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艷 第2章(2)

被如此吮吻舌忝咬著,花奪美竟格外有種被珍惜之感。

知道自個兒鬧得他不好受。他惱她恨她,卻也非真惱真恨,這當中還雜著情感與欲念,糾糾纏纏,仿佛誰也少不了誰,仿佛他只允她胡來。這樣很好,好到能讓她……幾乎看清他的心。

男人的心啊,就他這一顆,好有幾分抓不穩。

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

他從她身旁走開,一走便四個年頭,心痛如此真實,她以為那樣的抽疼永不會停歇,然後他又一次闖進她歸于平靜的生活,這麼問著她,告訴她

我回來的目的只有你……

苞我走,往後的日子,我由著你欺負回來。

她暈了,醉了,好不爭氣。

明明心仍疼痛,所有的不甘心卻紛紛被掩

她是無雙艷,她是百花王。她其實……是紙老虎一只。唉……

海外的一切已打點好,我為你建了一棟樓,你想去看嗎?

想。她好想好想。

她要隨他去,她想欺負他。

他說,他和她之間的認定還沒個下文。注定糾纏個沒完。

她喜歡與他糾纏,彼此看重,只是心底仍存著小小、小小疑惑!在他心里,他將她擱置在什麼位置?她也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嗎?

哼哼,最好是,而且得比他的寶貝妹子蘭琦兒還要大塊才行!好心眼小,很愛計較的!

兩張嘴兒吻得激狂,她反咬他略豐的下唇,一手消消朝他怕癢的腰側偷襲。

挺偉的虎軀一顫,她作亂的小手隨即被握住,雷薩朗微微抬頭,鼻側仍貼著她的,熱息,與她交融。

「別玩。」低嗓嘎啞。命令的語句卻又有那麼一丁點兒……無奈的乞求意味。

「乖一點。」

一語雙關,要她別搔他癢,也別再打‘珠鈴蘭’主意。

花奪美听出其意,不肯給答復,僅著嘴角望住男人。

雷薩朗從齒縫魔出聲,道︰「南洋島上常是密林遍布,就連當地人也不敢隨意進出。那兩日,讓你留下,你不好好休息,竟獨闖密林。」

「那林中的花草樹木都是中原少見的,我一嗅到不明所在的香氣,很自然就往里頭腦尋去,林子里植物雖生得鋪天蓋地懈也不同怕,而且摘取時我都極小心,不會毫無防範徒手便采。就拿「珠鈴蘭」來說,我采回來後還詢問過隨船的鳳家船工。,他們都是老手了,懂得比較多。」

四年前,雷薩朗以單純的商人身分和以船業為主的‘海寧鳳家’一塊兒做起海外生意,‘海寧鳳家’的船隊將他帶往南洋,兩邊的合作至今持續著,他在南洋提供貨源,變是以香料香藥為大宗,鳳家則提供船運,且每回往來都一定有幾位經驗老道的鳳家船工隨船出航。

此一時分,花奪美話間陡頓,表情怔怔然。

突然間,她如頓悟出什麼人生大道理似的,水濫眸底閃亮。

「搞了半天,原來雷薩朗大爺是在替我擔心啊!」笑咪咪。「你不怕我在密林里被不知名的蚊蟲叮咬,被毒蛇、毒蠍子攻擊,又或者踫了不該踫到的花草,被毒得爬不出林子,是嗎?」

雷薩朗仍恨恨地瞪人,抿著峻唇不言語,但那模樣落在花奪美眼底,卻有說不出的可愛。

她芳心滲出蜜,把得意且猖狂的笑壓住,踏起腳尖吻他繃繃的嘴角。

「你這女人……」他紅著臉,抓住她狠吻。

相互蹂躪了一陣後,貼著男人的粗獷頰面,她輕喘息著,邊問︰「你何時和惡名昭彰的狼鬼混作一氣?還把連環島的大姑娘也帶上船了?這位大爺,接下來,你該不是要告訴我,這幾年你其實領著陸正海上搶奪擄掠,南洋的正當生意說到底僅是個幌子,只為了要誰我出海跟你一塊兒吃苦?

「倘若是,你怎麼辦?」男人似笑非笑。

巧肩聳了聳,「若真如此,這種燒殺擄掠的活兒我可真沒干過,眼下有機會,自然不能輕放,給我船和人手,要是我有心為之,不出兩年,本樓主在海上的名號定能直追狼鬼和十二連環島。」

低沉好听的笑間自雷薩朗胸中鼓顫而出。

「你不信?」嬌臉稍側,微拉開距離,柳眉飛挑。

「我信,」雷薩朗略頷首,徐起道︰「可惜正當生意不是幌子,千真萬確得很,樓主要想在海上大展長和、逞凶斗狠,便如在江面之地那般闖出驚天動地的名號,可要失望了。」即便可行,他也絕不允她跑去當海盜婆子。

花奪美嬌嬌一笑,輕哼,「都跟狼鬼和連環島十二島兩大海盜勢力牽扯上了,還怕沒機會大展長才嗎?」

「你別亂來,」眉間攏高。

「我哪亂來,我不就實話實說罷了。」

不同她說清楚,這無法無天的女人肯定還有一堆花招要使出來。雷薩朗內心暗自低嘆,調整好呼息後,放開她。

「當年,連環島的大姑娘遭狼鬼擄劫,囚至霞美大島。而後委身于他,現下在船上的這一對男女的身分也確如你所想,但真正跟咱們扯上關系的,仍是」海寧鳳家「。

秀致眉心淡蹙,她蠔首略偏,等待著。

雷薩朗取餅她手中的千里鏡,觀看周期性遭海面。嗓音持平地問,「你听見我怎麼稱呼那男人嗎?」

花奪美一怔,眼珠子溜溜轉了圈。

「今早起,你就和他直躲在一塊兒,也不知密談些什麼,我哪能听見你喚他?」所以啦,他找那只狼鬼玩,她就尋大姑娘樂子。

海面無事。

雷薩朗放下千里鏡。

「我稱他棠少。」略頓,嘴角一勾,「他姓鳳,鳳善棠。」

嬌麗臉容再次怔住,有什麼在腦袋瓜里啪地閃過,花奪美驀地意會過來。

「狼鬼是‘海寧鳳家’的人馬!那冷臉男是鳳家少爺!」美目愈瞠愈圓,絕對的秘辛讓她激動得頰面泛紅。「哇啊!如此說來。‘海寧鳳家’其實也干沒本錢的買賣嘛!好,很好,好個掛羊頭買狗肉。掛得道貌岸然,賣得天衣無縫啊!」海寧鳳家在江南可是實大戶呢,竟瞞騙世人這麼多年,雷薩朗不禁苦笑。

「這其中頗有牽連,狼鬼的出現最初是為了逮住一名鳳家叛徒,鳳善棠才化身惡梟。在海上來去,他追捕這名鳳氏叛徒多年,每一次都棋差一著,讓對方從眼皮底下溜走,此次,他手中已握翔實的線索,搭這趟順風船,是為避人耳目到南洋布線。」

「所以說……他在霞美大島,是故意詐死?」她問,

那一年,中原江湖可熱鬧了,特別沿海一喧,傳言特別多。提的都是「霞美大島」盡毀,狼鬼被擊落東洋壁岸等事,

雷薩朗淡淡頷首。「化明為暗,走這一招也是該當,」「該當個庇,」嬌口怒斥,雷薩朗愣了愣。

在他發愣的同時,女子縴指已對住他胸口火爆地戳戳,再戳戳戳。

「我問你,如果我被重手打落千盡壁崖,沒命了,你難過不難過?難過不難過?」

「我……」他攏眉,臉色不豫,抓住亂戳的秀指。

不強求他答復,她緊接著說了,「哼狼鬼墜崖之時,連環島那位大姑娘在當下絕不知這是詐死之計,雷薩朗,倘若換作你,你被打成重傷,落崖了,我想……我一定會非常難過,非常、非常難過,難過到昏昏然,茫茫然,腦子沒辦法動,什麼都顧不了,只能憑本能做些好愚蠢的事。所以你要敢學那個混帳冷臉男做出此等卑鄙下流之事,惹得我難過,我絕不饒你,听見沒?我絕不饒你的。」

「大香……」啞聲喚,雷薩朗左胸鼓震,如山崩地陷。

他的樓主行徑大膽,姿態囂張,說話常沒三句正經,有時真氣得人崩牙,然此時此刻的她,語帶威脅,神情憤懣,發亮眸底卻瀲濫情意,這麼多,這麼滿,這麼撩人心弦。

遇上世間最矛盾,耐人尋味的一朵花,他還能不認了嗎?

粗健臂膀伸探,渴望將她拉進懷里。

哪知花奪美卻略退一小步,不給他抱。

把千里鏡從他手中再次奪回,她隨即旋過身背對他。

她左胸口跳得好響,咚咚,咚咚,咚咚……

在情感的驅使下說出那些話,有種把心赤果果攤在他眼下的羞澀感覺。

頭頂心微微泛麻,她喉頭有些繃繃的,眼 還可怕地發燙,有什麼直要溢出,而身子正大光明感受到強大熱意,如潮如浪,一波波拍來,幾將她吞沒。

可恨!

面對太純情的自己,她當真手足無措啊。

突然間,一面強壯胸牆抵住她的背,兩只鐵臂猛地從後頭腦環抱過來,把她柔軟軀往後壓入更巨大的灼熱中,兩人體熱交融。

雷薩朗微俯身,方顎輕贈她的發,一下又一下。

他該要有所響應,該告訴她,對她,他亦深懷情意。

她願相隨,為他離開故鄉和家人。她不知他內心有多歡愉啊!

抿抿唇,他深吸口氣。「大香,你听我說。」

咦?

「我其實是——」

「海盜」

「我不是!」臉一黑,都跟她說過,經營的確實是正當生意啊!

「不是,是真有海盜啦!」花奪美嚷了聲,直接遞高千里鏡,要他看。

大掌扣住千里鏡,他銳目一眯,遠方海平面的黑點在鏡中瞬間放大。

那確實是艘海盜船,玄黑色帆面鼓滿風,對方的彎刀骷髏頭旗正高高系在主桅上,被風打得大開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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