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沒有天理?實在太可惡了,做人也不要卑鄙成這副德行,太令人作嘔了,不告他們又哪能消去心頭之恨。」魏蒼海捶胸頓足,一副想置人于死地的凶狠模樣,尤其湊巧的又听見音響傳來DJ開心的介紹由「名制作人」宋桐所作詞、作曲,近來風靡整個唱片市場圈的冠軍歌曲——在敵人懷中!時,魏蒼海差點砸了那套價值數十萬元的音響。「卑鄙的人渣,這個宋桐簡直混帳到了極點,什麼名制作人,虧他敢戴上這個帽子,一個剽竅他人作品的混蛋,居然敢大剌剌地到處坐享成果。」
魏蒼海完全咽不下這口氣,在會議室里氣得團團轉。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實在想不透?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楊作弄自己願意把「晶玉寶石」歸還給少爺,也是她自己不願意接受少爺的幫助,怎麼就突然一個翻臉無情,決定跟少爺分道揚鑣。其實她跑去宋桐的公司當歌手這也無所謂,可怪的是這首「在敵人懷中!」
的歌曲為什麼會成為宋桐名下的作品,對于這件剽竊案,楊作弄肯定是月兌離不了關系。
「少爺……」魏蒼海轉過頭想請段絕塵下指示,好讓他可以采取行動。然而段絕塵的目光卻只盯在杯沿上,冷然的眼瞳望著玻璃杯內的透明酒液,對魏蒼海剛才一大串的忿忿之語根本完全充耳不聞。
「少爺?」他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就由得宋桐去囂張。「這首歌曲可是你的心血結晶,正因為你也喜歡這首歌曲,所以才保留下來準備給最適合它的歌手來演唱詮釋,沒想到現在居然讓宋桐那個混蛋,外加楊作弄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給捷足先登了,還變成他們賺錢的工具,你為什麼不吭氣?」
段絕塵轉動酒杯,目光不動。
「少爺,你怎麼都不說話?」魏蒼海簡直要崩潰了。
「說什麼?」他總算開口。
「你的決定啊?難不成你就放任那些人渣剽竅你心血,悶中吭聲的看他頂著你的心血到風光,並且我以為楊作弄一定也參與了這件事,我們……」
「夠了!」他放下酒杯。
魏蒼海停止了長篇大論。「少……少爺……」
「緊張什麼?」他支著頭,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笑紋。「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沉住氣。」
「才剛剛開始?」魏蒼海不解地對上他的眼神,這一看,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瞧見主五平靜的表面下包藏著一陣陣的波譎狂潮,意喻現在只是騷動前的寧靜。早該明白的,少爺怎麼會由得人去宰割他呢,表面的輕松不過是攻擊前的前奏曲,一旦確定少爺將會有所行動之後,魏蒼海開始為宋桐以及楊作弄的前途哀悼起來。
這兩個人,前景可憂。
「幾點了?」段絕塵突然轉開了話題。
「哦……快十一點半了。」
「去泡杯茶進來,我看‘宗主’差不多快到了。」
「對哦。」他差點忘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宗主」給少爺的時間已經到了期限,結果少爺卻是連家門也沒踏進去半步過,想來少爺是決意讓「宗主」知難而退,尤其現在「晶玉寶石」又已經落在少爺手中,少爺最起碼處于不敗之地。
「不用麻煩。」說人人到,一位白發皤然、威嚴十足的長者在幾位年輕人的護送下拄著拐杖走進會議室。一雙銳利的眼楮絲毫不被臉上的皺紋給遮掩掉光彩,由他眉宇間所散發出來的精明氣息讓人深深相信,他絕對是個沾不得的人物。
「‘宗主’。」段絕塵以晚輩之禮起身迎進他,也示意魏蒼海把門扇關起,可以預見的對峙,不必讓眾人都欣賞到。
「哼!難得你段大少爺還記得這世上有我這一號人物的存在。」整個「段氏家族」就必段家這兩兄弟最大膽,敢捋虎須、敢違抗他的命令;更該死的是,這兩兄弟從來不把他這個親爺爺擺在眼中,老是做些讓他威嚴掃地的事情來。
「蒼海,去替‘宗主’沏杯茶。」
「好的。」
「我說不必麻煩。」「宗主」厚實的嗓子又叫住了魏蒼海的步伐,讓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這個老東西承受不起段大少爺的招待,況且我今天來也不是跟你泡茶聊天的,蒼海……」
「是!」他趕忙趨前听令。
「去把唱片的高級主管全部給我叫進會議室,我現在就要宣布,唱片公司從今天起解散。」
「什麼?」魏蒼海臉都嚇僵了。「‘宗……宗主’,這使不得呀!」
「使不得?」「宗主」臉色一沉。「怎麼你也學起你主子來了,以對抗我的命令為樂。」
「蒼海不敢。」
「不敢?不敢的話就把人全給我叫上來。」
「這……」
「怎麼?」
「‘宗主’,別把氣發在蒼海身上。」段絕塵為屬下解圍。「再說唱片公司是不可能解散的。」
「你意思是說還要繼續玩這種不三不四的游戲?」「宗主」瞪起眼楮來。
「如果您非要說這是游戲也行,不過我確定,我是會盡心盡力的玩下去。」
他開始咬牙。「那麼你告訴我,繼承‘宗主’這件正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不會接掌!」他毅然道。
「不接受?」「宗主」拐杖一敲。「你敢違抗我的命令。」他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你這小子最好搞清楚,即便你是我的嫡親子孫,但‘段氏家族’的主族規是任何人都違抗不得的,如果你以為可以靠著血繃關系就得到我的特許,那麼你可要失望,我身為‘宗主’,對家族的成員都會一視同仁。」
「我明白、我也不敢奢望您會對我高抬貴手,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很用心、很誠懇地找出了一個解套的辦法來。」
「你……」「宗主」氣得胡子都翹起來。
「我想您的情報網應該回稟您消息了才對,‘晶玉寶石’已經在我手上,所以我們祖孫間的你追我跑的游戲,到此也該做個結束。」他凝肅地看著長輩,鄭重說道︰「‘宗主’,夠了吧。」
「宗主」怒瞪他,氣得大拍桌子。
「你這孩子……你到底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接受‘宗主’的地位。」提到「晶玉寶石」,那他真得要好好去查他一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是從一個丫頭手中拿回來罷了,他派去的人卻這麼一項簡單的工作也做不好,還讓絕塵拿了去,這中間到底是他派去的人不管用,被那丫頭擺了一道,還是這里頭隱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要在我身上繼續費心,我建議‘宗主’盡快找尋新的繼任人選這才是正途。」
「說到底你就是非得跟我作對不可。」
「‘宗主’說得太嚴重了。」
「哼!你這孩子別以為手中握有‘晶玉寶石’我就拿你沒轍,告訴你,你要是不听話,整治你的辦法還有一大堆,就打一個最簡單的比方,我就讓你在唱片界待不下去。」「宗主」突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听說這陣子你的風頭已經被一個叫宋桐的男人給搶走,要是說這圈子再多幾個像宋桐這樣的人才,我想你的名這了很快就會被人給遺忘掉了吧。」
「宋桐才不是人才,他只是個卑鄙小人。」魏蒼海忍不住插嘴。
「我管他是人才還是小人,畢竟他打敗了你不是。」他養了幾年的兵,終于有一點點用處。
魏蒼海一時啞口,看見少爺被壓制,「宗主」才會高興。
「還有那個琵琶別抱的楊作弄,哼!算她有智慧,明白你不是她高攀得起的對象,否則的話,有她受的了。」若非她識相的快一點離開段絕塵身邊,不然她將更難堪。
段絕塵忽然睇住「宗主」,沉聲說著。「您最好別動她。」
「怎麼?」「宗主」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你不會想告訴我,你看上那個丫頭了吧。」
「這是我的問題。」
「也是我的問題。」他嚴正申明。「我可警告你,我不會容許你的伴侶是她這種女人。」
「這下可傷腦筋了。」段絕塵端起杯子喝起咖啡來。「我們祖孫倆驛于事情的看法總是很難取得共識呢。」
「什麼意思?」「宗主」瞠目結舌,段絕塵不會想告訴他,他真的愛上那個叫楊作弄的女孩子吧。
段絕塵攙起老人家,送他到門邊,詭魅地回了他一句。「您別緊張,我是跟您開玩笑的。」
「宗主」豎起眉來。
「你這小子,膽敢尋我開心。好,我就待著看你到底要帶給我是什麼答案。」
「宗主」言不之意是在警告,他絕不可能順了段絕塵的心意。
門外的保鏢把「宗主」送下樓去,段絕塵關上門後,一臉迷糊的魏蒼海也上前問道。
「少爺,你對楊作弄她——」
「怎麼?」
「你當真喜歡她呀?」魏蒼海愈想愈有可能,否則的話,段絕塵怎麼可能忍耐到今天都還沒有采取行動。
「你是這麼想的?」
他點頭。
「那很好呀。」段絕塵丟了這個怪答案。
什麼意思?那很好?這句話可是結結實實考倒了魏蒼海。
傳真機在此時也響了起來,此刻後,紙上傳來這一個星期最新專輯銷售排行榜的成績。
「在敵人懷中」這張專輯仍舊穩穩地獨佔熬頭,耀眼的領先眾家歌手。
看形勢,楊作弄這個新人依然繼續成為眾人的最愛。
這也難怪,她是剛露芬芳的新鮮花蕊,當然引人想去嘗鮮。
只不過,要是折了她的根睫,她還有辦法綻放多久?
段絕塵似笑非笑的漂亮眼神布滿了猜測。
水銀燈一亮!
樂隊在導播的指示下開始彈出歌曲的前奏!
站立在舞台上的楊作弄,婀娜的身材也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十分耀眼的光影來。
她優雅一動,老經驗的攝影師立即捕捉住她最美麗的表情,在鏡頭前,她一對明媚的水瞳徐徐波射出蕩得令人發慌的視線來,緊抿的瀲艷紅嘴也隨著前奏的結束而緩緩訓開,唱出了渴想與期盼。
一首「在敵人懷中」。
又再度讓現場堡作人員都陶醉了。
每個人的靈魂似乎都隨著曲子的憂喜悲樂而起伏,陷入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里。
直到導演喊了一聲「 」!眾人才從沉醉中回過神來,跟著爆出熱烈的掌聲。
順利完成屬于她的錄影部分,楊作弄款款走下舞台,宋桐張著討好的笑容立即迎上前去,不斷地稱贊她。
「唱得太棒了。」早說過楊作弄絕對是個寶,果然他沒看走眼。
「嗯。」她淡淡應了句,對宋桐的吹捧沒有特別的反應。
宋桐噓寒問暖的跟前跟後。「作弄,你渴不渴?」
「還好。」
「那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我叫人去替你買些點心來好不好?」
「不必。」
「那你……」
「我們可以離開攝影棚了嗎?我有點累。」她打斷他的奉承。
「這個……這個可能還在等一下,還有一位歌手要錄單歌,才能做結束,作弄……」宋桐突然握住她的手,像哄小孩似地對她輕呢說著。「很不好意思哦,請你再忍耐一會兒。」
她點頭,抽出被握住的手。
「作弄?」宋桐蹙起眉,怎麼她就是這麼冰冰冷冷。
「沒必要拉住我,我很敬業的,屬于我該做的工作範圍我會做好它才離開,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他垮下臉,難不成她就看不到他的心意。
「作弄……」
「宋先生要是覺得時間太多、太無聊的話,麻煩你走一趟休息室替我拿件外套過來,攝影棚的冷氣太強了,要是感冒,對接下來的宣傳會造成麻煩。」
「好,我這就替你拿去。」不在乎她的調侃,宋桐迅速地往休息室奔去,目的無非是想讓楊作弄對他改觀。
可惜楊作弄的視線根本沒有放在他身上,一對淡漠的眼瞳移向舞台上,此刻正在舞台獻唱的歌手是段絕塵的唱片公司力捧的另一位新歌星,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少女,猛一看,還跟她有那麼幾分神似。
怎麼,段絕塵是準備拷貝另一個楊作弄來壓制她的聲勢嗎?
完美的紅唇揚了揚,她點了根煙,旁若無人地抽了起來,氤氳煙霧模糊了她的眼楮,不過她不在乎。
什麼都無所謂了不是嗎?
「玉女歌手當眾抽起煙來,不怕破壞了形象?」
一抹嗓音毫無預警地在她耳畔響起,磁嗓雖然動听,不過其中所夾雜的冷冽,她可感覺得一清二楚。
楊作弄回過頭,目光與他對個正著;段絕塵瞳眸里頭所乍放的侵略眸光與臉上恬淡的笑意呈現極端的反差,他依舊是這麼猖狂。
「形象壞了不是更好,這樣你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啊,段先生。」視線又移回舞台上,她淡淡地道︰「如此一來,你旗下的歌手才有取代我的機會。」
「取代你?」他有趣地背倚著牆,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弧型姣好的側臉。「好狂的口氣,你認為自己在歌壇上已經站穩了腳步?」
「事實證明我已經是屬于天後級的人物。」她捻熄煙頭,又燃上另一根。「導入正題吧,我知道你有事想問我,事實上我也很佩服你能忍耐到今天。」拖了一個月,她十分訝異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毫無反應。
「我有什麼梧要問你?」他不明白。「我不過是過來跟你聊聊罷了。」
她戒備地斂下眼瞼。「如果純粹只想找我聊天,那麼麻煩你跟我的經紀人先預約時間,現在的楊作弄可不比從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靠過來的。」
「這麼得意?」
「我是有這種本錢。」
他笑笑,戲謔又諷刺的。「呵!拿現在跟以前的你相比,感覺是天差地別。」
「這代表我選擇力爭上游的決定是正確的。」她挺身,往後台方向走去,再一次面對他,胸口仍舊會強烈的顫動。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冷情以對,不被他所影響。
段絕塵腳跟一動,跟著去。
楊作弄頭也不回地驅逐道︰「我沒空跟你閑扯淡,而且你旗下的歌手還等著你陪她上台呢。」她跟來做什麼?主動攀附不是他會有的個性。
「敘敘舊不好嗎?到底我們曾經是朋友。」
「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她高攀不起。
「呵……這麼討厭我,算了、算了,那麼你至少該感謝我一聲吧。」
「我更沒有理由謝你。」
「嘖、嘖,你這話也未免說得太絕性了點,至少你目前的成功,我段絕塵的功勞可是佔了一大半。」
她腳跟猛然頓住。「你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你敢說我不是你的恩人?」
「可笑。」
「哦,那麼你倒說說看,究竟是誰能給你這麼大的影響力,能夠支使你躍進星海,我記得你先前可是對這個行業興趣缺缺……」他忽然看到從轉角走廊急急冒出來的油面男,言笑晏晏地調侃說著。「可千萬別告訴我是宋桐那個男人哪。」
「段絕塵,你給我離遠一點,是誰允許你來糾纏作弄的?」宋桐白著臉,匆匆趕過來想英雄救美。「我告訴你,作弄可是我的人,你最好識點,少動她的腦袋。」
一站定,他就破口趕人。
「楊作弄是你的人?」段絕塵露出玩味的訕笑,可是眼底卻閃爍冷冷邪光。
「對……沒錯!作弄是我的女人。」宋桐挺了挺胸,以保護者自居,這樣一來楊作弄必然會對他另眼相看。
段絕塵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你……你嘆什麼氣?」宋桐鼓起勇氣質問道。緊緊握住的拳頭卻微微在顫抖,泄漏了他緊張的底細。
「沒什麼,只是訝異楊作弄未免太沒有眼光了。」段絕塵笑笑。
「你說什麼?」宋桐臉龐一青!
段絕塵的眸子只正視楊作弄。
「小姐,你的眼楮真的有問題耶。」段絕塵調侃著。她吐了口輕煙,不置可否地回著。「其實是誰都無所謂,只要我覺得那個男人比你好就行了。」
「听見沒有?」有美人的支持,宋桐立即囂張起來。
段絕塵再嘆。「何必呢,這根本就是作踐自己。」
宋桐跳起來!「段——」
「你這個跳梁小丑,我跟楊作弄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余地。」礙眼的蒼蠅,煩不煩。
「你說我是小丑……」自尊心徹底被擊碎。
「滾開!」
「段絕塵——」
「你還不走?」段絕塵挑起濃眉,宋桐見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來。
慘了!段絕塵那是什麼表情?該不會是終于想起了他的所作所為,準備要打他算帳的吧。
對于他剽竅段絕塵作品一事,這麼重大的一個事件段絕塵到現在居然都沒有楊作弄采取行動,他早就覺得段絕塵的行為不合常理,處處透露著詭異,而剛剛他心一急,完全忘了跟段絕塵之間存在這個糾葛,現在想逃會不會太晚了些……
段絕塵總算懶懶地將視線調向宋桐臉上,說著。「如果你真想跟我聊一聊,我也不反對,反正我是有件事正想跟你——」
「不!我……我……我去喝杯茶,等會兒再過來,不過我警告你,不準你動楊作弄的歪腦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滿口警告,卻是心虛的先逃跑。
看著抱頭鼠竄的宋桐,楊作弄扯開唇線大笑了起來,段絕塵只動用高人一等的魅力,就可以把人給嚇得退避三舍。
好樣的,真不愧是另一個世界的上帝,其尊貴,俗人望塵莫及呀……
「這樣好嗎?」她斂去笑意,反過來提醒他。「平白的放走宋桐,別忘了他也是個該死的共犯喲。」
「要找他麻煩不必急在這一時。」
她歪著小臉,不明白他所言。「你當真不急?我們偷了你的歌耶,並且還靠它賺了大把大把的鈔票,怎麼你卻一直像個沒事人一樣?反過來是我們作賊心虛。」
段絕塵問她。「你想我怎麼做?」
「什麼都好哇,生氣呀、指控啊、大肆宣揚啊,甚至召開記者會、鬧上法院去都行。」
段絕塵趨前一步,盡收的表情。
楊作弄復雜的雙眸也謹慎地評估著他。
驀地,他強健的手臂猝不及防地摟住她縴細柳腰,將她的嬌軀鎖進懷里,臉孔傾向她的朱顏。
楊作弄一怔!他想干什麼?眼前這張莫測高深的臉孔令她背脊搞過一陣寒栗。
「你似乎很希望我對你采取行動?」他喃喃問道,氣息拂向她的玉膚,灼熱的軟調熨燙她的臉容,教她禁不住地打個冷顫。
他是貼得這麼的靠近,炙熱的膚觸,猶不斷地喚起她極力克制的戀戀之情。
拼命地想擊碎她的保護膜。
不該示弱呀!
她怎麼能夠忘記,這個男人根本不曾在乎過她。
「你不覺得這樣有意思多了。」總算,她成功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抑制住他奪人心魄的挑引。
「也對,是有意思多了,我的確也該準備采取行動了。」燙人的手指撫上她細女敕的臉頰,來回滑動。她對他真能無動于衷嗎?段絕塵很好奇。于是,他對她展露一抹教人痴迷的笑容。
「那很好。」她眼光超過他,縹緲地散開。
段絕塵攏了攏她的發絲。「你不怕?」
「怕?」她別開臉。「無所謂的。」
他勾回她的下巴。「既然這麼勇敢,那麼你想不想知道我打算怎麼做?」
散開的視線慢慢回復成一個焦點。「你打算告訴我?」她不免訝異!
「對啊,告訴我的獵物……」他慵懶的如的輕呢嗓音穿進她耳畔時卻轉而尖銳,仿佛會螫人一般。楊作弄還來不及反應,他性感的唇線已經熟練地含住她的唇片,壓迫地覆住她的檀口,放肆地在她嘴上開始輾轉吸吮了起來。
她瞪大杏眸,不敢相信他就這麼的旁若無人。素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然而他卻摟得她更緊,並且拂繞在她鼻尖盤旋的男性氣息還兀自瓦解她的反抗,不理她的拒絕,直想勾出了她的真實反應。
段絕塵不僅執意鎖住她的唇,略帶粗糙的大掌還大膽地從她細女敕的臉頰開始滑到她的頸項上,甚至游移到她的背脊,薄薄的衣料阻不住他掌心的撫弄,他悠哉地享受她肌膚所帶給他的滑膩觸感……
神經末梢突然全變得好敏銳。
在他撫弄下,身體完全背叛她的意識,甚至還受他催引地貼她更近。
段絕塵更是往前傾近貼得她更緊,甚至不管這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的後台,一點遮掩效果都沒有。微彎曲膝蓋,強迫地要分開她的雙腿,做更大膽的挑逗。
她宛如被針刺中的震醒過來。
「不!」她喊了起。
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的楊作弄,臉上紅潮滿布,氣喘咻咻。
老天,她剛剛差點就……
在窘迫間,倉皇的視線覷瞄到段絕塵的神情,赫然發現他的氣息居然沒有任何的紊亂,連臉龐都平靜到令楊作弄不得不吃驚的地步!
怎麼他對剛才的親密接觸毫無感受嗎?
要知道她剛剛差點就沉淪不起。
一對迷亂的眼波霎時凝固起來!
她又陷入了恍惚狀態。
「我懂了。」胸口再度被重擊一次。「原來這就是你狩獵的方式,你打算讓你的獵物主動投降。」楊作弄空渺的把剛才他沒說完的話填接上。
這才是真相。
罷剛誘惑不過是他的摧折、嘲諷她的舉動。原來他的新吻、他的撫模、他的勾引都只為了讓她自己看清楚,她楊作弄不過是個好上手的花痴女。
「很特別的禮物。」楊作弄無表情地繼續說著,飄忽的目光對上他威逼的眼神,突然,她踮起腳尖,湊前主動噙住他的唇,火熱的粉丁小舌大膽地進佔他的口內,翻攪他的唇深深的吮吻和逗弄,宛若一團狂燒的火焰,決意誘惑他必須跟著一塊燃燒。
在她侵上的一刻他著實吃驚!
但錯愕只是一剎那,段絕塵開始回應起她的熱切來。
這妮子對這種肌膚游戲似乎玩上了癮,所以才會如此膽大。他暗自忖測著。
但沒機會讓他多想,因為下月復的騷動愈來愈激烈,血管里的脈動全跟著興奮起來,正當段絕塵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沸騰的同時——誰知,楊作弄又突然停止了一切引誘,只是冷冷睇視他。
當下,段絕塵的臉色當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呼吸也沉重地起伏著。
她抬起手,模著他凝起眉頭的臉龐,凝睇好半天後,才吐氣如闌地勸解他。
「勸你狩獵時要千萬小心哪,不要吃人不成反被噬,這會很丟臉的。」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楊作弄在戲弄他。
段絕塵的眼眸掠過慍怒的光束,但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我從來就不敢小看你。」該死,明明就是為了羞辱她,結果他竟然還會掉進她設下的陷阱里。段絕塵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出錯的時候。「再說……」他忽爾沉靜下來,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帶著啟動危機的征兆。
「你要說什麼?」楊作弄被引導地開口,情緒又現波動。
「因為你吸引我!所以我才決定捕獵你,那麼我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你呢。」
聞言,她差點尖叫出聲!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臉色青寒的退離他。
這男人剛剛才用輕蔑的眼光看待她而已,怎麼轉個眼就又對她傾吐愛語。
「我沒有胡說八道。」
「你有,你明明就說什麼吸引不吸引的。」她陷入混亂之中。
「你是吸引我!」他鄭重再說一次。「這一個多月來,我不斷想著你和我之間所發生過的事,不管是好的、壞的,點滴全在心頭……」
「夠了!你別再胡說!」她啞聲嚷道。
他看她,聲音帶著濃濃的頹喪。「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我是不相信!」她抑不住的顫抖起來。「怎麼信呢,‘冷面情帝’的手段我可記憶深刻。」他是這麼冷清的傷害她的尊嚴。
說反了吧,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可是她。
「不怪你。」他雙手一攤,無奈喟嘆。「我的驕傲曾經傷害過許多人,這其中也包括著我自己,誰教換就是拉不下臉來主動跟你道歉……就像剛才和你接吻……
明明就很陶醉……卻是……「他輕嘆了聲。」結果又引起你更深的誤會。「
他在解釋他剛剛的強撐,不過是愛面子之下的幼稚作法。
「你……你瘋了……」不斷的解釋原意是來求愛的,只是驕傲讓他拉不下這張臉,這怎麼可能?「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了?」楊作弄顫抖地質問他。
他卻悠悠嘆息。「現在你的反應,就是對我最厲害的懲罰。」
「太可笑了……這實在太可笑了……」她無法接受這種逆轉,身心一片混亂。
段絕塵怎麼會後悔當初對她的所作所為。
怎麼可能?這一定又是他的陰謀。
快逃吧,不能被他所蠱惑,這不會是真的。
她不能同志被他所誘惑。她必須遠遠的逃離他。
楊作弄根本沒有勇氣繼續站在他面前,飛也似的快速離開。
能逃到哪邊去?
段絕塵看她疾步離開的身影,嘴角揉潤出的,卻是一抹殘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