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驚艷從江余響的別墅跑出來之後,宛如游魂似地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她必須不斷不斷地走著,才能壓抑住從骨子里竄出來的寒意與恐懼……
她整個人輕飄飄的,雙腳似乎觸不著地,雖然游走在街頭,卻覺得世間僅存她一人似的,空蕩蕩的,無所歸依。
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已經很清楚自己周旋在男人之間,終究得失去些什麼。
可是——她一直很有把握自己所要失去的東西,一定是在自己的意願下所付出去的,沒有人可以勉強她,她一直有著這麼一份自信的。
卻沒想到——江余響說她女敕,也許說得很正確,對于尋常男人,她可以輕易應付,然而一旦踫上高手,她也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
她之前真的太過自信了。
江余響那個人不正常,他的精神狀態真的有問題,他的強勢作為可不是所謂的大男人氣概,而是強烈的瘋狂。
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而且他還跟她下最後通牒——七天後將要娶她。
怎麼辦?她沒有辦法逃,錢存得並不夠,好吧!就算她豁出一切,最麻煩的問題是媽媽又在老頭子的控制下,她根本帶不走她。她完全沒有退路,難道她只能淪為俎上肉,任由老頭子和江余響宰割。
她甚至找不到人可以幫忙。
「你上哪兒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誰來救她,她根本沒有能力自行解決這些事,難不成注定得成為江余響的禁臠——兀自陷入彷徨無措情緒下的她,根本沒發現身後有個人在跟她說話。
「馮驚艷!」
「啊!」冷不防竄進耳里的叫喚讓她整個身子跳了起來,驚呼出聲!猛然罩下的黑影更讓她視線一花,身子無力的往後傾倒。
一雙手臂堪堪扶住她倒下的嬌軀,但極度昏眩的馮驚艷卻在感覺自己踫上一副男人胸膛的時候,顧不得自己的虛軟,再度嚇得尖叫起來!
「別踫我!」江余響瘋狂的行為不斷在她腦子里重現,她根本忘不了,雖然曾經強壓下的恐懼,卻是不堪一觸,她簡直要崩潰了。「放開我,別踫我,放開!」
「馮驚艷?」她怎麼啦?
「放開我。」她根本沒了理智只是又叫又跳。
「你冷靜一點,是我,看清楚一點,我是慕容輕狂。」他被她的反應嚇一跳。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慕容輕狂?」當這四個字劈進她耳膜後,狂亂的情緒這才神奇的平靜許多。
她靜了下來。不過背對男人的美麗女郎,口里仍在確定什麼似地喃喃自語。「慕容輕狂……是慕容輕狂……別緊張……是他……」
「你是怎麼回——」他把她發顫的身子扳過來,入眼一瞧見她狼狽模樣時,立體的五官立即泛出駭人的怒火。
「怎麼回事?」他怒不可遏。
她猶自喘息著,迷亂地不知如何回話。
「是誰對你出手的?」他追問。
「別問了。」猛然,馮驚艷捂住受傷的唇瓣,埋頭繞過他的身旁,拔腿就往報社方向奔去。
「站住!」
「你別靠近我。」
「馮驚艷,把話說清楚。」他捉住她的手腕,馮驚艷卻像只受到極度驚嚇的小白兔一樣,急忙甩開他的手。
「拜托你,不要踫我。」這一抓,江余響對她殘忍的對待又鑽進她腦海。
慕容輕狂連忙松手,口氣卻是愈來愈陰沉。「你連手腕也受了傷。」她一雙皓腕竟然嚴重瘀青。
她抖著……抖著……
「我說沒事……沒事了……你不要煩我好不好?」她轉身又想逃。
他擋住她,執意問出答案來不可。
「到底發生什麼事?」她紅腫的唇,皓腕上的傷勢,不斷顫抖的身體,仔細一瞧的話,還可以發現被發絲掩蓋住的頸子上似乎有被啃噬後的青綠,目光愈往下移,他愈不敢想象在她那件白色襯衫里頭的肌膚還被烙印下了什麼,但卻心里有數,她現在的模樣簡直像極被男人蹂躪過的樣子。
「沒事……沒什麼事……我說沒事就是沒事……」慌亂下,她只是不斷重復這幾個字。
「是江余響。」他憤恨地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她嚇一大跳!抬眼睇他——慕容輕狂此時的模樣和以往的瀟灑自若簡直判若兩人,削長的身軀凍結著一股沉沉的冷凝,犀利的冰眸翻涌著噬血汪潮,神情顯得慓悍駭人,陰測地宛如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黑豹。
她有些迷惑眼前人的變化。此時的慕容輕狂與她所認識的傲慢男人大不相同。
這才是他真正的個性?並且是為她而起?
為她?
她惶恐!編貝玉齒咬住下唇,不可能的,她不過是在自作多情。
「你別亂說,我很好,沒怎麼樣。」她急甩螓首,想甩掉不斷涌上的奇異幻想,不能節外生枝,要是讓江余響又看見她與慕容輕狂走在一塊兒,瘋了起來,她的下場只會更加淒慘。「我還要回報社去,你快走吧!」
「我知道是他。」那無情的冰冷狂卷得更厲害,為他添上幾分野性。該死的東西,居然找馮驚艷直接下手。然而更該死的人卻是自己,居然讓馮驚艷遭遇到這種事,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警告應當來得及,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江余響現在人在哪里?」慕容輕狂放柔的問話把馮驚艷嚇得半死。
「他在哪里都不關你的事,你走吧!只要你以後別再來煩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意識到他必會有所行動,她顫抖得更為厲害,連聲音都不復以往的嬌媚好听。
「你不必用話傷我,沒有用的。該遠遠滾開的人是江余響,還有,他必須為他今天的作為付出代價。」
「你可不可以不要雞婆。」她跟他八竿子打不在一塊,慕容輕狂哪來理由願意為她傾心傾力。況且她怕呀,怕這男人會不會只是一時興起,才嚷嚷說要替她出氣,然後當他攪亂一池春水後,玩興突然散去了,又拍拍立即轉身走人,到那時候她怎麼辦?
遭殃的人仍然是她自己。
她惴惴難安,不敢信任人,混亂的忘了自己先前還想勾引他、整治他。
「你別理我好不好?我自己應付得過來,還有,我們從現在開始各走各的路,就算已後見面,也當作不認識——」
「你確定自己應付得來?」他切入她的叨念中。
她一時語塞。「我……」
「況且我怎麼能夠不理你呢?」對她的遭遇,他必須負上大部分的責任。
她的雙目逐漸失去焦點。「你為什麼一定要插手管我的事?」
「你忘了我說過要追求你的話?」
「追求我?」馮驚艷不斷搜尋混亂的記憶,印象中他似乎說過這些話。
「我說過你會是我的女人。」
聞言,她迷惑了,有那麼一刻真的要信以為真了;可是,當這份迷惘掠閃而過時,她又覺得自己很好笑——她在痴心妄想些什麼呀?沒錯,他是說過要追求她的話,不過他的目的是為了慕容家族的繼承權。
「謝謝你的抬愛,我承受不起,只要你能好心地不再來煩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淒慘一笑,強撐委靡的身體,轉身而去。
「你還想上哪?」
「回報社。」
「你這副德行能見人嗎?」
「不勞你費心。」馮驚艷固執不變!這樣的決裂應該可以讓他打退堂鼓了吧!
可誰知,她的雙腿突然離了地,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發現自己居然被打橫抱起來,慕容輕狂居然抱起她直接往對街走去。
「這是做什麼?放我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驚駭極了!這個家伙居然敢用強迫方式,馮驚艷又氣又惱,拚命想掙月兌。
「相罵你就繼續大聲罵,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前面就是報社,你要是想用叫聲引那些記者出來看戲,就要有個覺悟,明天的頭條新聞肯定寫上你的大名。」
她噤口,圓瞪杏眼莫可奈何。
他說的是事實,當街被慕容少爺擄走,的確是條大新聞。
為免自己上報,馮驚艷只有放棄掙扎。她悻悻合起眼瞳靠在他的懷里,任由他處置。
慕容輕狂迅速瞥了眼懷中佳人,星眸再抬起後,漆亮的眼瞳閃爍著兩道寒芒,冷冽得令人猜不透。
怎麼回事?
馮驚艷偎進他的懷里,身子怎麼愈來愈覺暖和,暖和到令她移動姿勢想找更舒服的位置依靠。忍不住輕吁一聲!包圍住她的胸膛真是令人很安心,拂進鼻端的氣息像熱浪般教人心動,在在與江余響的殘酷夢魘截然不同。
馮驚艷緊緊倚偎住他,原本繃緊的情緒在他甜蜜的懷抱下漸漸松弛,而倦意也隨著放心的滋長而自心底處涌上;她真的好疲累,為她這些年來所經歷的種種荒謬劇碼。
被他抱進駕駛座旁的位置放下,他替她扣上安全帶,整頓好她之後,慕容輕狂這才坐上車把車子駛離現場。
她閉著眼,靜默無語地任由他帶往他所選擇的目的地。
沒有忐忑、沒有害怕、全憑他的主導;其實不只是這一回,從初見他開始,她就毫無理由地信任他——雖然不明白為何,但就是信任,甚至可以全然不設防地在他身畔沉沉睡去。
慕容輕狂望了一眼那張顯露疲憊的側臉,本欲詢問的疑竇最終還是凝固在嘴邊,吞了回去。算了,還是先讓她休息好了。
車子在他的駕馭下平穩地行駛數十分鐘,這才慢慢滑進停車場內,馮驚艷隨著放慢的車行速度而蘇醒過來;他所停車的位置正是他的公寓所在。
她自己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準備下車——「要不要緊?」他問,雖有稍微休息,但她艷絕的麗容仍是蒼白青冷,荏弱到讓人懷疑她是否會不支倒地。
「我自己可以走。」她下車,問也不問帶她來公寓有什麼目的,而且又何必問呢?
就算他有企圖,那又怎麼樣——無所謂了。
慕容輕狂亦步亦趨跟隨在她身側,隨時小心注意著她的情況,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強撐著。
這妮子不僅自我,而且相當堅強,慕容輕狂突然對她起了某種欽佩;任何遭遇到傷害的女人,初時的反應總是呼天搶地,精神崩潰,然後惶然失措,緊接著就無知地步步走錯。但她沒有,她精神鎮定,雖然依舊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但堅強的姿態卻能讓人欽佩又憐惜。
進了屋,慕容輕狂道︰「坐著休息一下。」
「謝謝。」
慕容輕狂倒了杯水,她接握下。隨即,他蹲在她面前,俊期的面孔相當凝重,可是說話的口吻卻是不容質疑的誠懇,他問著。
「考慮一下,想想我能幫你什麼忙,你盡避開口。」
捧杯的手顫了下,她的眼神慢慢調往他臉上,卻久久不說話。
「我是認真的。」他再次強調。
馮驚艷繼續沉默,好半晌過後,她總算說了話。「你在可憐我?」
他以為她遭遇到了難堪,所以才想要伸張正義。算是有心了,那麼她該不該為他的憐惜而流兩滴眼淚以茲感謝?
「你認為自己可憐?」慕容輕狂突然反問。
「當然不!」她反應激烈。
「那不就結了,再說我也沒有什麼同情心,你不必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慕容輕狂自然道著。「我會開這個口,不是可憐你,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就說嘛,他怎麼可能專門為她勞心勞力;現在是他恰巧閑閑沒事,找個麻煩好打發時間。
她淒楚一笑。
慕容輕狂瞅視她。「認真考慮一下好不好?」
她怔忡著,一雙眼不曾離開他臉孔片刻。
他,是這麼的好心,那麼想為她做些什麼,似乎不賜予「任務」給他,有點對不起人。
馮驚艷抿抿唇,美眸古怪一轉。
「你真的願意幫助我?」或許,她可以利用他來幫助自己完成一件事。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慕容輕狂表情不變,但胸臆卻打了個結——馮驚艷流盼的眼神似在密謀些什麼。
「你確定?」
「不後悔!」
此話一出,果然,她靈慧逼人的眸子突然向他迸射出耀眼的強烈光芒。「那好,我希望你跟我。」
馮驚艷若是以為他會嚇傻,那麼她就失望了。
慕容輕狂波紋不動,只不過黑瞳里的憐惜之情全部褪了去。對她的觀感,又恢復到以往泰半時候的感覺——不以為然。
「你確定這主意不是在踐踏你自己?」他問。
馮驚艷搖搖頭,這哪是在踐踏自己,打從她老豆開始「販賣」她時,她已經歷過無數的挑戰,雖然場場勝利,不過,總有踢到鐵板的時候。所以,她反倒很慶幸自己可以在此時遇上慕容輕狂呢,並且有這機會選擇他跟自己做最親密的結合。
她很明白,在老頭子瘋狂賣女的行徑下,她的童貞定然會被某一位男人給奪了去,但如果說,她能讓自己的第一次是帶著美好回憶而褪去的,總比被人強行佔領要來得好上許多。而這二年來,慕容輕狂是她唯一看得順眼的男人,所以趁著她能自由選擇的此刻,請他幫個忙。
不過,她不會老實跟他說她只是把他當作幫忙除去那層薄膜的一種工具罷了。
再則,他若依此認定她是人盡可夫的妓女,那也無妨,反正她從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再糟的情況也只是如此了。
「我想要你。」她大膽直訴,無窘無羞,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嘗一次至高無上的魚水之歡,然後永遠埋藏在心底。「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幫我這個忙?」
慕容輕狂清亮的眼瞳透逸著些許冷漠。
「你總是這麼的驚世駭俗!」魔女的確無藥可救。
「這算是你的拒絕?」她忍不住嗤聲、激他道。「奇怪?你口口聲聲說要追求我,怎麼我主動送上門來給你一親芳澤的機會,你反倒退怯。」
這妮子的話又回復到令人咬牙切齒的狀態,此時他總算明白她方才怎麼會這般狼狽,肯定是把江余響氣瘋掉,才會傷害她。
「我擔心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他不認為她禁得起再次的折騰。
「你多慮了。」
聞言,慕容輕狂不免氣結!怎麼他的層層保護反而成了她的笑柄。
見他沒有行動的意思,馮驚艷干脆把手臂攀上他的頸脖,目光射進他深邃的瞳眸底,堅決執行她的計劃。
她更是明白的,這回的勾引與上次的反擊全然不同,一旦點燃欲火後,就再也熄滅不了。無妨,她只期待他給她一次最美的回憶。
四目交錯,慕容輕狂的瞳孔離譜地黝亮,她的心跳在他幽魅的注視下突然加速劇動……
怦、怦、怦……
慘了!胸口沒來由地起了一陣慌,脖子突然燒熱得猶如著了火,本來攀住他頸項的耦臂因她自個的失措反應而想撤手——卻晚了一步﹗馮驚講剎那間天旋地轉,想逃的念頭也散亂了,而原本無法掌控的無措情緒,此時竟全部凝聚為一點,盡情享受慕容輕狂帶來的甜蜜滋味。
她的唇片怎麼會那麼冷……慕容輕狂一觸及她的干冷後,不管方才多麼氣惱她,此時此刻卻滿心洋溢著想要溫暖她唇片的憐惜念頭,帶著燒灼的唇緩緩熨燙她的櫻口、不斷反復輕啄、吮吻、摩挲著……暖暖的氣息藉由唇齒相依而一縷一縷地傳進她的嘴里,翻攪糾纏著她口中的蜜汁……
「嗯……」心旌神馳的馮驚艷不禁嚶嚀了出聲,更忍不住把自己的嬌軀與他做更緊密的貼合,她期望得到更多的熾熱;神智迷離的她忘情忘我地將發冷的小手探進他衣衫底下的偉岸胸膛,想藉由她的手掌心將他的溫暖傳遞到她每一寸肌膚上。
她忘情的主動令慕容輕狂不禁呼吸淺促。
勃發的欲潮命令他必須放倒她。密密地與她相疊合,捧著她迷離的艷容貼向自己的嘴唇,又一寸一寸地品嘗她細致的五官與柔膚,動作是那般的溫柔……
馮驚艷幽幽低吟著……
她的嬌哦讓他的唇更加繾綣地在她耳鬢邊廝磨,纏綿好久後才慢慢游移,當唇片滑至她的頸項時,他輕吮的動作突然停了住。
貼著細膚的熱度忽然消失,馮驚艷眼神迷蒙地望著他,喘息地問︰「怎……麼?」
他的呼吸聲同樣極不穩定。
「你脖……子上有傷口。」那是被重咬後的痕跡。
她一頭如瀑的黑發此時正披散在地毯上,也難怪他能瞧見那些不忍卒睹的青紅紫綠。
「你覺得討厭?」馮驚艷問得痛苦,他會不會覺得髒了他。
「該死的人是江余響。」慕容輕狂低喘回道。
她稍稍放心了!
「那麼,你……願意替我除去這些印痕嗎?」她實在很討厭身上留有江余響那人渣的味道,如果能轉換成他的——「當然可以。」他旋即俯身在她額上的傷口烙下屬于他的吻、他的氣味……吮吻著那些痕跡,重新印上他的氣息,隨著他的親吻,愈來愈狂熾的熱度也在兩人之間噴起!
「嗯……」她受不了火熱而蠕動著。
驀然,撫吻的頻調改變了過來,慕容輕狂溫柔的動作突然轉為激切,狂野舌忝舐住她的唇、她的頸項,當他靈巧的手指貪求更多地鑽進她襟口內,大膽撫弄她細白的胸脯,她幾乎全身僵直……
無法思想的同時,酥胸也跟著泛起一陣顫麻,兀自緊揪她熱燙的神經!他結實的身軀更加密密地與她相貼,重新溫暖她……馮驚艷心海一片沸騰,全身雖酥軟無力卻也不想推開身上的那股壓力……下一秒,她的手指忽然陷入他的肩膀肌膚中,因為慕容輕狂的雙掌正廷著她的胴體曲線放肆漫游,撫觸著她的雪膚,探索著她每一處靈魂,又狂猖地罩住她渾圓的變胸,然後恣意地戲耍她的蓓蕾,飄然的挑逗逼使她只能繃緊身子,弓起來想更貼近他……
馮驚艷簡直快瘋狂了……
被情潮淹沒意識的慕容輕狂也同樣沉醉在眼前絕美的景象與細滑的胴體曲線中……
亢奮得瀕臨爆炸邊緣……
兩相纏綿,隨著他的手指恣意挑弄,馮驚艷更是無助地輕顫著,體內陌生的悸動讓她不斷失控的嬌吟囈語……忽然,在朦朧中,除了自己的聲音外,她似乎還听到了憤怒的低咒,喔……那是針對江余響的,慕容輕狂瞧見了她上身嚴重的傷痕,不禁斥責起那人的瘋狂,但不一會兒,他伏在她的酥胸上,用最溫柔的動作開始洗褪那些不堪的印記;他的唇一記一記印在她的傷口上,一記一記從頸部滑到酥胸,再沿著她的胸線來回吮吻,舌舌忝著她平滑的小骯,直到她的肌膚全部轉烙上他的味道時,慕容輕狂才又將目標移至她的粉女敕的蓓蕾,一路吮舌忝而下……
「唔……」她倒抽口氣!思維隨著他時而溫柔、時而狂野的折磨下全部飛上雲端游蕩,她除了把他環擁得更緊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他帶領……
被翻覆,兩人之間礙事的衣服終于全數盡落,當兩具肌膚毫無空隙的一交纏上時,立刻焚燒出想把對方吞滅的熾熱……
倆倆陷入瘋狂的漩渦里,再也不想忍受。慕容輕狂決定渲泄他的,立即捧起她的臀部堅毅地掠奪她的所有……當馮驚艷也毫不保留地接納他入侵的同時,一股撕裂的痛楚驀然自下月復部傳來——原本被操控靈魂的慕容輕狂一刺穿那層障礙時,飛蕩的魂魄立即歸位,更是停止掉所有的佔領動作,他吃驚又壓抑地看著身下佳人,等待她繃緊的嬌軀漸漸松弛下之後他才驚詫地開口。「你是……」她竟然是個處子!
她輕喘到︰「那又……又怎樣?」
「為什麼不早說?」他沈道。
「有分別嗎?我想得到的只有快樂。」把童貞給他,並不代表什麼。
他緘默無語,思索著她的話……
馮驚艷眼一開,嘴巴卻戲謔地說︰「拜托,別用受害人的面孔對著我好嗎?」
「你!」他近似慍怒的低吼一聲,亢奮立即再起,環抱著她的嬌軀,一次接一次狂肆侵略著她的身體,汗水不斷淋灕而下,兩人一次又一次地失魂忘了神……
當終于得到滿足後,兩人的粗重喘息這才漸漸平歇,達成目的的馮驚艷含帶笑意沉沉睡去——雖然好累、好疲憊,精神上卻是快樂的——夠了,這美好的回憶她會永遠鎖在心房,細細品味。
只是另一個人,卻是無法安眠……慕容輕狂側首凝視枕躺在手臂上的麗容,思忖著……
她到底是什麼居心?
誠如她所說,只為得到快樂?
而且最是不可思議的,聲名狼藉的她居然還是個處子之身——他能確定她絕對沒有經過整形手術的掩蓋,與他纏綿時,她細微的反應足以證明這事實——那麼,外頭那些流言從何而來?
包重要的是,馮驚艷究竟把他當作什麼?
主動獻予所保留的童貞目的又為何?
純粹的貪歡?
抑或想用這次的奉獻為武器,一輩子困死他?
這女人,每一回的舉動總是叫人費思量。
※※※
朝陽透入明淨無瑕的格子窗玻璃,暖暖地潑灑在身上。
氤氳中,靈敏的感覺發現到躺在身畔的人影正躡手躡腳地起身、著衣,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打算赤足走出臥室。
慕容輕狂閉眼伸手一撈,馮驚艷立即跌回床褥上,他一個翻身覆壓,纏綿的吮吻立即印上她的唇片。
「早安。」品賞夠了,他才抬起頭,詭異萬分地彎起略帶頑皮的唇線。
「你醒啦。」她期期艾艾地道。糟糕,她還以為自己很小心呢,沒想到還是驚醒他——這下麻煩了。
「你想去哪?」慕容輕狂撤去他的重量,扶她坐起,兩人面對面對看著。
很不習慣被他的眼光鎖住,馮驚艷不禁移開視線。
「回家呀!」從昨天一早到今晨,她度過驚濤駭浪的二十四小時,除了想回去自己的公寓好好梳洗一番之外,還得想個解釋給報社呢!她不僅任務沒完成,還翹班。
而且最主要的因素,是她的願望已經達成,那麼她留在這里做什麼?
「就這麼走了?」慕容輕狂調侃地問。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去!沒要求他負責就算是天大恩澤了,他還反過來東問西管的。
「沒想怎樣。」慕容輕狂仔細審視她。「只想問你,身體還好吧?」雖然確定她昨天沒有被江余響強暴得逞,不過也一定夠她受的了!再加上他狂熾熱烈的索求,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當下,馮驚艷別開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臉龐淨是一片郝紅。「我很好。」
「真的?」他扳回她的下頦。
她推開他。「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說沒事就沒事。」她移下床褥,整理微皺的襯衫。「我要走了。」她開始找鞋。
「急什麼?你不是有話跟我說?」
「我有話?」她怔住,回頭眨眼。「我有什麼話要對你說?」
他不得不再次評量馮驚艷,昨日的疑問,他以為至少可以在今天得到某些線索來解答,可是以她目前從容的響應與急于撇清的態度,他依然毫無頭緒。
那麼他就干脆單刀直入問她好了。
「你先坐下,你雖然沒話告訴我,我卻有事想問你。」
她莫名其妙。「我有什麼事可以讓你質問的?」奇怪,這男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奇。
「有!有太多太多話可以問,總歸一句,我希望你把心中的一切全部都告訴我。」
「憑什麼?」她戒備!
「就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總有些特別吧!
她突然賊溜溜笑起來。
「卻不會是唯一的一個。」她才不會這麼傻,把自已的靈魂全部毫無保留地坦白展現。
「馮驚艷!」他忍住氣,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過雖然氣歸氣,還是不能不理她。「我隨便舉個例子好了,就比如江余響,你確定自己有辦法應付他?」
她的笑容立時僵住。「那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是誠心要幫你的忙。」呼,這女人果真難纏。
「誠心?」她笑了笑。「你的誠心能維持多久?一輩子?」她反問。「慕容公子,等你確定自己能夠讓我終身倚靠的那一天,再來開口說幫我吧!」她要勾引他,回報他瞧不起她的傲慢,她想給自己一次美好回憶,他也幫上了忙,心頭的願望全部達成,當然可以揮手道再見嘍。「就此告別,謝謝你的幫助,咱們後會無期,也永遠別再見面,拜!」她一口氣說了一串分離的話,決意不再和他有瓜葛,只想撇清離開。
會這麼簡單嗎?
慕容輕狂瞳中乍現的金光充滿侵略性,與臉上恬淡的閑適形成強烈對比。
勿忘,他是「俠客人」,可是許多人口中正義的化身,不過此時的場面,卻彷佛在諷刺他的善良泛濫過了頭——不值感謝。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給她一點點小小的懲罰……慕容輕狂,宛如狐狸般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