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鐘,擎天大樓里幾乎已經都沒有人了,只除了四十七樓還有一盞亮著的桌燈。周末的夜晚,從幽冷的辦公室傳來的卻是蝕人的寂寞氣息。
瞿致岡優雅的步伐以悠閑的節奏從電梯出來,他剛結束一個飯局,眼前還有另外一批人在PUB等著他徹夜狂歡,他一點也不急,這周末的夜才要開始呢!
他本想順路進辦公室拿幾份資料,打算星期一一早就可以直接到客戶那里去,沒想到電梯門在四十七樓打開時,他看到的會是幽微的燈光和……隱隱傳來的啜泣聲。
「什麼人?」他輕聲問著,沒有回應,哭泣的聲音仍持續著。
他走了進去,看見一個身影趴在桌子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他訝異地瞧著這個哭得如此專心的身影,發現竟是他的得力助手蘇願荷。
「願荷……蘇小姐。」他走近她,發現她實在哭得太專心了。
願荷直到瞿致岡的手搭到她肩膀時,才察覺到他的存在,抬起淚痕斑斑的臉,她先是愣了下,然後開始手忙腳亂的擦起眼淚。
「別慌、別慌!」他自然的拍撫著她的背,難得紳土地掏出手帕給她。
她困窘地接過手帕,努力的擦著臉上的淚水,臉上的妝被淚水這一洗禮,根本只剩殘妝,但卻也因此露出她清麗的面容。
「總裁怎麼會來?」竟然讓你看見了!她的聲音仍然哽咽著。
瞿致岡憐惜地看著她的臉。「我發現一件事耶。」他停了一下,確定吸引了她的注意,才緩緩地道︰「你長得其實不難看,為什麼要畫這種大濃妝?」
他的話果然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因為……這樣看起來比較專業!」因為要接近你這個寡情的人!
「是嗎?」他的表情寫滿了不以為然。「還是為了防堵蒼蠅的糾纏?」他十分好奇那張臉洗淨鉛華後會是何種模樣。
現在仰著看他的願荷臉上有著狼藉的淚痕,但是眼楮在淚水的洗滌過後,完全展現出清麗奪人的光彩來。而那唇,也不知是因為哭泣的關系,還是口紅月兌落的緣故,整個唇色自然又迷人,加上她這樣單純地看著他,讓他有種奇怪的沖動,想要嘗嘗那唇的滋味。
他甩甩頭,甩去那莫名的綺思。
「總裁愛說笑了,我又不是總裁,哪有那麼大魅力?」招來那麼多蝴蝶,弄得滿室蜂聲蝶影!
她的語氣中有難以察覺的苦澀。
今晚她婉拒了家人慶生的建議,獨自留下來加班。在獨處中,她想起自己二十四歲的生日又跟以往一樣寂寞,想起他不知正伴著哪個花蝴蝶在哪個角落纏綿,不禁自憐地哭了起來。
「哦?」他挑了挑眉。「你認為我很有魅力?」
這家伙究竟想要得到什麼答案?難道他連一個「老處女」也不放過?
「那……當然。」她不甘不願地說。
他似乎終于比較滿意了。「你還沒跟我說,你為什麼自己在這里哭?」
因為你的花心讓我傷心?
因為我愛你愛好久了?
「因為……」為什麼?她愣住了,怎麼可以說真話?
「你慢慢說,下了班我們就不是老板跟員工,就只是瞿致岡跟蘇願荷,你可以叫我致岡。」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握住她的肩膀說;「你之前幫我那麼多忙,我希望可以幫你。」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感覺很沮喪罷了。」她垂下頭,無法承受如此近看他。
「因為你生日?還是因為……寂寞?」他緩緩地問著。
她只好打蛇隨棍上。「是啊……說出來實在有點丟臉,我這把年紀了,都沒有過真正的戀愛,就連……那個也沒有過。」她抬頭觀察一下他。「很丟臉哦?」
是有些可憐,她應該有三十了吧?其實他還滿喜歡她的。
他搖了搖頭。「不會啊,想要談戀愛確實是可遇不可求;但想要上床,找個順眼的人上床,這並不難啊!問題在于你真的想這樣做嗎?」
你當然不難!願荷偷瞪了他一眼。
「我想,你知道的,在生日這天想到這個,有點難堪,可是我……」
「我可以幫你,我認識許多不錯的人,你只要稍微改變裝扮,我想很多男人想抱你。」他真誠又直接地安慰著。
願荷發現瞿致岡是認真的,看來他是真心想幫她的。或許只要不談愛,他倒是很勇于付出。果然她當時的設想是對的,想要得到他的愛,必須以他認為無害的方式開始。
一個靈感就此而生!
「包……包括你嗎?」她靦腆地問,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他的表情是嚴肅的。「你是認真的嗎?如果你確定這是你要的,我願意幫你這個忙。」他沉思了一下。「不過我必須警告你,千萬別
愛上我。我可以當你短暫的愛人,但……」
「我知道,我不會想太多的。我……只是想找一個情人,一個有魅力、溫柔的情人,就當是自己的生日禮物,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說好了不談感情的。」她說著,壓抑下浮起的淡淡傷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那……好吧!就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過完這個假期,回到辦公室,你還是我的助理秘書,我還是你的老板。」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她接口。
他稱許地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去哪里?」
「去度假啊!你總不會希望我們在這里完成你的第一次吧?」他促狹地問。
她的臉又開始紅了。
願荷以為他會就近找個旅館,或是去他家里完成他的承諾。但是當她搭上國內線飛機,幾個小時後出現在南部海邊的度假別墅內時,她的訝異己無可比擬。
「別緊張。」他握住她的肩膀。
「我沒有。」她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小別墅實在很可愛,面對著一片汪洋大海,木制的門外傳來陣陣海的波浪聲與自由的味道。
「我什麼衣服也沒帶呢!我以為我們不會離開台北。」
按摩著願荷僵硬的肩膀,他讓她放松了許多。「反正這兩天休假,享受生活是我的人生哲學,至于衣服嘛……」他貼近她的耳邊,
氣息吹拂在她身上。「相信我,你不會需要的!」
這話語的暗示力量真是龐大,她整個人竄過了一股熱流,頓時讓她有點腳軟。
「去洗個澡,浴室內的東西都可以隨便用,還是……你希望我一起洗?」他笑謔著問。
她的反應是跳開,然後馬上跑進浴室里。
靠在浴室內的門板上,外面隱約還傳來他大笑的聲音,她閉上了眼,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髒的狂跳聲,一聲聲撞擊著胸腔。
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個她以前就知道,但是如此長時間處在近距離之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將會淪陷得更深、更深……
簡單地洗個澡,願荷套上浴室內的浴袍,毛絨絨的感覺讓她有種舒適的愉悅感。
一走出浴室,就見到瞿致岡已經洗過澡,頭發半濕、穿著浴袍坐在門邊的躺椅上,享受著海風的涼意。
「我洗好了。」她清清喉嚨。
致岡回頭看她,洗去所有偽裝之後,她的清麗完全浮現在他眼前。不知怎地,他感覺她的臉有些熟悉。
不過他並未深究,輕佻地吹了個口哨,向她伸出手。
願荷走向他,將手放入他的大掌內,他一個使力,她立即跌入了他敞開的懷抱中。
「我還以為這跟我帶回來的是不同人呢!你何必偽裝成那副模樣呢?如果你以真面目示人,根本就不愁找不到情人。」他懷抱著柔軟的身子,讓她貼靠著坐在他一邊的大腿上。
「你……後悔了?不想幫我了?」她迎視著他的目光。
她的眼神變得迷蒙起來,微啟的唇透著性感的味道,她俯身吻上他的嘴角,手也不曾移開,就在他大掌的覆蓋下緩緩地移動著,‘用一種古老的節奏,一個女人取悅男人的節奏。
兩個整天的纏綿,讓彼此的關系有了很大的改變。
星期日晚上回到台北後,瞿致岡先是半強迫的帶她去剪頭發,把那一頭毫無特色的頭發修剪成流行的發式,並且染了些顏色;然後他帶她去服飾店買了幾套衣服,並且不容她拒絕。
「這是我送傷的生日禮物,不能不收。」他站在店里的櫃台前打算結帳。
「你已經送我最好的禮物了。」她凝視著他,溫柔地拒絕。
沒想到他卻將臉埋到她頸窩中,低吟著︰「你這樣說讓我好想要你……」
她的臉在看到店員脹紅的臉時也跟著紅了,她推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卻對她曖昧地笑著。
結果就是她火速同意他結帳,逃也似地走出那家店。
今天一早來上班,它就這樣穿著他「規定」要穿的衣服,加上發型也變了,就算她想戴著那款粗框眼鏡,卻怎麼看怎麼不配,于是她只好舍棄了它,這麼一來等于是把所有偽裝都拆除了。
「小姐,這層樓是總裁專屬的辦公室,不是隨便人可以進來的。」李琳遠遠看到辦公室有個「疑似」美女,她趕緊出聲嚇止。
誰都不能來跟她搶總裁!
「李琳,這不用你說,我不是第一天上班。」願荷將椅子轉了個角度,直接面對她。
李琳的眼楮眨了又眨。「你的聲音……你……我一定是听錯了。」
願荷嘆了口氣,轉回去不想多說。「你上禮拜那個表格還沒做完,勸你快完成,艾瑪今天就要的。」
「你、你、你真的是蘇願荷那個老處女啊?」天哪!
「我不是老處女,但是我確實叫蘇願荷。」她確實不老,而且……也不再是處女!
正當李琳還想進一步發表意見,艾瑪進來了。
「願荷,我就知道你是個美女,我猜的果然沒錯。」她笑吟吟地看著煥然一新的願荷,滿心的歡喜。「想必這個周末遭遇了什麼好事吧?」該不會跟老板有關吧?
願荷抿著嘴笑了笑。「哪有什麼好事。」
「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李琳看著光華初綻的願荷,一把抓住。「不對啊,你之前那副模樣,誰願意跟你談戀愛啊?」
「一早就這麼熱鬧,在討論什麼啊?」瞿致岡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這陣喧鬧。
「剛剛李琳在說願荷可能談戀愛了,所以才會變漂亮。」艾瑪解釋著說。
「變漂亮?」他故意夸張的湊到她面前,從這角度正好看見她領口露出的白皙肌膚,還有那雙峰中間微陷的溝痕,一抹突如其來的沖動讓他飽受沖擊。「有嗎?是不錯啦,不過……」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甚至有點冷靜過頭。
「不過什麼?」李琳好不容易逮到跟總裁聊天的機會,總不忘多接近接近他。
「會讓女人變漂亮的不一定是戀愛啊,還有……」他緊盯著她的眼。「。」
李琳夸張地尖叫起來,艾瑪只是搖搖頭當他說譚話,至于願荷則是嘟著嘴瞪著他。
「我的話是有根據的,男性荷爾蒙會讓女人變美,這不是我胡說的。」瞿致岡還振振有詞,挑釁地回視願荷。
願荷索性不理他,低下頭開始做事。
「好啦,老板,你要不要進辦公室啊?我要跟你報告今天的行程呢!」艾瑪幫願荷解了危。
瞿致岡哈哈笑著進辦公室,一整個早上心情都很好——一直到中午為止。
中午他照例得到了願荷做的餐盒一份,自從他那天吃過她做的壽司後,每天都軟硬兼施地要她幫他弄午餐,簡直讓她疲于奔命。
幸好願荷已經不需要每天下班都回去聯美處理事情,否則她光忙兩份工作和搞定瞿致岡這個挑剔鬼,就可以磨掉她半條命。
「艾瑪,請願荷幫我煮杯咖啡。」他按下通話鈴命令著,心里還在翻騰著想要吻她的。
不吃窩邊草,不與員工糾纏是他的原則之一,沒想到就這樣被打破了。原本他答應願荷時,是想結束後回到公司,大家只做單純的工作伙伴與朋友,可是他錯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力。
「願荷出去吃飯了耶!我出去幫你買好了。」艾瑪說。
「出去吃飯?她不是有準備便當嗎?不要我怎麼有……」
「臨時的啦,她今天下去幫我送公文,不知怎麼讓人約了,中午把便當給我吃就出去了。」艾瑪的聲音有一絲狡獪,然而注意力不在此的致岡根本沒有察覺。
「跟人約了?男的女的?」他的心里馬上感覺相當不悅。
「不知道耶,好像是業務部的經理,很年輕的那個經理吧!」再添一把油,讓你燒得更快。
「嗯哼!」那家伙嘴上都沒幾根毛呢!要不是跑業務還行,早讓他……
「老板,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沒有。」他的聲音听來有點壓抑。
「那咖啡……」
「不用了。」他果斷地說,隨即吩咐。「她回來立刻叫她進來。」聲音已經有著冰冷的怒意。
***
致岡在辦公室吃了兩口飯,隨即覺得沒有胃口。放下餐盒里美味的食物,他開始抽起煙來。
這個午休讓他休得很不快活,一想到願荷才剛跟他從別墅度假回來,馬上跟另外一個男人約會,不知怎地讓他很不舒服。
這不該是他會有的想法。
不過他很快得到答案,那是他佔有的心態在作祟。是他發掘出她的美,至少也該等他放棄她了,才輪得到別人來欣賞吧?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可完全沒有想到過,是誰打算一回到台北就恢復工作伙伴的關系的。
下午兩點鐘,早過了午休的時間,他並沒有等到願荷來跟他「說明」,于是他決定他已經等夠了,他要打電話……不,還是自己出去逮人。
「天哪!好羨慕你哦,願荷。」李琳指著一大束的香水百合,以又嫉妒又羨慕的口吻說著。
辦公室內有些鬧哄哄,原本寬敞的辦公室,竟然因為幾束花而顯得紛鬧起來。
致岡很快的發現花是堆放在願荷的四周,她的桌上甚至還有幾個包裝還沒拆封的禮物。
「老板,你也出來啦!」艾瑪是唯一發現他的人。「你看,夠熱鬧吧!」
「這是怎麼回事?」瞿致岡的聲音沉了下來,他的目光直盯著陷在一團混亂中的願荷。
「今天其他部門的人一听說前兩天是願荷生日,趕緊補送了一堆禮物來,你看……這花是人事部的宋副理送的,這盒巧克力是財管部的小吳送的……」
「辦公室是辦公的地方,看看你們把這里搞成什麼樣子,要談情說愛可不要佔用公司的時間。」他看起來是火大了,全部的人都挨罵。「還有你,我叫你進辦公室就來找我,怎麼,還要勞動我這個老板來見你?」
「老板,我正要跟願荷說你找她……」艾瑪趕緊解釋,生怕一時疏忽害願荷被罵。
願荷偷偷跟艾瑪搖了搖手,要她別說了。
「半個小時之內把辦公室恢復原狀,如果誰再利用上班時間搞這些玩意兒,那公司會讓他有充分的時間慢慢搞!」致岡說完就背著手走進總裁辦公室。
「啊?好可惜哦!現在怎麼辦?」李琳一臉惋惜。
願荷的臉色一點也不好看,她對于瞿致岡剛剛在這里發的那頓脾氣感冒極了。他根本是對她不滿,何必拖其他人下水?
她絲毫沒想要跟他糾纏,他又何必急于撇清,一副多麼公事公辦的模樣。
「願荷,你緩一緩再進去,順便泡一杯咖啡,好讓他消消氣。」艾瑪安慰著她。「你別難過,他就是這樣,從小就是霸王一個,要不人家也不會叫他擎天暴君了。"
「咖啡?」願荷冷哼一聲。「我還想泡砒霜給他喝呢!」說著就大踏步往總裁室走去。
走進他的辦公室,她並未放輕手勁地關上門,把門撞出一個不小的聲響。
她走到他辦公桌前,雙腳叉開,雙手撐在他辦公桌上,微低下頭問︰「你不需要反應這麼大!」
被發現了?致岡心中一跳。
「你剛剛在外面發的那頓脾氣不覺得太多余嗎?我知道你急于擺月兌我,但是你沒必要弄得大家都不舒服。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會對你存有什麼幻想,也絕對不會糾纏你。」
她生氣極了,以至于需要用力的呼吸來舒緩,但這一呼一吸可讓她的胸脯飽了他的眼福。
原來她以為……
他笑了出來,滿胸口的怒氣就這樣泄掉了。「原來忘不掉的不只是我嘛!」他曖昧地看著她。
她怔忡了一下,感覺突然搭不上線。
「你什麼意思?」難道他……
他從座位後方走出來,手臂一把環上她的腰,微微一使力,她落入了他的懷中。
「你……」她的唇被他堵住,接下來的兩分鐘,她就這樣喪失了思考能力,順便喪失了行為能力。
「搬來跟我住。」他在她耳邊低語著。
「什麼!」她聲音揚高,人甚至跳開來。
「你這什麼反應?」有必要跳那麼開嗎?
他不滿地將她拉回來,俯頭就要再給她一個吻,結果活生生被她的手推阻住。
「我生平第一次開口要一個女人跟我住,竟然得到這樣的反應,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他滿臉哀怨地看著她,一副苦主的模樣。
「你……你的意思是說……說你要跟我同居?你不怕糾纏不清嗎?」
「我不怕。」他將頭埋在她頸間,順便欣賞她胸前美麗的風光。「我喜歡跟你糾纏不清,尤其在床上。」
她愣了一下,隨即捶了他一記。「你少不正經!」
確認過他的意思之後,一股甜蜜的感覺從心底緩緩而升。她終于開始瞥見幸福的影子了,或許她真能為自己創造不同的結局…
「願荷,你的電話……」艾瑪的聲音在看見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時倏然消失。「啊!對不起,我找願荷。」
願荷尷尬地從致岡懷中掙月兌出來,原本他還不打算放手,卻在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後松手。
「艾瑪,什麼事?」
「剛剛有個人打電話要找Celine,應該就是你吧?我有請他留電話。」艾瑪說。
願荷點點頭。「沒錯,我的英文名字叫Celine,謝謝你。」
「Celine?我似乎听過這個名字……」瞿致岡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其中的疑惑讓她驚跳了一下。
願荷那張沒有偽裝的臉是那樣清麗,如果再年輕一點,頭發變短……
他慢慢地將眼前的人兒,跟記憶里那個俏麗身影疊合,發現……
「沒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Celine就是我。」她知道瞞不過聰明的他,事實上能瞞這麼久已經算幸運了。
不過那也證明四年前的Celine,對他來說真的意義不大。
「那麼你可要好好說明,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他的語氣與目光一樣的充滿稜角。
辦公室的空氣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