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迎月覺得自己受到莫大的屈辱,困窘幾乎撕裂了她,只怪她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尤其是當她面對著惡魔時,她的一舉一動總是會出錯。
用手抹去臉頰旁的淚水,她偏著頭望著窗外,這就是T市!
她為了爭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事先作了完全準備,甚至請人調查胤玄的一切,自認為有著十成十的把握,才滿懷信心千里迢迢地從日本來到這里,原以為這樁洽商將會如她所願地完成,卻沒想到她竟會落得敗興而歸。
胤玄,一個她自認為可以完全掌控的男人,為了了解這個人,她事先作了調查,但是他卻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除了他全身那放肆、張狂的氣質,還有那兩道桀驁不馴的目光,充盈著無人可駕馭的狂狷氣息,教人抗拒不得。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會發慌,有如翻江倒海似的,盡避明知不可為,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小姐,凱悅到了。」司機來到凱悅的大門,司機從照後鏡瞅著她。
「謝謝你。」宮迎月模著身旁,這才頓時發現,她因一時困窘忘了帶走皮包,看來她真的被他氣昏頭了。宮迎月面有難色地瞅著司機道︰「對不起,我的皮包忘了拿,你能不能——」
「小姐!我要養家糊口,不是做善事,瞧你穿的這麼體面——」司機不耐煩地板著臉嘀咕著。宮迎月只能驚惶失措地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倏地,她座位旁的車門猛地被人拉開,她驚惶地望向來人,居然是胤玄!
「這是你的車資,不用找了。」丟下一張千元大鈔,他隨即將她從車里拉出來。
迎月一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好心地為她解圍?
後來瞥見他手中的皮包,剎那間她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來還她皮包的。
「還我。」她不客氣地伸手要回皮包。
「你以為伸手要,我就一定會還你嗎?你到底懂不懂禮貌?連句謝謝都不會說。」胤玄森冷的眸子直盯著宮迎月。
「謝謝!皮包可以還我了吧?」她刻意閃避他的目光,語氣仍然凜傲。
「這語氣我不愛听。」他陰惻的雙眼緊盯著她。
「你!」宮迎月扭回頭瞪著他絕美的側臉。「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麼樣的程度,你才會善罷甘休!」她忿忿不平地朝他吼叫,淚水再次無法抑制。
胤玄凝視著那嬌紅欲滴的雙唇顫抖著,美麗的眼楮中閃著淚光,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這麼愛哭,還你。」將手中的皮包遞到她面前。「我是專程來送還皮包的,真是好心沒好報,不但沒換到一句由衷感激的話,還被誣控我逼你。」
爆迎月憤恨地從他的手中奪回皮包,一語不發地轉身走進飯店,胤玄則連忙追了上去。「停一停。」
她不理會他的叫喚,低著頭加快腳步,來到房門前,胤玄一個箭步擋在門口。「一見到我,你就恨不得躲開我,我有那麼可怕嗎?」他犀利如鷹的目光緊鎖住她的嬌顏。
她抬起頭以憎恨的眼神瞪著胤玄。「你是真的很可怕,更甚魍魎、鬼魅!」
胤玄嘴邊突然揚起一抹笑意,「哇!又有新的形容詞,看來我應該跟城隍爺結拜,一會兒是惡魔、一會兒又是撒旦,這會兒居然連魍魎、鬼魅都出籠了。」
「你!」迎月恨恨地跺腳,推開擋在面前的胤玄,拿出鑰匙開門,但是她隨即停止開門的動作,回頭望向站在她身後的胤玄。「我們既然生意沒談成,相信連朋友也不比做了,換句話說,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牽扯,所以我也沒理由請你進來,現在請你離開我的房門口。」
「如果我說合作計劃還有商談的空間呢?」胤玄執意不肯挪開腳步,雙眼緊盯著她。
「不!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同樣的話要挾我,我決定放棄,不能跟你合作固然是松乃集團的損失,但我相信那不至于讓松乃集團瓦解。」宮迎月的聲音顯得冷靜且殘酷。
「你真的下定決心不與我喝醉?」胤玄垂下眼瞼森冷地盯著她。
「是的。」她倔強地說著,甩甩頭,她忍不住掄起拳頭捶撞他的胸膛,「我這一生從未被男人牽著鼻子走,為什麼一遇見你我就得破例?我辦不到也做不到!」
「對!你這一生或許不曾被任何男人牽著鼻子走,但你卻用美色誘惑男人跟你走!」胤玄也對著她大聲嘶吼。
「沒有!我從來沒有利用美色誘惑男人。」宮迎月不假思索地還擊。
「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剛才你難道沒有想到用自己的紫色誘拐我嗎?」
「我、我——」宮迎月頓時啞口無言。
胤玄暗喜看見她羞慚得無言以對,語帶諷刺道︰「無話可說了吧?」
「我是無話可說,還好,你也沒中我的計——」她輕抽口氣,心情趨于平靜。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沒中你的計?」他聳聳肩打趣地問道。她不想知道原因,畢竟那不是件光彩的事,她一語不發地搖了搖頭。
「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原因。」胤玄目光一閃,突然有些激動,他強拉住她扭開鑰匙推門而入,並拉著她來到鏡子前。「你自己看。」
爆迎月遲疑地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她臉上的妝依然完美無暇,她看不出所以然,更猜不透胤玄到底嫌棄她哪一點?
看到她仍是一臉茫然,悻悻地以雙手固定住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著鏡中的自己。「這張臉沒有一絲自然的笑,全都是化學品的杰作,這張臉上的粉足以刷一面牆!」
噢!原來他一直嫌惡她臉上的濃妝。「化妝是一種見面的禮節。」她仍強詞奪理想硬拗。
胤玄猛然旋轉她的身子,強迫她面對著他。「我討厭你的固執和冥頑不靈。」接著他吻住她的唇,柔軟的唇瓣深深融化了他的狂狷,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迷惑著他。
他出其不意的行為讓宮迎月的心思全亂了,不僅如此,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背叛了她。她想推開他,但是她的動作卻與她的思想背道而馳,雙手反而緊勾住他的脖頸,情不自禁迎向他……
他的舌尖不斷地輕撫著她的丁香小舌,從未有過的飄然讓他迷眩其中。她貪戀他的狂霸和幾分溫柔,踮起腳尖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汲取他狂傲的溫柔。
正當彼此渾然自我、陷入天旋地轉之際,他粗喘著離開她的唇,又不舍地親吻著她的粉頸、她的眼瞼、她的唇邊,他的吻像雨點般灑在她的臉上。
「胤玄——」她發出一聲幽幽的輕喚。
胤玄倏忽從絢麗迷眩中驚醒,瞅著一向跋扈、蠻橫、主觀意識強的宮迎月,此刻的她是如此嬌柔且惹人疼愛,他不再想嚇她,輕輕地將她攬進懷中,讓她靠近他、緊貼著他。
「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是惡魔、是撒旦?」他的臉頰輕抵著她的頭,輕聲呢喃。
伏在他懷中的宮迎月,心悸地用雙臂圈住他的腰,耳朵貼近他的心房聆听著為她旋轉的心跳聲。「是惡魔也是撒旦。」
他不禁詭譎地邪邪一笑,「既然我是惡魔又是撒旦,此刻的你卻甘心飛蛾撲火般飛向我,喃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將你燃盡嗎?」
「我喜歡挑戰包括感情,或許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惡魔、撒旦的化身。」她充滿挑釁且帶著一絲溫柔地迎視著他。
胤玄覺得煞是好笑,存疑的眼神俯視著她。「我發現你比我還可怕、甚至更可惡,竟然將感情視為挑釁的工具。」
「哼。」宮迎月微微嗤哼一聲,「感情?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有所謂的‘真感情’,我只相信利益,男女之間的感情就和生意一樣,有絕對的利益就會有完美的婚姻……「
這下,胤玄再也听不下去,他猛然地推開她,「夠了!「他這一聲低吼,令她頓時怔愕,她的雙手貼在他的胸前,一雙嘲謔的眼眸斜睨著他的下巴,「難道惡魔也有真感情?」
胤玄迅速收起微慍,面露詭異的微笑,輕捏著她的下巴,「如果我是惡魔,你一定是克麗傲派屈拉的轉世投胎。」
「埃及艷後?」宮迎月突地放聲大笑,「如果我真是埃及艷後投胎,就算安東尼也投胎,我還是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死。」
「我相信。」胤玄附和,「太晚了,我不想打攪你,你還是早一點休息吧!」
「也好,我打定主意了,決定明天回日本。」宮迎月故意透露她的打算。
胤玄稍稍震驚了下,微蹙著眉,「你明天就要回日本?」
「既然我們之間無法達成協議,我想——」宮迎月嫵媚的目光輕瞟過他的俊顏,「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里,與其在此耗時間不如回日本籌劃其他的計劃。」
胤玄將手插進褲袋,目光犀利得端詳著她,從她堅定的眼神看來,應該是真的。
「明天讓我們談出一個具體的結果,如果結果還是一樣,你再回去日本。」
她猶豫半晌才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多留一天,問題是,你明天會改變初衷嗎?」
胤玄眼底閃過一抹莫測高深的冷笑。「我做事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也許一覺醒來想法完全改觀,你不是也認為我行徑怪異嗎?何不賭一賭呢?」
「你說得也對,我就賭這一把。」宮迎月回以驕傲的姿態。
「那麼明天見。」胤玄半眯著眼,笑里藏刀似的盯著她。
她迎視他深奧難懂的眼神,剎那間不安的疑慮變成冰冷的恐懼,為了不讓他看出她的驚懼,她小心翼翼地瞅著他。「明天見。」
胤玄轉身踏出房間時又驀然地回頭瞅著宮迎月。「記住!我不喜歡你臉上有任何化學品。」
她無奈地雙眼往上一溜,隨後微慍響應︰‘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記住!」
胤玄這才滿意地走出她的房間。她迅速關上門後倚在門板上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他終于走了!
此時,她才驚覺自己使出大膽而毫不考慮後果的那一招,其實是想讓事情有起死回生的機會,而她是成功地做到了!罷才在故意觸踫他的剎那,她的心和身體都情難自禁地戀著他,使她瀕臨瘋狂的邊緣,她體內如電波般流竄的悚栗感,讓她覺得整個身體仿佛著了火似的。
只是現在開始煩惱,她明天該如何應付他?
這個女人真是傷透他的腦筋,她反復無常的作風令他不知所措,人說女人就像風箏要會收也要會放,但是她……卻是收也不是、放也不對,真拿她沒轍。
每一次見到她,他全身的血液就莫名其妙地沸騰,心中的教他難以自制,幾次幸運地在最後關頭及時踩住煞車,他已經完全沒有把握,下一次他的自制力是否依然能戰勝瘋狂想擁有她的欲念。
當她說明天就要回日本時,他的心里居然有著被掏空的揪痛,這是什麼原因?莫非他真對她動了情?
胤玄坐在辦公椅上,手執一支筆不斷地敲著桌面沉思,等一下見到她,他要如何面對她?如果他繼續堅持百分之五十一的主控權,她一定不假思索地調頭離開,那麼彼此再也不可能有相見的機會。
可是如果雙方權利均等,將來做事就會有後顧之憂,這對他來說是一項致命傷,他不可能和其他人平起平坐,更遑論她還是個女人。
「總裁,宮小姐來了。」秘書進來通知他。胤玄點頭,立即拋擲手中的筆,該來的總是要面對——
「嗨,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宮迎月揚起欣悅的笑容。
胤玄瞟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先是一陣驚訝,接著眼楮也為之一亮,毫無顧忌地大量著她。素淨的臉上有著小女孩的純真,緊身的牛仔褲和淡藍色的T恤勾勒出她縴細的曲線,激得他心神蕩漾。
他偏頭欣悅地莞爾一笑,立即笑容可掬地迎向她。她接受了他的忠告,今天她臉上沒有任何化學品,活潑閃亮的眸子里盛滿歡愉,倔強的薄唇在顯現她的聰慧與膽識,深深地牽動他每一條神經。胤玄震驚地發覺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你今天看起來不一樣。」
「因為我想要一次愉快的談話。」她以愉快的口氣回答他。
「會的,我相信今天會有個愉快的談話。」他的目光變得深沉激切。
「那我們開始吧!」她徑自找了位子坐了下來。
胤玄的唇揚成一道好看的弧線,神情泰然地坐在她的對面。宮迎月瞟了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襯衫的前兩個扣子未扣,原本雄糾糾的氣概中更加添了令人屏息的性感。
「你想好了嗎?是否願意推一步呢?」她率先開口問他。
他正眼直視著她,深沉的眸子掃遍她全身,接著戲謔地聳聳肩。「還沒想好。」
「你還沒想好?」宮迎月不由得提高聲量。
「沒錯,在你還沒來之前,我還一直在思索著該如何圓滿解決此事,以我的風格,是不喜歡和人家商量的,而且一旦與古董商量勢必會出現與自己想法相左的聲音,這將會造成我的不便。」胤玄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擔憂。
爆迎月沉靜半晌後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在重大決策時出現另一種聲音,反而會讓自己躊躇不前——」
胤玄欣然地截斷她的話。「很高興你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我是和你有同感,但那並不表示我同意你的做法,當你決定一件事時出現另一個聲音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你有機會接收到另一種看法。」宮迎月快人快語在顯示她的機智反應。
「或許你說得對。」一抹興味在他的眼底橫生,胤玄慢條斯理地說出一句話。
「這麼說——你完全贊同我的說法。」宮迎月眼底的笑意更濃。
胤玄嘴邊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但就算他面帶笑容,他身上卻隱隱泛著危險的訊號,那笑容里的玄機教人不得不仔細玩味。
「你怎麼突然不說話?」她忐忑不安地瞥向胤玄。
這是的胤玄只是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不如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他停頓了下,修長的十指緊緊交纏輕敲著下頜,然後陷入沉思,半晌後才抬頭直視著她,「我想吃下英國一家P.B.X公司……」
爆迎月不由得睜大眼楮看著他,期待他能說出所有她想知道的內容——
「這家公司光是它的基地就遍布英國各大城市,也就是說,一旦吃下這家公司不比太過費心就能迅速使營運上軌道。你亟欲表現自己的能力,不如這筆生意就由你出面洽談,如果能以合理的價錢吃下這家公司,我就答應雙方的權利均等,也就是說雙方各佔百分之五十。」胤玄的語氣低緩,聲音清冷。
「此言當真?」宮迎月頗有疑慮。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僅如此,往後雙方只要合作也必有同等待遇。」胤玄大方承諾。
爆迎月知道這不是件簡單的事,他是在考驗她的智能和處世的手腕,但她不能輕言投降,她必須證明女人不是弱者。
「好!我答應你。」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但你也要記住你的承諾。」
「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胤玄簡單地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是哪家P.B.X公司了。」她等待著答案揭曉。
「康爾杰的飛達電信公司。」胤玄如鷹般的眼穿透她的眸子,緩緩地說出。
「康爾杰的飛達——」宮迎月震驚得瞠目結舌。
「沒錯!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敏銳的胤玄立刻發現她吃驚的表情。
「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宮迎月仰起頭傲然地接下這挑戰。
胤玄看出她的勉強,但是他卻希望她能成功,他刻意裝出自然的微笑,「祝你馬到成功。」
「謝謝,看來我得去一趟英國。」宮迎月審視著他。
「這倒不需要,我已經約康爾杰來這里,算一算時間他應該明天就會到。」
胤玄的話令她有措手不及的慌亂,「明天?!」
「就是明天,我已搜集到有關飛達和康爾杰的所有資料,我相信你應該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他的雙眸中閃爍著一抹戲謔。
迎向著他充滿藐視的目光,宮迎月怎能讓他瞧扁,于是她抬起頭傲視他,「明天我一定能做好完全的準備。」
「太好了。我靜候你的佳音。」
「別看扁女人的能力!現在就請你將康爾杰的相關資料給我。」
「我馬上吩咐秘書將康爾杰的資料給你。」胤玄瞄了瞄手表,嘴邊泛起一抹竊笑,跟著轉變話題,「午餐時間到了,我請你一起共進午餐。」
「我想沒這必要吧!」她斷然拒絕他的邀請。
胤玄身子向前一傾,難得溫柔地笑一笑道︰「為什麼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再說在用餐時間,我們也可以乘機化解彼此之間的誤會,相信這對我們往後相處是有益處的。」
爆迎月忍不住逸出一串嘲諷的笑聲,「胤總裁,這樣的理由你已經用過N遍了,不知道是否可以換點新花樣。」
「你想要新花樣是不是?」胤玄霍地站起身來到她面前,出其不意地拉起她,「走!苞我一起去用餐。」
爆迎月冷漠地注視著手臂上的大手。「軟的不行要用硬的嗎?」
「不管是用軟的還是硬的,我只要能達到目的。」他的語氣堅決,隱隱的微笑中有著幾分的輕蔑。
「胤玄,你太狂傲了!」她憤恨地低吼。
他連忙松開手,雙手一攤,「我不強迫你,不過我要提醒你,我自認不是個小人,但也不是個君子。」
爆迎月睜著一雙惡目瞪著他。「你——」
他卻無所謂地聳一聳肩,露出一抹調侃似的邪笑。
「算了,我投降,到哪兒吃飯?」
爆迎月只能無奈地雙肩一垂,誰教她面對的是一個厚臉皮的無賴。
他看信地笑道︰「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餐廳,風平不錯,菜色也挺好。」
「好吧!就去那家。」她泄氣似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