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低伏在她身上,進行著折磨人的撩撥,他不是溫柔的情人,粗獷的身形、粗魯的手勁,還有粗劣劣的胡碴子,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充滿他的臉龐,汗水涔涔晶瑩燦亮,濕濡了黑發,她的視線被他的表情所迷惑,完全無法移開,沒想到,性感好看,指的不一定是女人。
他親吻她濕潤的眼角,她將他抱得好緊,她不單單是身體接受了他,就連心也接受他,否則她不會讓他這麼貼近她,她平時表現出一副與誰都好相處的模樣,實則不然,她自己畫出一條界線,除非得到她的允許,否則誰也不能靠過來。
賭贏隨便你,主導權握在她手上,他只能被動地輸給她,這女人呵,溫柔的外貌像綿羊,個性卻霸道得像個土匪,就連現在,他都不覺得是自己在享用她甜美緊窒的身體,反而是他用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在討好她,他當然得到了歡愉,卻在同時更在意她是否也同樣愉悅。
他順著她圓潤的肩頭往上吻,將環在他頸後的雙臂擒下,交握在她頭頂上方,他低下頭,親吻她的掌心,她斷斷續續呼吟,聲音甜蜜得讓他亢奮火熱,她臉頰紅紅的,像此時被踹到床底下的黃色肥老鼠一樣,粉女敕的兩大坨腮紅瓖在臉蛋上,好可愛。
孟虎罕見的體貼已經快到臨界點,他無法滿足于溫吞的速度,已經出柙的猛虎渴望盡情奔馳,誰也囚禁不住它——
「虎哥……」她微微仰首,吁吁喘息的嘴正好抵在他耳邊,喚他名字的嗓音比平時更加迷人嬌媚,但她不光只是喊著他,更是頑皮地挑釁,撂話跟他對嗆,問了一句讓全天下男人都非得挑戰的話,火上添油,根本就是在鼓勵他當畜生——孟虎精氣神完全一振,絕不讓這小女人看輕他!
男人,最經不起激了!
她都這樣邀請他了,當老公的人又怎能讓老婆失望?
「就讓你看看我還能多快!」
跟她拚了,瑞奇馬汀算什麼?!電動馬達又算什麼啦!
孟虎粗吼,握在她腿側的十指收緊,開始滿足她,也滿足自己。
她緊緊閉上眼,用每一寸敏感的肌膚去感受他的親吻,他不溫柔地侵佔、不溫柔地擁抱、不溫柔地啃咬,不溫柔的猛虎力道讓她幾乎要放聲尖叫,她十指絞結在枕頭兩端,腳趾蜷曲,可憐兮兮地隨著他起伏進退,他像一波波大浪拍打她、侵襲她,讓她翻騰難耐,她抱住他,開始嗚咽哀求他。
她快被他教壞了,享受陌生的駭人,他讓她嘗到了女人的痛楚及快樂,不溫柔的孟虎、粗魯的孟虎、激情的孟虎、總是將髒話掛在嘴上的孟虎、迷人的孟虎、賭不贏她的孟虎、口是心非的孟虎、明明關心她卻又老愛裝酷的孟虎……孟虎……孟虎……
「虎哥……我最最喜歡你了……」她哭著、嚷著,幾乎崩潰。
「媽的!你這女人想榨干我就是了!」孟虎喘息濃重地吠,額際青筋跳動,無關憤怒。
在他耳邊說這種可愛甜美的話,擺明就是逼他今夜可以甭睡了,好好地、狠狠地愛她。
孟虎接下她的挑戰書,身體力行回應她。
心滿意足。
這是孟虎身體里唯一還榨得出來的玩意兒,饜足回味的心滿意足。
身體飽飽的,明明發泄過應該只有精力流失的感覺,但他好像得到更多的東西。
他從她柔軟的身軀翻下,順手再將她撈起,枕在他熱呼呼的胸口,他還沒從方才淋灕盡致的歡愛中平復,心髒劇烈的跳動,猶如剛剛才跑完百米。
好想念她溫暖的身軀,才剛剛退離不過幾分鐘,現在就意猶未盡地回味,好想再來一次。他的大掌揉搓她柔女敕細膩的肌膚,她的呼吸同樣不均勻,仍是急遽吁喘,她是清醒的,但閉起眼,像在休息。
她的倦容,讓他壓下欲念,長指撩繞著她耳邊微濕的鬢發,指月復撫模她潤軟的耳垂,偶爾作怪地滑進耳殼里,她蹭著他,輕聲笑了,環在他粗壯臂膀上的柔荑用力捏捏他,算是報復。
「我的。」孟虎輕喟。
「嗯?你的什麼?」她在他胸前听見沉沉兩字的低鳴。
「我的老婆。」他揉亂她的頭發,嘿嘿直笑。
她笑他,「干嘛一副滿足的嘴臉?」
是很滿足沒錯,再來一次就更好了。
「好像到今天才有娶老婆的感覺。」他執起她的手,放進嘴里輕啃,她怕癢,鬧著要抽回手,他哪可能輕易放過到嘴的甜肉,拽得更高,唇齒咬上手腕,繼續朝肘窩進攻。
「不要了啦,手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你全身上下哪里沒沾過我的口水?」他咧嘴朝她笑得邪惡。
「你這只色老虎——」
「到底是誰讓我變這麼色?」說得好像不關她的事一樣,真沒良心。
「是我嗎?」她頑皮地眨眼,明知故問。
孟虎捉住她的手,探入棉被底,要她扎扎實實感覺他是為誰才會亢奮成這德行。
她倒抽冷息,想松手避開,他卻不放,她臉紅得仿佛快燃燒起來。
「你說,是你嗎?」他聲音低沉喑啞,眸色好黑好濃,鼻息粗重,盯得她好想轉頭逃開。
「虎哥……」她感受著他的,掌心緊張顫抖。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膽這麼柔媚地叫他,是鼓勵他不當正人君子當禽獸嗎?!
「就是你這個混蛋把我弄成這樣!」挑逗他、迷惑他、勾引他,讓他嘗了一次就上癮,他繃得疼痛,渴望盡興,那快感,炫目迷人,嘗過之後如何能戒?那快感,應該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過,卻不曾擁有也想讓女人共同享受的心情,說白話一點,以前只顧自己爽,現在取悅她比取悅自己更重要!
最後,他在她溫暖的手里解放,緊繃的臉柔軟了下來,她湊近他,親吻他布滿熱汗的臉龐,不該憐惜他這樣的一個大男人,但她卻克制不了自己。
「你真的想把我榨干嗎?」一夜七次郎也沒辦法這麼密集辦事,要休息一下啦。
「色虎!」她啐他一口,兩掌把他拍開,「你去洗澡啦!全身都是汗。」
「鴛鴦浴?」他眼楮亮起來。
「你自己去,我餓了,下樓去看看冰箱有什麼東西能煮來吃。」說完,她包著薄被爬下他的身體,撐起酸軟的雙腿,下樓覓食。
孟虎也只能乖乖按捺下獸性,到浴室泡個冷水澡,然後看著自己粗指上銀亮亮的婚戒直傻笑。
韓三月在冰箱找到一顆高麗菜,切切洗洗,簡單煮了一鍋高麗菜湯,再加入兩包泡面,不等孟虎下來,她已經開始吃起來。
喝完半碗湯,她吁了口氣,「好酸,全身上下都累爆了……」呼,骨頭是沒像被拆掉再拼回去那麼慘。但肌肉操勞過度的疲軟還是讓她忍不住小小抱怨。
癱趴在桌上,嘴里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面條,眼皮沉沉的,安靜的夜在吸引她入睡,人的感官是非常神奇的東西,眼楮閉起來,听覺反而更清晰,屋外有細微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那不像是誤闖民宅的小野貓發出的躡足聲,也不像是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那是人的腳步聲,在大門外徘徊。韓三月皺眉,悄悄起身將飯廳的電燈開掉,保持安靜地挪動到冰箱旁,將自己藏起來。
門鎖輕輕轉動幾回,喀的一聲,開了。
兩條人影閃進來,仿佛相當熟悉地形似的,直接上二樓。
孟虎在樓上!
韓三月當然不會讓孟虎獨自陷入險境,她尾隨著黑影上去,黑影躡手躡腳,她也躡手躡腳,她直覺認為是小偷,但又不覺得小偷會如此了解孟虎家,果然黑影的目的不單純,他們在衣櫥角落找到她的行李袋,兩人交頭接耳說了什麼,彼此點點頭,對房里其他地方都不感興趣,準備收手閃人。
「原來是某一個表哥派來的小偷呀……」躲在門外的韓三月模清頭緒了,心里自語,瞄了床底下的皮卡丘一眼,它從被孟虎一腳踹下床後就靜靜趴在那里,黑影也沒注意到它,高高興興抱緊行李袋要離開。
若此時孟虎賴在浴室不出來,她將自己藏好,黑影也快快走人,那麼今夜會非常非常的安寧,那行李袋里根本沒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拿走也無關痛癢。
但是,一切不如韓三月預料的順利。
黑影走到房門口時,她已經躲好了,準備恭送黑影離去,但浴室門突然拉開,通體舒暢的孟虎腰間圍著浴巾出現——
「你們是誰?!」一踏出浴間,沒有愛妻嬌媚地躺臥在大床上,一手端著消夜,表情天真無邪地問他「你要吃消夜還是要吃我」,反而見到兩個陌生的黑衣男人,孟虎明顯一臉大便。
「走!」空手的男人催促抱著行李袋的同伴先走,自己則擺開架式擋住孟虎。
孟虎揮來硬拳,男人閃避開來,回以長腿掃擊,孟虎捉住他的腳,一記手刀狠狠劈下,劈得男人哇哇叫痛,再踢向男人另一條腿,男人失去平衡被按壓在地,孟虎拽住他的雙手朝後一扳,輕易制服他。
孟虎沒忘記遺有一名同伙,正要追出去,韓三月卻出現在門口擋住他。
「你有沒有受傷?!」孟虎急乎乎將她扯近,他看到黑衣男人的同伙跑出去,若韓三月與那家伙打照面,沒道理毫發未傷。
「我沒事,我剛才躲在那里。」她指指房門走道外的擺飾架旁,而樓下大門敞開,另一個家伙老早就跑掉了。
孟虎正要回房間逼問被他撂倒的男人,一回頭卻看見男人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
「虎哥,不要追了!」韓三月喚住孟虎想要追上的腳步,「我們沒丟掉什麼重要物品,只不過以後要是我們吵架了,我要離家出走時沒有行李袋能收拾東西而已。」
「行李袋?只偷走你的行李袋?」孟虎怔了一會兒,馬上會意。「是姓範的派來的人?」
「聰明聰明。」韓三月踮腳模模他的腦袋。
「偷東西偷到我家來了!」哼哼,跟他孟虎杠上就是了!
「因為東西在你家,我也在你家,不往這里偷要往哪里偷呢?」韓三月還比較吃驚其他表哥完全沒動靜,依他們的本領,差不多也查到她的下落了,就算沒查到的人應該也從範克駿口中知道她嫁給孟虎的事,他們能忍住不動手,讓她不解。
「真麻煩。」他嘖了聲。
正彎腰抱起皮卡丘的韓三月頓住所有動作,覷向他,她垂下眼睫,帶著抱歉開口,「我知道這是麻煩事……」她苦笑,以為他在嫌她了。
撿個黃色肥老鼠撿這麼久?孟虎干脆替她撿了,一個圓弧拋到床中央去。
「不能擺桌酒席,把你那些表哥們全約出來,我跟他們一次談判解決,叫他們別再來煩你嗎?!」孟虎的口氣還是很沖,但完全不是針對她,他非常不滿地咕噥︰「我受不了再來一次車禍事件,叫他們直接沖著我來啦!」
韓三月像個呆子般佇立不動,一直到她反應過來時,她真的朝他「沖」過去,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陣胡亂啾吻,孟虎被撲得莫名其妙,但也被吻得心花朵朵開,雖然不是很明白韓三月怎麼突然凶性大發,但是他歡迎這種凶性。
「虎哥,你真好。」啾、啾、啾。「你真好……」啾、啾、啾、啾。
「只是要請他們出來談判,有值得你這麼熱情獎勵嗎?」孟虎模不著頭緒,但她柔軟的唇真甜真香,讓他醺醺然。
「因為你很替我著想,你在關心我……」啾,一句話連續三個吻。
「不關心你要關心誰?」
這句理所當然的話,又換來三個響亮的啄吻。
這……是在鼓勵他拉掉身上唯一蔽體的那條浴巾,直接回撲她,也拉掉她身上那條包住甜美嬌軀的薄被,再來大戰三百回嗎?!
就在孟虎被她吻到已經準備將心里的獸念付諸行動,她吻滿足了,離開他,笑笑地跟他說廚房那鍋高麗菜泡面快糊了,拉著他下樓去吃。
他現在想吃的是她,不是什麼爛泡面啦!
「虎哥,我那群表哥們應該是不會和你談判,你這招不行,不過如果是賭的話,他們會同意。因為範家全是一群賭徒,提到賭,他們都抗拒不了。」她替他盛好消夜,遞到他面前,沒看見孟虎臉上的怨念。
「那開個賭局叫他們全部滾過來,然後贏到他們模模鼻子滾回去。」
「你賭得贏他們嗎?」不是她想打擊他的信心,但韓三月覺得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你賭得贏吧?」看她上回痛宰範克駿的模樣,他對她很有信心。
她堅定地搖搖頭。「我說過我不是範家最厲害的賭徒。」
「賭輸也沒關系呀,你說你答應過你外公不能交出黃色肥老鼠,但是你沒答應不能輸掉它。」輸掉山芋,對方拿得高興,他們給的高興,皆大歡喜,他很樂見她輸掉肥老鼠。
「這是面子問題,只準贏不準輸。」她不姓範,但是範家家訓從小讀到大,根深柢固,在她心里萌成一棵很巨大的樹,不能輕易被鏟除掉。
「你這個小賭徒!就不能偶爾拋棄這種臭觀念嗎?!」
「不能。」她說了,面子問題。
無力,將吃個精光的空碗推回去,她又幫他盛滿,推回來。
「範家全是老千,老千打老千,沒有必勝的方法嗎?」既然她一定要贏,那老千的招式總可以拿出來用吧?
「所謂的方法,也不過就是手法,那些手法我和表哥們都是一塊學的,只是看誰用的時機最好。」
光用說的,孟虎一定不明白,她到客廳去拿了一副撲克牌,回到飯廳,將撲克牌翻面,正面朝上,讓他能清楚看到每一張牌是什麼,她先替彼此都發一張牌,那本來該是底牌,但現在是現牌的,他的是黑桃三,她的是紅心五,接著兩張兩張發滿五張,他的牌面有一對三、一對十,而她的牌只有一對J。
「這副牌你輸了。」孟虎只是陳述事實。
「誰說的?」她拿起底牌紅心五,手只是在孟虎前虛晃一下,牌再丟回桌面時卻變成了黑桃K,正好和她牌里另一張方塊K湊成一對。「同樣是兩對,我的牌比較大。」
「你那張紅心五?」
她從身上的薄被一角拿出來,「手法而已。來,你從牌龍里抽一張。」她又將牌收回,這次以背面滑開一整條。
孟虎抽中八,韓三月一笑,抽出九。「再來。」
他抽中四,她抽了一張五。他不信邪,再抽中二,她抽三,他每抽出一張,她的牌就一定比他大一點。
「這一招呀,如果我比你早抽牌就不能用,因為我必須先知道你是什麼牌,才能決定我要拿到什麼牌。」韓三月解釋道。
「如果你先抽的話,憑的就是運氣?」
「對,說穿了,出老千就是靠技術、運氣、演技和膽量,例如我從你的牌面上看到了你有可能拿到同花順,我可以利用搶先出手的優勢,將自己的底牌換成你要的那一張,別說是同花順,連順子都沒機會讓你湊齊。」她排出黑桃的同花順,手里拿起其中一張黑桃十,它在她指間翻動,再放回桌面時卻變成了紅心二。
「可是如果我本身的底牌就已經是黑桃十,靠著好運氣拿到五張同花大順,你換走你自己的底牌也沒有用,而且一副牌出現兩張黑桃十,白痴也看得出來有問題——」
韓三月快手抄起紅心二,翻面再放,又成了黑桃十,她伸長食指,理直氣壯指向孟虎鼻尖,「厚——你出千!」
咦?
咦?!
「明明是你——」
「為什麼一副牌里會有兩張黑桃十?!除了你出千之外,還有什麼可能呢?!」
孟虎懂了。「做賊喊捉賊!」好賤的招!
「嘿嘿,所以我才說演技也很重要呀。」
「但是每一家的撲克牌花色都不同,像我的場子,撲克牌背面是全黑印白老虎一只,這種牌可不是外頭隨隨便便都能買到,就算你變出另一張黑桃十,花色不同,出千了還是一目了然。」
「要在哪里出千,總得要弄清楚那里用牌習性,事前的功課至少得做個七八分,要拿到賭場一、兩副牌並不太難呀。」想當老千也得有當老千的職責,拿著紅花背底的牌去全黑白虎背底的牌場出千,擺明找死,被斷手斷腳都是活該倒楣。「面不改色的說謊、虛張聲勢的唬人、見機行事的換牌、動作俐落的出手、偶爾小輸的作戲、見好就收的瀟灑,大概就是我們的守則了。」
「你還說賭贏隨便我,你連偶爾小輸給我都沒有!」他不滿地抱怨。
「我有輸過一次。」
「賭骰子那一次還是靠我拿灌鉛的骰子才贏你的!」哼,可不是她讓他的!
「哦——灌鉛的骰子呀。」難怪睡胡涂的她會輸得莫名其妙。
呀,自己說出來了。
好啦,反正他就是作弊啦!
他又不用反省,因為她作的弊比他還要多,他嚴重懷疑她和他賭的每一局都詐賭!
「你敢不敢完全不出千,跟我光明正大賭一次?」
「要賭嗎?」
「要。」
「好呀,我沒意見。」
「你絕對不能出千!」先搜身,將她身上藏的牌全部找出來!
「我怕我會本能反應。」從小學到的就是出千,幾乎變成呼吸一樣的本能。
「把你的手交出來。」
她像個學生將雙手平放在桌面,孟虎一個手掌就能將她兩只手腕交握,她等于是受制于他,想出千也真的很困難,孟虎充當發牌員,替兩人發脾,還貼心地將她的底牌翻給她看,而自己別開眼,君子得很。
她的牌,三張K,一張四,底牌是A,如果她雙手能動,她就可以將底牌換成四,如此一來就是漂亮的Fullhouse。
他的牌,三張J,一張A,底牌不明,只要他底牌不是A,兩人都是三條對拚,她還小勝他一些。
「虎哥,還沒說輸贏的籌碼呢。」她不認為他的運氣這麼好,賭他底牌不是A。
「來,跟我說‘賭贏隨便你’。」孟虎湊耳過去,等她復誦。
真不貪心,只想賭這個呀?行,沒問題。
「虎哥,賭贏隨便你。」她還免費附贈一個可愛的蜜笑。
真甜的聲音,真甜的籌碼。
「那我贏的話呢?你要輸掉什麼給我?」韓三月沒忘記問他。
「我沒想到這個問題。」孟虎笑咧了嘴,白牙很刺眼地在她面前閃呀閃,但更刺眼的還在後頭,他的底牌轉過來面向她,黑桃A。「賭贏隨便我嘛。」他笑眯眯再度向她確認,她只能無語瞪他,點頭,不甘不願。
「上去吧。」他用下巴努努大餐桌。
上去?上去哪里?
餐桌?要她上去餐桌?
難道——
「那是吃飯的地方!」她驚訝大叫。
「我知道那是吃飯的地方。」就是知道是吃飯的地方才會讓他胃口大開。
「那你還……」
「賭贏隨便我。」
乖乖認命,朝他張開手臂,讓他助她一臂之力,把她抱坐上桌。
「這樣以後坐在餐桌前吃飯我都會覺得怪怪的……」她抱怨,不斷嘀咕。
他已經朝她彎來,逼得她也只能往後躺,平貼在冰冷的大桌面,薄被刷的一聲被扯掉,苟延殘喘地在桌面上攤散開來,無法再擔負起保護女主人的重責大任,浴巾被狠狠扯下,拋到餐桌後方遠遠的地板——
「以後不準對其他人說‘賭贏隨便你’,這句話只能對我說!」他霸道地命令。萬一以後有個下流無恥賤胚男人賭贏她,滿腦子只剩下一大群精蟲游泳,毫無半點人性,想欺負她、佔有她,那還得了?!
孟虎扯高她的手臂,要她自動自發點,抱牢他的脖子,另一手捏捏她的腿側,識相點,纏過來纏過來,纏在他腰際上,乖。
賭贏的男人,賭輸的女人,勝負的結果都是享樂。
「既然你那些表哥們只對賭有興趣,那麼,就跟他們賭,你約他們到我的場子來,不管結果怎麼樣,總比被他們按著打來得爽快。」
他享受完畢時,在身為食物的她耳旁這麼說。
思緒還渾渾噩噩的,他在身體里制造出來的驚濤駭浪還沒平息下來,孟虎的聲音,遠得像從紐約或西伯利亞飄來的一樣,她眼神迷蒙地看他,像是沒听清楚他說了什麼怪句子。
他撫模她的前額,將幾絲因激情而散亂的發絲撥整齊。
「我不喜歡提心吊膽,不喜歡沒看到你時就開始擔心你會不會出事,也不喜歡你只能躲在家里不出門,更不喜歡有人偷偷模模溜進我們的家——」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最最介意的事情緊接著月兌口︰「萬一我們正好全身光溜溜不是就被他們看光光你的腰是我的大腿是我的小腿是我的連腳趾頭都是我的——」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又氣又好笑。
粗神經的孟虎,前一句還那麼貼心,後一句就破功,嘴真是不甜到極點。
偏偏這個男人,她愛著。
在他發覺愛上她的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愛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