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飛宇以為,恢復女兒身的洛兒會性格大變,成為一般柔情似水、溫柔沉靜的「正常」大家閨秀,那他就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
她還是活蹦亂跳的穿梭在人群中,絲毫不受一身雲衣羅裙的影響。他想,這大概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還記得她換回女裝,曼妙娉婷的走入他的視線時,他只能呆呆望著她,良久回不了神。
他真的沒想到,洛兒竟美得不可思議!彎彎的柳眉,靈活的雙眸澄亮晶燦,還有那俏鼻、朱唇、吹彈可破的細致肌膚這麼一個絕麗無雙的女子,他竟可以月兌窗到將她當成了男孩?!
他再一次覺得,自己蠢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至于洛兒,她也一改「龜毛」的性子,時時順理成章的往他懷里賴——因為她實在太了解這個大色鬼了,知道他沒女人會死,所以她只好自己犧牲色相了,免得他又到處「招蜂引蝶」。
可當他想吻她時,她居然閃了開來,並且認真的告訴他︰「少把你那游戲人間的態度用在我身上。」
游戲人間?
開什麼玩笑!他都說要娶她了,還不夠有誠意嗎?再說,她自已還不是時常親熱的往他懷里偎,他可沒說什麼「你不愛我,不許親近我」之類的話。
照這情形看來,他已經可以想像自己在新婚之夜時,被踢出新房的可憐狀了。
當然,每晚他們仍是盡可能的分宿兩間房,該有的君子風範他仍是有,並不因為洛兒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而有所逾越﹔在未迎娶她之前,他會僅守禮教,至于那些無傷大雅的小豆腐算了,她不給他吃,他就尊重她吧!
任飛宇再一次將目光投向洛兒,見她步伐愈拉愈慢,他忍不住叫道︰「短腿洛!你是想改名叫烏龜洛是不是?『爬行』速度慢得連烏龜都有資格取笑你。」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為了你那個鬼紅顏知己,我犯得著這麼操勞自己嗎?」她沒抱怨就不錯了,還敢嫌她走路慢?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她可沒忘記離開客棧時,他與那位風韻猶存的俏寡婦難分難捨的模樣,差點讓她當頭冒出一把火,將他給燒個尸骨無存。
「好嘛!不然你想怎麼樣呢?」他能怎麼辦?只好大嘆三聲無奈,希望能息事寧人羅!免得洛兒又和他鬧起脾氣,他可吃不消。
「我不管,人家真的走不動了。」才說完,她便找了塊大石頭,一坐了下去。
「喂,你不是來真的吧?」
「誰和你來假的?我累慘了,除非你抱我。」她撒嬌的仰首望他。
「抱你?!」她有這麼嬌弱?!打死他都不信!至今他都還牢牢記著她追殺他時,那股「橫掃千軍」的氣勢呢!
「你那什麼表情?人家真的走得腳很痛嘛!」
她嬌憨的神態,讓他既莫可奈何,又滿心憐愛。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朝她伸出雙臂。
洛兒立即展顏一笑,開心的往他懷抱飛奔過去。
向晚的微風,將她散發著淡香的青絲吹得飄然輕舞,他自然的為她拂順發絲,才展臂將她抱起。洛兒唇畔漾著甜蜜的笑,將細致的臉蛋更往他懷里帖。
愈往山上走去,氣溫也逐漸偏低,感覺到了些許寒意,他更密實的將她摟進懷中。
由他抱她,腳程快多了,沒多久,樸素而雅致的小木屋已然在望。
他放下她,「慕文肯定早就到了,我可不想讓他有笑話我的機會。」
她難得的善解人意,很配合的點點頭——因為剛才讓他當寶似的摟著,已經夠她爽了。
任飛宇率先走在前頭,正想敲門,它已先一步打開,倏地一道身影奪門而出,撞得他跌退了一步。
般什麼?火燒房子了嗎?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與他擦身而過的女子。咦,那不是慕文的小寶貝嗎?她干嘛跑得這麼急,發生啥事啦?
還來不及思考,曲慕文的聲音已先傳了過來︰「飛宇,幫我攔住她!」
「哦!」他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便反射性的追上前去,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這、這搞什麼鬼呀!曲慕文的女人為什麼要他去追?
轉眼間,只剩下匆匆趕至門口的曲慕文,以及杵在原地的洛兒。******該死的任飛宇!洛兒忿忿的咒罵著。才剛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不拈花惹草,結果一到這兒,門都還沒進,就追著女人跑。可惡!狽改不了吃屎。
「你是——」曲慕文不解地望著眼前這名「殺氣騰騰」的女子。
「想將任飛宇剁成爛泥的人!」她咬牙切齒的回道。
曲慕文訝然的挑起眉。他這風流師弟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百依百順、溫順可人的,這會兒居然踫上這麼有「個性」的女孩,這下子可好玩了。
「先進來再說吧!」曲慕文領她進門,一面朝里頭喊道︰「雪蓮,你有客人了。」
一名女子從門簾後走了出來,一臉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洛兒。
看出柯雪蓮的疑惑,他代為解釋︰「她是飛宇帶來的。」
柯雪蓮一听,神情有些微黯然,而這當然沒能逃過洛兒犀利的雙眸。
「你說任大哥來了?那他人呢?」
花痴呀?就這麼迫不及待?
洛兒知道自已不該這麼小心眼,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都怪任飛宇!誰教他沒事要招惹別的女人,誰教他生性風流,誰教他沒事生這麼俊要死啊!
罵到沒得罵,她連一堆莫須有的罪名都往他身上冠。
「他替我追淨寒去了。」想到淨寒,曲慕文一張臉又垮了下來。
「你和商姑娘是不是我剛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看樣子,她好像是始作俑者,柯雪蓮反省的想道。
「她不曉得我就是文曲神扇,而她正好找了文曲神扇數月——在我跟在她身邊的情況下。」他有些無力地回答,「非常『感謝』你,『熱心』的讓她知曉,我就是她找了許久的天下第一神醫。」
這話總算稍稍挑起洛兒的興致,「你說——飛宇追的那名女子是你的——」
「這就是你想將他剁成爛泥的原因?」曲慕文明知故問。以他超乎常人的智慧,早輕易看透一切了。
不過,做人不能太惡劣,飛宇如今正在幫他擺平麻煩,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他也不能太不講義氣。
「你誤會了,她是我的未婚妻,商淨寒和飛宇一點關系也沒有——雖說和他有『關系』的女人很多。」雖說是幫他還是忍不住要損他。
死王八蛋!瞧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花名在外!洛兒氣悶的扯著衣袖,雙唇抿得死緊。
「曲慕文,你又在我背後嚼什麼舌根破壞我的形象了?」任飛宇不曉得何時已倚在門邊,一派瀟灑自若的輕狂狀。
他還有形象嗎?洛兒嗤哼了一聲。
「任大哥!」柯雪蓮一見到任飛宇,眸子霎時燃起光亮,嬌顏燦,笑的迎向他。
「雪蓮,好久不見。」
洛兒正死瞪著這副「才子佳人」重逢的溫馨畫面,眼底開始冒出熊熊的怒焰。機警的任飛宇趕忙識相地站到洛兒身邊,以示「清白」。
但曲慕文可沒心情研究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急追問道︰「淨寒呢?」
「在前頭的小溪邊。」
「她該不會是氣得想跳河吧?」依淨寒激烈的性子,是有這個可能。
任飛宇要笑不笑地,「據說她想先將你丟下去。」
曲慕文悲慘的申吟了一聲,「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曲慕文已迅捷如風的飛身而出。*****好不容易,曲慕文和商淨寒之間的風波總算是平息了,為了替任飛宇他們接風,曲慕文提議月下品茗,也好順便聯絡感情。
「寒寒,別小看我,我泡茶技術不錯喔!」
听著曲慕文在他的小美人面前自吹自擂,快意又悠閑,任飛宇實在是羨慕極了。他抬頭看了看雪蓮,又瞧了瞧洛兒,不禁命苦的搖頭輕嘆。
「你只要別動不動就在我面前裝白痴,我從來就不打算小看你。」
「說得好!」任飛宇逮著機會,立刻附和道︰「說真的,慕文,你裝白痴很可愛耶!」
曲慕文別有深意的一笑,「話這麼多,你渴不渴啊?雪蓮,替你任大哥倒杯茶。」
「嗯!」雪蓮含羞帶怯地應了一聲,隨即為任飛宇斟了杯茶。
娘呀!別陷害他成不成?任飛宇在心底哀鳴,轉頭望向洛兒,果然,她的一張小臉已經開始垮下來了,但他若不喝,怕又會傷了雪蓮縴弱的芳心這個,死慕文,他遲早會被他害死!
「正好,我也渴了。」洛兒突然跳進他的懷抱里,雙臂好像存心想昭告世人她的所有權似的緊緊纏上他的腰,撒嬌地道︰「你喂人家喝。」
白痴都懂她的意思!
曲慕文與商淨寒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笑了。兩人帶著看戲的心情,好整以暇的「觀戰」。
任飛宇苦笑,在她耳畔低聲道︰「你表現得太露骨了。」
她擺出一臉純真,「不會呀!罷剛好而已。」
這會兒,他連苦笑的力氣也沒了。也許,洛兒的作法是對的吧!他的確沒有心軟的余地,既然他不可能愛上雪蓮,就不該讓她抱一線希望而誤了自己。
因此,明知道會傷了雪蓮,但他仍是將那杯茶湊到洛兒的唇畔。沒想到,洛兒在喝了茶之後,居然還得寸進尺的改圈住他的頸子,在他臉頰印下一記輕吻。
任飛宇有些許尷尬,連忙拉下了她的手,「洛兒,別這樣,這里人多。」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早就不分彼此了嘛!」她一派天真的回道,好像一點兒也沒感覺到這話有多曖昧。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詫異的瞪大了眼盯住任飛宇,瞧得他有點老羞成怒。
「洛兒,你別亂栽贓啊!」他在心底大呼冤枉。听她那口吻,好像他們發生了什麼不清不白的關系似的!
「你不想承認?」轉眼間,她已換上一臉的哀怨。
可惡,這洛兒的演技還真好!任飛宇簡直百口莫辯。
「我們之間又沒發生什麼事,你要我承認什麼?」
「那天你月兌光人家的衣裳,把人家的身子都給看光了,還」
她在說到最曖昧的部分時停了下來,扁著嘴可憐兮兮地說︰「你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嗎?你說,你會負起責任的」
這下子,連一向能言善道的任飛宇都說不出話來了。為什麼他們得在一群不相干的人面前,討論這麼難為情的話題?
「好、好、好!我負責,拜托你別再說下去了,行不行?」
唉!這麼一來,他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達到目的的洛兒,帶著一臉計謀得逞的奸笑,又窩回他的懷中。
真是敗給她了!任飛宇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滿臉得意的洛兒。
一仰首,正好望見雪蓮倉卒的起身離去。雖然她走得迅速,但他仍是見著了滑落她臉龐、來不及掩飾的晶瑩淚珠——
他又傷了她一次。
任飛宇低眸凝視著懷中的洛兒,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他的心是護著洛兒的,她使的那些小手段,本該令他覺得不悅的,但他反而因洛兒這般在乎他、重視他、願意為他用心計較,而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不懂,這代表什麼?只知道縱使萬般不願傷害雪蓮,但若因此而與洛兒有所沖突,他卻更希望洛兒快樂。*****「雪蓮!」難得這天洛兒沒有纏他,他喚住雪蓮,想與她好好談一談。
「沒與洛兒姑娘在一起?」她酸澀地道,神情一片淒苦。
任飛宇一愕。「雪蓮,你——」
「你們人前人後毫不避諱的黏在一起,早就不在乎別人眼光了,不是嗎?」她語氣中的尖銳,令任飛宇不禁擰起了眉。他不能接受雪蓮用這種姿態評論他與洛兒之間的事。
「雪蓮,我已視洛兒為妻,你明白嗎?」他很婉轉的暗示她,希望她能明白。雪蓮水盈盈的眸子瞅住他,「那麼,你愛她嗎?」
「我——」愛,這個字太陌生,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任大哥,」她幽幽地輕喚,任飛宇的沉默給了她表白的勇氣,「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其實我——」
「雪蓮!」他截斷了她的話,「我都知道!」
是嗎?他知道?他知道她愛他愛得多麼深刻、多麼痛苦?
「不,你不知道,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
「雪蓮!」他再一次及時阻止了她欲說出口的深情,「有些事訴之言語,結果未必會有所不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晶盈的雙眸閃動著水光,悲淒地緊瞅住他,「你好殘忍」他竟連一線希望都不肯給她。
這太不公平了!他如果愛洛兒,大可神情堅定、斷然地拒絕她﹔但他方才卻遲疑了,這證明他對洛兒也是無情的,可為什麼連一點機會也不給她?她自認對他的愛並不比任何人少呀!
止不住的淚,一顆顆地往下掉,怎麼也收不住。
任飛宇伸手拭去雪蓮嬌容上的點點清淚,「你別這樣,雪蓮。我不是個好男人,不值得你哭泣的!」
她張口欲言,目光卻突然定在他身後的某一點。任飛宇察覺到她的異樣,循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洛兒竟然就站在他身後,一張俏臉寫滿了怨怒,他怔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收回停在雪蓮臉上的手。
「洛兒」完了!他暗自叫慘,這下他鐵定沒好日子過了,洛兒不鬧得他頭昏腦漲、叫苦連天才有鬼!
「任飛宇!你去死!」她怒氣沖沖的朝他大吼,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洛兒!」他直覺的拋下雪蓮追了上去。
這個該千刀萬剮、剁成爛泥的臭男人!就知道他死性不改,安分不了多久!擦眼淚?哼!他可真憐香惜玉呀!
「洛兒,你听我說!」他在屋外攔住了她。
「干什麼啦!」她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別開臉,「你去陪你如花似玉的紅粉知己,別來礙我的眼!」
他苦笑著搖頭,扳回她的身子,「你知道我和雪蓮沒什麼的,何必嘔氣呢?」
「哼!」她余慍未消的昂高了小下巴。
其實,當他捨下雪蓮出來這她時,她的氣就已經消了一大半了,可她還是無法釋懷他和其他女人有過于親密的行止。說她小心眼也好,說她沒肚量也罷,反正他的溫柔,只能留給她!
「別這樣嘛!」他食指輕點她紅女敕的朱唇,「嘴噘得這麼高,都可以吊三斤豬肉了。」
「你——討厭,走開啦!」她伸手推他,不讓他親近。
她已經很不爽了,他居然還敢逗她!
「洛兒!」他第無數次嘆息,「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在以前,他早拂袖而去了,可不知怎麼搞的,他就是見不得洛兒繃著小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除非你吹簫給我听。」逮著機會,她開始敲榨起來。
自從意外的由曲慕文口中得知他是名震江湖的揚音神簫之後,她便一直央求他吹幾首讓她當安眠曲。
可偏偏他總是不肯答應,固執得差點將她氣死,但她不會放棄的,正所謂失敗為成功之母嘛!雖然機率不大,她還是要試試。
但出乎意料地,他竟然一口應允。「好。」
「好?」她差點被口水嗆到,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以為自個兒听錯了。
「是啊!」他理所當然的回望著她,不曉得她為何這麼大驚小敝,這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嗎?「這樣——你就不生我的氣了?」
洛兒愣愣的點頭,仍未自訝異中回神。
于是,任飛宇席地而坐,十指熟稔地按上洞簫,湊近唇邊,頓時,陣陣清揚的簫音飄散在空氣中,宛如世間最美的天籟,引誘著人隨之翩然起舞。
听著听著,洛兒不由得痴了,她輕輕偎向任飛宇寬闊的背,沉醉的閉上了眼。
一曲吹罷,任飛宇微側過身去,將洛兒納入懷中﹔她也柔順的輕靠著他,「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他包容而寵溺的凝睇著她,「你說。」
「往後,在我想听時,為我奏上一曲。」
「你喜歡?」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我听過的樂曲中,只有你的能感動我。」
「不會再當安眠曲了?」他自嘲地反問。
「我保證不會。」她慎重的舉起右手作發誓狀。「好不好嘛!」
他淡淡地笑了,「有何不可?」
「而且只能為我吹喔!」她噘著小嘴說。
他揚起濃眉,「連這個你也計較?」真服了她。
「好不好嘛?」要取笑就由他去,反正她一定要得到一個肯定答案的。
他不答,只是將臉埋進她散發出幽幽暗香的發絲間,輕吻她雪白的頸子,低喃道︰「你的醋勁很大。」
「你管我!」她嬌瞋地回道。
「那你說,你喜歡我嗎?」
「不告訴你!」她的口吻十足十的孩子氣。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個風流的大色鬼呢?那很丟臉的耶!可偏偏
唉!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楮是長在腳板底下。
他愛憐地模模她的頭發。但這段日子以來,洛兒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舉動,以及看著他的每一分神情,都在在說明了她對他的感情,否則她又何必這般介意雪蓮?這些他怎麼會不懂?只是不說罷了。
一個十八歲的娃兒如此痴心地愛著他的事實,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這並不是因為被愛的虛榮心,至少,雪蓮的深情,就不曾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同樣是一份真情,結果竟是如此不同,只因為——洛兒格外令他心憐?看著她嬌俏的容顏,他低頭欲吻上她的唇,豈知她仍是別開臉,「不要!你又不愛我。」任飛宇實在無法不洩氣,他總是拐不到她心甘情願的獻上紅唇。
「別轉移我的注意力,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你所願。」只要洛兒喜歡,為她吹一生的簫又有何妨?至于其他人,那再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