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奪情 第7章(2)

「你跟紹唐嚼什麼舌根?」馮紹秦走向孟妍。

她垂首哼笑。「反正我不是在勾引你弟弟,你緊張什麼?」她想越過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如果你要這麼犯賤我也沒辦法。」他的口氣極度不佳。

「你想干什麼?」她抬起不馴的下巴。

「你和紹唐說了什麼?他看起來一臉不對勁。」

「我懶得跟你吵。」她瞪大眼看著他。

「我才是那個不想浪費時間的人,你不說是不是?那麼由璐雪直接問紹唐會不會容易些?」

「我們沒有干系了,你抓著我的手不怕被人誤會?」她媚笑道。

他甩開她的手。「少顧左右而言它,你到底又想怎樣破壞紹唐和璐雪的婚事?」

孟妍笑得諷刺。「破壞紹唐和璐雪的人是你們馮家,我巴不得他們馬上結婚。」

馮紹秦眯起雙眼危險地道︰「你當然希望他們快點結婚羅!因為你怕璐雪選擇了蒙晉言。」

她一驚,心怦怦跳。「你全听到了?」

「我站在樓梯口十分鐘,只是你們沒發現。」

「那你為什麼又要明知故問?」她恨他的狡猾。

他看透她似的說︰「我想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一絲誠懇都不留。」

「現在你知道了,滿意了嗎?馮大少爺。」她討厭他不屑的輕視眼神。

「你這樣做只會使事情朝你預期的相反方向發展。」他潑她冷水。

「你說什麼?」她不明就里。

「你這一說破就是擺明了要把事情鬧開,璐雪拼了命不讓紹唐知道,就是願意按照原本的計劃嫁給紹唐,如今經你假好心說破,在璐雪的立場,她不用瞞得這麼辛苦了,那麼你以為婚事會不會變呢?」他條理分明剖析。

「我、我沒想到這一層……」她說不下去,不得不承認馮紹秦言之有理。

「你這個蠢女人,想算計別人,偷雞不著蝕把米。」馮紹秦好笑的看著她。

孟妍不服氣地反擊︰「你自己咧!有什麼高明的辦法?還不是靜靜的在一旁等法官判刑。」

「我和你不同,我並沒有志在必得的壓力,我愛璐雪是因為我欣賞她,如此而已。」

「你終于承認你愛楊璐雪了!」她氣得咬牙切齒。

「我從沒想要隱瞞你,只是你從來沒問過我。」他輕松地道,沒有愧疚。

「你好樣的,我早就懷疑了,怪不得你對她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只要她一在場,你的目光就往她身上兜,你無心經營婚姻又為什麼要娶我?」孟妍不能承受這個結果,她是早有心理準備沒錯,但由他親口證實還是很受傷。

「你呢?既然心還放在蒙晉言身上,為什麼要嫁給我呢?為什麼?」他也不甘示弱。

「要听實話嗎?」她苦笑。「因為晉言不想娶我。」

他嗤笑。「是羅!咱們也算扯平了。」

***

秋天來了,雲朵很輕、很輕,在空中飄著一種怡人舒服的感覺。

楊璐雪請了三天假,她現在的心情實在不適合替病人看病,她要調適,而工作不能讓她有調適的空間。

她想著白如雲那一晚來找她時說的話。是的,她不能自私的讓晉言活在期盼中,可她已經拒絕得夠明白了不是嗎?她還說了許多絕情的話,他不會不明白她的為難。

她撥了他留給她的所有電話號碼,沒有一個可以幫助她找到他。

他像是失蹤了。

他在躲誰?躲她嗎?如果他準備躲起來不見她,她該再吹皺一池春水嗎?

她掛上電話,換來電話聲突兀響起。白天,不可能會有電話打到家里來找她,除非有人問了醫院人事室。

她讓它響了十聲,然後接起。

「你為什麼請三天假?」話筒傳來低沉的男音。

蒙晉言!

她噤聲,想听他怎麼說。

「本來不該再打擾你了,只是很想听听你的聲音。」

「你在哪里?」她听見自己發出的聲音冷靜而清晰。

話筒另端沉默了半晌。「在金瓜石。」

「你……好不好?」她問。

「不好!」他答得干脆。

她的眼淚已經不知何時落下了。「我想、我想和你聊聊,方便嗎?」

又是一陣沉默……

「晉言?你在听嗎?」她急著問。

「我去接你。」他答。

「我自己去。」

「我會去接你。」

電話另一端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走下樓,站在大樓對面公園等他。

四十分鐘後,蒙晉言一步步走向她,高挺的身軀散發出濃濃的男人味。

深刻犀利的五官上兩窪黑潭似的眸子灼灼地看著她。

她往他的車走去,他沒說話,緊跟著她。

往北走的高速公路上,他干笑了一聲。「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對你而言毫無意義,直到我在你的眼眶里看到淚痕。」

「怎麼會毫無意義?你給了我許多震撼。」她誠實道。

「是這樣嗎?這就是說不是我一廂情願羅?」他小小的高興了一下。

「不要對我有期待,我想走的路依然是同一條路,我不希望你又誤會了。」

蒙晉言悶不吭聲,只是握著方向盤,雙眼直視前方。

***

到了金瓜石,他將車停在一棟雙層樓洋房前。

「這是我在金瓜石的家,每當我心情不好時,會來這里找清靜。」

「找到了嗎?」她隨他下車。

他看了她一眼。「這一次沒有。」

她和他上了二樓,整片空間都被規劃成臥室,完全陽剛味的布置。

「你的朋友白小姐來找過我。」她站在窗欞前試圖掩飾她的不安,有他在的地方總會讓她不安。

他皺著眉,「她真多事。」啐了一聲。

「她關心你,她愛你。」她輕喃。

「她說了什麼?」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她希望我徹底教你死心。」然後她踱向他,奪下他手上的酒杯。「她很關心你的健康,不希望你喝酒。」

她走進相連的浴室,將酒倒進馬桶里,當她放回酒杯入酒櫃時,一雙男性寬大的手掌由她身後環住她。

他的唇撩起她的發在她耳廓喃語︰「好想把你藏起來。」

她瑟縮了一下。「我、我只有三天。」

「你的身體好香。」他聲調壓抑地說。

「是……風信子的味道,我用了風信子香味的香皂和洗發精。」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開始對他誠實。

他低笑。「還說不愛我。」

「我不……能愛。」她如囈語般。

他扳轉過她的身子,低頭吻住她的菱唇,她喘著氣。

他攔腰抱起她往床上帶……

他壓在她身子上,動作溫柔地解開她前襟的鈕扣。

「我害怕……」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做,但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給他。

「我知道,我會很溫柔。」他安撫她,伸手解開她內衣的後扣。

這算是偷情吧!她不知該如何定位。

讓她放肆自己的身心三天吧!

就三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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