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揭開夜的神秘面紗,探索田地見的美麗,大地一片生意盎然。
若男起起了個大早,發現自己睡在榻上,心中困惑昨夜是南柯一夢?但她懷里抱著的竟是不棄的黑色外袍,還殘留著他男性的氣息,莫非昨晚他真的有出現?
興奮的心情染紅了她的嬌靨,她一古腦兒從床上跳起,摟著不棄的衣服要去找他。
「早啊!」六月端著臉盆走進屋。
「早,六月,你看這是不棄的衣服。」若男忘形的展示給六月看,忘了矜持和羞澀,「昨晚一定是他抱我進房的,我馬上要去找他。」
六月忍住笑,拉住興奮過度的她,「我的好小姐,洗把臉、漱漱口,梳扮得漂亮點再去見少主也不遲。」
「說的也是,咦,阿大呢?」若男露出傻呼呼的笑,這時才注意到阿大不在房里。
「它一早就跟少主出去散步了。」六月擰吧了毛巾遞給若男。
「這個我自己來。」若男胡亂的擦了把臉,接過漱口水和骨刷清理牙齒。還好小時候家境算不錯,這些有錢人家的盥洗的用具她都用過。
「若男以前家境一定不錯?」不提談吐,她會識字,還了解這些富有人家的盥洗的繁瑣方式,一般平常老百姓肯讓女子念書已經了不得。
但除了風塵女子或像出生武林人士之家的女子有武功防身得一在外行走,一般而言,未婚女子是不許在外拋頭露臉,而大家閨秀或千金小姐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入乘輿的,所以她說以前。
若男靦腆的笑了笑,「還好啦!那是八歲以前的事,八歲以後我就跟爹就像超級貧戶,吃囚飯、住石牢。但我覺得沒什麼好丟臉,我爹說人只要行得直、做得正,還怕別人蜚短流長,旁人說由他們長舌去,人生活得快樂自在最重要。」
六月稍稍從僵化的表情中回復,「真抱歉,我不該多問。」
「沒關系,我會讀書識字全是我爹教的,至于女紅就不行了。」若男干笑的掩飾眼底的淡愁。
「為什麼?」六月不解的呆問。
「我娘走得早……」
「六月!」一道沉聲斥喝打斷若男的回憶。
「少主!」六月驚訝得臉色瞬變,忐忑的低下頭。
「不棄。」若男驚呼,慌忙的想到自己發未梳、人未打扮,「不行!你還不可以近來。」她趕緊將呆立的六月拉來,「快快!怎麼梳髻?干脆綁兩條辮子就好了。」
「我們已經近來了。」是魂憋笑的漲紅了臉,看著她像無頭蒼蠅般亂轉。
「下去。」不棄沉聲道。
「謝少主不罪之恩。」六月給若男一個含歉的眼嬸便匆忙告退。
「別那麼凶,笑一下不會死的,你看六月都被你嚇壞了。」若男舉起小手拉扯不棄臉上硬邦邦的肌肉,不經意模到他扎人的青髭,「不棄,你怎麼長胡子了?昨天還沒有的。」
「是男人都會長胡子。」是魂忍俊不住爆出笑聲,跟來是對的。
「咦,是公子,你也在?」
是魂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我跟不棄一同來的。」
「噢!抱歉,我沒注意到。」她微微頷首,轉向不棄,「你的衣服在我這兒,你昨晚一定忘記了,我去拿。」她轉身像蝴蝶一樣飛開。
當她溫潤的柔荑離開他的臉,不棄的心頭泛開一股無法言喻的悵然,像失落了什麼似的,他竟莫名的希望她的小手停在他臉上的那一刻,時間能夠停止。
但看她常忘了他人的存在,他心中涌出一股滿足,因為她眼中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男姐,早!」阿飛頻打呵欠的走進門,一身黑衣男裝是她硬拗來的。「怎麼全在這?阿大呢?」
「汪!」阿大叫了一聲,自從不棄出現後,它也是個容易被若男忽略的個體。
「姐姐,早安。」小月裊裊行來,向不棄和是魂斂身一福,「姐姐,我們今天要起程了嗎?」雖然這里環境清幽,房間又大,但終究是別人的家。
「啊——」若男拿著衣服的手停在半空中,她都忘了自己只是過客,本來是要找水月姑娘收留,而今……望著小月和阿飛困惑的小臉,她竟不知所措,天下之大,她該何去何從?而爹還等著她去救。
阿飛約略明了了若男和她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聳聳肩的轉身,「去哪都一樣,要走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就好了。」
「阿飛。」若男感動不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姐姐,你也別忘了我,我會洗衣、煮飯燒菜、打掃,你既然買下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小月嫣然一笑,「我先去填飽肚子好上路。」
「你們哪都不用去。」不棄開口了。
阿飛腳停在門檻上,小月才剛轉身便呆住,而若男羽睫如扇子般,搧舞著驚訝、錯愕等各種情緒。
「不棄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安心在這住下,無論住多久都沒關系。」是魂莞爾的看著三個木頭人和一條安之若泰在一旁臥睡的狗。
「不棄,我們真的可以留下?」若男水汪汪的大眼楮閃爍著驚喜和希望的光芒。
不棄被她眼底的柔情奪去了呼吸,不由自主僵硬的點了下頭。
「太好了,我終于有家了。」若男激動的摟住不棄喜極而泣,「謝謝!你真是個大好人。」
「那我呢?」不公平,老是忽略他的存在。是魂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也很好啦!不過比不上我最最喜歡的不棄。」緊偎著溫暖的胸膛,她賴上了他。
阿大捂去雙眼,阿飛和小月也沒好氣的搖搖頭,認識這無可救藥的花痴若男是幸還是不幸,只有天知道。
「不棄,我想出莊可不可以?」若男興沖沖的跑進了楓居,是魂帶她走夠一次她就認得了。白天這路比較清晰可認,有八條小徑形成錯綜復雜的網狀繞著中央的楓居,可能那天是晚上,所以她才會迷路。「鬼娃,早呀!」
表娃正在服侍不棄更衣、梳洗。
「不棄,來這里一個多月了,我都沒什麼機會到外面走走。」實際上她想去探望爹。
「不行!」不棄不容置否的回道,不疾不徐步出房門。為了她的安危,他不能冒險。
「不棄,你生氣了?」若男揪著他的衣角,鼓著腮幫子,「那好嘛!我不提了。」她遲早會找到機會的。
「若男,早餐吃了沒?」是魂笑盈盈走來。
不棄停下腳步,回望心虛而臉紅的若男。「鬼娃,去那早膳拿到楓居來。」他轉身走向屋子。
「鬼娃,比忘了多準備兩副碗筷,我也還沒吃。」是魂臉不紅、氣不喘的道。
不棄送了他一個白眼。
這時,福伯出現抱拳一揖,「少主,貨已抵達中土。」
「還真快!」是魂垮下了黃肩,又有得忙了。
「敢問少主何日起程?」
一旁的若男不明了他們在談論什麼,但憶起阿飛告訴她關于四獄門的奇聞,亦正亦邪,不與各大門派交惡,也不特別友善,全然獨立自給自足,江南一帶各大酒樓、茶坊、客棧幾乎有一半是地獄門的產業,偶爾還涉足保鏢這一行,像這次玄谷接下最大的紅貨就委托地獄門及邀月樓保鏢。
不棄瞟了眼神游太虛的若男,不想讓她牽涉其中,「待會到書房再行謀議。」
「是!」福伯告退。
是魂涼涼的說︰「干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反正她也不曉得。」頂多從阿飛那里听來殘篇斷章。
「我知道,不棄是地獄門王。」敢瞧不起她,若男斜瞪了他一眼,走過去揪著不棄的衣角,「不棄,我不是有意要探人隱私的,知識相關你的事我多想知道,所以才去問多聞的阿飛,你不會見怪吧?」
「你怎麼沒想過問我,我知道得更詳細。」是魂賊賊的笑,不懷好意的靠近她。
不棄一個旋身,剛巧擋在她和是魂的中央,「別打她的主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不適合她!」
若男的薪卜通的一跳,胸臆充塞著滿滿的甜蜜。
「怎麼說?我的地位身份可一點也不輸你。」他可是堂堂的邀月樓樓主。
「衣冠禽獸這句話適合閣下。」趁是魂呆在門外時,不棄將若男帶進楓居,把門閂上。
是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棄,你太過份了,別以為你輩份比我長就可以欺侮人,小心我告訴大師兄。」
這就是鬼娃回來看到的景象,是魂隔著門 哩啪啦的咒罵,見機行事的他繞過正門從另一側門進入。
不必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固然是好,但太安逸也會讓人筋骨生銹。
若男待在房里來回踱步,既然住的地方已經有著落,接下來該去見牢里的爹,不知他可安好?而且,她該怎麼去?
一旁被派來服侍若男的三月和六月面面相覷,一顆心七上八下。
若男那一次亂闖府邸險些出以外後,她們倆又多了一項任務——全天侯的寸步不離的保護和看顧若男,無論她想做任何事都必須請示過少主。
罷開始一切還算平靜,頂多是阿大不小心跑進雞舍搞得雞飛狗跳;阿飛穿著男裝在府被招搖撞騙,還公然開起賭坊,結果當然被制止,但台面下是否真的收手就不得而知;小月算是比較安份的,只不過不是混到廚房打工賺錢,就是自告奮勇替府里灑掃收取堡酬,賺些外快。
至于若男,自從她來山莊,不可否認,她替沉悶嚴肅的府邸增加了許多色彩,尤其是看她三天兩頭不棄、不棄的叫喊,迷濛的眼底閃爍著甜蜜的光彩,只要是少主才場,其他人就成了裝飾品。
想著,三月和六月掩口竊笑,隱約也感覺得出冷峻漠然的少主對若男有些不一樣,雖然那張閻王看了也畏懼三分的嚴厲演龐還是不苟嚴笑,但每當若男出現的場合,少主冰冷的深邃墨瞳便不自覺浮先溫柔之光。
「三月、六月,我想出莊一趟可不可以?」考慮晾久,若男乞憐的凝望她們。
「這要問少主。」三月相當謹慎,同樣的湊她不會犯第二次,還好若男無恙,否則這輩子她無法原諒自己。
「對了,三月,你的手臂的傷好了沒?」三月來不及藏起手便被若男握住,關心之情溢于言表,「你還沒告訴我那傷是怎麼來的。」在監牢待久了,什麼嚴刑峻罰後的傷痕她沒見過,三月那手臂上長長的紅痕延伸到背後,分明是長鞭所造成的,是誰那麼狠?
「若男,你就別問了,這是我們山莊里定下的戒律……」
「六月。」三月向六月使個眼色,若無其事的露出淡淡的笑,「這一點小傷不要緊。」少主沒廢掉她的胳膊已是寬容,她差一點害死了若男。
「會不會痛?」如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男不苯,她低下頭吹著氣,「吹一吹,痛痛就不見了,我爹教的。」她巧笑倩兮的說。
三月眼眶微濕,拼命眨回眼中的水霧,「沒事的,被你這樣一吹,痛早飛到十萬八千里去了。」早已忘了眼淚是什麼東西的三月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六月也感動得眼眸泛紅,「若男,少主能遇見你是他的幸運。」
「你不提我倒忘了,怎麼一整天都沒看到不棄,連楓居也沒人?」
連禁地楓居都來去自如,府里還有哪個地方若男去不得,要是若男是刺客或圖謀不軌,後果難以想象。三月和六月相視苦笑,想起福伯的交代——監視若男,她們卻都沒做到。
「你們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知道?」
三月立刻捂住六月的大嘴,忙不迭的點頭,「我們只是個下人。」
「什麼上人下人的,大家都是人,我爹說人沒有貧富階級之分,完全是後天環境和人性的私心所造成的。」也因為這人人生而不分貧富貴賤親疏的文章疏義被奸人利用,構陷爹爹入文字獄,當然藏書和著述也付之一炬,這使得爹爹一直引以為憾。
三月和六月一愣,面面相覷,若男要是處在勾心斗角的宮廷,依她大膽言辭早就尸骨無存。
「等見到不棄,我一定和他說一說,大家同住一府,有緣才會聚在一起,應該要像一家人一樣才是。」
三月和六月不敢答腔,這可是大不諱的事,要是福伯听見免不了刑堂一趟。
「你們還沒告訴我不棄哪了?」
「不棄出闖了。」話自門外傳來,嘻皮笑臉的阿飛一邊啃雞腿一邊和阿大分享,緩緩走進來。
「你怎麼知道?」
三月來不及捂住六月月兌口而出的話,沒好氣的送不打自招的六月一個白眼。
「我去廚房找吃的東西的時候親眼看見的。」
「這麼說不棄真的不在。」若男的小臉閃過黯淡神色,他沒有告訴她。
「若男,少主只是出府辦事。」六月連忙安撫落寞的若男。
「是嗎?我還看是魂那家伙也跟去,還有許多清一色黑色勁裝的部屬,胸前繡著火焰圖案,我記得曾听江湖說書的說過,江湖上除了九大門還有一谷二樓三門四莊最具勢力,其中地獄門的穿著打扮好像符合說書的描述。」阿飛將骨頭扔給阿大,隨手往衣服上一抹。
「你又沒見過你怎麼知道?」六月一點也不喜歡油腔滑調的阿飛,虧她還是個女的,行為舉止鄙俗粗野得像街頭混混。
阿飛摳了摳鼻子,彈了下,「說書的將圖像借給我看過。」
「我看是你偷的吧!」六月嗤之以鼻,「我猜你剛才吃的那只雞腿也是你去雞舍偷雞,自己宰自己煮了吃的吧?」因為莊了過時的餐點絕不留至一餐。
「阿飛,你怎麼有偷東西?」若男雙手叉腰瞪視傻笑的阿飛,「我不是告訴過你,既然跟了我就要把以前的壞習慣改掉嗎?」
「一時手癢嘛!」阿飛臉頰微微抽搐,尷尬的笑著。
「狗改不了吃屎。」六月咕噥。
「六月!」三月沉聲喝止她無禮的低語,向阿飛抬手一揖,「失禮了,六月年輕不懂事,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哪里,她說的是事實,狗會吃屎是正常,人會吃屎就很稀少,不一定未來會有人學勾踐……」「叩!」一個響頭制止阿飛大放厥辭,她的頭被刻意壓低。
「兩位姐姐真對不起,我代阿飛向你們賠不是。」若男汗顏的陪笑。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阿飛嘟囔。
「閉嘴!」若男惡狠狠的斜睇她一眼。
阿飛撇撇嘴,後悔跟了若男,雖然有吃有喝有穿還有錢賺,但卻少了行動自由,連說話都被限制,像阿大最近也無精打采,她開始想念外面的新鮮空氣,即使住破廟、睡草席也甘之如飴。
她決定要離開這,不管男姐是否同意,至于阿大要跟就隨它,而小月適應力很強,應該在山莊住下,不過,她當然得先撈一筆跑路費才能走。
「兩位妹妹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不棄去哪了?」
望著若男乞憐的目光,三月和六月猶豫不決。
「少主回來了。」門外傳來吆喝聲,「少主受了傷,快叫吳大夫到書齋。」
不棄受傷了!這突來的消息震懾了若男,心如刀割的想著,不!他不能出事,她必須去看看他。如弓矢射般,她嬌小的身影沖出房門。
「若男小姐。」三月和六月趕緊追上。
阿飛我行我素的摳著鼻子,與阿大相視,「喂!我們要不要去湊一下熱鬧?」
阿大回她一個無聊的眼神,趴下來準備睡覺。
「嗯,我還是把握時間多攢點跑路費。」反正不棄那位酷男有男姐就夠了,她非常識相的,而是魂那個大一定也在,她還是避遠一點。
若男奔向書齋,憂心如焚的她好幾次踩到裙擺絆倒了又再爬起來,膝蓋磨破了她不覺得痛,內心不斷的祈禱不棄平安。想起爹失去娘時那深沉的悲哀,年幼的她並不了解,但此刻她深深體會那種害怕恐懼正啃噬她的心。
「不棄!」她不住的喚著。
「站住。」
她氣喘如牛的跑到半月形拱門外就被擋住,連書齋外的花苑都還沒踏著邊。
「總管有令,任何人皆不準靠近。」兩位高大威猛的守衛擋下她的去路。
「兩位大哥行行好,讓我過去,再不然可否為我通報一聲,我想見不棄。」眼淚威脅著沖出她酸澀的眼眶,她卻強咽下喉中的緊繃。
「丁泵娘,請別讓我們兄弟為難。」守衛狠下心拒絕她的哀求。
「若男!」三月和六月隨後趕到。
「可是我擔心不棄……」若男感覺心髒絞紐,強含住酸楚的淚水。
「請回吧!」
「兩位大哥,難道沒辦法問問少主嗎?說不定少主會想見若男小姐。」六月鼓起勇氣,而三月忙著安撫
若男沒空也無意制止。
「這……」守衛面面相覷。
「不許她進來。」輕細如絲的冷沉嗓音傳到眾人耳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若男胸中挨了記悶棍,一顆心跌入谷底。為什麼?她的腦海中閃過疑問和不安。
「若男小姐,我們先回去好拉。」三月不忍的說。
「丁泵娘,你也听到我們少主說的,你還是請回,不過你放心,我們少主身強體壯,不會有時的。」守衛不忍見她受傷的蒼白臉色,好言想勸。
她勉強擠出一個扭曲的笑,「謝謝亮位大哥。」欠身一福轉身,「兩位妹妹,我們走吧!」沉重的不履像失去了生氣般小時在回廊轉角。
「若男小姐,等一下。」三月和六月趕忙跟上。雖不解少主的打算,但她們目前的職責是照顧若男。
隨著三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書齋的大門咿呀被拉開,「你這又是何苦呢?」是魂站在玄關,回頭睨著正端做在椅子上讓大夫處理傷口的不棄。
只見一支折斷的箭簇穿透不棄粗如碗口的胳膊,當大夫拔下箭矢他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她又沒做錯什麼,你趕麼不讓她進來?」
「少主,你背上的刀傷要不要也處理一下?」福伯留意到他身上的黑衣被劃破了一個口子,隱約滲出血絲,正要指示大夫探視。
「不必!」不棄冷眸一掃,大夫嚇得差點連藥箱都拿不穩。
「人家是來替你療傷,不是來當你的受氣包,是你自己要趕走她,趕麼把氣出在別人身上。」是魂沒好氣的雙手抱臂,「大夫,別理他這個瘋子,做你自己該做的事。」
不棄雙眼微眯,而吳大夫也神色倉皇的趕忙出去,宛若背後有惡鬼在追。
「也包括我,啊?」是魂揚了揚眉。
「滾!」話自不棄齒縫迸出。
是魂聳了下肩,走到門外,「滾就滾,听你說話還這麼中氣十足,我想你這禍害活上一千年都不成問題。既然這里不需要我,我看我還是去安慰丁泵娘,她受的傷可不比你的輕。」他迅速在桌上斷矢擲來前帶上門。
若男回到房內,腦袋亂糟糟,憂慮不安啃蝕著她的欣。會不會是不棄怕她擔心所以不讓她進去?想到這,她心底的恐懼擴大,他一定傷得很重!
「若男小姐,少主不是有意的,他不見你可能是不希望你擔心。」六月婉轉的勸著。
「我知道。」冷不防的若男握住她們的手,「三月、六月,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你們一定願意幫我的對不對?」
三月和六月面面相覷。
「阿飛說你們都很厲害,都會武功。」
阿飛那小子!三月和六月有志一同的想,遲早非把那女人踢出地獄門不可。
「你們可不可以幫我越過那個湖,送我到書齋?」她想見他,她想知道他是否無恙。
「這……」並非她們能力不及,只是少主的命令不可違。
「不必那麼麻煩了。」是魂翩然而至,雙手端著飯菜,「晚餐時間到了。」狡黠的眼眨了眨。
若男心領神會的露出感激的笑,「謝謝!」他迫不及待的端起飯菜往外跑。
「小心點。」是魂怕它跑的太急,弄翻了他一番好意。
「少主的飯菜不是一向由鬼娃負責嗎?」三月狐疑的瞄了瞄笑得堅詐的是魂。
「鬼娃去落日山莊找靈丹了。」
「少主的傷有那麼嚴重?」六月也感到不對勁。
「不說嚴重一點,怎麼可以支開那些閑雜人等。」是魂大笑而去。
三月和六月恍然大悟。「少主被設計了。」
「我們還通知福伯嗎?」六月蹙著眉,實在很想幫若男的忙。
「這是是公子搞的鬼,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三月和六月相視一眼,打定主意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也去吃飯吧!」
至于少主只有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