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動作能不能快一點?」古炫齊,北京人,四十歲,維京號客服經理,畢業於北大,在郵輪旅游業工作近二十年,能力不錯,只是好大喜功,個性有缺陷,對待下屬極為苛刻,想升遷還得看他臉色,拚命巴結給好處。
而且對稍有姿色的女性員工,偶有性騷擾之舉。
潔兒正是他最新的目標。此刻,他正在維京號上的中國餐廳,雙手環胸,苛刻的催促潔兒動作快一點。
譏誚地喊她大小姐,是因為這個身上連張身份證都沒有的女孩,竟然說自己就是西爾集團的千金!
當時屬下告知發現儲物艙里的潔兒時,古炫齊嚇了好大一跳,經由其他人證明她是休士頓當地餐廳員工後才放下心,原本他還懷疑她是什麼恐布份子,針對維京號上的名門貴客而來。
既然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一個誤留在維京號上的小女孩,古炫齊便不再擔心,但又想到老板訂下的規矩以及自己近來的升遷,要是她留在船上的事情被發現,首先被開除的人是他,接著督導不周的各部門都要負起連帶責任,這是管理上的大漏洞,加上牽連層面太廣,會被革職查辦的人員將會十分可觀!
而且,若讓媒體知曉這件事,一個沒有身份證明的女孩也能登上維京號,這會對海域郵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響?
再也不會有人相信維京號的安全性!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瞞住上頭,不讓潔兒的事曝光,且嚴重警告她別想逃,要她乖乖的工作,船一到上海便會安排她回美國,如果不听話就把她丟進海里。
沒想到她卻回說︰「聯絡我父親,我父親會來接我,我父親是西爾集團總裁萊恩‧西爾,只要通知他,他會想辦法派人來接我,求求你……」
「別笑掉人家大牙了!一個連鎖飯店集團千金怎麼可能會在外面打工?你要是西爾家的人,我就是美國總統!」他完全不相信。
「我真的是西爾家的人!我沒有說謊!」潔兒抓著他的手,急急地道,「我爹地會來接我,真的!」
「夠了!」他怒聲一吼,一巴掌將潔兒打趴在地上,「再無理取鬧我就殺了你!」他半真半假的威脅。
在那一巴掌後,潔兒就乖乖听話了,古炫齊很滿意她的情況,但仍再三警告她不準亂說話,並安排她在中國餐廳工作,不時還會來監視她。
他不知道潔兒非常記恨他的那記巴掌還有種種羞辱,她之所以乖乖听話的工作,不是因為認命,而是在等待機會。
她不像娣娜一樣個性容易沖動,怨氣不吐不快,她一直都很有耐心,等待報仇的契機,慢慢的布局,最後置身事外,笑看他人陷於水深火熱中。
迸炫齊,她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夜路走多了,早晚會踫到鬼」。
「我就來了,」潔兒暗地里翻了個白眼,整整身上的水藍色改良式旗袍——這是中國餐廳的女侍制服,合身的貼在身上,左側開衩的裙擺落在膝上。
她的身材比例好,雙腿勻稱修長,身材嬌小但玲瓏有致,所以看來格外秀色可餐,當她捧著餐盤從廚房里出來,低頭經過古經理面前時,咸豬手就直接伸出,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她嚇了一跳,驚恐地抬頭看他,看見他臉上那邪氣的笑容,她連忙轉過頭,匆匆離開。
迸經理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他就是喜歡看女孩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那會讓他非常興奮,何況潔兒又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混血兒,讓他興起了征服的念頭。
他有自信這漂亮的小妞會主動獻身,因為主控權在他手上!扁是想著能擁著她嬌小卻發育得十分成熟的嬌軀,古炫齊就不禁興奮起來。
不過他沒有發現,背對著他的潔兒表情卻是陰狠得嚇人。
這三天來,他給了她兩巴掌,肢體性騷擾十二次,行徑可說是非常的不尊重,她把帳一條一條的記起來︰心里對他的怨恨,足以讓她掀了這艘豪華郵輪!
低著頭,潔兒默默排列餐具,偌大的中式餐廳只有她一名員工,以及心懷不軌的古經理。
想必是他刻意支開其他人好對她上下其手,哼!衣冠禽獸。
她在心里咒罵著,面無表情地排列餐具、折餐巾。就在她忙著手上工作的同時,令人不舒服的壓迫感不停靠近,直到她驚覺難忍的體溫和粗重的喘息接近,在他從背後抱住她之前,她不著痕跡的移動位置,讓他撲了個空。
沒吃到豆腐的古炫齊惱羞成怒,臉色漲紅,卻沒有因為她的閃躲而死心,繼續跟著她移動。
當他的手抓住潔兒肩膀時,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雖然只是一閃而逝,隨即她換上為難的表情,忸忸怩 地閃躲著。
「古經理……讓人看見不好。」
「不會有人看見的。」色欲薰心的古炫齊根本就不管有沒有人看見,他一定要得到她,就是今天!「你想不想回家?嗯?」
她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我想……回家。」
他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嗎?她在心中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月兌身。
她情願死,也不要被人污辱!
「在上海靠岸後,我可以安排你回美國。」
「真的?」眼一亮,她故作興奮狀,心中卻在暗暗冷笑,需要三個月後到上海她才能回家?他太看不起她家人的能耐了!
「不過這得看你的表現了。」他一臉垂涎的貪樣。
潔兒定定地看著他默不作聲,等著听他拘嘴里吐出什麼下流話。
「下了班後到我房間來。」抓著她肩膀的大掌另有所意的輕捏了下。
她得極力克制自己,才沒有一腳把他踢出去!
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人眾星拱月慣了,她認識的男人,不管是誰都十分有紳士風度,直到她陰錯陽差下留在維京號上,她才知道不是每一個男人都一樣,這也才認清一件事實——被她們姊妹欺負多年的黑家兄弟,不是因為真的有把柄在她們手上而有所忌憚,而是因為他們自覺是紳士,對女孩子不能太粗暴,所以總是對她們的惡作劇和追打一味的忍讓和逃開。
等回到紐約,她會記得對他們兄弟好一點,盡避那兩個玩具看到就會讓人想欺負一下,但他們不失一個男人該有的紳士風度,是該得到她的「善待」。
「別讓我失望喔!」古炫齊握住她肩膀的手緩緩往下滑,然後在背後游移,在內衣扣環間流連,未了還輕輕扯了一下。
她快要吐了!
握緊拳頭,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反感和狂怒,千萬不能在這時候發作,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她沒有任何一個可以撐腰的後台,所以受了委屈只能咬牙承受。
迸經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最後才帶著賊笑離開。
「他媽的!」直到四下無人,她才罵出聲來。「氣死我了!也不照照鏡子,像你這種癩蝦蟆竟然敢妄想本小姐?!作夢吧你!」
她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月兌身,因為她是絕對不可能到那個變態的房間,誰知道他會對她做出什麼惡心的事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可惡……」她忿忿不平,苦惱的想著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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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休士頓港出發後,維京號在第四天早上九點,停靠整個旅程中的第一個國家——巴拿馬。
當維京號入境南美洲的國家後,潔兒知道她離家更遠了。
維京號平均每四到七天便會靠岸,停泊十小時到兩天的時間進行補給以及保養,這時候通常船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員都會很忙碌,乘客忙著下船走走、看看;船上工作人員則忙著進貨、搬貨。
此時是維京號上最混亂的時候,也是她求救的最佳時機。
她趁著大夥兒忙亂的同時,悄悄來到維京號上的網咖地點。
癟台只有一個拉丁裔男子看著,其他地方則空無一人,於是她從後門偷偷潛進,正好看見有一台電腦是開著的,顯示著還有三分鐘的使用時間。
應該是乘客玩到一半時,維京號就靠岸了,所以便匆匆下船,未等到時間結束就離開。
她彎著身子悄悄走進,坐在舒適的皮椅上,縴縴小手小心地移動滑鼠,盡量不發出聲音。
鍵盤不敢敲得太用力以免發出聲音,她慢慢的打下網址,網頁飛快的跑著,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怦怦怦地跳著。
剩下一分十五秒,動作得快一點!
她飛快的登人信箱,按下新增郵件,在收件人欄填上哥哥凱的聯絡信箱,十指下住地顫抖,緊張得好幾次都打錯字,好不容易打好信,正要按下發送鍵時,一只手倏地覆在她握著滑鼠的右手,她嚇得幾乎尖叫,下一秒另一手就搗住她的嘴,拖著她從後門悄悄離開。
潔兒感到扼腕不已,就……只差那麼一秒鐘而已!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古炫齊狐疑地質問在網咖附近流連的潔兒以及成楠。
「佔經理,我正準備帶潔兒去幫我搬彪叔要的東西。」成楠面不改色的說著謊。
「是嗎?」古炫齊起疑地來回打量她們倆,最後才冷哼一聲。「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搞鬼!」
「我會看著她的,古經理放一百二十個心。」成楠拍胸脯保證,隨即又回頭對潔兒凶巴巴地指使道︰「還不快一點?你想害我被罵啊?動作慢吞吞的,學什麼都慢,真是沒用的東西。」
潔兒低著頭,小手交握,十指握得泛白,忿忿的咬著下唇,心里充滿濃濃的不甘。
成楠叨叨絮絮的走在前頭,潔兒低頭緊跟,古炫齊看著她們走遠的背影,思忖了半會便下了決定,吩咐屬下要好好盯苦潔兒,別讓她趁機逃跑、求救,更別讓她與船上其他乘客接觸。
一離開古炫齊的視線範圍,成楠就停止叨念,回頭看著潔兒低垂下頭,一臉下甘的表情,她不禁嘆了口氣。
「好險,我差點就慢了一步。」船一靠岸,成楠就找不到潔兒,心想她應該是準備趁亂求救,本也不想理會她,只是看見古經理四處找人,才急急忙忙的去找潔兒,果然在網咖里找到她!
趁著還沒被古經理的耳目發現,她趕緊將潔兒帶出來,才出網咖沒多久,就遇上了古經理。
真是好險啊!差一點就被逮個正著。
潔兒仍是不說話,默默的低著頭,始終不發一語。
成楠見狀不禁安慰她,「潔兒,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求救不急於一時,你還有機會的。」
「但是我離家越來越遠了啊!」潔兒忍不住吼了出來。「我想回家,為什麼沒有人肯幫我?」
「潔兒……」成楠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能心疼地看著她悲憤的掉淚。
她是古炫齊指派來監視潔兒的人,但她無法狠心去對付潔兒,畢竟她是無辜的,是古經理自己不敢承擔風險,這才沒有把事情住上呈報,否則他可以在發現潔兒在船上時就聯絡海巡,讓美國政府來接她回美國,但古經理擔心此舉會引起老板的震怒,而其他相關人員也伯丟了工作,於是決定一起欺上瞞下。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因為有古炫齊這種上司,所以他的手下多半是貪生怕死之徒,一群不敢承擔後果的蠢蛋。
「對不起,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幫你,古經理的眼線太多,一舉一動都受到他手下人的監視,我也希望……能幫助你,讓你早一點回家……」成楠困難的開口,滿眼寫著對她的歉疚。「可我只能幫著你讓你好好活著,不被古經理殺人滅口,畢竟在海上要除掉一個人太容易了。」
成楠的一席話讓潔兒醒了過來。
「是啊,在這片海洋上要殺一個人多容易?何況我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到時隨便編派一個藉口都是合理的……」她不禁苦笑。
她是不該對成楠發脾氣的,要是她未及時把她帶出來,再多耽擱個一秒鐘,就會被古炫齊逮個正著,屆時就算她有命發求救信,也沒有命活到父兄派人來接她。
迸炫齊會搶在第一時間殺人滅口,她相信,那個變態的男人絕對做得出來!
可以在前一刻對她破口大罵,甩她兩巴掌,下一刻又對她婬笑、性騷擾,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成楠,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她誠懇的道歉。
「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成楠搖頭道。「現在古經理會更防著你,恐怕連我都得更小心了,潔兒,你別再想著求救了,先顧著眼前才是要事,古經理要你今晚去他房里,是不是?」
她無奈的點了點頭。
成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你不能去!」這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嗎?
「我不會去的。」她咬牙說著。
「但是明天你要怎麼面對古經理?他不會放過你的!」
「到時候再說。」她可是豁出去了。
「潔兒……」成楠一臉的若有所思。
「嗯?」
「找到一個有足夠力量保護你的人。」成楠的語氣認真。「一個讓古經理不得不忌憚的人。」
聞言,她苦笑道︰「維京號上不都是他在發號施令嗎?」
成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維京號的主人——海彧,可惜他這人雖然長年住在維京號上,但連在維京號上工作多年的人都很難得看到他的本尊。
「唉!說的也是。」成楠扼腕地嘆道。
成楠不知道,其實潔兒已經見過海彧了,而且還引起他高度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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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彧又在甲板上看見那美麗的女孩。
自從兩天前在這里遇見對著大著海掉淚的她,他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很少有人的樣貌能夠駐足他心上超過兩天的,或許,是她少有的美貌讓他難以忘懷吧。
他回去後,立刻查詢游客資料並比對相片,這才發現她不是乘客,亦不是工作人員。
她究竟是誰?怎麼會在他船上?
罷確認消息時他感到震驚不已,竟然有個來歷不明的人在維京號上,這事傳出去的影響會有多大?
如果她是恐怖份子,並針對他的乘客而來,只要在船上放置一顆炸彈的話,這責任他扛不起,一生的心血也會毀於一旦。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
若她心懷不軌,就不會對著大海哭著說要回家,無助的像個孩子。
她是誰?為什麼會在維京號上卻沒有人告訴他?
他懷疑他信任的下屬正背著他胡來,因此肝火不斷的往上冒,並決定要親自把般上的毒瘤給摘了,由於還未搞清楚事情真相,所以才沒有馬上把古炫齊找來問話,因為他知道古炫齊一定會說謊。
都敢背著他藏一個人在船上,還不敢騙他嗎?
「嗨,又見面了。」他將手插進褲袋里,輕佻地走到她身旁。
潔兒並沒有回頭,反而將臉轉向另一邊,慌忙的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
他看到她拭淚的動作,也沒有說破,手自褲袋中伸出來,模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煙,神色自若的在她身旁吞雲吐霧起來。
兩人之問靜默了很久很久,耳邊只听見海風的聲音,以及海浪的拍打聲,今晚的海不甚平靜。
連月亮都躲進雲里不出來,只有甲板上的照明燈,輕柔地打在他倆身上、
他吐出最後一口煙圈,以兩指將煙頭捻熄,熟稔地把煙蒂彈進五公尺外的垃圾桶里。
她仍然沒回頭看他一眼,一句話也下說。
海彧挑了挑眉,決定放段打破沉默。
「維京號已經穿越巴拿馬運河,下一站會在多明尼加Overnight。」他知道她懂中文,而且說得極好,盡避她有著西方人的外貌,但說得一口極標準的中文。「離美國是越來越遠了……」在說這一句話時,他瞄了瞄她,只見她全身僵硬。
他微微一笑,「美國人?第一次在維京號工作?」
潔兒原本不想理他的,但是他鍥而不舍的在她耳邊說話,還提到她的傷心處,似乎不回答他幾句,他就會一直在她耳邊講個不停,看他也不像船上的員工,應該是睡不著跑出來看海的有「閑」人。
苞他說兩句話,應該不會怎樣,反正日後要踫上面的機會太小了。
「嗯。」她輕輕點頭,算是答話。
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答,他感到有絲詫異,為了掩飾動機,他開始迂回地問話。
「頭一回離家,想家啊?」
「很想……」所以,她總是看著家的方向,希望能早一點回去。
「你會習慣的。」他語氣輕快。「三個月後到了上海,你就可以回家了。」
「是嗎?」她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抬頭仰望沒有星星的夜空,「說不定我永遠也回不了家,明天……」想到明天,她就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今晚沒有听從古經理的暗示,一下班就去他的艙房找他,明天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的。
「明天怎麼了?」他好奇地詢問、
「沒什麼。」她只是搖著頭,不願多說。
版訴他又能怎麼樣呢?他救不了她的,她根本不敢想明天會如何,古經理又會怎麼對付她?
「你有困難?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他誘導她說出心事。
她還是搖頭。「沒有人幫得了的。」
「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他不信,不管多大的難題,都有會解決的方法。
潔兒听見他的話,這才回頭看向他。「以前我也這麼覺得。」
「現在呢?」
「現在我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所想的這麼簡單。」她語氣輕描淡寫,但眼底的哀傷卻怎麼也藏不住。
「你很悲觀欸!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訴我嗎?」他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潔兒。」她沒有想太多的告訴了他。「我叫潔兒。」每次半夜出來吹海風都會遇見他,算起來也是有緣吧!
可能不會再見面了,所以告訴他也無妨。
「潔兒,很好听的名字。」
她沒有笑容,也沒有道謝,只是逕自的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你才幾歲就這麼老氣橫秋的?」
「十八。」她仍沒有防備,也未想到這是他的有心試探。
海彧訝然,她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年輕,她那發育完美的身材可不像個十八歲少女。
「才十八歲就這麼悲觀?你受了什麼刺激?」他故做輕快地繼續探問。
「刺激?」她眨了眨眼。「我是看開了……」
「看開什麼?」
潔兒嘆息,小小聲地道︰「或許,我將看不見明天的日落了。」
他心一驚,不動聲色的問︰「你說什麼?大聲一點!」他佯裝沒听見。
「沒什麼。」她搖搖頭。「謝謝你陪我說話。」未說再見,她便轉身走人、
「不說再見?」他不禁朗聲喊住她。
「不了。」她悲戚地搖著頭。「我們……應該沒有機會再見面了。」明天古經理會怎麼對付她呢?
她不甘受此屈辱,情願死去也不要讓任何一個男人得到她的身體,不用古經理對她下手,她就會自己跳海,絕不受這種屈辱!
「為什麼?」他有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想知道的,晚安。」還是不說再見,她輕聲道完晚安,翩然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他若有所思的思索著,思考半晌後,終於下了決定。
「看來,明天得去了解一下情況,我可不想鬧出人命來。」他皺眉,喃喃自語著,再度回頭看著他深愛的海,掏出口袋里的煙,再度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