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妖 第六章

「砰!」

「門應該是用敲的,不是用來撞的吧。」古紹華邊吃飯,邊斜睨著魯莽沖動的海琦。

這女的真夠暴力,不過吻她一下,她讓他昏迷三天,還錯過了下船的時機。最近一個月,他已經慢慢適應了風平浪靜的船上生活,漸漸可以進食,只要不遇到狂風驟浪,還有她的拳頭。

海琦氣沖沖的拿下面具走到他面前,手指著他,「你……你好樣的,你居然敢對我做……做出那種事。」

雖然周叔送的那本《素女經》她看了大半仍是一知半解,什麼九法︰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全都是一些飛禽走獸的描述,她怎麼也想不透這些禽獸跟男女敦倫怎麼扯得上關系?不過,她知道他對她做了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你午膳吃過了沒?過來坐下來一起吃。」古紹華裝滿一碗飯遞給她。她火爆的脾氣跟他那位把打架當飯吃的娘有得比。

「我……」瞪著手中突然塞過來的飯碗,本想砸回給他,可是念及船上食物取得不易,她手停在半空硬是扔不出。

「要打要罵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

「誰要吃啦?」經他一提,她才想起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飯,肚子在唱空城計,「咕嚕咕嚕」的響聲恐怕七里外都听得到。尷尬的她臉兒發熱,總覺得自己老被他牽著鼻子走。

當然古紹華也听見了,他忍俊的覷了覷霎時面紅耳赤的她,「看來你的肚皮比你誠實。」

海琦橫了神態自若的他一眼,自動的坐下吃飯。就算要找他算帳,她也不會跟自己肚皮過不去。

她邊狼吞虎咽邊威脅的道︰「我警告你,我們不是夫妻,你最好別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們只是未圓房罷了。」古紹華慢條斯理的咀嚼。

「那婚事不做數,你不寫休書給我,我也可以寫給你。」多了丈夫多麻煩,打仗領軍她在行,叫她相夫教子不如給她一刀省事。

「自古沒有女子寫休書的。」對于她的異想天開,他一笑置之。

「那又如何,反正這場婚姻你也不想要,我寫跟你寫還不是一樣。」想著,胸口像給針扎了下。

吃飽了,他優雅的拿起桌上的布巾擦拭嘴角,不經意的掃見她扒飯的嘴邊黏著數顆飯粒,他直覺的伸手想替她輕拭。

「你干麼?」她嚇一跳的縮頸,心髒被撞了下。

「你這有飯粒。」指了指她唇角,她還真不像個姑娘。

「不用你多事,我可以自己來。」她隨意的用袖子抹了下臉。

「還有。」她的臉像小花貓。

「在哪?」海琦看不到自己的臉,再次抹了抹。

「我來幫你。」古紹華搖頭莞爾,伸出手指拈起她嘴角那顆快被她碎尸萬段的飯粒後吃進嘴里,「好啦。」

被他布滿粗繭的指月復劃過唇畔,那一瞬間她如受電擊的一顫,她幾乎以為呼吸停止了,臉頰肌膚像著了火般發燙。

「喔,謝謝。」心跳如小鹿亂撞,她低垂蟒首,臉幾乎埋進碗里,不知道為何竟沒有勇氣直視他燦亮溫柔的眼楮。

「難得這麼客氣有禮,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連被吻的時候都不會臉紅的她,居然兩頰駝紅似醉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平常沒禮貌,沒教養?」海琦猛抬頭,眯起的眸透著危險。

「我沒這麼說,我覺得你只是……怎麼說,動作比較男性化,說話方式表達比較直接不矯飾。」他婉轉的道。

「你就是覺得我不像姑娘家,沒半點女人味就對了。」從來不介意周遭人把她當男孩子看的她,不知為何听到他的話後胸口悶悶的,連食欲也沒了。扒干淨碗里的飯,她放下碗筷,「不吃了。」

迸紹華啞然失笑,「人的外貌是天生的,長得像男人不是你的錯,瞧你一張臭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剛吃的是糞。」

反正在他眼中,她就是沒閨女氣質的男人婆。「你很髒耶,吃飯時間還說這種惡心的話。」

「吃喝拉撒睡本就是人生活的大事。」

「那也別在我吃飯時候說,你是想害我食不下咽嗎?」她渾然不覺自己語氣嬌嗔,不自覺流露出女兒家的嬌?。

「嗯,你這個時候看起來就有點像還沒斷女乃的小女娃。」古紹華情不自禁的伸出食指點了下她小巧的俏鼻,等意識到自己突來愛憐寵溺的舉動,他訝異不已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自認向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合則來不合則散,對男女的關系劃分得很清楚,朋友歸朋友,伴就是伴,像韓尊非的妹妹韓雪他也視為妹妹不曾有非分之想,也不敢,免得莫名其妙被羈絆住。即使艷冠群芳的江南怡紅院花魁,也無法留住他的人、撼動他的心,不可思議的他竟會對這麼陽剛、渾身散發男子氣概的她產生憐惜之情。

「什麼還沒斷女乃的小女娃,我已經長大了。」海琦不悅的拍掉他放肆的手,傲然的抬頭挺胸。

「長‘大’了呀?」他強忍著笑,摩挲下顎端詳她裹著男裝的縴細嬌軀,「嗯哼,若你不說,外表還真的看不出來,走在街上除了有斷袖之癖的人會向你出手,我想任何一個色鬼都會避走遠之,我覺得你當男人會比做女人吃香。」說真的若不是她承認自個是女的,恐怕沒幾個人相信。

她沉下臉,「你再說一次我是男人試試,我有哪一點像男人?是不是要我月兌了衣服,你才會相信?」

「老蚌難分公與母,會生珠便是好蚌,你又何必在乎外表形貌,一個鍋配一個蓋,總是有人欣賞你的優點……呃,你還真的月兌?」見她手已經開始解開盤扣,古紹華這才斂起玩笑的心情。

「你等著,我證明給你這瞎了狗眼的家伙瞧。」她錦織腰帶落地,古紹華眼珠子瞪大如牛鈴,呼吸有點困難,連襟口都變得有點緊,隨著她快速的動作,他喉結也跟著上下滑動。

「你快住手。」他嗓音沙啞的說。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半點女人的自覺,照理他應該謹守孔老夫子的教誨轉過身非禮匆視,可是他雙腳像生了根的動不了,只能閉上眼,男性本色的竄出頭,心底竟有一絲絲期待。

「哼,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解開長袍及白色內袗後,全身上下就剩一件水藍兜兒和藍色褻褲,展露出修長曼妙的女性體態。

天哪!靶受到她柔軟溫熱的嬌軀,撲鼻的女性馨香撩亂他的理性,他的呼吸隨著掌心下急劇起伏的心跳越來越急促。

「你看呀!」

迸紹華一張開眼,雙瞳簇起兩團火焰,「你知道女人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代表什麼意思嗎?」

泛著健康光澤的肌膚在水藍兜兒的襯托下,洋溢大海的生命力,她全身上下的肌膚結實充滿彈性。

懊死的,她誘使他想吃了她!

「什麼意思?」對情愛仍一知半解的海琦呆愕,才讀了一本古書,不能期待她一夜長大。

「就是這個……」她無措的圓睜著眼,看他放大的剛毅臉龐慢慢逼近,她的唇被他狡猾的迅速佔據。

不同于上次的偷襲,吮咬的吻細細密密得像羽毛一樣輕拂過她的肌膚,留下一串奇異的烙痕,害她的臉變得又敏感又熱。吻落在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來到她的唇瓣,他惡意的嚙吻微微刺痛了她,忘形中的嚶吟聲逸出喉嚨,嚇了她一跳。

當她輕散小口,他濕熱的舌尖如靈蛇迅速的鑽進她唇間,鐵臂緊鎖著她的縴腰,另一手壓著她後腦勺以加深這個吻。

她發現自己的嘴被他陽剛氣息給填滿了,他傳遞到她身上的熱度幾乎要焚盡她的呼吸,他邪惡的舌在她嘴里滑動翻攪,饑渴得像是饑餓的野獸吞噬食物,仿佛她肺里的空氣也被吃掉。隨他的舌瘋狂的進出她的口中,她感覺胸脯下方的心跳急遽加快著。

「你……你怎麼可以吻我?」在她喘不過氣時,他轉移陣地,從頸部一路滑下熱吻,勾魂攝魄的火眼始終盯著她。

迸紹華邪挑了下眉,舌忝吮著她鎖骨的凹處,烙下吻痕宣告他的主權,「不是你歡迎我嗎?」

「誰歡迎你了……等等,你的手放哪?」海琦扭動身軀時,一股深沉的喘息聲自他喉嚨逸出,她楞了下,莫名的不安撞擊著她的胸口。

她趕緊抓住他粗臂試圖拉開他,意外發現她力氣無法使上來,而掌心下他肌肉結實賁起、異常的繃緊熾熱,還像煮沸的水一樣蒸出微濕黏的汗,她像被燙著似的抽回手,在扳不開他的情況下,她只得用拳頭推著他鐵石般堅硬的胸膛,偏偏兩人距離太近,害她拳頭無法施展,他們之間得近到她可以听到他濁重的呼吸聲。

「走開啦!別亂踫我,你那麼靠近干麼,小心我揍你……啊!你怎麼亂咬人。」

胸口傳來微刺痛的戰栗,像被水母扎到後又熱又癢。

當她無意識的粗魯磨蹭,她的硬拳就像在按摩他敏銳的,他差點把持不住的推倒她,佔有她。

這該死的暴力女!

「我還想這樣做。」他抬起熾熱的欲火之瞳鎖住她。

「欸欸,我肚兜只有這一件,你口水別亂滴,濕掉了我就沒衣服好穿。」她抓著他頭發,想拉開像耍賴潑猴攀在她胸口的他。

「那就不用穿。」少了礙事的薄布更方便。

海琦驚怒的倒抽口氣,「古紹華,你……你怎麼可以用力扯,你看帶子都斷了,這下我穿什麼?」

「那正好,我可以看得一清一一楚。」

「你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自喉頭發出的嘆息。好奇怪,她身體為何會熱得像火爐?頭也昏昏的,像染上了風寒的癥狀一樣,她身體向來強壯,從小到大幾乎沒生什麼大病,除了第一次癸水來她痛得幾乎坐不起來,嚴重到躺在床上發高燒三天。

「嗯啊……」為什麼這種嬌吟會從她喉嚨逸出,這是她的聲音嗎?嬌柔甜膩的嗓音就像鳳兒那令男人銷魂酥骨、心神蕩漾的甜嗓,她自己听起來卻是雞皮疙瘩直冒,渾身竄過一陣戰栗。

老二鳳兒甜膩的嗓音是天生的,渾然媚成,就算發脾氣也很悅耳動听,只會被人當撒嬌,她不用大聲說話,輕輕的呼喚對方的名字,男人無不臣服甘願做牛做馬。可是她就是很受不了那種嬌女敕酥軟沒半點氣力的嗓音,要不是生活久了听習慣她才勉強適應,如果說又突然冒出一個娘也發出像鳳兒般嬌媚的嗓音,只怕她會渾身起疙瘩。

罷剛那嗓音一定是她听錯了,絕不可能是她的聲音。

海琦思緒飛轉,倏地一涼讓她回神,她驚怒的倒抽口氣,「啊,你……你月兌我褲子干麼?」

「你不熱嗎?」古紹華嘴角勾了勾。

「是很熱。」而且奇怪的越來越熱。

「那不結了。」繼續。

「你不熱嗎?」他的肌膚滾燙得像剛出熔爐的熾鐵。

「我熱得全身快爆炸,」他迅速月兌光自己身上的衣服,床就在旁邊很方便。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控,猴急活像初嘗雲雨的毛頭小子,那話兒不受控制的急欲沖上陣。

「你流好多汗,而且心跳得好快,這是討海人常見的熱癱癥狀,你要不要看大夫?」海琦望著俊朗的他額頭沁著汗,臉紅如火,肌膚滾燙得像會蒸出熱氣,通常暈船者更容易得病。

「我不要大夫,現在就要你。」

「你要我干麼?」她擔憂他會生病,連被他摟腰帶到床邊都渾然未覺。

「你可以幫我‘樂氣通脈’」

「樂氣通脈?」好像有看過這名詞,但她一時想不起來,「怎麼做我不懂,我又不是大夫。」

迸紹華不懷好意的賊笑,邪肆的目光盡攬美景,他將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身覆上那困惑微啟的櫻桃小口,沙啞的低喃,「不懂沒關系,我教你……」房中術大全,他可是全修。

罷剛到底是什麼狀況?

在風浪平靜的海面上,夕陽的余暉自窗外投進船艙,海琦望著艙頂想著她跟他發生的一切。

「你不睡一下嗎?」古紹華支著頭,坦露性感誘人的胸膛,側身凝望嬌慵的她頻頻打呵欠,在歡愛過後她嬌女敕的臉龐漾著瑰麗的誘人紅霞。

「會痛。」

「什麼?」挑了下眉。雖然他並非介意她是不是處子,不過知道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後他不勝竊喜。

「這里。」微慍的眯起美眸,「你剛剛用什麼打人?」

迅速的,他慵懶的雙眸立刻變得明燦,眼底好像有兩團火炬在燃燒。「看來你一點都不累。」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

「你別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打我。」矯健的一個翻身,她先發制人的反剪他手腕,一手自背後勒住他脖子。

迸紹華來不及反應,被她「騎」在床榻上,臉與床板相親,她雪白的大腿有意無意的磨蹭他的胳臂,本想她是第一次不應該那麼「操勞」,不過看來她精力比他好,還用摔角來招待他。

「我問你,你方才對我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

他英俊懾人的臉龐又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笑得她渾身竄過一陣寒栗,他該不會是想再來一次?

「你想干麼,啊……」警覺的意識閃過腦門,海琦忽覺眼前人影一晃,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再度被他壓在床上,變成他在上,她在下,而雙手被他大掌鎖在頭頂。

「姑娘家還是溫柔一點比較討人喜歡。」

「古紹華,你別亂來,放開我。」受制于人的不安在她心底彌漫上這是她第一次像待宰羔羊,看在古紹華眼底她無助的模樣多了分荏弱惹人愛憐,令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啄了下她的小嘴。

「我個人滿喜歡這個姿勢。」他貼近她耳後呵著熱氣,順便斜眼瞟向她優美無瑕的背部曲線。

「古紹華!」

「你不介意叫我一聲相公,我就叫你一聲娘子如何?」這麼可愛的小妻子怎能放她在外到處走,得拐來當同伙逍遙天下。

「作你的春秋大夢,誰跟你是夫妻了?」她掙扎著,可是雙手卻使不上力,敏銳的感受他的魔掌在她背後撫觸撩撥著。

「不就你嘍。」絲緞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啊……你你好惡心」她扭動身子想掙月兌,反而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的舌忝嚼,害她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下,隨著他在她背脊烙下濕熱的火線,她身體莫名其妙的發熱,而且比前一次嚴重,熱到頭昏沉沉,體內的火焰找不到出口,只能無力的擺動身軀。

「我不只舌忝,我還想吃。」他雙手輕易的扳開她緊攏的雙腿,這位置的視野非常好,好到方便讓他「為所欲為」。

「古紹華,嗯……啊,你的手別放那……會痛。」一點也不像她聲音的嚶嚀逸出喉嚨,她該不會是生病了?

「這次不會了,我跟你保證。」他低啞的哄著……

「古公子,請問我們家爺有沒有……啊!」尖叫聲貫穿整艘船艦。「你對我們家小姐做什麼?」

「找到爺了嗎?」

「出了什麼事?」

隨著大嗓門的問話,乒乒乓乓的足踏聲聚集到門口,一票人馬全沖到牙兒身後,擠在門邊,牙兒嬌小的身軀還硬被那群高壯的水手給推進艙房,每個人都瞠目結舌,呆若木雞的看著這活色生香的活。

迸紹華惱怒的瞪著闖入者的數十只眼楮,快如閃電拉起床單遮住海琦,從頭到腳包裹得緊密不透風,不讓她一絲肌膚養了這群血氣方剛的男人的眼,她是他一個人的。

「出去。」他沉聲低斥。

「你們還看什麼看,這里已經沒你們的事,你們通通出去!」牙兒猛然驚覺此刻小姐一絲不掛,而她背後都是男人,連忙擋在門口驅趕。

「怎麼有女的?」其中一名水手從驚嚇中回神。

「那個女的怎麼好眼熟?」

「牙兒,你剛剛喊的是小姐,我沒听錯吧?難道說她是……」另一名水手耳尖的低問。

「小姐?!」眾人驚抽口氣。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領導他們征戰數萬里,打敗海賊的海麒麟居然是個姑娘!

海琦忍不住申吟,這下她再怎麼想偽裝,也隱瞞不了她是女裙釵的事實。

「古少爺,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海無名精銳的老眼盯著已慢慢適應了船上生活,老神在在的古紹華,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但逃婚事件讓大家知道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姑爺。

迸紹華環顧船艙議事廳內聚集的六位元老,這些人都是曾在江湖上叱?風雲的老前輩,卻甘願在海家棲身。此刻正進行三堂會審,十二只精明的老眼盯著他,著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小姐,你說是不是姑爺逼你的?」牙兒氣憤填膺的問。從原先同情船上病懨懨的古紹華轉為視他為敵人,他竟利用小姐對男女情事的單純吃了她。

「這……應該不算吧。」海琦回想起,仍不禁臉紅心跳,怎麼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大膽的在他面前輕解羅衫,可是等警覺到時,野火撩天的吻已將她理智焚盡,回神過來兩人已經在床榻上。

「琦丫頭,你別幫他說話,有莫叔在,不怕那小子不負責。」莫叔是掌廚的,

平日都在廚房準備大伙的糧食,是海若升的好哥們,三十有五,在他妻子被海賊殺死後就沒有再婚,有一個兒子在義莊當差。

昂責?!這兩個字眼令她頭皮發涼,她趕緊辯稱,莫叔,我跟他沒什麼,那是一場意外。」

她沒興趣榮任賢妻良母,也沒有相夫教子的本領,她只想暢游恣意海上冒險,古紹華那麼笨手笨腳,連泅水都不會,坐船還會吐得像病入膏肓,要是他發生不幸,她說不定還得抱著貞節牌坊終老。

「你跟他都圓了房還說沒什麼,早知道就不該把《素女經》借給你。」周叔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好啊,原來周老是你背後在搞鬼,我真是看錯你了!」脾氣火爆的莫叔一把揪起周叔的衣襟。

「這不關我的事。」他無辜的揮動雙手。

「莫叔,是我跟周叔借的。」怎麼越說越糟,而古紹華卻像沒事人般坐在一旁喝茶納涼。

「你看那種書做什麼?」莫叔松開周叔,好奇的問。

「這……」總不好承認她想知道什麼叫「吻」,書中的內容慢慢浮現她腦海,那個「樂通氣脈」好像是房中術的一招……猛然她領悟一件可怕的事,她跟他已經圓了房。霎時,熱浪沖上腦門!

「事情既然發生,已經不是追究誰的過失的時候,而是該怎麼補救。」海無名站出來說公道話。

「小子,你說。」莫叔凶惡的揮動菜刀直指著古紹華,大有他敢不負責任就要把他大卸八塊之勢。

「依我看,就在海上把婚事再補辦一次。」出聲者是白發蒼蒼的韓叔,他是另艘戰艦的主事,曾是她爹的貼身保鑣,她一身功夫都是他教授的。

海琦回神抗議,「不要!韓叔,人家不想嫁。」就算有了夫妻之實又怎樣,一旦為人妻為人母,她哪能逍遙海上?與其做個稱職的當家主母,不如讓她多砍幾個海賊。

對這亦師亦父的長者,她難得顯露小女兒之態,讓坐在一旁的古紹華有些不是滋味,她對每個人都好言好氣,對他就是不給好臉色。

「欸,琦丫頭,你就答應吧。」對于這對冤家,海無名是樂觀其成。

「就是說,古公子跟我們義莊關系匪淺,稱得上天賜良緣。」笑得像彌勒佛的劉叔是另外一艘的主事,總管刑責賞罰之事。

「嗯,這件事不能再拖,照行程午時就到流求島,我看就在島上把婚禮辦一辦。」清瞿老者丁叔負責掌管航海路線。這事就這麼決定了。」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就像三姑六婆般熱烈的討論她的婚姻大事,對他們而言海琦就像他們的女兒。

海琦懊惱的低咒,斜睨了眼坐在身旁笑得像偷腥賊貓的古紹華。「欸,你還不快想想辦法?」事情演變至此,該不會都在他算計之中?

「娘子,你這樣一直猛盯我,我會不好意思。」他壓低嗓音,灼熱的鼻息吹入她耳窩,讓她心頭一顫,瞟見她變紅的耳朵,他露出不懷好意的邪笑,還是說你又想要了……」靈巧的舌尖偷襲她耳後柔女敕的肌膚,他放肆輕浮的舉動惹來她倏然猛抽口氣。

「古紹華!」反射的揮出拳頭。

「砰──磅!」古紹華左眼中標,他沒防備的被她一拳打得身子傾斜,接著連著椅子倒地,後腦吻上地板,頭冒金星。這個暴力女他真的要娶嗎?他開始有點擔憂,會不會三更半夜被她閹了?

巨響中斷了討論,所有的人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琦丫頭,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動手打人?」周叔身為醫者,先替古紹華看一下傷勢。

「干得好,琦丫頭,用拳頭太沒力了,莫叔有菜刀借你。」敢欺負他們的寶貝,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

「連你也跟著起哄。」海無名不覺莞爾。

「看見島了。」驀地號角響起,一名水手來通報。

「大家去準備,這還是海麒麟第一次辦喜事,咱們今晚要好好慶祝。」劉叔笑呵呵的拍撫著肚皮。

「劉叔。」海琦羞惱的兩頰漲紅。被吃了她認了,可不想再補辦一次婚禮,這回她該怎麼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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