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震魂 第2章(1)

文熙雋離開寢室到隔壁的房間休息之後,就沒有人再踏進這間寢室,黛兒蜷縮在地毯上環視著豪華寢室許久,由寢室里的陳設觀之,法國式貴族家具和典型法式輕紗窗簾,在在顯示文熙雋是一個極為浪漫的男人。

黛兒的心里卻暗罵,他是一個不懂得體貼、溫柔的男人!

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下,黛兒蜷縮在柔軟的地毯上漸有睡意,沉重的眼皮讓她已經完全無法再逞強,最後還是敵不過睡意的侵襲而閉上眼楮。

不知過了多久,黛兒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彷佛飄浮在半空中,但是疲憊不堪的她努力地試圖睜開雙眼一探究竟,在蒙朧惺忪中她微微睜開眼楮隨後又閉上,她只覺得自己靠在一個既溫暖且柔軟的東西里,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

後來她感覺躺在一個非常柔軟又舒服的東西上面,隱約中身上又多加了一個輕柔的東西,讓她感到舒服無比,讓她睡得更香甜。

文熙雋半夜擔心她躺在地毯上會挨凍,本來不打算理她,想讓她吃點苦頭,算是她應受的懲罰,但是他又覺得于心不忍。他半夜悄然地回到寢室,望著蜷縮在地毯上的黛兒,一股惻隱之心油然而生;他輕松地將她抱起,當她的臉頰緊靠在他的胸前時,突地,他的心跳沒來由的加速狂跳。

文熙雋將她放置在床上,仔細地瞧著她熟睡的模樣,她那清新月兌俗的模樣讓人疼愛;若不是因為洞悉她的心思,他絕不相信似她如此清新可人的女孩,竟會是個雅賊。

當他指責她是個小偷之時,她還理直氣壯稱自己是雅賊,絕非一般小偷。現下想起她當時的表情,文熙雋不禁覺得好笑。

隨後他的目光突地在她那縴細的腰和修長的雙腿上打量,他為了制止自己目光的覬覦,連忙為她拉上被單,但又瞧她全身被繩子緊捆得動彈不得,卻又不由自主地在被單下蠕動;倏地,有一種莫名的欲火燃燒著全身,令他十分難耐。

為了避免墜入眼前即將開啟的萬丈深淵,他的腦子閃過一個警告——快逃!

文熙雋隨即準備離開大床,但是在他離開之際,又依依不舍地回眸望著躺在大床上的她。

***

翌日。

黛兒在全身酸痛下驚醒,本來想展開雙臂伸個舒服的懶腰,才醒悟自己目前是別人的階下囚,正接受著毫無人道的酷刑,讓她難受且動彈不得。

不過,她意外的發現一件事,她並不是睡在地毯上,而是躺在柔軟又舒適的大床上,身上還覆蓋著一件被單。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試圖讓混沌的腦子清醒,昨天在意識模糊中她似乎曾經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彷佛騰空,如今回想起來,原來那不是夢!

她確實是讓人抱上床的。

但,會是誰呢?

文熙雋!?

不,他才不會那麼好心!

文熙雋身旁那個叫艾米的僕人……

會是他嗎?

或許他的心腸並沒有像文熙雋那麼壞吧!

突地,傳出一陣輕微的推門聲,黛兒驚訝地從被單里仰起頭,瞥見艾米手捧著早點走進來。「噢!原來是你,謝謝你,昨天那麼好心抱我上床睡。」

艾米被她的道謝弄得一頭霧水。「我沒有再進來,再說主人沒吩咐,我也不敢貿然將你抱上床。」

黛兒瞠目瞅著艾米臉上的表情,發覺他不似在說謊,那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

難道真的會是他?

艾米將早餐擱置在桌上,隨即站在黛兒的面前,看著她被緊捆著的全身,他不禁猶疑納悶。「你要怎麼吃早餐?」

黛兒伺機露出一抹嬌柔且無奈的笑容,「你說得對,我這樣要如何用餐?不如你先暫時幫我松綁,等我用完早餐,再讓你捆綁起來……」一副委屈的努著嘴。

「這……」老實的艾米不禁為難地模著頭發。

言「想都不要妄想!」門邊驀地響起一道聲音。

情「你——」黛兒一見到他,就氣得牙癢癢。

小文熙雋走到艾米和黛兒之間,面露詭譎的微笑直瞅著黛兒。「放心,我會親自喂你。」

說「不!我寧願餓死都不吃——」當著文熙雋的面,她斷然一聲狂吼。

獨文熙雋陰惻的眼底射出一道莫測高深的冷光。「如果你真的餓死了,我還得背上虐待致死的罪名,為了你,我必須賠上我的清譽,你說……我可能這麼做嗎?為了一個『雅賊』。」

家黛兒猜不透他的動機,一臉茫然地望著文熙雋。

「不然你想怎樣?」

「我說過……我會親自喂你。」嘴邊綻出邪惡奸佞的微笑,他順手拿起一塊蛋糕準備送進她的嘴里。

黛兒見狀,不免又是一聲驚呼︰「不!救命——」眼看著蛋糕已經在嘴邊,她緊抿著雙唇硬是不願吃一口。

最後,只見蛋糕上的女乃油,抹得她整張嘴就像馬戲團里的小丑似的,文熙雋手掩著嘴忍俊不住。

不必照鏡子,黛兒也可以猜出自己現在的糗樣,又見到幸災樂禍捧月復大笑的文熙雋,一時心里難過,忍不住痛哭失聲。

文熙雋沒想到她竟會放聲大哭,本想靠近安慰她,但是他最後還是強忍住。

「瞧你的眼淚滴在女乃油里,簡直就像國劇里的臉譜。」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狂笑,只是抿著嘴偷笑。

黛兒一听自己像國劇里的臉譜,哭聲更大……

文熙雋無奈地只好抽出面紙,蹲在她的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像擦拭著珍貴的瓷女圭女圭一樣,動作細膩地幫她擦拭臉上的女乃油。「好了,別哭了,你不應該是個愛哭的女孩。」

黛兒抽抽噎噎地凝望著他,其實他長得很好看,只是那冷漠慵懶的笑容,讓人有受辱的感覺罷了。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她強硬地反駁他。

文熙雋抿著嘴淺笑,繼續幫她擦拭著臉上的女乃油。「如果你答應我不再倔強,吃一點東西,我立刻幫你松綁。」

黛兒訝異地抬頭望著他,「你不怕我會藉機跑走?」

「不怕!因為那一幅畫你沒到手,絕不會甘心離開。」文熙雋有十足的把握。

「咦?你還真了解我。」黛兒沒想到他能猜出她的想法。

「這麼說來,你確實是這麼想的羅!」文熙雋故作姿態,一副揶揄的口吻。

「我確實是這麼想過……只是不知道要以什麼為藉口,既然你都挑明說了,我也只好坦然承認嘍。」黛兒露出毫不在乎的模樣。

「好!算你誠實,我會放了你。不過,為了表示誠意,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文熙雋的手指在她柔女敕的臉頰上磨蹭。

「我叫黛兒。」黛兒興味十足地道出自己的名字。

「黛兒……」文熙雋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連名字都沒有誆他。「好,艾米,將黛兒松綁。」

艾米飛快地來到黛兒的背後,小心翼翼地為黛兒松開繩子。

繩子一從她的身上松開,黛兒立即活動酸痛不已的手腳及全身。

「哇,真舒服!」

文熙雋瞧她天真的模樣,不禁又被她逗笑。「這下你又可以像月兌了韁的野馬般狂奔了。」

「不!就如你所猜測,沒得到那幅畫,我是不會離開的。」

黛兒信心滿滿地努著嘴。

文熙雋眼底橫生一抹趣味,這女孩真有趣。

「好,我不會趕你,我甚至可以答應你,可以在我家里來去自如,直到你憑你的本事從我的眼前將畫『拿』走。」

「好!一言為定,不過既然是有言在先,到時你可不能通知警方。」黛兒以防萬一,神色慎重的看著他。

「好,如果你能憑自己的本事從我眼前將畫拿走,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文熙雋大方的口出豪語。

「嗯。」黛兒欣喜若狂地答應下來。

「既然大家都說清楚了,你這下可以安然地吃早餐了吧!」文熙雋眼角斜睨桌上的早餐。

「這是當然,我的肚子早就餓扁了。」黛兒俏皮地模著自己的肚子,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到桌旁,也顧不得女孩應有的形象,大口大口地嚼著。

文熙雋看著她毫不矯揉造作,狼吞虎咽的模樣,他又再一次被她逗得由內心發出狂笑。

艾米在一旁驚訝地觀察著主人,跟隨主人多年以來,雖然他的臉上始終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但是他從來沒有看過主人開懷大笑過,他總是覺得主人的心中似乎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如今得以看到主人臉上燦爛的笑靨,是眼前這個叫黛兒

女孩的功勞,由此看來主人對她有一定的好感。

吃過了早餐,文熙雋為了省去黛兒模索這屋子的時間,他特地領著黛兒認識這屋子的結構,讓她提早了解。

黛兒跟在文熙雋的背後,卻是滿月復狐疑,天底下會有這種人嗎?明知道她處心積慮要偷那幅價值連城的畫,他卻帶著她認識屋里的一切,她不禁懷疑他的腦筋是否有問題!

文熙雋領著黛兒來到一間房間前,他停下腳步面對著房門猶豫沉思一會兒,最後卻是經其門而不入,甚至緊抿著嘴不發一語。

黛兒心存疑問,莫非這房間里有著不為外人知的事?她暗忖︰有天她一定會探個究竟。

到了下一個房間,文熙雋霍地推開門,「這是我幼時所住的房間,現在自然是沒有人住,但是也不借外人住。」

黛兒眉飛色舞,心直口快地道︰「那將來一定是給你的孩子住嘍!」

文熙雋的臉色突地黯沉下來,冷冷苦笑。「不,現在不給別人住,相信將來也不可能有人會住。」

「听你的口氣,好像你不打算結婚生子似的,少來了,這怎麼可能!」黛兒嗤之以鼻地譏諷著文熙雋。

「可不可能我心知肚明,我一點兒都沒指望。」他的語氣冷淡,一道陰霾掠過他的臉。

文熙雋說出令黛兒感到莫名其妙的話,還有那森冷的表情,令她感到疑惑不解。

「或許做一個單身貴族是比較自在沒煩惱。」她近乎喃喃自語。

「你真以為做一個單身貴族令人羨慕嗎?如果在你的人生里面,必須面對著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實時,相信你就不會這麼想了。」文熙雋沉冷的聲音無端地劈向她,並將她飛遠的思緒拉回。

黛兒剎那間怔了一下,連她發出宛如蚊鳴的自語,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由此可見他絕非常人,不過,對他所發出的忿忿不平之鳴,她覺得他是過度自擾。

她淡淡地淺笑,聳了一下肩膀。「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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