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忘情 第七章

「結婚?」

一早被展伯母叫住,同她一起享用早餐之後,梅茉情才想找借口告退,沒料到展伯母卻先將這驚人的消息告訴她,將她嚇得幾乎震優在原地。

「展伯母,你沒說錯吧?」她要先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我說錯了什麼?」李淑惠笑著反問。

「就是關于結婚的事啊,」她深吸口氣重申道。

「你是說你和御司的婚事?有什麼不對嗎?」

「呃……那個……御司他知道這件事嗎?」她把希望放在展御司身上。

「御司他當然知道啊!這是他和你的大事,他怎會不知情。你放心,茉情,我們會給你一個最漂亮、最隆重的婚禮,絕不會委屈你。」李淑惠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御司他知道?」她訝問。

這會兒在她腦中只盤旋著這句話,展御司知道這件事,卻從沒有告訴她,甚至通知她一聲︰她就要當新娘子了。

他該不會以為她帶著琪琪接近他,就是為了嫁給他,貪圖他家的一切?

若真是如此,他也未免太看輕她了。

「這件事連琪琪都知道,她知道即將有個婚禮,開心得不得了。」

「琪琪也知道?」

不會吧?難道先前她在門口送琪琪上車時,琪琪說放學後有件事要跟她說,琪琪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我很抱歉你是最後得知這件事的人,但是我們也是昨天才決定,所以現在才告訴你。」李淑惠以為她在乎這個先後問題。

「展伯母,你不用抱歉,我只是很訝異御司昨天晚上回房時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懊死的他,她記得昨天他進房時,她還在床上看書,他有的是機會跟她說起這件事。

他卻表現的若無其事一般,跟前兩天一樣一上床就背對著她,沒幾分鐘就傳來他平穩的鼾聲,簡直不把她的存在當一回事。

「我現在告訴你也一樣。茉情,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你盡避告訴我,不用客氣。」

「展……展伯母,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我和御司……」

「你和御司都在一起十年了,怎麼還會太快呢!我還賺太慢呢!」李淑惠輕斥道。

「我是說……我是說……」這時候她該說什麼,自己怎麼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什麼都不必說,你只要等著當新娘子就好。」李淑惠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展伯母,這件事我尚未和家父說一聲。」她所能做的只是盡全力拖延下去。

「令尊那方面由我出面,過兩天是好日子,我會登門提親,你不必擔心。」李淑惠反過來安慰她。「展伯母——」

她才不是擔心,她是怕她爸會將展伯母給轟出去。對于她和妹妹得被迫住進展家,她爸已經對展御司很不諒解,現在還想上門提親,恐怕爸打死也不會答應。

「茉情,這件事交給我,你為我們展家生了個孫女,我們早該給你一個交代。」

問題是她不需要什麼交代啊!梅茉情暗暗在心里嘀咕著。

事情怎會演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一開始是要琪琪回展家認祖歸宗,現在竟然要她和展御司結婚,他們甚至連知會她一聲也沒有。

再接著他們會不會異想天開的要求她和展御司生一個男孫給他們?

「茉情啊!等到你和御司結婚,可得趕緊努力生一個男寶寶,也好和琪琪有個伴。」李淑惠繼續說道。

當梅茉情果更听見展伯母這麼說時,她的表情簡直只能以哭笑不得來形容。

不行,她要找展御司問個明白才行。

「展伯母,我突然想到我和御司約好,要到公司去找他,時間就快到了,我不陪你聊了。」

「既然和御司有約會,你就快去吧!我可不會破壞你們年輕人的好事,快點出門吧!」李淑惠笑著揮手要她趕緊出門。

梅茉情連忙走出展家。

「梅小姐,是你,多日不見,令曖被救回來了嗎?」章澤一見到梅茉情,立刻迎上前。

「章大哥,多虧你的幫忙,事情都解決了,我一直想找時間來向你道謝……」她朝他綻開真誠的微笑。

「你不用放在心上,梅小姐,我們總裁已經向我道謝過了,因為這件事我的薪資也調漲了,我才要謝謝你給我機會幫你的忙。」章澤模模後腦,笑得靦腆。

所謂好心有好報,當初如果他真狠下心對她置之不理,現今他可就連薪水加級都泡湯了。

「章大哥,你是說你們總裁他給你特別加薪?」她不該覺得意外,但是仍然訝異于展御司的做法。

「沒錯!」章澤笑得可開心了。

「那恭喜你了,章大哥。」她是真的很替他高興,她一直很了解受薪階層的心態,對于能多賺一些錢,那會是多麼令人雀躍的事。

「你不要這麼說,梅小姐。」章澤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們談得是不是太開心了?」展御司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面無表情地說道。

章澤和梅茉情詫異的急轉身,卻因為太急促而相撞在一起,梅茉情原就單薄的身子,經章澤壯碩的體格這一撞,立刻跌向一旁,額頭硬生生去踫撞到大樓的圓柱,滿天金星立刻向她罩來,她痛呼一聲往後跌去。

「小茉兒!」展御司飛快的上前接住她,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他暗一咬牙,怒眸直射向站立在一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得不敢動彈的章澤。

「總裁,我不是……」

「快叫救護車。」展御司忿而打斷他的告罪。

「是……我馬上打電話。」章擇正欲行動。

「不,不用麻煩了,章大哥。」被人抱在懷中的梅茉情,忍著額上的痛楚,阻止他。

「梅小姐,你沒事吧?」听見梅茉情的聲音,章澤連忙走向她,移動的身子卻在展御司的警告下,又一次呆怔住。

此時章澤忍不住心想,老天保佑梅小姐不要有事啊!否則他就是死個上百次,也無法令他們的總裁原諒他。

「你沒事吧?」展御司注意到她額上那明顯的腫包,他的臉色更是陰沉。

「我沒事,你不要臉色這麼難看。」頭上痛楚仍在,但她的心里卻襲上一股暖意。

以前只要她生個小病,或是受到任何小傷害,他就是這種表情,沒想到他現在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變。

她有多麼希望他不是個這麼有權勢地位的人,那麼她也不必顧忌這麼多了。

「你沒事才怪!你痛得身子抖個不停,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他朝她大聲咆哮,氣她老愛逞強。

「是你小題大作好不好?哪個人撞到頭,不會疼得發抖?以前我不小心摔到池塘里,你也是這樣大驚小敝,我不是小孩子。」她不知抗議多少遍了。

「如果不是小孩子,有誰會走路走到摔到池塘里?」渾然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大樓門口,展御司跟她翻起陳年往事。

「就說是不小心了,那是小事好不好?」

「小事?小事你會因此躺在床上病蚌好幾天?」展御司兀自緊鎖眉頭,發現她仍和以前一樣不會照顧自己,他更加深了腦中那已逐漸形成的念頭。

「那是因為池塘的水是冷的。」她囁嚅地回道。

「你有見過哪里的池塘是熱的?你就是不會照顧你自己。」

他不留情面的斥責,令梅茉情也開始大為光火,她在他懷里猛烈掙扎,並忿忿的回道︰

「你管不著我會不會照顧我自己,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你錯了,小茉兒,沖著你這句話,我會是你丈夫,會是惟一可以管你會不會照顧自己的人。」他的嘴角掀起誓在必得的笑容。

「你別做夢!我就是來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所以不會有婚禮。」

「這恐怕已經由不得你了,小茉兒。」他將她摟得更緊。

「你別想!」她扯開喉嚨尖叫。

「閉嘴,小茉兒,你這是在逼我吻你嘍!」他眯起眼,好意提醒她,他的耐性畢竟有限。

尤其是當她那柔軟香甜的芳唇,一再的在近距離下對他一張一合,那會是多麼致命的吸引力,她恐怕永遠也無法體會。

「你——」她趕緊合上嘴巴。以往的經驗告訴她,他是來真的,他不是不曾用吻來制止她的大吵大鬧。

想不到這一招現在竟然成為他對付她的利器,想來好氣人。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的頭還痛不痛?」見她不再大吵大鬧,展御司的口氣也緩和不少。

她故意將粉女敕的唇瓣緊抿著,悶不吭聲的撇開頭去。他要她閉嘴,她就一個字也不跟他說,就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小茉兒。」他沉下聲警告。還會不了解她的小小心思嗎?

誰理他!梅茉情抿了抿唇,仍然不肯出聲。就不信他能硬撬開她的嘴,逼她說話。

「這是你逼我的,小茉兒,你也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紅唇,十年了,我從未再品嘗你那柔軟的芳唇,而你一直十分清楚我有多喜歡你的唇,有多喜歡吻你。」他低低呢喃著,一面緩緩俯下頭去。

驚覺他的意圖,梅茉情連忙以雙手推開他,忍住困起身太猛而一時頭昏目眩,她試圖跑開。

但才跨出一步,她已被困在展御司的手臂里,甚至被他輕推至她後方的圓柱上,貼靠在上頭,冰涼的大理石才從背脊襲上一股涼意,他熾熱狂妄的嘴唇在同時竟也籠罩下來,直貼著她的唇瓣,做最親密的探索。

這一吻當下令梅茉情直打哆嗦,嬌軀不住的猛烈顫抖。

「唔!」她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甚至在她張嘴的一瞬間,他的舌頭敏捷的探進她唇內的空間,將她所有細微的聲音全都悉數入口,絲毫不留一絲喘息的空間。

「丁先生,你看我是不是闖大禍了?」章澤忍不住擔心地問起一旁看戲的丁文儒。

「放心,你眼前這對男女分明是愛死了對方,不會有事的。」丁文儒笑著安慰他。

以他對展御司的了解,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一個女人不放手,還渾然未覺他的一舉一動已成了眾人焦點。這現象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展御司果真是愛慘了他懷中的那個小女人。

「可是——」章澤仍然有點不放心。

「不必著急,你看、你看,這不是親在一塊兒了。」丁文儒語氣興奮的指著前方意外上演的激情戲。

雖然這一幕看起來像是男方強吻女方,但他們卻是吻得纏綿火熱,吻得渾然忘我。

她被強吻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甚至幾乎被吻昏了,才發現大樓廣場前聚集了這麼多的人群,視線全集中在他們身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她覺得好丟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被吻,還不知如何反抗,到最後甚至忘我的開始回應他的吻。

如果不是一旁有人熱烈的鼓掌聲將她喚醒,她真不知那個吻會持續多久。

真的太丟臉了!掩住到現在仍燙人的臉頰,梅茉情將自己埋在棉被埋。躲在這里總不會有人看見她了吧?

「瑪咪,我听說了哦!」梅琪月一路叫著,才推開房門跑進來,便直接撲上床。

「琪琪,你放學回來了。」

「嗯!是爹地去接我回來的。媽咪,我听說了。」梅琪月鑽進被窩里,笑得很詭異。

一個小孩子能笑得這麼曖昧,也只有她梅琪月可以辦到了。

「在這里你叫我大姐就好,琪琪。」幾天過去她還是不太習慣。

「不行,你忘記隔牆有耳嗎?媽咪。」梅琪月堅持道。

大姐還不知道她已將實情告訴展御司,她不能自己露出馬腳。

「好,那你可以說你听說什麼了。」不會是關于婚禮的事吧?

「你和爹地親親了,對不對?」

「琪琪,這事你是听誰說的?」梅茉情杏眼圓瞪,口氣不悅地問。

最好不要是展御司說出口的,他明明答應她不跟任何人談起此事的。

「這件事爹地公司每個人都知道,我放學後到公司就馬上听說了。你們真的在那麼多人面前玩親親了?」一開始她還不信,後來實在太多人都在討論,她不信也不行。

「誰會跟他玩親親!是他強吻我……啊!我跟你這個小孩子說這些做什麼!」梅茉情懊惱地敲了自己一記,忘了梅琪口一還是個孩子,是她太糊涂了。

「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笨小孩,媽咪,你知道展女乃女乃準備為你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嗎?」暗暗吐了吐舌,梅琪月不敢說出她就是推動婚禮的人。

「早上展伯母也跟我提過了。這個騙局愈來愈難以收拾,琪琪,我會做最壞的打算,然後我和你就可以離開這里。」

「大姐,你想做什麼?」梅琪月一急,便忘了稱呼這種小細節。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姐的決定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她才答應要站在爹地那一邊,幫爹地追回大姐的。

「我想把自己嫁掉。」

「大姐,你要嫁給誰?」

除了爹地,她能嫁給誰?

「展伯父替我找了個不錯的人選,或許我該認真考慮這個可能。」她說的輕描淡寫,是因為她還未作下任何決定。

「原來是那個臭老頭在搞鬼,我討厭他!」梅琪月忿忿地說。

「琪琪,不準對長輩無禮,不管展伯父的為人如何,他都是我們的長輩。」梅茉情不希望是她的教育出了問題。

「可是他不喜歡我們!大姐,是他先不喜歡我們,不是我先討厭他的。」梅琪月據理力爭。在她的心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什麼因為對方年紀比她大,她就必須忍讓的道理。

「所以我們該做的不是跟他硬踫硬,而是想辦法讓他喜歡我們、接受我們,你想要的是一個人的厭惡,還是由衷的喜歡?」

「由衷的喜歡。」梅琪月毫不考慮的回道。

「這就對了。琪琪,從現在起你會怎麼做?」

「我要讓臭老——呃!我是說展爺爺喜歡我、接受我的存在,雖然我不是他真正的孫女,他還是非喜歡我不可。」

「好極了,琪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一定可以辦到。」梅茉情鼓舞地稱贊道。

「我可以,你也可以啊!大姐,如果展爺爺也喜歡你、接受你,你不就可以嫁給爹地了?」

「你還叫得真順口,老爸要是知道一定躲在棉被里偷哭,他最寶貝的女兒移情別戀了。」梅茉情取笑道。

「大姐,人家不是在跟你說好玩的,你為什麼不肯和爹地和好?」

「琪琪,你不懂,這件事不是大姐願意就行了。」她嘆息道。

身份地位懸殊,永遠會是她和他之間跨不過去的鴻溝,就算他不在乎,她卻比任何人都在意。

長久以來她就是以一身傲氣來迎接命運給她的各種挑戰,她不願讓人看輕,所以更不願被當成是攀龍附鳳的勢利女。

還有一個最嚴重的問題——若是她嫁給展御司,將來梅琪月的身份就更難以正名了。

「爹地也這麼說,為什麼你們明明這麼有默契,卻不能在一起?」她就是不明白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琪琪,如果我和他結婚,你就必須認祖歸宗。所以展家是由于你的存在,才會想為我舉行婚禮,這樣你明白嗎?」她不會自欺欺人、騙自己說沒有梅琪月的存在,展家人也會毫無條件的接受她。

「才不是這個樣子呢!大姐,爹地他早就知道——」突然想起自己答應過爹地,不能將這事說出來,梅琪月驀然收住話尾。

「早就知道什麼?琪琪。」

「我……我是說爹地早就知道這件婚禮的事,他如果不願意,他會加以阻止;他若想要我認祖歸宗,就算不必娶你,他也一樣有辦法。」梅琪月努力想說服姐姐。

「琪琪,大人做的事你不會了解,你只需要知道我們很快就能從這兒離開,回到屬于我們自己的地方。」這里不適合她,她受不了每天待在家里閑閑無事,她不是這種少女乃女乃的命。

「大姐,你不會離開,爹地才不會讓你離開。」梅琪月急得大叫,跳下床後直接跑出房間。

「琪琪。」梅茉情在背後叫著,仍無法叫住她離去的腳步。

看來事情嚴重了。在被迫住進這里之前,她絕對沒有料到妹妹會喜歡上這里,甚至為了不想離開這里,而執意要她嫁給展御司。

她知道展家豪華的大別墅、充實的物質生活,比她們家那簡陋的公寓、刻苦的生活好太多、太多了,但梅琪月的這種表現仍教她有一些感慨。

「你是說小茉兒要嫁給我爸替她挑選的對象?」展御司側身問。坐在書桌後方的他,在听見這消息時,眼里立刻迸出凌厲之光。

那女人寧願嫁個她不認識的阿貓阿狗,就是執意不嫁他,她那顆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若是說她對他沒有情,今天她不會對他的吻有那麼熱烈的反應,但偏偏她就是不肯和他結婚。他就是不明白她究竟在反抗他什麼?他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如她意的缺點,令她打死也不願和他在一起?

「爹地,你不會讓她嫁給別人吧?」梅琪月著急地扯著他的手臂。

「她想嫁給別人,除非我死。」

「大姐一直認定你是為了我的存在,才會決定和她結婚,無論我怎麼說,她都听不進去。爹地,你現在就去跟我大姐說你喜歡她,你是真心想和她結婚,而不是因為我的關系。」梅琪月干脆拉著展御司站起來,再從背後推著他走出書房。

「琪琪,你不用著急,我不會讓小茉兒嫁給別的男人。」展御司轉過身,在她面前蹲下來。

「你不了解大姐啦!大姐她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她。」梅琪月急得都快哭出來。

「琪琪,我了解她,誰說我不了解她,我知道她有一個頑固的腦袋,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動搖,所以她心里一定有什麼秘密隱瞞著你和我,而這個秘密就是她不肯和我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捧著她泫然欲泣的臉,展御司語氣慎重地說。

「我听明白了,爹地,也就是大姐其實是喜歡你的,一直不肯和你在一起,是因為她心里有個心結,所以我們只要找到大姐的心結就萬事OK了?」聰明的梅琪月果然一點就通。

「沒錯,琪琪真聰明。」展御司贊賞地拍拍她的頭。

「那我們要怎麼做?」梅琪月骨碌碌的眼珠子好是興奮的打轉。

「沒有我們。琪琪,你必須上學,你忘了嗎?」展御司好笑地提醒她,然後笑看著她那張可愛的小臉在瞬間垮了下來。

「爹地……」梅琪月想施展對任何人都有效的琪琪撒嬌法,賴在展御司的頸項間拼命叫著。

「叫爹地也沒有用,琪琪,听話,我保證隨時向你報告最新消息。」展御司笑著抱起她。

「不可以騙人哦!」

「是,不會騙你。」展御司一面說,一面走向梅琪月的房間。

「爹地,你想大姐的秘密會不會是——我真的是你的女兒,所以她才不敢嫁給你?」梅琪月異想天開地說。

「琪琪,你想太多了。」展御司大笑出聲。

雖然他也希望梅琪月是他的女兒,但調查報告早已出爐,由不得他不信。

不過,將來他的小茉兒絕對會為他生一個和梅琪月一樣可愛又聰明的寶寶。

或許今天晚上他該有所行動了。這幾天他也當夠君子了,別想他把機會讓給別的男人。

梅茉情在沉睡中被人喚醒,她迷糊地睜開眼楮,就見展御司坐在床畔,表情詭異地看著她。她驀然驚坐起身,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你做什麼半夜不睡覺,坐在這兒嚇人?」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旋身想下床為自己倒杯開水。「把這個喝下。」展御司將櫚在一旁的杯子端給她。

「這是什麼?」看了杯里顏色很深的液體,她皺了皺鼻子,納悶地問他。

「沒什麼,是專門治頭疼的藥水。」

「頭疼!」她頓了一下,這才想起今天在他公司樓下發生的事,她的雙頰立刻又燒紅起來,她可沒忘了他在眾人面前強吻她的事。

現在他還好意思出現在她面前?

重新躺下將被子拉至頭頂,她打算來個相應不理,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小茉兒,起來。」

「我頭不痛,不喝。」

「由不得你。」展御司替她拿開被子,動手將她拉坐起身,將杯中的液體硬是灌進她的口中。

「你做什——唔!不要——咕嚕!」喉中傳來吞咽的聲音,梅茉情被迫喝下他為她準備的藥水。但喉中那股辛辣嗆人的酒味,卻令她渾身一僵,腦中一片空白,她不相信……不相信展御司會這樣對她。

他明明知道她不勝酒力,明明知道只需小小一杯酒,她就可以昏睡到不省人事,他怎麼會拿酒喂她?

「展御司,你——你想做什麼?」她硬是推開他手中的酒杯,酒杯摔在地毯上,她的身子也同時癱軟在他的懷里。

「小茉兒,我早上不是說過,我一定會成為你惟一的丈夫,我是來實現諾言的。」他將她輕放在床上,身子俯在她上方,低喃著。

他或許是卑鄙,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但十年前他曾失去她,十年後他絕不會再讓她從他手中溜走。

她會是他的,在十年後的今天她別想再從他身邊逃走。

「不要這麼做,御司,你不是這種小人。」捉住他正在解開她睡衣上的紐扣的手,梅茉情用眼神央求著他。她知道再過不久自己就會昏睡過去,要勉強自己保持清醒好難,她所能做的就是央求他。

「我是,為了你,我寧願是小人。」

「不要說得這麼委屈自己,御司,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不許你破壞我心自中最完美的偶像。」

「既然我是你的偶像,你為什麼會離開我?」他柔聲道,對著她的耳畔吹氣。

「你不懂,你就是不懂。」她喃喃著,柔若無骨的手下意識地推拒著他鑽進她睡衣里的手掌。

「我不懂你就說到我懂啊!小茉兒,你忍心折磨我,為什麼就不肯把你的心事告訴我?」他誘哄著她。

「我頭好昏,你好壞,為什麼要灌我酒?你明知道我一沾酒就會醉倒,那一晚的事你忘了嗎?」她說著倒抽一口氣,感覺到他的掌心正在揉捏著她胸前的渾圓,她一再吸氣,卻敵不過那陣陣襲來的酥麻,嬌軀不由得猛打顫。

「我沒忘,那一晚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小茉兒,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晚你把最珍貴的初次給了我。」他一口氣將睡衣拉過她的頭,一並將她不斷推拒的雙手連同睡衣一起高舉在她的頭頂上方。

「不要……御司,你不能這麼做。」她搖晃著頭,卻愈搖愈昏,思緒無法再集中。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看見他將身上的衣物全數褪去,她試著想阻止,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子壓上她的,當他們兩人的肌膚毫無縫隙的貼靠在一起,她甚至听見從他喉中傳來的低沉申吟,伴隨著細微的低喘,或許那是她發出的聲音,她卻無力阻止這愛火蔓延的威力。在他連綿不絕的火熱親吻中她迷失了自己,任由那毀天滅地的情潮不斷朝她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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