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不重視小沛,可是有時候又會忘了她的存在。他依然是同時交數個女伴,沒有特定的伴侶,一個換過一個,都是相貌、個性、身材一等一的美女級人物。
惟一沒改變的,是小沛依然默默在他身邊,為他付出。
小沛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現在是听天由命,過不了多久,她也會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任他予取予求。只要程雋開口,她的愛、她的心、她的命、她的身體,她都會給他!弄得自己體鱗傷也無所謂,她可以自己舌忝舐傷口,她要的只是一段和程雋的記憶,只有她記得也沒關系,管它是好是壞,只要夠她回憶就夠了。
至少她曾經在程雋的生命中停留過。
子棋也不再勸她和程雋分手了,只不過,每當她逾時進家門,子棋不贊同的眼神都會讓她內疚好久。
「小沛,今晚別回去了。」他準備下手了。
「可是,我答應我室友今晚早點回去。」若不是和子棋有約,她今晚就是他的人了。
沒關系,往後有的是機會,放長線釣大魚嘛!程雋暗藏心機地想。
「那真是可惜,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既然甜頭吃不到,約會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明天我們去看電影,你就穿上星期去吃飯時穿的那件洋裝。」那件背心裙是他見過她穿得最好看的衣服。她不怎麼有看頭,但那件洋裝至少讓她看來縴細、賞心悅目多了。
「好。」那件背心裙是粉紅色的雪紡紗,質料輕柔,相對的,在這季節穿上也就冷得讓人發顫。
程雋沒管那麼多,他只自私地想到自己的視覺享受,哪管怕冷的小沛是不是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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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小沛。」陳泰明依舊不死心,找機會接近小沛。
「早,陳大歌。」小沛忙著收拾程雋桌上的文件,分門別類地放進櫃子裹。
在陳泰明看來,程雋不是真心待小沛的,雖然他對小沛很好,但他的女伴卻不只小沛一人。不曉得程雋什麼時候開了竅,開始正視小沛了,也不曉得他在算計些什麼。反正,若程雋不好好把握,自己就打算卯起勁來追了,現在,只是為往後鋪路而已!
不過,他真搞不懂程雋把小沛定位在哪兒,鐘點女佣嗎?若是他,哪舍得小沛做這些事?
「小沛,等你忙完了,我送你去上學。」
「不用了,我昨天交了報告,學分都修到了,教授說我可以不用到學校上課,在家自修就可以了。」整理好文件,小沛手腳俐落地去煮咖啡。
失望明顯的顯示在陳泰明的臉上,不過很快的,他又想到另一個點子——
「那我送你回家。」山不轉路轉,天無絕人之路嘛!
「太麻煩你了。」小沛婉拒了他的好意。「讓程雋知道不好。」她心裏明白,程雋不會說些什麼,甚至不在意,但她仍固執地為他保留她的純淨。
陳泰明是個聰明人,也明白了她話中的含意,也就不自討沒趣了。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現在就靜觀其變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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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在電影院門口排隊買票,身上穿的正是程雋指定叫她穿的洋裝,在十七度的天氣裏。
這年頭,大冷天穿背心小可愛出門的女孩大有人在,為了漂亮,再冷也不怕,可是小沛怕冷怕得要死。其實在台灣,根本還不需要用到滑雪專用的外套,但小沛就有,而且只要一到冬天,稍覺微涼她就穿起大風衣了。現在這種天氣,照往年來說,她是把自己包成雪人,躲在家裹吹暖氣的,今天卻為了程雋,穿得很涼快地出門。只能說,愛情的力量,真的是滿大的。
「小沛?!我有沒有看錯?!你不會冷嗎?」可娜沖向人群中的小沛,把丈夫文悍的外套罩在小沛身上。
「可娜姊,」小沛驚訝地望著她,「今天和文悍哥一起出來。」
「嗯!咱們夫妻倆今天出來約會。你呢?也是吧?」可娜忍不住想逗她。
「嗯。」算是吧!小沛想。
「真的假的?小沛有交男朋友了?」文悍大驚小敝地喊,「真可惜!我們上次激阿雋,好像沒成功。」
小沛喜歡程雋的事,除了石沛霖外,大家都心知肚明。
「怎麼說?」小沛好奇地板。他們激程雋?什麼事?
「我們都知道你喜歡程雋那惡男,」可娜笑著解說,不意外看到小沛通紅的俏臉。「所以,我們四個就拿著你的畫像在他面前亂晃,邊說你的好,又直說程雋追不上你,想依程雋那種個性,應該會和我們打賭才對,想不到他竟然無動於衷,我們失算了。」
小沛愈听,臉色愈蒼白。難怪!難怪程雋會知道她叫小沛,難怪程雋不重視她!
她一定是當時答應得太快,讓程雋非常失望,引不起他一點征服欲。
她只是他證明他魅力的棋子。不重視她就算了,在他心目中,她,石沛靈,只是他利用的一步棋子。若她沒有這副皮相,程雋也不會注意到她!
小沛悲哀地想,他甚至沒問過她的姓名,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程雋,他已經做到了,是的,他的魅力所向無敵,連她,也臣服於他的魅力之下,他贏了……
「小沛?冷嗎?」可娜發覺她的不對勁。「全身都是冷的,約會取消算了,我和文悍送你回去。」
小沛覺得好累,她可以承受程雋日後拋棄她的苦楚,卻不能忍受他一開始所抱持的心態。
他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為受不了言語上的刺激,不是因為對她有一絲絲好感。她以為,以為一切是很單純的事情,她從沒去想程雋怎會知道她讀什麼學校。原來——這都是傷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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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棋一打開門,便被小沛蒼白的臉色嚇掉了三魂七魄。
「你怎麼了?」才幾點?不是和程雋去看電影嗎?她滿肚子疑問。
「小沛突然不舒服,我和文悍送她回來。」可娜忍不住要責備小沛,「怕冷的人就不要逞強!穿裙子,看吧!生病了怎麼辦?」她的口氣很壞,但這是她表現關心的方式。
「你不舒服?」莫子棋已經很習慣了,把毛毯、溫水全拿給小沛。「那程雋怎麼沒送你回來?」這家伙怎麼可以這樣?
「程雋?!」文悍、可娜面面相覷,不明白這關程雋什麼事?
「我……我先回來了。」她沒辦法勉強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和程雋約會。
「你和程雋約會?!」文悍先反應過來,「那家伙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很是高興的表情。
「我們的計謀真的成功了?!小沛你剛才怎麼不說?我們就留下來糗程雋那死家伙……」
「等等等等等……你們說什麼?什麼計謀?」莫子棋這下有股殺人的沖動。
不過,那夫妻倆猶不知死活,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重新說一遍他們的計謀,完全沒注意到莫子棋的臉色已經泛黑了。
空氣中充滿山雨欲來的氣勢,莫子棋冷漠地問︰「你們說,這一切是你們計劃的?」
「沒錯!」不知死活的人得意地回答,完全無視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莫子棋怒吼了。
接著,這對夫妻無辜地被她炮轟,連文昊、可莉那一份一起算進去。莫子棋年齡比他們小,可那罵人的氣勢不是他們能並駕齊驅的。而且,他們是錯的那一方,所以更是沒有回嘴的理由。
「他真的這樣對待小沛?!」可娜氣炸了,「你就傻地對他掏心掏肺呀?」小沛得讓她心疼。
小沛眼眶聚著淚光,低頭不語。
「你為那個人哭試試看!」莫子棋恐嚇小沛。哼,她本來就不看好他們,只有這個笨小沛,才會對程雋傾心。「他又不會心疼!」
「好了,你們口氣好一點。」惟一的男人說話了。「小沛,」文悍歉疚地看著她。「文悍哥真的很抱歉,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忘掉程雋吧。」
「我不會哭,」小沛故作堅強地吸吸鼻子。「是我自作自受,我太天真了。」
「小沛!」到現在還在為程雋開罪,無藥可救了。文悍想。
「我要回家。」小沛說,「我想回家了。」
「好,我送你回去。」文悍自告奮勇。
「子棋,如果程雋打電話來,就說……我不在。」
「沒問題!」莫子棋答應。這種事,交給她就對了。
「文悍哥,可不可以麻煩你們……」
「放心,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和可莉過幾天去看你。」可娜的口氣好多了。
「謝謝你們!」她真的需要一個能讓她思考的地方。
子棋說得沒錯,還是有很多人愛她的!她是個很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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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家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婦人三嫂,在三更半夜被叫起來開門,見到多日不見的石家小姐小沛,不禁感傷得紅了眼眶。
「小姐,你看你,家裹不住跑到外面住做啥?瞧,瘦成這個樣子!也不回來看看老爺和夫人,家裹每個人都想你想得緊呢!」三嫂那微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自從老爺和夫人去環游世界,家裹就剩三嫂和老張在而已,冷冷清清的!」
「三嫂,對不起,暑假我去美國了,所以沒有回來。我現在回來陪你,好不好?」
三嫂哪有不好的道理?平時小姐在家,不是被少爺帶走,就是被老爺、夫人兩個人爭。小姐又溫柔又貼心,美貌倒是其次了,誰不把她捧在手掌心來疼呢?
「當然好!從明天開始,三嫂就炖補品給你吃,冬天到了。」三嫂準備趁此時,非把小姐的身體以食補調好不可。
「小沛好幸福哦!有三嫂炖湯給你喝。」可娜嘴甜地對三嫂道︰「三嫂,小沛就麻煩你照顧了,過幾天我和可莉會來打擾,我很思念三嫂做的蝦卷。」
「你們來陪小姐解悶也好。」很久沒下廚大展身手的三嫂開始想菜單了。
「小沛,想開一點就好了。心情不好,想吐苦水時,打電話給我。」莫子棋嘴裹交代,心裹可是已決定叫石沛霖回來。他妹妹被人欺負了,看他要怎麼辦。
「我知道。子棋,不要給程雋找麻煩,好不好?」小沛擔心地皺眉,期盼莫子棋給她明確的答案。
「好。」莫子棋應話。她不去找程雋麻煩,不代表別人不會。「這陣子你就好好一個人靜一靜,不要胡思亂想。」
「過幾天你會來陪我吧?我會煮好咖啡等你。」也就是說,她過幾天有心事要向好友說。
「好大的誘惑!你咖啡煮好記得Call我。」
兩人會心一笑,彼此的默契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很晚了,小沛去睡吧,我們也得回去了。」文悍帶頭向小沛Saygoodnight!帶著兩個依依不舍的女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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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在?!」程雋冷淡的口氣有一絲驚訝。「她——」他欲交代對方傳話給小沛,電話就被掛斷了。
「最近似乎挺忙的,都聯絡不到小沛。」陳泰明在一旁說風涼話。「會不會交男朋友了?」
如果他想引起程雋的注意,他就用錯招數了,這一招目前為止對程雋沒用。
「有人約就該慶幸了。」程雋的話裹大有瞧不起小沛的意味。
他不會真的以為小沛乏人問津吧?陳泰明瞥他一眼。
事實勝於雄辯,程雋認為這個沒身材、沒個性,只有一張臉能見人的藝術學院學生沒人要,只有他善心大發,肯委身逗逗她。
「我只能說你病入膏肓。」陳泰明很誠懇的評語。不是全天下的男人如同程雋一般膚淺。
被批評的人倒是不予置評。女人嘛!可有可無,伴而已,再找就有了,至少他不必花心思去塑造一個浪女。有人約,表示某人勇氣可佳,嗯!確實可佳!程雋壞心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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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有關心的人細心照顧,小沛臉色紅潤了許多。有友情及親情的慰藉,倒是讓她想開了不少。
只是,到了半夜,她還是會忍不住啜泣,思念程雋、擔心程雋,怕他沒好好照顧自己,沒正常吃三餐……
她也只敢在夜裹一個人偷偷地想他。沒辦法,就算程雋對她不真心,甚至一開始的動機也不單純,她還是會為他牽腸掛肚。
「小姐,你看誰來了?」
小沛听見三嫂的呼喚,闔上鋼琴走出琴室。
「誰呀……費?!」
「小沛,好久不見了,你愈來愈美麗、動人,讓我抱一下!」費南列惡心巴拉地吃小沛豆腐。
「費!」小沛哭笑不得地任他抱著自己,無話可說。
「那麼久沒見面,也不給我一點熱情的反應,你這沒良心的小女孩,虧我這麼愛你!」他似真似假地抱怨。
費南列是個俊美的中美混血兒,有一頭金棕色的頭發及一雙會放電的碧綠色眼楮,高挺的鼻子、紅潤的薄唇,加上白皙永遠曬不黑的膚色及那國際模特兒般的標準身材,儼然是個小白臉型的白馬王子。
「你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真的、真的!」小沛如小時候一般,抱著他尋求安全感。「好想念你。」
說到費南列,十五歲以前的日子是在台灣過的,後來是他父親忍受不了妻兒在台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自己卻要累死在公司裹,於是求著老婆帶兒子回來分憂解勞。他與石沛霖年齡相去不遠,也是大小沛七歲。
時光飛逝,當小沛上了高中一年級時,而那個明明就已經二十二歲大學畢業的惡心人類,竟跑回來當高中生,當小沛的同學,那三年,費南列對小沛死纏爛打,以惹怒她為樂,認為小沛發火的模樣美麗又可愛。一直到畢業,費南列才乖乖回美國,不再荼毒小沛了。
身為小沛的兄長,石沛霖也負起責任,一同惹小沛生氣。但也只有這兩個人,才會讓溫柔的小沛失控到抓狂。
「姑姑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費南列的母親是小沛的姑姑,也就是說他們是表兄妹。
他們在外型上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對情侶,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呸、呸、呸!表兄妹耶!別亂搞,費南列兀自在想。
其實費南列已有心愛的未婚妻了,而小沛心裹也只有程雋。
「我不給她跟!」說到這個他就得意。
「儷雯呢?」
說到他未婚妻南儷雯,他就傷心,「她要豎琴,不要我了。」
「可憐的費。」小沛忍住笑意,原諒她一點也不同情他。和他這惡人在一起,她也壞心起來了,真的是近墨者黑,古人說的有理。
「你一點也不為我難過。」他指控小沛的惡行。
「我有,我很難過。」她睜著眼地說謊。
費南列瞪她。「你和儷雯是一伙的。」南儷雯是小沛高中時的直系學姊。「你們感情很好。」
「對呀,我們有些觀念還滿接近的。」
「小沛,你壞了!」費南列笑得開心,把被未婚妻拋棄的心傷丟一旁,眼前有令他感興趣的事。「我教得不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沛頑皮地丟給他一句成語。
「我听不懂!」原諒他吧!外國人學不來是正常的。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污也。」她還在繼續損他。
「小沛……」費南列中文會話說得不錯,可是成語……不提也罷,更別說是文言文了。
「儷雯怎麼喜歡你呢?」小沛覺得奇怪,「姑姑好可憐。」她倒是悲天憫人起來了。
恥笑他中文爛?!爛就爛嘛!有什麼了不起?會說就偷笑了,他是外國人哪!還巴望他用成語?拜托!他頭都痛了。
他瞪小沛,「我媽已經很難過了,所以閉嘴。」
小沛控制不住,笑倒在他身上,連眼淚都掉下來了。
「你的形象又被我破壞一次了。」費南列一副暗爽到極點的表情,「真好。」費南列牽她的手,「走!我們去玩吧!」他學小孩子的動作。
「好,我們出去玩。」小沛被他逗得止不住笑意。
費南列見她笑開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嘴巴還想很賤地說幾句話吃小沛豆腐,「好美哦!小沛笑的樣子好漂亮哦!我都被勾走了,我娶你吧!」
「真的嗎?」小沛眼中閃著晶亮。
「真的。」他還在玩。
「我跟儷雯說,她的電話是——」
「小沛——」他連忙討好她,「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當真了。」話說得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可是眼楮卻出賣她。
「石沛靈。」費南列突然叫她的全名。
她感到奇怪的毛骨悚然,「干麼?」她斂起笑容,處於備戰狀態。
「我記得你好像『不怕』癢。」他笑得一臉邪惡。
「不要。」小沛連忙離他遠一點。
「嘿,別跑,回來!」他跟上她。
「不要!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費南列伸出祿山之爪,攻擊小沛的腋下。
「你不怕的!」
小沛邊躲邊笑,「每次都拿這招欺負人家!」
「喝!費南列,你敢欺負小沛,納命來!」前來探望小沛的莫子棋見狀二話不說,給他一記手刀,替小沛出氣。
「子棋,你還是一樣凶悍!」費南列揉揉被劈的頸子,要和子棋比凶悍似地更凶。
「你又犯賤地來惹小沛了。」她冷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哼,手下敗將!
「你嘴巴那麼毒,又不溫柔,以後一定嫁不出去!」費南列忍不住地與她唇槍舌劍一番。
「謝謝你的夸獎,我目前正向南儷雯看齊。」莫子棋皮笑肉不笑地回應。南儷雯的剽悍比起她是有過之而不及。
她就說費南列犯賤嘛!找一個凶悍的女人當老婆,情願跟自己過不去,自討苦吃。
「儷雯和你是不一樣的。」連他自己都覺得造句話很沒說服力。
莫子棋恥笑他,「你確定?」
呃……出現對手了!費南列笑得有點尷尬。
「子棋,你就不要逗他了。」小沛嘴角、眼底淨是笑意。「要欺負他,麻煩儷雯就可以了。」
莫子棋見小沛笑得開心,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算這家伙有這點可取的地方,至少他能把小沛逗笑!她就網開一面,別折磨他了。
「我要去畢業旅行,這一個月小沛就讓你照顧。」莫子棋以施恩的口吻對費南列道。
小沛搖頭,子棋真是……
「說得好像你很委屈。」他不爽了。
「沒錯,很委屈,我本來打算今年帶小沛一起去的,可是,有人回來,沒人陪很可憐,加上未婚妻又把某人拋棄,好可憐哦!所以,我把小沛留下來和某人作伴。」
呃……踩到他的痛楚了。
「你說,是不是很委屈?」莫子棋挑釁地看他。她就是壞嘛!怎樣?
「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你很得意嗎?」費南列心傷地望向她。
「如果把別人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就沒意思了。」她認為很有道理地說。
「子棋,你不要欺負他了,費真的很可憐。」小沛同情道。費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子棋,只有被欺負的份,悲慘!
「听到了沒?小沛幫你求情,不然我斗死你。」活該費南列在她心情不爽的時候出現,又嘴巴壞得讓她大小姐不爽快,被她欺負是應該的。
小沛感到好笑,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會被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吃定,甚至蹂躪、虐待,一點怨言也不敢有。
莫子棋說話就是刻薄,實際得要命,又悍。
她是全國空手道女子組冠軍,惹毛她只有被扁的份,費南列就是不知死活,老愛和子棋作對,逞口舌之快,下場都不怎麼好,小沛在心中偷笑。
就算有未婚妻了也一樣,如果想儷雯會和子棋卯上,那他就更大錯特錯了!
子棋和儷雯是高中同學的死黨,一樣惡劣。子棋欺負他時,儷雯就在旁一同恥笑費。
那費怎麼會愛上儷雯的?子棋說過了,他犯賤嘛!想到這裏小沛快忍不住笑意了。
子棋能活到今天不是奇跡,實在是她莫小姐干起架來的狠勁不像女人,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嚇跑不少人。
目前為止,惟一能和子棋對打的人只有她哥哥,子棋的啟蒙恩師——石沛霖。
「小沛,今年聖誕節你哥會回來陪你一起過哦,要什麼禮物打電話跟他要!」她對小沛說話時,態度就變得溫柔了。
「真的?哥哥要回來?!好棒哦!」小沛開心極了,「那費呢?要不要找儷雯一起過?」
「這個……」他這身為人家未婚夫的居然猶豫。
「如果你怕儷雯不理你,我幫你約她好了。」小沛清楚儷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這對未婚夫妻的相處模式,真的很奇怪。又不能說他們感情不好,相反的,他們好得不得了!只能說天下事無奇不有,看開點就好,不用太吃驚。
「那就麻煩你了。」費南列感動斃了,小沛就是這樣貼心,處處為人設想,要是日後小沛嫁人了,他和石沛霖可能會抱在一起哭。
「好呀,把那女人找來!」莫子棋笑得詭異,「我們好久沒見面了,真是思念。」思念一起欺負人的時光,多美好!
費南列臉色慘白,完了!他的死期不遠了。
「費,放輕松嘛,儷雯那麼愛你,她不會對你怎樣啦。」小沛安慰他。
「你保證?」他質疑。他未來老婆耶,他太清楚未婚妻會不會對他「怎樣」。
「呃……」小沛心虛地低下頭。她也不敢保證。
「我保證!」莫子棋露出惡魔般的笑容。「我保證,儷雯一定會把你服侍得服、服、帖、帖。」
他開始覺得毛骨悚然,暗自祈禱親愛的未婿妻吃錯藥,放他一馬,但只能奢望,不敢強求,他真是悲哀的男人。
看著小沛溫和的笑臉,他自我安慰地想,沒關系,至少小沛沒這麼狠,她會安慰他的。反看莫子棋撒旦的笑。呃……還是少看為妙,他頭皮都麻了,還是看小沛好了,賞心悅目,說不出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