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氣氛很和樂,他們這一桌氣氛卻偎詭異,和樂得很詭異。
季芛瑤、高碩、孟侯三個人是老朋友了,聊起天來自然能暢所欲言,毫無尷尬或芥蒂,但是如果連第一次加入他們的平靜宣看起來也是這麼的輕松自在,那就很詭異了。
沒錯,平靜宣雖然表情在笑,但實際上卻快要窒息了。
「對不起,我上個洗手間。」她倏然開口的起身道。覺得自己真的很需要換個地方大口呼吸空氣,否則的話,她一定會窒息而亡的。
「我跟妳一起去。」季芛瑤聞言,立刻跟著起身。
平靜宣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後,隨即與她一前一後的朝餐廳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對不起,我沒想到孟侯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進入女廁,季芛瑤立刻向她道歉的說。
「學姊,總經理是不是想湊合我和孟先生?」平靜宣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問道。
「孟侯對妳一見鐘情。」
「所以總經理是為了要幫他,今天才會約我吃飯?」
小瑤沉默的看著她。
「學姊,妳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對不對?為什麼妳不事先告訴我?」
「我覺得事先告訴妳,只會讓妳更不自在而已。」
「如果妳事先告訴我的話,我可以拒絕。」
「拒絕並不是一個好辦法,我了解孟侯,妳的拒絕只會讓他愈挫愈勇而已。」
「所以妳要我怎麼做,接受他嗎?學姊,妳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以為你們今天約我吃飯是為了要幫我慶生,沒想到卻是為了這種事約我出來,妳知道我現在心里是什麼感受嗎?」
說什麼她已經不愛總經理了,說什麼希望能見到他們倆成雙成對、白頭偕老,結果呢?她卻幫著總經理替她安排了這種相親飯局,幫著總經理親手將她拱手讓人,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是,沒錯!她從頭到尾都知道總經理並不愛她,可是看他親手將她推送給別人,她還是會感覺到心痛好不好?
還有學姊,她明明就知道她喜歡總經理,也已決定要將她已不愛的總經理與她送作堆了,為什麼她還要幫總經理這樣變相的傷害她?她不懂,真的不懂。
「對不起,我忘了今天是妳的生日,如果知道的話,我不會讓高碩選擇今天安排這場聚餐的。」季芛瑤怪自己粗心忘了。
「學姊,我真的不懂妳,不懂妳心里究竟在想什麼?」平靜宣看著她說道。
「別說妳不懂,就連我自己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她輕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
「學姊,妳真的已經不愛總經理了嗎?」平靜宣靜靜的凝視著她問道。
這個問題在今晚的聚餐上,不知道已經在她腦中浮現過多少次了,因為她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學姊是個已經變心的女人。
季芛瑤心中倏然一驚,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
「我有沒有跟妳說過,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演過電影,是個很會演戲的小童星?」她笑道,「看樣子我的演技是渾然天成的,即使多年不用,它還是能在我需要用它時發揮得淋灕盡致。」
「所以妳今晚一直都在演戲?」
「妳不也一樣嗎?明明心里覺得不舒服,表面上卻仍然笑得很開心。」她看了她一眼微笑的反問。
平靜宣頓時啞口無言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大家都在演戲!
「總之,妳有沒有想過要怎樣拒絕孟侯的追求?」季芛瑤問。
「我本想要直接拒絕他,但是妳剛剛卻說,拒絕只會讓他愈挫愈勇。」她一臉煩憂的說。
「所以我希望妳暫時答應他的約會,也許一次或兩次吧,然後再用努力過的理由來拒絕他。這麼一來,我想以孟侯的個性應該不會強人所難才是,畢竟妳已經嘗試過和他交往了,不是嗎?」
「這樣真的可以嗎?」
「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說我和孟侯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面了,但是據我對他的了解,這樣做應該是唯一可以讓他放棄妳的方法。」
「所以這就是學姊明知道這是一場變相相親的聚餐,卻不告訴我的原因?」
「嗯。」
「好,那我就照學姊所說的方式來拒絕孟先生,但是如果這樣做還不能讓他放棄呢?到時候我該怎麼辦?」
「妳只需要相信我就夠了,因為我也需要妳的幫忙,少了妳,我的計劃根本就無法進行不是嗎?」季芛瑤微笑的說。
看她一臉自信滿滿的微笑,平靜宣焦躁煩悶了一整晚的心情,終于逐漸放松的開朗了起來。
「我知道了。」她點頭說,
「妳不是要上廁所嗎?快去吧,如果我們太久沒回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聞言,平靜宣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了笑。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只是借口離開那里,到外面呼吸一下而已。」她說得很不好意思。
「被兩個帥哥包圍著吃飯,就讓妳緊張得喘不過氣呀。」季芛瑤揶揄她。
「學姊妳不要開玩笑了,這個時候我實在沒有心情和體力跟妳開玩笑。」平靜宣嘆息的說。
「好吧,既然妳不想上廁所,那我們就回去吧。」
「嗯。」
四人用餐直到九點半才散會,平靜宣自然是由孟侯熱情護送回家了。
「感覺怎樣?」看著孟侯的車子逐漸被車流淹沒,季芛瑤突如其來的問。
「什麼感覺怎樣?」高碩被問得莫名其妙,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之後,隨即牽起她的手走向他們停車的方向。
「看著你可愛甜美的秘書被別的男人載走呀。」她仰著頭,揶揄的對他笑道。
「喔,那很好呀。」高碩看了她一眼微笑回答。
「你在強顏歡笑對不對?」她猛盯著他問。
他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
「累不累?時間還滿早的,要不要到陽明山上走一走,或者到烏來去泡溫泉。」她不喜歡硫磺的味道,泡溫泉向來都不泡硫磺泉的。
「別想轉移話題,快點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在強顏歡笑對不對?」
「為什麼妳會覺得我在強顏歡笑?」他反問她。
「因為靜宣她既漂亮、能干又甜美,還是你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而且你們幾乎可以說是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多少應該有點感情吧?你多少應該有點喜歡靜宣的吧?」
「對,我很喜歡她,就像哥哥喜歡妹妹一樣的喜歡她。」
「真的嗎?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妳這是在干麼?在吃醋嗎?」高碩似笑非笑的凝望她。
「才怪,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有個像靜宣這麼優的女人待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竟然仍然不為所動。」
「那是因為除了她之外,我身邊還有一個比她優一百倍的女人。」
「那個優一百倍的女人是我嗎?」忍不住用肩膀輕撞他一下,季芛瑤笑彎了眼問道。
「妳的眼楮都笑彎了,還明知故問?」
帶笑的目光逗留在他臉上半晌,她忽然低下頭將自己緊緊的偎向他,緊緊的靠著他。
「怎麼了?」她很少在大街上這樣緊貼靠著他走路呀。
「高碩。」她忽然輕聲喚道。
「嗯?」被她這樣緊貼著實在不好走路,高碩干脆松開牽著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圈進他強壯的臂彎里。
嗯,這樣好走多了,而且她好香。他低下頭貼靠向她的秀發,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有可能會愛上靜宣嗎?」她輕聲的問。
「有可能喔,所以妳千萬記得不能離我太遠,知道嗎?」他親吻她的秀發故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問的是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當然。」他回答的是他後頭說的那一句話。
季芛瑤將頭依靠在他手臂上,沉默著沒再開口。此刻的她真的是百感交集,說不出是高興、欣慰,還是難過、哀傷。
她一直很擔心高碩是不是能夠接受靜宣,在她的計劃順利達成、她順利離開之後,但是看樣子,她應該不必擔心了才對。
可是為什麼伴隨著放心而來的卻是心酸、心痛的感覺?雖然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但是她卻希望自己在他心中仍是獨一無二,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她甚至于希望他這一生中最愛的是她,只有她。即使陪他白頭偕老的人不是她,而是靜宣,但是在他心中最愛的人仍然是她,是她季芛瑤。
她好自私對不對?
自私的決定要離開他、自私的將靜宣推給他,又自私的希望自己是他獨一無二的最愛,但卻絲毫不將他與靜宣的感受列入考慮中。她真的很自私對不對?
沒辦法,誰叫她從小就受寵,一路定來又眾星拱月的將她給寵壞了。
沒錯,小人得志說的就是她,但是也之所以她得到了報應、得到了懲罰,並且注定無法與相愛的他白頭偕老。
她好愛他,真的好愛他,可是諷刺的是,她竟然只有離開他這一途,才能夠證明自己有多麼的愛他,這還真是諷刺不是嗎?
鼻頭酸酸的,心里隱隱作痛的讓她隨時都有可能爆出哽咽的低泣聲,但是她曾經對天發誓,在離開他之前絕不會再掉下一滴眼淚的。所以再難過、再心痛,她還是得忍住,一定要忍住才行。
「別忘了你剛剛所說的話。」她低啞的說。
「什麼?」他沒听清楚她說什麼。
「我說別忘了你剛剛說的話,如果我們不幸分手了,你可要好好的愛護我所疼愛的靜宣學妹喔。」她忽然抬起頭來,對他調皮的眨眼道。
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說笑,高碩倏然揚起一抹朗笑,決定與她一搭一唱的小玩一下。
「好呀,我會好好記住,不會忘記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分手呀?」大概是下輩子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好好疼愛妳的靜宣學妹了。」
「是嗎?你這麼迫不及待呀?」
「對呀,她既漂亮,能干又甜美,還是我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耶。」他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朗笑著將她剛剛說的話照本宣科、一字不漏的重復一次。
「如果你真的那麼迫不及待的話,其實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分手,要嗎?」她挑眉微笑道。
「好呀,不過在分手之前,妳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才行,就當作是對我們這些年來交往的交代吧。」
「什麼事?」她不知不覺的跳進他所設下的陷阱中。
斑碩的嘴角微微的揚起,好像在壓抑笑容,但是這樣的他卻有一股形容不出的邪佞魅力,讓鮮少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的她差點沒看呆了。
「和我結婚呀。」他說。
「你說什麼?」季芛瑤呆呆的望著他,好半晌才猛然回神的大叫。
「和我結婚呀。」高碩大方的再說一次。
「和你結婚?那還談什麼分手呀?」她沒好氣的朝他瞪眼冷哼道。
「這是唯一分手的條件,妳還要分手嗎?當然我本人是很希望妳立刻說要和我分手啦,快點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微微的傾向她,兩人眼對眼、鼻對鼻的差一點點就要親吻上對方。
他對著她微笑,而她卻只想尖叫。
結婚?結婚?!他難道從來就不懂得世界上有放棄這兩個字嗎?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棄呀?
他可知道听他多提一次,她就多心驚一次;每拒絕他一次,她就得為自己多傷害他一次,而且心痛一次。
她並不在乎心痛所帶來的折磨與痛苦,她在乎的是他每次被她拒絕後的感受,因為她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傷害他,但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一次又一次。
「高碩我……」突然變得哽咽的嗓音,讓她在一瞬間立刻閉上嘴巴。
她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絕對不能!
「怎麼了?」他發現她眼底似乎、疑似的泛起了淚光。
「哈哈哈……」她霍然放聲大笑,笑得全身都抖動了起來,甚至讓她差一點就要掉出他臂彎。「你求婚的招術還真是愈來愈有創意了,竟然連分手這種事都可以拿來做求婚的籌碼,我真是愈來愈佩服你了,好好笑呀,哈哈哈……」
她笑得前僕後仰,眼淚都流出來了。
「妳笑夠了吧。」他假裝生氣的朝她斥責道,但臉上全是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溺愛神情。「快說我願意吧。」他柔聲誘哄。
她笑不可遏的搖頭。「你想的美,我才不會中計呢,哈哈哈……」
她不停的大笑,淚水則不斷的從她眼眶里溢出來,至于那是否真是笑的淚水,只有老天和她自己知道了。
HighPUB門口貼著因故暫停營業一天,讓許多事先不曉得此事的客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不過說也奇怪,店門口明明是貼著暫停營業一天的字樣,PUB內卻隱隱約約的傳出音樂聲與狂歡人們的笑鬧聲,讓許多人忍不住想偷窺其內的情形,只可惜PUB大門鎖得可緊了,不管怎麼用力推它就是絲毫不肯動搖一下。
唉,算了吧,也許是什麼知名人士或有錢人在里頭辦私人Party吧,即使成功的闖進去了又如何,只會讓自己顯得格格不入又突兀而已。
所以模模鼻子,還是乖乖的找其它家PUB狂歡吧,反正大台北地區好玩的PUB還多得是,也不差這間HighPUB不是嗎?
店門外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來了又去,店門內狂歡熱鬧的氣氛卻愈來愈High。
七星各自攜伴,再加上孟侯和平靜宣總共十六人,差一點沒將HighPUB的屋頂給High掀了。
「喝!喝!喝!喝!喝--」
一聲又一聲鼓噪的叫喊聲充斥著整問PCB,高碩以微醺的眼不斷的看向坐在一旁的親密愛人季芛瑤,無聲的向她求救,怎知她卻只會對他微笑,對于他被整的可憐狀完全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嗚,無怪乎俗話會這樣說了,最毒婦人心呀。
「快喝呀高碩,別婆婆媽媽的了,你今天可是壽星喔。」
「我是壽星你們還整我。」
「就是壽星才要被整呀,廢話少說,快點喝吧,你還有十杯調酒要喝喔。」
「十杯?」
斑碩瞠目結舌的瞪著桌面上那一杯杯顏色不同,但一樣美麗炫目的各種調酒,突然有一股想要直接醉昏倒的沖動。
十杯?他們想要殺人呀?!
他已經記不得從開始到現在,他到底喝了幾杯調酒了?七杯還是八杯吧,但是他能夠喝這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若是一般人這樣混著喝酒的話,老早就已經掛了。
可是他們竟然還要他再喝十杯?!
這太過份了吧!
「我拒絕再喝。」他一本正經的挺直背脊道,一副要殺要剛悉听尊便,但是就是別想再叫他喝下任何一杯調酒的表情。
「你拒絕再喝?這麼有個性呀,可惜這種事不是你說拒絕就可以拒絕的,哈哈哈。」羅致旋哈哈大笑的立刻端了杯桃紅色的調酒放到他面前,「喏,快喝吧。」
「有本事就從我鼻子里灌進去。」高碩瞄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撂下狠話。
「哈哈……」
這回不止羅致旋放聲大笑而已,幾乎所有人都大笑出聲。因為看高碩用這麼正經的表情說出這種話,真的很好笑。
就連他自己說完之後,也跟著大伙笑了起來。
「剩下這十杯你們就一人替我喝一杯吧,其余三杯全歸我,這樣總行了吧?」他商量的看著在場除他之外那七個男人道。
「當然--不、行。」羅致旋笑嘻嘻的說。
「天璇,我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你?」高碩倏然轉向他,朝他猛皺眉的問。他覺得他的頭好像愈來愈暈了。
「沒有呀。」
「那你干麼要這樣整我?」
「說話憑良心喔,我哪里有整你呀,我們可是帶著滿懷的熱情與誠心誠意在為你慶生喔,你應該要感動才對,不應該拿眼白來瞪我。快喝、快喝,快點喝。」
「我不記得上回大家慶生時,有這樣灌壽星喝酒的,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扶著愈來愈暈的頭,高碩據理力爭的說。
「此一時彼一時,況且這次的慶生會可不單純,你是雙喜臨門,當然就得加倍被整嘍。」羅致旋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笑得眼楮都彎了。
「唉,別再廢話了,總之你早點喝完就早點自由。」梁矢璣不耐煩的插嘴,笑嘻嘻的將桌面上的酒一杯杯的推到他面前,然後不懷好意的朝他咧嘴一笑。「快喝吧。」
「喝!喝!喝!喝!喝--」
不知是誰起的頭,PUB內又再度響起鼓噪的笑鬧聲,其間還夾雜著整齊化一的拍手聲,節奏是愈來愈快。
斑碩雖已有七分醉意,頭暈的感覺好像地板在晃一樣,動作也有那麼一點遲頓的反應,但是他的腦筋思路卻是清醒而暢通的,與滴酒未沾時幾乎一模一樣。
罷剛與羅致旋周旋時,他就一邊在分心的思考著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是不是遺漏了什麼該知道卻不知道的消息,以至于才會被整?直到他听見羅致旋所說的話,他忙碌到快要像顆陀螺般旋轉起來的腦袋,才倏然淨空的停了下來。
雙喜臨門?他的腦袋在短暫的一片空白後,浮現出這四個字,然後是另外幾個字--這是什麼意思?
「喝!喝!喝!喝!喝--」
他周遭仍是一片催促著他喝酒的鼓噪聲,他先轉頭找到目標物之後,才倏然高高的舉起雙手。
「停,」他揚聲叫道。
眾人不由自主的全停了下來,然後不約而同的以懷疑的目光筆直的盯著他看。
「干麼,你想要投降呀?可惜投降也沒用啦,快點喝。」梁矢璣揶揄的瞄了瞄他高舉的雙手,大聲笑道。
「你剛剛說的雙喜臨門是怎麼一回事?」高碩沒理他,徑自盯著羅致旋問。
「別告訴我,你連自己怎麼會整都不知道。」羅致旋輕愣了下,以似笑非笑的回語說,而其它人也一樣全睜大了眼楮,以一副研究外星人的專注神情緊盯著他。
「我的確是不知道。」高碩坦白的說。
「哇哈哈……」
PUB內頓時被狂笑聲所淹沒,除了高碩、季芛瑤、平靜宣和孟侯沒笑之外,其它十二個人無一不笑得東倒西歪。
「小瑤,妳該不會沒跟他說吧?」羅致旋笑不可遏的轉頭問她。
季芛瑤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跟我說什麼?」高碩迅速的問道,心里隱約有股急迫而且興奮的預感,正威脅著要以尖叫的方式沖出他體內。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髒狂跳,呼吸愈來愈急促。
「跟你說--好,我願意。」季芛瑤微笑的凝望著他說。至少--她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至少她要親口答應他的求婚一次,讓他知道她是真的願意而且想要嫁給他。
「耶!」高碩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熱情如火,同時從座位上跳起來大叫出聲。
他邁開腳步想在最短時間內將她緊緊的擁進懷中親吻她,讓她感受他此刻的快樂與激動,沒想到他的腳才剛剛朝她的方向踏出一步,面前卻猛然的多了好幾座大山擋住了他的去路。
「別急。」羅致旋笑著對他說。
「沒錯,要過去的話,你就得先喝掉桌上那些酒。」梁矢璣緊接著開口。
「放心,我們不會讓她跑掉的。」麥峪衡勾著唇說。
「所以快喝吧。」倪天樞湊上一腳的附和。
「你們這些家伙……」高碩咬牙切齒的朝他們進聲。
「與其浪費時間廢話,不如趕快把酒給喝掉,你知道我們是絕對不會對你放水的。」羅致旋笑嘻嘻的打斷他。
斑碩狠狠的瞪了他半晌,霍然低咒了一聲。「可惡!」然後站回桌前,開始一杯接著一杯的將那堆酒全灌進嘴巴里。
「喝!喝!喝!喝--」
大伙鼓噪的叫聲又再度在PUB里有節奏的響了起來,每個人的情緒都high翻天了,除了強顏歡笑的季芛瑤和平靜宣兩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