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川野洋一見到盈盈,先是露出一抹詫異的表情,轉瞬間又換上一個超帥的勾魂相,「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我嗎?」盈盈先指指自己,然後轉回頭,正好看見耿司傲就站在餐廳的門口,冷著一張臉看他們。于是,她不禁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回答,「我是他的煮飯婆。」
「煮飯婆?!」對川野洋而言,這一驚可是不小,「司傲,我是知道你有請個鐘點歐巴桑在這兒打雜、做飯,什麼時候這個歐巴桑搖身一變,竟變成一個美少女?」
雹司傲懶得多做解釋,只撂下一句,「進來吧!」然後就逕自走進飯廳。
川野洋好奇地跟了進去,馬上聞到陣陣撲鼻的香味,「哇——我說傲啊,你還真有口福呢!」
「吃飯吧!」
他的語氣毫無異樣,但川野洋就是听得出來有股潛藏的冷意。他本想多調侃耿司傲幾句,卻又臨時改變主意噤了口,乖乖拿起碗自個兒盛飯,又夾了一塊貴妃醉雞入口。
而耿司傲也同時夾了一塊塞進嘴里,咀嚼了幾下。
「怎麼樣?」盈盈睜亮一雙眼,已一副好期待的模樣望著他,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正面的評價。
「還可以。」即使他覺得不錯,也不會讓這個女人太得意。
「只有這三個字啊?」她垮下小臉。
「不滿意?要不就「差強人意」四個字吧!」耿司傲斜睨著她說。
「你……你這個英國人少用中國的四字成語欺負人!」
她的耐性盡失,想不到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拿著熱臉去貼他的冷,她已經受夠了!
「哈……小姐,你這句話罵得真夠絕的,太妙了!」川野洋忍俊不住地差點兒將嘴里的東西全噴出來。
盈盈轉過臉瞪著他,久久不語。
「小姐,如果你問的人是我,我用的成語就不一樣了,像是……」川野洋不停地抓頭搔耳,努力思索著一些饒舌形容詞。
「對了,像秀色可餐、口水直流。」他突然拍桌說道。
雹司傲板著的臉終于撐不下去地露出一笑,「我說洋,你的中國文學學得實在是不怎麼樣,「秀色可餐」是指女子的美讓人心儀難忘。」
「那麼,口水直流就沒錯了吧?」川野洋不服氣地說。
「口水直流是四個字沒錯,但它一不是成語,二……你應該不是一條狗吧?」
雹司傲此話一出,竟惹得本是怒火翻騰的盈盈捧月復大笑。「哈——真是絕,我說你……什麼野洋菜的,要說罵人,翹楚首推他了,哈……」
川野洋俊臉一垮,「拜托!我叫川野洋,不是什麼野洋菜,求你記牢行嗎?」
「誰要記得你呀,我只想知道他的名字。」盈盈沒忘記自己這麼委曲求全的目的,又開始演起戲來。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川野洋簡直不敢相信。
「不知道啊!他死都不肯告訴我,還硬要趕人家離開,真是有夠傷人的。」盈盈嘟起小嘴兒看著不苟言笑的耿司傲。
「司傲,你這麼做太過份!」川野洋倒是覺得這個女孩子有趣得很,若她願意當他的「煮飯婆」!他一定不會拒絕。
雹司傲沉默不語,只顧著低頭扒飯入口。
「我看這樣吧!若是你不要她,我請她好了。」川野洋笑臉盈盈的看向她,「小姐,你就干脆跟我回去,我那兒雖然沒這里豪華,但也算不錯了,而且,看你一個月要多少錢水,我都照付。」
「錢?!」她眼珠子一瞪。
「是啊!」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王八蛋!你吃我豆腐,本姑娘可不當人家的情婦,管你給我多少錢,我說什麼也不做!」她猛地拍桌站起來,指著川野洋的鼻子叫罵道。
「情婦?!」川野洋眼楮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哩?讓你回去當煮飯婆,不如做我的情婦,你瞧,我的體格很棒喔!強壯有力,就連「那個地方」也是「雄壯威武」
喔!」
川野洋語帶黃腔,听得盈盈霎時面紅耳赤,真想掐死這個爛男人。
想想耿司傲一臉正氣,怎麼會認識這樣的朋友呢?真是交友不慎,誤交匪類啊!她真是替他惋惜,唉——耿司傲雙眉緊蹙,眸光一黯,也不知是哪條神經搭錯綜,他居然開口說︰「你留下來吧!」
盈盈正打算對川野洋吼回去,卻被他這句話給刺激得愣了一下。「你……你剛剛說什麼?」
她凝望著耿司傲的眼楮,就怕是自己精神恍惚,誤听了。
「我說你可以留下繼續為我燒飯做菜,因為我原來請的歐巴桑剛好有事告長假,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恍然大悟地忙道︰「好、好!當然好!我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沒問題的。」瞧她那股興奮樣,仿佛得了美國樂透大獎一般,川野洋不禁撇撇嘴,挺不屑地說︰「厚此薄彼。」
「不錯!你這句成語倒是用對了。」耿司傲可沒忘了對這個損友調侃回去。
「你叫什麼名字?」看情形,這個女人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既然要一塊兒生活,總不能整天喂來喂去的。
「我叫盈盈。」她咧嘴笑說,彎彎的唇上帶著笑意,可真是甜得會膩人呢!
「盈盈……嗯——不錯耶!」川野洋點頭道。
「那你覺得好不好听?」盈盈湊近耿司傲那張俊容,只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沒意見。」他將碗中的飯菜扒光後便站起身,「洋,到我書房來,有關那些評估資料,有幾個地方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哦!」川野洋望了他一眼說︰「我吃飽了就去。」
「等等,你不吃水果嗎?我削了梨子在冰箱。」盈盈喚住邁步走向客廳,拎起公事包便要轉往書房的耿司傲。
「不用了,謝謝。」他的語氣雖然和緩了一些,但表情仍是一樣的冷淡。
「真是的。」盈盈嘟著嘴一跺腳,又折回飯廳里收拾餐桌。
「我還沒吃飽耶!」川野洋睜大眼,看著桌上的豐富美味一樣樣的被盈盈端走。
「我管你啊!」她白了他一眼,然後躲在廚房里洗碗,並故意弄出瓷碗鏗鏗鏘鏘踫撞的聲音。
川野洋吐吐舌頭,心里不禁竊笑暗忖,耿司傲那家伙留下這只母老虎,未來的生活一定會非常有趣好玩了。
吃飽喝足後,他就趁母老虎尚未走出廚房之際,趕緊溜進耿司傲的書房。
門才開啟,耿司傲便問道︰「吃飽了?」
「嗯,被那只母老虎給嚇飽了。」川野洋聳聳肩戲謔道。
「母老虎?」耿司傲不解地揚起眉。
「就是那個煮飯婆啊!長得是不錯,但脾氣可就大得嚇人!」
「哦,那是因為你吃她那一套。」耿司傲撇嘴一笑。
接著,他攤開卷宗,指著某個數據道︰「僑太的帳務似乎有點問題,表面上雖萬無一失,但隱藏在這個數字下的債務不知有多少,你去查一下。」
「你不相信僑太的這些帳目?既然要合作,他們應該不至于弄個假帳給咱們吧?」
川野洋揉揉鼻子。
「這不會是假的,只是動過手腳的黑帳罷了,你最好去找會計師研究一下,抓出其中的疑點。」他靠向椅背,眯起眸子望著川野洋。
「好吧!」
這時,突然書房被開啟,只見盈盈端著一盤水果進來。「吃點水果吧!我削都削了,不吃爛掉就可惜了。」
「我準你進來了嗎?」耿司傲臉色一斂,露出非常不悅的神情。
「呃……我……」盈盈一愣,沒想到自己居然好心被雷親。
「我和洋談的是重要公事,以後請你別隨意進入我的書房;還有,在進入別人的房間前,老師、父母沒教過你要先敲門嗎?」
雹司傲皺緊眉宇,一向極重視隱私的他,對于擅進別人屋里的行為有著絕對的痛恨。
川野洋一看苗頭不對,便立刻說道︰「你們聊,我回去了。」他露出一抹傻笑後,就馬上識時務的閃人了。
畢竟,屋里的火藥味太濃,他可不希望一個不小心,就平白犧牲,當了炮灰。
川野洋才離開,盈盈就忍無可忍地開口了,「是啊!我不過是個孤兒,沒受過什麼教育,更沒錢念書,所以樣樣不如人……」
她深吸了幾口氣後又道︰「所以……得幫人打雜才能討口飯吃,看人家的臉色才能有個住所,好心端水果來,還被罵成這樣,這算什麼嘛?」
她傷心極了,一說完,就轉身往屋外沖,並狠狠地甩上門。雖然她這些話某部分是為這個角色所說的謊言,但也有一部分真的是因為傷心、難過。
她好氣自己,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過,跑來這里受氣又受罪!
「喂!盈……」耿司傲伸出手想喚她,卻來不及了。
他重重地坐回椅子里,暗暗吐了一口氣,想來,自己還真是自找罪受,莫名其妙地收留了一個女人在家里,而且,偏偏還是一只脾氣暴躁的母老虎!沒想到川野洋這次的形容詞還用得真貼切啊!
不知為何,自從她怒氣沖沖的離開後,他居然怎麼也無法專心于公事上,想著的全是她剛剛所說的話,他甚至有點擔心……擔心她會不告而別!
一思及她可憐的身世,耿司傲突然發覺自己的殘酷,若不願意,就不要收留她,既然收留了她,又何必對她說那麼重的話呢?
也罷,還是去看看她吧!
走出書房,他直接走到盈盈所住的客房,他在門外敲了敲門,干咳了幾聲後才道︰「盈盈,你開門好嗎?」
盈盈趴在床上,噘高唇撥弄著枕頭上的小毛球,故意不理會他的呼喚。
「我只是直話直說,沒有怪你的意思。」他鍥而不舍地又道。
此話一出,盈盈終于忍不住跳下床,用力將門拉開,盯著他那雙深邃大眼道︰「你沒怪我嗎?我才不信哩,你剛剛那種語氣,就好像我是賴著你、纏著你的垃圾似的。」
她大聲地對他吼道,淚水還在眼眶內打轉,只是倔強的個性不容許自己讓它掉下來。
「我沒有把你當垃圾……這樣吧!你要多少薪水,說吧!」他沒轍地退一步說,這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薪水?」她瞪大眼,似乎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莫非他跟那個野洋菜一樣居心不良?
「難道你要做白工啊?」他揚揚眉再次問。
「白工?」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道︰「哦——你的意思是要付我錢,當作我為你煮飯的薪水?」
「沒錯。這樣吧!所有家中應有的開支不算,你實得薪資五萬塊錢,可以嗎?」
雖然這樣的薪資不算太多,但他可以免費供她吃住,而她也只需要煮一頓晚餐等他回來,其余整理工作,他還是會交給清潔公司,算來已是非常優渥的了。
「五萬?」盈盈皺起眉頭,這個價錢可比她隨隨便便的開支還少哩!
「怎麼?嫌少啊?」耿司傲眯起眸子看著她那一臉仿似不太滿意的樣子,他索性整個人靠在門框上,嘴角微撇地凝睇著她,等著她獅子大開口。
盈盈本想說,這錢根本是少得可憐,但還是收了口,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露出馬腳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沒啦,只要你別趕我出門,讓我無路可去,我就該燒香拜佛了。」她對他皺皺小巧的鼻子,「不過,我要事先跟你約定好,以後你不能對我大聲說話,也不能拿我當下人使喚,在這個家里,我有絕對的使用權,還有……絕不能裝針孔射影機偷窺我洗澡。」
她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就常听說台灣近年來有些不肖商人,專門以這種噯心的手法把那種偷窺工具安裝在飯店的浴室或百貨公司的女廁內,就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那種不要臉的嗜好?
雹司傲撫著額頭大笑,「哈!憑你?得了吧!」他意有所指的眼光停駐在她頸部以下,腰部以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發覺他眼中隱約泛出嘲語的光芒,她深感受挫地問。
這幾年在國外,她早已深受那些洋妞的壓力,總覺得自己的身材是此生一大缺憾,卻想不到這個男人還當著她的面污辱她的胸部!
欺人太甚、豈有此理!
「你瞧瞧自己那干扁四季豆的身材,我干嘛買那種昂貴的東西來偷窺你這種「貨色」?如果我真的需要,外面不知有多少美女任我挑選呢!」
其實,耿司傲所言的確是事實,憑他的身價與條件,本來就有許多美女對他趨之若鶩,無論東方佳麗,或西方辣妹,可說是無一不缺。
「是喔,你很嘛!」她不屑地用鼻子冷哼一聲。
他若不是這麼深得女人緣,放在他心口的那顆心若不是這麼值錢,巧玲又怎麼會千方百計的要她來騙他的心呢?
「畢竟我有那個本錢啊,倘若我是個丑八怪,我想,你也不太可能自願留下來當我的煮飯婆吧?」
他難得露出笑容,那刻意眯起的彎彎笑眼,包含著幾許妖異的味道。
盈盈氣得鼓起腮幫子,卻又拿他沒轍,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好了,既然你累了,就先休息吧!還有,以後你喊我司傲就行了,不用喂呀喂的亂喊,听得我耳朵都長繭了。」他微微勾起唇角,看似和煦的笑顏中閃過幾絲戲謔,然後就轉頭回到書房。
「喂——」
盈盈沖出房間,瞧他面不改色地掩上書房的門,這才頓在半路,以一種像是帶有百萬伏特電壓的電眼瞪著門板,恨不得能把他活活燒死在里頭。
她盈盈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了?若非為了顧及面子,她早就拍拍走人了,哪還會留在這兒受他的閑氣!
雹司傲,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後悔曾對我說過這些話!???
盈盈趁著買菜的空檔,把巧玲和慧嵐全都叫了出來,約在超市對面的咖啡廳見面。
當她一見到她們來到,立刻橫眉豎目地臭罵道︰「你們派給我的是什麼鬼差事兒啊?
可知道現在的我有多可憐?」盈盈單手撐著她弧度優美的下巴,一雙活靈活現的大眼輪流在她們心虛的臉上輪流替換著,仿佛想從她們的五官中找出一絲絲反悔的訊息。
如果她們能收回對她的要求,那麼,她就可以冠冕堂皇的退場,從今以後就可以不用再面對耿司傲那個臭男人了。
「盈盈啊,我知道我們錯了,不過,你就好心點兒,將錯就錯的錯到底吧,你不就是比我們有膽識,人又長得美、能力好、口才佳,才能這麼順利的見到那位神秘的耿司傲嗎?我想,光憑這一點,那些狗仔隊就要自嘆弗如,對你甘拜下風了。」
巧玲開始施展她所向無敵的苦肉計與巴結功夫,希望盈盈能吃這套。
「巧玲,我這才發現過去你都是在裝傻喔,原來你也是這麼的能言善道的啊!」
說完,盈盈又將矛頭轉向慧嵐,諂媚地一笑,「你的意思呢?我想,你應該要比巧玲可愛多了吧?」
一直低頭喝咖啡的慧嵐,揚起眼瞼偷覷了她一下,小小聲地說︰「我倒覺得巧玲說得沒錯,既然你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那就表示已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憑你的能力,一定是唾手可得,我們又何必中途放棄呢?你說對吧?」
「我們?拜托!是只有我一個人陷入水深火熱中吧!你們不是在家里喝茶聊天,就是在外面跳舞、壓馬路,可我卻要為那個臭男人買菜、煮飯,這樣公平嗎?」
盈盈向來注重的氣質修養與風度在剎那間已消失無蹤,若非這里是間浪漫的咖啡廳,她早就把這兒的屋頂給掀了!
慧嵐嘆了一口氣,轉向巧玲說︰「巧玲,我看盈盈是想認輸了,她根本扮演不了這次的誘拐角色,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勉強她呢?」
「你們說什麼?我可沒認輸喔!」盈盈好強的抗議。
「認輸」這兩個字對盈盈而言,可是奇恥大辱,即使她再不願意繼續這項任務,也不會就此承認自己輸了。
「既然是這樣,你就再接再厲嘛!你知道的,能為耿司傲煮飯洗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啊!你不做,後面還排著像萬里長城那麼長的女人等著做呢!你就委屈一點,為我們兩個好朋友著想一下吧!」慧嵐見機不可失,立即賣力的諂媚道。
盈盈忍不住翻白眼,為她這種夸張的說詞感到既是無奈,又覺好笑。
「盈盈,你不說話,就表示答應?真是太好了,謝謝你!」慧嵐立刻站起來,同時拉起巧玲,「我和巧玲約好了要去逛街,咱們就先走!這兩杯咖啡的帳也就偏勞你了,拜拜!」說著,她倆居然一溜煙的跑了。
「喂!你們兩個……」盈盈噘起嘴看著她們突然消失的身影。
沒法子,她不認命又能如何呢?誰要她誤交「匪類」,她們的行徑可比土匪都不如哩!
最後,她只好重新提起菜籃,無奈地走出咖啡廳。
她站在路邊,正打算招計程車,可腳邊卻不知何時突然來了一只好漂亮的小白貓,它不停地「當嗚咽嗚」地叫著,那模樣真是惹人愛憐。
尤其它那身雪白的長毛、泛著綠光的眼珠子、圓滾滾的身軀更是吸引著她的目光。
不過,它的頸子上綁著一條粉紅色的可愛緞帶,分明是有人飼養的,只是,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里呢?
盈盈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始終沒看見有人來找它,況且,听它的叫聲愈來愈淒涼悲哀,她終于忍不住將它抱起來,輕撫著它的毛發。
「原來你跟我一樣可憐啊!我是被朋友陷害,而你是被主人遺棄……這樣吧,我收養你好了,但是,你可得听話喔!」
小貓咪像似會通人性、懂人語似的,直對她搖尾巴,還淨往盈盈的懷里鑽。
盈盈被它搔得好癢,咯咯笑個不停,也益發覺得與它投緣,于是便自作主張的將它帶了回去。
到了華廈外,她擔心會被警衛發現,于是就將它放在菜籃內,用一些菜把它遮掩住,並對它輕聲說道︰「拜托別出聲,否則,你又會變成孤苦無依的流浪貓!」
就這樣,她偷偷模模、戰戰兢兢的帶它進入大樓,往耿司傲的住處直沖而去。她不敢坐電梯,因為她擔心貓咪會發出叫聲,引來眾人的抗議,所以,她只好拚了她一條小命,用兩只腳往十六樓賣力地往上爬。
當她好不容易回到家,渾身已是又累又酸。
這時,貓咪也從菜籃里爬了出來,匍匐到她腳前舌忝著她的腳趾頭,再次將累得半死的盈盈逗得哈哈大笑。
「拜托!一副委屈的樣子嘛!我又不會丟了你,嗯——不過,我得先替你取蚌名字。」盈盈躺在沙發上,邊喘著氣,邊在腦海里搜索著適當的貓名,「你覺得咪咪怎麼樣?」
見它沒反應,于是她又說︰「要不就是小咪?」
盈盈轉頭看向一動也不動的貓咪。「唉——你還真難伺候耶!什麼都不喜歡,可是,我好累了耶!」
她干脆閉上眼,慢慢地思考著,哪知這時,她耳邊竟突然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叫我那華好了,在我們紅娘家族里,我就叫那華。」
盈盈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貓咪,「你……你說什麼?剛剛……剛剛那個聲音是你發出來的嗎?」
「對啊!你是我那華的主人,我可是只對你說話喔!而且,你還必須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過,你放心,把我留在身邊,你可是會好處多多的喔!」
那只會說話的貓咪,甚至對她彎起嘴角,而後吐出舌頭舌忝著自己身上那似白雲般的毛發。
「你……你……」盈盈整個人跳上沙發,控制不住地發著抖,指著貓咪說︰「你……說什麼?紅娘家族?」
「沒錯,我本是月老名下的紅娘,專門撮合人家的喜事,但卻在一次的感情用事下,不小心分開一對戀人。月老得知後,氣得火冒三丈,就把我變成一只貓,還囑咐我,非得再成就三對良緣,才準我重返紅娘家族,截至目前為止,我只剩下一對就大功告成了。」那華娓娓道來自己的過去「事跡」。
「你在說什麼啊?」她簡直是不敢相信,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天哪,是我早上沒睡醒是不是?所以,現在會產生這種要不得的幻覺。」
「你不是在做夢,也沒有產生幻覺,我說的都是真的。」它說完後,又喵地一聲,並蜷起它肥胖的身子,窩在她腳旁閉上眼楮。
還沒從這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盈盈,眼看這只貓兒就要睡著了,連忙叫喚道︰「你別睡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那華睜開一只眼,偷覷了她一會兒才又道︰「有什麼事等我睡醒再說吧!為了物色對象,我已經好久沒合過眼了。」
它又慢慢地閉上眼,完全不理會盈盈那張錯愕驚恐的表情。
而盈盈只能拚命地揉著太陽穴,在渾渾噩噩的心情下度過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