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愛情 第七章

「惡魔﹐你想出辦法了嗎﹖」童曖曖望著月歷上的日子﹐問坐在對面跟她一樣煩惱的南逍。

「還沒。」南逍坐困愁城﹐想不出能夠解救他們兩個的方法。

「再過一個星期月亮就要圓了。」再一次月圓﹐她的心情變得愈來愈糟﹐他們兩個就快要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南逍看著窗外的上弦月﹐有種想要把月亮射掉的沖動。

「你還在發什麼呆﹖我們不能一直耗時間﹐再拖下去這箭會永遠拔不出來。」

從他的朋友來過後他就什麼事也不做了﹐這幾天他每天都跟她一樣在屋子里發呆。

「凡人﹐我想綁架那個多事的丘比特。」這是唯一能快速解決事情的辦法﹐而且他要在丘比特替他們取出箭後﹐把金箭都扔掉﹐讓這玩意不能再害其它人。

「你辦得到嗎﹖」童曖曖期待地問﹐和他相處久了後﹐她也變得什麼壞事都敢做。

「有點困難﹐而且我也不知道天堂的大門在哪里。」南逍蹙眉﹐他不知道該怎麼上天堂﹐路太難找了。

「叫那個神仙去綁﹐他綁來了我就把光環還給他。」童曖曖拿出那個一直擺在她口袋里的光環﹐他如果不能上去綁架﹐可以叫那個神仙去做。

「那個逃犯從不接受要脅﹐何況他這麼久都沒有來找你要﹐可能已經重新訂作一個新的光環了。」南逍要她打消如意算盤﹐北遙不會受人類的威脅﹐早就不知跑去哪兒逍遙了。「這個不就沒有用了嗎﹖」童曖曖以手指轉著光環間﹐她還想拿這個當賭本﹐沒想到那個神更聰明也更沒信用。

「你可以把它拉大尺碼當呼拉圈搖。」南逍趴在桌上懶懶的建議她。

「惡魔。我們去看心髒科會不會有救﹖也許醫生可以開刀把我們的箭取出來。」

他說的沒錯﹐沒有一個神可靠﹐既然如此﹐她應該朝還有一點可相信的人類下手。

「凡人醫生﹖哼。」南逍抬起頭看她﹐哼了一句後又趴回原位發愁。

「哼什麼﹖你有別的辦法嗎﹖」童曖曖把光環擲到他的頭上問﹐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還在囂張什麼﹖「這支箭是用神力做的﹐人類的醫學﹖沒作用。」就算人類把他的胸膛剖開來﹐只怕也找不到那支金箭在哪里。

「難道我們要一直讓這支箭留在我們的身體里﹖」童曖曖也學他趴在桌上﹐跟他一樣變得很頹廢。

「我正在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把它拔出來﹐你不要在我耳邊吵了﹐好嗎﹖」

南逍抓著頭發說﹐他要用腦她卻只會用嘴﹐中箭的有兩個﹐可是只有他這個魔在努力。

「你想辦法﹐我想後果。」童曖曖很悲觀﹐開始想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和又會發生什麼事。

「戰還沒打完你就認輸﹖」南逍聲音拉高﹐這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她就不能往好處想嗎﹖只會觸他霉頭。

「惡魔﹐如果這支箭是真的﹐那它會不會像是神話故事那樣……」童曖曖想了一會兒﹐以惶恐又害怕的表情看他。

「怎樣﹖」南逍不喜歡她現在的這個表情﹐他們還能再怎麼慘﹖「快﹐你去打電話。」童曖曖急急忙忙地推著他﹐她不想還好﹐會想愈覺得事情大條了。「打給誰﹖」南逍弄不清狀況﹐坐在椅子上不肯動。「打電話去天堂給那個亂射箭又沒善心的神仙。」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那神把話問清楚。

「我才不屑打給他﹐而且那逃犯也不在天堂。」南逍不願意和她合作﹐叫他打電話給那個有仇的逃犯﹖不要﹐打去只會被笑。

「你不屑﹖你不想知道中箭後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嗎﹖」童曖曖搖著他的肩膀問﹐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存有神魔之間的偏見﹖「死心塌地。」被他搖來搖去的南逍沒精神地告訴她。

「什麼﹖」童曖曖握著他的肩膀不動﹐他早就知道結果了﹖「小莫說中箭後會死心塌地。」他在中箭的第一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雖然說他到現在還是不相信。

「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我不要。」童曖曖掩著臉慌張地說﹐她要和人類天長地久﹐海枯石爛﹐而不是跟一只魔。

「你擔心什麼﹖以我們之間相處的情形來看﹐只會對對方恨之入骨﹐用不著煩惱這點。」南逍瞪著她說﹐這表情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嗎﹖他再怎麼樣也比人類強。

「那支金箭還有沒有其它的副作用﹖你問過嗎﹖」童曖曖的精神已經進入警戒狀態﹐開始想象其它更嚴重的後果。

「其它的副作用﹖」南逍從沒想過這點﹐小莫沒有對他說過還有其它的副作用。

「我們上次嘴巴貼在一起就是副作用所致﹐把所有的副作用全都告訴我﹐我不希望還有其它的意外出現。」童曖曖希望能先有心理準備﹐她沒有辦法再接受其它的意外。

「你認為我們……我們還會有別的意外發生﹖」輪到南逍變得慌張﹐上次的意外已經把他嚇得半死﹐還會有別的﹖「你說過我看起來很好吃。」童曖曖臉紅地告訴他﹐並且盡力不要想起上次那個熱吻的過程。「北遙……」南逍听完她的話後緊張地變出一本連絡簿﹐開始在上頭找著北遙的名字。

「你不是不屑打給那個神嗎﹖」是誰剛剛還那麼高傲的﹖現在他也懂得緊張﹖「都什麼節骨眼了﹖自尊算什麼﹖我可以不要。」南逍滿頭大汗﹐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被他遺棄很久的號碼。

「你打給那個神的話一定又要打長途的﹐這次不要用我的電話﹐你去外面打公共電話。」童曖曖不準他在她家打長途電話﹐他上次打到地獄去只講了幾分鐘﹐她卻得付上萬元的電話費﹐死人的電話都這麼貴﹐神的一定會更貴。

「我可以用這個。」南逍左手一伸﹐變出另一個通話工具。

「行動電話﹖」童曖曖揉著眼看他手中的電話﹐現在連惡魔也跟人類一樣時髦﹖「北遙那家伙跟我用的還是同一牌子的行動電話。」南逍終于找到了北遙的號碼﹐在整本簿子的最後一頁最後一行。

「神仙……也用行動電話﹖」那個神要把電話放在哪里﹖翅膀里頭嗎﹖「科技昌明﹐你們人類都進化了﹐你以為我們神魔還跟千年前一樣﹖」南逍玩著手上的話機問﹐這個東西他們比人類先流行了五十年﹐也比他們更普及。

「是是是﹐地獄進化了﹐天堂也進化了﹐我們人類最落伍。」童曖曖隨他愛怎麼損﹐只想讓他快打電話。

「天堂沒有我們這麼文明﹐他們還拿箭射﹐我們都是用槍。」如果那個愛神把箭進化成槍﹐北遙也就不會瞄不準射到這個女人。

「好啦﹐你快打。」童曖曖在他嘮叨更多前催他快打。

南逍撥了號碼﹐一只腳不停地踏著地等著接通。

「通了嗎﹖」童曖曖急躁地問﹐怎麼這麼久還沒通﹖那個神到底住哪里﹖「還在轉接﹐也不知道那家伙晃到哪里去了。」南逍也不耐煩﹐北遙一定不在天堂﹐若在天堂的話早就通了。

「北遙﹖」電話突然通了﹐一大堆雜音里夾著一個熟悉的男音。

「喂﹐告訴我中了這支箭後最壞最壞是什麼下場﹖」南逍不拐彎抹角﹐劈頭就問。

童曖曖在旁邊看南逍的表情變化﹐心里隱隱不安。

「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北遙﹐北遙﹖」南逍對著話機大喊﹐可是另一頭接電話的神卻神氣的讓這通電話斷訊。

「死北遙﹐敢掛我電話……」南逍忿忿地燒了那電話。

「那個神說什麼﹖」看他燒了電話後﹐童曖曖不敢抱希望﹐結果一定很慘。

「他只說了四個字。」南逍又氣又煩地飛來應去﹐說了四個字就掛他電話﹐而且還是用很可怕的聲音告訴他。

「不會吧﹐又是四個字﹖」童曖曖的希望火苗徹底熄滅﹐上次那個叫小莫的人也是說了四個字的話﹐只是四個字﹐就讓他們兩個快煩死了。

「無法克制。」南逍飛到她面前﹐頭痛不已地告訴她。

「這是什麼意思﹖」童曖曖思索著這四個字﹐無法克制﹖無法克制什麼﹖「我怎麼知道﹖他又沒解釋。」南逍吹胡子瞪眼﹐光听就不願去想這四個字的含意。

「你說會死心塌地﹐你那個叫小莫的朋友說你會高唱給我愛情﹐而這個神又說會無法克制……」童曖曖收集所有听來的後果﹐臉色白得像死人。

「你想出來了﹖」南逍盯著她的那張死人臉問。

「不﹐我不會這麼慘﹐是我想錯了。」童曖曖敲著自己的頭否認地想出來的答案。

「你想錯了什麼﹖」看她這個樣子﹐南逍更害怕了﹐心底的不安漸漸發酵。

「我們兩個可能……可能會無法克制的死心塌地追求愛情。」童曖曖皺著眉對他說﹐綜合許多的答案聯想後﹐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最可怕的答案。

「我不要有這種下場﹐你想錯了﹐不要這樣想。」南逍臉色青白地搖頭﹐他不要跟人類混一輩子。

「惡魔﹐如果這個惡夢成真了怎麼辦﹖」童曖曖失去力氣坐在椅子上問。

「凡人﹐我們都是受害者﹐你肯不肯撇開以前的恩怨﹐和我一起對抗丘比特的箭﹖」

南逍不願就這樣被那些損友玩死﹐力圖振作地推著她問。

「你要我和你結盟﹖」童曖曖也很想從逆境里求生﹐只是﹐他有辦法讓他們擺月兌對方嗎﹖「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南逍指著金箭對她說﹐這箭是他們目前最大的敵人。

「好﹐我可以委屈一陣子。」童曖曖同意的點頭﹐只要能擺月兌對方﹐一切好談。

「為了不讓小莫和北遙說的後果成真﹐我們必須加強我們仇視彼此的程度。」

南逍列出第一項他們得做的大事﹐他們可以用恨意來對抗金箭的愛意。

「這個很簡單。」童曖曖微笑﹐她早就恨他入骨了﹐要更恨他還不簡單﹖再多打他幾次就行。

「這是心理方面﹐但在生理方面﹐我可以用魔力抵抗﹐你有沒有定力抵抗﹖」

心理建設固然重要﹐但生理方面更困難﹐失敗的話一定是敗在這點上面。

「我有堅強的意志力可以支配我的身體。」身體是由腦子控制的﹐只要她集中精神應該就可以。

「你﹖可靠嗎﹖」南逍對她的話不太有信心﹐上次吻她時她還叫他繼續﹐投入的程度跟他差不多。

「我一定能夠克制。」童曖曖認為自己絕對能夠拒絕這只惡魔上對她的強烈誘惑。

「要不要先實驗看看﹖」很沒有安全感的南逍﹐打算先試試他們能夠克制到什麼程度。

「你想怎麼實驗﹖」童曖曖不知該怎麼進行實驗。

「用老方法。」南逍指著自己的嘴唇﹐只有這個方法可以馬上試出來。

「你不是在假公濟私又想吃我吧﹖」童曖曖開始懷疑他的誠意。

「我現在沒有胃口﹐你到底要不要試﹖」有那麼慘的後果等著他﹐他哪還有吃她的心情﹖「我要提醒你﹐你在吻我的時候要想著你是多麼痛恨人類﹐知道嗎﹖或者你就一直想你被我打的那種感覺。」童曖曖希望他不要忘了他們原本的目的。

「你也不要忘了你恨我這只惡魔。」想她的巴掌他只會有快感﹐他寧願想那個令人發狂的叫聲。

「你有沒有信心﹖」當南逍拉近她環著她的腰時﹐童曖曖仰著頭問他。

「試過就知道。」南逍的精神在踫觸到她時漸漸聚不攏﹐他含糊地說﹐俯身去尋找那令他覺得昏亂的唇。

「等……等一下﹐惡魔﹐你有沒有在想我們說過的話﹖」童曖曖覺得他愈吻愈無法收拾﹐欲罷不能。

「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南逍把她抱得更貼近他的身體﹐舌頭劃過她的唇瓣﹐進入另外一個天堂。

「不要吻了﹐我的腦子也被你弄亂了……」童曖曖喘息不止地說﹐雙手違背意志的撫模他寬闊的背。

「再讓我吻一下﹐再一下就好。」南逍撥開她的衣領﹐親吻著她的頸子﹐又沿著她臉部的線條吻回她的唇。「一下不夠﹐根本就不夠。」童曖曖?棄理智﹐沉醉地回吻他。

「你……」南逍在童曖曖吻上他的耳朵時﹐勉強地找到都被他們兩個?棄的理智﹐他拉開距離看著她。

「天哪﹐又來了﹖」童曖曖也回過神來﹐不能相信他們剛才的所作所為。

「這就是北遙說的無法克制﹖」南逍這下知道北遙在電話里為什麼會笑得那麼得意了﹐剛才那個吻他擋都擋不住。

「惡魔﹐你剛才為什麼沒有抵抗﹖你的魔力呢﹖」童曖曖是第一個算帳的人﹐之前說好的他都沒有做到。

「我才想問你的意志力跑哪兒去了﹖你為什麼要鼓勵我﹖」南逍也要找她算帳﹐都是她一直鼓勵他才會失控。

「因為……」童曖曖抬起頭﹐雙眼在近距離一接觸到他的眼眸後﹐理智又沒了。

「煞車﹐你快踩煞車。」南逍悸動又回味地看著她靠上來的紅唇﹐猛然咽了口氣﹐搖著她說。

「什麼﹖我﹐我又﹖」童曖曖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出現。

「糟糕﹐真的沒有辦法克制。」南逍覺得全身亢奮﹐一直阻止自己想將她拉回來吻的念頭。

「我不要和惡魔在一起。」童曖曖靠在他的手臂上自憐。

「我也不要和人類在一起。」南逍也悲慘地說。

「惡魔﹐我想我只能把你釘在十字架上避免我們無法克制。」童曖曖這次不敢再直接抬頭看他了﹐她把臉偏向一邊對他道。

「我不要被釘在十字架上。」南逍的臉則是轉往與她相反的方向。

「不然要怎麼克制﹖」就連現在她整個身體都還熱騰騰的﹐心髒還是快得不象話。

「保持距離﹐我們以後都要保持距離﹐太危險了。」南逍放開自己開始在她腰上亂模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看著她。

「我同意﹐保持距離……」童曖曖也往後急急退了一大步。

「以策安全。」他們兩個都太不安全了。

※※※「惡魔﹐你又越界了﹐保持距離。」童曖曖手里拿著一只雞毛?闡憛敵m龐植恍□□超過設定界限的南逍。

「你的房子這麼小﹐喝杯茶拿個報紙都會踫到你﹐怎麼保持距離﹖」南逍訴苦﹐一間小房子﹐住了一只魔一個人﹐吃飯上廁所都會踫到﹐要他怎麼躲﹖「你用飛的﹐我用走的﹐我們就踫不到對方。」童曖曖指著天花板告訴他﹐他從上面飛﹐她在下面走﹐大家都不會踫到。

「你不是說你討厭我在房子里飛來飛去﹖」他為她著想﹐她還叫他往上飛﹖「就是要討厭你才叫你飛﹐我們不是要加強仇恨程度嗎﹖」童曖曖重申之前的盟約﹐為了避免他們真的會愛來愛去﹐她只有努力恨他。

「我的翅膀好沉重﹐飛不動﹐我只能用走的。」南逍拉著自己的翅膀對她說。

「飛不動﹖你沒魔力了﹖」童曖曖驚慌地問﹐他這只魔如果沒魔力了﹐他怎麼回地獄去﹖「魔力還在﹐不過最近看到你的時候就會突然減少﹐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翅膀也變得不听話。」南逍揉著自己的肩膀說﹐很奇怪﹐每次靠近她時﹐他就像遇上了法力高強的法師﹐魔力都被她吸光了。

「你的身體還有什麼異狀嗎﹖」童曖曖流著冷汗問﹐不知道那支金箭還會對他產生什麼不利的副作用。

「多了﹐一言難盡。」南逍愁眉苦臉﹐他身體上產生了許多異狀﹐而且是很難說出口的生理反應。

「一言難盡的話﹐你試著簡單的說。」童曖曖關心備至﹐因為他的異常現象很可能會危害到自己﹐她得好好關心他。

「亢奮。」南逍抬起燦亮的綠眸盯著她﹐光是在這個距離看著她﹐他就覺得很亢奮了﹐如果再近一點的話﹐他可能會演變成性沖動。

「算了﹐其它的不要說出來﹐我不想再知道。」童曖曖尷尬地掩著臉﹐怕會听到更的字眼。

「凡人﹐你會不會也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南逍走近她問﹐中箭的人不只他一個﹐因此會有異狀的應該不只他一個。

「有……」童曖曖垂頭娓娓承認。

「你也要簡單的說明嗎﹖」南逍拿著她的雞毛?闡憛憮I陝罌朔綣□□□□浴□「我覺得……我覺得我像一只貓。」童曖曖細聲細氣的招認﹐這陣子﹐她覺得自己好象不再是人類﹐而是貓。

「貓﹖」南逍皺眉苦思仍不得其解﹐她的異狀是像貓﹖怎麼跟他的不一樣﹖「發情期的。」童曖曖又小聲的說明﹐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統治了她﹐使她忽然很希望他能愛她疼她﹐還有……

「凡人﹐什麼期的都好﹐不要發情期的好嗎﹖」南逍如臨大敵地問﹐發情期﹖這不就跟他一樣了嗎﹖「我也想啊﹐可是看到你我就會……就會……」童曖曖無奈地把玩著手指﹐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

「無法克制﹖」南逍知道唯一的解答是什麼﹐他低著頭在她的面前很悲慘的問。

「離我還一點﹐我不想學貓叫。」感受到他靠得太近的氣息﹐童曖曖七手八腳地推開他﹐胸口的心髒卜逍卜通跳不停。「你快變成貓﹐而我快變成﹐我們都被那支金箭動物化了﹖」南逍避到一邊問﹐眼楮離不開她暈紅的臉蛋﹐頻頻按著自己的胸口喘氣﹐都怪那支箭﹐害他們不像人、魔不像魔﹐都像動物。

「去問你的死對頭﹐他們天堂為什麼要發明這種金箭﹖我想當個凡人﹐我不要變成貓。」童曖曖捂著臉龐叫道﹐她不要發情﹐她不要對惡魔發情。

「你以前說你要當大理石。」南逍在生理狀況鎮定許多後。聲音啞啞地說﹐她如果是顆石頭的話﹐他們兩個現在都不必煩惱了。

「現在當大理石也不管用了。」她的心又硬不回去﹐成天只會亂跳﹐對一只魔有反應。

「凡人﹐我想到一個能夠解決我們目前動物化的方法。」南逍非常不想當動物﹐他胡亂的想了半天﹐想出一個爛方法。

「什麼方法﹖」童曖曖欣喜地問。

「我回去地獄叫那個孟婆熬兩碗湯給我們喝。」南逍想過了﹐天上的神是不會幫他的﹐而人類也沒同情心﹐所以﹐他回去地獄找自己人最妥當。

「喝湯可以除金箭嗎﹖」童曖曖很納悶。有這種湯他怎麼不早端出來﹖「不是﹐喝了孟婆湯以後就會把以前的事忘光﹐我們都會忘了中金箭這回事。」

叫那個老太婆把孟婆湯給他們當忘情水喝﹐他們就不會落到最壞的下場了。

「如果喝了那種東西後﹐我們不但會忘還會失去理智﹐到時候只剩下獸性怎麼辦﹖」

童曖曖比他有遠見﹐若是不把箭拔出來﹐只怕他們忘光仇恨後﹐後果會更難收拾。

「只剩下獸性的話……」南逍也陷入長長的思考中。

「我會被你吃掉﹐而你也會被我吞了。」童曖曖臉紅地說他們將會直接跳到最壞的結局。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南逍氣餒地坐在地上問﹐他已經想遍所有可行的辦法了﹐就是沒有一個可以用。「你有嗎﹖」童曖曖也頭痛地撫著眉心問﹐他這只魔力無邊的惡魔都想不出來了﹐她這個平凡的人類又能如何﹖「沒有。」南逍和她對看了許久﹐然後垂下肩委靡地嘆道。

「惡魔﹐我覺得我好象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你。」童曖曖目不轉楮地看著他的臉﹐忽然這麼說。

「你的視力又不好了﹖」南逍揚著眉峰問。

「我說的是﹐我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你的長相。」她現在才看清楚她以前一直忽略的長相﹐她發現這只惡魔長得真能勾人魂魄﹐如果他善用長相﹐也許她早就失去定力被他勾走。

「你嫌我耳朵難看﹐整身漆黑﹐還長了一對你討厭的翅膀。」南逍還記得她曾經嫌他一大堆﹐從沒听她夸贊過他半句﹐他來了這里後﹐就一直懷疑自己的魅力對人類沒效。

「你的臉﹐我不曾仔細看過。」童曖曖兩眼發直的盯著他﹐紅著臉發呆。

「給你看。」南逍見她看得入神﹐他好心的飛到她面前﹐把臉靠在她的臉前讓她看個仔細。

童曖曖盯著他的眼瞳漸漸放大﹐深吸一口氣﹐腳步凌亂地退到一角﹐撫著胸口努力喘息。

「你在做什麼﹖」南逍看她喘得很辛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又引起她的不適。

「呼吸。」童曖曖按著發燙的臉頰﹐她剛才居然會覺得他長得令人心動﹖而且心動到幾乎想要把他吞下肚來愛﹖「呼吸﹖人間的臭氧層又變薄了﹖」南逍緊皺著一張臉問﹐空氣污染又變嚴重了嗎﹖「是我家的臭氧層變薄了。」童曖曖拍著臉頰﹐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太靠近他﹐她就覺得呼吸不順暢。

「會嗎﹖我覺得空氣很好啊。」南逍無聲無息地靠在她的身後﹐吸的都是同一種空氣﹐怎麼他的就不會比較薄﹖「你不要靠近我﹐最少要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離。」童曖曖驚嚇的發現他又貼上來﹐她趕緊把他推開至安全的範圍。

「為什麼﹖」南逍覺得她推他的掌心熱烘烘的﹐感覺很好﹐很想要再讓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你一靠近我就覺得空氣變得好稀薄﹐我好象因為你而得了高山癥。」童曖曖老實的說﹐她家因為有他在就變成高山區了﹐再不與他保持距離﹐她會需要氧氣筒。

「喔﹖那這樣呢﹖」南逍著迷地看著她一張一合的雙唇﹐攬至懷里替她做人工呼吸。

童曖曖似乎在他的唇里找到了她需要的氧氣﹐她拚命地汲取﹐想要讓她快窒息的身體得到空氣﹐南逍源源不斷地供給她需要的一切﹐于是一個簡單的人工呼吸﹐很快地就走了樣﹐變成了難解難離的熱吻。

「你……又……」童曖曖在他的嘴邊呆問﹐眼底盛滿了不信。

「我怎麼……」南逍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他剛才只在想而已﹐怎麼他就不由自主真的做了﹖「呼吸、呼吸……我沒有愛上他﹐沒有……」童曖曖低著頭對地板說﹐她不敢相信那個吻竟會讓她覺得有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我不會愛上她﹐不會﹗」南逍仰天對著天花板說﹐這個女人再怎麼美也不該讓他心旌動搖。

「我們都同意這是中箭後的副作用﹐不是其它的因素對不對﹖」童曖曖說服自己這麼認定﹐一定是那支金箭的關系﹐金箭的病毒跑到她的腦里讓她產生那些怪思想。

「對﹐是副作用。」南逍完全贊成她的說法﹐他的魔力可能是不夠強﹐但他的心還在﹐不可能因這個女人而傾倒。

「所以剛才的事﹐我們……我們就把它當成意外。」童曖曖想要把失常的現象歸為不該發生的意外。

「哪有那麼多次意外﹖」南逍皺著眉低下頭問﹐老是推給意外﹐說太多次就沒有說服力了。

「難道你要承認嗎﹖」童曖曖不願服輸地抬起頭問他﹐下半輩子輸在一支金箭上﹖還是射偏的﹖說出去她就覺得丟臉。

「不﹐不承認﹐我是第一太子﹐我不會愛上你這種凡人。」南逍看著她的臉龐﹐極力不去想她的嘴唇嘗起來味道有多好。

「我也不會愛上你這種人不人魔不魔的男人。」童曖曖望著他的臉刻意地只看著他的尖耳朵﹐而不敢看他俊美得過火的臉。

雖然他們都說得很堅定﹐可是﹐兩個也都覺得像在說謊騙自己。

「你說。」南逍緊握著她的肩要她親口告訴自己。

「說什麼﹖」童曖曖的視線一被轉移至他的臉上﹐她的兩眼就呆住了。

「說你討厭我﹐大聲的說。」南逍要她把以前喊過的話重新對他喊一遍。

「我……」不知為什麼﹐童曖曖就是無法說出口﹐她無法記得她當初是怎麼討厭他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你討厭我這個惡魔嗎﹖你不是愛尖叫要我滾嗎﹖現在為什麼不再叫了﹖」南逍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可緊張了﹐他不停地替她復習她說過的話。

「那你呢﹖」童曖曖被他逼得受不了﹐她把話鋒轉到他的身上去。

「我﹖」南逍亂轉著眼珠﹐不敢把眼楮的焦距定在她的臉上。

「你又為什麼不說﹖你說憎恨凡人﹐我是你說級數最低的人類﹐你說啊﹗」童曖曖忽然很希望她能夠再听到他那種不可一世的嘲笑﹐遠比現在這種讓人心慌的氣氛來得好。

「我……我說不出來。」南逍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說出老實話。

「我也是。」童曖曖也向他坦承。

「我們愈來愈無法克制了。」南逍凝視她說﹐手不受控制地摟上她的腰。

「惡魔﹐你還不放手﹖這個距離很危險。」童曖曖透過衣料﹐覺得腰間一陣清涼﹐她慌亂地想推開他。

「凡人﹐再讓我吃一口好嗎﹖」南逍愈看她的唇愈忍不住﹐他沙啞地在她耳邊說。

「不行﹐不安全。」童曖曖瞪大了眼﹐他們連靠在一起都會有危險﹐再給他吻還得了﹖「只吃一口﹐我不會把你全部吃掉。」南逍央求﹐他真的只想吃一口解饑。

「只有一口﹖」童曖曖听了他的聲音不禁顫栗﹐瑟縮著已經被他亂啃的頸間﹐忍不住閉上眼享受他的溫存。

「嗯﹐一口。」南逍意亂情迷地說﹐挪正她的下巴﹐吮吻至她的嘴里。

「停……停﹗你要把我吃到床上去了﹗」當被吻得神智不清的童曖曖發現腳下的地板會動時﹐張開眼一看﹐他們吻著吻著﹐不知何時已從客廳轉移地點來到她的臥房了。

「我什麼時候解開你的衣服的﹖你……你也把我的衣服月兌了﹖」南逍被他的聲音喊醒﹐他訝異地看著他們兩個衣衫不整的模樣﹐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做的。

「我說過不安全嘛﹗」童曖曖羞赧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那容易令人想人非非的果胸時﹐順便連他的衣服也一起替他穿好。

「凡人﹐快賞我一巴掌﹐用最痛的那種。」南逍希望能因的疼痛尋回理智﹐自討苦吃地要求。「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打你﹖」童曖曖不曉得他為什麼那麼想被人揍﹐是因為被他打成被虐狂了嗎﹖「讓我的理智清醒﹐你打是不打﹖」南逍又用凶暴的口氣吼﹐好人她打不下去﹐但他每次當壞人她一定打。

「你清醒了嗎﹖」童曖曖快速賞了他一巴掌﹐表情淡淡地問著他。

「好爽……」南逍不但沒有因為她的巴掌而清醒﹐反而捂著臉頰陶醉無比﹐整個人覺得飄飄然的。

「惡魔﹐打你不是要讓你有快感﹐是要讓你清醒﹐不要再回味了。」童曖曖看他回味得眼楮都□成一條直線了﹐拚命地晃著他的肩膀。

「凡人﹐你再打一次好嗎﹖」南逍被打得不夠過癮﹐要求她再打一次。

「我不打你了﹐這樣只會讓你無法自拔﹐你忘了要我打你的目的了嗎﹖」童曖曖搖著頭說﹐他成了被虐狂﹐而她會打上癮頭成為虐待狂。

「要不﹐你試試在我耳邊尖叫﹐我最怕你的高分貝﹐也許這招會有效。」南逍甩甩頭﹐把自已從快感中拉回來﹐想要她用尖叫把他叫醒。

「這樣夠不夠大聲﹖」童曖曖拉下他的頭在耳邊大聲的問。

「仙樂飄飄……」南逍的情形更嚴重了﹐他不像以前覺得她的叫聲是魔音傳腦﹐反而像是天籟。

「什麼﹖」童曖曖被他嚇得六神無主﹐她用盡全力尖叫﹐他還沉醉成這樣﹖「你的聲音真好听﹐再叫一次。」南逍的嘴邊掛著滿足的笑容﹐享受地閉著眼楮對她說。

「惡魔﹐你醒醒﹐不能敗在那支箭下﹐你敗了我要怎麼辦﹖」童曖曖拍著他的臉﹐那支金箭的威力怎麼這麼大﹖居然讓這只魔完全月兌胎換骨。

「凡人﹐這真的只是金箭的作用﹖」南逍沉默了很久﹐輕聲地問她。「當然是﹐要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反常﹖」他以前不是這樣﹐甚至連聲音都變調了。

「我懷疑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南逍放開她﹐總覺得好象還有些別的東西使他被她吸引。

「還有什麼﹖」童曖曖看著他的眼神﹐全身不自在又心慌地問。

「很可怕的兩個字。」南逍慢慢地告訴她﹐人類說打是情、罵是愛﹐他會不會在無意之間也有了所謂的愛情﹖「不要說﹐一個字也不要說出來。」童曖曖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捂著他的嘴說。

「你不否認﹖」南逍拉下她的手﹐眼神明亮地看著她。

「我怎麼可能會……不對﹐好象有可能……」童曖曖深吸了一口氣想否認﹐但很快地又如泄氣的皮球般﹐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愛上了他。

南逍看著他們兩個都在懷疑自己﹐撫著額頭說﹕「要命﹐我想我這次真的會栽在意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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