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淚 第七章

霖霽雖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向屋主道了謝,而後才與福環雲一塊兒離開。

走在路上,福環雲始終咧著嘴傻笑,讓霖霽看得有點迷惑。

「你怎麼了?什麼事那麼開心?」

「因為……我發覺你變得和我心目中的印象一樣了。」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是用這種客客氣氣的口吻說話,剛剛他就是用這種既有風度又委婉的語氣和那對老夫妻道謝、告別的。

「你心目中?」霖霽眼底閃過一道不解,更有一種淡化不了的疑問。

深怕又被他誤會,福環雲支支吾吾的道︰「沒……沒什麼,我又在胡言亂語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劃過一絲戾色,「我不準別人欺騙我,懂嗎?」

「誰欺騙你了?我知道我怎麼說都不對,所以我不想說。」她轉身繼續朝前走。

霖霽臉色一僵,眸底出現一抹冷硬的線條。見她默不作聲的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撇嘴笑說︰「怎麼了?看你那模樣,好像不怕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受傷,就無法對你……」

「你是什麼意思?」

看見他臉上那抹意有所圖的笑容,福環雲心口驀地一提,往後退了一步。

「剛剛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怕我,現在怎麼又變成小白兔了?」他邪氣地笑著。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只要別再想那種下流事就行了,我……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下流事?」他迅速攬住她轉身欲逃的身子,「你解釋清楚,什麼是下流事?」

「我——」她生氣的瞪著他。

「難道我對你做那些下流事的時候,你不快活?」他低啞的語氣飽含曖昧。

「我……我不听你胡扯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她趁他不注意之際,用力推開他,加快腳步逃了。

「喂!你以為我受傷,就抓不住你了嗎?」霖霽不是追不上她,只想跟在她身後嚇唬她。

埃環雲還真的著了他的道,不停地加快腳步,只可惜腳下的花盆底鞋似乎老和她作對,再加上這黃沙路崎嶇不平,好幾次差點拐傷了腳。

「走慢一點,要是連你也受傷,那可麻煩了。」霖霽抿唇低笑,伸手搓搓鼻翼。

埃環雲聞言,立即放慢了腳步,回頭正欲反諷,卻又突地噤住了聲,還左右察看著。

「你怎麼了?」霖霽好像也察覺到某種異樣。

「你听見哭聲了嗎?」她輕聲問。

霖霽挑起眉,快步走上前,「我看看。」

當他走近她身邊,果然听見一個忽隱忽現的哭泣聲。

「這附近有人。」他慢慢的循聲走去,果直在一顆樹下發現一個哭紅了臉的男孩。他的衣著邋遢,像是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

霖霽眉頭一皺,「我們走吧!別理他了。」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他好像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完,福環雲便走向那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

「小弟弟,你怎麼了?」福環雲蹲在他身邊,溫柔地問道。

「我娘生病了,她想吃肉,所以我出來找肉,可是……」說著,小男孩便大哭出聲。那抖動的縴弱雙肩是如此的無助,讓她想起自己在得知父母命喪賊人之手時,也是同樣的無助、痛苦啊!

「你身上沒有銀子,是不是?」看他這一身破爛的打扮,可以想見他家中的困境了。

小男孩點點頭,抽抽噎噎的道︰「我們家沒有銀子,家里就只剩下我娘和我兩個人相依為命,所以,我不能讓我娘死啊!」

埃環雲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卻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的霖霽,「你有銀子吧?能不能……」

「這些銀子是讓我們一路上用的,沒必要浪費在一個乞丐身上。」他炯亮的眸光懶懶地瞟向她。

「他不是乞丐,只是家境不好,你就伸出援手吧,」福環雲滿臉乞求的看著他,並示意小男孩在他面前跪下。

「你看,他都向你下跪了,你就幫幫忙吧!」她柔弱的眸光對住他強悍的容顏。

「經過亂黨打劫後,我們身上的銀子已所剩無幾,幫這男孩,就等於將自己逼上死路,你有沒有考慮清楚?」

他向來沒有悲天憫人的胸懷,要拿自己的命去救別人,想都別想,「可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福環雲瞪著他,眼珠子轉了轉,又道︰「要不然,我將我吃飯的份換錢給他好了,以後我一天只吃一餐就行了。」

她的胃口本來就不大,尤其是這一連趕路下來,有的只是疲累的感覺,根本沒有半點食欲。

「你……」霖霽深吸一口氣,他真是拿她的固執沒轍,只好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塞在她手上。「這樣行了吧?」他的俊美雙眼閃過一絲無奈。

埃環雲這才開心地笑了笑,她拿著銀子,對小男孩說︰「這錠銀子給你,先幫你娘請個大夫,再買些東西讓她吃,你娘就會沒事的。」

小男孩雙手顫抖的接過銀子,對他們猛磕頭,「這位姊姊,謝謝你……謝謝你……」

「銀子不是我的,是這位大哥哥的,你該謝謝他才是。」

小男孩走到霖霽面前,跪在他跟前說︰「大哥哥,謝謝您,我不會忘記您的救命大恩,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將這錠銀子還給您。」

埃環雲對他眨眨眼,示意霖霽扶起這個男孩。

霖霽臉色一變,似乎有些為難。

埃環雲抓住他的手,讓他扶著小男孩站起身。

小男孩又謝了一陣,而後才快步離開。

她對他笑了笑,「謝謝你。」

「你謝我干嘛?」霖霽冷冽的面孔微微一揚。

「倘若沒有你的幫忙,那個小男孩不但無法生存,就連他母親也會因病而死,你今天可是救了兩個人喔!」福環雲開心的咧嘴笑著。

「我今天是救了兩個人,可我以前不知宰了多少人,這你也要謝我嗎,」他撇撇嘴角,俊美的雙目閃著詭光。

「你……」福環雲眸子一眯,猛一跺腳,「我不理你了。」而後掉頭就走。

而霖霽只是凝視她的背影,笑看著她那副天真的模樣。

奇怪的是,此刻的他,居然會有後悔送她到突烈國的感覺。

難道,他真要親手將她交給那個腦滿腸肥的阿塞卡?

走了好長一段路,福環雲才發現他沒有跟來,於是連忙回過身,對他喊道︰「喂!你怎麼不走快點呢?」

霖霽按住肩上的傷口,悶哼了一聲,「我的傷口可能又扯制了。」

「什麼?」福環雲快步折返他面前,扶他到一旁的樹蔭坐下,「讓我看看。」

「別看了,我還撐得住,咱們繼續走吧!」霖霽佯裝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想撐著身子站起來。

「既然那麼疼,就先別走了,咱們在這里歇會兒,我得先看看你的傷啊!」

埃環雲才剛要月兌下他的上衣,小手卻被他猛地一握,「你這麼主動的月兌我衣服!就不怕我想入非非?」

他的俊臉流露出一抹魔魅的笑容,震懾住她的心。

她抽回手,囁嚅的道︰「要……要不然你自己月兌,我只想看看你的傷而已。」她一本正經的側過身,閉上眼,等他自個兒寬衣解帶。

耳邊一點聲響都沒有!埃環雲知道他又在偷懶了。「動作快點,我得趕緊處理你的傷口啊!」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動靜,她有些惱火了。「你到底是月兌不月兌嘛?」

埃環雲才剛張開眼,卻看到他的臉愈來愈接近她,而後竟吻上她的唇。她緊張的繃著身子,實在不習慣他老愛在光天化日下對她做這種事,這要是讓人看見了,不是很丟人嗎?

霖霽的手勁愈來愈緊,將她的身子扣得牢牢的,唇舌的攻擊也未曾停歇,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吻得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埃環雲在他的挑逗下,漸漸放軟了身子,更在他的激情撫弄中,逸出了一聲輕吟。

「別……我們得趕路了……」

「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到突烈國去當王妃啊?」霖霽眸子一凝,忽地燃起一小簇火苗。

「你怎麼這麼說啊?」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推開他,還故意在他傷口上捶了一下,「瞧你力氣那麼大,剛剛肯定是騙我的。」

「就算騙你,你也別那麼狠嘛!」霖霽眉頭緊蹙,傷口本來不疼的,被她這一捶,還真的疼了起來。

「啊!對不起……」福環雲見他疼得連汗水都滴下,她真是難過得想哭。

「別緊張!我沒那麼容易死的。」他用力扯開自己的上衣,解下布條重新包裹。

「你一定恨死我了。」她皺緊眉頭,心頭脹滿了疼,「對不起。」

「別老是跟我說對不起,只要晚上溫柔點就行了。」他挑起濃眉,對她漾出一道魔魅笑意。

「你怎麼……別忘了,我就快成為別人的妻子,你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對我了。」她別過臉,生氣的噘起小嘴。

「看來,你真的已經以王妃自居了。」霖霽冷漠的唇角輕輕一勾,黑眸深沉得恍似無人可解讀。

她的眸底驀地漾出水霧,隨即又用力揩去眼角的淚,「是的,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突烈國王妃,所以,你別再侵犯我了。」

十年的相思竟被他看得如此簡單,而且一文不值,她能不心痛嗎?

「你……」他僵了臉。

「怎麼樣?」她賭氣的看著他。

「算了,不跟你斗了!走吧!」霖霽突地收斂起笑臉,緩緩站起身,繼續朝北前進。

埃環雲無奈的跟在他身後,兩人從此沒有再交談,這種沉悶的氣氛就這麼持續一整天,甚至連午膳也省了。

她走得又急、又累、又渴,可霖霽卻不願停下腳步等她,她只好月兌下鞋,拚命的跟在後頭。黃土地上的小碎石幾乎磨破了她的腳底,可她卻連一聲疼也沒說,只是咬牙繼續走下去。

直到傍晚時分,她的肚子不爭氣的發出聲響,霖霽這才停下腳步。

「你餓了?」他回頭問,可口氣卻仍冷硬得很。

「不餓,我還可以走。」她不願意承認。

他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你不餓,可我卻餓了,我很久以前曾經過這兒,前面應該有家小店,我們過去看看。」

「哦!」才剛舉步,她就吃疼的喊了一磬。

「你怎麼了?」霖霽折回她身邊。

「我的腳……」

「該死,你怎麼可以把鞋給月兌了?」他雙眉緊緊一蹙。

「你走得好快,我……我穿著鞋,根本跟不上……」她皺起柳葉眉,精致的小臉垮成一個可愛的線條。

「你不會告訴我嗎?」他的臉上似乎有著憤怒的火焰。

「我說了你就會管我嗎?你不是生我的氣?」望著他削瘦又陰沉的臉龐,福環雲覺得委屈極了。

「當然會。」他用力的將她抱起。

「真的?」一絲喜悅倏地出現在她臉上。

「因為你是拯救整個大清國的要角。」像是故意要氣她似的,他簡單的一句話,便毀了她的喜悅。

埃環雲濃熱的心彷似被澆下一桶冷水,她沮喪的垂下臉,不再說話。

聞著她身上的香郁,霖霽的心頭滑過一絲甜膩,他無語的直往前走,那片怪異的靜謐與詭譎的氛圍又再度籠罩著兩人。

***

「把腳舉起來,我看一下你的腳。」

進了店家,要了一間兩人房,霖霽突然拿了個板凳來,要她將腳擺上去。

「做什麼?」她羞赧的搖搖頭,「這樣不好吧!」

「怕什麼?你的身子哪一處我沒瞧過?快點!」他指著凳子,眼底出現了不容違逆的神色。

埃環雲這才不自在地將腳擺上板凳,當霖霽看見襪底已滲出血跡時,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我要把襪子褪下,忍著點。」他說。

「不要!」她想抽回腳,但他早料到她會這麼做,於是把她的腳踝一揪!順勢抽下襪子。

「啊!好痛——」這一拉,她沾在襪上、結了痂的傷口又再度流出血來。

「這是你自找的。」他嘴里雖這麼說,但看著那斑斑血跡,還真是不忍心極了。

「你……好缺德。」福環雲不禁逸出淚水。

「隨你罵。」他睨了她一眼,拿出隨身攜帶的藥水為她擦拭傷口,「我會叫店家幫你買雙軟鞋,以後走路就不會那麼疼了。」說著,他竟抓住她的腳,輕柔地按摩她的腳趾,「這樣舒服點了嗎.」

「呃……你……」她小臉排紅,不自在極了。

「告訴我,這樣是不是好多了?」他又問了一遍,手指輕輕揉著她的腳趾。

「是好多了,可你不要這樣……好癢。」福環雲強憋住想笑的沖動,她很好奇,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是在替你按摩呀!」他肆笑了聲。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她想抽回腳,可他將它緊緊握著,甚至還將它舉高。

「啊!不要……」這一抬,她的裙據便往上一給,露出她的粉色小底褲。

「這樣還不行,明兒個你走路還是會很疼的。」他笑了笑,用雙手包住她的小腳輕輕揉搓,目光卻凝在她兩腿分開處。

「你……別這樣。」天啊!她的臉不禁燒紅起來。

「好,不揉就不揉,那這樣好了。」霖霽低下頭,張嘴含住她金蓮上的小趾頭。

「嗯……」她張大眼,臊紅的臉蛋驀地發燙,連身子都像要著了火似的。

他緊抓著她的玉腿,一手抓住她蜷起的腳趾,大嘴仍不斷地吮吻著,舌尖還在趾縫間挑弄。

「呃……」又癢又熱的感覺瞬間傳遍她的全身,直往四肢燒去。

「喜歡我這麼對你嗎?」他使壞地問,臉上帶著一絲輕佻放浪的笑容。

「我不知道……」她啞了聲,「放開我吧!」

「我這是在賣力伺候突烈國王妃呀!你就安心享受吧!」從霖霽這段話中,不難听出他的譏諷。

「不要啊……」她身子一軟,無力地倒向身後的方桌。

「對,就躺在那兒,只要閉上眼感覺就行。」他斂起放蕩的眼神,舌尖隨著她的腳趾滑上腳踝、小腿,一直爬上那熱騰騰的焰心。

「霖霽……不要了……」她好怕渾身充滿熱火的他。

「我要讓你永遠忘不了我。」卷下她的底褲,他迅速地將臉貼上她的幽香。

「呃——」福環雲緊握住一對小拳頭,背脊抵著桌子,無助的搖著頭。

直到花蜜汨汩流出,霖霽再也控制不住地站起身,挺身將自己的灼燙往內一撞,讓她的緊實磨擦著他的熱源。

埃環雲的小腦袋忘情的往後仰,雙手抓緊他的手臂,白女敕玉腿勾住他的腰,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給他。

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堅持,也敵不過他溫柔的誘惑、的索求,即使這麼做只是將自己推入更深的地獄中,她也甘之如飴。

他一次次的推進,她一次次的承受,在聲聲為愛吟唱的歡愉中,他們將彼此推到了最高峰……

霖霽抱住她,俯在她身上不斷地喘息著,「真好,我一次比一次發現和你在一塊兒真是契合。」

「只有在這時候契合嗎?」她對住他的眼,深情地問。

「要不然,你還希望什麼?」

「我……我的希望很多,可是……你不可能成全我。」她窩在他身下,那乞憐的模樣讓人看了真是心疼。

「說說看。」他眯起眸子,「說不定我能成全你。」

「你會成全我?」她揚起眉,臉上帶了一抹笑。

他點點頭。

「嗯……我如果告訴你,我要你的愛、你的心,你會給嗎?」福環雲張大寫滿希冀的眼眸,凝在他冷窒的臉上。

「我給了,你收得下嗎?」霖霽帶笑問。

「你若給我,我就收下。」她可是認真的。

他突然坐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臉龐映著僵硬的冷光。「為了不讓你更難過,我還是自私地決定保留了。」

「你……」她的心霎時沉入黑暗的冰河中。

「你先好好休息,我到外頭叫店家送點食物過來。」他丟下這句話後,便快速的步出房門。

埃環雲輕嘆了口氣,回頭望著窗外橘紅色的霞光,心底感慨萬千。她今生的命運當真就只有如此,連不求回報的愛都得不到?

本想這輩子都不再將它拿出來,也不再看它、模它,可現在她還是忍不住地從腰間的小香囊中掏出那只琉璃戒……

看著上頭的光澤依舊,可她的心卻怎麼也無法獲得清明,想著想著,淚水不禁順著臉頰滑落在戒面上,混濁了那七彩的光芒。

「為什麼你不記得呢中?為什麼?」

她該拿這戒指讓他看,喚回他的記憶嗎,算了,畢竟她就要遠嫁漠北,何須再留戀這份苦澀的愛情,讓彼此都難堪呢?就將它放在心中,當作與他永別的惦念,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將它拿來折磨自己了。

才將它放進香囊,霖霽就在這時候拎了一壺熱茶進入房里。福環雲一听到聲響,連忙將它塞進衣襟內,可這個動作卻正好被他瞧見了。

「你在藏什麼?」他望著她。

「沒……沒什麼……」福環雲趕緊背轉過身,殊不知她愈是這樣,霖霽反而愈是疑心。

「真的沒什麼嗎?」霖霽將茶壺擱在桌上,慢慢走近她。

「本來就沒有,你要做什麼?」見他走過來,她連退了數步。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藏著的東西。」霖霽眯起一雙利眼,直往她上衣襟口探了過去。

「不——」她捂著胸口,硬是不讓他看。

「拿過來。」他悶著聲音說。

「我……」

「那該不會是毅亞送給你的訂情物吧?」他的口氣極為惡劣,嚇得她直打哆嗦。

「不是的,你別亂說!那個東西一直帶在我身上,是我自己的東西。」她緊揣著那只琉璃戒。

「既是如此;又為什麼怕我看?」他的眼楮眯起一條縫,步步逼近她。

「我……我是……」

她該怎麼告訴他呢?她希望他看了之後,會想起那段往事,可她又害怕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溫柔,反而將它要回去……

她已經失去很多了!不能沒有它啊!

「快拿出來!」霖霽猛地伸手將她抓過來,從她的衣衫內掏出那只香囊。

「啊……不要,快還我啦!」福環雲伸手想搶回來,可他人高馬大,手腳又俐落,她怎麼也構不著。

霖霽一抓到香囊,便猛力的將里頭的東西抖了出來,而落在他粗實手掌心上的,便是那串著一根紅細繩的琉璃戒!

他的目光驀地覆上一層濃熱,徐徐地轉身看著她,「這……這個東西你是打哪兒拿來的?」

「這……這是十年前,你送給我的。」她的身子發著抖,說出這句話時,聲音已控制不住的哽咽,但她仍強迫自己不能哭。

「十年前?」霖霽深吸了口氣。

「嗯!」她點了點頭,害怕地背對著他!「可惜你不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溫柔的對一個小女孩說話。」她不停地抽噎著,盡避淚水仍在眼眶里打轉,可哽咽的嗓音卻讓人听得心疼。

「我記得。」突地,他沉著聲音說。

「什麼?」福環雲猛然轉過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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