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瓷娃娃 第六章

「你可以出來了。」仁立在樓下的殷堊,揚聲嚷道。

自詡躲藏得相當隱密的紀柔慈,不由得大吃一驚。既然被察覺只好現身,她神情自若的緩步拾階而下。「我只是想謝謝你送的女圭女圭。」殷堊繼續低啜著手中的酒。「喜歡就好。」冷漠的神情仿佛與他無關似的。

紀柔慈小心地趨近他的身旁,傾身悄聲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在台灣時你們踫過面,兩人還神秘兮兮的說悄悄話,他怎麼也來到尼泊爾了?」

殷堊華下眼臉,嘲護的戲向她。「你觀察得滿仔細的……」

「本能,干我們這行的警覺性自然比其他人高。」她雙肩一聳,莞爾一笑。

殷堊忍不住淡淡一笑。的確,做扒手的警覺性當然要比其他人高。

「瞧你們剛才都冷著臉說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殷堊正色凝視著她。「你都听見了?」紀柔慈露出一抹揶淘氣的微笑,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觸,在他的面前一晃。「一丁點兒,有些模糊不清。」

殷堊從容地走到桌前,將手中的酒杯擱實在桌上。「既然你發現了,我也不需要隱瞞你,我來尼泊爾並不是要相親……」

「那真正的目的是什麼?」紀柔慈不等他說完話,捺不住好奇地傾身靠近他。

她的貼近令他全身神經莫名其妙的緊繃起來,一顆心像失了序般猛跳個不停。他今天是怎麼了?一遇上她,他的感官神經就立刻失常?

殷堊頗為驚愕的斜睨著她。「看來你真的很好奇。」

「我只是覺得整件事情變得滿刺激的,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紀柔慈倒是坦然的直話直說。「不瞞你說,我是受雇于一位自稱是黎夫人的委托,來尼泊爾搭救她的女婿。」殷堊透露出一點真相,斜睨著她,揣度著她臉上的表情。」真的?」紀柔慈雙眸霎時閃過一抹充滿興趣的光芒。

殷堊懷疑地擰起雙眉。「瞧你樂的,你一點都不擔心被我利用的危險性?」

「危險?不!我倒認為挺刺激、挺好玩的。」

紀柔慈天真的說著。

殷堊不由得睜大他漆黑如夜的雙眸。「刺激?好玩?這一不小心可是會玩出人命的。」

「我才不怕,再說我是一個無親無戚。了無牽掛的人,沒有人會在乎我的死活……」紀柔慈說至此,臉上有著一抹從未見過的黯然;悄悄地,她吸了下鼻子,忍著心痛猛然拍起頭,面帶嬌憨笑容迎視著他。「如果能讓我經歷一次刺激冒險的事,那麼我也不枉此生。」就在這一剎那,殷堊對咄咄逼人、口口聲聲說要挑釁他的耐心與怒氣的紀柔慈,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憐惜之情。

他刻意轉身背對著她,不讓她看出他臉上的一絲心痛。「瞧你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你不是還有一大群‘同類’的朋友嗎?」他故意譏諷的說著。

紀柔慈嘆了一聲,如此的羞辱令她情何以堪?她不禁苦笑兩聲。「你又何必將我們形容得如此不堪?同類?難道你鄙視我們是一群被社會、家庭所遺忘、物以類聚的同類?」殷堊轉身面對著她,見她的眼中浮現一抹哀愁,他有所感觸地收斂起嘲諷之色。「我不是有意傷人。」

「買了,不必多作解釋,我有自知之明。」她在掙扎,沉靜的臉龐透著灰心。「我只是下樓跟你道謝,沒別的意思。」說完她轉身忍著傷痛緩慢移動腳步。

殷堊望著她傷痛的背影,心中居然有著莫名的絞痛。「想不想參一腳?」

紀柔慈震驚的頓住腳步,猛然回頭,一臉驚愕的望著他。「你是說……」

殷堊嘴邊揚起一抹欣然的微笑。「沒錯,我邀你一起參加我們的行動。不過我要事先聲明,危險是在所難免,傷及生命更是司空見慣,你要想清楚。」慈柔睜大明燦的眸子,在他的身上溜了好幾回。「當初你找我假扮妻子,不就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殷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確實是計劃的一部分,不過當時只是想或許派得上用場,現在你一旦答應,就真的要披褂上陣了。」

「這麼說來,我不必拜托你,你還是一樣需要我嘍?」精明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轉,她詭譎的一笑。

「你可願意冒這個險?」殷堊打量的願向紀柔慈。

表靈精怪的紀柔慈眉一皺。「當初找我時,你怎麼沒問我願不願意冒這個險?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了?」

紀柔慈的話讓他不禁暗暗自問,當時他為什麼一點兒都沒考慮她的意願,今天才來詢問?壓下心中所有的疑問,他強作笑顏。「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既然你知道此事,自然要問個明白。」「是嗎?」紀柔慈揶揄的睨著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緒。

「不然你認為會是什麼原因?」

紀柔慈若有所思的微笑,大膽地戳著他的胸膛。「因為你有點喜歡我!」

殷堊不由得一驚,莫非她真的看出來她對他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他的臉色瞬間冷凝,「胡說!不要給你一點顏色就開起染房!」說完,他憤怒地轉身步上二樓。

紀柔慈瞅著他離開的身影,忍不住笑謔︰「逃?我看你能逃到哪兒去?不敢面對事實的家伙!」**********************

殷堊逃命似的走進房間,關上門後不禁慨嘆一聲。不要說是面對女人,就算是公司有重大的事件發生,他都不曾像剛才一般夾著尾巴倉皇逃走。

他錯了!什麼女人不好招惹,竟惹了一個凡事不畏怯的紀柔慈。

半晌,她也隨著地走進房間,別見他冷酷的俊顏,她毫不畏懼的譏諷︰「干嘛又生氣?原來男人的心眼比女人還小,簡直是無可救藥的自大狂……」

她的嘲諷令殷堊氣得像被激怒的獅子,他忿然地沖到她的面前,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硬是截斷她的嘲諷︰「閉上你的嘴,我受夠了!」

紀柔慈先是一怔,隨即露出輕視的冷笑。「受不了了?」

殷堊惡狠狠地瞪著她。「對!我受不了了!」

他低吼一聲,俯身吻住她的朱唇。

紀柔慈一驚,睜大限緊臉著他的雙眸。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她以為他打算放開她,事實卻不然,他宛如鐵條般的手臂反而緊緊地鉗住她的身子。

吻她,只是想給她一個懲罰,沒想到她的唇竟是如此的柔軟、甜美,就像玫瑰花瓣那麼誘人,令他情不自禁地低啜。

他張開雙眼,發現一雙張大且驚愕的眼瞳正望著地。他的唇舍不得離開如花瓣般的雙唇,他的雙眸流露出嘲餡的笑意,另一只手輕輕地指住她的眼眸,繼續品嘗她的甜美。

紀柔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熱力,她突然害怕的扯開眼楮上的大手,困惑地看著他。殷堊離開她的唇,極其溫柔的撫模著她的秀發,宛如疼惜稀世珍寶般。「我們之間不要再充滿著煙硝味了,可以嗎?」

他看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熾熱,剎那間她仿佛被催眠似的無法別開眼。

「我已經厭倦了我們之間的爭斗,讓我們和平相處。」他溫柔地低語。

紀柔慈清楚地感覺到自他指間傳遞而來的溫暖,她沒料到殷堊也有低聲對她說話、溫柔對待她的一天。

他們之間是如此的靠近,她的心狂跳,她的思緒也在他的目光下散成了風中的狂絮,她從未如此無助、無法思考過。

「其實我根本無心與你作對……」話一月兌口而出。她不由得一怔,她是怎麼了?是言不由衷還是她本來就存著這念頭,而她一直不自知?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溫柔地將她拉近,雙臂環住她的嬌軀,「我就知道,其實你就如你的名字一樣,柔慈、柔慈,溫柔慈善。」他在她的耳畔輕語。

「真是這樣?」她的本性真是如此嗎?連她自己都不禁懷疑。

「真是這樣。」

迎視她的疑惑目光,殷堊坦誠的笑了;但卻在無意間發現某種奇異的情緒在她的眼中閃動,至于那是懷疑或是後悔,他無法確定。他將她緊摟在懷里,她縴細的嬌軀緊貼著他,令他萌起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顫。他再次攫住她的唇,她並未掙扎,她的身子在他的懷中不再緊繃,他感到白熱化的興奮在體內竄動。

她的體內流竄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悚栗,讓她的身體仿佛著了火似的,是那麼的強而有力的沖擊著她。

殷堊驚覺她的狂野,這一次居然激起了潛伏在她內心的野性;他健碩的身體緊貼著她,手指伸進她漆黑如墨的發絲交纏著。紀柔慈的狂野。

刁鑽和天真,拿過去他所有的女人全顯得黯然失色。

「答應我一件事。」殷堊輕聲懇求。

「什麼事?」她的心和思緒早已在天旋地轉間紊亂。

「無論這一次行動會出什麼樣的狀況,你一定要懂得自衛,千萬別逞強,我不要你受到一絲傷害。」殷堊真誠的說。她怔愕地仰起頭望著他,他眼底除了有她從未看過的真誠和溫柔,還有著一絲痛苦。他真的在乎她?

「放心,我沒那麼簡單就倒下去。」紀柔慈笑謔。

他微微拉開她,凝重的眼神緊鎖著她。「我不是在開玩笑!答應我。」

紀柔慈心頭一驚,他的神情不似說假,他是真的關心她。「我答應你。」

「這樣我就放心了。」殷堊一卸下心頭的重擔,深深吸了口氣,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摟住她。「你還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也未免太得寸進尺。」紀柔慈嬌嗄地看著他。

「你必學會尼泊爾女人的一切禮儀。」殷堊溫柔地下令。「什麼?」紀柔慈警戒地從他的懷中抽離。

「要我學會尼泊爾女人的禮儀?你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我穿上‘蛹’?」

殷堊邪邪的笑了笑,眼光在她的身上上下逡巡。「其實你穿尼泊爾女人的‘蛹’還真是漂亮。

紀柔慈低頭瞄著身上的「蛹」。她一心只顧著和殷堊對峙,竟忘了自己身一還穿著這玩意兒,她傻懷地一笑。「你不提我真忘了,其實穿著這套‘蛹’並沒有什麼束縛感。好吧,我答應你。」

「這樣才像是我殷堊的妻子。」殷堊不忘調侃地縱聲大笑。

「妻子?那是假的!吧嘛笑得這麼高興。」紀柔慈轉眼間忘了一刻鐘前的停火協定,又語帶譏諷的回敬殷堊。殷堊俯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語︰「你好像不滿意做我的假夫人,那讓我們做真夫妻如何?」

他的輕挑震撼了她,她驚慌的掙月兌他的懷抱,像只受驚的兔子般連忙跳開。「別、別鬧,你明知道……我是說著玩的。」

殷堊見紀柔慈一臉驚惶,忍不住炳哈大笑。

「瞧你緊張成這樣,你害怕?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這個位置、這個頭餃。」

「我不希罕,誰要就給誰。」她那張不饒人的嘴,似乎永遠都不知緊閉。

「想要?還得看我肯不肯。」殷堊輕蔑地嗤之以鼻。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頭餃,瞧你拽得二五八萬的。」紀柔慈不屑地別開頭。殷堊很想沖口而出對她說出自己的真心,但卻很快地按捺住,他冷冷的一笑。「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頭餃,但是娶妻攸關我一生的幸福,總不能隨便撿一個女人濫等充數吧。」

紀柔慈憤怒地瞪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閉彎抹角指我是濫竿!既然我只是一個濫竿,請你另請高明。」。她惱火地轉身。

殷堊微怔,可為了男人的自尊,他不願再次低頭。「不跟你這不可理喻的女人爭辯了,無聊。」說完,他忿忿地轉身離開房間。

離開令他不知所措的紀柔慈,他無奈地輕嘆一聲,自己的口不擇言又得罪了她;看來他們之間要和平相處,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宣布停火的宣言還沒降溫,兩人的戰爭又再次被掀起,殷堊忿忿地不再走進紀柔慈的房間,將自己獨自關在書房里。

他實在想不透,她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的怒火。

今天一整天都沒見紀柔慈的人影,據伊雅回報,她交代了今天她要在房間里待一整天,吃的全由伊雅送上樓。

殷堊起先還樂得耳朵可落個清靜,至少說話時不用爭鋒相對。

他通知獵人親自送邀請函結布汶,並邀請其他尼泊爾的政要和富商明天前來家中一聚。又吩咐廚房準備宴會所需的一切用品和食物,要求做到盡善盡美,不能有一絲的瑕疵。提及瑕疵,最令他擔心的是紀柔慈這頑劣。

執拗的女孩,他期盼明天她不要出錯。

一整天在無聲息中悄然過去,紀柔慈始終沒跨出房門一步,這異常的情況令殷堊忐忑不安;沒有與她斗嘴,他好似少了什麼似的,今他倍感無趣。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無法將她的影子從腦海里去除,她的刁頑笑靨佔據了他白天每一個思緒,甚至晚上的夢。

見伊雅手捧著晚飯從他身邊經過,他連忙叫住她︰「伊雅。」

伊雅听話地停住腳步,抬頭迎視著他。「先生。」

殷堊來到她的面前,瞄了眼她手中的飯菜。

「這是要送給夫人的嗎?」

「是的。」伊雅不敢欺騙他。「交給我,我送上去。」

「這……」伊雅面有難色地望著他。

殷堊不等她說完,硬是從她的手上奪下托盤,徑自走上二樓。

來到房門口,他用腳踹開房門。「吃飯嘍!」

紀柔慈先是嚇了一跳,轉身正準備破口大罵,卻在听到殷堊的聲音時陰郁著臉,雙手抱胸地瞪著走進來的殷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殷堊甚覺好笑。「啃,都已經過了一天一夜,火氣還沒消啊!」

紀柔慈听出他的揶揄,連忙跑到他的面前。

「你是來跟我陪不是的?」

殷堊斂起臉上的笑容,斜睨她一眼。「我是怕你餓得哇哇叫,所以送吃的上來,真不知道你這女孩腦子里裝了些什麼,一天到晚就想逼我跟你道歉。」「認錯又不會讓你少塊肉。」紀柔慈嗤哼一聲別過頭。

「既然你說認錯不會少塊肉,那你為什麼不先跟我認錯?」殷堊譏諷。

紀柔慈跺腳嬌喧︰「我又沒錯,要我認什麼錯!」

他不想繼續與她爭辯。「吃飯了,等你吃飽才有力氣繼續跟我吵。」

紀柔慈氣呼呼地嗤哼一聲,一坐在地毯上,看著眼前的食物。「我沒胃口。尼泊爾人只吃這些東西嗎?」

「這些都是當地的主食,愛吃不吃隨你。」殷堊冷然道。

紀柔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猛然站起來。

「我不吃。」殷堊怒不可遏地趨近她面前,舉起手憤怒得想要打她,紀柔慈沒有畏縮,張著圖大的眼直視著他。

「該死!」殷堊垂下手,離開她的視線。她為什麼要頑固地挑釁他?每一次都逗得他想動手打她。

他偷覷著她,只見她靜默不語地站直身子,下顎堅決地抬起,這個樣子令他想起在風箏會場上抓住她的那一剎那。

他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知道自己絕對無法讓她溫馴,更不可能改變她與生俱來的孤傲,再說他欣賞的不就是她的執拗與頑強嗎?

他正視著她,語氣和緩地道︰「你就勉為其難的吃一點,晚一點我會吩咐廚房為你弄其他的東西。」

她依舊動也不動,對他的話一概置若罔聞。突如其來的憤怒一擁而上,他抓住她的肩膀猛晃著她的身子,嘶聲狂吼︰「別再挑釁我的耐心和怒氣——」

她抬起頭氣惱地看著他。「說話會惹惱你,不說話也惹惱你,你也未免太難伺候了吧!」

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冷嘲熱諷,依她的固執脾氣,她這輩子或許不會說出一句令人喜悅的話;但是這種態度她可以用來對付其他男人,對他就是不行!

殷堊忿然地強行將她拉進懷里。

磅愕的紀柔慈頓時全身僵直,等她回過神時馬上掙扎得像母獅似的,在他的懷中又捶又抓地叫嚷︰「放開我!」

「休想。」殷堊眼露凶光地吻住那張喜歡損人的嘴。紀柔慈氣壞了,要吻她也不經過她的同意,這一回她絕不讓他輕易得逞。

她的利齒狠狠咬住他的下唇,令他錯愕的緊擰雙眉,伴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但他依然不打算放開她。

她的苦尖嘗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震驚的松開口。

他依然親吻著她顫抖的雙唇,前所未有的耐性和溫柔逐漸地征服了她,在一片茫然之下,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輕撫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紀柔慈剎那間感到前所未有的飄飄然,全然沒有抗拒的念頭;他就像神奇的魔術師在她的身體上燃起熊熊烈火般,心蕩神馳的綺念宛如天馬行空般任意飛翔。

「我……」她不知該如何平熄欲火。「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仿佛進人被催眠的狀態,嘴里呢喃道︰「殷堊……」

听到她恍如蚊嗚般輕喚他的名字,他頸窩處的脈搏急速跳動,肌肉硬如堅石。「你的聲音好柔、好美、好好听……」他的聲音因激情難抑而變得沙啞,像著了魔似的,無法放開她地將她緊緊抱進懷中,熱情地吻著她;每吻一回,內心深處那股狂熾的便激增幾分。

當殷堊的唇觸及她灼熱的肌膚時,她訝異地抬頭看著他。他的臉距離她是這麼的近,他的目光像催眠般定住了她,她全身的肌膚在他的踫觸下變得溫暖。

察覺到她的異狀,他將目光移向她迷蒙的雙眸。他們無言地打量著彼此,殷里輕柔地托起她的下顎,她仰起頭迎視著地,殷堊另一只手插入她散亂的發絲中,輕柔的撫觸帶給她一陣愉悅。

「你是我所見過、遇過最好的女孩,我不要強迫你,我要你心甘情願付出。」

難得听見他如此輕柔的聲音,紀柔慈頓時陷入一片從未有過的迷茫中。他要她心甘情願?這是什麼暗示?之前形容她是濫竽,而今卻夸贊她是最好的女孩?前後矛盾的話語讓她不解。

他的手滑至她的頸項,溫柔地捧起她的臉,慢慢地降下他的唇,如此的接近讓她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她直覺地閉上眼楮,他的唇著她的額頭,然後如羽毛般溫柔地輕拂過她的唇,沒有一絲的粗暴;他的唇逐漸輕施壓力,帶來了奇異的愉院……「我說過不會強迫你,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熱氣在她耳邊吹送著。

又是同樣的一句話,紀柔慈張開雙眼困惑地看著他,凝視著他英俊的臉龐,心中充滿著驚訝、感激以及強烈的釋然,這讓她了解什麼是真正的君子。

殷堊強抑下燃起的欲火,深吸口氣。「今晚我還是睡在書房里,你安心的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以應付明天的宴會。」

為了不讓自己蟄伏已久的熱力失控地進裂,他選擇了逃避!

殷堊離開房間後,紀柔慈頓覺一股無法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頭,她沖動地朝房門走近一步,差點開口喚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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