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妞獵愛記 第五章

「什麼,要我別去追求那個女服務生?」崔如夢從大床上站起來。

「小家伙,她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你說你還好意思去追她嗎?」薛子東站著和她說理,他可不希望史培生當真泄露了他的秘密。

萬一叫這妮子知道他的一切訓練,都只為了要捉弄她、嚇退她,依她的個性,肯定會不服氣地不顧一切想將他追到手,到那時他可慘了。

不是栽在她手中,就是被她纏得叫救命了。光想到這兩種情形都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薛子東當下打了個冷顫。

「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那個大象先生又不是我的朋友。」

「他叫史培生。」薛子東不禁莞爾。

「我管他叫什麼?反正我追定那女服務生了。」

「小家伙,你真不听我的?」

「我——」崔如夢原想反駁,想想還是算了,心想她又不是非要那女服務生不可,為此惹怒薛子東可不劃算。

「好吧!我找別人總行了吧?」她噘起嘴說著。

薛子東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可樂了,一把拉她往床上坐下。

「總會有別的女孩適合你的。」他一語雙關。

崔如夢倒听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悶悶地坐在他身旁,一副他欺負她的模樣。

薛子東見狀,感到一絲絲的溫柔涌上心頭,但他隨即搖頭,否認它們的存在。

別傻了!薛子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何在。意識到危機的薛子東馬上在心中警惕自己。

只是那一股溫柔之情早已悄悄注人他的心弦中,在他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

當然對「清’字了解不深的薛子東,自然是尚未來得及發覺。

※※※※※

崔如夢正坐在客廳里,無聊地看著手中的雜志,一面打起瞌睡。

沒辦法!只要一和薛子東睡同一個床上,她就肯定無法真正入眠。

原因在于那個桌頭鵝就是有怪癖,睡覺非要緊緊抱著她不行,使得她得一面防緊他極有可能的毛手毛腳,一面還得努力拼命呼吸,以防被他的擁抱害得連氣也喘不過來。

奇怪的是,在她超大的呼吸聲里,他竟像個睡美男般的呼呼大睡,絲毫不曾被她吵醒,就是一次也沒有。

這如何不叫她生氣?她簡直氣得想要動手打醒他了,偏偏他的擁抱是那麼不放松,連她的雙手也被圈在他強壯修長的手臂里,動彈不得。

不過,崔如夢並不氣餒,連續三天不能動手,她總還有機會,相信她總會半夜偷襲成功的。

今晚不行,還有明晚,明晚再不行,也還有……反正總有一天晚上行的,等著吧!對此,崔如夢可是信心飽滿。

「嗨!我可以和你聊聊嗎?」薛菱兒在她沉思當中走過來。

崔如夢回過神,抬起頭。「好啊!我也正愁無聊呢!」她嫣然笑道。

這三天以來的頭一次,薛子東的妹妹之一總算對她好奇了。她還以為要等很久呢!

「我哥呢?」薛菱兒往她身旁坐下。

「在樓上打電腦,不準我去打擾他。」她可記得他命令她的口氣呢!

他那口氣說得好像她是個專門打擾他工作的小麻煩,叫她當下橫瞪他一眼,沖向樓下,對他生著悶氣。

「我哥就是這副模樣,你別在意,其實他是個好人。」薛菱兒急著推銷自個兒大哥。

從不見大哥帶妞兒回來的,不好好把握怎行?

崔如夢略有明白地看著她。「我知道子東是好人啊!」瞧他妹妹如此替他說話,想必也是替他擔心終身大事吧?

不過這也難怪了。像薛子東這種呆瓜,她若是他的妹妹,想必也會有這種做法。

咦?不對!崔如夢忽然想起什麼地瞅著薛菱兒看,她記得子東的妹妹明明拿她當男生看的,怎麼這會兒卻替她大哥做起推銷生意?

這之間有什麼環節她錯過了嗎?

「你知道我是——」她還是先弄清楚再說。

「你第一天進門我們姊妹就看出來了,不過你可別告訴我大哥哦!」

「為什麼?」這叫她迷惑了。’

「我想大哥自然是為了想掩飾他交女朋友的事情,才故意欺騙我們說你是男生,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想拆穿他。」

崔如夢听到這兒,人已抱著肚子毫不淑女地大笑出聲。搞了半天,這家子全是怪人。

「你在笑什麼?」

「我……」原想說實話,崔如夢卻又把話給吞回肚里,改變主意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薛菱兒見她不肯明說,倒也沒追問下去,把話題岔開了。「你喜歡我大哥嗎?」

崔如夢一時傻了。說到喜歡薛子東那個千年大白痴,那才真是瞎了眼的女孩,才會看上他。

偏偏她的眼楮精不精明,目前為止她自己也不知道。因此,喜不喜歡他,只有一個答案——不知道。

不過,面對薛子東的妹妹,她倒不知如何啟齒了,只好呆愣愣地看著她。

「這是難題嗎?」薛菱兒疑問道,她不是都和大哥回來了,還會不喜歡大哥嗎?

薛菱兒可迷惑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崔如夢終于決定老實招道。

「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答案?

「就是不知道,你別一直問個沒停;我們出去散散步吧!」崔如夢突然想到什麼主意地站起身。

「散散步?現在?」薛菱兒睜大眼。

現在可是晚上十二點耶!有沒有搞錯啊?

「是啊!走吧!有我保護你。」

「你保護我?」薛菱兒盯著她全身上下看個仔細,瞧她小小身子也想充當護花使者?

「是啦!走吧!」崔如夢硬是拉著她走出大門。

薛菱兒拗不過她,自然跟著她的腳步往外走。

「對了,我叫如夢,你呢?」

「菱兒。」這一出去可別出事的好。

※※※※※

凌晨兩點。

薛家大廳一片慌亂,上上下下全為了薛菱兒和崔如夢的失蹤,亂了分寸。

起初是薛子東工作完畢後,回到房里發現崔如夢不在,接著是薛菱琴上樓告訴他菱兒沒有回來的消息。

于是,薛子東便已猜想到這兩個女生一定是結伴出去的,等她倆回來他一定會好好斥罵她們一頓。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面鬼混?

眼看著時鐘上的時針已走到三的位置上,薛子東的眉頭鎖得更緊,雙眉幾乎就要踫在一塊兒。

寂靜的夜里,桌上發出響亮的電話鈴聲,劃破了整個屋子沉悶的氣氛,也叫屋子里所有的人全奔向桌旁。

薛子東想也沒想,馬上拿起話筒。

電話那頭果真傳來薛菱兒的女性聲音。

「大哥,是你嗎?」

「正是我,你跑到哪里去了?儒益呢?」

「她昏倒了,事情是——」

「告訴我你們在哪里?」薛子東一听,隨即打斷她的話,急著想知道昏倒的崔如夢現在何方。

薛菱兒只好說出了所在地點,等著薛子東前去。

薛子東掛上電話,拿起車鑰匙往門外走,薛菱琴跟上來。「大哥,我跟你去。」

「老李跟我前去便可以了,菱琴,你在家等消息。」

「討厭。」

「走吧!老李。」

一來到薛菱兒指示的地點,就看見薛菱兒坐在石椅上扶著像是睡著的崔如夢。

不過在路燈的照射下,崔如夢額頭上那宛如包子一般大的腫包,可是挺嚇人的。

「怎麼回事?菱兒,你沒事吧?」薛子東停好車跑了過來。

「二小姐,打傷你們的壞蛋呢?」老李手拿著木棍,一副想打架的架勢。

「沒有什麼壞蛋,除非你指的是我。害如夢的人是我。」薛菱兒吶吶地說著。

「怎麼了?」薛子東上前抱起昏睡的崔如夢,皺起眉頭看著她頭上的腫包。「她這腫包打哪兒來的?」

「大哥,這不能怪我。我只是和她坐在這兒聊天,誰知道聊著。聊著,她就睡著了,還倒在我肩上,我被她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結果她往我這傾倒的臉龐,便硬生生地撞向石椅,這一撞她便痛昏過去了。」薛菱兒無奈地解釋剛才發生的事。

薛子東對于妹妹所說的事,只是搖搖頭。看著他懷中的崔如夢,老李則忍耐不住地大笑出聲。惹得薛菱兒橫瞪他一眼,」老李只好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再放肆。

「回去吧!」

「大哥,你不會怪我害她受傷吧?」薛菱兒追上他的腳步。

「你是我妹妹,你說呢?」薛子東笑望著她。

薛菱兒于是放心地笑了。

※※※※※

「好痛!你弄痛我了。」崔如夢痛得醒過來,揮開薛子東的手掌。

「忍著點,沒人要你三更半夜跑到外頭聊天。」薛子東替她抹藥,一邊斥道。

「我是不是被車撞了?我怎麼記不得我頭上的包是怎麼來的?我是不是失去記憶了?」崔如夢擔心地抓著他的手。

她只記得她聊天聊累了,接著——她全忘了?

「沒事。」他安撫著。

「誰說沒事?我根本就忘了發生什麼事了,還說我沒事。」她急急坐起身,隨即又哀叫出聲,連忙放開薛子東的手,抱住自己的頭。

「你只是頭上撞出了一個包。沒被撞,也沒失去記憶,倒是明天我會帶你上醫院檢查的。」他拉她躺回床上,笑道。

「那我是撞到什麼了?」總不會沒有理由它就自己腫起來吧?

「椅子啊!」

「椅子?」

薛子東于是便把一切情形告訴她。崔如夢看著他,不敢相信,她真是睡糊涂了,竟然倒在菱兒肩上,難怪她會嚇一跳。

但就因為這樣而腫了一個包可真冤枉,還挺痛的呢!

「下次可別再半夜跑出去了。」薛子東見她清醒,便已安心。

「你在擔心嗎?」她期望道。

「睡覺,少胡思亂想。我擔心的是我妹妹,不是你,你是一個男孩子,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說的也是。」崔如夢悶悶回道,那他何必等她醒來呢?他一定多多少少有一些擔心她吧?

不管她是男是女,在他心中總有些許分量吧?

※※※※※

一早起來,崔如夢馬上被薛子東帶下樓,說是要帶她上醫院好好檢查一番。

這個決定,崔如夢自然是大力反對了。偏偏她的反對,對他而言,是毫無作用的。

「子東,這一點傷不礙事的。」崔如夢由樓上一直重復說著這句話。

無奈,听的人可只把她的話當作是耳邊風;最後,她還是一路被拉下樓。

「如夢,你沒事吧?」薛菱兒可是一大清早就在樓下等她了。「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小心——」

「我沒事的,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崔如夢朝她笑著,其實,是不是有事,她自個兒也不曉得。

從昨晚至現在,她可是連照鏡子的勇氣也沒有,所以她額頭上的腫包是不是大得嚇人,連她本人也不清楚。

所謂眼不見為淨,她還是別看見來得好,免得她又為自己傷心哪!

崔如夢可是挺了解自己的。她一向最怕自己俏麗的臉龐出事,如今受傷還得了啊!

「你真的不怪我?」薛菱兒一副挺內疚的模樣。

「哎喲!苞你說沒事了,你還不信?」

「好了!菱兒。可沒人在怪你,少自己怪自己了。」薛子東一眼就看出妹妹的心思。

「是啊!我沒有怪你,不過你可要幫幫我,你大哥正要拉我上醫院呢!你想辦法打消他的念頭。」崔如夢眨著眼楮,就期望薛菱兒會幫她。

「上醫院?」薛菱兒看向大哥。

「帶他好好檢查一下,免得撞出後遺癥來了。」

「也對。那大哥我跟你們一起去。」薛菱兒倒站向自個兒大哥這頭了。

叫崔如夢瞪大眼楮,看著這對兄妹暗自生起悶氣,她還以為經過昨晚的談心,薛菱兒會替她說話的,沒想到她竟——

可惡!可惡透頂了。

她那氣紅的小臉蛋倒叫薛子東和薛菱兒發出會心的一笑,兩人禁不住都被她這表情逗笑了,

※※※※※

「現在你們兩個總相信我沒事了吧?」崔如夢走出醫院,忍不住斥道。

「誰說沒事?頭上腫一個大包了,還沒事?」薛子東上前扶住她,生怕她一個頭昏便栽了個筋斗。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如此擔心她的安危,究竟是代表什麼,但她現在住在他這兒,他是有責任看好她的。

崔如夢仰起俏臉,看向他略帶關心的臉,暗自在心底發笑。瞧!這不是被她抓到了?

他分明就是在意她的。這麼一想,崔如夢的心中也劃過一道暖流,令她倍感心動。

薛菱兒識趣地走上前。

「大哥,既然如夢沒事了,我先走一步。」她說完,還不忘促狹地朝如夢眨眨眼楮,像是在向她打暗號似的。

薛子東看著妹妹跑向對街後,這才對她開口詢問一直擱在他心里一整晚的事。

「你和我妹妹在玩什麼把戲?」

「我和你妹妹?我們哪有玩什麼把戲?」崔如夢自然不了解。

「昨天晚上你們又為什麼會一起出去?」

「喂!你真奇怪耶!菱兒是女生,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能約她出去走走嗎?」崔如夢挺了挺身子,不甘示弱道。

想來,這也是她昨晚找菱兒出去散步的主要原因呢!

薛子東听見她口中的話,簡直不敢相信。她明明就是女生,還想玩弄不知情的菱兒?

這怎麼行?菱兒一向是嬌柔易碎的;雖愛說話,但也是他疼愛的小妹,他怎能任由儒孟以假當真地玩笑菱兒?

不行!說什麼他也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小家伙,你不可以追求菱兒。」

「為什麼?」崔如夢倒覺得這方法可行呢!

只要能打消薛子東訓練她的念頭,什麼方法她都可試它一試。

「不行就不行!」

「你說不行就是不行,那我算什麼?」她可不打算再听他的命令行事了。

她是來收服他的,可不是被他收服的。

無論如何,她總要有一件事能說服他,否則她崔如夢的顏面往哪擺?

不被阮艾梅她們取笑才是怪事!

「你又要大唱反調了,是不是?」

「是你老愛和我唱反調,我要追那個女服務生,你說不行;現在我要追菱兒也不行,到底哪一個才行?」

沒一個行得通,薛子東嘆口氣。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不一把拆穿她便罷了,還設計一道計策引她人甕,存心想教訓她,殺殺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的銳氣。

就因為看不慣她們四位女孩所玩的花招,所以他才強制壓下自己討厭接觸女孩的原則,帶她回家,順便打退她以他當對象的主意。

沒想到什麼計策都尚未使用,她就以一道商量打退他所有訓練,而他只好答應她以一星期為限,只要她追到女朋友,他就打消訓練她的主意。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她第一個展開行動的對象,就會是史培生的女朋友;這還不打緊,現在她竟然打起他妹妹的主意來了?

這妮子分明是故意的,或許他該一開始就拆穿她是女生的身分。

現在也還不遲……一道聲音從他腦海中出現,他隨即打掉它們。

一拆穿豈不是便象征著自己的惡夢也要降臨?那可不行!薛子東還沒絕對把握可以應付女性身分的崔如夢呢!

扁是男生身分就夠叫他頭疼了,再以他一向厭惡的女性姿態出現,他大概只能等著喊救命了。

而這也是他一直想嚇退她的原因,偏偏她嚇都嚇不走,直叫他沮喪不已。

「你不說話是表示同意了?」崔如夢見他久久不語,搶先開口。

薛子東馬上轉回思緒。「我不同意,你最好別向我妹妹下手。」

「你不同意?行!除非你打消訓練我的種種主意。」為此,她要奮斗到底。

「打消主意?」薛子東想了一會兒,再怎麼樣他也不會拿菱兒的感情做冒險。

看來這一次,他是略居下風了。

「如何?」

「行!反正那是你個人的損失,健身是挺好的運動呢!」薛子東聳聳肩,表示毫不在意。

其實心里是挺在意被她算計去了。

沒關系!他有的是辦法,相信總會打退她的。

「太好了!你說話可得算話。」

「放心!小家伙。這一次讓你得逞,下次可沒這麼容易了。」薛子東下起挑戰書。

崔如夢迷惑地蹙起眉頭,狐疑地盯著他,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她全搞迷糊了?

※※※※※

崔如夢馬上將疑惑告訴了前來探望傷勢的阮艾梅,阮艾梅卻也只是一臉困惑,絲毫不能替她解答。

她總不能老實告訴她的好友,在千年大白痴的封號下,真正的薛子東也有著一等一的金頭腦吧!

要是讓如夢得知她所提供的資料沒有半點符合薛子東,她大概就等著被她亂刀砍死了。阮艾梅暗自吐吐舌頭,決定什麼也不說,待看事情如何發展了。

「艾梅,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嗎?他像是知道,又像不知道,搞得我現在全沒了頭緒。」崔如夢盤坐在大床上,苦著一張臉。

「如夢,是你太愛幻想了。子東不可能會在知道你是女生的情況下,還把你留在他身邊。」

「我還是覺得怪怪的。你想我干脆再試著告訴他真相好嗎?尤其是他現在有可能已經知道的時候。」

「你認為他現在夠在意你了?」

「我現在是男生耶!他倘若在意我,豈不是嚇死人了。」崔如夢才不希望事情是這樣。

「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阮艾梅極力說服她。

「你這是什麼謬論!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自己想辦法。」崔如夢氣得鼓起腮幫子。

「別生氣,要不要說在于你,信不信就在于子東了;不過,我認為子東一定還是不會相信,他不是那麼容易承認錯誤,尤其是自己所犯的錯誤。」阮艾梅忙著安撫她。

只見崔如夢紅通通、氣鼓鼓的雙頰,馬上像泄了氣的氣球似的消褪了。生氣很快地轉變為決心,一股強烈的決心涌上了崔如夢的心頭,叫她雙眼開始發出炫目動人的亮光。

她從大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現在正以一副滿意神色看著阮艾梅。

「我一定會叫他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的。把我看成男孩子,不可原諒!」

崔如夢宣誓的模樣叫阮艾梅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雙手也猛拍打著沙發上的扶手。

※※※※※

待阮艾梅走後,崔如夢坐在床上等著薛子東回房,她已經下定決心和他攤牌了。

其實她早該這麼做了。管他什麼女性的矜持、什麼女追男羞羞羞。

既然她已經認定薛子東是她未來的丈夫了,她還顧忌些什麼?

不管了,先行動再說。思緒轉到此,她耳中也已傳來他開門的聲音,她隨即沖上前,閉上眼楮就想獻上紅唇。

怎知薛子東早有準備,在表嫂下樓後,他就看出事有蹊蹺了。于是才打開門看見她小小身子飛奔過來,他立即伸出雙手抱在她細腰上,將她拉離自己,也阻止她再靠近。

崔如夢就是再怎麼掙扎、扭動也還是掙扎不開,叫她是一邊喘大氣,一邊狠狠地瞪著他。

他就非要這麼不識趣不可?

混蛋!超級大混蛋!她最珍貴的初吻要白白送給他,他還不屑一顧?

他難道不知道她崔如夢的香唇可是人人想要的,他竟然……他竟然敢拒絕她?

扁這麼想,崔如夢就覺得自己受委屈了,于是她眼中很快地便蓄滿了淚水,猛吸著小小的鼻子,一副恨死他的模樣。

她這可憐兮兮的臉竟叫薛子東心中好生不忍,只好嘆口氣便放下她的身子。心里想著她要一個吻就給她好了,何須惹得她淚眼汪汪,像是受盡委屈似的。

偏偏,一個吻他也不是給不起,就怕——

「一個吻,你可以停止哭泣了?」他無奈地看著她的淚水像珍珠般的流個不停。

崔如夢抬起頭,睜大眼楮,眼淚卻像奇跡般的消失。現在他的同意卻換來她的遲疑了,畢竟對接吻——尤其是自動獻吻一事上,她可算是個生手。

她當然知道是嘴唇踫嘴唇,就怕萬一叫他不滿意,那可怎麼辦?

第一次看見艾梅被吻時,她都不曾臉紅過,現在卻叫她不由自主地便滿臉通紅了。

悄悄地,她抬起長長的睫毛,偷偷望了他一眼,只見他神情極為不耐,仿佛她就要吻他的事,是一件叫他心煩至極的事。

這叫崔如夢可火了,鼓起勇氣,把心一橫,她就不信自己的接吻技術會差到哪去。

一個傾身加上奮力地墊起腳尖,崔如夢終于將紅唇往沒有半點反應且心不甘情不願的薛子東那張略嫌單薄些的嘴唇,用力貼上去。

這一貼上他的嘴唇,她可是極盡所能地使出渾身解數想表現出自己迷人的地方。

偏偏她該做的也做了,該貼的地方也絲毫沒放松,卻沒見他有任何動靜,叫她是又氣又急,又舍不得放棄這次的良機。

于是,她移動身子將自己全身貼在他身上,紅唇更是小心翼翼地移動著,半是誘惑、半是羞怯地伸出粉紅的舌尖,往他唇間一探——

這一探,薛子東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雙手也抓住她的身子,不知是要拉進她,還是推開她。

但這都成了一項未知數,薛子東的雙手才放在她腰間,房門卻「刷」地一聲打開。

「子東,听說……」薛子東的母親郭靜儀出現在門口,話才吐出沒幾個字兒,又被她及時吞回,看著房間內的人兒摟抱在一塊兒而看呆了眼。

薛子東反應比誰都來得快,只見他飛快地放開懷中的崔如夢,往後面退一大步,還沒站穩的崔如夢卻硬是倒向他這一頭來。

導致他只好又上前將她抱個滿懷,他可不能冒險再讓她頭頂上腫起第二個包。

崔如夢將臉埋在他胸膛里,暗自偷笑,現在她總算知道他是不是在意她了。

瞧他不是才離開她又將她抱住嗎?

不過她的笑容也沒有保持多久,馬上就被他拉開她的舉動氣壞了心情。

薛子東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崔如夢那變化多端的表情,他擔心的是叫他母親誤會了整件事情,那就糟了。

「媽,你不是明天才要回來嗎?」

「行程臨時出了變化,所以就早一天回來了。」郭靜儀眼楮密切地看著兒子身後的女孩。

瞧她雖一身男性打扮,卻仍掩飾不了她嬌美的容顏,這女孩倒真是挺迷人的。

所幸她早這麼一天回來,否則打明兒這女孩大概又會被她兒子藏起來了。

「子東,她就是你的母親?」崔如夢扯著薛子東的衣角。

薛子東丟給她一道「你最好少開口」的警告神色,轉向自個兒母親。

「媽,我們到樓下聊聊吧!」薛子東哪里不知道崔如夢的詭計,又哪會不清楚他自己母親的心思。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別讓這兩個女人在一起,那才會是他真正的惡夢。

「可是,你總得介紹她給我認識啊!」郭靜儀回頭看著崔如夢,滿臉全是慈愛的笑容。

「媽,明天有一整天的時間,現在我可要和一個月沒見的你,好好聊聊呢!」薛子東急著拉母親下樓,斬除所有可能會發生的惡夢。

「明天,好。」

薛子東眼見母親輕易地上當,嘴角微微上揚,根本不會有明天。

今晚他就會打發她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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