至今仍未醒來的林靈走出病房,身後則跟著兩名企圖阻止他的護士。
「先生,你要抱病人去哪里?你不能隨便動她呀!」其中一名護土叫道。
另一名護士則在看見站在走廊上的醫生時,迅速的朝他大叫,「醫生,你快幫忙阻止這位先生,他要把病人給帶走了!」
一見言墨抱著林靈似要離去,醫生立刻反射性的往前站了一步,試圖想攔下他。
「讓開!」一記鷹般銳利的目光射向他,言墨冷冽地開口。
「你不能……」強忍著後退的,面無血色的醫生咽了口口水。
「讓開!」言墨咆哮出聲,嚇得醫生完全不由自主的迅速向後退去,瞬間背部已抵上了牆壁。
言墨一秒也沒浪費,筆直的抱著林靈離去。
#-#-#
有一剎那間,林靈既困惑又疲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一張滿關心的臉龐突然出現在面前,她飄遠的思緒才慢慢地回流到腦中,現實突然變得清晰而深刻。
「林靈?你看得到我、听得到我嗎?」言墨既激動又小心翼翼的盯著她問,她已經連續昏睡十個小時了!「回答我,或者給我一個動作也可以,讓我知道你是真的醒了。」
喉嚨干渴的感覺讓林靈不想開口,她試圖做出點頭的動作,但全身僵硬而酸痛,讓她不舒服的半途而廢。她掙扎著想起身,可尖銳的痛楚頓時讓她倒抽了一口氣,同時申吟出聲。
「啊!」
「小心!你別亂動!」言墨迅速地將她按回床上平躺著,一雙濃眉糾結成一直線。
「我……發生了什麼事?這里是哪里?」她沙啞的問,聲音完全不像是她的。
「你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她困惑的問,稍稍地轉動腦袋環顧四周,這里不像是醫院的病房,而她最後的記憶好像是他抱著她坐上計程車,並吩咐計程車到醫院去。難道她記錯了?
「我是誰?」言墨一臉陰晴不定的盯著她。
他是誰?林靈一眼就可以認出他就是她夢里的言墨,但是他是誰呢?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她他是誰。
「你是誰?」她問。
言墨難以置信的瞪著她,臉上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怒,是失望或者是慶幸,她又再度失去一切關于他的記憶。這是否代表她又能回到以往平靜的生活,而他呢,則回到永遠的路人甲身份?
「怎麼不說話?」林靈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緩緩開口。
言墨在理性與感性之間苦苦的掙扎著。理性的一面告訴他,為了她寧靜與安全的生活著想,他最好離她愈遠愈好;然而感性卻告訴他,去愛她、去保護她,你的愛對她而言不應該會是傷害,你應該要有信心才對!
他到底該怎麼做?
「言墨,」林靈突然開口,讓言墨整個人一僵,愕然的從她眼中看見了愕然的自己。「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究竟是不是叫做言墨,或者你如果是,又為什麼不肯承認你就是言墨,但是我還是得向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沒讓我昏倒在馬路上。」
說完,她再度掙扎著想起身,但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全身肌肉像被撕裂過,而骨頭則像是散開一樣?
「你想做什麼?」驚覺她的動作,言墨迅速的阻止她。
林靈因疼痛而低吟了幾聲,但仍以虛弱的嗓音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想回家。」
「回家?」他難以置信的重復這兩個字,她竟然說她想回家?!
「嗯。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從剛剛她就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是暗的,換句話說,她至少昏睡了六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想來,還真是不應該。
「你不能回家。」言墨忽然說。
「為什麼?」全身沒力又酸痛,林靈倏然躺回床上,喘息的問。
「你受傷了。」
「我受傷了?」難怪她覺得渾身都疼痛難忍。「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正想問你這個問題。」言墨一臉肅穆的盯著她。
「問我?」
「你今天早上到未來科技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林靈一臉茫然,完全無法進入情況。她根本就搞不懂他究竟想問什麼?到未來科技之前,她一直在家睡覺呀!
「你全身上下有三處地方的骨骼出現裂痕,還有七處內出血,該死的,究竟是發生過什麼事?」見她不答,言墨忍不住咬牙低吼。
「三處骨骼裂痕、七處內出血?」林靈被嚇得瞠目結舌,她難以置信的低語,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出了什麼事,竟會造成如此重傷?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克制激動的情緒又問。
「我不知道。」她茫然的回答。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言墨忍不住咆哮,還想說什麼,房內卻驀然響起第三個嗓音。
「二哥,小聲點行嗎?你知道你的聲音連走廊最末端都听得一清二楚嗎?」言紙此時推門而人。
「你來做什麼?」言墨倏地轉身,怒不可遏的將怒氣轉向弟弟言紙,冷然瞪著他。
「來看我的病人。」言紙不為所動的走向病床,朝病床上的林靈打招呼。「嘻,你終于醒了,覺得怎麼樣?」
林靈茫然的看著眼前身穿白色醫生袍,有著與言墨五分相似的笑臉帥哥半響,才以極緩慢而不確定的口吻開口,」這里是醫院?」
「對。」言紙微微一笑,然後補充,「醫院里的總統套房,所以感覺不像醫院對不對?」
「你少廢話了!你不是來看病人的嗎?」言墨冷聲道。
言紙笑看他一跟以又轉向林靈。「林靈,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叫她林小姐。」言墨立刻在一旁出聲命令。
「林小姐?」言紙挑眉的看向二哥,「那不會太生疏嗎?畢竟——」
「言、老、三!」言墨凶狠的大叫,一副你若再不辦正事的話,就給我滾出去的凶惡表情。
「OK,我不再多話就是了。」言紙投降的說,接著輕咳一聲,臉部表情瞬間由一個和善的帥哥變成專業面英俊的醫生,他面向林靈。「林小姐,你現在感覺怎樣?」
「很痛。」林靈眉頭緊蹙,老實的回答。
言紙點了點頭。「還忍得住嗎?如果真的忍不住我可以開些止痛劑給你。」
「那麻煩你給我止痛劑,我想回家之後,我會有機會用到的。」林靈閉上眼楮說。回想剛剛兩次掙扎著想起床時所引發的劇烈刺痛,也許用不著等到回家,止痛劑一會兒就派得上用場了。
「你想回家?」言紙愕然的問。
「我不準。」言墨立刻開口。
林靈徽皺了下眉頭,沒理他。「言醫生,我可以出院吧?」
言紙完全沒有機會開口,一旁的言墨已咆哮出聲。
「我說不準听到沒!」
「二哥,麻煩你小聲點。」言紙不得不開口提醒,「我們這一層樓還有其他貴賓在此療養,你這樣大吼大叫是想害我被醫院解聘嗎?」
「你不能回家,現在的你連坐起來都有問題,要怎麼回家?回家之後又有誰能照顧你?」言墨稍微收斂了一下,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我可以照顧自己。」林靈不以為然的說。
「你見鬼的才可以照顧自己,如果你真會照顧自己的話,為什麼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德行?」他的聲調中仍有著怒意。
「我已經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她猛然吸了口氣,「算了,總之謝謝你好心的送我到醫院,至于現在,我想我可以自己作主。」說完,她轉而看向言紙,「醫生,我可以出院回家吧?」
「你必須住院直到完全康復才準出院。」言墨霸道的說,言紙再度喪失開口說話的權利。
「醫生,我可以出院吧?」林靈沒理他,仍是盯著言紙問。
「告訴她不行。」言墨將凌厲的目光掃向言紙,直接命令他。
她再也受不了的轉向言墨。
「先生,」她冷道,雖然聲音因為身體的不適而顯得力道不足,但是語調已明顯的表達了她的不悅。「雖然我很感謝你送我到醫院來,但這是‘我的’事,請你不要多管閑事好嗎?」她刻意加重「我的」二字。
「你說我多管閑事?」言墨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問。
林靈可以感覺到他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她完全無動于衷。
「對不起,我說話或許直了一點,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她平鋪直述的說,「你既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我要住院或要選擇出院回家,實在與你無關,請你不要再威脅我的醫生好嗎?謝謝。」
言墨頓時鼻翼賁張,氣到幾乎說不出話來。「誰說我們不是朋友?」
「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我們又怎麼會是朋友?」林靈雙眼直視著他。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言墨瞪著她,片刻後才不甘願的說。
「我不知道。」
「你當然知道!」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言紙,「我要出院,醫生。」
聞言,言墨的五官扭曲了下。「該死,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回家。」她再度將目光轉向他,一臉的倔強。
「你根本就無法照顧你自己,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回家?」
「我可以照顧自己。」
「你見鬼的才可以!」他再次反駁的怒吼,隨即深吸一口氣威脅,「如果你堅持要出院的話,那就到我家去住!」」你說什麼?」林靈霍然睜大雙眼,簡直要被他的威脅氣炸了。「你這個神經病,我跟你非親非故,半點關系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听你的,你又憑什麼管我想怎樣?」
「非親非故,半點關系都沒有是嗎?」言墨眯起雙眼走近她,「好,很好,我倒要看看這樣之後,你還會說我們倆半點關系都沒有嗎?」說著,他忽然彎下腰封住她來不及反應的雙唇,輾轉的吸吮著。
言紙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覺得二哥當真是愛慘這個女人了!
原先他還以為,二哥這些年來之所以不能忘情于這個叫做林靈的女人,是因為她曾多次舍命救過二哥,以至于二哥因感恩而對她念念不忘,甚至于性情大變,沒想到……
呵呵,二哥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也該是時候了。
「啪!」
林靈驀地使盡全力賞了言墨一巴掌,「卻因拉扯到體內的傷處而痛得面無血色,冷汗直流。
「你、混蛋!」不知道是疼痛或是生氣,讓她連聲音都發抖起來。
言墨面色凝重的挺直身,一語不發的看著面露痛苦的她。
「林小姐,你別亂動,這樣你的傷勢會惡化的!」言紙上前握住她高舉的手,再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到床上,然後轉頭皺眉的瞪向言墨。三哥,稍微控制一下好嗎?你不想讓她的傷勢惡化吧?」
言墨眉頭緊蹙的將手插進頭發中,用力吸了一口氣,轉身去自我控制。
「林小姐,我希望你能住院觀察幾天。」言紙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因為你的病情真的滿嚴重的,而且產生的原因不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是能住院。當然,院方不可能強迫病人一定得住院接受治療,如果你堅持要辦出院的話,我們也不能阻止你。這一點我希望你知道。」
林靈的目光凝聚在背對著他們的言墨身上,沒有說話。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言紙再度開口。
林靈將目光轉向他。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可憐的他現在才有機會表現他的專業。
「我真的不記得。」
「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
「那麼你有失憶的現象嗎?」
「沒有。」
「但是你身上的傷卻顯示你曾經受過某種劇烈的撞擊,或許它已經有段時間了,但卻是真實的存在著,所以——」
「我今天曾經昏倒過,或許撞到了什麼。」感覺身上的疼痛稍微平復,林靈一臉思索的打斷他說。
「這件事我知道,但是那時你並沒有撞到任何東西,因為在你倒地之前就已經被某人接住了。」言紙意有所指的瞄了仍然背對著他們的言墨一眼。
林靈隨著他的目光懷疑地看著言墨,難道他口中的某人指的是他?不可能的,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懷里還抱了個女人,哪里會有空,或是有第三只手可以接住昏倒的她?
林靈呀林靈,你少自作多情了。人家連真實姓名都不屑告訴你了,你還奢望什麼?別笨了!
「除了昏倒這件事之外,你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可能致使你受傷的狀況發生?」
林靈將目光轉回到言紙臉上,蹙眉想了一下,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昨晚我睡覺時曾經不慎跌下床一次。」
「跌下床?」他愕然的看著她。
而言墨則在听到她說的話後霍然轉身,一臉不悅的瞪著她。
睡覺都能跌下床,你在搞什麼鬼?他以眼神質詢她。
林靈故意視而不見。
「你是否常常跌下床?」言紙皺眉問。
難道她身上所有的內傷都是這樣造成的?然而跌下床造成骨折他听過,因為姿勢不正的關系,但是造成多處內出血和骨骼裂開,而且還沒有任何外傷,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昨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一次而已?那就更不可能了。言紙眉頭微蹙的忖度著,但是盡避如此,他還是得問問看。
「當時你是否就已經感覺到身體不舒服?」
「嗯。」林靈點頭。
「該死!那你為什麼不馬上到醫院去,非要搞到昏倒,搞到痛昏過去,才讓人送你到醫院,你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麼?」言墨又忍不住怒吼。
林靈完全不為所動,一副置若罔聞的表情。
「你當真是因為摔下床後,身體才變得不舒服的?」言紙瞄了二哥一眼,繼續問下去,「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呀,尤其你身上連一塊瘀青的地方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呢?」
「事實就是如此,還有什麼不可能?」
言墨目不轉楮的盯著林靈,同時發現她似乎有意當他不存在似的。
「但是,沒道理跌下床就傷成這樣呀?」言紙依然無法接受這麼荒謬的原因,「林小姐,你再想想,除了昏倒和跌下床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意外,會不會是你忘了?」
「我在睡前一切都還是正常的,身上並無任何傷痛。」林靈肯定的說。
「但是這真的說不過去。」言紙眉頭深鎖的搖頭。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看了他一眼,猶豫的開口。
「什麼事?」言紙立刻問。
「我昨晚在跌下床之前,曾經做了一個夢。」
「怎樣的一個夢?」
林靈稍微沉思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怪夢說出來,只道︰「我在夢中出了車禍。」
瞬間,病房內陷入一片沉靜。
言墨自不轉楮的緊盯著她,呼吸似乎在瞬間突然停了下來。
而言紙則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才開口。
「那是怎樣的一場夢,你還記得嗎?」
林靈瞄了言墨一眼,見他竟自不轉楮的看著自己,她一驚,立即將目光拉了回來。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難道在她做夢的同時,他也跟她作了一樣的夢?畢竟她夢中的確有他。
「你的夢該不會是剛好回到十年前,因為要救人所以才出車禍吧?」見她沉默不語,言紙忍不住替她說出。
林靈霍然將愕然的目光投向言紙,一臉難以置信的沖出口,「你怎麼知道?」
「老天!」言紙低呼出聲,看向一臉蒼白不發一語的言墨。「三哥?」
「幾次?」言墨突然開口,仍是目不轉楮的緊盯著她,「在夢中你總共出了幾場車禍?」
林靈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拉回,心想,他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回答我!」言墨突然上前將雙手撐在她枕邊兩側,強迫她看向他的命令著。
林靈被嚇了一大跳,不禁瞠大雙眼,但下一秒卻閉上了眼。
「你——」
「二哥!」言紙握住他肩膀,對他搖搖頭。讓我來,他以唇語告訴他。
「用不著。」言墨拒絕他的好意,再度轉頭凝視著眼前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一共是五次對不對?因為每一次車禍我都在場!」
林靈一听,驚詫的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