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資料了。"冷無肅的心月復秘書興沖沖地把一疊報告表送到冷無肅跟前,忙不迭地遞給他。"幾乎都查出來了,打從堂可可進孤兒院開始,她所住餅的地方、念過的學校、曾經做過的工作,都一五一十的寫在報告里頭。"
雖然只是花費短短一個禮拜時間,不過以冷無肅無遠弗屆的力量,再加上有神似堂可可的照片作為輔助,自然可以迅速搜集到關于她的資料。
冷無肅接過報告表,快速翻閱一遍,俊美的臉龐緩緩露出詭異的情緒。
"由這份報告看來,堂可可的背後似乎藏著一個神秘組織,查出那些人是干什麼勾當的嗎?"他從報告里頭看出一些奇怪端倪,或許這是堂可可可以妙手空空的原因。
"我也發現到這個詭異情況,堂可可有時候會突然失蹤一陣子、然後再現身時就會把一筆錢捐給慈善團體,我針對這件事情作過調查,只是——並沒有具體的線索或是證據可以證明這些錢是非法所得,我認為堂可可背後的組織系統不僅神秘,而且相當有效率,很難勘破其中奧妙。"
"警方沒去調查?"
秘書露出古怪的表情。"听說調查單位為了這個-集團-已經吵成兩派了,一派是力主殲滅,另一派卻主張閉眼放行。因為這個-集團-成員所鎖定的攻擊目標全是一些為富不仁的奸商、或者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且下手從不傷害人命,就只針對錢財。傳聞還說,這個-組織-把竊來的金錢全部運用在公益上頭,面對這種-俠盜-,一些人私下是挺支持他們的,所以才會弄得調查單位自個兒都沒有個主張。"
冷無肅斂眼。"堂可可大概也是其中一員。"很好,就用這個-組織-來獵捕堂可可。
"我也覺得應該是。"
"大有意思了。"冷無肅抬眼,已擬定計劃。
不知為何,老板充滿佔有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
"冷、冷先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把堂可可-帶-過來見你嗎?"他的詭譎肯定跟堂可可有關聯。
"不,不需要,我自己親自去-接-她。"絕俊的淺笑有著地獄之王的線倏。
"是——這樣也對,我明白的。"心月復秘書自然知道冷無肅的打算,沈默之死對他的打擊與影響他全看在眼里,現在他開始為堂可可祈禱。
可憐哪,堂可可無緣無故干麼跟沈默長得這麼相像,居然還主動跑到他面前去張揚,現在惹上地獄冥王該怎麼全身而退,她只能自求多福。
秘書暗暗嘆息離開辦公室。
冷無肅臉上染了層陰影。
"堂可可,你可別怪我,要怪就去怪沈默吧,誰教她-膽敢-離開我,所以你得來遞補她的位置,這是你的宿命。"無情口吻下的深情,悠蕩出一段鬼魅音符。
※※※
"唔,好痛……"堂可可的肩膀好像被拆散了一般,痛死她了,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居然在背後偷襲她。"啊——痛……"翻了個身,無神的眼瞳漸漸凝聚出焦點,當她看見一張意料不到的面孔時,頓時又是一陣茫然。"不會吧……我眼花了……
我肯定看錯了……"她自動合上眼皮自語道,再睜開眼楮時,那張霸王臉還
在。
四目相對,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抱歉,有的只是灼心的侵略。
堂可可旋即又合上眼皮,拼了命地壓抑驚駭叫聲破匝,無論如何要把那兩簇恐怖眸光給趕出腦外,非得視而不見不可。
"是你偷襲我的?"再度睜開眼皮時,已經做好心理建設。記得她正小心謹慎地從大奸商的高級別墅里帶出一堆珠寶,準備逃之夭夭,哪知才跳出圍牆、腳才落地,肩膀忽然炸起一陣劇痛,接著就不省人事。
冷無肅毫無愧疚地點頭道︰"對,沒錯,是我打昏你的。"他先派人跟蹤她,確定了目的地,接著就螳螂捕蟬。
她忍住痛,質問道︰"既然承認,那你怎麼連一丁點道歉的表情都沒有?"這人的血液是冷的嗎?
他揚眉,笑了笑。"一個多禮拜前,你不也戲耍著我玩,那麼你的道歉呢?"冷無肅反問她。
"呃——"理虧,別再跟他牽扯下去,會沒完沒了的。"這麼著,我們算是扯平好了,誰也不需要跟對方道歉。"她忍著肩膀的痛楚,移身下床。"我要走了。"
冷無肅輕輕一推,她狼狽地跌回床褥上,堂可可驚嚇得喘了口氣,撐起身子半坐起。"你、你這是干什麼,"她顫巍巍地指著他,壓抑已久的恐懼即將炸開。
"沒干什麼,就不許你走。"他平靜且沒有溫度地道著。
堂可可臉色一白。"你憑什麼不許我離開?"哪有這種惡霸。
"就憑我。"短短三字宛如天皇,宣告著誰都不許違逆的霸氣。
"你、你——"她吸氣,拼命吸氣抑制即將潰決的畏懼。"你限制我的自由,這形同綁架,綁架是要吃上官司的。"用恐嚇者招有用吧?
"綁架?"冷冽的微笑掛在俊美的面容上,沉凝陰邪。"綁架又如何?我有錢有勢,你能奈我何。"冷無肅嘲諷地提醒她現實的齷齪。
堂可可頓時語塞!
顯然,王者可以不受威脅,王者不會在乎旁人的感受,王者只會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是可以狂兮兮,只不過——她沒必要配合。
水眸迅速掃過周遭環境,想找出可逃走的間隙。
冷無肅譏嘲的聲音明白地傳進她耳膜。
"死心吧,你是走不掉的,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上一回,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是離不開這里。"
"你確定?"她不死心地跳下床褥,奔到門口,一打開門,看見所處的環境,知道他為什麼可以如此篤定了。
連門上都布置高科技的保全系統,雖然設計成各類裝飾品,但她看得出來,這些系統確切地保護住屋子里的每處角落,連一丁點的空隙都不給。
"冷無肅,你干麼一定要找我麻煩?"她瞪他,現在好後悔好後悔為了償還花苒苒的人情,也為了撈些錢,結果把自己困進地獄當中。
"是你主動送上門來,與我無關。"誰教她要出現在眼前。
"你——"堂可可氣得嬌顏通紅,好似——全是她的錯。
雖然事實上是她主動送上門的,但……
冷無肅望著她那熊熊燃燒的眼神,疼痛記憶剎那間襲上心頭!
"何必生氣呢,留在我身邊並沒有什麼不好。"為何連生氣的表情都是那樣的神似,為何?
堂可可驚慌了,他的眼,讓她心驚,他在她身上找尋一個死人的影子,她清楚的!
"留下來我才會死無葬身之地。"離開的決心從她身上進發出來,冷無肅瞬間變得更森寒。
"倘若你敢離開,我會毀掉你生存的世界,讓你連-俠盜-都做不成,你信不信?
"輕輕柔柔的嗓音幽幽逸出,字字句句全是強烈的威嚇!
堂可可大驚失色。"你知道我是——"不,等等,也許他是胡猜的,別不打自招。
他狡獪一笑。"你的底細我一清二楚。"就徹底讓她明白她已經沒有秘密。
她瞠看他好半天,突然間低下頭,不語地把玩著手指頭,久久後,情緒已然平靜。
她抬頭與他對時-你很狂妄哦,冷無肅,自封為王,囂張的要你身邊人都只許圍繞著你轉,不能違背你的決定。"這些天生的王者都有操控人的。
"能被我欽點,這是你的幸運。"冷無肅不以為然地撇唇。"難道你認為當個竊賊會比留在我身邊更幸福?"
"我是這樣想的。"
他冷嗤了聲。"甘心把前途與未來推進黑暗暗里,你也真瀟灑。"
"我喜歡怎麼過日子那是我的自由,你沒權利管我吧。"非親非故的,他當他是哪根蔥。
"我當然有這份權利。"冷無肅宛如下咒的提醒她。"從我遇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歸我所有。"
"我?"
"對。"一剎間,沈默的影子又與她重疊。
"我是堂可可。"她問,冷無肅到底是把她當成誰來看待?
"我知道……"
知道才怪!堂可可沈潛不語,冷無肅瞳眸所見的對象,分明是個死人。
有趣哪,冷無肅真的愛沈默愛得那樣深刻嗎?
真是不可思議、也令人不敢相信,像他這種天之驕子會付出這樣濃烈的感情,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戲啊?呵,干脆由她來幫沈默試練一下好了。
"冷先生。你看清楚我是誰,仔細看清楚喲——"她忽地伸出手圈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仰起小臉,將唇壓在他的唇瓣上。
她率然地將吻落在他的唇上,先是摩挲著,然後開始又吮又啃地故意逗弄著他玩。
朱唇溫女敕嬌艷,甜蜜得宛如上好佳釀,既然是主動獻上、他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如同沈默的個性呀,不畏懼他,膽敢與他對峙,甚至搶奪主控權。
沈默呀……
貝住柳腰的手臂倏地一緊,冷無肅以更猛烈更激切的態度索求她的紅唇,仿佛要將藏擱已久的全給宣泄出來!他牢牢地輾吻她的小嘴,以深怕再次失去的驃悍霸住她。
而且還不夠啊……他將她緊緊鎖在懷里,一絲空隙也不留地緊緊禁錮住她,他的手開始貪婪地撫模她的背後,他的激狂轟地像把火似地撩起她的身體反應,臊熱蔓延,至身感官被欲火所包圍住,在他手掌的游移下,堂可可覺得自己愈來愈酥軟且無力
迷迷糊糊之間,堂可可微微睜開眼皮,所見到的,是一對瘋狂的黑眸,他的瞳孔閃爍出百種復雜的情緒變化,有著怨、卻夾雜著愛、但又流逸出恨、卻又有不容置疑的深情在其中,林林總
總,所針對的對象卻僅指向兩個字——沈默。
他吻著她,心里、腦里所想著的對象卻都是沈默。
她驀然回神。
"行了!"她喊道,想制止他暖昧的動作持續下去,試驗已有結果。她明白了,她確確實實懂了,冷無肅深刻地愛著沈默,連她死了都還放不下。"夠了——呀!"她驚呼一聲,冷無肅壓根兒不理會她的制止,把手探進衣衫內,滑進她的酥胸上。
"怎麼夠呢,這怎麼夠……你怎麼可以離開我……我好想你……想你……"冷無肅不斷呢喃,放倒她,把她覆壓在身下。
"你——唔——你清醒一點,冷無肅,你看——你看清楚我是誰啊!她是不是引火自焚了,明明見識過他的偏執病態,偏偏還不信邪地點起一團火,結果,欲火快要燒死她了。"嗯……"冷、冷無肅——"
"別說話,你別說話。"他固執地合住她的小嘴,忽而輕柔,忽而深狂的折磨她的檀口,移進衣衫內的大掌覆住她的渾圓,饑渴又邪惡地撫著……
冷汗直流,戰栗攫住她,堂可可驚慌的拼命扭開臉龐,他,他真要吞了她了。
"冷無肅——"好不容易得到喘氣的空間,她叫道。"你把罩子放亮點——你、唔…
…"
"你逃不掉,你再也逃不掉了。"他低吼一聲,嘴唇壓下、手掌更是徹底地肆虐她每一寸肌膚。
他根本沒听進她的話。堂可可雙手握成拳,開始錘打他。"你看清楚哪,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看清楚,我是堂可可啊——"
"冷無肅,你不是愛慘沈默了嗎,既然愛她,那麼你怎麼可以不忠于她——你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嚴厲的指控突然劈進他耳膜內,冷無肅一愕,倏地停止一切侵略。
他喘著氣,睇著她。
"醒過來了沒,我是堂可可。"她的聲音抖顫得好厲害。
他不言不語,臉俯瞰她,只是靜靜地、深沉地凝睇住她。
堂可可氣喘吁吁地與他對峙,幸好啊幸好,他的眼神不再迷離空洞,這意味他是回過魂來了。
"你這個家伙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奮力地從他的壓制下爬出來,逃到角落去喘氣,緊緊抓住被拉開的衣襟,這個男人把她的衣服都扯壞了啦。
冷無肅皺了皺濃眉,方才的情境是場夢。
是夢……
"你真是個混帳耶。"她不斷放聲痛批,該死的家伙,差點嚇掉她半條命。
她不是她,雖然外貌相似,個性也有部分雷同,但沈默是不可能從上帝手中逃回來,堂可可終究不是沈默,他的理智一直是很清楚的。
"不管,你一定要賠我一件衣服,你要負責。"堂可可惡霸的索付賠償,不乘機撈一筆有違"正義原則".
"賠你衣服?"他總算開口,意外她在意的居然是這件事。
燦亮的水眸精光四射。"不應該嗎,你看看,你把我的衣服都給撕爛了。"
奇特的女子,在乎的不是貞操差點被他劫掠,而是這些身外物。
"是你惹上我的。"還有,她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倒是強得很,冷無肅平復方才躁動的情緒,專心一意的跟她對峙起來。
"沒錯,我承認是我先惹你,我不知道心口缺了個洞的男人會是這麼樣的可怕,我現在後悔死了。"剛才真是嚇死她了。"可是——該賠償我的你不能賴。"
"你覺得我很可怕?"他只听進前半句,也許吧,為了填補破碎缺口,他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俊美的臉孔浮現一層哀傷,堂可可心口不知不覺得抽緊了下!
"冷無肅,你對那位沈默好像很專情耶,我們兩次見面,你口口聲聲喊著的都是她的名字。"想想也實在很可憐,釋放了感情,這樣深刻的去愛一個女人,結果呢,他卻是不快樂的。情字本來就是種負擔,由此可證,所以她決定要更冷情的去看待這個世界,千萬千萬別去愛人哪。
她那是什麼表情?
"我是一直把你錯認成她。"冷無肅慢慢地回復正常,並且殘酷的告訴她實情,讓她明白她是替身的結論,也在試探她的反應。
"哦。"她不以為意地輕哼了聲。"我不懂耶,既然你那麼那麼的愛她,那就去把她找回來好了,憑你的能力這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你何必獨自去品嘗相思之苦呢?"就算花苒苒已經跟她解釋過一些,但在冷無肅面前還是裝無知比較妥當。
"她死了,找不回來了。"他道出實情。
"死了……這樣啊……真遺憾。"她唱作俱佳的表示哀悼之情。
"跟她長得很相像。"他再度強調道。有些訝異堂可可可以平心靜氣的跟他討論被錯認的問題,絲毫不在乎變成了替身,女人不該是這種心性,她該妒忌的質問、不滿的大吼,但她沒有,灑月兌光清的表現令他吃驚。
"欽,我真替你感到可憐。"多情種子換來如此下場,是該替他掬把同情淚。
"我可憐?"怎麼也沒料想到她還用可憐兩字來反擊他。
"被女人弄得心智混沌,這還不可憐嗎?"多情到變成老眼昏花的狀態。悲啊、嘆啊……
她替他覺得悲哀。
冷無肅邪邪開口道︰"我把你當成是沈默的替身、吻你、模你、差點要了你,,你一點都不在乎?"
"無所謂,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只要你快快放我走就感激不盡了。"別跟他牽扯大多,想辦法離開比較要緊。
"你還是想走?"他睨看她。
"是啊、是啊!-她雙手合十朝他拜了一拜。"我必須走,我還有很多大事要去處理呢。"
"堂可可,你不考慮趁此機會留在我身旁?"先遑論他驚世的身家背景,單憑他這個人,吸引不了她?
"留在你身邊?"她聲音硬了一下。"咱們非親非故,我干麼留在你身邊?"
他突然丟出了抹眩人的微笑。"我是個好情人。"他詭異的勾引她。"最重要的是我挑上了你,現在可是你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大好機會。"
她睜大眼,迎視跋扈的挑逗。"笑話。"她又不蠢,豈會跟閻王拿藥單。
"不要?是因為沈默的關系?你不想當別人的替身?"
"不是。"她否認。
"那是為什麼?"
她燦亮的水眸漾起挑戰的寒芒。"因為我沒興趣跟你玩。"
"你不喜歡我?"他清楚明白地向她射出試探。
"我不喜歡人。"就不知這他听不听得懂她討厭牽絆的意思。
他走到她面前,忽地勾起她的下顎。"那麼從現在起,你就開始培養興趣吧。"
堂可可呼吸加重,他果然不明白。"倘若我說不呢?"
"不?"他笑意更深,悠然的神色非常的和善,然後一字一字說道。"那麼我會把你背後的-組織-給挖掘出來,讓全部的人曝光,接受制裁,到時候一定有趣極了。"
她眼神硬了。
"相信我,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跟你耗,直到你答應為止。"好邪的威脅像魔咒,意圖降服她不肯妥協的心靈。
堂可可肯定自己落入魔王之手了,一個不可理喻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