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芙,這一個月來你表現得不錯。」局長辦公室里,約翰看著資料夾,露出滿意的笑容,審核過後簽下大名,他將它遞還給她,「這是你這個月的工作評量,我給你兩個嘉獎,你拿回去看看,好好努力,我們警局就需要像你這樣充滿干勁、正直認真的干員。」
「謝謝局長。」麗芙接過資料夾抱在懷中。頭一次工作就受到上司的肯定,她難掩興奮的兩頰紅撲撲。「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嗯。」約翰埋首在工作中,揮揮手。
她步出局長辦公室,驀地一個高分貝的嗲音回蕩在開放空間,在人聲鼎沸、喧囂嘈雜的辦公室內,這道聲音听來格外清晰,而且刺耳。
「法蘭!」一個明艷女子撲入法蘭的懷抱,熱情的吻上他臉頰,「達令,好久不見,人家好想你。」
麗芙眯起眼,轉身時這一幕剛好落入她眼底。
那全發尤物穿著火紅色合身小禮服和白色透明薄紗小外套,勾勒出她豐滿曼妙的身材,略嫌短的窄裙出一雙勻稱修長的美腿,讓辦公室里每個男人都不由得多看兩眼,還有警察松掉了手中的嫌犯,而嫌把則看得口水直流以致錯失了落跑的好時機,她火辣性感的打扮讓警局溫度上升。
只見她親密的依偎在法蘭懷里……應該說是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莫名的一股不舒眼在麗芙胸口郁結。
「安琪兒,你怎麼回來了?」法蘭驚喜的拉開她審視,「嗯,才幾個月不見,你看起來沒變多少。」
「哪有,人家已經長大了。」安琪兒抬頭挺胸,嬌嗔的展示她傲人的身材,「我可是為你而來。」
「喔喔,法蘭,艷福不淺唷。」卡夫曖昧的撞了下法蘭的手肘,驚艷的吹了口哨,端詳眼前性感嬌媚的安琪兒,掬起她的柔荑,「你好,我叫卡夫?羅培特,是法蘭的同事。」
「你好,我是法蘭的未婚妻,安琪兒?麥登斯。」安琪兒落落大方,芭比女圭女圭般甜美的笑靨立刻博得在場大夥的好感。
「未婚妻,真的假的?」卡夫驚詫。
「法蘭,這麼大的喜事,你居然瞞著我們大夥。」靠上前的林克賊笑的說。
「法蘭,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呀?」杰克也來一句。
「這不是真的。」法蘭攢起兩道濃眉低咒,使勁的扳開安琪兒的八爪章魚手,「安琪兒,你別胡鬧了。」不期然掃見一旁面無表情的麗芙,他腦袋轟然一炸,臉色刷白。慘了!
未婚妻?!
這三個字有如原子彈在麗芙腦袋炸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心口像被人狠狠絞扭傳來劇痛?一定是最近沒睡好的關系。
她冷冷的看著安琪兒偎著法蘭,而他的手臂還圈在她臀部上方。這靠下半身思考的婬蟲,明明都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她,可惡!幸好她只被偷去吻而已,下次他再偷吻她,她絕對打得他滿地找牙。
一陣氣惱後,她挪動腳步,不想再看這令人生氣的一幕。
「麗芙。」法蘭追上她。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回到自己辦公室,大力甩上門。
「砰!」幸好及時煞住腳,否則他鐵定被門板撞歪了鼻子。
「法蘭,你干麼呀,那個男人婆是誰?」安琪兒不是滋味的問。
罷剛她就注意到法蘭和那瘦不拉嘰的女人眉來眼去,她從來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投以關注的目光,這個女警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法蘭揉了揉挺鼻,萬般無奈的長嘆口氣。真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
朋友,原來她在他心中只是重要的朋友!麗芙隔著門板听見他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她一點也不在乎,可是胸口卻悶悶的,無法言喻的酸澀滋味涌上喉頭。
赤紅的夕陽染紅了天際,冷凜的夜風盤旋在冷清的街道上,一對男女一前一後走著,一俊逸斯文,一個艷光四射,就像兩個站在聚光燈下的模特兒那樣的引人側目,女的亦步亦趨,男的臉上透著不耐煩。
「你到底是來干麼的?」
「幫你。」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的,」安琪兒緩緩自胸口揣出一張白金卡,卡上的角落還嵌了顆璀璨的鑽石,上頭寫著專屬使用者的名字。她洋洋得意的在他眼前虛晃了一下,「這是諾爾私人藝術中心這次展覽的邀請函,只限世界排名前一千名的富豪參加。」
「你怎麼弄到的?」腳步頓了下,他淡淡掃了一眼,很快的記下卡片的樣式和模樣。其實就算不用那張卡,他還是進得去。
「我自有我的管道,」她笑咪咪的噙著卡片一角。「怎樣,可以讓我加入你這次行動了吧?」
「我差點忘了你爹地是麥登斯國際集團的總裁,要拿到邀請卡易如反掌。」法蘭沒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安琪兒追上他,「我不管,這次我也要參加。」
「不行。」
「為什麼?」她必須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我是出任務,不是辦家家酒。」
「我是你的未婚妻。」
「那是老頭的主意,不是我的。」
對於這個指月復為婚的兒戲,他從來沒有承認過,也不想為了神偷門而賣掉自己後半生,因此他與老頭有了秘密的協議,只要他幫他完成五件事,他可以獲得自由,這次是最後一件了,他不希望橫生枝節。
「我已經決定了,你阻止不了我,而且我問過焦爸爸,他也不反對。」安琪兒仰起任性的下顎。從小到大她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上外太空摘星星,她爹地都會為她辦到,唯獨他,總是讓她踢鐵板。
「那是你家的事。」法蘭從容不迫的閃進一條暗巷。
「焦駿恩!」安琪兒氣呼呼趕緊尾隨他彎進巷子里。
微弱的夕陽透進暗巷里,筆直的巷子約莫一公里,兩旁是高聳沒有窗戶的大樓牆壁,巷子也沒有任何岔路,卻是空蕩蕩的不見他的蹤影。
安琪兒懊惱的直跺腳,「你不怕我揭穿你的身分嗎?」
他正是神偷焦駿恩,法蘭?喬只是他眾多偽裝的身分之一。
「隨你高興。」空氣中盤旋縹緲的回音,分不清是從哪一方傳來。「快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早該知道他的個性是不受威脅,就算沒有法蘭?喬的身分,他還是有能力偽造出新的身分,連身家背景甚至親友關系、左鄰右舍的資料,都可以偽造出來。
焦爸爸為神偷門這個青出於藍的成員感到驕傲,還說就連他偽裝成推銷員走過自己身邊,他也未必認得出來。
而法蘭?喬這個身分是他大方的透露給焦爸爸知曉,要不然誰會知道小偷居然混跡在警察之中。
若非焦爸爸偷偷告訴她,她根本無從知曉他就在美國,假若沒有法蘭?喬的身分,他更可以徹底的隱形,她也別想再找到他,所以揭穿他這威脅的話也只是嘴上說說,她怎麼可能讓他消失。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安琪兒咬了咬牙,認真的對空氣喊,回應她的是冷颼颼的風聲。
昨夜嘻皮笑臉的法蘭在她夢中作怪,害她一夜睡不好,可惡的臭男人就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一早到警局,麗芙端起桌上保溫杯,起身打算去茶水間泡咖啡搭配早餐,提振一下精神。
「麗芙、麗芙。」推門而人的林克險些撞上她。
她身手靈敏的往後一縮。「林克,早。」
「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在門後。」他干笑道。
「沒關系。」麗芙彎了彎嘴角,淺淺一笑。還好她運動神經還不錯,要不然頭上早撞出好幾個包。「對了,找我什麼事?」端著咖啡杯,她繞過他,走出辦公室到茶水間。
「你知道嗎?諾爾私人藝術中心再度出現了神偷JV留下的紙片,指定在明日午夜十二點將王冠偷走。」
「神偷焦駿恩?!」突然的消息撞進她腦中,她不留神的將咖啡倒太滿而燙到手,吃痛的打翻了咖啡,「該死的。」還好保溫杯是不銹鋼摔不壞,不過還是掉落地面發出響聲。
「小心!」林克趕緊抓過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只見冷水沖刷下,她白皙的肌膚浮現一大塊紅腫,「有沒有怎樣?」
「我不要緊了,謝謝。」她不好意思的才想抽回手,一聲不冷不熱的溫和問話插入他們之間。
「你們在做什麼?」法蘭懶洋洋的雙手交叉胸前,站在茶水間門邊,手指頭還勾著茶杯的把手。
意識到她的手仍在林克手里,麗芙慌忙的縮回手藏在身後,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
她跟林克又沒怎樣,他干麼用一副抓奸在床的表情瞪她,他該在意的是他的未婚妻,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她想和誰在一起都與他無關,不是嗎?只是她居然在他攝人心魂的眸光下感到心虛。
瞧她低著頭不敢看他,這分明是心里有鬼!法蘭挑了挑眉,桃花眼眸眯成一道縫,唇畔勾著漫不經心的線條。
「你管我那麼多干麼。」麗芙倔強的抬起頭迎視他深邃眸子,心里告訴自己沒必要怕他。望著他帶笑的臉龐似乎風平浪靜,可是她卻感受到一股沒由來的冷顫打從腳底竄升至背脊。
「都腫起來了還說沒什麼,法蘭,剛剛麗芙倒咖啡不小心燙到了。」不會看人臉色的林克揪出她藏在背後的手,「你看。」
「謝謝你,林克。」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讓他誤會她跟林克有曖昧關系,麗芙急忙抽回手,聳聳肩。「這真的沒什麼,等會擦擦藥就好了。」說著腦子卻突然浮現當她出任務時,手臂受傷的情景──法蘭偷去她的初吻,霎時,一股熱浪從她耳根子蔓延。
「我看。」
掩去眼底的擔憂,法蘭來到她面前。
他輕輕的握著她的柔荑,她瑟縮了下來不及躲開,被他握得牢緊。
他沒說什麼話,專注的看她雪女敕的手,兩道慵懶的眉毛在觸及她發紅的手背時打了死結。
這女人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才一個分神,她就出事,她那黑手黨老爸怎麼放心讓她出來闖蕩?
對於她的身世,身為神偷的他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她會到他藏身的警局任職,這是一大失策呀!
原本他打算避她遠遠的,不想跟她牽扯太多,因為感情是偷兒最大忌諱,奈何管得住他的理智,卻管不住受她吸引的心。
「麗芙,就給法蘭看看,法蘭可是我們警局的高材生,他還是長春藤名校畢業的醫科學生,只是沒拿到執照。」林克拍拍法蘭的肩。
這風流警官居然還可能是醫生?!
「真的假的?!他這種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會有腦袋?」麗芙藏不住心事的臉蛋露出難以置信,她這才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他,他到底還有多少面是她不曉得的?
什麼用下半身思考,他要不是理性凌駕,早就把她拖上床了。「我就是沒有腦袋才會愛上一個少根筋的笨蛋,我說的話你從不當真,我的事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看待,說又有何用?」法蘭輕描淡寫的道。
少根筋的笨蛋該不會指她吧?!她下禁面紅耳赤,心頭小鹿亂撞,不自在的低首,感到心虛……等等,她干麼感到內疚不安,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搞清楚現在有未婚妻的人是他!
「不用麻煩了,我還得去辦案呢。」沒來由的一股氣梗在胸口,麗芙抽回手,故意忽略當法蘭踫觸她掌心時,產生的那道直擊她心扉的電流,即使胸口仍悸動的狂跳。
「等一下,我先幫你止痛消炎。」
眼前銀光一閃,不知他從哪變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針,快如閃電在她手背上插下去。
「啊──」尖叫才啟嘴,她驚駭的根本來不及眨眼,這根針比醫院針筒的針還長,用看的嚇都嚇死人,何況是插在身上。
「別緊張,不會痛的,這是針灸治療。」林克在一旁安撫她,「法蘭曾學過中國醫術,我們局里有人跌打損傷都是他幫忙治好的。」
「真的不會痛。」麗芙難以置信,手背上灼熱的痛楚已經消失,取而代之是麻麻的溫熱感。
「好了。」法蘭俐落的拔出針,藏在大衣的內層。
「你隨身都攜帶那麼危險的東西?」不怕扎到自己嗎?
「麗芙,我好感動,你在關心我。」他伸直手臂就要攬她入懷,結果一個巴掌打在他英俊臉龐上。
「去,你少惡,誰關心你,好狗不擋路,讓開。」皮真厚!她甩甩手,害她t都痛了。
轉向林克,恢復辦案的認真,「你說那家伙又送宣告的紙片來了?」
「嗯,而且杰西已經將紙片交給約翰了。」林克雙眸閃過著崇拜的光芒,「對了,你是偵辦竊案的組員,應該听過他,他來無影去無蹤,專找為富不仁的人下手,就像是法國盧布朗作品下的亞森?羅隻。」
「小偷也值得你崇拜?」麗芙嗤之以鼻,刻意不去理會一旁神色莫測高深的法蘭。
不過她可以感覺背後他灼熱的視線緊迫盯人,害她心跳月兌了軌。這個名草有主的男人到底想怎樣咩?她都已經說過不想跟他牽扯不清了。
「話不是這樣說,神偷焦駿恩行俠仗義,濟弱扶傾,就跟電影里的成龍一樣厲害,听說他是法國人,有一頭燦爛的金發,而且長得很高大,各國出重金懸賞,卻沒有一個人看過他的真面目。」
成龍迷,沒救了!
「什麼真面目,管他是誰,等我抓到他一定讓他原形畢露。」
「你要抓他?」
「當然,打擊犯罪、伸張正義是警察的天職。」麗芙感覺滿腔熱血沸騰,突然一道噗哧笑聲跳入她耳里,是誰在竊笑?她轉頭,不經意的與法蘭四目相接,她忐忑不安的連忙轉移視線。
「杰西是那麼厲害的警察精英,他抓他抓了那麼多年都徒勞無功,你才剛來一個多月,對神偷壓根不熟,連他長什麼樣你也沒見過……不對,是根本沒有人見過,你怎麼抓?你有線索嗎?」林克不是瞧下起她的能力,而是神偷已經是他的偶像,他當然不希望神偷落網。
「你等著看好了。」麗芙炯亮的雙眸閃爍著認真堅定的光芒。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法蘭氣定神閑的倒了杯茶後,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偷襲了她酡紅的嬌靨,撂下只有彼此听得見的沙啞耳語,「我想念你甜美的唇。」說完,他揚長而去。
「你這!」轟的有如火山噴發,滾燙的血液自她脖子沖上臉頰,她震驚、羞窘,不假思索的把茶罐扔了過去。
茶罐砸在法蘭帶上的門板上後摔落地面。
好恐怖的暴力女!般不清楚狀況的林克看傻了眼。
霍地門拉開,探入法蘭燦爛的笑臉,「對了,你別急著去諾爾私人藝術中心,晚一點我陪你一起去。」
「誰要你陪啦,你去陪你的未婚妻!」月兌口而出,麗芙來不及捂住嘴?回音中透著嫉妒的火氣彌漫空氣中。
「喔。」林克一臉恍然大悟。
「不是……你別亂想,我跟他什麼也沒有。」該死的!都是那色胚害的。她越描越黑。
「我明白、我明白。」林克頷首,明白為何剛剛法蘭會用殺父仇人的眼神盯著自己︰「我不打擾你了!」他是深諳君子不奪人之所好的道理。
「欸,林克,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跟法蘭只是同事。」她趕緊跟在他身後,「那是之蘭一廂情願,他偷去我的初吻,我根本不……」話聲宋完,她終於意識到她的話全落入辦公室眾人的耳朵里,時間暫停,世界停止運轉,所有的人停止動作的望向地,包括警局里的嫌犯都對她行注目禮。
噢!不!麗芙狼狽的躲回茶水間,帶上門,這下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面對辦公室內同事曖昧的目光和婆婆媽媽的詢問,麗芙最後落荒而逃,連警局都不敢進了。
林克不是說神偷JV已經預定要偷皇冠了,說不定他會趁這幾天偷溜進諾爾私人藝術中心查探環境,說不定他就混在這些賓客之中。
麗芙混進人群中左顧右盼,霍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閃入她眼底,她心神一凜,駭然變色。
不會吧?那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她揉了揉眼,定楮凝視,現場人潮穿梭,她四下找尋,已不見那人的蹤跡,會是她看錯了嗎?
「哎呀,杜警官,真是稀客。」中心負責人菲林頂著彌勒佛的笑臉來到她面前,媲美擴音器的大嗓門揭穿她的身分,引人側目。
這笨蛋!麗芙撫額申吟,翻了翻白眼i叫那麼大聲,神偷早就被嚇跑了,還談什麼暗中調查?
「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好派人招待你。」
「不需要,我一個人看就好,不勞你費心。」她板著晚娘臉,惡狠狠的橫視好奇的觀眾,嚇得他們趕緊走避,不敢多看。這下大家都知道她是警察,她要怎麼查案呀?
面對麗芙的不假辭色,菲林老臉掛不住,臉頰抽搐著勉強的笑,「既然這樣的諾,那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那個人他……」麗芙結巴的直指著朝她而來的中年男子。真的是他!不是幻覺。
宛若摩西過紅海,在隨扈簇擁中的他笑容親切,鬢發如霜,手里拿著拐杖,身材結實高大,面色紅潤完全看下出已經是個年過五十的老頭,舉手投足流露出貴族優雅的風範,引人矚目,也惹得在場女性春心蕩漾,好希望他多看她們一眼。
「喔,那位先生是我們諾爾私人藝術中心的貴客,最近有意購買一些藝術品,特地從義大利來參觀的。」
「克林頓先生,久違了。」中年男子佯裝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鏡,以掩飾眼底的興奮之情,「麗……」
糟了!麗芙連忙上前,以身軀擋在菲林和他中央,攔截他伸出的手,並朝他擠眉弄眼,無聲的警告──不可以泄漏他們關系。
沒錯,眼前這個英俊挺拔、渾身散發成熟貴氣的中年男子,正是黑手黨老大伊爾?威廉斯,她的風騷老爸。
「威廉斯公爵,歡迎歡迎。」菲林趕緊上前招呼。
「麗……這位是……」觸及她打的暗號,伊爾識時務的轉口,不過,視線沒離開她。
「我來介紹,這位是紐約警局的麗芙?杜警宮,這位是伊爾?威廉斯公爵。」菲林熱切的介紹。
「你好。」麗芙勉強擠出笑,眼底問著──你怎麼在這?
「你好。」伊爾喜不自勝的看著她,激動之情在眼底閃爍。多虧了朱力通風報信,他才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寶貝女兒在這來個不期而遇。「美麗的女孩,很高興認識你。」他忘形的抱住她耳語,「寶貝,爹地好想你,你回來啦,爹地不強迫你繼承我的位子了。」
「哪里。」她皮笑肉不笑,壓低了嗓音警告他,「爹地,我現在當警察當得很好,你可別扯我後腿。」
一旁的菲林看著這一幕雖然感到困惑,但以為這是威廉斯公爵看到美女打招呼的方式,也就見怪不怪。
鮑爵!虧爹地想得出來、麗芙翻翻白眼,掙月兌開他那八爪章魚似的手,「抱歉,公爵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麗……」才張口就換來她示警的一眼,伊爾眼神閃過─抹難以察覺的怨懟。天下間哪有像他這麼可憐的父親,女兒居然不認他!
他裝模作樣的輕咳,執起她的手輕啄,懇求的望著她,「美麗的小姐,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她急抽回手,臉頰肌肉扯出一抹虛應的笑,「恐怕沒有時間。」I她以警告的眼神再次警告他。
而後她轉向對菲林道︰「我四處巡視看看,不打擾克林頓先生招待客人了。」彷佛背後有鬼在追一樣,她不等他回答就溜了。
「威廉靳公爵,這邊請,有沒有看中什麼?需要我跟你介紹嗎?」菲林欠身一禮。
伊爾只好收回思念的目光,跟著他到處看看。
而這一幕全落在暗處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眸中,嫉妒的泡沫在目睹那名挺拔的中年男子轉身而消失。沒想到他也來了!靠著角落的法蘭嘴角彎起詭譎的弧度。
「達令,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他收斂心神,「走吧,安琪兒。」心底已盤算著下一步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