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黑寡婦 第七章

忙碌的日子過得很快,可是凌敬海簡直是度日如年。

「光以電話熱線實在很難表達我的相思之情哪。」抬眼望向會議室里的掛鐘,他將手伸向電話,嘆道,「才一個多星期不見,我連打瞌睡都會夢到她。」「惡心。」

「嫉妒心別太重呀!」他撥著羅敏若家的電話號碼。

上個星期他在高雄待了好幾天,周末無法趕回來跟小敏和聚,回到台北,也因為兩件案子開庭在即,忙得他連覺都沒睡飽……想到這,他就不禁捶了心肝幾拳。

若早讓他知道自己會陷入情海,忙得不可開交,他根本就不會建議阿揚接下這件案子!

搖頭嘆氣,在等待電話接通的同時,他哼起八百年前有位崔姓歌手唱的那首歌。

「愛神……愛神……嗚……嗚……」哼著,腦袋還悠哉的左搖右晃。「惡!」

「不舒服就到廁所去吐,別害我倒胃口。喏,這是我大致擬好的結辯,拿去瞧瞧,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寫好了?真行。」伸了伸懶腰,他忍不住出口嘲諷。「幸好你的腦子沒跟你的小弟弟一樣被小敏搞得魂不守舍,否則老婆還沒娶進門,我們統統都得陪你喝西北風了。’」

「去,少這麼酸溜溜的了,你哪次追女人不比我還瘋呀……」他忽地放柔嗓門。「喂,小敏?睡了沒?」

眼白一翻,陪著他加班的李顯揚做了個惡心的動作,識相的閉嘴,伸手拿過他推來的文件,專心翻閱。

凌敬海的熱線沒講多久,收了線,他的眼里沒了笑意。

久久沒听到他吭氣,甚至連曲兒也不哼了,李昆揚微訝的自文件中抬起眼瞪他。

因為這件刑事案比想像中還來得復雜,甚至還得動用到某位大哥的勢力來擺平一些枝節,所以他不得不轉向阿海求援,連熬了好幾個晚上了。

他倒無妨,反正目前沒固定的女人可以神魂顛倒,可他知道阿海想極了小敏;雖然無法天天來個溫馨接送情,但一定借由熱線晨昏定省兼聊天道晚安。

「干嘛突然沒氣了?小敏還好吧?」看阿海的神情便知,今天的熱線氣氛很不尋常。「她不好!」

「不好?在生你的氣?」

「或許、大概吧。」漫不經心的應著,他的目光回到埋首多時的文件上,卻視而不見,磐宕在腦海中的是小敏無意中流泄的郁郁寡歡與陰幽的氣息。「她的心情很低落。」

而他不喜歡她又變回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這也代表,他不在她身邊的這幾天,有事情在煩擾困惑她!

「她跟你說了?」「這還需要她開口嗎?」

李昆揚沒對他的篤定嗤之以鼻。

阿海仿佛與生俱來的敏銳觀察力實在叫人又妒又恨,既然他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而他的感覺雖然沒阿海來得敏銳,卻也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白痴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心不在焉了。

丙不其然!

「你要去找她?」見凌敬海站起身,他索性也站起來伸展筋骨。嗯。

「這麼晚了,她應該預備上床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給了他一個抱歉的聳肩,凌敬海道︰「其他的就你自己來了。」

「快滾吧,反正你人在這里,心也不在,根本就是廢物一個。」他無奈的揮揮手。「喂,別開快車。」「俄知道。」

他才走到門口,李昆揚又叫住他,「阿海,我跟你說真的;她心情不好,但至少是乖乖的窩在家里,哪兒也沒去,所以你別心急的猛踩油門,听到沒?」他很雞婆的叮嚀。

阿海平時愛玩愛笑也偶爾會叫人吐血地假正經一番,但飆起車來,無人能比!「我不會飆車。」

炳,他才不信他的信誓旦旦。「你會!」李昆揚一口咬定。

「我不會。」回首,他給了他一記安心的保證。「我這條命跟以往不同了,有價值多嘍。」「怎麼說?」

「我曾對她發誓,會一輩子保護她,萬一我玩完了,不就食言而肥了?」

李昆揚放心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月兌口一句,「惡心!」

***

側身斜躺,將泛著涼意的臉頰貼靠在椅背,羅敏若痴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

她想念阿海的陪伴,對于聊天,她興致缺缺。

為何阿海最近這麼忙?天天熱線又如何?習慣了他總在身邊出沒糾纏,一旦他不再早晚相守,這才知道她竟已將他擱在心底這麼深的地方。

她真的很想念他那猖狂中帶著溫柔的笑臉,尤其在黃東升連著幾天的騷擾,心情更是惡劣,若能見見阿海,就算只是匆匆一瞥,也算了願。

她不要成天只能巴著他的聲音聊表思念之苦,她更貪心,她要見到他的臉、他的人,說不定,一個吻?!

「我在強人所難了。」拭去眼角的淚漬,她苦笑。「總不能有了女朋友就不管肚皮了。」女人,當真是不能寵呀!

只不過她想阿海陪,他沒空,偏黃東升不知哪根筋接錯了,瞧不見她的不耐神情,三天兩頭跑來撩撥她的壞心情,才會害她連跟阿海情話綿綿的精神都沒了。

「該死的男人!」她忍不住開口詛咒。

羅敏茱恰巧拉開房門,听了一愣,先打了個哈欠。

「誰該死?」

「黃東升。」她不想瞞姐姐。「你被我吵醒了?」

「在客廳看月亮發呆是不會吵醒人的。」羅敏茱扮了個鬼臉。「我尿急。」她拎著褲頭直接沖進廁所。

羅敏若繼續瞪回那一輪明月。

沖水聲響起,羅敏茱一臉舒坦的走出廁所,模著肚子,見妹妹頹喪的賴坐在椅子里,她嘆道;「怎麼,黃東升還敢去騷擾你?」

愁眉苦臉,羅敏若點點頭。

「你也真奇怪,既然討厭死這個人,干嘛還這麼好脾氣的應付他?要我,早就賞他兩巴掌,再一腳踹給他死了。」

「他是偽君子,下流又卑鄙,我不想再過那種得時時都留心背後的生活。」羅敏茱無言以對。

她看黃東升不順眼,是很自覺、很主觀,打心底浮起的厭惡;但妹妹卻是那個曾與他共處一室過的人,他奸不奸,妹妹說了算!「他老來煩你干嘛?」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以為我當真是蠢過頭了。」身處地獄時,無論他怎麼偷襲,她都安全躲開了,沒將她弄上手,他心有不甘吧?她心忖。「男人,犯賤!」

「就只有他們黃氏兄弟才那麼變態,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听妹妹還能動怒,她心安了些。「別想太晚了,早點睡。」

「好。」羅敏若也不羅唆。「我再看一會兒月亮。」

「今天的月亮怎樣?」「很美!」

笑笑,羅敏茱哈欠連連的踱回房間。

很美的月亮?小敏真傻,再美又如何?睡個好覺遠比瞪著月亮發呆來得享受呀!

門鈴響時,有些困倦的羅敏若正想回房間躺下。

是誰這麼晚還上門吵人?她不太想去應門,又怕來人再按門鈴,會吵醒姐姐……

快步走到門邊,她朝電眼望出去。

「我看見你的眼波蕩漾了。」隔著一道門,凌敬海愉悅的誘人嗓音依舊傳進她的耳里。「哈羅!」

她飛快的拉開門,「你?!」

「親愛的,晚安!」他俯身吻得她心醉神馳。

「阿海?!」傻了眼,她瞪了他幾秒,又驚又喜的情緒驅走了睡意。「你怎麼來了?!」

方才他連提都沒提呀!

「宵夜時間。」他拎高手中的好幾袋熱食。「喏,我連女乃油螃蟹都替你買了一份噢。」

宵夜?張口結舌,半晌,她搖頭失笑。

阿海向來極能感應她的情緒起伏,八成是被他識破了她的心情惡劣,所以才會撇開工作,三更半夜還跑來逗她開心……這男人,她若再不動心,就真的是蠢過頭了!

吸著氣,她又有一股想痛哭的沖動了。

「有免費宵夜呀?」在房里听到有客來訪的羅敏茱不甘寂寞,先探頭張望,聞到味道,索性跑出來湊熱鬧。「我喜歡宵夜,有沒有我那份呀?」

想追小敏的男人都得經過她這一關,這是無庸置疑的責任與義務;只不過,當年她們姐妹倆都看走眼,沒防到老天爺會存心做梗,讓黃東文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在婚後成了只野獸,錯在命運,不是小敏的選擇。

阿海在剛開始時也不是很對她的眼,雖然他條件極好,可誰能保證條件好的男人都是表里如一?像黃東文,他不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經過前一樁的不幸婚姻,她對妹夫的條件要求得更嚴苛了!

但在幾次觀察他對待小敏的態度與思維後,她認可了他。

小敏需要快樂,而他總費盡心思遠地笑;她這個姐姐沒法子辦到的事,他辦到了!

「當然有嘍。」阿海爽快應話。「知道你一定會醒,所以我不敢忘記你的臭豆腐。」

長姐如母,小敏的父母已經上天堂了,他不巴結這位比他小了好幾歲的「長輩」,就沒人可以巴結了。

「臭豆腐?哇塞!」羅敏茱的眼楮亮得完全看不出來幾分鐘前還睡眼惺松。「我肚子餓了。」「趁熱吃,口感比較好。」

領頭走向餐桌,他反客為主,不便招呼姐妹倆入座,還拿盤拿筷,身手靈活得很。

「馬屁精!」盯著他的舉動,羅敏若在他經過時,輕聲嗤笑。

「你知道我的腰能彎得這麼軟為的是什麼就行了。」

「惡心!」

「嘿,你跟阿揚串通好了?怎麼說的都是一樣的話?」拍拍她的腦勺,他將椅子拉近,你一筷我一筷的分享食物。

一連吃了兩塊臭豆腐,羅敏茱盯著凌敬海軟硬兼施的要羅敏若獨享那只女乃油螃蟹,有些看不過去了。

「這麼晚了,你還喂她吃這麼高熱量的食物,是想養豬呀。」

「小敏是胖是瘦,都合我的眼。」趁她在笑,凌敬海舀了一湯匙的蟹黃送到她嘴里。「胖點兒好呀,我喜歡抱你的時候滑潤滑潤,也不用怕胸肌被你的骨頭給撞瘀了!」

這回,姐妹倆異口同聲,「惡心!」

「不玩了,你們跟阿揚竟然結黨營私起來對付我!」他扭擺腰身的樣子實在很有模有樣,逗得姐妹倆連聲嗆笑。

「慢慢笑、慢慢吃,沒人跟你們搶啦。」他笑著,溫柔的替羅敏若拍背順氣。

有他在,羅敏若心情大好,不但真將那只螃蟹吃進肚,還吃了好幾塊鹽酥雞。「既然你來了,就勸勸她。」羅敏茱擦著嘴巴。「她心情不好。」

凌敬海的笑容微斂了斂。

「我听出來了。」不避諱羅敏茱在場,他攬過羅敏若,只是摟了摟,沒進一步以吻撫慰她低落的心境;雖然,他很想。

有小茱在,他最好別輕舉妄動,因為小敏挺保守的!

「所以你特地跑來逗她開心哪?」

「有效嗎?」他望向羅敏若。

咧咧唇,羅敏若朝他扮副鬼臉,心情的轉變已經不言而喻了。「我看是很有效。」羅敏茱替她開口,「你呀你,偶爾也該讓自已松懈一下,別繃太緊。」

「我也常這麼嘀咕她。」忽然,他福至心靈,「干脆我們出去走走?」走走?她微詫。「現在?」很晚了哩。

「你要現在嗎?」他比她更驚訝。不是現在?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這兩天,排個假,我們出去玩一趟,怎樣?」

「出去玩?」他不是很忙嗎?「你想去哪兒?」談到玩樂,尤其羅敏若似乎不太反對,凌敬海的精神很High,但他沒忘記自己的責任。「可能沒法子跑太遠,所以我們就在北台灣找個地方玩幾天。」他沒忘記拍馬屁,「小茱,要不要一起來?」「我想,可是哪有時間呀。」她算計的眸光一掠。「話說回來,如果你想折現補償我,我也不反對。」嗤,姐妹倆一個調調!親密的目光瞟向羅敏若,他捉住她擱在大腿上的手,輕捏輕揉,存心要她憶起兩人曾經聊過的「包養過程」至今仍然有效;他凝望著她,挑挑眉。別作夢了!她沒移開笑眸,也學他挑挑眉。「唉,你們這是干嘛?在我面前眉目傳情?你們是存心想酸死我呀?」改天也找自己那口子試一試。阿培都不愛踉她眉目傳情,想怎樣怎樣,他都直接弓肘或是用腳尖朝她贈呀蹭的。

「我只是忽然想到,小敏似乎對錢挺不屑一顧的呢。」

「錢,誰不愛呀?」她懂他的暗示,紅著臉笑。

「請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幸好錢這玩意兒我收集得還不算少呢。」突發奇想的向羅敏茱獻計,「還是,我一次付清,將小敏全定下來了,姐姐你意下如何?」

「哼,財大氣粗。」抽回手,羅敏若沒好氣的將心里的嘀咕溜出口。「我又不是特價品。」「你是無價之寶呀,親愛的!」

大小眼瞪一瞪,姐妹倆同時發笑,異口同聲又吐了句,「惡心!」將剩下的鹽酥雞挪到桌前,他毫不浪費的吃光它。

「財大氣粗沒什麼不好呀,起碼,有時它讓人更輕易就能心想事成嘛。」心想事成?

無聊的望著阿海解決剩食,不知怎地,羅敏茱琢磨起他的話,忽然將眼一豎。

「阿海,你是嫌我礙眼不成?我們姐妹住得好好的,你這麼快就想將我掃地出門了?」「我哪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朝他咧齒凶笑,她起身,很不甘心的棒了杯珍珠女乃茶。「我回房間打電話跟阿培告狀,你皮繃緊一點。」

笑望著她識大體的退回房階,凌敬海沒留她,待她房門一關,關切的虎目旋即上上下下梭巡著羅敏若的神情,仿佛要完全確定她沒有一絲的損害。

「你還好吧?」

「嗯。」坦白說,見到他後,心情就好太多太多了,但她的聲音哽咽在喉頭。這男人噢……

如果沒什麼意外,大概,她很快又會栽進他設下的婚姻陷阱了,心里開始起了這份自覺!

***

棒沒幾天,不顧事務所的伙伴們哀鴻遍野,硬就是攢出空檔的凌敬海私下跟阿蓮打聲招呼,趁著接羅敏若下班時,直接將她綁到新北投。

上了車,羅敏若才知道自己成了肉票。

「你設計我?」

「是啊。」他笑得無辜又很無賴。「看來是這樣沒錯,你要開始喊救命了嗎?」「你鼓勵我逃跑?」

「逃出生天,不是肉票的義務嗎?」

「這麼說我不試著逃命,似乎說不過去嘍?那能不能請問,我成功逃生的機率有多高?」

「零!」笑容漸顯狂妄的他斬釘截鐵的將手一甩。「頂多讓你喊幾聲救命,應應景。」啊,這種事情還有應景的?搖頭嘆息,羅敏若等得一臉甜密。「我沒帶任何行李。」他再這麼善解人意,天準海角她都跟他走定了。「又不是要住上一年半載,別麻煩了,需要什麼店里都有得買。」凌敬海忽然很曖昧的往她大腿拍了拍,掌心感受到她輕泛的痙攣,胸口一緊,他在駕駛座上換了換坐姿。「或許,我們一住到飯店你什麼都不需要呢。」只除了……真傷腦筋,他該不該先買幾盒以防不時之需?

想到,他差點月兌口說出更露骨的,但忽然瞥見羅敏若紅艷似水,怕她真會被他逐漸顯露的狼心刺激到選擇跳車逃命,他硬生生的斬斷話題,吞下。

唉,他真懷念遠古時代的男女關系,當男人相中一個女人,他只要將她直接綁回山洞去就行了!

「你嘆什麼氣?」

「別提了。」幸好,她沒羞澀到一把將他擱在她大腿的手撥開,否則他當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向她了。

呼,嘖嘖嘖,他愛死了她在他掌下無措又輕悸的滋味,若不是得掌控駕駛盤,鐵定要將她拉到身上就地正法。

唉,他的心變軟了!

「阿海!」听他長吁短嘆,她不假思索的朝他手背捏去。「你究竟在想些什麼?」「說出來,你會保我心想事成?」

「為什麼要保你……」瞧他擠眉弄眼的賊笑與一臉的澎湃色欲,她懂了,轟地一聲紅了臉。「噢!」

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熱氣從胸口源源不斷的冒起,好熱,阿海他是沒開冷氣嗎?

「是呀,噢。」大手繼續巴在她腿上,借以撫慰漫漾在四肢百骸的情騷。「待會兒找間7-ELEVEN。」

「要買什麼?」

真想告訴小敏她有多幸運,不必借助或是威而剛,他已然是一尾夠力的活龍了。

「噢,別說了,也不準你再想下去!」她瞪著那雙太過閃爍的虎目,想動怒,卻很困難才抑住月兌口而出的笑意。

「連想都不準?」

「凌敬海!」

「好,我專心想7-ELEVEN,這總行了吧?」啐,他千挑萬選卻煞到一個不解風情的小熬人,他懷疑,是不是老天爺故意整他冤枉,要他開始禁欲的日子?」你覺得缺什麼,就買什麼嘍。」

羅敏若忙不迭地點頭贊成,主意已定,只要他將車停住,就算她什麼都不缺,她也會飛奔進7-ELEVEN。

說不定,就干脆住下來了!

她又不呆,也不笨,怎會瞧不出阿海已經陷入勃發的狀態,若兩人再窩在這麼小的空間玩諜對諜,結局就拿捏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她,絕對只輸不贏。

丙然車一停,她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跳車,逃命去也。

凌敬海傻了眼。她怎麼了?

「你急什麼?」真要逃命哪?

「我……我……」天哪,心跳得好快,好喘。「我……口渴!」說完,她消失在7-ELEVEN里。

待他停好車,在冰櫃前找到幾乎將上身給塞進里頭的羅敏若;她不像在找飲料,反倒像只貪圖涼快的北極熊,拼了命地往鋁泊包的縫隙里鑽。

忽然,他完全了悟她的異常舉止,不禁失笑;悄步走到她身後,展臂將她密密的嵌在熾熱的懷中。

羅敏若動也不敢動。

「你被我嚇到了?」他在她耳邊吹氣。「怕被我怎麼了?」

「是啦。」

「你不點頭,我不會霸王硬上弓。」親密的吻上她的縴頸,他的手指在她的胸下打了個叉。「這是你的允諾?」

「對。」算是對啦。

他是不會逼她,可是誘惑她成為共犯,這不算違背誓言吧!

他不能對她怎樣,但她可以呀!

邪惡的心思在肚里兜著,他再無一絲猶豫,趁羅敏若不注意,他拿了兩盒踱到櫃台結帳;沒錯,他不敢硬上,也做不到狠心逼奸,但萬一老大開眼,真讓他有機會生米煮成熟飯的話,總不能一些準備都沒有吧!

依耳濡目染兼親身經歷,小倆口出外旅游,擦搶走火的機率比吃麥當勞還高呀;唉,總算有機會心想事成了。

錯,他完全沒機會!

原本羅敏苦心情忐忑,幾乎是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走這一道,但凌敬海的鬼主意,她全都看在眼里,也讓她改變原本想保他「心想事成」的念頭。

他篤定她幾乎是手到擒來?她已然是甕中鱉?對他,她毫無招架能力?哈,看誰比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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