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靚,你過來,江伯伯想問你,那個古子崴是做什麼的?」江濤一改森冷的面容,和顏悅色的對著黎語靚說。
黎語靚反倒因為他的問話,剎那間傻住了,古子崴是做什麼的?她怎麼從沒想過呢?仿佛他理所當然天生就是不愁吃愁穿的。
那麼,她又該怎麼回答呀!她真的不清楚耶!有空一定要逼問他。
「他上次不是說過了嗎?他是個中國人,從小移民到美國。」
「他的父母呢?」
「嗯……他的父母啊!好像在他十幾歲就過世了。」她只好順著話瞎掰下去了。黎語靚轉過身在胸前畫個十字,暗自念道︰古伯父、古伯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咒你們的,事出不得已,原諒我吧!
「語靚,你怎麼了?」江濤皺著花白的眉,不滿她這種不禮貌的舉止。
「沒……沒什麼。」黎語靚摳摳眉毛,傻笑了兩聲。
「那麼,他的身世背景,你又了解多少?」他緊接著問。
啊!身世背景?干嘛呀!他何時對年輕男人那麼有興趣了?該不會他把他當成羽文的替身了吧!
但他倆壓根兒連一個毛細孔都不像嘛!
「老江,你問這些有什麼目的嗎?他只不過是語靚的一個同學罷了!。連黎德揚都有點看不過去江濤怪異的行為。
江濤搖搖頭。「不像,他不像個學生,難道你們不覺得那個叫古子崴異常的冷靜自若,那股沉穩內斂的氣質不該是個學生所能擁有的。」
楊喻敏端了水果出來,恰好听見他這一段,忍不住掩嘴一笑,「老江,什麼時候你也開始研究起心理學及儀表學了?」
「別說笑了,喻敏。難道你們不覺得他太像‘鯊魚’了?」他眯起充血的雙眼,一股復仇的凌厲氣勢回蕩在空氣中。
「鯊魚!老江,你開什麼玩笑,不要把鯊魚影射在所有人的身上,這樣對你有好處嗎?為什麼你不去照照鏡子,這兩年來你老了多少,從前的意氣風發、仁慈和善已經在你臉上找不到了。」
黎德揚以好友的身份勸他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一切理智,自己的生活還是要過的呀!
「難道你後悔了,不願幫我?」江濤露出冷殘酷的表情,質問著他。
「既然答應你的事,我是絕不會反悔的,我只是不願意看到相識了一生的老友變成這種人不像人、鬼不鬼的德行。」黎德揚感嘆道。
「是啊!江伯伯,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打起精神來呀!我想羽文地下有知也不願見你這樣。」黎語靚也跟著附和著。
「你當然可以打起精神,羽文死的時候,我不曾看你傷心過,虧他生前是怎麼待你的,我還傻得想撮合你們,真是天大的笑話!」
江濤投給她一個足以讓她死一萬次的憎恨目光,讓黎語靚禁不住了打了個冷顫;兩年不見,他真的變了,變得又狠又駭人。
「江伯伯——」黎語靚眨著無辜的大眼向父母求助。
「她那時間也只過是個十九歲的孩子,什麼都還不懂啊!你以長輩的身份這麼說她,也太不合宜了。」黎德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他護著黎語靚,而是江濤所說的一切都已超出長者該說的範圍了。
「哼!她就是被你們給寵壞了。」江濤重重的放下茶杯,一副不滿的怨恨臉色轉身進了房。
「爸,江伯伯為什麼變得那麼可怕?」黎語靚悒郁不樂,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之語,竟惹來他那麼大的一頓脾氣。
「你就別怪他了,他也就羽文一個兒子,又死得冤枉,那種白頭人送黑發人的痛你是不能體會的。」這種情形已不是第一次了,不禁令黎德揚欷唏不已。
「我懂。爸,我不會在意的。」
黎語靚咬一咬下唇,對于江濤剛才的指控,她只能硬吞了下去;他不會懂的,她對羽文雖無男女之愛,但絕不乏兄妹之情,羽文被暗殺後,她有好一陣子無法安睡,而且在夢里不停地夢見他。
「這就好。對了,子崴這男人不錯,以後常常帶他來玩嘛!不要把你伯伯的話放在心上,我很放心將我的女兒交給他照顧。」黎德揚的中有很明顯的弦外之音,讓黎語靚不禁立即紅了雙頰。
「你爸說的對,我也滿喜歡這孩子的,有禮貌又很有威儀。改明兒個你約他來咱們這兒坐坐,我得好好問問他,除了念書外,他還有什麼抱負,將來計劃做些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幫他。」楊喻敏自顧自地計劃了起來,並用準丈母娘的心態去看待古子崴。
「哎喲,你們怎麼了,才見幾次面就這樣,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她美麗絕倫挑戰臉微微一皺,右腳輕輕一跺,一抹羞赧可人的表情垂掛在臉上;雖然她早已認定了古子崴,但總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吧!
「是喲!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了,隨你去吧!」楊喻敏轉過臉去露出自得的笑容,她哪會看不出來黎語靚與古子崴之間那股波濤暗涌的情愫。
「媽——你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她馬上由一副驕傲的模樣變成驚弓之鳥,這種表現豈不是將她的心態表露無遺了嗎?
楊喻敏噗哧一笑,臉上盈滿了笑意,「別逗了,媽怎麼會不管你呢!」
「討厭啦!媽,你也會欺負我啊!」
黎語靚這才發覺原來媽媽也會演戲騙她,頓感手足無措了起來。頭一回在母親面前如此失態,可真是丟臉丟到北極去了。
「好了,別害臊了,明天你就約他來,我煮幾道好吃的台灣菜給他嘗嘗,他自幼生長在美國,一定很久沒吃過那麼好吃的家鄉菜了。」
「媽,謝謝你!可是江伯伯……」黎語靚無法忽略掉這層顧慮。
「這點你放心,畢竟子崴不是鯊魚,你江伯伯只是口頭上念念,相信他不會那麼無禮的。」
有了楊喻敏的這層保證,黎語靚的確放寬了不少心。她點點頭,心花朵朵開的說︰「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
「你們調查得怎麼樣了,‘鯊魚’最近可有什麼行動?」
在一方斗室內,一位墨鏡的男子背光而坐,前方一張高大的辦公桌擋住了他大半的身形,讓人瞧不出他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來者搖搖頭,「不知怎麼地,他最近的行動已和FBI完全失去了聯絡,似乎他已知道了些什麼。」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怎麼會懷疑起FBI呢?這幾年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衣無縫、涓滴不漏,他沒有理由產生猜忌。」那名男子倏地站起身,由他魁梧的體魄,敏捷的動作看來,他必須也有不錯的身手。
「你別忘了,他不是泛泛之輩,連續幾次的行動曝光,讓他不懷疑也難。」來者頗含深意的眸光瞅向他。
那人氣極敗壞的甩開他的目光,不小心泄露出一種無所適從的憂慮,「他不是泛泛之輩,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高健,你太固執了,這對你不好。把自己估算得太高只會壞事,我想你心里也有數——他不是別人,是讓黑道聞之喪膽的‘鯊魚’,亦是FBI所仰仗不可或缺的人物。」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生氣!憑什麼他成為眾人仰慕的英雄人物,而我卻還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小角色?」一說起這個讓他痛苦的事實,他的臉部肌肉應就不停地抽動著,仿佛這是他今生最大的痛。
「我之所以幫你,不因為別的,只是不願再看見英雄氣短的模樣。等解決了鯊魚,我希望能馬上再見到你勃發的英氣。喏!這是我剛調查出來的最新消息,你看看。」他丟了一份牛皮袋在高健手上。
斑健迅速打開它,里面有三張報告表,他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
「江濤!他來了?」丟下那三張紙,他立即問道。
那男人點點頭,「他為兩年前你嫁禍給鯊魚的那件事而來,要為他兒子報仇。」
「他要找鯊魚報仇,還是找我?」高健緊擰著眉。
「連鯊魚都還沒調查出是我們所做的,江濤哪有這份能耐。」
「這麼說還是真助我也,我們可以利用江濤將鯊魚給消滅掉,讓他的名字永遠消失在地球上。」高健滿胸怒氣,手指關節因緊握而泛白。
「問題是雖然我們身為FBI重要成員,但除了知道他是鯊魚外,什麼都不知道,至于想從首腦那兒得到任何有關鯊魚的蛛絲馬跡,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那男人一臉訕然的說出。
斑健投以憎恨的眼神,「為什麼你總要說一些令我泄氣的話,如此一來你就會滿足了嗎?」
他揚起與高健如出一轍的濃眉,心里五味雜陳的說︰「除非你收起心里那道不正常的恨意,否則,我是不會滿足的。」
「難道你想抽手?」高健驚心動魄的問道,神色間淨是無比的不安、害怕;設想,若沒這個男人為他撐起一切,他絕不敢這麼桀驁不馴的。
「我若不管你,兩年前就不會幫你的,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還是做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希望見你永遠生活在恨意里。」
那人說完,即轉身欲走。
「等等,阿基。」
「嗯?」他停下了步伐。
「謝謝。」高健衷心的說道。
他輕扯了一下唇角,不願多言,又重新抬起腳步離開。
???
「已經有點眉目了,鯊魚。」殷堯靠在一處廢墟的圍牆,嘴里叼著一根野草,無所謂的說著。
「海豚,在我還帶銀絲框眼鏡的時候,請喊我子崴。」
迸子崴從圍牆上如風般地跳了下來,剛好佇立在殷堯面前。
「行,子崴。但我也請你在沒出任務的時候,喊我的名字殷堯。」殷堯說上這句深含較勁的話來。
「沒問題。」古子崴噙著一股訕笑,那抹帥樣可真是所向披靡。
「再過一會兒,達爾也該到了,他也發現了異樣之處。」殷堯拂了一下垂額的卷發,一雙藍眼珠泛著光彩。
「你所盯的人是?」
「高健及亞倫。」
「那麼達爾呢?」古子崴旋過身,腳下踱著步子,腦子卻不停臆想著,會是誰跟他過不去。
「高健的哥哥高基,還有凱西。」殷堯雙手抱胸,不再多做揭示,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是高基與高健兩兄弟?」
迸子崴倏地過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殷堯,因為憑他對那兩兄弟的了解,高基個性沉著,舉止傲然,最重要的是他有著強烈的正義感,絕不可能對「北海」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至于高健嘛!他較浮動,當初他想進FBI,他就抱著反對的意見,只是有礙于高基的顏面,他勉強同意了。
說來可笑,他這個FBI的首腦,竟還成手下對付的對象,難道他做的那麼失敗嗎?反倒是他另一組織「野戰部隊——北海」,成為他真正可信任、可依賴的朋友,如果他再對他們隱瞞他真實的身份,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對他的信任了嗎?」
于是他又說︰「無論是高健或高基,我現在只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你是想告訴我們你是FIB的首腦嗎?」
沈達爾不知何時已到來,他站在不遠處的大石上,露出率性的表情,打了古子崴的岔。
「你們——」古子崴並不訝異,只是沒想他們那麼快就知道了。
「別忘了我們是北海,沒有任何一個秘密可以瞞著我們太久的。」沈達爾走近他倆,燃起一根煙,將煙霧徐徐吹上了天空。
「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從起兩道濃眉,漾著笑意。
「其實並不久,就在我們彼此會面的那天,因為既然你說我們是間接隸屬于FIB,當然我們要對它有更進一步的了解才行。說實在的,我們已經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北海老在並不想再有一個不知長相的FIB的首腦。」
殷堯嘴角勾起了一個神秘得意的淺笑,眼眸中有著興味正濃的意思。
迸子崴露出欣賞的眼神,眼眸閃過一絲得意,因為他們是他所領導的,「你們並沒讓我失望,太好了!」
「別再捧我們了,還是先擺平高基兩兄弟才是要事。」沈達爾的表情倒顯得肅穆深沉,看得出事態的嚴重性。
「他們怎麼了?」古子崴不疾不徐的問道,一點也不忌憚那兩人的詭度。
「這些天來我和殷堯常見他們會面。」
「兄弟見面是件很正常的事啊!」他不以為然的說,事實上是他還不願承認。
「絕不正常,他倆常常約在一處無人的空屋內暗自私語著,倘若沒什麼隊謀詭計,何不約在外面任何一個公開的場合?」殷堯接了腔。
氣氛頓時僵滯住了,古子崴何嘗不曾懷疑過他們,只是他一直告訴自己他們絕不會對他不利,想幻想總逃不過事實的傷害。
他強壓下苦澀復雜的情緒,「有調查出他們在商議些什麼嗎?」
達爾上星期已易容成他們的手下混了進去,他在門外所听到的一切,你一定無法相信;兩年前所發生讓你被逸枉的那件大事,就是他們兩兄弟做的,現在他們還想利用江濤來對付你。」殷堯沉著臉說出他們驚心駭人的目的。
「為什麼」古子崴自認從未對不起他們,是什麼原因造成他們對他如此大的怨恨及不滿?
「不為什麼,就跟你上回告訴我們的是一樣的,他們看不慣北海,于是把恨意算在你身上。」沈達爾攤攤手。
「真是的!無論是‘北海’或是‘FBI’,都是一樣為人民謀福利的,這種鬩牆之事,虧他們也做得出來。」古子崴嚴峻的五官突地罩上一層寒霜。「坦白說,我倒挺欣賞高基的,他那種隱藏在表相底下的英勇氣魄是那麼的令人注目,倘若不是為了他弟弟,他是不會介入其中的,我感覺得出來,他是將名利置于身外的那型人物。」古子崴留下一種遺憾。
「這點我亦有同感。」殷堯亦為他這種護弟行徑而感到不值。
「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到時放他一條生路?」古子崴明亮的眸子透過銀絲框眼鏡的反射更為閃動,聲音更是不帶起伏地問道。
沈達爾及殷堯同樣做著點的動作。
「哈……告訴你們,我正有此意。放心吧!我不是那種記恨的人,只要彼此間的糾葛解釋清楚,我想一切都還是會回復到從前,再說高基、高健兩兄弟身手不凡,失去他們也是我們的損失。」古子崴坦蕩蕩的說道。「好了,咱們也該散會了,我得去語靚家做客呢!」
他搖搖頭,戲謔地想著︰不知丈母娘看女婿會不會愈看愈有趣?
「那我們祝你好事早點到來。」
殷堯及沈達爾更是促狹的瞅著他,也由衷祝福他早日擺月兌王老五的日子,因為他們太滿意現在的婚姻生活了,回家有熱騰騰的飯菜,還有嬌妻可溫存,更有稚子可撒嬌,天下最大的樂事也不過如此罷了,夫復何求呢?
???
迸子崴一進家門就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香,這是以前他從未享受過的滋味,自從黎語靚上次燒了他的廚房後,他就不準她再動它了,事實上,廚房燒掉事小,他擔心的是黎語靚的安危。
看樣子,一定是他未來的岳母在大展身手?!
不對,怎麼他瞧見黎德揚與楊喻敏坐在客廳呢?那麼廚房的那個人是——
天呀!說時遲,那時快,他鞋還沒月兌,已忙不迭地沖地了廚房,令在場的兩老看傻了眼。
「老伴,你瞧這小子一分鐘都等不及想見我們女兒,看樣子好事近了。」楊喻敏喜歡在心中。
「這小子不錯,我也很滿意。」黎德揚吸了口雪茄,笑意盎然的說著。兩老卻不知他沖進廚房的目的。
「語靚,你怎麼又進來搗蛋了呢?」古子崴連忙奪下黎語靚手中的鍋鏟,更以快得讓人眼光撩亂的速度關了瓦斯爐的爐火。
「我搗蛋?拜托,我是在弄東西請你耶!瞧你緊張的。」她笑睨了他一眼,又兀自找開了瓦斯爐。
「可是我怕——」
「怕我又把廚房燒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次是意外,因為跟你抬杠抬過了頭,忘了鍋子上放著東西,這次不會了。」她截斷了他的話,手腳利落的翻著鍋上的魚,看那模樣倒真像是有那麼一手似的。
聞到陣陣撲的香味,這可是古子崴好幾年不曾踫過的中國菜,他禁不住的直吞著口水,「語靚,能告訴我,你現在弄的是什麼嗎?」
她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開心的說道︰「糖醋魚呀!」
其實這是黎語靚惡補了一個上午的成就。
「那可是語靚的拿手絕活,保證你嘗過後一定會贊不絕口。」
不知何時,楊喻敏已站在廚房門外,高興地看著里面那小倆口恩愛的模樣,看來,她應該不久就可以當外婆?!
「真的?看來,我以前錯過了不少滿足口欲的機會。」他對黎語靚眨眨眼,眸中含著些許悔意。
「沒關系,來日方長,你有的是機會可以嘗嘗我女兒的手藝,只要你不厭煩就行了。」楊喻敏恨不得立刻擁有眼前這位女婿似的,不停地暗示著。「媽——誰說以後要煮飯給他吃啊!你不要在那兒嚼舌根了!」
黎語靚倏地紅透了臉,一股羞赧的神情浮在臉上,她真的被她老媽說得快慚愧死了,好像她嫁不出去了,直在那兒推銷著。
「行,我出去,我出去,別不耐煩了。我只不過是進來看看你弄得怎麼樣了,可別讓子崴餓著了。」楊喻敏曖昧的一笑,決定不再當電燈泡了,這才緩緩的走出廚房。
「快點,我看得忍不住食指大動了。」他偷偷拈了一塊蔥爆牛肉塞進了他的大嘴里。
「要死了,你竟然偷吃。」黎語靚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倦裝生氣的說著。
「你遲早要為我下廚的,先偷吃一下又有何妨?」他拉她入懷,偷偷啄了一下她粉女敕優美的唇,他甚至覺得自己已漸漸不能失去她了。
思及此,他更緊緊的摟住她的身體,讓她在他的胸前,「或許有一天會發生什麼事,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黎語靚拿著鍋鏟的手伸得遠遠的,就怕一不小心弄髒了他干淨的牛皮大衣,然而她的眼楮卻被他那脈脈含情的眼神給勾引住了,那種表情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為什麼這麼說,會發生什麼事嗎?」她張著無邪的大眼,緊緊地睇視著他。
「喔,沒什麼!怎麼沒看見江伯伯呢?」他為自己從未有過的多愁善感感到汗顏,于是岔開話題。
「我爸將他交托給表哥暫時照應一晚,怕他留在這兒壞了今晚的氣氛。」她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又走回瓦斯爐旁翻著她快燒焦的魚;被他這麼一攪和,險些又造成第二次火災。
「他反對我來這兒做客?」這點古子崴倒是心知肚明,因為在江濤心中目中已根深蒂固將他視為鯊魚了。
黎語靚點點頭,「不知他哪根筋不對,把你當成鯊魚,你說好不好笑?」說到這兒,她又轉過身,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坦白說,你那神韻真的好像鯊魚,若不是眼球子的顏色不同,聲音不一樣,我也會像他一樣將你視為鯊魚。」
「如果我真是他,你會像江濤一樣找我報仇嗎?因為我誤殺了你的未婚夫。」
這點對古子崴來說太重要了,他不希望真相大白的那天就是他們感情破滅開始。
「不會,我知道開槍的人絕對不是鯊魚。而且羽文也不是我的未婚夫,我們根本沒有舉行什麼儀式,就連戒指也沒戴,這只不過是雙方家長的意見罷了,我和羽文壓根就不同意。」黎語靚急急辯解道。
「連他也不同意,怎麼會呢?」古子崴心里暗罵,那個江羽文也太沒眼光了,不過也幸好他的沒眼光,讓他擁有了黎語靚。
「哎呀!我和他從小一塊兒長大,哪來的兒女私情,就算有那麼一絲絲,也被斗嘴給斗翻了。不過,現在再講這些也沒用,我只希望能找出真正殺害他的凶手。」她神情落寞的看了一下手上的魚,「別提這些傷感的事了,幫我端出去吧!告訴我爸媽可以開飯了。」
迸子崴一展歡顏,想為她拂去一臉愁思,「沒問題,這點小事我做得到。」
他接過盤子,又偷偷在她面頰上竊得一吻,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