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妻 第七章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昏黃的燈光讓方緹黎昏昏欲睡。

一場淋灕盡致的熱情燒灼,讓她整個人呈現一種放松的狀態,不過當她從昏昏然的酣暢中醒來,看到的卻是獨自佇立在窗前的他。

翟邑振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臉面對著外面,身影看起來孤單而安靜,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像是在下著什麼重大的決定。

她見過他這樣,通常都是公司有重大決定要他來負擔時,他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眼前又是什麼讓他三更半夜不睡覺,讓他有溫暖柔軟的老婆不抱,而要獨自站在黑夜中沉思呢?

「翟邑振……」她聲音微啞。

他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頗為嚴肅。

「發生什麼事了?」她困惑地問,睡意都消失了。

「我剛剛在想……不,正確來說是這段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他緩緩地開口。

方緹黎的心一驚。他不會是要跟她離婚吧?

因為對她已經忍無可忍,加上她拋家棄夫、潛逃出國,所以在她流浪在外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大徹大悟,決定跟她了斷了。

他終于看清楚她是一個配不上他的女人?

剎那間那種椎心的傷痛讓她頓時無法呼吸。

她怎麼會認為自己有辦法承受這個?就算逃避下去想,就算一直都讓自己麻木不仁而避免更愛他,但是她還是受不住呀!早知道就多愛他一點,多對他好一點,那麼就算最後他還是要「醒悟」,至少她也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婚姻呀!

多麼愚蠢酌她。

多麼可憐的遲來的了悟呀!

可是剛剛那個又算什麼?他那麼熱情地與她,是臨別的贈禮嗎?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蒼白著一張臉瞪著他看。

看著她那變幻多端的神色,他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女人又在胡思亂想了,內容肯定很精采。

「你……決定了什麼?」她連聲音都帶著顫意。

他明知道她受的煎熬,但是壓抑下嘴角的笑意,很嚴肅地說︰「既然你覺得當情婦比較好,而我又覺得你當老婆不大到位,那麼……」

當情婦比較好?她哪有這麼說?她只是說當情婦也不錯,這跟「比較好」是有差別的。

還有,什麼叫做當老婆不大到位?

她盯著他看的眼神開始出現氣憤的神情。

「所以不如我們來試試別的方法好了,這件事情終究要解決的。」他嘆了口氣說。

終究要解決?他該不會真的要離婚吧?方緹黎真想奔過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你……想怎樣解決?」她小心翼翼地問。

「就讓你當我的情婦好了。這樣你不用苦惱著自己不像個妻子那樣倚靠我、信賴我,與我分享你的未來與展望,甚至比女朋友還要好,每個月我都給你錢。十萬塊夠嗎?」他冷靜地說,像在談論生意一般,沉穩而看不出喜怒。

「情婦?!」她驚訝地喊出聲。「你……想跟我離婚,然後讓我當你的情婦嗎?」嗚,好吧,雖然必須離婚,但是起碼還可以待在他身邊,說不定哪天他會回心轉意。可是萬一他後來發現他那個秀外慧中的秘書才是真正適合當他妻子的人,那麼她會不會心痛到死呀?

翟邑振眼底的怒意迅速揚起,他握了握拳頭,真想掐死她算了。離婚?她的腦袋就這麼迅速地聯想到那邊去嗎?真是……氣到快要咳血了!

「先不用離婚。我們可以實行幾個月看看,如果你我都覺得這樣比較好,是可以考慮改變我們的婚姻關系。」他看似鎮定,但其實正在悄悄咬牙呢!

他說了一堆假設性問題。是啊,要他也覺得那樣比較好,他才「考慮」改變婚姻關系。事實上,他很明白,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她定的。

不過要維持他鐵漢的形象,他現在就算咬斷了牙齒也要神色自若地吞下去。他的神態自然,一點都看不出情緒波動。

「你是說你要養我嗎?」啊,沒有要離婚,那她可以先松口氣了。

他的臉色看來那麼不好惹,要是她不答應,他搞不好會翻臉吧?反正她本來就打算辭職讓他養一段時間了,所以對她來說也不是那麼困難吧?

「對,你必須減低出團量,一個月要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待在台灣。而你在台灣的期間,我叫你來你就來,叫你走就走,一切都要配合我的時間。這樣有問題嗎?」他說明著。

「一半以上的時間?」反正她本來就要辭職,所以沒差。「可以。」她沒看到他听到答案時松了口氣的表情。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他下了結語。「現在,到這里來。」他站在窗邊,朝她張開雙臂。

她有點靦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撥開棉被,赤果果地走過房間地毯,投進他的懷抱中。

他低頭吻住她,用另外一場熱情的纏綿教她情婦課程的第一課——順從他的。

天空還很黑,空氣微涼,而房間內的溫度……節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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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緹黎睡了一個又長又舒服的覺,解去了不少她累積的疲勞。醒來後,她連眼楮都還沒張開,唇邊就泛起了一朵微笑。

張開跟楮,看到窗簾外透進來的光亮,猜測著已經過了中午了。

「啊,真的快要變懶豬了,今天要去旅行社辭職才行。」她抱著被單起身,伸了個懶腰。「今天有沒有紙條?」

她急急忙忙找著,最後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紙。只不過不是紙條,而是……支票。

「個、十、百、千、萬、十萬……」她念著支票上的數字,然後確定一下上面支票上的名字是「方緹黎」三個大字。「喔,天哪!他來真的耶!」

她嘴巴張得大大的,生氣地將支票甩了出去。支票飄呀飄,飄到了床尾,掉在地毯上了。

她怒瞪著地上的支票好幾秒,這才拿起床頭的電話,直接撥了他的手機號碼,沒想到手機卻傳來收不到訊號的訊息。

「好,好你個翟邑振!」她跳下床,拖著被單在臥室地板踱步。

然後她抓起他換下來的浴袍套上,又把電話拿過來,開始撥他公司的電話。她就不信他能躲得到哪里去。他總不能不去上班吧?!

結果他辦公室的電話又是那個她最不喜歡的沈秘書接的。

「原塑集團總公司執行長辦公室,你好。」非常流暢的制式招呼語。

「你好,沈秘書。」她努力不要對人家不禮貌,雖然人家垂涎她的老公,但那是對方不知道、不明白,改天她說給沈秘書明白就好了。「我想找翟先生。」

「方小姐?」沈秘書的聲音馬上降了十度。

「對,我是方緹黎,麻煩你請翟邑振听電話。」她好想尖叫喔!

「方緹黎小姐,顯然你最近跟執行長不是很常聯絡。他不在辦公室,今天也都無法接听你的電話了。」沈沛筠的聲音里面有壓抑不住的幸災樂禍。

緹黎咬了咬牙,很想扁人。「你要騙人也高招一點,你說整天都無法接電話,難道他今天放大假嗎?」

他明明不在家,應該是去上班了。沈秘書想用這招騙她嗎?

「呵呵,方小砠,顯然你的資訊實在太慢了。我就好心一點告訴你,我們執行長出差去了,現在人在香港。」沈秘書還真的掩飾不住聲音中的諷刺。

「怎麼可能?!」緹黎猛然站了起來。「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機票我買的,我很清楚,今天中午十二點的飛機。很遺憾你沒能找到執行長,如果執行長回來,我會請他『有空』時回你電話。」沈沛筠把「有空」兩個字咬得格外重、格外清晰,就像在暗示她,他大約永遠都沒有空了。在沈秘書心中,她大約就是個過氣的愛人,準備被解約的情婦了。

「你……」緹黎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他……常常出差嗎?」

「呵,你不是跟翟先生很熟嗎?原塑集團是個跨國企業,還有往來的企業也遍布歐亞,出國出差很怪嗎?」沈秘書還恥笑了她一番。

「好吧,那沒事了,很高興跟你聊天啊,沈秘書,改天見了。」她故意涼涼地回了這麼一句。

「你——」沈秘書的回嘴被她掛斷了。

緹黎皺著眉頭,端坐在床邊發呆。難道翟邑振真的去了香港?他真的會連張字條都沒留,就出國了?

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時間指著下午一點半,揣想著他若真的如沈秘書所言搭十二點左右的飛機,也差不多抵達香港了。于是她決定先去沖個澡,晚一點再打看看,說不定他的手機會開機。

于是她拿了換洗衣物,先去浴室沖了個澡,回頭還把扔在地上的支票撿回來,拉開梳妝台的抽屜放進去收好。然後隨意擦了擦還濕濕的頭發,就到廚房為自己泡了杯咖啡。

蹲坐在沙發上喝完熱咖啡,她捧著杯子兀自發著呆。

難道他說要她當情婦是玩真的?他真的想要以這種冰冷的方式來度過?她好不容易決心辭職了,她甚至連這個好消息都還沒宣布,他就……

唉,難道這是她的報應嗎?

無論如何,她現在要先搞清楚他人在哪里。所以她拿起電話,再度撥了他的手機號碼,這次通了。

「喂。」是他的聲音沒鍔。

「翟邑振,你人在哪里?」她聲音有點急地問。

結果他的回答很簡短,就進出了兩個字。「香港。」

「香港?!」她對著電話尖叫。「為什麼?」

「出差。」又是兩個字。

他的回答讓她好想咬他喔,偏偏咬不到人。

「我是說你為什麼昨天也沒提,早上也沒留紙條跟我說?還有,你那支票什麼意思?」她真的忍不住抓狂了。

沒想到面對她的激動,他的反應很冷淡。「沒有為什麼,我沒必要跟自己的情婦報備行蹤。」

「情婦?那支票就是……靠,你玩真的?!」她忍不住罵人了。

「你自己同意的。」他冷冷地提醒她。「以前我會為了多陪你,從來不在你待在台灣的時候出差,但現在不必了。看來得到好處,覺得輕松的不只有你一個。」

「得到好處?覺得輕松?你給我說清楚——」

「我沒時間跟你聊天了,沒事不要打電話給我,我需要你時會打給你。」說完他連給她罵人的機會都沒有,就掛了。

方緹黎不可思議地瞪著話筒。

「我需要你時會打給你。」她學著他說話,然後對著話筒齜牙咧嘴。「我是你的性奴隸喔,姓翟的!難道我還要在你需要的時候奔去香港陪睡?!哼!哼哼!」她用力地連哼了好幾聲。

好,決定了。她毅然決然地起身,跑到臥室的梳妝台,拉開抽屜,拿出那張十萬元的支票,然後挖出自己的存款簿。她要去軋了那張支票,然後拿他的錢去血拼,去大買特買,買不夠再去他的戶頭提錢。

這個男人真是太太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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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才踏進這家高級的牛排專賣店,馬上就看到某個女人坐在高級皮沙發上,正泄憤似地切著牛排。

「方緹黎小姐,我才剛下飛機,行李都還沒打開,你就把我叫出來吃飯,是有這麼想我嗎?還有,你現在是吃哪一餐的?現在連五點都還沒到耶,還是你還在過歐洲時間?」

緹黎噘著嘴,將菜單遞給她。「先點菜,點最貴的,我請客。」

小雪看她一臉悶悶不樂,也就沒再繼續唆,坐了下來,當真點了客牛排。

「喂,這家牛排從千元起跳,你是中獎了?還是發瘋了?還叫我點最貴的。」小雪壓低聲音問。

「反正翟邑振有錢啊,你管他那麼多。」緹黎恨恨地說,塞了一口牛排進嘴里。那有點猙獰的模樣讓旁邊的服務生好害怕,還以為今天主廚水準不如以往,煎得特別難吃呢!

「啊炳,跟老公吵架了。」小雪得到結論了。

緹黎瞄了小雪一眼。「他現在不是我老公。」

「離婚啦?」小雪驚呼。

「離你的頭啦!」她真想拿叉子打人。「他說要我當他的情婦,因為我當不好老婆。所以現在他是我的金主,我的情夫,就是不是老公。」

「嗯,听起來故事很精采,果然需要邊吃牛排邊听。」小雪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面包吃了起來。

緹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這才把跟翟邑振冷戰、吵架的前後事項交代一次,听得小雪咬著面包的嘴越張越大。

「有那麼夸張嗎?」緹黎塞丁片面包進小雪嘴里。

小雪趕緊吞下去,還喝了口水。「方緹黎,听完你的故事,我真的想罵你。你真是個蠢女人!」

緹黎瞇起眼。「你這朋友還真是真心喔!很會鼓勵心情不好的人喔!」

「本來就是嘛,你瞧,你以為翟邑振抱怨的是什麼?不是你不會煮皈,不是你不會打扮,不是你過分剛直的性格,而是你不夠依賴他、不夠倚靠他。翻譯出來就是說你不花他的錢、不給他養、不把他的財產當你的。听起來簡直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而你居然在抱怨?」

听了小雪的話,她呆了好久。

被這麼一說,她確實很不知道好歹。好吧,她承認她過去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啊!他居然用那種態度對待她,不是要懲罰她,就是預備跟她離婚了。

「可是他現在要我當他的情婦耶!我打電話給他,他真的在香港,說都不說一聲,人就跑去香港了,害我被他的秘書奚落一陣,好像我是那種過氣的愛人,還不死心要巴著金主似的。然後他是怎麼說的?說他的行蹤不用跟情婦報備。」方緹黎一口氣抱怨了一堆。

小雪聳聳肩。「他說的也沒錯啊。」

「江小雪,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她不甘心地瞪著小雪。

小雪哈哈大笑。

「好啦,別生氣了。你承不承認之前是你自己做錯了,自己對他不夠好?」小雪冷靜地問。

「我承認。我結婚這半年來,他對我真的好得沒話說,而我卻被寵得很盲目,很多事情是視而不見。」說到這個,她的鼻子可有酸意了。

「唉呀!他只是發泄一下心里的不平衡,又不是要跟你離婚了,你哭什麼哭?」小雪趕緊塞了張紙巾給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淚意吞了回去。「我哪有哭?!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很對不起他,其實他這麼生氣也是應該的……」

「那不就得了。你就讓他發發怒氣,然後以前他對你好,現在換你對他好了。這很公平啊!翟邑振那麼愛你,你只要來軟的,總有一天他會屈服的。至于那些垂涎你老公的女人,你可以三不五時去公司繞繞,反正你剛剛不是說你要辭職了?」

「我是已經去辭職了。」緹黎抹了抹臉。「可是我要是常去,被翟邑振說情婦不能老是去纏著他,那怎麼辦?」

「你笨蛋啊!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情婦啦?麻煩你,想當情婦在床上當就好,平常你別忘了,你的名字還填在翟先生身分證的配偶欄里面。」

緹黎邊听著,眼楮邊亮了起來。

「你說得有道理。讓我心情好多了,來,干一杯。」她舉起香檳杯,豪邁地說。

小雪也拿起杯子,敷衍地敲了一下,然後兩個女人開始大吃這家高級牛排館的超女敕牛排。

「你剛剛說你去辭職了?結果他們答應了嗎?我听說你接了個超級燙手的山芋,小吳那家伙這次是出問題了,只是倒楣的人居然是你。」小雪提到她臨時接團的事情。

「我也很不想答應啊,但是你知道他們又求又拜托的。好笑的是之前真的不給我團帶,結果後來還居然只能找到我帶那個團。要不是臨時出團去了,翟邑振應該還不至于這麼生氣。」她嘆了口氣。

「我太了解你了,吃軟不吃硬,要你鐵下心不管,你做不來。我想那些職員應該也了解到這點了,直接纏住你比較快。」

「我今天去旅行社辭職,他們還一直留我。拜托,他們又不是老板。」緹黎好笑地說。

「那你真的辭了?」

「對啊,你說得沒錯,我要堅持我的想法,繼續在這邊待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決定休息一段時間,好好想想是否要轉換工作類型。」

「轉換工作類型?你想改行了?」小雪訝異地問。

「也不一定要改行,但是想要換個能有比較多時間待在台灣的工作。其實翟邑振已經那麼忙了,我再這樣到處飛,能相處的時間真的很有限。以前他挪動他滿滿的行程表來配合我,尊重我的工作,把我的工作看得跟他堂堂執行長的工作一樣重要,那麼現在換我來遷就他了。再說,我越來越不喜歡搭長途飛機,還有長時間不睡在自己床上了。」

「唉,真是……女人總是要成熟的,慢慢模索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力式,模索蘿彼此相愛的方式,這個很重要。能夠熬過這段磨合期,你們的婚姻會更穩固、更甜蜜。」

「我希望我能夠做一個值得他愛的女人。」緹黎語重心長地說。

「哈,既然你已經這麼堅定要離職了,那我現在有個打工的機會,想不想接?還是你真的想當專職的情婦?」

「什麼專職的情婦?」緹黎白了小雪一眼。「我發現翟邑振其實真的很忙,就算我偷偷去打工,他大概也不會知道。」

「那這樣好,我跟你說,我有個朋友也在旅行社,快樂旅行社,但她是負責行程規劃的……」

「快樂旅行社?你是說是那家專出特別行程,口碑都很不錯的旅行社嗎?」緹黎插嘴問。

「沒錯。是小鮑司,但據說老板人很有理念,也很願意做。我這個朋友懷孕了,正確來說是要生了,所以需要一個人去暫代她的工作,因為她們接了個員工旅游,需要規劃。但是她現在要生了,沒辦法做,而其他人也沒時間去頂她的案子……」小雪說明著。

「所以不用做長期的,只要做完這個案子?可是我沒做過行程規劃工作。」她遲疑著。

「沒問題啦,歐洲線你跑那麼久了,規劃的重點你比誰都熟悉。再說,他們的老板也會幫你,你不用擔心。算一算應該也不需要太多工作天,就是去跟那個公司福委會開幾次會,然後把案子做好,連後續的訂房等雜事都有人接手做,你也不必去帶團,這樣不是很單純嗎?」

「听起來是滿不錯的,如果對方認為我可以,那我是有興趣做做看。再說,听說快樂旅行社的工作氣氛很好,我早就想見識看看了。」緹黎開心地說。

「氣氛是真的不錯,連我去那邊找我朋友,都可以感覺得出來。你去試試,如果做得不錯,以後可以考慮朝這方面工作發展。」

「嗯,希望我可以勝任,否則就對不起你了。」

「你不用想太多啦!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那邊找我朋友,讓她自己跟你說詳細工作內容,你再決定要不要接。」小雪提議著。

「現在?」緹黎被小雪的行動力嚇到了。

「你不是說你的情夫去香港出差了,至少今晚不會回來了吧?那你還走不開呀?」小雪調侃她。

她紅了臉。「你說的都對啦!我們走,我來買單。」

「替我謝謝翟先生請的客,讓我有機會吃到頂級牛排呀!」小雪朝她眨了眨眼。

緹黎真的拿起夾帳單的皮夾敲了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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