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遺忘 第五章

程士飛的唇猛然覆上她的。

「不許你討厭我,不許你討厭我。」

不理會她打在身上的拳頭,他狠狠的吻住她微啟的櫻唇。

楊盈柔死命的掙扎,她撇開臉,躲避他火熱的吻。程士飛順勢吻住她的頸側,在她細女敕的頸部烙下他的印記。

她的攻擊開始變得無力,她打得好累,被吻得連氣都來不及喘,一滴淚掉了下來。

程士飛親吻她的臉,嘗到了她的淚水,震驚的停止了他的動作。

「弄疼你了?」她紅腫的唇讓他感到自己是只自私的野獸。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她被他壓在身下,聲音悶悶的傳出。「我怎麼做你都不高興,我想離開程氏,我只想遠遠的離開你,不行嗎?」

「不行,不行。」他不許她離開,他一知道她離開了公司,並且還向公司提出辭呈,便連忙查探她的住址,知道她並沒有搬家,就立刻趕了過來,想到這兒他又縮小了他的懷抱。

「你為什麼吻我?只是好玩嗎?我玩不起你們這種富家子弟的金錢游戲,我玩不起……」

「你愛上了石尚驊?」

「他對我好,處處保護我,不像你……你老是生我的氣,你只是光憑你的好惡來評斷一切,這對我並不公平,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即使在你眼中我卑賤低下,但也是個人,我有思想的,我會難過的。你的話好傷人你知道嗎?走吧!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想你也能做得到,如果以後我們能永遠不再見面,這對你我都會比較好。程氏這麼大一間企業,少了我一個小職員是不會因此垮掉的,我相信只要一有缺額,一定會有人搶著去應征,你不必擔心找不到人。這個月的薪水給不給我都無所謂,只要你讓我走一切都好說。算了!不管你肯不肯讓我走,我都走定了,你听清楚了沒!」

她見他不出聲,睜開眼看他,不料卻迎上他撲朔迷離的眼神。

「我答應你。」溫柔的表情又回到他臉上了。「我再也不會對你凶,再也不會生你的氣。」

像下魔咒一樣,他在楊盈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後,她就再也無法動彈了。

他溫柔的吻她,雙手熱切的在她身上游移,隨著的高張,他的動作逐漸加快、加重,空氣間彌漫著旖旎的氣氛,她只能任憑他挑弄著自己的。

「你好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這麼做了。」他幾乎被淹沒,他想完完全全的佔有她,讓她成為他的人,別的男人休想踫她,她是他的。

他將手伸進她的衣衫,柔軟的在他手心顫動,他隔著衣服吸吮它,品嘗它的甜美。

她感覺到他生理上的變化,感受到他的急切,她的呼吸也跟著急促。

他褪盡兩人之間的障礙,珍惜的撫模她不著寸縷的光滑肌膚。楊盈柔羞怯得全身泛著一層粉紅,他輕輕的啃咬她的蓓蕾,惹來她的輕呼,他不舍的吻著她的紅潤,她的輕呼又化為一聲嚶嚀。

他需要她來紓解下半身的疼痛,他無法再忽視自己的需要了,卻又怕他的急切會嚇著她。

「為我張開好嗎?」

他半催半哄地撥開她的腿,但她的理智卻恢復了。

「你要做什麼?」楊盈柔慌張的問。她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她心里還未做好準備。「不要,不要。」

她想用手擋住他親昵的踫觸,阻止他的進入,但他卻無情的拉開她的遮掩。

「小柔,我停不下來,你好吸引我,我需要你,我停不下來。」

他無法抽身了,不顧她的抗議,他刺入了她的核心,而楊盈柔卻只感到一陣痛楚。程士飛心疼地想安慰她,但他卻沉淪于的歡愉中,久久無法自己。

*)

楊盈柔在他的懷中醒來,她不想張開眼,她怕看到他,也怕看到自己,怕看到這一切。

這里不是她的家,程士飛抱著虛軟的她離開了那間破舊的公寓。她一直不願睜開眼楮,像是在對他做無言的抗議。

但她還是忍不住張開了眼,任好奇的眼楮四處搜尋,略微瀏覽過擺設高雅的室內,發現身處于一張特大的床上,她回過神來打量沉睡中的程士飛。

他睡著的模樣和平常沒什麼不同,看起來還是那麼冷漠,像在沉思一樣,隨時都處于警戒的狀態,他唯一會放松的時刻,是在他做完愛的時候——

「對不起,把你弄疼了。你好美……你知道我有多麼興奮嗎?」他喘著氣說。

「還痛嗎?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我……」這是他第三次發動攻擊時說的。

「我想我又需要你了,我停不下來,我好需要你。」她累得忘了這是他在第幾次時說的話……

他的手在他沉睡時仍不忘佔有性的橫過她的腰,他雙腳則與她的交錯在被單下,像是怕她會在他睡覺時逃跑似的。想到自己和他是赤果著的,她不禁移開身子,緩緩抽出和他交纏的腿。

他的手按住她的大腿,翻身壓住她。

懊死,已經過了一夜,而他的卻不曾因此而稍減,一踫觸到她,全身上下的細胞便又充滿了對她的渴望。

他懶懶的張開眼楮,強硬的不許她避開他的眼神,吻上她紅腫的唇,讓她感覺到他身體上的變化。

「你……」他不累嗎?他們已經做了一整夜了,他卻顯然還十分「有活力」。

「你現在知道你對我是個多大的誘惑了吧!」

經過他一夜的需索無度,他想她一定是累慘了。程士飛坐了起來,將她輕盈的身子移到適當的位置,讓她坐在他身上,他可不想壓壞她。?

他沒有多加忍耐便進入她的體內開始了他的律動,當一切平息後,他不讓她有退避的念頭,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親吻她的唇。

「不會像第一次那麼痛,是不是?」

她不想回答這個令人臉紅的問題。

「臉紅了,嗯?」

他抽離自己與她的聯系,小心的將她放置在床上,大剌剌的走下床,楊盈柔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去,這個動作卻惹來了他的大笑。

他在浴白里放滿了熱水,返回房間將她抱了進來,與她一同躺在舒適的浴白內享受水流的按摩。

「我不能再踫你了,你今天一定連走都走不動,泡泡熱水應該會讓你好過一些。」

楊盈柔彎起雙腿,但一陣酸麻使她輕微的申吟了一聲。

「很疼嗎?」

又來了,這種類似的問題使她恨不得沉到水里溺死算了。

「我想回去。」楊盈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月兌口而出。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再多的溫柔體貼都可以免了,不必再裝出關心她的樣子了。

「別這樣,小柔。我很喜歡你,讓我照顧你。」他放軟口氣。

「什麼都別說了,既然你已經得到你所要的,而我沒辦法阻止……我會把這一切都忘了的。」

程士飛要的不是這樣,她又想推開他,在她成了他的人之後,她竟然想走?

「不許你說這種話。」他扳過她的身子。「听到了沒有?我喜歡你,我會照顧你,你不必再住那種破房子,可以和我一起住,我——」

「別說那些會讓你後悔的話,你不必因為我是處……你不必強迫自己負任何責任,我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你。」他的聲音低沉。

他又……楊盈柔訝異的想。

她高聳的胸脯抵著他厚實的胸膛,他拉著她的手踫觸他興致高昂的所在,不準她縮手。

「你還不明白嗎?還是你在怕什麼?」

「我怕痛。」很小聲,不過他還是听見了。

「對不起,我太不知節制了。」

他離開浴白,處理掉他的。他怕她害臊,所以用一條浴巾圍住了自己,再將她包在浴袍內。

「你穿起來真好笑,」他過大的袍子穿在她身上看起來的確很可笑,「但是也很可愛。」他補充了下一句才使她難過的小臉恢復了神采。

一向非常大男人主義的程士飛竟然煮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給她吃。

面對一大堆的吐司、火腿、牛女乃,還有煎蛋及各種口味的果醬,她在程士飛細心的陪伴照料下,把桌上的東西掃個精光。

「昨天晚上沒有吃,而且又運動過量,難怪你這麼餓。」他一面穿上衣服一面說著,「中午我會去拿你的東西,等我回來好嗎?冰箱里還有一些蛋糕,下班後我再陪你出去吃晚餐。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他不放心的叮嚀了好幾次,還交代她一定要等他回來,才安心的出門。

楊盈柔一心想著要比他先回公寓去,但無奈力不從心,她的腿因為一夜縱欲幾乎站不起來。她原本只想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等她再度醒來時程士飛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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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盈柔住進程士飛的公寓已有一星期以上了,他們過著有如夫妻一般的生活,每天她會喚起他,為他料理早餐,送他出門,之後她就在家里等他回來。一待他回到家里,兩人再一同出去吃飯,最近程士飛開始陪她上超級市場,幫她提一大袋東西,由她下廚煮東西吃。

平日程士飛是不準楊盈柔獨自出門的,所以到這里這麼久了,她還沒有單獨出過門。程士飛會陪她去買菜、買衣服、買一些日常用品,不過做什麼都一定要有他在場,因為他不能忍受別的男人看著她流口水的樣子。

除了這一點以外,他是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他準時回家,對她更是好得沒話說,他的細心溫柔常教楊盈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每天都會帶一些小禮物回來,一束花或是一條項鏈,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項不是為了討好她,雖然他沒辦法給她一個名分,但她還是無怨無尤的愛上他。

程士飛在半夜醒來,發現楊盈柔還沒睡,並睜著一雙大眼凝視著他。

「怎麼不睡?」

「我不敢,我怕一覺醒來,會發現這一切全是一場夢。」她的小手撫上他的臉。「我知道這種日子是不會長久的,趁我還能看到你的時候,我要好好把你的樣子記下來,一輩子都不忘記。」

她的臉上掛著絕望的笑容,程士飛頓時睡意全消,他的心都擰了起來,但他卻無法安慰她。這一切只是因為他的自私,他大可風風光光的迎娶她進程家,但程士飛不想這麼早就被婚姻束縛,他才三十歲,而他計劃四十歲時才結婚,在四十歲以前他只想游戲人間,即使面對純真甜美如楊盈柔這樣的女孩,他仍需要時間好好考慮。

他無語的擁抱她,希望籍由擁抱傳達內心的訊息,希望她能了解他的感覺、體會他的感受,不要逼他對她做任何承諾。

「我不是要你對我許下什麼承諾。」她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我只是……」怕這一切會在瞬間消失。你不明白嗎?我已經愛你好深好深了,深得連自己都難以相信。她把這些話吞進肚子里,主動吻上他的唇,這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些日子以來她頭一次采取主動的態度。

她獻上自己的身子,憑著記憶中他曾教過她的方式,極力的取悅他,把他的欲火撩至最高點。

程士飛震驚于她的轉變,但他的震驚隨即被一波波的歡愉所取代,他再度沉溺于她的溫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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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尚驊已經快沉不住氣了。那天程士飛氣急敗壞的找上他,硬是逼他說出楊盈柔的地址,隨後就像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沒想到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滿臉掩不住的春風得意,莫非……他把小柔給吃了?

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垂頭喪氣了一個星期的程士飛再度抬頭挺胸。上帝保佑,希望不要真是這樣才好,小柔雖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但踫上情場老手程士飛,她恐怕也難逃情網,尤其少了個人幫她擋住程士飛的魔掌,她可能……

「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上,你說吧!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程士飛當然知道石尚驊想問的是什麼,但他卻不準備告訴他。

「什麼?」他若無其事的問。她和石尚驊的感情太好了,好得讓他整整吃了一星期的干醋,現在即使楊盈柔已是他的人了,他還是不放心。

「你把她怎麼了?」石尚驊忍不住大吼。

「誰?」

「還有誰?小柔,楊盈柔。」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自從你那天怒氣沖沖的追到她家去以後,她到現在還沒和我聯絡,我連那天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而她的住處卻已人去樓空,現在恐怕只有你才知道她人在哪里。」

他叫她小柔?程士飛不是很滿意他的稱謂,難道他們真的那麼親密,還是楊盈柔愛的人根本就是石尚驊?一股嫉妒的情緒油然而生,他應該讓石尚驊知道楊盈柔已是他的人了,讓他死了這條心。

「哦,她啊,她在我的公寓里。」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石尚驊不是個笨蛋,在程士飛的公寓里,那她不就……石尚驊心痛的想。

「程士飛,我一再勸告你別動她歪腦筋,你就是不听是嗎?小柔是個好女孩,她值得讓人好好疼愛,但你絕不會是那個人,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好好愛她一輩子的男人,而不是你這種只會逢場作戲的浪蕩子。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對她失去了興趣決定離開她,這對她會是多大的傷害?你當然不在乎,因為分手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消給她一筆錢,讓她用金錢撫平傷痛就行了不是嗎?但她不是你以往所接觸的那種女人,她——」

「听起來你很了解她!你憑什麼認定她是哪種人,又憑什麼認為她不會以金錢撫平傷痛?更何況我和她之間會有什麼傷痛,只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各取所需罷了。」程士飛無情的打斷他的話。

「你會這麼說更代表你對她的不了解。」

「了解她有個屁用?只要在床上能彼此‘了解’就夠了,袒裎相見更容易加深彼此的認識。」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我沒听過她抱怨。」

「她值得你娶她。」

「要是每個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我都得娶,那我不知重婚幾百次了。」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石尚驊信誓旦旦的說,他的表情堅決得令程士飛不敢直視,但程士飛還是倔強的不願接受他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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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程士飛總是非常忙碌,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陪在楊盈柔身邊了,甚至有時他還會一連好幾天都不回去,只找了一個歐巴桑做飯給楊盈柔吃,幫她整理家務、打打雜,楊盈柔甚至懷疑那個歐巴桑是來監視她的。程士飛不準她出門,她只能每天待在這六十幾坪的監獄中,等待唯一能陪伴她出門的程士飛回來。但他近來又因為得到了一件大案子,成功的為公司賺進一筆可觀的利潤,使他父親對他的能力有了極大的評價,正逐一讓他接手所有程氏旗下的企業。這份肯定使程士飛更加忙碌,尤其這段交接時期,什麼事都得學習,而一向工作賣力的程士飛更是全心全意的投入。

楊盈柔近來見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他總是累得沒幾頓好睡,所以她根本不敢吵他,甚至不太敢接近他,免得又消耗他的「體力」,但盡避她已經盡量躲他了,他還是自顧自地為所欲為。

石尚驊的話給程士飛帶來了一股龐大的威脅,他擔心只要自己一松手,楊盈柔就會投向石尚驊的懷抱。石尚驊對小柔的關心明顯超過同事間該有的情誼,石尚驊絕不會在乎楊盈柔是否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過去,即使她曾跟過他,石尚驊還是會敞開雙手接納她的。

再加上小柔可能根本就不愛他,他們之所以會在一起,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想要她,不管她曾如何抵抗過,他還是達到了目的,而小柔從頭到尾不曾有過要求名分的言行、處處表現出她什麼都不要的態度,甚至幾度要求離去,還說她會忘掉這一切,不就擺明了她一離開就會投入石尚驊的懷抱嗎?

程士平一向是個不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邊的人,以前和他交往的那群鶯鶯燕燕每當水乳交融、春心蕩漾之時,這句話往往就很輕易地說出口了,但和小柔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不提對他的感覺,好歹他也曾告訴過她他喜歡她了,但她卻什麼表示也沒有,甚至相處至今都已經快兩個月了,她竟然從沒喊過他的名字。

大概是因為她很少說話的緣故吧!據打掃的歐巴桑說平日小柔總是一個人呆呆的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

「程先生,你那麼有錢,干脆買只小貓或小狽陪楊小姐,她每天關在屋子里,什麼話也不說,遲早會悶出病來。」歐巴桑的建議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他看了一下手表,都快七點了,收拾了東西,便急急忙忙的想回去陪小柔,連程士飛都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曾幾何時,她在他心中佔了這麼重的分量,而自己卻不自覺。

他有點像賭氣似的硬是把收拾的動作拖延了許久,但一想到今天是星期六,沒有人會帶東西給小柔吃,自己又曾答應要陪她去吃飯,他便又加緊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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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盈柔一听見母親的聲音,眼淚便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辦法完整的說完。

「小柔,是你嗎?」彼端著急的聲音傳來,而她卻已泣不成聲。

「我好想你。」她終于道出了她的思念。

「傻孩子,想媽媽可以回來看我啊!」

「嗯,是啊。」她收起泛濫的眼淚。

「你換了住的地方?」

「嗯。」

「難怪我前一陣子打電話找不到你。」

「有什麼事嗎?」

「沒有,怕你擔心媽媽。」謝依明笑著說。

「你一直都是那麼令人擔心。」

楊盈柔自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父親是個不得意的畫家,任職于國中當美術老師,而母親則是同一所國中的英文老師。謝依明一見到小柔的父親便深深的為他的才氣所傾倒,進而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了他;沒想到嫁給他之後才發現他的真面目,他不但酗酒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常常一有不如意便毆打妻女,直到楊盈柔十五歲時,他因酒後駕車出車禍而去世,她們母女才得以逃過被虐待的命運。

謝依明一向活在丈夫的陰影中,自從父親死後楊盈柔便挑起照顧母親的責任,直到謝依明從傷痛中恢復。她要小柔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不願這麼一個嬌美的孩子埋沒在鄉村里,小柔聰明美麗,除了上大學以外,一定也有一條屬于她的路。謝依明振作起精神,硬是要小柔離開自己去外面闖一闖,還不許小柔常回來看她,免得她又會開始依賴女兒。

「我是母親,應該是我要擔心我的好女兒才對。」

「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楊盈柔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她總不能告訴媽媽,她現在過得很好,什麼都不必做,每個月自然有人會給她一筆優渥的酬勞,只是她的工作是見不得人的——情婦。

「有沒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沒有,還沒有交到知心的男朋友。」程士飛嗎?他才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只不過是他的情婦,他發泄的工具。「沒有人要我。」

一只手溫柔的抹掉她臉上的淚,程士飛在她講電話的時候回來了,正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他一回到家,便發現她曲身窩在電話旁,更令他驚訝的是她竟然淚流滿面,唯一听到的一句話是——「沒有人要我。」

楊盈柔像是做壞事被逮到的小孩,支支吾吾的和母親聊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是誰?」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她低頭不語。近日來他因公事繁重,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疲倦不堪的回來,沉重的壓力使得他的脾氣變得更暴躁,不時可以听見書房里傳來他的怒吼,而她也識趣的不敢惹他,面對他無理取鬧的責怪也盡量忍了下來,她不敢告訴他,她打了電話回家。

「我想知道你剛才是和誰講電話,回答我。」他變得好生氣,像一只失控的野獸。「我才疏忽了你幾天,你就去找小白臉了,是不是?你這麼耐不住寂寞啊!一定要人每天陪著你才行,是不是?」

他的手指像鐵鉤一樣扣住她細女敕的手臂。

「是石尚驊嗎?你還對他舊情難忘?你只說對了一句,沒有人會要你,只要是我程士飛用過的東西是沒有人會要的,你不過是個被我玩過的女人,休想有誰還會把你當寶看,你別作夢了!」

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啜泣,用力將程士飛推開,奔回臥室,鎖上門。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他說的字字句句都像鞭子一樣打在她心上,他何苦要在言語上這樣傷害她?他大可把她丟出門外讓她自生自滅,她會知趣的遠離他,他何苦這樣欺負她?

她的動作快得讓程士飛連抓都抓不住,但她這一推倒是推醒了程士飛的理智。他連忙追至房門口,但房門早已讓她鎖了起來,他急迫的敲著門。

「小柔,快開門,我不是有意的……小柔。」

一陣玻璃碎裂聲由房內傳出,他整顆心都揪緊了,用力撞開房門四處搜尋,卻看不到楊盈柔,他緊張的跑進浴室,眼前的景象把他嚇了一大跳。

楊盈柔奄奄一息的躺在浴室的角落里,鏡子的碎片落得滿地都是,她手中拿著玻璃碎片,鮮血汨汨的由她手腕不斷的流出。

「你說過再也不會對我凶的……」她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

「天!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程士飛抱起她馬上飛奔到醫院去。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楊盈柔有驚無險地逃過這一劫,她雙眼緊閉地躺在病床上,神色十分疲倦。而程士飛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焦急的守著她,臉色跟楊盈柔一樣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悠悠的醒來。

「你臉色好糟。」她開口。

「你也是。」他心疼的說,她的臉白得像張紙,而他也發現,現在的她比剛認識時消瘦了不少。「我——」

「什麼都不要說,我什麼都忘了。」她不想听他的任何藉口。「我闖了禍,如果有媒體記者在這兒發現你,一定又會針對這件事大作文章,先回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她只想要他離開。

「我留下來陪你。」她休想把他推開。

「我不是小孩子,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為什麼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樣,連一句責怪他的話都不說,也不要他的陪伴,又替他擔心會因此惹來花邊新聞?她不是小孩,可是她才二十二歲,比他小了八歲……程士飛頭一次領悟到這個事實,她好年輕。

「好好休息,我會在你身邊的。」

「我今天——」

「別說話。」他不要她太累,她是這麼的令他心疼。

「是在和我媽媽講電話。」她還是把話講完了。「我很久沒看到她了。」

「你很想她?」他終于知道她為什麼哭了。

「我好想回去看她。」她不提程士飛不讓她出門的事。

「她知道我們……」程士飛不知道如何說出他們現在的關系。

楊盈柔搖搖頭。

沉默在他們之間擴散,他們不再談話。楊盈柔閉上了眼楮,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淚珠卻一滴滴的由眼角滑落。程士飛則默默的替她拭淚,他知道她很難過,但他卻無意改變她的處境……

*)

在楊盈柔出事後的一個星期天,程士飛帶了一個驚奇給她,他買了一只沙皮狗,一只丑得十分可愛的小狽。

楊盈柔笑了,「謝謝你。」她誠心的說。

「吻我。」

她羞怯的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但隨即被他拉回補了個貨真價實的吻。

程士飛滿意的看著她臉上布滿了紅霞才放開她。「喜歡嗎?」

「嗯。」她愛不釋手的將小狽抱在懷里。「它多大了?」

程士飛一五一十的把寵物店老板的話又對她重復了一遍。「以後你就不會寂寞了。」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她在內心呢喃。

程士飛看她捧著小狽,把狗當成了寶一樣,不禁吃起小狽的醋來。「把它放下,我在的時候你只能抱我,不許抱它。」

楊盈柔將小沙皮狗放回籃子里,手足無措的盯著手指頭看,感覺到他的唇吻上了她的頸項。

程士飛把她放倒在客廳的地毯上,手則不停在她身上制造出無法抵抗的興奮,滿意的發現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掀開她的裙擺,慢慢褪下她最後一道防線,她的衣服仍穿在身上,但全都是敞開的,露出了足以欺霜賽雪的胸脯,程士飛則一路來回揉搓她的敏感地帶。

「別在這里。」她輕輕的低喃,一邊急促的喘氣。

「叫我的名字,小柔。」他解去自己身上的障礙。

嗅著她身上甜美的香味,他抬高她的身子,一面不停的撒下細碎的吻。

「叫我的名字。」他低吼,體內高張的使他不能夠再等待了。

她輕吻他的唇,小巧的舌尖舌忝著他的唇瓣,誘惑他吻她。果然程士飛緊緊的吻住她,舌頭的動作更加強硬,不斷尋求更進一步的刺激及佔有。下半身也用力的長驅直入,他的動作帶給她無邊的快感,欣喜地低喊了一聲。

?他深深進入她溫暖的體內,享受她溫柔的包圍,他的手用力的撫捏她豐滿的,在她的身上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

「你愛我嗎?」他用盡力氣大喊,「你愛我嗎?」

他被欲火染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瑣著躺在身下的她,想從她赧紅的嬌顏上尋找答案。

像慢動作一樣,她拉下他的脖子,柔情似水的給了他深情的一吻。程士飛激烈的在她體內抽動,繼而爆發。他滿意的擁著她香汗淋灕的身子,替她月兌去仍交纏在她身上的衣物,溫柔的抱著她回到臥房。

楊盈柔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好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他一定知道她愛他,即使她一句話也不肯承諾,但她充滿愛意的吻泄漏了她的秘密,他一定很得意吧!連她都逃不過他迷人的魅力,硬是不能自己的愛上了他。她不想看到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只好一直低垂著頭,但她也因此錯失了一個機會,她沒有看見程士飛也正用著同樣深情的眼凝視她。

程士飛讓她依偎在自己懷里,亨受著恩愛之後的慵懶。她的吻使他受到極大的震撼,她從來不說「我愛你」,但這並不表示她真的不愛他,老實說她比以往任何一個常對程士飛說「我愛你」的女人都還要深愛他,只是她害怕,害怕他會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對待她,因此她不願向他坦白她的想法,只能苦苦壓抑。她甚至不願喊他的名字,因為害怕養成習慣嗎?程士飛想著,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了解她了,即使她不愛說話,但她的一舉一動早就替她大聲說出她的心聲了,就算她不說也沒關系,只要他了解就好。

程士飛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她了,喜歡她笑的樣子、落淚的樣子,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和他的心情有了牽連。為了博得她一笑,他找遍了寵物店,替她找了一個伴,只希望她能開心,當他不在她身邊時不會寂寞。對她的關注與日俱增,莫非他是愛上她了?結婚這個念頭浮上了他的腦海,他想像著小寶寶在她平坦的小骯下孕育著,接著是個漂亮的小女圭女圭對他叫著爸爸。結婚這兩個字似乎不再像從前那樣令他退怯了,或許反而還會是件好事。

楊盈柔將她的小手放在程士飛肌肉糾結的胸膛上,傾听他平穩的心跳聲。程士飛突然將她的手提至唇邊親了一下,楊盈柔疑惑的抬頭看他。

「睡吧!」他把她往懷里攬得更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身子里似的,一手輕撫著她如雲的長發,像在誘哄小嬰兒入睡,不一會兒楊盈柔便沉睡在他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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