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愛佳人 第7章(1)

才剛踏入辦公室,漾隻即神色慌張的告訴默言︰"剛剛老李打電話來說樹林的工廠和倉庫疑似遭人縱火,整個廠房付之一炬。"

當默言趕到現場,望著工廠只剩下焦黑外殼,整個人都呆掉了,她苦心經營的王國等于是毀了一半。自制品牌的新成品、剛由歐洲空運回台灣的春季服飾,全部皆在這一場無名火里焚燒一空。

"我已經通知保險公司的人來鑒定了;另外警察懷疑這場火是人為縱火案,他們在現場找到一只汽油桶和一疊疑似當火引的舊報紙。"漾隻的心一樣痛楚,整個虹霓的一切之于她而言同樣是心頭的一塊肉,發生這樣遺憾的事也非她所能接受的。

"怎麼會這樣呢?昨天我還來取貨的,一夜之間燒得什麼也沒有了,到底是誰?"

累了一整天,當沈默言回到家時才覺得餓,原來今天都未進食。月兌了鞋,整個人蜷縮入沙發椅里,準備小憩一下。

沈母走了過來,坐在沙發角落里。"怎麼今天特別累的樣子?"

"工廠和倉庫昨天晚上被人縱火,一把火全燒光了。"默言揉了揉疲乏的雙眼和太陽穴,語氣沉重地告訴母親。

"怎麼會這樣?查出來是誰干的了嗎?"沈母同感驚訝,心想看來今晚恐怕不是進行計劃的好時機,默言必然毫無情緒。

"媽,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她隨口問。

"本來——有件事想告訴你的,看來今晚你也不會有心情听的。"沈母試探地放了個空氣球。

"說吧,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對不對?不過,你還是說吧!反正今天我已經經歷了最壞的情況了,不差你要告訴我的這一件。"默言一副從容就義的表情。

"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訴你。我向何牧風借了四千萬。"沈母說完後把眼光掉開,不敢直視默言。

"什麼?你向何牧風借了四千萬?"默言簡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是的,沒辦法啊!我听默湘說,何家有的是錢,上回還花了兩千萬買下虹霓,所以——"

"所以你向他借了四千萬?可是不合邏輯啊!上次我是賣出虹霓才得到他的兩千萬,他不可能在毫無利益的情況下借你四千萬,你是以什麼作交換的?"

"我……以你作交換。"沈母假裝小心翼翼地說。

"媽,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好嗎?你這樣做等于是賣女兒,你知道嗎?"

"胡說,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

"不行,我根本不想結婚,你快把錢還給他。"

"來不及了,我全用完了。"

"四千萬怎麼可能一下子全用完了。"

"怎麼不可能?節省小錢是很容易;節省大錢可就難了。我這四千萬是要買回我的自由的。我用這筆錢換回了我的單身快樂。"

"尼古拉要四千萬才同意離婚?"默言立刻想到尼古拉。斐濟。

"是啊,你不知道我在加拿大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他不只是大大方方的帶女人回家過夜,還常常心情一不好,喝了酒即對我拳腳相向。"沈母說得是聲淚俱下,默言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見母親哭得這麼傷心,當年和父親離婚時也只是掉幾滴淚罷了。

"好啦!媽,你別哭得這麼傷心,這四千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他的。"

"不可能有辦法的啦!除非你答應嫁給他。"

"不是我答應嫁給他,這分明要我答應賣給他。"

"別說得這麼難听,人家好歹條件也是一級棒的,你嫁給他一點也不會受委屈。我幫你算過了,如果將來離婚的話,可以分到兩億六千萬的贍養費,有什麼不好的?"

"媽,我就是不要離婚才不想結婚。"

"你不想結婚?那人生不是白活一場嗎?你別傻了啦!結婚雖不見得是件好事,不過只要看準了對象還是可以穩賺不賠的。"沈母把婚姻當作生意來說。

"媽,你不要逼我好嗎?"

"你這個沒良心的孩子,虧我把你養這麼大,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還說我逼你?我逼你什麼了?我只不過要你嫁給人中之龍罷了,又不是要你嫁給聾子還是啞巴。"沈母的眼淚又落下了,哭得比前一次更傷心。

"媽……你不要這樣好嗎?好啦!我同意明天和他談談,但不保證婚事一定成。"

沈母听她這麼一說,露出了微笑,一種得逞了的微笑,起碼她的下半輩子快要有著落了。

何牧風與沈默言約在 河上情歌 。

"你第一次主動約我。"

"你應該很清楚我約你的原因。"

"你想要談婚事嗎?"

"四千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你和我母親的約定取消。"

"可以,三天內還我四千萬。"他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否則,只有對不起你,委屈你嫁給我!"

默言看他洋洋得意,勝券在握的模樣,真恨不得摑他一巴掌,但她忍了下來。

"你娶我對你而言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又是何苦呢?"她以退為進。

"有沒有好處由我自己來評斷,你只要回答我嫁是不嫁,干脆點。"牧風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平靜,只是把玩桌上胡椒罐的拇指和食指,隱約的透露了他的緊張。

"如果這是你想得到的結果,那好吧!我會給你一場婚禮的。只是,你也早點把兩億六千萬準備好吧!很快就會用得到的。"她譏諷地說。

"什麼兩億六千萬?"

"贍養費呀!你以為將來想擺月兌我那麼容易啊?我母親已經算好了,到時候該給我多少可是會照實拿,一個子兒都不會少,別想和我討價還價。"她一副在商言商的模樣。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會讓你想都不會想要離開我。"

"可別說大話,或許是你甩也甩不掉我了。"

"也好,我奉陪到底。"

這兩人的談話,不像是談婚姻大事,倒像是仇人之間的結盟,只是不知道最後誰會是最大的嬴家。

"火災的事處理得如何了?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虹霓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別忘了虹霓已經是我的了,而且你也將是我的。我的東西,我當然有權管。"何牧風露出了他的非常佔有欲。

"你——太自大了。"

"而你太倔強了,什麼事都蠻干,不肯接受別人的協助,這樣對你沒好處。"

沈默言知道他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她也很清楚自己這方面的缺點。

"在我面前表現你的脆弱很困難嗎?"她低著頭看著杯里被女乃精浸蝕的咖啡,不答腔。

"我所知道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你的幻想。"

"不,不是幻想,那個時候你好純真。"

她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夢話?我怎麼听不懂。很少人用純真來形容我,你說得好像是另外一個人,不存在的我。"

"或許是你十八歲的模樣,你忘了。"

默言不自在的換了個姿勢。"我和你可沒認識那麼多年,你恐怕是認錯人了。"

牧風收起了飄渺的思緒。 好吧!咱們談談婚禮如何舉行,想要個什麼樣的婚禮? 

 隨便點,法院公證就好了,簡單隆重,知道的人少些,免得將來離婚時,讓大家看笑話。 

"奇怪至極,你又知道我們一定會離婚?你這是什麼心態?你就不能認真點嗎?"牧風實在是看不過去她蠻不在乎的樣子,但他不願讓自己的好心情受影響,只好自我解嘲地說︰"也該是我受報應的時候了,以前辜負了太多女人,現在才會被你折磨。"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啊!至于四千萬,我這輩子做牛做馬還給你,婚事大可取消。"

"休想。你現在啥事也甭管,準備好做我的新嫁娘吧!"

"你為什麼非要娶我?"她很想知道答案。

"有很多感覺是很難解釋的。"

"感覺?哼!你還會是個有感覺的人。"她不以為然的諷刺他。

"你對我有很深的誤解,不過我想這點錯誤很快地就會被糾正,將來你會明白的。"牧風在心里暗暗的起誓,一定要讓她幸福,不論用什麼方法,默言的快樂才會是他的快樂。一直以來,有這種性格的人,注定是要痛苦的,在他的愛人尚未愛上他之前,勢必會苦多于樂。

"只怕到那時候,你早已對我失去耐心了。"

他搖搖頭,十分肯定地強調︰"不會的。我對你有百分之一百的耐心。"

默言這回對他是真的沒轍了,她用盡一切的方法打擊他,說盡她能想到的絕情話語,就是不能擊垮他,讓他知難而退,現在她的情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硬著頭皮嫁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天,周啟冬下午抽了時間來看她,漾隻很有默契的忙火災的後續聯系事誼,沒進默言的辦公室,或許她知道啟冬有些私己的話想同默言說吧!

"坐啊!我這兒現在亂得可以,充作臨時雜物間,工廠恐怕不是一時之間可以重建的;倉庫也要另外再找適當的地方。怎麼有空來找我?婚禮籌備得如何了?

我最近瑣碎的事太多了,沒辦法提供你該有的協助,真對不起。"默言邊整理剛由米蘭寄來的新衣,邊與站在一旁的啟冬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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