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曉萍,羅艾梅。」
一連喊了二十來個人,忽然工作人員喊到她們的名字。
「輪到我們了。」小童趕緊拉著她沖到第一位。
堡作人員數了下人頭,確認無誤,「OK!你們跟我進來。」
在填完問卷後,約十人為一組的被個別帶進會客室,艾梅和小童被分開,和剛剛自稱是元鋒的女人在同一組,艾梅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溫明麗。
「沒想到你也是來應征的,該不會想借機靠近元鋒,以為這樣就可以麻雀變鳳凰吧?」溫明麗趾高氣昂,不屑的上下打量她。
艾梅險些失笑出聲,憑她魔音薇薇安的名聲還需要元鋒的襯托嗎?溫明麗是在說自己吧?真不懂刀魅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艾梅坐在位子上,無聊之余正好听听溫明麗和其他女人的八卦。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商祈開門進來,揚起笑臉道。
他的長相不遜于刀魅,立刻讓眾娘子軍眼楮為之一亮,臉紅心跳。
只有艾梅有種想拔腿逃離這里的沖動,但想到對小童的承諾,她只好認命地坐在位子上。
「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各位都是高學歷、集才華及美貌于一身的美女,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想來應征這份工作。」
每個人都洋洋灑灑的發表觀感和主見。
終于輪到艾梅,在商祈饒富興味的目光下,她深吸了口氣,「好玩。」本來嘛!她是回台灣渡假,反正閑著也是沒事,正好可見識台灣和好萊塢演藝生態的不同之處。
其他女子都睜大了眼珠子,像看外星人般對她行注目禮。
「你難道沒有什麼期許和希望嗎?」商祈知道,表面上大家發表的理由皆冠冕堂皇,實際上免不了憧憬著麻雀變鳳凰。
「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麼?」艾梅莞爾,說實話也不行。
「一般人是希望接觸不同的人事物以汲取經驗增廣見聞,你呢?」
「就是好玩!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能樂在其中,那活著豈不很累,凡事不必看得太嚴肅、太認真。」
她不想步上母親的後塵,母親就是把愛情看得比生命還重,太執著于愛情,才會讓她成篇孤兒,所以她絕不允許自己對任何人事物投汪太多感情,更不可能涉入愛情,至于瓊莉的命令,等回去時再跟她說沒有合適的對象……
不期然腦海飛快的竄過刀魅玩世不恭的笑臉,令她心頭一震,她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商祈深思的打量她好一會兒,突然露出笑容,「請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這也是你的考題嗎?」艾梅似笑非笑的問,這家伙的意圖太明顯了。
他干咳了幾聲,清清喉嚨掩飾心虛,「是的,這是為了確保日後元鋒不會遇到抓奸事件或有男人突然找他談判。」「我沒有男朋友。」溫明麗搶答,不可一世的睨視艾梅。
其他人也不讓溫明麗專美于前,搶著回答沒有男朋友。
「你的回答呢?」商祈對她感興趣的眼神她不是沒見過。
「我可以選擇不作答嗎?因為現在沒有未必代表將來也不會有。」刀魅吊兒郎當的痞子樣在她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小石子,使得艾梅微惱的黛眉微顰。
「那麼意思是現在沒有了?」商祈笑意更濃,眼底不掩激賞之光。
「你知道又如何?我想依你的條件多得是美女青睞。」她深呼吸的冷靜躁郁的心情,綻開笑靨,戲了觀左右正用眼神將她凌遲的娘子軍,「而且我也有意中人了。」她還想活著走出這間會客室。
「是誰?該不會是元鋒吧?」他可沒忘記在PUB相遇的情景。
這個男人跟她有仇是不是?沒看到她快被致命的眼光分尸了。
在艾梅冷笑的瞪視下,識時務的商祈笑意更濃,轉回道︰「OK!今天就到這,結果會另行通知。」
眾人魚貫而出,艾梅橫了他一眼,壓低了嗓音說︰「你是故意的。」
「哪里,慢走,不送。」商祈依然笑容可掬。
一步出會客室,艾梅立刻受到排擠,早習慣演藝圈生態的她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批評。
「怎麼了?一切都還順利吧?」小童仍處于情緒高昂的狀態。
「沒事,就等結果。」艾梅連忙拉開小童,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沖突。
「她們剛剛在說誰?講得那麼難听。你知道她們在說誰嗎?」
「沒什麼!」還好小童少根筋,艾梅松了口氣。「我想去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來?」
小童搖了搖頭,「我在這里等你,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元鋒。」
艾梅聳了下肩,不置可否,轉身時小童叫住她。
「洗手間從這邊走,出第二個轉角後,你會看到就在樓梯旁。」
「我知道了,謝謝你。」艾梅頷首致意,不安的心想,若是小童知道她瞞了她真實身份不知道會怎樣?曾幾何時在熒光幕前戴著虛偽的假面具的魔音薇薇安,居然開始在乎別人的想法?
「艾梅?」刀魅驀然冒出驚喜的聲音。
艾梅悚然一驚,「你怎麼在這?」月兌口而出後她才發現自己問的是廢話,這里不就是他的大本營嗎?
「我的經紀公司在這。」他咧嘴微笑著,流露出朝陽般溫暖的氣息。「那你呢?你是來應征的嗎?」公務繁忙,害他都沒時間去找她。
「不關你的事,你離我遠一點。」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他影響心情。
被她推了一把,刀魅故做捧心的樣子,「噢!你傷了我脆弱的心靈。」
瞧他唱作俱佳,艾梅沒好氣的道︰「要不要我再補一拳?」她掄拳恫嚇著。
不料他大掌一伸,裹住她的拳頭,使勁一帶,她措手不及地整個人跌入他的懷中。
「你干什麼?」她心跳如擂鼓,感覺周遭的溫度突然變熱了,窘迫的掙扎著試圖推開他。
「噓!有人來了。」
她也听到了腳步聲,登時慌亂的扭動身軀,「那你還不快放開我?」
「別動!」她在他懷里這一亂動,效果是很驚人的。他忙不迭的拉著她躲進樓梯間的安全門後。
「你若想讓人知道你正和大明星元鋒在一起,就繼續發出聲音沒關系。」
瞪著笑得邪惡的刀魅,艾梅只能咬牙切齒。听著安全門外移動的人聲和腳步聲,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登上明天頭條新聞。
「周海玲這女人真過分,仗著她干爹撐腰,就霸著元鋒不放,還要求項姐和元鋒一起出唱片,也不想想自己只不過是空有張臉蛋的偶像歌手,唱歌比鴨子叫還難听。」
「誰叫她干爹是這家公司的大股東。」
「听說跟元鋒上過床的那個當紅知名紅星方亞美,主動提出想和元鋒一起拍MTV,說好听是義不容辭,說難听就是想吃回頭草。」
「誰知道,元鋒本來就是情場浪子,憑我們這些條件他大概還看不上眼。」
「不知道元鋒的床上功夫是不是真如雜志上寫的那麼神。」
「哎呀,你發春啦……」
笑聲慢慢遠去。
艾梅瞅著臉色瞬變、一臉尷尬的刀魅,忽然心情大好。
「你別相信她們說的。」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艾梅噙著嘲弄的笑,「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相信什麼?」男人十個有九個潛藏著獸性,剩下一個是無能。「是你換女人的速度還是你床上功夫不行?」
「我行不行還得你用過才知道。」刀魅雙手撐著她背後的牆,瞳眸中簇著兩團火苗。
「你還是留給那些等待你臨幸的女性同胞吧,不但可以拓展國民外交還可以造福世界。」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你忘了我們後面是洗手間,你該不會連尿和屎的味道部分不清楚吧?」
這女人!「難道你沒有一點喜歡我?」刀魅不諱言,他可憐的男人自尊心微微受挫。
「我喜歡你的容貌,喜歡你的名利與權勢,有你這個金玉其外、光鮮亮麗的男朋友,絕對可以滿足一個女孩子的虛榮心。」
「你這是在夸我嗎!怎麼我覺得听起來像在損人!」
「這可以說明一件事。」
「什麼?」
「你該慶幸自己沒有得老年痴呆癥。」艾梅拍了拍他的肩,乘機滑出他懷中退到門邊,「保重,大明星。」
只見她一溜煙的消失在門後,刀魅又好笑又好氣,不否認自己的確心動了,對這曾是戲言的童年約定開始認真。
不知道當她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小刀時會如何吃驚?
???
難得的雨夜,又適逢不是周末假日,PUB內聚集的夜貓子比平日少,但還是讓酒保和服務生忙得暈頭轉向。
而難得小童來上工,艾梅正好將工作還給她,也從她頹然的神情中得到被錄取的消息。
這種因公徇私的行為也只有刀魅這痞子做得出來!看到小童那麼傷心失望,艾梅也不忍再污蔑她的偶像。
「要不然你代我去?」天知道刀魅那家伙是不是想借機整她,反正她不去報到他就會死心,而且他還有那麼多對象可以選擇。
突然,艾梅被自己胸口滿溢的酸氣嚇一跳,她是怎麼了?怎麼腦海全是刀魅的身影?她連忙甩甩頭,斥退腦子里的胡思亂想。
「你干麼呀,這是你應征得來的,只要你記得幫我拿簽名照和CD就好了。」小童重綻歡顏。
「小童,真是對不起。」小童對她那麼坦白,而她卻對她隱瞞了許多事。
「沒關系,這又不是你的錯。」小童又恢復了精神,「法蘭,我們今天來替艾梅慶祝好不好?」
「那有什麼問題。」法蘭酷酷的調調依然是眾女性客人的最愛。
「我們來個不醉不歸。」小童攬著艾梅的肩說。
艾梅也感染到她高昂的興致,「那好,今天的酒錢全算我的,阿恩,你也一起來。」
此刻她不是魔音薇薇安,管他什麼元鋒、刀魅的,她的人生不需要愛情。
唐念恩淡淡的睨了眼已跌進戀愛泥沼肖不自知的艾梅,「你在乎他嗎?」
「他是誰?」接過他遞來的酒,艾梅一仰而盡,暫且不去想那些惱人的情事。
「問你的心。」那他的心呢?他又該怎麼找回?
「阿恩,你說話好玄。」驀地,艾梅眼前的唐念思變成了兩個。
「艾梅,酒不能喝那麼猛。」法蘭濃眉攢起,回頭看向正瘋狂的又跳又叫又大笑的小童,不知該顧哪個。「女人,你的名字是麻煩。」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法蘭,艾梅交給我。」唐念恩深思的想,該讓刀魅欠他一份情。
「那拜托你了。」法蘭快步走上舞池去制止玩瘋的小童。唉!誰叫他愛她愛得狂。
???
頭好痛!
艾梅感覺腦袋里像是重金屬搖賓樂團在開演唱會,而身子則酸疼得像被連續操了七天的舞。
她起不來,只能在床單下吃力的移動四肢……
「床單!」當這個念頭閃入腦海,她悚然一驚的發現床單下的自己竟不著寸縷,她可以清晰的感受絲綢的質料拂過肌膚。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醒了?」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上方響起。
艾梅霍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慢慢集中在一張放大的臉,「是你!」
「我不介意你稱呼我一聲刀魅或元鋒。」
見刀魅全身上下僅圍著一條浴巾,她耳根子一陣熱,「你怎麼會在這?這里是……」
「不會吧!上回亂抓人也就罷了,這次連自己的家也認不出來。」
「問題是我怎麼會在這?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她記得自己是在自由狂歡。
「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來的,然後你又死摟著我不放,還吐了我滿身,連你自己的衣服也弄髒了,我好不容易將你的衣服月兌下,你卻緊拉著我,還叫史奴比別走,這史奴比該不會是你的舊情人吧?」話語自他齒縫間逸出,含著濃濃的醋味。
「你這該不會是在忌妒?」艾梅啞聲失笑。
「是又如何?」刀魅自覺沒什麼可隱瞞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
「你沒听過史奴比?」除非他沒童年。
「就算他是貓王也跟我無關,我要的是你。」他照亮的瞳眸緊鎖住她。
艾梅望入他燃著兩團火簇的眼楮,心卜通的漏跳一拍,「你別靠我太近。」不管他做了什麼,後悔哭泣都于事無補,但現在她已經恢復意識,若再任他為所欲為,那她就真的該一頭撞死。
「我告訴你,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你可以穿上你的衣服離開這,我也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真的認為我們之間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說來說去她就是想撇清關系。「如果我們已經發生關系了呢?」刀魅雙手壓住她身上的床單,欺近她。
「放開我!」她動彈不得,也不敢亂動。
「我不相信你是那種追求一夜歡的女人。」由她生澀的吻可以感受。
「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艾梅噙著嘲弄的冷笑。連她都不了解自己了,更何況是和她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他。
「你不相信愛情。」因為害怕改變而失去一切,因此選擇逃避,這樣她就不會步上她母親的後塵。「你不相信永恆,也不相信未來,對你而言,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才是真實。」
艾梅心神一凜,「那關你什麼事?」
一個多月前,她在錄音室中錄一首情歌,但老是唱不好,瓊莉因而生氣的叫她滾出錄音室,並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你的歌聲中缺乏一種讓人共嗚的感動,也就是你純粹只是在唱歌,沒有投入自己的感情,但這是情歌,你這樣唱是不行的。你給我听好,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你給我去渡個假,好好談個戀愛,我希望當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時,是蛻變後的魔音薇薇安。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在瓊莉的安排下暫別歌壇,來到台灣。
而他識破了她的偽裝,精銳有神的眼像是要穿透她的靈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
「Getaway!Idonotneedyourcare。」她強迫自己鎮靜。
「你英文說得挺不錯。」刀魅想起在美國遇見她,「原來你去了美國。」難怪她在台灣銷聲匿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仿佛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她。
「沒什麼,噓!我只想好好吻你。」他俯身攫住她鮮紅似玫瑰花瓣的兩片唇瓣,以慰昨日無法抒解的。
熾熱、狂野的吻幾乎要自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抽離,她感覺自己整顆心像跌入欲火的漩渦。
驀地,母親臨死前的影像竄入她腦海,她怎麼可以忘了愛情會帶人走向毀滅的一個活生生的實例。
艾梅驚惶的扭動身子,「不!」她奮力的掙月兌那快焚去她理智的之吻,但還是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她靈機一動,刻意放松身體,不再抵抗,「說起來你也不過是想要我的身體,如果這樣可以使你離我這一點,我不介意把自己給了你!」
靶受臂彎里僵硬的身體,刀魅苦笑的放開她,從床上站起,「如果說我只是要你的身體,昨晚就不會什麼都沒做,任你又摟又抓的,還吐得我滿身都是。」只能猛沖冷水來熄滅欲火。
艾梅愕然的望著他走進浴室,腦袋一片空白,只接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她的清白還在。
再度走出浴室的刀魅已套上嶄新的T恤和牛仔褲,昨夜經過夜市買時還差點引起騷動,至于吐得他一身的罪魁禍首根本醉死了。
艾梅也迅速套上睡衣和外套,心虛的瞄了瞄一身英姿煥發的他,「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人帥穿什麼都好看,簡單的衣著包裹他結實的體格,看來就像時裝模特兒展示最新的服飾。
「沒什麼,反正我也被人誤會習慣了。」刀魅聳聳肩,「這次你不必送我了,還有下個禮拜一別忘了上班。」趁她失神的剎那,他偷襲了下她嫣紅的小嘴。
等艾梅反應過來,他已揚長而去,留下殘余的溫度在她唇上,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她該不會是愛上了他?她的心?徨了。
???
從不知助理工作那麼累人,艾梅第一天上工就被刀魅以外的人差使,原因是她是新人,舉凡倒茶掃灑都要做,甚至還要提防毛手毛腳。
「艾梅,幫我這些拿去影印。」業務部的王子建揚聲說,資料送到她身邊時他的手還停在她腰際吃豆腐。
「把你的手拿開。」說話的人不是她,而是直到現在才現身的刀魅,「她是我的助理,不是你們的工讀生。」
王子建識時務的閃人。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刀魅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卻被她撥開。
「但不是你家的菲佣。」男人最容易得寸進尺。
「梅兒。」刀魅跟著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本來早上九點你就該進錄音室,因為你遲到了,現在改成下午兩點,你最好去準備一下,時間快到了。」艾梅瞄了眼手表,「還有情歌對唱部份,得過新人獎的周海玲已經在錄音室等,就騰你一個人沒到。」她在美國也沒像他那麼混,還那麼大牌。
「你不陪我嗎?」
她送他一個大白眼,「請注意你身為公眾人物的形象。」做別人的助理頂多提東西當跑腿做跟班,哪有人像她還得像經紀人一樣,隨時得注意他的生活起居,安排他的行程,至于那個商祈為了泡馬子整天不見人影,好在再半個月這里她就解月兌了。
「你要去哪?」刀魅眼巴巴的看她走出他的視線。
「買便當。」助理的工作就像老媽子。艾梅真後悔自己不在美國享受歌迷擁戴,卻跑來這里當他的奴隸。
「我陪你去。」
在電梯門前,她反身擋下他。
「你想走出去引起騷動,也別害我莫名其妙的被你的影迷圍毆。」
「我可以偽裝。」刀魅迅速的取出外套內無度數的黑框眼鏡,並用橡皮筋綁個馬尾,轉眼間變成又土又拙的鄉下土包子。
艾梅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換裝和演技,改變個模樣就像換個人。
「這樣可以了嗎?」他露出傻兮兮的憨笑。
她一愣,「隨便你。」他孩子氣的笑讓她的心跳又變得不規律,她慌忙的轉身盯著電梯上下的燈號。
而他就站在她身側,近得她幾乎部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清爽而不刺鼻,同時她的腦海中竟浮現那日他赤果的寬闊胸膛,霎時她的心猛烈得跳動,她負擔心他會不會听兒了。
「叮!」適巧電梯到了,暫時解除她的困窘。
但在走入電梯後,她才驚覺在人滿為患的電梯內他反而被人潮推到她身旁,他們幾乎是貼在一起。
她屏息凝神,僵著身子不敢亂動,怕一個不適當的踫觸都有可能點燃火焰。
誰也沒開口,直到電梯到了一樓。
艾梅深深吐了口氣,而刀魅臉上不似平日的嘻皮笑臉,冷硬沒有表情。
「我們快走吧!」他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嗓音有些沙啞。
被他一拉,她的視線不自覺的往下飄,「呃!你褲襠那邊突起來了,是不是剛剛電梯太擠被撞傷?」男人那兒是很脆弱,她可不希望害他變成中華民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太監。
刀魅一愣,進出電梯的人因她的話而全看向他那話兒,同時忍不住悶笑,困窘的紅暈一下子爬滿他白皙的臉龐。
「你……」他立刻拉著她逃難似的離開現場。
???
直到大樓外刀魅才放手,他又窘又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叫她那麼誘人,害他一靠近她就「站崗」,結果還被她曲解成撞傷。
「知道啊!你是經紀公司的當紅炸子雞,可不能有絲毫損傷,而我身為你的私人助理,自然要隨時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她在國外的特別助理還兼醫護人員身份呢。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體構造跟女人不太一樣?」
「知道,所以你更應該小心。」
「要是我是生理需求無法得到發泄呢?」
「要我幫你找女人嗎?」艾梅笑睨著他,意味深沉。
「你還說真的。」他敗給她了。
「我記得項姐給我一本你的私人通訊錄上有不少紅粉知己。」說著,她掏著背包。
刀魅好想哭,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哈!在這……小心!」艾梅抬起頭,霎時驚聲尖叫。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將他撲倒在地,還滾了好幾圈。
一輛摩托車自他們身邊疾駛而過,刀魅僅來得及看到黑影消失在轉角。
「你沒事吧?」艾梅忙不迭自他身上爬起。
「你受傷了!」刀魅收回視線,心為之揪緊。
她淡淡瞄了眼手肘處的擦傷,「沒什麼。」視線轉向牆上的彈痕,「你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債的事?還是你睡了人家老婆忘了擦?」
「我才不會忘了……」擦。刀魅的話硬生生在舌尖打住,他居然不打自招,話鋒連忙一轉。「別管這個,我先送你去醫院。」
「這點小傷不必了……你干麼?」她突然被他一把橫抱起,霎時驚慌的揮舞著雙手。
「計程車。」不理會她的抗議,他迅速將她抱進車。「到最近的醫院。」
「你夠了吧。」艾梅掙扎著,「快讓我下車。」
「司機別理她,快開車。」
「刀魅!」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刀魅深情款款的說。
艾梅心頭小鹿亂撞,「你別胡鬧了,這點小傷不必去醫院。」
「萬一感染破傷風怎麼辦?小傷也有可能變大傷。」
「拜托,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敝好不好,我只是擦傷,不是中彈。」
「不要再說了。」回想起來他仍心有余悸。
「刀魅。」這個頑冥不靈的大男人,她會給他氣死。
「我喜歡听你叫我魅。」
在他含笑的目光下,她感覺滾燙的血液沖向腦門,連忙垂首不敢抬眼。為什麼他要這樣注視她?他是個公子,不可能有真心。
「醫院到了!」司機刻板的音調響起。
艾梅猛然回神,她不能有愛,她發過誓絕不步上母親的後塵,只要不愛人就不會有痛,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心。
她絕不要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