湜澄本來要留在醫院照顧孩子的,但是醫生說不用,而聞人又堅持要她休息,所以等到孩子在醫院睡著了,她才在聞人的陪伴下回到了家。
「你……要不要在孩子的房間睡一下?」她遲疑地看著牆上的鐘,這一折騰已經四點多,眼看天都要亮了。
「好啊。」
他其實並不想離開她,經過了醫院那一哭,好不容易她與他的距離拉近了許多,但是若讓她睡一覺,難保明天面對他的不會是那個疏離的她。
「你……洗個澡,早點睡。」他說。
「嗯。」
說完兩個人沈默對望了好一會兒,似乎都不想離開彼此,但卻沒人知道怎麼留住彼此。
湜澄抬起眼來看他,遲疑地說︰「那……晚安。」說著轉身入房。
腳步不及跨上兩步,一個厚實的身軀從身後擁住她,他的氣息很迅速地充盈了她的鼻端。
「讓我陪你?」他埋在她發絲中,低啞地問。
此刻她感覺到他的脆弱,奇怪的是這讓她的心頭流過一抹暖流。她默默地點了下頭,幾不可見。
但他看到了,驚喜涌上心頭。他彷佛中了頭彩般,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嘴角的笑意卻泄漏了他的喜悅。
二十分鐘後,當她發梢微濕地洗完澡出來,他已經在孩子房間洗好澡,回來坐在她床頭了。湜澄換了一件套頭連身的長睡衣,臉上因為水氣而呈現薄暈,果著腳踩在地毯上面,站在床尾的她看來就像個天使。
「過來啊!」他拍拍身邊的空位,仿佛他赤果著上身坐在她的床上,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
湜澄感覺自己就像新婚之夜的處女新娘一樣的緊張。雖然她早已不是處女,也不是新娘,但是坐在她床頭的他卻是她夢寐以求、愛了多年的男人。
是的,愛了多年。
她今天終于再也無法否認,她根本從未停止愛他,否則這些年她不會無法接受別的身影進駐心房,否則她不會在人群中莫名的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偉岸的身材甚至比十年前更懾人,赤果的上身肌肉紋理隨著他的動作而改變,那平坦的月復部除了有線條滑順的肌肉外,還覆著一層薄薄的汗毛,每當她的手穿梭而過,他的月復肌就會迅速變得堅硬……
回憶讓她的喉嚨顯得乾澀了起來。
「要不要喝水?」她問。
她的眼神早就讓他快著了火,但是他可不願嚇到她。「上來吧!天都要亮了呢!」
她局促地上了床,僵硬地躺在他身邊。
但是出乎意外的,聞人只是捻熄了燈,將她摟進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安靜的夢周公去了。
倒是湜澄躺在微亮的晨光中,張著一雙燦亮的眼,怎樣也感覺不到任何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在湜澄第十五次翻身時,隱忍已久的聞人終于吭聲了。
「睡不著?」
「什麼?」湜澄愣了一下。「你不是睡了哦?」
她抬頭看他,晨光中他的下巴新長出來的胡髭讓他多了幾分粗獷與野性,光果的胸膛是小麥般的顏色,在雪白床單的襯托下益發顯得性感。
「身邊躺了條毛毛蟲,誰睡得著?」他嘆了口氣。
就算他想睡,他的身體老是處在這麼亢奮的狀態下,睡得著嗎?他悄悄往下看了一眼自己,慶幸床單掩住了他的尷尬。
「對不起,可我睡不著。」她小小聲地說,聲音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要不要聊聊?」他坐了起來,順便敞開肩膀,讓她躺靠上來。
彷佛做過這個動作千千萬萬遍一樣,她順服地躺好位子,臉頰就貼在他肩窩旁,枕著他光果的胸膛。
他開始覺得穿牛仔褲睡覺真不舒服,再說這件牛仔褲真的太緊了……
「我想我實在太不會照顧孩子了,你知道雙胞胎本來體質就比較差,因為養分讓兩個孩子分掉了,所以他們小時候常常生病呢!」
她很自然的談起孩子,他也很想了解這段他來不及參與的經歷,于是他格外用心听,再說這樣的姿勢如果再不專心,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你那麼年輕就要帶兩個孩子,一定很辛苦哦!澄澄……」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喉嚨像被梗住一樣,久久才又開口。「你……會不會恨我?」
「恨你?」她訝異地問。「為什麼?是我自己選擇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你也沒機會知道……」
談起往事,兩個人都有些惆悵,雖然十年是段不短的時間,但這些情愛的謎卻在心中解得不夠徹底。
「你為什麼願意生下孩子?我是說……」他遲疑了好一會兒。「當時你既然已經決定跟我分手,應該是已經看到我這個人……不值得倚靠,所以你為什麼要生下我這樣的人……的孩子?」
回憶起當時湜澄跟他提分手的事時,他不僅錯愕,還感覺到很受傷。因為湜澄是真正令他覺得動心的女孩,他一直以為這個每每用崇拜的眼光望著他的學妹,會愛他一輩子。
自尊教他問不出口她離開他的原因。
受傷的情緒教他說不出挽留的話語。
當他驚覺到這樣的失去,讓他錯失了生命中多麼美好的事物後,他再也找不到回頭的路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一生的遺憾。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她受到的驚嚇非比尋常。「我從沒想過你會這樣想,我是說……我從沒後悔跟你在一起,後來更沒後悔生下子。我離開你並不是你不好,而是……」
「而是什麼?」他的聲音因為等待而暗啞,這麼多年的猜想終于要揭曉!他的心情說不出的緊繃。
「因為我不想再當一個等愛的人。」她輕輕地說,語氣里隱隱浮現一抹哀怨。「我一直在等,等你願意承認你的心。我知道你曾心動,但是我也發現你對每個人都是溫柔的,你對每個苦戀你的心,都是既不棄又不承認的,我看到許多顆受苦的心,跟我一樣受苦的心,最後我終于不想再等了。」
「我……」他雖然猜想得到她離開的原因,可是回頭去看,他當時的一些堅持根本過于可笑。
他當然清楚他心里有的人是誰!但是他確實從不曾打算過讓她明白,不曾想過承諾與安全感的重要。他只知道他還年輕,他的自由比什麼都重要。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說的沒錯,我是個愛情投機份子,但是……」他將她的手攤在掌中,然後與她五指交握。「你確實是我唯一真正動心的女孩,我的心里也確實只有你一人。」
湜澄黯然的笑了。「十年前的羅湜澄要是听到這段話,大概要哭了。」
這話讓他的心一沈。
「但是……」他艱難地問出口。「現在的你卻一點也不稀罕?」
湜澄嘆了口氣。「不是稀不稀罕的問題,而是十年後的我,再也不是那個眼中只裝得下聞人學長的單純女孩,我……不想再愛得那麼辛苦!」
他感覺到他在失去她,而這樣的感覺幾乎要了他的命。
他不知道當年她面對飄忽、不肯面對感情的他時,心中的痛苦是不是就是這般煎熬!或許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但他不能失去啊!
他緊握她的手貼靠在胸口,眼楮痛苦地閉上。「不要……不要說離開的話,我願意保證,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你不要離開我!」
她被他突然涌現的激動的一面嚇到了,畢竟她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態」。
「我不是要離開你,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做。」她安撫地說,跟過去一樣,她舍不得他受苦。
「湜澄。」他低聲喚,將她擁進懷中。「當年我從美國回來找你,要是堅持一點就好了,或許我就可以找到你!你也不用受這許多苦。」
「回來找我?」她從他懷中掙月兌出來。「你說什麼找我?」
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剛進大一,是美術系的新生;他升上碩二,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更是她參加的社團的指導老師。
所以湜澄提出分手後不久,聞人也從碩士班畢業,去美國念博士,誰想到湜澄懷了孩子,休學了。而他在半年後第一次放長假時,終于忍不住煎熬,回台灣尋她時!得到的卻是她休學的消息。
「我去美國半年後曾回來台灣,我去找你,但他們說你休學了,沒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他解釋著。
「你……回來找我?」她微張著嘴,然後用手捂住。「你曾經回頭找我?」她被這事實震懾住了。
「我終于願意承認我的感情,打算放下我的自尊,跟你重修舊好,但是……」他苦笑著。「是我輕忽感情的報應吧!只是這一錯過害你受了這麼多苦,我……」
聞人說到這里,發現湜澄已經熱淚盈眶了。
「怎麼了?」他緊張地扶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看著淚痕滿面的她。「怎麼哭了?」
「我──」她哭得說不出話來,彷佛緊繃的情緒突然斷裂了一般,情緒失了控制,無可遏抑地哽咽著、抽泣箸。
聞人只能擁著她,無助地看著她崩潰地哭泣著,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著。
她哭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平息下來。
「我只是……我不知怎麼解釋。」她吸了口氣,用他遞來的衛生紙擤擤鼻涕。「我一直愛著你,在那段感情中,我彷佛都在期待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有時候回想起來我感覺自己很不堪,從沒想過你會回頭找我……」
她說得很亂,但是他卻懂她的意思,可是理解到她哭泣的原因時,他的心也被自己狠狠刺了一刀。
他從不知道自己曾經這樣傷害過她。
如果老天沒安排他們重逢,那麼在她的回憶里,他對她這些無心卻深雋的傷害就成了永不可抹滅的烙痕。
想到這里,他怎能不冷汗涔涔?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傷你這麼這麼的深……」他痛苦的自責從聲音中透了出來。
她感受到了,整顆心都溫柔了起來。
她握住他的手。「雖然或許結果沒有改變,但知道你曾經回頭尋找,這對我,意義重大。」
「哦,澄澄!你怎麼能夠?」他捧住她的臉,痛苦又甜蜜地看著她。「怎麼能夠對我這麼仁慈?我不值得!」
她笑了,好溫柔好溫柔地笑了。
她將他的頭抱在胸口,讓他在最靠近心的地方駐留。「你當然值得。美好的戀情讓兩個人在彼此身上找到自己的價值,我希望我們曾經擁有的是美好的戀情。」
「澄澄。」他低聲輕喚,仰起頭來望著她,他的眼中閃動著可疑的濕意。「我愛你……」他在她的胸口烙下一個虔誠的吻。
湜澄捂住嘴,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墜。
他從她身上爬了起來,支起身子,雙腿跪坐在她身體兩側。他溫柔地拉開她的手,輕輕的、宛若飛蝶舞過般輕觸著她顫抖的唇瓣……她仰起頭來迎接這個吻,就像迎著雨露的小花一樣。
呼吸在這小心翼翼的吻里緊窒了起來。
十年……多麼遙遠的距離,從情的這端走到那頭,多麼遙遠又難忘的距離。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無意去阻止。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超過了她情緒所能負擔的臨界點,她只想屈服于身體深處最深切的渴望。
迸銅色的手放在她雪白睡衣的第一個鈕扣上,他詢問的眼神直接投射到她臉上。「你知道我想做什麼?現在說NO還來得及。」
其實他說謊,他已經為她疼痛許久,但他仍堅持做個紳士。
「你──」她柔媚地笑了,那個笑讓他的疼痛多了幾分。「真的想要我嗎?」
他聞言整個臉都皺了起來,他凶狠的目光好像在責備她似的。一把握起她的手,直接覆上他緊繃的,他按住她想要逃走的手,惡狠狠地問︰「你說呢?」
她驀然脹紅了臉。
他的唇畔浮起一朵笑譫。「臉紅?都兩個孩子的媽了耶!害怕嗎?」
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挑釁的眼神,對他綻放一個甜美的笑容。「誰怕哪!」說著就惡意的貼靠著他揉撫起來。
他狠狠地倒抽口氣。「你這小女巫!」
她哈哈笑了起來,但是她的得意持續不了太久,他的身子很快地覆了上來,他的唇狠狠地截住了她逸出唇畔的戲謔笑聲。
很快地,笑聲消失在她驚喘的氣息中,即便她被這波熱情的侵奪給累得想求饒,但他可沒那樣容易放過她。趁著她驚呼的空檔,他的舌頭毫不猶豫地侵入,一再地攪動體內沈睡的熱情……
他略顯粗糙的手撫過她雪白的肌膚,留下陣陣的酥麻,只能任他擺弄著身體。她無助地在他含咬著她耳垂時仰起頭來,然而他的咬嚙卻不曾停息。
一邊翻過她的身體,他從背後擁住她,將她整個人擁在寬闊的懷抱中。他撈起她卷至腰際的睡衣,大掌很快地吞噬了她未著胸衣的隆起,她的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挺立了起來。
「你真敏感。」他的聲音低啞,說這話的口氣彷佛在說「你真美」一樣,帶著贊嘆的意味。
「聞人……」她低喚著,不清楚自己是要他繼續還是停止。
然而這個性感的聲音卻催動了他蟄伏的,他一把將她睡衣從下而上整件月兌掉,很快地床腳躺了一件柔軟的睡衣。
「我──」正當她感受到身體的涼意,本能的伸手遮掩時,他的手罩上她光果的胸部,輕輕地揉捏起來。
陌生的讓她顫抖了起來,她無助地伸手要抓住什麼!卻只能抓住他堅實的大腿,然後就在此時,她清楚地感受到從背後抵著她臀部的,正是他無可忽視的。
她感覺到如春潮般流過她全身,她開始覺得躁熱起來。
「澄澄……我沒辦法等了。」他的聲音脆弱得很。
四目相接,她的臉紅了起來,她清楚地看見他眼底深沈的如海水向她涌來。她吸了口氣,緩緩地點了頭。
他彷佛得到特赦一般,讓她在床上躺下來,自己則跪在她的腿間,迅速地除去她僅剩的蔽身衣物。
她羞怯地不敢看他,再次看向他時卻發現他已拉下緊身的牛仔褲,釋放出自己的。
她瞪視著他無可忽視的,倒抽口氣,雙腿本能地要夾緊,卻因為他卡在中間而無法得逞。
「不……不行!」她驚恐地看著它,無法相信她曾經容納過這樣巨大的侵入她。
不可能的!
他很快地發現她的震驚,俯溫柔地吻了她!直到她放松下來,他才笑著說︰「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清純。」
「我哪有?是你太──」她的話語消失在他的侵入下。
他碩長的前端些微進入她,她的身體緊窒地超乎想像,他倒抽口氣,停下來輕揉著她,並且不斷地在她耳邊輕柔地低語著︰「接受我,我的澄澄……讓我跟你,合而為一……」
是那個合而為一打動了她,霎時涌上的柔情讓她放松了身體,他順利地進入了她。緊接著一波一波的渴望像潮水涌來,而且有愈來愈激烈的傾向,她只能在他激烈的侵襲下喘著氣,投身在不斷涌上來的潮流中。
那一個清晨,在天際露出第一道曙光的那一刻,分開了十年的愛戀跟隨著他們的身體,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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湜澄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不知道時間,只見窗廉外的陽光有些熾烈,想必時間不早了。
她伸了個懶腰,卻忍不住申吟出聲。
「怎麼了?」正坐在她書桌前翻著書的聞人回過頭來,隨即坐上床沿。
湜澄拉起床單蓋住臉,只留下一雙眼楮瞄著他。
看到她蔓延至額頭的紅暈,他猜也猜到是怎麼回事,傾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然後額頭抵著她的,他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情意說︰「對不起,累壞你了。」
她的反應是拉下被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了他鼻子一口。聞人哀叫一聲,鼻頭已經紅了起來。
「現在幾點了?」她嘻嘻笑著。
「三點啊!」他撥撥手上那只價值不菲的男性薄表。
「啊!孩子,」她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沒關系,我已經去過醫院,孩子們都很好,等一下我們去接他們回來。學校和你工作室,我已經都請過假了。」
他的語氣安撫了她的慌亂,但是愈來愈怪異的語氣讓她皺起眉頭。
「你怎麼──」她的聲音消失在他過于熾烈的目光中。順著這個視線,她很快找到讓他如此行注目禮的東西。「啊!」她用床單掩住空蕩蕩的上半身!隨即抓起一個枕頭往他砸去。
「天哪!我老婆有暴力傾向!」他抓住枕頭哀怨地說。
「鬼才是你老婆勒!」湜澄包著被單下床,往浴室走去。
他拉住被單的尾巴,輕輕一拉就把她扯進懷中。「不要說自己是鬼嘛,就算是,也是個美鬼!」
「惡心!」她又張嘴咬了他一口,這回是在下巴。
下一刻,就算聞人有什麼不甘心,她也已經溜進浴室里了。
很快地她梳洗完畢出來,看到聞人還是坐在她的書桌前翻著書。
「你看什麼?」她在臉上噴了一些化妝水拍打著。
「你念這麼多企管的書哦?有興趣嗎?工作需要?」他好奇地問。
「我復學後沒多久就改念企管了,我想念美術系要養活兩個孩子有很大的問題。」她不甚在意地說,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
但是聞人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我記得你很有天分,又是我害了你──」
「停!」湜澄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這樣真不像你耶!我只是提早面對現實罷了。而且我發現我喜歡學商,我做的很好,也從中獲得許多成就感。」
是啊!看她工作室的規模,在不景氣的時候都還能有做不完的案子,實在是不容易。
霎時他深深為她感覺到驕傲,他所愛的是個堅強的女人。
「你是做的很好,連我都感到驕傲。」
湜澄微微一笑,心里卻因為他的肯定而高興不已。眼前這個男人經營著一個全台灣最著名的集團,但是他為她感到驕傲!
「對啊,我很喜歡念商呢!要不是無法兼顧孩子,我還想繼續念研究所。」她翻翻桌上的書,里面都有她的筆記痕跡。
看到她眼底的渴望,他真想為她實現願望。即使她的願望有多困難,看到她這樣發亮的眼神,他就想為她達成,更何況這個願望對他一點都不困難。
「現在也不遲,你可以回去念。」
「現在?不成啦!」她好笑地看著他。「你以為學校是你開的,說念就念哦,我多久沒踫書了,很難考上啦!」
她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很快地換了一套外出衣服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們T大的商學系、企管系的研究所招生,五個有四個是內定的?」他問。
「內定?」她眯了眯眼。「這樣不好吧?要我去買個念書機會哦?」
「哈哈!」他笑指著她一臉不苟同的表情。「不是啦,所謂內定是指教授通常有喜歡的學生,願意接受他們入學的門生啦!考試當然要考,只要不要太離譜,便可以在面試這一關過關。」
「原來你的學位就是這樣來的哦?過去我真是高估你了。」她恍然大悟。
瞧她那什麼口氣?!
他好歹也是哈佛的博士,她把他說的好像是從哪所三流大學買到學位的「俗仔」一樣。
「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對研究所的興趣不大。」他沈下臉。
「啊,你不要這麼說嘛!」她趕緊挨過去,討好地說。「我當然想念啊!」
聞人掀開眼皮子瞄她一眼。「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誠意?」她看著他圖謀不詭的眼神,馬上了悟。「還是算了吧,我工作室工作那麼多,孩子也不能不顧,我拿什麼時間準備考試?算了,算了!」她揮揮手。
他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孩子可以交給我,上下學我也可以接送,工作室的工作少接一些,處理不完的我幫你。學校的教授那邊我也會幫你打听,我跟教授們關系不錯;這樣……還是不想念嗎?」
奇怪,到底是誰說想念書的?現在好似他在求她念似的。
「好吧,那我就勉強一下好了。」她竊笑著,看著他臉色愈來愈黑,心情就愈開心。
他一把將她拉過來,鐵臂鎖住她。「那我可以領取謝禮了吧?」
「什麼謝禮?我哪有──」她的話語淹沒在掩蓋而下的唇齒熱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