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戲情 第九章

「小沛,你男朋友對你好好哦!」

對班上同學羨慕的話語,小沛只能微笑以對,其中甘苦談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子棋真的把她丟給雋,讓他照顧她吃三餐,有時候連哥哥和費也湊上一腳,一起欺負她!

罷開始的時候,雋非常討厭費,說話都夾槍帶劍的刻薄。可是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就變成哥倆好了。現在,雋、費、哥哥,三個人竟盡釋前嫌,好得不像話。

前些天,費和她哥又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骨子裹那犯賤的性子又搬出台面上,又開始逗弄她,要她生氣了。

結果她上當了!拿著她哥的比例尺追殺惹她的人,讓雋嚇掉下巴,想不到她也有生氣打人的時候。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嘛!本來就是,害她在雋面前形象全毀,惱死人了!

後來她發現,那三個男人都很病態,現在連雋都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污,只要三個人湊在一起,一定會想盡辦法惹她生氣。

這很好玩嗎?後來,她問程雋。

「我現在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愛,臉頰紅撲撲的,眼楮又大又亮,貝齒輕咬下唇,微微皺眉,一反平時的溫柔形象,好可愛!」他如是回答,臉上還掛上陶醉的表情。

小沛懊惱,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忍氣吞聲,克制自己別上當,被人當玩具玩的滋味不好受。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哥哥和費感情好,也和雋是死黨,那費和雋一定很合得來嘛!會有相同的「興趣」,也是正常的事。目前為止,她是他們的樂趣!

「小沛,你不是下課了嗎?」廖紫竹笑盈盈地出現在她面前。「我來接你。」

「雋呢?」

廖紫竹揚揚手上的紙,「我叫阿明從程雋那兒偷你的課表出來,Copy一份給我,他在門口等你。」她笑得不懷好意。「我們走側門。」

「不行啦,雋會生氣。」

「哦,那你想被他折磨嗎?你兩個哥哥也來了。」她的語氣中充滿同情。

小沛再三考慮,決定跟她走!

廖紫竹樂不思蜀,偷偷模模地帶著小沛由側門溜走,開心甩掉那一群笨蛋。

此時程雋眼皮直跳,讓他有股不好的預感,他已經等得很沒耐性了,等一下小沛出來,非罵……不,舍不得,狠狠吻她!就這麼辦。

「咦?我剛剛好像看到紫竹的新車。」石沛霖不甚肯定地說。「阿雋,紫竹的車是不是銀色的賓士敞蓬?」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銀色的賓士敞蓬車全台灣又不只一輛。

「雙人座的?」

「是。」這就不一樣了,那三八女人,騷包得要命。

「那她怎麼從側門的方向開出來?我記得那裏是死巷啊!」石沛霖滿腦子問號。

「啊!小沛呢?!」費南列先反應過來。

「媽的!一定被她載走了。」程雋這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低咒,發動車子追了上去。「這死女人!」

「程雋你交的什麼狐群狗黨,把小沛還來!」費南列也加足馬力,追了去。

石沛霖倚著車門看戲。

「大驚小敝,紫竹才不會對小沛怎樣咧,窮緊張!」他搖頭嘆氣。「毛毛躁躁的,怎麼成得了大事哦——」他像個小老頭似地發牢騷,慢吞吞地開車回家。「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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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縮在沙發椅內側,不讓人踫到她一根寒毛。

昏暗的燈光、曖昧的包廂、舞池內相擁共舞的男女、奇怪的音樂,及一個個打扮帥氣且長得人模人樣的男服務生,都在告訴她,來這裏就是要放松買男人的「鴨店」——好听一點的說法是星期五餐廳。

「紫竹,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小沛快哭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听說是這家店的紅牌,他在逗她,但她覺得很恐怖。

「放輕松嘛!程雋不會帶你來這種地方吧!經驗難得哦。瞧,在場的任何一個帥哥都可以享用,挑一個吧。」廖紫竹逗她。

「我不要!」她要哭出來了。

「小沛,你是對我們店裹的人都不滿意嗎?我們是店裹最紅的兩張臉,如果不滿意沒關系,只要出得起價錢,我們老板也可以下海。」廖紫竹身邊的坐台少爺對她說,害小沛嚇得掉下眼淚來。

「啊?哭了!」兩個坐台的男人很是驚訝。

「衛生紙快拿出來啊!你們兩個笨蛋,還想靠女人吃飯嗎?」廖紫竹安慰她,「別哭啊,程雋會殺了我。」

「我要雋……」她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死了、死了!小沛不哭,對不起啦,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他們不會對你怎樣啦,他們是一對的。」她連忙安撫嚇壞了的小沛。

「一對的?」小沛擦著眼淚,抽抽噎噎地問。

「剛才坐你旁邊的是,日本人,這個嘻皮笑臉的是丑,也是日本人,他們是這裹的老板,和程雋是朋友,他們只是逗逗你而已,不要哭了,拜托!」

「Sorry,我們不知道阿雋的女朋友那麼容易受驚,剛才有冒犯的地方,真是太失禮了!」兩個大男人道歉,還加了一個日本式的九十度鞠躬。

「他們說想看程雋的女朋友,順便試驗一下,對不起!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他,你被我們弄哭的事?他打人很痛!」廖紫竹可憐兮兮地求她。

「好。」小沛抽抽噎噎地答應了。

三人呼了口氣,好佳在!

「好什麼?媽的,廖紫竹,我就知道你會帶小沛來這個地方!」程雋氣沖沖地沖進來破口大。

一時之間廳內喧嘩不斷,身為老板的兩個男人自認倒楣地清場,一切損失自個兒掏腰包,誰教他們玩了……不,太難听了,是惹哭了人家的女朋友。

「雋!」小沛像看到救星似地直奔程雋懷抱。

「壞孩子!跟陌生人走,吃虧了吧?」他暗喻廖紫竹是陌生人。「你哭了?!」

三個罪魁禍首暗自叫糟,冷汗直流。

他瞪著那三個作賊心虛的人,額上青筋暴跳,身上肌肉奮起,眼中泛著血絲,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殺氣。

平時他罵也舍不得的寶貝,才一下子就變成一個淚人兒了,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哭成這樣子?

「你們,對我的小沛做了什麼?」

不敢想像當程雋知道他剛才調戲小沛後,會怎麼對待他,就算他是丑的愛人也難逃一頓毒打!幸好,清場是對的,免得傷及無辜。

「雋,我想回去了。」小沛扯扯程雋衣袖,撒嬌道。

「好,等我修理完他們,就帶你回去。」他馬上放柔表情。

「不要,我現在就想回去了,子棋會擔心。」她哀求著。

「小沛……」

「好吧。一她委屈地扁了嘴。

「不要扁嘴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到頭來他還是不忍心。

「我沒有吃飯,」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決定等一下吃虧點,多吃一點東西。「好餓。」她待會大概會撐死了。

「好,去吃飯。」柔聲哄完小沛,程雋狠狠瞪了廖紫竹一眼。「給我記著!」

小沛則趁程雋不注意時偷偷打暗號,和他們說拜拜,以嘴形告訴紫竹——要再來找我。然後就和程雋走了。

他們走遠後,三人才松了一口氣。

「我愈來愈喜歡小沛了,好貼心哦。」廖紫竹一臉陶醉地說,「我一定常常去找你的,可愛的小沛。」

「小沛不賴耶,把程雋制得死死的,有一套哦!」說完又懊惱地道︰「為什麼我就制不住丑呢?難道丑比程雋不受教?比他野蠻嗎?」

「滑!」丑大喊,邪邪地道︰「你會知道我有多野蠻。」

「媽的,色鬼!紫竹救我——」

廖紫竹當沒听到,他們小倆口的事她不便插手,也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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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最討厭的冬天過去了,春天也剛過,台灣熱死人的夏季正式開始。她將所有的冬天大衣壓箱底,拿出漂亮的小洋裝、背心裙,把自己弄得超級可愛,上學去!

程雋最愛她穿裙裝,也帶著她到處去購買,可是,所有緊身的衣服或太暴露的,一概不準穿。

「你會把我寵壞。」小沛對他眼也不眨就刷卡付帳的舉動不贊同。

「讓我寵一下嘛!就當我在補償你嘍。」他不以為意,覺得寵她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比哥哥更恐怖。」她只能這麼形容。

程雋比石沛霖更病態,對小沛的保護及溺愛已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上下學準時接送、三餐定時定量、交友經過他同意、穿衣服由他檢查過才OK,只差沒住進他家,睡眠時間由他控制。

「小沛,情人和哥哥是不一樣的,懂嗎?至少,你哥哥不會這麼對你。」他反手扣住她後腦,俯吻她。「對不對?」他一臉得逞的笑容,好笑地看著她羞紅的臉蛋。

她口才一向不好,不善與人爭辯,總是扮演听眾的角色,要和本性奸險的程雋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斗智、斗狠,她根本不是對手,不過呢,柔能克剛,以她的柔情攻勢,百鏈鋼也會化成繞指柔!再加上她稍微撒撒嬌,程雋就臣服在她石榴裙下了。

「哥哥不是變態。」

「他當然不是,不然我就宰了他!」他悶笑,將臉藏進她發中,不時偷親她白皙的頸子。

他突然有股想娶她的念頭,而且愈來愈鮮明。他腦子不停打轉,閃過的畫面一幕幕都讓他憧憬。小沛為他做菜、和他共享晚餐……

腦海中又閃過小沛彈著那架白色鋼琴、溫柔地對趴在地毯上的小表們微笑,那群小表——他和小沛的孩子!

他和小沛的孩子,那是個長得什麼樣子的小孩?他幻想著,若是男孩,那……愈想愈心動,讓他也沒什麼耐性再等小沛兩、三年,最慢就她大學畢業,他就娶她回家。

他決定現在就開始努力實現夢想。

「小沛,那架鋼琴你好久沒彈了,它很思念你。」

「琴在你家裏,我去不大方便。」她也無可奈何。

「那你就當程太太好了,這樣就很方便了。」他繼續慫恿,「好不好?還是你想當程夫人?」愈覺得那些名諱悅耳。

「你是在求婚嗎?」她失笑道。

「是呀,我在求你嫁給我。」

「哥哥說好我就嫁。」她把麻煩丟給不在場的人。

「小沛——」

「不好啦!我才二十歲,還沒二十一歲耶,而且還有一年才畢業……」

小沛的話打醒下他,是啊!小沛才二十歲,還沒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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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沒課,程雋七早八早就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強制要求小沛陪他上班。

兩人例行的辦公室早餐,吃得甜甜蜜蜜的,讓一旁被冷落的陳泰明吃味不已。

他沒機會了!陳泰明心知肚明,以前哪,小沛都會順便幫他準備一份早餐,現在,程雋專制獨裁,小沛出門都自己接送,連早餐他都只準備他們自己的,所以他沒得吃,只有餓肚子眼紅的份。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程雋的轉變,還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有誰會想到目空一切、自視甚高、高傲得讓人想扁的程雋,會對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溫柔?那眼中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柔情,任誰看了都會直呼奇跡,怕是連他父母看了,也認不出來那是他們的兒子!

酸泡泡不停地冒,讓他想棒打鴛鴦,做個人人見了就打的過街老鼠。

「小沛,我也餓了。」陳泰明利用她最弱的一點。

「啊!對不起,沒有買你的早餐,我去幫你買。「

「不用了。」程雋俊臉泛黑,非常不開心他和小沛的獨處被打擾。「冰箱裹有冷凍披薩,用微波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可是……」

「沒關系,不要理他,秘書的職責不是指使未來的老板娘,為他跑腿服務。」他馬上換另一個表情,那臉部線條之柔和,讓陳泰明無法反應過來。

「雋,要好好照顧你的員工,太無情會逼得他們跳槽。」她有她的論點。

「對嘛、對嘛!小沛真好,體恤我們這些看老板臉色的員工,最好了!」陳泰明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腮幫子。

「媽的,拿開你的髒手!」程雋一時妒火中燒,眼楮都要噴出火來了。

「不要生氣,陳大哥跟我開玩笑的。」小沛柔聲安撫氣在頭上的程雋。

「我要把你的手給剁了!一他用眼楮「撕裂」陳泰明。

陳泰明傻眼了,程雋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暴戾,他總算見識到了。這小器巴拉的家伙,模一下會死啊!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去!

「我終於引出你嗜血的一面嗎?原來小沛是關鍵啊!」

「陳大哥你就別激他了……」

程雋非常不講理。「不要和他說話!」

「好,你不要氣了,喝牛女乃,快點喝,喝完才能喝咖啡。」小沛溫柔地哄他。

他致命的弱點,她的溫柔攻勢。

「別和他一般見識就好了,氣壞了就正中他的詭計。」小沛溫柔地笑,迷得程雋暈頭轉向。「而且我也會心疼。」

「小沛?!我的天啊,你在扯我後腿!」陳泰明氣急敗壞地道,「虧我一片痴心說……」

「閉嘴。」程雋被小沛安撫過後,比較沒那麼暴戾了。「少對我的小沛甜言蜜語,她不吃那套,而且我听了很反感。」

陳泰明覺得自己真的很沒趣,果然,棒打鴛鴦不是人做的事,罪惡感真重。還是別破壞人家的好事好。他識趣地回位子上工作,一個早上過去倒也相安無事,到了下午,陳泰明自告奮勇,願意代程雋去簽一個合約,把空間留給那對情侶。

咖啡喝完了,小沛又忙著去煮,程雋沒咖啡幾乎活不下去,嗜之如命的東西,工作時絕對少不了的好伙伴。近來實在過得太幸福了,有心愛的小沛隨侍在側,時時都有香噴噴的咖啡可以喝,害他的癮愈來愈大,沒小沛在身邊他就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了。所以,娶小沛的決心愈來愈強烈,逮到機會就拚命求婚,頻率也愈來愈多,不過很難過的,小沛只有千篇一律的回答——

「哥哥說好我就嫁。」

他是程雋,所以他不氣餒,再接再勵,想盡辦法要她答應。他已有最卑劣的打算,若小沛真的執意不肯,他就霸王硬上弓,到時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嫁也不行!

他夠無恥吧!連這招都打算用了,低三下四的手段……程雋兀自想得出神,一臉算計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太多、太多的心懷不軌及計謀。

「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啊?阿雋。」

他呆愣三秒鐘,這冷冰冰且沒感情的聲音……好耳熟!「媽?!」

「嗯,還懂得叫人,不錯。」程母口氣的冷硬及諷刺,和程雋幾乎是一模一樣。

「阿雋,想不到我交給你的競威,竟然沒有垮,還讓你搞得有聲有色的。」程父嘖嘖有聲地打量他以前的辦公室。

「我不是敗家子。」程雋沒好氣地回應。

「當然,我現在看出來了,哈哈哈!」程父驕傲地大笑。

一點也不好笑!他甚至開始納悶他父親這種小丑似的個性,是怎麼創立競威的?運氣,肯定是運氣比別人要好,而且是非常的好,他深信不疑!

「今年怎麼不回家過年?」程母問,口氣還是很傲。

「我的家在台灣,而且中國新年本來就該在中國人的土地上過才有意思,加拿大不是我們的根。」其實他也很埋怨父母。「你們就不會回來過年嗎?」飛機又方便得要死,飛回來也懶,真是受不了。

「你這是對父母的態度嗎?」程母冷臉怒視。

「那你這又是對待獨生子的態度嗎?」他受不了地翻白眼。母親和他見面總會斗個三、五分鐘,非常奇怪的聯絡感情方式。

而再不久,他媽就會本性畢露——

「你這不肖子,竟敢忤逆你老娘!我和你拚了——」

程雋頭痛地閉上眼楮,誰來解決這一場混亂?

「老婆你冷靜一點。很久沒和兒子見面了,不要一見面就吵嘛!」程父阻止妻子去K兒子。

「這兒子一點也沒用!不孝就算了,連媳婦也不幫忙找一個,都幾歲的人了……」

「雋,我咖啡……煮好了。」小沛注視著眼前的「奇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怪怪的耶。

她認識的女人就算再粗魯,也不會有這麼張牙舞爪的一面。

「小沛!」程雋朝她抱歉地笑笑,他無意讓她見到這種場面。

「你是……」程母回復失控前的冷傲,眼中精光乍泄,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

「小沛,這是我媽、我爸。媽,這是小沛。」他連忙護著心上人。「我的女朋友。」

「程伯父、程伯母好!我是小沛。」她一臉甜笑,聲音溫柔清甜,讓人舒服極了。「我剛煮好一壺咖啡,要不要來一杯呢?」

程母笑眯了眼。這女孩生得好!白白淨淨的、漂漂亮亮的,笑得又甜,溫柔又窩心。

「咖啡?好啊,也給我一杯吧!」程父和兒子一樣,對咖啡嗜之如命。

「我馬上來!」小沛去端了三杯咖啡來,給那一家子喝。「伯父、伯母會不會餓?冰箱裹有一些點心,我去拿來。」

程母滿意地猛點頭,欣慰兒子撿了個寶,忘了方才想和兒子拚命的事。

「我說小沛呀,伯母可以這樣叫你吧?」程母和氣地對忙著的小沛說。

「可以,伯母,吃塊蛋糕吧。」她笑盈盈地招呼,「伯父請用。雋,這是你的。」

「小沛你就別忙了,來伯母這邊坐。」她強拉小沛坐到她旁邊,和程雋分開。

「媽!」他不是滋味地喊,「你別嚇壞人家。」小沛被搶了,他很不高興。

「你閉嘴!」程母惡形惡狀地瞪了程雋一眼,立刻又慈祥地面對小沛。「我說小沛呀,你今年多大啦?還在讀書嗎?」

「我今年要滿二十一,音樂系三年級。」小沛老實回答。

程母瞪了兒子一眼,指控他殘害幼苗。

「真的?學音樂啊!難怪這麼有氣質,叫什麼名字啊?家裹有哪些人?父母是做什麼的……」她分明是身家調查。

「媽——」程雋看不過去,「小沛是石頭的妹妹。」

「你姓石?」

「我和哥哥同名,我的靈是精靈的靈,哥哥取的。」小沛說明她名字的由來。「就連『小沛』也是哥哥取的小名。」

「原來是石家的千金呀!」程父突然開口。「配我們家阿雋太糟蹋了。」一出口就沒好話。

「爸!你胡說什麼?」

「我也這麼覺得,兒子,小沛配你太糟蹋了。」程母倒是一臉凝重。

「你們別鬧了!」程雋發火了,「不懂就給我閉嘴!」

「嘿……」程母怒火中燒,決定教訓教訓這個不肖子。

「沒事、沒事!你不要生氣了。」小沛連忙安撫他。她無奈地發現,她今天很忙,大多在忙著安撫程雋。「伯父、伯母跟你開玩笑的,別氣了。」

程雋冷靜下來,決定不和父母計較。

「哼!」他不屑地冷哼了聲。

程父、程母呆住了,他們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什麼時候脾氣變好了?而且還那麼容易安撫,他們是不是眼花了?

「你是程雋嗎?」程父不甚肯定地問。

程雋受不了地白了父親一眼。「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是正常現象,幸好公司沒垮在你手裹。」

這些話的確是程雋會說出口的金玉涼言,沒錯!是程雋啊,這麼說來……兩夫婦相視而笑。

程雋為小沛的改變還真大啊!

「告訴你們,我娶小沛娶定了,人家暗戀我八年多了耶!所以,別自討苦吃,再上門來慫恿小沛,我就不客氣了!」他氣不過,口不擇言地抖出大秘密來。

「雋!」小沛臉頰泛紅,一臉的不自在。「你說這個做什麼嘛!」真是丟死人了!

「啊?我說了什麼?」他驚覺到說錯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死了!」一時大意說溜嘴。

「你說什麼?誰暗戀你八年啊?快點給我說!」程母咄咄逼人,一臉興味地要問出內情。

「媽,這你就別問了!」程雋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識地護著小沛。

「我是你媽,我要你說,你就給我說!」程母強制得不可理喻。

「私人隱私,無可奉告。」他也很固執,不說就是不說。

「說!」程母雙眼冒火。

「不、說!」

母子倆對峙著,互不相讓,非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兩人眼楮膠視著對方,劈哩咱啦的電線走火聲穿插其中,還不時有氣爆的現象「踫轟!」一聲。

「說!」

「不說。」

兩人還是各執己見。

「是……是我啦!」小沛扭捏地舉手道,「我暗戀程雋八年,才和他交往的……」她愈說愈小聲。

這件事在很多人心目中都是公開的秘密,她從沒親口證實,這次是她第一次親口承認。

「小沛……」程雋心疼地過去摟她。都是媽不好!他白了母親一眼。

程母訝異極了,但遂即眉開眼笑地對小沛說︰「小沛,什麼時候嫁給我們家阿雋哪?」

「對,什麼時候嫁給我?」程雋開心地逼問小沛。太好了,他慶幸母親也有幫對忙的時候。

看這次她未來婆婆一起問她,她怎麼回答。

「這個……」她怯怯地看了程雋一眼,還是硬著頭皮道︰「哥哥說好,我就嫁!」

他失望了!難道真的必須出狠招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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