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太平機構新大樓仍在演習中,而激烈的槍戰讓人身歷其境,到底太平機構新大樓內部情況如何?請待本台進一步的報道。
「可惡!」冷鷹恨恨的褪下了電視。
「喂、喂!風度、風度。」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拿著兩瓶冰啤酒走到他面前,「我只有這台電視,你可別把它褪爛,以後的消息還得靠它。」他扔了瓶啤酒給冷鷹。
冷鷹接過冰啤酒,冷冷的斜睨他一眼,不發一語的打開瓶蓋灌了口酒。
「看你那可怕的表情一定有大事發生,說來听听。」約瑟撥了下金發,一坐到他面前。
只要是和這不要命的家伙有關的,都是累死人不償命的倒楣差事,自從入西點軍校認識冷鷹這不苟言笑的東方人,他就沒過過好日子。
冷鷹像個拼命三郎,狠、絕、冷,不要命的差活他都做,而且每次還大難不死的奇跡歸來,比九命怪貓還多一條命。比如說在軍校時他就參加了波斯灣戰爭歷險歸來,然後又跑去做國際刑警,是偵破了不少大案子,不過身上也多了不少洞,這樣居然還活著;後來他像是活得不耐煩的跑進中央情報局做地下人員的間諜,該死的是沒人知道,也沒人會承認他的存在。
命大的他又平安歸返,並帶了個紀念品,剛毅的臉上多了條皮翻肉綻的傷痕自眼尾劃過面額,直到下巴,使他看起來更冷酷猙獰,但奇怪的是還是有許多女人為他著迷,這點讓約瑟都自嘆弗如。
若以為冷鷹這樣就會安定下來那就大錯特錯,不久他又跑去當CID的特派員,還教起學生來了,這次大概是他平生最寧靜的一段生活。
豈知那時正是國家軍事情報單位飛行教官的他,也搜集了不少心愛的飛機,冷鷹卻找上門來打他這些心肝寶貝的主意,還拉他下海,只因冷鷹不甘寂寞要與幾個好友成立地下情報組織,而他被看上了。這個地下組織人數不多,個個是精英分子,搜集全世界的情報竟不亞于中情局,甚至連中情局有時也還向他們這地下組織借消息。
想想他也真夠笨,居然被冷鷹三寸不爛之舌蠱惑,直至今日,每天驚險刺激的生活讓他銀絲冒的比金發還多,根本不必去染發就可以換新發型。酷吧!他苦笑著,誰教他認識這個瘋狂的老鷹。
「情況如何?」
「演習!」冷鷹冷俏一笑。
「到底是真是假?」對鐘老狐狸他略有耳聞。
「自己不會看嗎?」
約瑟斜瞟了眼「霧沙沙」的電視,「這怎麼看?」也不想想自己一拳有多重,還打過拳賽,可憐他的電視又報銷了。
「約瑟,你的駕駛技術很好!」冷鷹淺啜了口酒,唇角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那是當然,你想干麼?」通常冷鷹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都是別有目的,像上次居然要他把飛機停在浮冰的海面上,更別提那天天氣多惡劣,暴風雪那!
「你能將飛機停止在六千公尺的高空不是嗎?那麼六十公尺高空對你應該是小意思。」
「話是沒錯,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只答應陪你跑這趟送你到地頭而已。」
「十公尺的跑道對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約瑟小心翼翼的點頭,上一次當學一次乖。
「那麼五十公尺的屋頂對你也不成問題?」
「等等,屋頂?!」約瑟突然一驚,從椅子站起,「我可沒答應參與你的計劃。」
「可是這次救援行動有一千萬美金的獎金。」冷鷹話剛落下,約瑟立刻堆滿了笑容。
「那我們還等什麼,以我的技術開這十二人座的小客機是絕對沒問題。」
「現在誰在開飛機?」驀的冷鷹臉色驟變,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約瑟在這和他談天,那開飛機的……
約瑟老神在在的喝了口啤酒,「我的助手。」說完,他一副優閑愜意的坐回位子。
天啊!冷鷹趕緊沖到駕駛艙,因為約瑟的助手是只紅毛猩猩,此刻正咧著嘴對他笑。
☆☆☆
電梯內有三個大活人和一個半死人,華培揚因中彈失血過多已陷入昏迷。
「該死的!我們一定要馬上把華大哥送去醫院動手術。」莫小風已替華培揚做了急救處理,但畢竟能力有限僅能止血。
「可是我們連怎麼出去都成問題。」丁翠雨炫然欲泣。
「待會兒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再說。」莫小風警戒的倚著電梯門。
迸平威插入直達磁卡,到二十樓前電梯都不會停下,怕的就是二十樓早被匪徒佔據。
「叮!」一聲,電梯停下了。由莫小風開道,古平威背著重傷的華培揚和丁翠雨待在電梯內等候她的指示。
稀奇的是頂樓空蕩蕩的,就連名酒、名畫也不見了,看來被搜刮得非常干淨,還好翠雨的畫大概沒什麼價值,所以還安然的擱在花園畫架上。
「可以了。」莫小風持槍四下巡邏後才回頭示意他們出電梯。
看著古平威不滿一八○的身高輕而易舉的背著近一九○的華培揚,讓莫小民佩服不已,沒想到金玉其外的他還挺有內涵的。
迸平威背著華培揚進人頂樓套房,「現在怎麼辦?」
莫小風來回踱步,不經意瞥見十公尺外的大樓,「對面是做什麼的?」
「員工宿舍。還沒開放,不過館內部已興建完成。」古平威順著她的視線,「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十字弓還在身上嗎?」
迸平威點點頭,因為用頭腦就整死了歹徒,武器根本派不上用場。
「有沒有十公尺以上的粗繩?」
「有,你要干麼?」那些粗繩大都被他拿來懸吊花盆,布置空中花園。
「還有我要三十公分的水管。」
「小風,你該不會要到對面去吧?!」丁翠雨抽噎的止住淚。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莫小風取餅古平威遞來的粗繩在十字弓箭上打個死結,為怕結松滑,她以交叉十字的兩只箭纏繞在一起固定。
接著推開了窗子,布滿烏雲的午後,天空出奇的平靜,沒有半點風,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瞄準對面大樓屋內的大型家具,「咻!」一聲精準的射中,因為高度差距使得粗繩傾斜了四十五度角。
「翠雨,你先滑過去接應華大哥,而我和威會拉住繩子。」
「我?」丁翠雨望了下窗外,一股暈眩襲來迫使她退回屋內,心有余悸的搖著胸口,「不行!我會怕。」
「翠雨,非你不可。」莫小風堅決的道。基于保護威的職責,她理當殿後;假設威先行,她們兩個人絕對抬不動身軀龐大的華大哥,只怕還沒送出去,人已被她們兩個女人整死。
丁翠雨猶豫的說︰「可是……好高!」
「別勉強她,我先過去好了。」古平威提議。
莫小風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先走,那誰來抬華大哥?」
「這倒也是。」古平威霎時領悟她是要讓荏弱的丁翠雨及華培揚先月兌離險境。
「好吧!」丁翠雨猶豫了半晌,為了救華培揚,她一咬牙的攀上繩索。
「很簡單、就像滑輪飛行。」莫小風立刻指導她握著水管,「抓緊,千萬不可松手,不用幾秒鐘,好!去了。」
「咻!」
丁翠雨圓膛著杏眸,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僵直著身子直沖敞開的落地窗內,平安著陸。
哀著劇烈的心跳,丁翠雨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辦到了,回看對樓的莫小風,她連忙揮舞著雙手。
莫小風比出個大拇指,接著轉身指示,「將華大哥用棉被包好以免受到震動,接著床單四個角綁在繩子上打死結,像吊床一樣。」
迸平威會意的與她合作抬起昏迷的華培揚,然後再將繩子系在水管上,輕輕一推。
仿佛輸送帶滑到對面去,而丁翠雨適時的拉住華培揚,回比個OK的手勢。
「現在該你了。」莫小風套上另一條水管。
「不!你先走!」
「我負責保護你。」這只騾子。她睨了他一眼。
「女士先行。」
這個時候還講什麼紳士與淑女的,她會被他氣死。
「要不然我們兩個一起……」
話聲未完,忽然間繩子「啪!」一聲斷裂。
「糟了!被人發現。」莫小風忙不迭關上窗子,並比手畫腳要丁翠雨兩人先行離去。她回瞪一臉無辜的古平威,「都是你啦!這下可好,哪也去不成了。」
「至少有兩個人先逃走了。」
「別忘了二樓還有一群人質。」真服了他,這個時候還能苦中作樂,原本她打算他逃走後,再單槍匹馬去救出其他人,如今卻多了他這個大麻煩。莫小風撫額申吟。
瞧他瞬也不瞬的直盯得她渾身發毛,她才猛然驚覺現在這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而旁邊又是張大床。
「呃……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去救人。」莫小風機靈的轉開話題,一邊退到房門。
見古平威含笑的凝眸著她,他的沉默更令她不知所措,背脊竄過陣陣戰栗。
她裝作他不存在的拿起槍和十字弓準備走出房門時,手臂被他攫住了,頓時她心漏跳一拍,緩緩回過頭。
「你似乎忘了一樣東西。」
「什麼?」她檢視一下裝備。沒少啊!
「我。」抬起她下巴,他低下頭覆上她那兩片瀲艷的紅色秀澤,用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進入她口中。
又來了!莫小風感到天旋地轉,仿佛坐雲霄飛車一樣既害怕又期待,他的吻一次一次帶給她不同的刺激快感,讓她渾身酥麻,雙手無意識的圈在他腦後撥弄他柔細的發絲,勾引著他加深了吻。
「叮!」電梯的聲音拉回她飄浮的思緒,氖氫的眼神恢復了冷靜。該死的!她怎麼又讓他吻了去,而且這次居然沒抵抗,還回應他的吻?!
被她突然推開的古平威仍意猶未盡,雙瞳泛著的光芒直勾勾的瞅著她。
「有人!」莫小鳳連忙靠在門後,反射性的危機意識使她暫時忘卻方才的一切,一面指揮著他躲在門後不要動。
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似乎剛才的吻沒發生過,反倒是他眷戀不已。以前吻過無數美女,早忘了接吻的滋味是什麼,無論什美女、淑女、名媛、貴婦,在他熾熱的吻下無不融化成一灘沙,唯獨她!
每一次沾上她柔軟似玫瑰花瓣的朱唇,他就渾然忘我,無法克制的想再次品嘗,而她卻一點都不配合,不是給他一拳就是一腳,更糟的是她粗魯毫不矯飾的動作更激起他的,令他更想擁有她,唉!這小妮子非要那麼特別不可嗎?這讓他愈來愈期待和她接吻時每次的驚奇。
「是大哥!」
莫小風霍的沖出去,興奮的大叫聲,讓古平威不得不按捺下誘惑她的欲念。
電梯門口佇立著高大的莫鈺龍,戴著墨鏡,身穿著米色大風衣,一派閑適的微笑。
「你怎麼混到現在才來?」莫小風沒好氣的褪了他一記。
「莫警官。」古平威頜首一禮。
莫小風擔心的問︰「現在樓下情況如何?」
「已經沒事了。」莫鈺龍揉揉她的頭,「你可以下去了。」
「太好了!威,我們可以出去了。」莫小風雀躍的回望松了口氣的古平威。
「那人質呢?」
「目前都平安。」莫鈺龍神色平淨,「小風,你先下樓去,我和古先生有事要談。」
「好!」莫小風不疑有他的坐電梯離去。
偌大的空間只聞窗外轟隆的雷鳴和猝亮的閃電。
「有什麼……」古平威的話卡在舌尖,注意到莫鈺龍的槍正指著他,他愣了下。
「照理你應該稱呼我一聲大哥。」莫鈺龍臉上沒有任何笑意,「而我的名字本來是古鈺龍,被送進孤兒院之前是朱鈺龍。我母親姓朱,這對你們古家人而言應該不陌生。」
「難道你是……」他依稀記得母親提到父親風流孽史上有一筆︰為迎娶他母親,他偉大的父親和古氏家族刻意的掩蔽父親荒誕風流所造成的孽緣和罪惡——他父親強暴了古氏某個女僕並禁臠了那女僕,直到父親娶了母親,後來,那女孩便失去消息,仁慈的母親好幾次訪察都無功而返,沒想到……
「原本這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錯在你不該姓古。」莫鈺龍冷冷一笑。本來他想成為殺手去暗殺姓古的老頭,誰知道那老頭那麼快死!「本來我只打算搞垮你們古氏集團就饒你一命,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去動小風!」倏地他一拳揮出。
迸平威反應不及被打飛了出去,撞到牆壁跌坐于地,眼冒金星,唇角滲出血絲。
「所以,你必須死!」他瞄準了古平威,唇際挑起一抹冷酷的笑。
「不!」莫小風的尖叫聲劃破天際,「轟!」一聲窗外落下滂沱大雨。
想起因為打斗而遺忘在頂樓的鴨舌帽,本想搭電梯上去拿,後來想到要刷卡才能上去,于是她改爬防火梯,怎麼也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在她腦中傳達的意念是保護古平威的任務,她才不假思索的射出十字弓箭擊中了莫鈺龍,等意識到做了什麼時,她失聲尖叫。
「大……大哥,對……對不起。」莫小風恐慌的扔掉十字弓,頹然跪坐在地,震驚和惶恐揪緊了她的心,不敢置信的眼眶被滾燙的淚水灼傷燒紅。怎麼可能!她居然殺傷了最親愛的大哥。
「你听到了?」莫鈺龍木然的握著穿透他胳膊的弓矢,仿佛沒有痛覺的使勁拔下箭,捂著傷退到電梯門,按了下電梯鈕。
「大哥!」血色從莫小風的臉倏的消逝,她想上前替他包扎。
「別過來,我不是你大哥,一直都不是。」他輕笑,只是笑中含著苦澀和悲愴。
「不!你是我大哥。」莫小風慘白著嬌靨,眼眶急涌入恐懼無措的淚水,慌亂的搖頭否認她所听到的訊息。不會的!他是她大哥,她相依為命的大哥啊!
莫鈺龍仰天長嘯,「哈!我可從沒當你是我妹妹。」「叮!」一聲,他退入電梯,拋下意味深沉的活消失在電梯門扉後。
「大哥!」莫小風來不及抓住他問個明白。只能槌著電梯門哭喊著,拳如雨下直到腫了、紅了、破了皮、流出了血仍不覺得痛,「大哥,你別走!」
「小風,夠了!」古平威上前欲拉住她。
「走開!」莫小風使勁推開他,「我要我大哥。」淚眼迷蒙的她歇斯底里的按著電梯鈕。
迸平威心痛的從背後抱住她。「他不是你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放開我!他是大哥,他是我唯一的大哥。」涕淚肆流的莫小風像發了瘋似的對他拳打腳踢,想掙開他。他不為所動的摟緊她,任她發泄情緒,見她無比脆弱的模樣擰痛了他心扉,他寧願她破口大罵、野蠻粗暴,也不願她哭泣。
直到她哭累了,孤單與彷徨帶來恐懼的陰影層層罩住她,她只能緊緊抓著身邊的依靠,像是沉浮在黑暗無邊的冰冷海水中憑著求生本能抱住啊木般。
懷抱著她暖玉溫香的柔軟身軀,難得溫馴的依偎著他,他胸臆中有滿腔憐惜和不舍,只想著如何才能撫平懷中顫抖的靈魂。該告訴她事實真相嗎?她那個一直以為的大哥早八百年前就死了,而李代桃僵的大哥卻愛上了她。
「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痛了。」
這不是大哥的臂彎!意識到這一點的莫小風倏的推開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找大哥問清楚。」她踩著顛簸的步伐離去。
這時候電梯正巧「叮!」一聲打開了,十數個持槍的歹徒一擁而出,將措手不及的她和古平威圍在中央。
「總算逮到你們了。」左敬棠桀黠的冷笑,「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用飛索逃生,可是你們也太小看我們虎幫了。」
原來那繩子是他們射斷的!幸好翠雨和華大哥已經逃出去了,莫小風暗忖。
「你們想要什麼?錢是吧?」古平威從容的環顧他們,處變不驚的自西裝上衣口袋取出一本支票簿,「誰雇你們的,我出雙倍。要多少?開個價。」
「哼!你當我們虎幫是什麼?有錢?有錢就了不起。」劉克雄拉大了嗓門。
「老三,別跟他羅唆,我們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就在左敬棠得意自滿的扣扳機的當口,莫小風側身撞開了古平威,然後左手連發了數槍,在眾人一陣怔愣,手忙腳亂中,她右手拉著他沖進電梯。
「該死的!別讓他們跑了。」左敬棠撫著快折斷的老骨頭,布滿皺紋的老臉惱羞成怒。沒想到縱橫沙場數十年的他會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里,而他手下幾個大男人全嚇成木頭人。
「老大,那個女的……」因為莫鈺龍的警告,他們才不敢亂開槍。
「不管,殺了她!」左敬棠眼楮憎惡的噴出怒火。那丫頭居然讓他在眾弟兄面前下不了台。
「是!老大的話听見了。」劉克雄早想大干一場,回頭望著熱血沸騰的弟兄們,嗜血殘殺的紅光在眼底閃爍,「我們走!」
☆☆☆
「情況如何?」鐘魁與眾警員走進大廈一樓,回睨著被擋在外頭欲一探究竟的記者們,他面不改色的詢問白康平,免得露出破綻。
「剛才警員來報告有一男一女由隔壁大樓逃出,為防記者們發覺,已將他們快速的送到安全地點藏匿,不過據傳男的傷勢不輕。」
「查出他們的身分了嗎?」會是小風或鈺龍嗎?鐘魁老眉輕皺了下,旋即恢復平靜。
「就等醫院方面的消息。」白康平苦笑。要突破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前來傳通訊息也不太容易,行動電話會被竊听、網路會被截收,簡直比警方還厲害。當初就是大樓里傳出求救訊號被某報社不小心收到,一堆豺狼虎豹的記者們才冒出來,大雨還驅不散。
要是再讓記者們知道大樓里發生的恐怖事件,只怕渲染成國際事件,那他們台灣警方的顏面豈不掃地?
「局長。」一個警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警局說有架小飛機已飛越我國領空,正朝我們方向而來,他們正準備派機去攔截。」
鐘魁挑了下眉,「那個家伙來了,太好了。傳令下去,引導飛機直接過來。有殺不死的幽靈特警冷鷹在,事情就更簡單。」
此時滯留在天空上的飛機傳來一聲怒吼。
「冷鷹,我要宰了你。」
冷鷹氣定神閑的品茗、看報,斜瞟了頭頂生煙的約瑟大步走來,「我不是給你賺一千萬的機會了嗎?」他慢條斯理的翻到另一版面。
「你明明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有航空管制為什麼不早說?你不怕飛機因非法入侵被擊毀嗎?」還喝茶、看報,虧他那麼悠哉!
「依你的技術應該不至于笨到發生那種意外,而且,」冷鷹聲音頓了頓,「有鐘老狐狸在,他正等著我們去替他解危。」如果他估計無誤的話。
「什麼?他不是在日本?」鐘魁曾是情報單位的武術教頭,他和冷鷹都算是鐘魁的學生。
號稱魔鬼教頭的鐘魁比地獄的鐘魁還恐怖,常把他們當小表來整,以前每天在他折磨和特訓下不是骨折就是住院,想起那段非人道的煉獄日子仍讓約瑟心有余悸,所以畢業後打死他也不想再看到那魔鬼教頭。
「剛得來的消息,一個小的前他已經在台灣,現在正在我們要去的地方。」
「而你現在才告訴我?」約瑟咬牙切齒。
「放心吧!你不必和他打交道,只要負責送我到地頭便可以滾蛋了。」
約瑟微眯起碧眸,「你好像什麼都計算好了。」
冷鷹聳了下肩,不予置評,側過頭望著天空,「喂!戰斗機撤走了。人家給我們打指示燈號。」
雖說那只紅毛猩猩駕駛技術不錯,但他可不希望意外是發生在紅毛猩猩之手,要是因猩猩而喪命,倒不如叫他自動跳下去比較快,免得貽笑後世。
「安啦!菲菲技術一流,而目還有自動駕駛……」約瑟駕定的聲音被「吱吱吱」的叫聲所打斷,于是他轉身回駕駛艙。
接著駕駛艙傳來他的咆哮,「冷鷹,我遲早要和你絕交。」
冷鷹懶散的起身,走到駕駛艙門倚立,「這次又怎麼了?」
「沒油了。」約瑟氣呼呼的瞪視漫不經心的冷鷹。要不是冷鷹事先沒說要飛到哪,又交代要最快的飛機,他才開這架既省油又快速的超音速小客機,誰知要橫越太平洋,油料當然不夠,他可不想被拖下去陪葬,「看來得盤旋久一點出去補一下燃料。」
「需要我幫忙嗎?」冷鷹好整以暇。
「你!你別給我添麻煩就感激不盡,怕小鳥的人還敢說大話。」想不到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幽靈戰警冷鷹的天敵居然是小鳥,而且是愈小愈可愛愈讓冷鷹害怕。回想起過去約瑟如吞黃連,有一肚子苦水,曾經他養了一對東方友人送的十姐妹,費了九牛二虎才養活,豈知冷鷹輕輕踫一下,十姐妹當場暈死斃命,而冷鷹也昏倒在地,氣得他踹了冷鷹好幾腿才消氣。
自此他收養巨型動物紅毛猩猩菲菲,就是他栽培出來的超級駕駛明星。
「這里是一萬五千公尺高空,沒有鳥。」冷鷹閑適的折著報紙。
「你確定?」約瑟抬起下顎朝窗外點了點,「忘了告訴你,現在是四千五百公尺,而且高度急速下降,如果再不去加油,明天報紙上就會刊出紅毛猩猩飛機上有兩具人尸。現在你還要幫忙嗎?」看到冷鷹臉色刷白,約瑟心頭大樂。
「有沒有跳傘?」
☆☆☆
「真是不要命!」鐘魁拿著望遠鏡遠眺半空中搖擺的飛機。還挺快的,由美國飛到台灣用不到六個小時。
「局長,二樓有人質,歹徒正扶持著人質。」白康平報告最新狀況。
「歹徒大約十個左右,而人質約五十人。」
「叫霹靂小組先待命。」鐘魁依舊望著天空。有一個冷鷹足抵一個軍隊,根本不需要浪費國家公幫。
「可是不需要突圍嗎?」
「怎麼突圍?」鐘魁將望遠鏡交給他。
白康平皺了下眉。的確不容易突破目前僵持的局面,為避免傷及無辜,他們只能困守在一樓樓梯間和電梯嚴陣以待,又擔心歹徒將人質拿來擋子彈。
「你別擔心,會有辦法的。」鐘魁拍了拍他的肩。「對了!那個逃出來的人身分查出來了嗎?」
「是華警官和他女朋友。」
鐘魁一臉驚詫,「華培揚?!他受傷了?」可見得歹徒人力不小。
「目前已月兌離險境。」
「好!我要一份大樓及人員配置圖。」
白康平愣了下,「我們對平面狀況並不清楚。」
「你白痴,不會去問啊!」鐘魁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有現成逃出來的人可用,多搜集一些資料才能掌握局勢。瞟向窗外,雨勢漸小了,不知在這場「演習」中究竟是誰得利?
仰視密布的烏雲里迸出曙光,像在厚重陰晦的雲層里鑿一個洞。東挖一角,而一抹耀眼的白影冉冉由天而降,鐘魁緊抿著的冷硬唇瓣稍稍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