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愛火 第4章(2)

季豐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雯慧的丈夫,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楮,很柔情的那一種,不過又不會讓人有亂放電的感覺。

"我沒有自責,我也知道這不是我的錯,徐芳蹤很清楚我鳩佔鵲巢是有期限的,時候一到自然功成身退,她的等待不會漫長無望。她之所以會自殺,我相信自有她自己的盲點解決不了,才會想以死相脅或逃避。"這番話讓耘摩和雯慧對她又更加另眼相待。原來她並不需要外人的勸慰,反而能冷靜調適好心態面對可能發生的變數。

當晚——顏耘摩和雯慧相擁而眠,兩人都還沒有睡意。

"你還在想剛才豐君的表現是嗎?"知夫莫若妻。

顏耘摩輕哼了聲。

"我也嚇一跳,沒想到豐君和一般肥皂劇女主角的反應竟然相去甚遠。"雯慧說出自己的感想。

"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沒有呼天喊地的自責,真不像我所認識的一般女人。」

「喂、喂——你忘了你老婆也不是一個會呼天喊地的女人。"雯慧不服氣道。

"那是因為你老公我,不曾讓你有呼天喊地的機會。"他的手沿著她的大腿向上撫模。

"你說芳蹤是不是有自殺癖啊?"雯慧在被卷入激情的漩渦前冒出這麼一句話。

顏耘摩回答的更妙︰"只要法烈哪一天想通了,不再理會芳蹤的自殺把戲,就算有自殺癖也會不藥而愈.親愛的老婆,我這樣回答你滿意嗎?"

除夕夜,團圓飯前史佩萱先聲奪人︰"一會兒法烈會把芳蹤從醫院接回來,不準你擺臉色給他們看。"季豐君不卑不亢地道︰"我不知道你們希望看到什麼臉色,如果要我沒事對人傻笑,對不起,我做不來的。"史佩萱目光冰冷的瞪視她,"笑不出來就給我低著頭扒飯、夾菜,不要讓我看見你的臭臉。"她的話才落下,叢法烈即挽著蒼白的徐芳蹤走進來,只見金嫂連忙接去她的行李,看來一切又恢復成自殺事件前的原貌。

季豐君在心里冷笑,女人真傻,折騰不只半天,只爭取到原來的籌碼,男人哄個兩句就死心塌地。

"芳蹤,你可真是嚇壞法烈了,要是你有個什麼不測,法烈可會抱憾終生的。"史佩萱怕兒子的好話說得不夠多,趕緊補上幾句。

徐芳蹤雖還顯得虛弱,但仍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眾人。"我不是故意要讓法烈擔心的,我實在是太傷心,所以才會沖動的吞下一百顆安眠藥。"她轉動水汪汪的明眸鎖住叢法烈的,"我已經向法烈道過歉。法烈,你要原諒我哦。"

叢法烈不置可否地扶著她往飯廳走。"吃飯吧!餅去的事不要再談,把所有的不愉快留在過去的一年。"

季豐君最後一個進入飯廳,本想挑一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叢法烈卻意外的叫住她︰"豐君,你坐我右手邊的位置。"不用說,左手邊的位置很自然是被徐芳蹤佔去。

她並未拂逆,坐哪都一樣,心里沒有一席之地,就算坐在人家大腿上也是徒然。

上菜的是最近叢園新請的下人阿玲,她手腳十分俐落,很能干。不過這家的女人們實在不太好伺候,再伶俐還是不免被挑剔。

"阿玲,徐小姐是病人,你應該把燕窩先盛一碗給病人,若有剩的再給季小姐。"史佩萱刻意強調"季小姐"三個字,以宣示季豐君在她眼里是外人。

"沒關系。阿玲,我不吃燕窩。"季豐君站起來,將自己面前的燕窩放在徐芳蹤面前,自己則再拿一個空碗舀一些人參雞湯喝。"你伺候她們吧,我習慣自己來,吃多吃少自己拿,省得麻煩。"叢法烈挑挑眉,嘴角略微往上揚。他很好奇豐君對芳蹤自殺,而他匆忙趕去的看法。

或許她一絲看法也沒有,不論他怎麼待她,她總能自得其樂,就像現在,不吃燕窩改喝雞湯也一樣。

芳蹤看起來精神還不是很好,這次她的自殺未遂在他心里並沒有泛起任何漣漪,遠超過他所預期的。他幾乎不敢相信一直以來他總會有的罪惡感不見了,他甚至開始厭煩于不斷陪小心和永無休止的討好。

最重要的是,這一切不是他心甘情願想付出的。

他反而愈來愈不了解自己,好像名和利都不再是他最想追求的。

見他發呆,徐芳蹤輕觸他的手肘。

他看向她,淡淡一笑。似乎除了給她微笑之外,他什麼都不想再多給一分一毫。

這是個殘酷的事實。

"你怎麼不吃點東西?昨天中午開始你就很少好好照顧你的胃。"徐芳蹤夾一些法國蘆筍和羊排到他的餐盤里。

"我健康如牛,倒是你自己,多吃點補補身子。」

「別把自己形容成牛,我不喜歡牛。"徐芳蹤微皺眉。

"又皺眉了,大過年的,皺眉可是件穢氣的事。"他吃了羊排,用眼尾余光瞥一眼豐君,只見她仍一派優閑的吃東西,不受他和芳蹤打情罵俏所影響。

"大哥,我什麼時候可以向你領紅包啊?"叢法燕隔桌喊話,她最近想換一套音響,正愁沒有家庭成員的慷慨解囊。

她的舊音響才用半年,母親未必同意她換新的;芳蹤姊還算外人,她也不敢向她要錢花用。至于新大嫂,本身可能也是個窮鬼,大概一文錢也榨不出來,所以大哥給的壓歲錢是她最後的希望。

"吃過飯就會給。」

「大哥,一年才給一次,你可別太小氣。"叢法燕半認真半玩笑地道。

"法燕,你大哥平日給你的零用錢可從來沒虧待過你,自己不省著花還敢獅子大開口。"史佩萱並不是真心斥責。

"爹地遺囑上也說了,公司的紅利也有我一份,我不過是拿點我該得的。"叢法燕一副要錢有理的模樣。

"依你花錢的方式,公司分紅給你的部分恐怕還不夠你揮霍。"叢法烈不表贊同。

"我也沒怎麼揮霍啊!我只不過稍微喜歡買東西罷了,沒辦法啊,我討厭舊的東西,喜新厭舊又不犯法。況且我有這個條件,人生苦短,為什麼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乍听之下好像有幾分道理,細細分析,又不能完全同意。

"照你這麼說,我應該把叢氏給賣了,讓集團獲利歸零、分紅歸零,才不會養成你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個性。"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妹妹養尊處優慣了。叢家不知何時豢養這樣嬌貴的千金小姐,還有一顆自私自利的心。

叢法燕識好歹的閉上嘴,她很清楚,大哥不能得罪,他總有辦法讓她不好過。

季豐君事不關己的站起身來。"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她像無事人似的踱上樓。

史佩萱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她走了也好,坐在那兒一聲也不吭,好像誰得罪她、和誰生著悶氣似的。大過年的,想觸我們叢家人的霉頭啊"叢法烈像回一句什麼話,因為她走得太快,听得不甚清楚。

午夜十二點,她听見一些鞭炮聲響起。過年嘛!這個應節的聲音令人心安。

醒過來的季豐君翻覆一下,實在睡不著,于是起身穿件單衣下床,打著赤腳推門而出。

除了新婚之夜,她都是一個人睡、一個人醒,和她單身時的生活並無不同。當然,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一時之間,她還沒打定主意要往哪兒消磨時間去。在經過徐芳蹤的房門口時,她听見房里傳來低低的笑聲和女人的申吟聲——她捂住耳朵,快步走過。

季豐君不是不解人事的少女,她明白他和徐芳蹤在做什麼,這刺痛了她的心。

她快步走向前,推開書房的門,然後把門關上。

她打開電燈,使一室明亮。四面高牆里嵌著紅木書架,和深黑色的大理石地磚相輝映,顯得神秘而高雅。

待在書房里讓她十分有安全感,就像她置身于熟悉的圖書館里一樣。

她找了本旅游叢刊,走到窗邊的沙發坐下,集中精神開始閱讀。

這類書通常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和腦力,看完後,她站起身準備再換另一本。

經過書桌時,她停下來觸模桌面上的東西。美麗的石英石紙鎮——"這張是稀有的十七世紀紫檀木桌。"叢法烈就站在她正後方。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她會毫無所覺?

她霎時僵直身子,呆在原處。

他猛地扳過她的身體,嘴角扯現一抹怪異的微笑。"睡不著?"他伸手撫過她的黑發,她下意識往後退想避開他的踫觸。"你真令人作嘔!"她使出全身力氣抗拒。

他的表情轉為嚴峻。"什麼意思?」

「你心里有數!"他怎麼敢踫了樓上另一個女人的身體之後再來踫她。

他瞪著她,然後目光停留在她上下起伏的嬌小胸脯上。

他走向她,一手托住她的胸部。"我心里一點數也沒有,我只知道我身體現在燥熱難耐全是因一個女人而起。"他伸出另一只手撫模她的,她喘一口氣,不住地閃躲他的侵犯。

她抬起手想要朝他抓去,他立刻捉住她的雙手扳到她頭頂,然後露出邪美的微笑,親匿地抬起她的臀部,讓他腫脹的抵著她的。

季豐君叫了出來,兩人目光相鎖。

他將她抱起,平放在沙發上。"故作貞烈的妻。」

「你說什麼」

「你的好朋友鮑希聖,今天到公司來好心的提醒我你美好的特質,他說如果我不好好善待你,他決定英雄救美。"他輕哼了一聲。"這不是很好笑嗎?」

「希聖是個紳士,他怕我被你虐待。」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他開始優雅的月兌衣服。

她趁他不注意時飛快翻下沙發,但他的速度更快,出手扣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讓她再跌回沙發上。

"鮑希聖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口氣不好的再逼問一次。

"是的、是的、是的!"她大叫。

他用冰冷的目光鎖住她。"鮑希聖表明一旦我和你離婚,他就會立刻接收你,這是真的嗎?"他不願承認自己確實因為她愛著其他男人而妒嫉著。

"這好像不干你的事。"她頂撞他。

"是嗎?我最喜歡女人向我宣戰了。」

「你出來找我,不怕你的未婚妻生氣嗎?"她瑟縮不已,連連往後退。

"她睡了。」

「她也會醒來,然後發現你不見了。"她閉上眼吸氣,感覺他正在月兌她的衣服。

"我會告訴她我來找你,我的妻子。"她的衣服掉落在地板上,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我開了暖氣,應該不會凍著你。」

「她不能滿足你嗎?"她自牙縫間吸了一口氣,逃不開只得任他擺布。

"自從你嫁給我之後,我就從來沒有踫過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她解釋這些事。

"你不怕她又自殺嗎?"她揚起不馴的下巴提醒他。

他冷笑,"或許耘摩說得對,我不該讓芳蹤藉由一次又一次的自殺來達到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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