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琬琬震驚地踱來踱去。
她的目光移到床上那個戒指盒,來回踱步的速度更快了。但是,那個戒指盒其實是空的……
她把右手舉到眼前。
「啊——」手拚命甩,仿佛這樣就能把中指的那個白金指環甩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怎麼可能做這種沖動的事?」她頭皮發麻地繼續踱步。
今天起床她還是個快樂的單身女郎,怎麼會到了晚上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
「這是怎麼發生的?」她開始出現小時候焦慮才會有的習慣——咬指甲。
「還不睡?」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倚著門框問她。
對,一切就是從他開始的!她的手用力揮舞。
「太可怕了!我怎麼會讓你說服我做這種事?」
所以,這個小女人還是沒有接受事實。汪迎鎧慢吞吞走進來,往她的床一坐。
「那我們來聊聊好了,妳覺得哪里不對勁?」第四次聊!
「每個地方都不對勁!」她用力揮一下手。「你……我們兩個甚至不了解對方。」
「我知道妳叫蕭琬琬,妳來自桃園一個很單純的家庭,父母親開了一間『美而美早餐店』,底下還有一個十七歲的弟弟;妳今年二十四歲,高職畢業後來美國的聖地牙哥餐飲學校修業兩年,在拉斯維加斯美好旅棧實習一年。妳的個性內向害羞,正義感十足,平時什麼都好說話,一遇到跟自己原則有關的問題絕不退讓。對了,妳有閱讀障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吧?所以我們的交情已經跟一般人不一樣了。」
「那你呢?我對你也沒有那麼了解啊!」她瞪著他。
「妳知道我叫做汪迎鎧,是玻璃迷宮現任的執行總裁;我來自台北一個有點歷史的家庭,自己家里也開公司;我十八歲來美國,之後再也沒回過台灣,大學一畢業不久就到拉斯維加斯,從發牌員一路做起。我身家清白,沒有不良嗜好,勉強也算長得人模人樣。經過三個月的同居,妳已經知道我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而且相處愉快,一樁婚姻的基本原則都具備了。」
「這樣就具備了?」她怒目以對,繼續背著手用力踱步。「我們甚至沒有拜見過彼此的父母呢……父母?完了,我媽要是知道我才決定多留一年就在第三個月把自己嫁掉了,一定會掐死我。我怎麼會鬼迷心竅,被你哄去做這種事呢?」
所以她究竟是被他怎麼說服的?
「琬琬……」他將悶悶的女人拉到自己身前,仰著頭看她。「嫁給我有這麼不好嗎?」
「也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就是……太突然了。」
「琬琬,我真的很喜愛妳。我很久沒有遇到一個這麼讓我心動的女孩了。」他輕柔地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我就是我而已。」她吶吶地說。
「這樣就夠了,我就是愛妳只當妳自己。拉斯維加斯太過華麗燦爛,到最後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本來的面目,包括我在內。」他的黑眸深暖得仿佛想將她的靈魂吸入。「這樣好不好?我答應妳,如果妳還沒準備好,我們的生活就不做任何改變。妳仍然擁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工作,跟這三個月來一模一樣,我們繼續像室友一樣的生活。」
「你是說,你不會要求我……咳,『那個』?」她的臉尷尬得漲紅。
「嗯,在妳沒有準備好之前,我不會要求妳『那個』。」他低笑著親吻她手背。
蕭琬琬松了一大口氣。她承認,她有一大半在擔心這件事。
並不是說他不令人渴望,即使像現在隨隨便便搭拉件牛仔褲,打著赤膊坐在她房間里,汪迎鎧都是每個女人啟蒙的夢想,不過……不過……人家她還是保守的黃花大閨女啦,跟認識三個月的男人就那個那個,她連想一下都覺得害臊。
「阿鎧,你為什麼想娶我?」她提出心頭最大的疑問。
「因為我沒有時間了。」汪迎鎧盯著她的小骯,眼神深思。
「沒有時間?」琬琬迷惑了。
他知道蕭琬琬是他應該把握的人,但是他沒有時間讓兩人慢慢了解彼此。
她選擇在他事業不定性最大的關口上出現。他有那麼多的人要對付,那麼多的心機要使,許多事以她的性情也一定不能了解,到時候琬琬一定會跑,所以他只好先下手為強。
這就是他,完全一個霸道的賭徒。只要他看中的東西,他寧可先搶回來佔著不用,也不讓別人有染指的機會。
「現在的男人也擔心生理時鐘嗎?」琬琬愣愣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琬琬,妳總是這樣可愛!」他將她拉低下來,重重啄一下她的唇。
「喂喂喂,那個……咳……你你你自己說……」她手忙腳亂要掙月兌。
「我只答應不強迫妳『那樣』,可沒說我不會親親妳,踫踫妳。琬琬,我們先試著習慣對方好嗎?」
「……噢。」她的臉蛋紅通通地垂下去。
「我答應妳,我們對外先不要公布已經結婚的消息,妳仍然過著以前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最後妳真的無法接受我,那我一定二話不說的放妳走,好不好?」
琬琬被打敗了。
當他用那麼誠懇的眼神看著她時,她實在說不出一句「不好」。
現在想想,無論是當初搬進來當他的室友,或留在拉斯維加斯,或被拐去簽字,她好像就是這樣被他一路說服下來的。
不過,他已經說了,他不急著履行夫妻義務,又承諾保持原狀,甚至讓她保留自己的房間,除了手上多了一圈戒指之外,一切和之前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那……好吧,反正我也要在拉斯維加斯待一年……等一年以後再說好了。」天生不擅拒絕的小書呆第四度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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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妳結婚了?」一聲尖叫從美好旅棧的員工休息室飆出來。
「誰誰誰?誰結婚了?」
「噢,我的老天!琬琬甜心,妳做了什麼?」一堆七嘴八舌的人全圍了過來。
琬琬困窘地望著每個人,從清潔客房的阿姨,吧台酒保,還在讀大學的餐廳女侍,門房小弟湯尼,到從廚房出來休息一下的老板娘,連素來和她不睦的班尼都好奇地拉長耳朵,站在人群外圍偷听。
「讓我看看。」菲依近乎虔誠地拉起她的右手,「噢……真是美麗的戒指,上個星期我就看到妳戴著這個戒指了,我以為它只是裝飾品而已,沒想到真的是個婚戒!雖然我得說,以汪先生的身價,這顆鑽石實在太小了一點。」
「最重要的是品味,妳以為每個人都像妳一樣,石頭越大顆就越美嗎?」老板娘敲她一記。
「琬琬,我听說他上個星期來找過妳一次,我以為你們兩人只是認識而已,沒想到你們竟然在交往。」菲依拚命打听。
「呃,其實,這個嘛,其實是有點復雜。」琬琬渾身不安。
「我問我問。」酒保擠上來。「琬琬,既然妳和汪關系匪淺,有個問題妳一定知道。他和『幻象』歌舞秀的首席女主角歌蒂是不是來真的?」
「喬!你克制一點好不好?向做老婆的人問她老公婚前的花邊新聞是什麼意思?」菲依怒吼。「話說回來,這樁緋聞只要是拉斯維加斯的活人都想知道,琬琬,妳有沒有第一手消息?」
「對對對。當初很多家飯店想挖歌蒂過去,她都不為所動,前年突然答應跳槽到玻璃迷宮去,可是最後她竟然還是沒跳成功,整個賭城議論說是汪迎鎧臨時改變主意,不娶她了,歌蒂才憤而求去。琬琬,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連廚娘都插了一屻。
「不,我听說的版本反而是汪迎鎧向她求婚,但是歌蒂還沒準備好結婚,所以才嚇跑的。」
「我倒是听說歌蒂私下欠了大批賭債,汪又拒絕幫她還錢,她才逃到巴黎去了。」
「呃,我真的不曉得你們在講的人是誰。」琬琬困窘地道。原來還有一個叫「歌蒂」的。
「你們每個人都躲在這里,難怪我想外頭怎麼都沒人!」老板探頭進來。「所有人全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休息時間結束。」
眾人嘩一聲鳥獸散。
琬琬若有所思的坐在餐廳角落,靜靜折著餐巾。在這種小旅館,所謂的實習生,其實就是打雜的,哪里需要你就往哪里去。
「怎麼,受到打擊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岔進來。「妳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是這麼受歡迎的吧?在這個城里,你只要有點錢有點地位,侏儒也是萬人迷!」
「所以這會兒你又歧視侏儒癥患者了?」一看到班尼,琬琬馬上就伶牙俐齒起來。
班尼似笑似嘲地道︰「妳不要太得意!看妳沒胸沒臀的,長得又不是什麼性感艷娃,像汪迎鎧那種情場老手怎麼會看得上妳?充其量只是把妳娶回家,擋掉那些妄想將他套住的淘金女罷了,我勸妳趁早想開一點。」
「就算我被甩被欺騙被拋棄,那也是我自己的生活,用不著你擔心。」琬琬挑戰地說。
班尼臉色更陰。「我看妳……」
「唔,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一個低沉的輕笑響起。
兩個斗嘴的人同時對向聲音的來源。
汪迎鎧斜倚著餐廳的門口,饒有興味地對他們倆挑了下眉。
完蛋了,一定被他听到了!蕭琬琬想到自己被一個同事貶得沒一處好,還給他听見,實在困窘得不得了。
「阿鎧,你怎麼會來找我?」她小快步跑到他面前。
他挺起身,從後口袋抽出一個小藥包。
「我剛才要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妳的藥包放在玄關櫃上忘了帶,給妳送過來。」
這陣子她的牙神經犯疼,醫生治療之後,開給她抗生素和止痛藥。牙醫特別囑咐,抗生素的東西一定要按療程吃到完,一頓都不能漏。
「對不起,我又忘了,老是給你惹麻煩。」她不好意思地接過來。
「不要和我那麼客氣。」汪迎鎧長指在她女敕女敕的頰上流連了一下。
蕭琬琬習慣性地臉紅,長長的睫毛微蓋住眼眸,別有一種動人的嬌媚,他忍不住挑起她的下顎,印下一吻。
因為有了約定要試著習慣彼此的踫觸,阿鎧常常會沒事就親親她,踫踫她,一開始她還會緊張得渾身僵硬,被他取笑幾次之後,她終于比較能夠接受他的踫觸。
不過……她乖乖被吻了片刻,突然睜開眼。
啊!有外人在!
「我去廚房要杯水吃藥,你等我一下。」她猛然放開自己的老公。天哪,羞死人了!罷才班尼才對他們的婚姻大放厥詞,現在倒像做一場現場表演了。
兩個男人看著她消失。
班尼的眼光落回汪迎鎧臉上,挑釁的揚了下眉,汪迎鎧只是勾起一抹微笑。
兩人體魄相當,一個黑發黑眼,一個褐發褐眸;一個輕松自若,一個咬牙挑釁,氣勢上的高下已經判明。
最後,班尼先回開視線,繞著每張桌子開始擺餐巾。
「她說胸沒胸,說臀沒臀的,如果臉蛋長得漂亮一點還有得補救,偏偏一張臉也平凡無奇,可看性實在是不夠高。」汪迎鏡像聊天似的開口。
班尼輕哼一聲,仍然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如果說她有副好性情補強嘛,平時確實是挺溫和善良的;可是一犯到她的忌諱,小綿羊馬上變成一只刺蝟,這個時候就讓人家恨不得將她抓起來用力晃到她昏過去為止。」他繼續閑聊。
班尼把椅子排好,巡視每副餐具排放的角度。
「她每天下班回家最愛做的事就是抱著筆記本涂鴉,期望她一起出門應酬,長袖善舞,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仍然自言自語,自得其樂。
班尼終于斜瞄他一眼。
「若真要說她有什麼特色,頂多那雙眼楮還算長得好吧。那雙眼楮清亮澄澈得像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有時候你被它們盯久了,會有一種即將被她的純真淹沒的錯覺。」他閑聊道︰「琬琬就是有這種奇怪的魔力,讓人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她,只為了看著她雙眸亮晶晶的微笑。」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班尼終于挑戰性地開口。
汪迎鎧走到他身前,直勾勾看進他眼里。那是一個雄性在捍衛自己的領域時,完全不容其他雄性侵犯的強悍。
「她是我的。」他輕柔地說。
班尼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阿鎧,我吃完藥了。我怕我又把藥包忘在這里,所以你替我帶回家好不好?」造成一切亂源的小女人咚咚咚跑出來。
「哼!」心事被看穿的領班把餐巾往肩上一甩,大踏步離去。
「……誰又惹到他了?」琬琬一臉莫名其妙。
汪迎鎧無可奈何地敲她腦袋一下,或許她對感情太遲鈍是件好事。
他早就發現了班尼對琬琬的態度並不尋常,每次班尼對湯尼惡言相向的時候,都是琬琬過度保護他的時候。
她在心里把班尼想得更欺壓弱小,他便越遷怒到湯尼身上,于是琬琬就更討厭他。
被這樣一雙純淨的眸子用討厭的眼光看著,真的會讓人很難接受,連已經練到銅筋鐵骨的汪迎鎧都一樣。
如果班尼表現方式不要那麼拙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偏偏他的機會已經過去了,他汪迎鎧已經捷足先登。
他從來不會同情手下敗將,更不容許任何人垂涎他的女人。
不過這也證明了一件事,識貨的人不只他而已,他突然很慶幸自己生平第一次憑感覺而不是憑理智來押寶的對象就是她。
「干嘛又打人?」琬琬有些無辜地撫著額頭。
「琬琬……」汪迎鎧重重嘆了口氣。
「嗯?」她不像書呆的時候,就像只小白兔,讓人有抓過來狠狠蹂躪一番的沖動。
「那妳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想什麼?」即將落網的小白兔傻傻地問。
「我在想,妳還是搬進我的房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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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吧?這樣真的不好吧——」
琬琬死扯著行李袋的一端,她的老公悠悠哉哉拉著另一端,連人帶行李袋一起拖進主臥室里。
「放心,我會很君子的,答應不踫妳就絕對不踫妳。」
「我還是覺得這樣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只是睡覺而已,在哪張床上睡不都一樣嗎?」
「這不是睡哪張床的問題……」等她被拉出門時,嘴里還在咕嚕咕嚕念。
「放心,我睡相很好,保證不會半夜打呼咬牙說夢話。」他愉快地踏入總裁辦公室,準備處理完幾件公事便帶她去吃飯。
「這也不是睡相的問題……唔?你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會打呼咬牙說夢話?」她的注意力被轉移。
「我沒听過啊!」
「沒有人會听過自己打呼咬牙說夢話吧?」她的兩道柳眉糾了起來。
「好吧,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妳幫我听听看。」他傾身在她額前吻了一下。「給我十分鐘,晚上我們去吃上次妳看到的那間素菜館。」
「啊……嗯!」又當著第三者的面被他親了,害羞的腦袋掉下去。
「小姐,請用咖啡。」等老板消失在辦公室里,年近四十的秘書艾娜為她送來一杯冒著熱氣的飲料。
「謝謝。」她接過來,眼楮不好意思對上艾娜。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妳可以叫我琬琬。」
「won-won?真是個好名字,所有賭徒一定都很希望擁有妳的名字。」艾娜笑道。
「喔,我的『贏』只是過去式,不是現在進行式,所以接下來應該就會輸了。」
……琬琬,妳在講什麼?她懊惱地支著額頭。
艾娜不禁笑了起來。
這位「贏贏」小姐和老板以前帶來的女人不太一樣。以她的條件,大概沒什麼本事俘虜老板太久。真可惜,艾娜發現這女孩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挺討人喜歡的。
「您先坐一下,汪先生馬上出來。」
阿鎧的工作一定很忙,她在這里坐十分鐘不到,已經陸續來了三批人。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感覺到,她嫁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個日理萬機、位高權重的名人。
第一波來的是兩個年輕貌美的金發肉彈,上衣開口之低,讓人想象力盡量發揮。她們一個是賭城一個很有名的歌舞女郎經紀人,另一名當然就是她打算推銷給玻璃迷宮的紅星。
那個歌舞女郎上下打量瞄琬琬一眼,沒威脅性!她拿起粉盒,放心地坐到三人沙發最遠那端補妝。
經紀人就沒那麼隨意,很銳利的從頭到尾將她看了好幾遍,雖然最後也做出類似歌舞女郎那樣的結論,琬琬還是感受得到她的在意。
于是,琬琬自己也跟著不自在起來了。
第二批來的是熟面孔,玻璃迷宮的安全主管杰瑞。
嚴格說來,琬琬和他並不熟,只是有幾次和汪迎鎧約在飯店時,棕發碧眼的杰瑞和她攀談過幾次。
「嗨,杰瑞。」美艷經紀人一發現杰瑞朝「她們」走過來,風情萬種地起身。
「凡妮莎。」結果杰瑞隨意地向她們點點頭,直接走向琬琬坐的單人沙發。「嗨,妳一定是琬琬。」他主動打招呼。
旁邊那兩位美女眉都糾成一團了。
「嗨!」汪迎鎧跟他提過她?
不知道為什麼,旁邊那兩個美女瞇起眼楮的樣子讓她感到有點愉悅。
「鎧知道妳來了嗎?」杰瑞親切地問。
「是他讓我在這里等他的。」琬琬微笑。
杰瑞瞄到她桌前動都沒動的咖啡,對正好也送咖啡給另外兩位客人的艾娜囑咐︰「老板說過,蕭小姐是不喝咖啡的,給她換上茶吧!之前他從台灣訂的包種茶就是為她準備的。」
這下子現場其他三個女人都驚訝地張大眼。
「沒問題。」艾娜最快反應過來,給她一個截然不同的眼光,微笑著去換了。
「妳坐。我進去一下就出來,不會耽擱他太久時間。」杰瑞笑著走進辦公室里。
「……」
從右側射過來四道銳利的目光,琬琬開始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妳好,我是凡妮莎,妳不是『絢麗幻彩』派來的吧?」凡妮莎客氣地先打探一下。
「……不是。」
「我想也是。」凡妮莎揚起畫得完美無缺的眉毛,打量她一番。「如果是絢麗幻彩派來的,他們應該會找一個更……像這個行業的女人。」
「是。」她謙虛地說。
「妳和鎧是什麼關系?」旁邊那位艷星直接攻向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呃……我們是……」
還未想要到怎麼說,第三批進來的人又把她的注意力拉過去。
這次來的是四個商人模樣的東方人,一向秘書表明自己身分,就被帶往汪迎鎧的辦公室去了。
「妳和鎧是朋友嗎?」美艷經紀人看她沒有回答,再問一次。
「嗯?」她心不在焉地應。
辦公室門打開,所有的人一起走出來。汪迎鎧先和那幾個中年人握手,再叫秘書過來招待他們,然後他和杰瑞低聲說了幾句話,拍拍杰瑞的肩膀,讓杰瑞跟著其他幾個人一起離開。
接著他回頭,深邃的眼眸直直射向她。
那親昵的眼神明顯到讓人無法錯認,琬琬知道自己又臉紅了。每次他這樣看她,她總是無法克制胃部緊縮的反應。
「說啊,妳到底是鎧的什麼人?」突然,一個陰森森的女音在她耳畔勾魂似地問。
琬琬一時沒有防備,老實回答——
「我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