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心公主可以找著彼此情意相投的對象,不急于一時,也不急于皇上此次賜婚。」
「哀家明白,你喜歡的是哪家姑娘啊?你在京城也沒有其他親戚,不如就由哀家作主如何?」
她亦是從善如流之人。
「雲飛中意的女子,也是此次參選的佳麗。」
「何方人士?」
「咱們山東萊州人士。」
「哦——是小同鄉啊,那很好,哀家也有幾年不曾回鄉省親了,她是代表咱們山東的佳麗嗎?」
「小篆祖上在萊州世代經營丑家風箏鋪,不知皇後娘娘是否有印象?」他開始攀關系。
「姓丑啊……」皇後陷入回憶中。
筆鄉之于她而言,是段久遠的記憶了。
「印象中幼時並沒玩過風箏,不過似乎與一位丑姓姑娘相熟,丑這姓少見,改明兒個邀你那意中人進宮讓哀家瞧瞧,順便聊聊家鄉事,看看能不能勾起回憶。」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只要皇後娘娘肯挺他,三王爺應該會投鼠忌器。
雲奏院
「這個結果實在是嚇人一跳,怎麼想也沒料到會輪到她,主審官們是不是瞎了眼?」丑吟詩嚷道。
「看來是瞎了眼,沒道理嘛,長得這麼丑還能當選中原小姐。」丑少琳冷哼了聲。
「到底有多丑?」梁靖蕙不知當選者為何方神聖。
「你不知道嗎?」
「我最近忙著幫不凡哥將豆子染色,沒注意街坊的小道消息。」
丑吟詩不以為然地道︰「決選那天你沒上街,就只躲在雲奏院替武御醫做苦工?」
「真是浪費大好光陰。」丑少琳接口道。
「還不是你們,把不凡哥的雙色豆全要光了,不凡哥只好重新染過。」
「武不凡那些豆子到頭來也沒發揮什麼作用,我們不知道你們這麼看重,不然就不必大費周章的把豆子倒進圳溝里了。」丑少琳輕描淡寫地道。
「你們把豆子倒進圳溝?」梁靖蕙氣極。
「不倒進圳溝難道把它吃了不成?那些豆子染過色,有毒的。」丑吟詩咧嘴露牙道。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丑吟詩也知道自己和丑少琳似乎過分了點,于是陪罪道︰「好啦,我們以選美內幕交換你的諒解。」
「我不想听什麼選美內幕。」梁靖蕙火大了。
「別生氣嘛,選美內幕真的很有意思,尤其是驗身那一道關卡,小篆姊就是在那道關卡被刷下來的。」丑吟詩長舌地道,她最喜歡講小道消息了。
「你胡說!」
「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小篆姊。」丑少琳不喜歡有人質疑她的話。
這時,丑小篆正好向她們走來。
「小篆,這兩個瘟神造謠說你是因為驗身那關過不了所以才退選的。」
「是我自己打定了退選的主意,所以才在驗身那天向三王爺提出退選的。」
「你們怎麼可以惡意中傷自己的姊妹!」梁靖蕙斥責道。
「不是吧!明明是你和三王爺有曖昧所以才退選的。」丑少琳以不屑的目光看著丑小篆。
「我再沒品味也不會挑上三王爺那頭色豬。」
梁靖蕙聞言,捧月復大笑。
「說大話是會下地獄割舌頭的,若你是清白的,和三王爺也不熟,為何三王爺府里的總管會來雲奏院說那些話?」
「三王爺府里的總管來過?」丑小篆並不知情。
「是啊,說的話可難听了,我躲在門簾外听得一清二楚,什麼三王爺很疼你啦,怕你受委屈還準備了大禮要正式收你為妾室,不是像那種小丫鬟或小侍寢玩過就丟的女人。」丑少琳將自己所听見的全數道出。
「是誰接待三王爺府總管的?」
「盤大人啊!」
「盤大人說了什麼?」丑小篆好奇地問。
「面無表情,什麼也沒說。」
「這麼冷酷。」丑吟詩嘆道。
「你還敢說和三王爺不熟,城里的人都傳著你和三王爺早已暗通款曲的消息。」
丑小篆低笑,「城里人真有趣,還有閑情管我丑小篆的事,他們是不是笑我太傻,為何不直接住進三王爺府,好弄個妾室做?」
「真不知羞,還笑得出來。」丑吟詩白了她一眼。
「不笑,難道要哭啊?」丑小篆又笑了。
「至少不是笑得這麼張狂。」丑少琳就是不悅。
丑小篆放下托盤,「我笑是因為那三王爺好笑,一廂情願也不管我樂不樂意跟他。」
「你怎麼會不樂意?」
「他又不是什麼人中之龍,我何樂之有?再說,我已有喜歡的人了。」
「誰?」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丑小篆決定暫時保密。
「你是不是沒選上所以把自己弄得精神不濟,天天做白日夢啊!」丑吟詩有些擔心。
「不是白日夢,是真實人生。」
她的心沒有像此刻那麼強烈肯定過一件事,她知道自己是陷進去了。
她很清楚一定要好好把握,一旦錯失良緣,今後大概會如行尸走肉般過生活。
「我開始有點相信了。」丑吟詩被她幸福的神情所震撼。
「你也做了白日夢?」丑少琳取笑她。
丑吟詩聳聳肩,「誰知道呢?就像這回中原小姐選美,人人挖空心思想當選,沒想到,結果卻是如此令人無法想像,一個最不出色的女人,很可能成為大明皇後。」
「你說的人該不會是河南佳麗沈旦珠吧?」梁靖蕙瞪大眼楮不敢相信。
「是啊,那沈旦珠生得比我丑,怎麼會是她?說她有其他美德嘛……我實在看不出來,除了能吃十碗飯的驚人食量外,她有什麼本領?」丑吟詩大叫。
「她有錢。」梁靖蕙沒好氣地道。
「有什麼錢?我倒覺得她庸俗得不得了,站在台上只會一味朝台下的人傻笑。」丑少琳嗤之以鼻。
「沈旦珠這人我略有交情,她家里是河南首富,差不多是富可敵國。」
丑小篆並不討厭沈旦珠這女孩,她是不夠美啦,不過人很和氣,遇人會笑,不會擺張臭臉。
「她那副尊容和腦筋,我看配太子也是配得過的。」丑吟詩自我解嘲。
「是啊,太子也不怎麼樣嘛,若是太厲害的角色,恐怕會吃不消,難保不會牝雞司晨。」
丑小篆听著梁靖蕙的話,想起伍麗楠,如果伍麗楠順利入宮做了紅牌宮女,不知會是何種光景?
「所以宮里的王公大臣們心里跟明鏡似的清楚,知道太子和怎樣的妃嬪相處才不會吃虧。」
丑少琳撇了撇嘴,「沈旦珠斗不過韋拾兒,贏了這局未必贏得了下局。」
「韋姑娘……也入選了。」
「沈旦珠為首選,韋拾兒緊跟在後,反正以後宮闈不一定平靜就是了。」丑吟詩酸溜溜地道。
她從不掩飾自己想嫁入侯門的念頭,她和丑少琳是同類人,努力捉住每個可能的機會,只是形勢比人強,幸運之神往往選擇拋棄她們。
釣金龜婿看似容易,與預期仍有落差,同樣是女人,為何人人運氣差這麼多?
她看那沈旦珠,人和名字倒是挺相襯的,俗不可耐,不過運氣硬是比她好。
也許人家在河南造橋、鋪路、撒銀子吧!所以才有今天的好運。
敝只怪自己家底不夠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