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飛像發泄怒氣般,在泳池內來回游了不知幾遍。
他體內猶如埋藏著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連一向被他信任的貼身侍衛哈奇,也被摒除在外,他異于往常,喜怒不形于色、冷漠、少言、少笑,總是繃著臉沉思不語,宮內每個人都察覺到王子變了,變得極度孤僻冷傲。
炳奇照常在池邊等著,回到賽克洛普斯三天了,宮內像一座冰窖,誰都不敢接近王子一步,深怕被他眼中的冷光殺死。
他從水底冒出頭,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眼角余光注意到進門的人。
薩爾飛身子一潛,往另一頭游去。
「哈奇見過親王。」他沒辦法向主子一樣避開。
範亞安嘴角一斜,冷笑地看著在池里的堂弟。他們堂兄弟倆五官特征相似,在賽克洛普斯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只是範亞安太過于貪酒。
「你這主子太目中無人了,我人站在這里,竟然連正眼也不看我一眼,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是故意來找碴的,「听說他被個女人甩了,看情形傳聞是真的了。」
「沒這回事,親王,傳聞通常是空穴來風。」
「是嗎?無風不起浪,他想娶一名平民女子為妻,這種事誰敢亂造謠?他難不成想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那我這做堂哥的大可發揮手足之情成全他,呵……」
薩爾飛爬上來,瞪向他的眼神可凍死人︰「馬上給我離開,否則,我叫人轟你出去,听到沒有?」
「我可以在王宮內自由行走,你無權阻止我,別以為你穩當得了賽克洛普斯下一任國王,勝負還沒揭曉,我會隨時抓你的錯誤,到時,看還有誰能保得住你,你最好當心點。」
薩爾飛跨上前揪住他︰「範亞安,我警告你不要來惹我——」
「薩爾飛,我也警告你小心點,只要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王位就是我的了。」範亞安回敬他一句,等了那麼多年就等這麼一天。
「去你的!」他一拳揮向他的下頜。
範亞安沒站穩,向後倒退幾步︰「很好,是你先出手的,別怪我不客氣。」
他立即拳頭相向,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住手!王子,別打了——親王——」哈奇著急的要調解糾紛,萬一鬧開了,又多個供人發揮的話題。
薩爾飛失去理智地一次又一次撲向對方,範亞安不甘示弱地反撲,兩人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王子,不要打了,王子——」哈奇根本制伏不了兩頭想互噬彼此的野獸,只有在一旁干著急的份。
「你們兩個都瘋了,是不是?」門口處站著震驚的瑪嘉王後,「還不給我住手,薩爾飛,听見了沒有?」
瑪嘉王後一吼,果然阻止了兩人繼續互毆。
薩爾飛喘著氣,怒視著對方,身上和臉頰有幾處淤傷。
範亞安拉好被扯亂的衣衫,雖也掛了彩,仍一徑保持冷笑︰「親愛的嬸母,佷兒認為您的教育方式有待改進,為了賽克洛普斯的未來,堂弟的脾氣似乎該收斂一點,以免影響到人民對他的仰賴。」
「這點你放心,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範亞安垂涎王位是有目共睹,若不是因他父親年輕時行為不檢,王位也不會落在當時的二王子裴南身上,這麼多年來,他們處心積慮就是想搶回王位,她當然得提防。
「那麼,佷兒先告退了。」他行個禮後離開,但臉上的笑意卻使人心生警惕。
薩爾飛不等王後開口訓話,披了袍子就要走。
「薩爾飛,母後有話要跟你談談。」瑪嘉王後無法再視若無睹,這幾天王宮內的空氣沉悶到極點,該是她出面解決的時候了。
「您放心,明天我會準時啟程前往塞倫諾斯,不會錯過結盟儀式,恕兒臣告退。」他草率地行禮退下。
她不放過地跟著他進入他的寢宮︰「我要跟你討論的不是這個。薩爾飛,從小你就很清楚不可能娶一位平民女子為妻,希望你能體諒我跟你父王的苦衷,不是我們狠心要拆散你們,但為了幫你保住王位,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他大笑幾聲︰「母後,如果能的話,我寧可不要當國王,當個平民或許才是幸福的。」以前他還年少,可以逃避應盡的責任,如今離三十歲登位的日子愈來愈迫近,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使他大感力不從心,他已快被所謂的王室傳統壓得窒息了。
「孩子,母後了解你心里的苦,既然改變不了事實,也只有去接受它,等到和塞倫諾斯締結為同盟國後,在為期三個月的親善訪問中,你一定能找到喜歡的女子。」
再美的女子都比不上商語絹在他心中的地位,除非是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
※※※
範亞安望著宮殿上的王座,那代表無上的權力與榮耀。
他遲早會把它奪回來的,他對天發誓。
「查到薩爾飛王子鐘情的女子的住處了嗎?」他問身邊的隨從。
「查到了,閣下。」藏身在宮內的眼線說道,「听說是個姓商的人類女子,王子對她用情很深,差點就把她帶回宮。」
「好極了,派幾個身手利落的人去把她抓回來,這棋子我得好好利用。」
「是,屬下馬上去辦。」
他倒想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女子迷惑了薩爾飛,有她在手上,薩爾飛絕不會袖手旁觀,勢必對他有所顧忌,再稍加挑撥,王子若為一名人類女子犯下大錯,人民對薩爾飛的信心喪失,就連國王想包庇都難。
案親,我會把王位奪回來的,您等著吧!
※※※
飯桌上,商基不只一次見到女兒在發呆,她的強顏歡笑讓他反省自己是否太自私了。他看她只扒著飯也沒夾菜,夾了塊肉到她碗中。
「多吃點,你這兩天瘦了。」他心疼地說。
商語絹扮起笑臉︰「老爸,現在流行瘦身減肥,我不用花半毛錢就做到,替您省了一大筆錢耶!」
「你哪有胖,跟人家減什麼肥?女孩子胖一點才有福氣,快吃!」
「我自己夾就好,老爸今天難得休假,要好好休息補充元氣,年紀大的人身體最重要,何況您又血壓高,多吃點青菜。」她夾菜到他碗中。
「什麼話?老爸的身體壯得像條牛,區區血壓高算什麼,我還不放在眼里。」他拍胸腑保證。
「吹牛,小心哪天牛皮吹破了會很難看的。」她笑著潑他一桶冷水。
案女倆相視而笑。商基注意著女兒的表情,雖然她極力假裝不在意,就像從前一樣地說笑,但他仍能明顯地看出不同,那燦爛如陽光的笑靨背後隱藏的陰影,雖經巧妙掩飾,卻仍使那抹笑意並沒有升到眼底。
飯後,商語絹躲到廚房里洗碗筷,怕讓他看到她掉眼淚。
她想念薩爾飛,天曉得她有多想他,有時她會偷偷往程家的院子看,期待著他又出現,卻又不禁笑自己太傻,是她選擇留在這里,事到如今,她沒有資格後悔。
「小絹——」商基站在廚房人口處叫她。
商語絹慌忙用手背拭去淚水,嗓音有些沙啞︰「我很快就洗完了,您等我一下。」
她的小動作逃不過商基的眼楮,他回到客廳,不只一次地想著是否自己做錯了。
女兒從小就听話,從不違背他的話,就連這次也一樣,他是沒有失去女兒,可是她不快樂,時時背著他偷哭,他又何嘗忍心。
「爸,有事嗎?」她從廚房出來,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小絹,你會恨老爸嗎?我不讓你跟他走,你心里會恨我嗎?」他還是問出口,他受不了被女兒恨。
「老爸,您在說什麼嘛!是我自己不跟他走的,跟您沒關系,您別胡思亂想。」
「我知道你孝順,是為了我才放棄跟他走的機會,小絹,原諒老爸的自私,你媽死了以後,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老爸舍不得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所以,才不準你跟他來往。」
「我不會怪您的,爸,就算我跟他走,他也不可能娶我,薩爾飛娶的妻子必須跟他門當戶對,我只是個平民不是公主,總不能叫我當他的情婦吧!老爸肯,我可不肯。」她也是這樣安慰自己,在她的觀念中,絕不允許自己成為男人的情婦,何況薩爾飛以後娶了王子妃,她更不能忍受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
商基深吸口氣,他該告訴她她真實的身份嗎?其實她是位公主,是個足以與他匹配的女子。
「小絹,有一件事情,我跟你媽都沒告訴你——」
「有關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事嗎?爸,我早就知道了,那不會影響我對您和媽的感情。」她笑著面對他的驚愕。
「你早就知道了?」他以為他們隱瞞得很好。
「是我問媽,媽才告訴我的。老爸,是不是親生的無所謂,在我心中您永遠是我老爸。您和媽收養我,我感激還來不及,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人恨您的。」她真誠地將內心的話說出來,商基听了更加羞愧,他多活了幾十年,卻比不上女兒懂事,竟親手破壞了她的幸福。
「小絹,老爸對不起你。」他要把真相說出。
「爸,您不要這樣,我會慢慢忘了他,我們還可以跟以前一樣過日子。」
他要趁沒反海前把事情告訴她︰「小絹,你跟我到房里來,我有東西給你看,那東西可以證明你的身世。」
商語絹隨他上樓,他從櫃子里取出紙箱。
「這嬰兒服是當時你身上穿的,而這金環可能是你親生母親留給你當信物的,老爸把它們交給你,還有一件事——」
「爸,您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知道有關他們的事,他們既然決定丟棄我,我也不必了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商語絹嘴里雖輕描淡寫,但還是不免帶著怨恨,是什麼樣的父母竟會拋棄親生的孩子二十一年來不聞不問,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知道太多。
商基連搖著頭︰「不是這樣的,我相信他們也是因為逼不得已,小絹,讓我來告訴你事情的經過情形,你再作判斷。」
于是,他開始從妻子流產後幾天,他們回到家門口時所遇到的神秘女子講起,詳細地把神秘女子說的每一句話重復說一遍。
商語絹望著手上的金環及刺繡精巧的嬰兒服,听得都愣住了。
她也是屬于異次元空間的人?而且是一位公主?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老爸,您在騙我吧!怎麼可能呢?我明明是跟您一樣的人類,怎麼會變成異次元空間的公主?我不信。」
「我騙你做什麼?老爸也寧願你是普通人類,就不必老擔心會失去你,可是你真的不是。老爸錯了,原以為把你留在身邊就是為你好,沒想到到頭來卻害了你,我不能那麼自私,我已經擁有你二十一年,應該滿足了,怎能再奢求?」他眼眶發紅,鼻子酸楚地說道。
「爸,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離開您的,事情過了就算了,不要再去想它了,我們就當作沒這回事好不好?」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今生想再見到薩爾飛的機會恐怕微乎其微。
「可是——」
「就這麼辦了,無論我親生父母是誰,我仍舊是您的女兒,媽臨死前我答應過她要照顧您,我一定會遵守約定。」她無比堅定地告訴他。
商基動容得老淚縱橫︰「你……真是好……孩子……老爸沒……沒白疼你。」
「爸,您對我的養育之恩才是最偉大的,我孝順您也是應該的,這東西還是先讓您保管,或者把它丟掉好了。」
「不,先留著吧!這畢竟是你親生父母給你的,做個紀念也好。」
「好吧,對了,老爸,天氣那麼好,我們到郊外走走,您這身老骨頭不運動會生銹的,好久沒去曬太陽了。」
「你老爸還沒六十歲,怎麼算老?走就走,爬山都算不了什麼,我也照爬,少看不起你老爸了。」他作勢要敲她的頭。
商語絹笑著閃開︰「呵……開開玩笑嘛!免得老爸當警察太久失去幽默感了,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好。」
她的笑容回到房間後便消失,她虛軟地坐在床沿,心亂如麻,分不清自己真實的感受,是震驚她的身世?
還是懊惱沒有早點知情?在兩個她所愛的男人中,她早就做好抉擇了不是嗎?如今有什麼好後悔的,商語絹,老天讓你享有父母完整的愛,對你夠厚愛了,你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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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如姐,米修司什麼時候來接你?」商語絹在路口遇到也正回家的程婉如。
「過兩天吧!等我把房子的手續辦好交給下任屋主,他差不多就來接我了。小絹,你還好嗎?看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她關心地問。
商語絹已經學會在別人面前假裝若無其事︰「可能是最近太熱了,你也曉得我很怕熱,被太陽一曬,我頭都昏了,臉色會好看到哪里去,不要緊啦,待會兒喝點冰水解解熱就沒事了。」
「真的嗎?不是為了薩爾飛?」程婉如怕她硬把淚水往肚里吞,裝出沒事的模樣,其實卻是在默默承受痛苦。
「薩爾飛?」她失笑,「關他什麼事?婉如姐,我才認識他一個星期,感情還沒深到生死相許的地步,現在我都快忘了他的長相了,說我會為了他廢寢忘食,形銷骨立,太夸張了吧!」
程婉如不確定她說的是否是真話,卻也找不出話安慰她。
「不是的話我就放心了,小絹,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了,我還得煮飯送愛心便當去給我老爸呢!有空再聊。」
她擺擺手,朝家的方向前進。程婉如開鎖要進門,卻在听到她的叫聲後跑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抓我做什麼?」商語絹揮舞雙手,三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平空出現,不由分說地便動手抓她。
商語絹極力反抗,黑衣人似乎沒預料到她會武功。
「你們是誰?」她嬌喝。
「你姓商,商語絹?」其中一人開口問。
「我不認識你們。」她戒備地瞪著他們。
‘你是的話,我們就沒找錯人,乖乖跟我們走。」
三人這次是使出全力攻擊。
「誰叫你們來的?」除了薩爾飛他們外,她不認識其他異次元空間的人,「是薩爾飛要你們來的嗎?」
「跟我們走就知道了。」三人分別從三個角落攻擊。
「小絹——」程婉如喊道。
「婉如姐,不要過來廣她一分神,立即被擒住,「放開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薩爾飛不會這麼對我的。」她相信如果薩爾飛真想強帶她走,絕不會假他人之手,這幾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等你見到我們的主人再問吧!」說罷,啟動空間轉換器。
「小絹——啊——」程婉如沖上前,卻被一股力量反彈開。
「婉如姐——」空中徒留下她的叫聲。
程婉如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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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諾斯大肆準備晚宴,歡迎名聞遐邇的賽克洛普斯王子的到來。
在異次元空間,俊挺英武的薩爾飛王子殿下是所有未婚女子的偶像,如今美夢即將成真,每顆待嫁女兒心,都懷著憧憬期待,若能蒙受垂愛,即使為姬為妾也甘心。
此次的締結同盟國,早在前任國王在位時便想簽定,直到現任威廉國王膝下無子,只育有一女的情況下,為確保將來國土平安,防止遭人覬覦,才決定簽下互利條約,締結為兄弟之邦。
王宮內正為迎接王子到來而忙碌,只除了在‘憶夢園’中賞花的安蒂公主。
她一頭濃密的黑發高高綰起,插上一只黃金打造的頭飾,華麗的衣衫襯得雪膚更加白皙,一雙美眸含情脈脈地偷看著身後的男子。
為什麼她是公主呢?如果她只是平凡的老百姓,羅德烈就不需要顧及她的身份。他是負責保護她安全的禁衛軍隊長,也是她惟一愛的男人,到何時他才願意向她表白愛意?父王決定要為她招婿,她又該怎麼辦?
「羅德烈。」她輕喚。
「是的,公主。」身後的男人正經地應和。
唉!難道他只能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嗎?她不禁嘆氣。
「今天宮里大家都在忙些什麼?」她若不是公主,真想開口問他究竟愛不愛她,那似有情又似無情的滋味快逼瘋她了。
「因為薩爾飛王子今天會到這里,所有人都在等著迎接他的來臨。」他公事化地稟報。
安蒂嬌橫他一眼,忍不住又嘆氣。羅德烈吸引她的原因並不是長相,他沒有英俊的外表,而且可說算是平凡,但有他在身旁,她卻有種安全感。他是那種能將一生托付給他的男人,只不過生性木訥,行事一板一眼,礙于他們身份的懸殊,只怕他永遠不會說出對她的感情。
「羅德烈,萬一父王真要為我招一名夫婿,我該怎麼辦才好?」她迂回地想探探他的口風。
他表情不變︰「屬下相信陛下會謹慎挑選適合公主並愛護公主一輩子的男人,這點請公主放心。」
真是呆頭鵝,難不成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萬一我不喜歡他呢?要我跟個討厭的男人生活一輩子,我情願一死了之。」她楚楚可憐地掩面而泣。
「公主——」他本能地伸出手,連忙又縮回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公主切莫過于沖動,陛下當然會經過公主同意才會允婚,絕不會無視公主的意見。」
「你在安慰我,我心里明白得很,當我夫婿的男人誰會真心愛我?全都是看上塞倫諾斯的權位,我還會有幸福可言嗎?羅德烈,你要救救我。」她仰望他的小瞼上滿是信賴和淒美,誰見了不會心動。
羅德烈心痛如絞︰「屬下會永遠保護公主,不讓任何人傷害到您,屬下一生都會效忠您的。」他屈膝跪下立誓。
「羅德烈,謝謝你,我好高興有你在身邊。」為什麼他還能如此鎮定呢?她就要屬于別的男人了,他仍無知無黨嗎?她不要他的效忠,她要的是他的愛。
「這是屬下該做的事。」他壓下內心的嫉妒,他不配,公主是何等高貴,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禁衛軍隊長,有什麼資格當公主的夫婿?別做夢了。
「你——」她又怒又氣地跺腳,那嗔怒的嬌態使他心神一蕩,「我不要跟你說話了,真氣死人了。」’
羅德烈不解公主為何生氣,趕緊跟上前。
「是屬下惹公主生氣了嗎?」他不問還好,這一間簡直是火上添油。
「沒有,我在生自己的氣。」她怎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他皺著眉懷疑,公主剛才說了什麼,惹自己發火了?
花徑出口走來幾名侍女,領頭的是位四十多歲的婦人。
「公主,時間快到了,該準備了。」
「碧雅,我可不可以不去前殿?」她不想見什麼王子,只想和羅德烈坐在這里,和他說話聊大。
「不行,公主,薩爾飛王子遠道而來,您身為一國的公主,未來的女王陛下,怎麼能失禮呢?況且此次的結盟對于您有深遠的意義,更該親自去迎接,公主,別孩子氣了,跟我們先回寢宮換件衣服。」
「碧——雅——」她拖長語音撒嬌。
「不行,王後已經在寢宮等您了,走吧!」
「好嘛!去就去。」她很不甘願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