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玄驥緊迫盯人的注視下逃離,裴蘭雙腳一跨出豫親王府,就急著往最近的一家酒肆狂奔,只因四哥私下托人帶來的訊息。
才入酒肆大門,一臉諂媚的店小二隨即上前迎客,正要開口,誰知客人卻一句話就把他給擺平了。
「不用招呼,我自己來。」這家客棧是她出宮時與四哥常聯系的場所,所以根本不用人來招呼,直接就能找到她所要見的人。
丙不其然,四哥的習慣依舊不改,固定的地方固定的酒香,連那喝酒的姿勢都是那麼令裴蘭眼熟。
裴蘭大方的選在胤禎面前落座,方才開口道︰「四哥,你近來可好?」
胤禎甚是慵懶的把眼一抬,方才看清楚眼前的妹子竟……「你出宮在外,怎以這真面目示人?」
「唉!」提到這點,裴蘭可有滿月復的委屈想說,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始,「算了!不提此事。我倒有一事想先問四哥你,揚州的事,你可已經搞定?」雖然玄驥說得篤定,可畢竟是自己的家人,裴蘭依舊難免為他掛懷。
「哼!一群鼠輩,何足掛齒。」想謀害他,也得有幾分能力。
他胤禎雖是皇子出身,可對江湖上的種種也熟悉幾分,在他底下為他效勞之人不計其數,只要一道命令下去,那麻煩就可擺平,根本不用他親自上陣。
「這樣小妹也放心了。」听完胤禎的話之後,裴蘭才真的放下這件事,跟著再問︰「四哥這次出宮找我,所為何事?」
胤禎銳眼一瞟,語氣甚是平淡的開口︰「這有必要問嗎?」
是沒必要,裴蘭想也知道四哥之所以出面,定然是受皇阿瑪旨意而來,「皇阿瑪要你代傳些什麼訊息給我?」
「哈哈哈!」胤禎狂肆的大笑,只因琉璃妹子玲瓏剔透的巧心,與她交談可真是愉快之至啊!「皇阿瑪要我問你,你都已經出宮那麼久了,那件事進行的如何?」
「甭提了!」一講起那件事,裴蘭很自然又是一臉的愁苦,「停在原地沒啥進展,你說這怎不讓人氣餒?」
那日,她本以為提起「琉璃公主」四個字之後,豫親王府一家人也該會對她死心才是,誰知……
王爺與福晉確實如她所料,不再逼她與玄驥成親,可偏偏那男人就是不肯放棄,老是巴著她不放。
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連睡覺時也執意守在她門外,就怕她偷偷離開。
在這樣的緊逼之下,還真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今日之所以順利月兌逃而出,還是因為他臨時有事,托人看管著她,因此她才得以稍喘一口氣,出來與四哥見面。
「其實……這件事的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不是嗎?」裴蘭與他向來親近,胤禎當然了解這妹子心里的真正想法。
他不同于皇阿瑪一般,執意逼她成婚,也了解她不想成親的觀念從何而來,可現在這種狀況,可不容她有說不的權利了。
「四哥這話豈不荒誕可笑,難道你真不能了解我的想法嗎?」若是,就真的枉費他們之間深厚的兄妹感情了。
「傻丫頭,四哥怎會不了解你呢?不過說實在話,玄驥的人品當真不錯,能力也好,你若能嫁給他,也不辱沒你琉璃公主的身分才是。」
「裴蘭要的並不是這些,四哥應當了解才是。權利、富貴、榮華之于我不過是過眼雲煙,何必太過在意?我所要的並非皇室所享有的一切,而是真真實實的感情依歸,若不是兩情相悅的婚姻,我寧願一生不嫁。」裴蘭要的不多,不過是兩心相屬、恩愛一世的纏綿罷了。
「是嗎?」正當胤禎想再開口多勸勸這思想奇特的妹子時,倏忽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裴蘭,你給我過來!」
喝!听這口氣忒是大啊!語氣更是狂妄。
當今世上,有誰敢用這種口氣命令他的小妹?
胤禎抬眼往那聲音的出處一瞧,才發覺原來那頭不要命的畜生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此時所討論的對象。
「哼!」誰理你,要我過去,免談!
裴蘭對那怒吼,只冷冷的一哼之後,就甩頭懶得理人,管他氣得眥目欲裂,也是他家的事。
「你……」看裴蘭倨傲的不肯听話,玄驥只得自己來,當子一縱,就著眾目睽睽之下,飛掠上裴蘭身邊,攫起她的小手,才開口對胤禎說︰「她是我的女人,不許你覬覦。」
不許?呵呵,這兩個字至今除了皇阿瑪以外,可沒人敢在他面前使用,「錯!這女人也是我心儀的對象,你憑什麼來跟我爭,不要命了嗎?」玄驥越是生氣,胤禎就越要招惹,看他發怒可是種不尋常的經驗呢!
經驗難得,不多看一會兒還真是可惜得很。
「就算你身分高貴,也不能做這種橫刀奪愛的丑事。」妒火沖天的玄驥,腦子也跟著一起被妒火焚毀,此時就算站在他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照樣也會對他宣示自己對這女人的所有權,「我告訴你,我與她兩情相悅,任是你也別想介入我倆之間,懂了吧!」話落,他霸道的拉著裴蘭的小手,轉身就要走。
「不要,我不跟你回去!」兩情相悅?哼!他敢說,她可不敢听。
再看四哥那一臉等著看戲的戲謔神情,她更是不可能當眾屈服在這惡人的婬威之下。
「不跟我回去?」怒眸一眯,玄驥想起這女人對四皇子鐘情的事實,心里的妒意更甚,不顧一切的他干脆攔腰抱起她,大跨步走出客棧,哪管眾人的眼神如何曖昧。
「呵呵!看來裴蘭妹子的婚事可成,這下子回去我也好向皇阿瑪交代了,真好啊!」看戲的胤禎,看到此種狀況,心里也有幾分明白。
嗯,不錯!看來終于有人制伏得了裴蘭妹子,這下子婚事不成也得成了。
跋緊回宮把這好消息說出來與皇阿瑪分享要緊。
一路上被人抱著回來已經夠讓裴蘭感到無臉見人,她實在沒臉再做出任何驚人之舉。
因此,她才會乖乖的任玄驥放肆,安靜的讓他把自己抱回豫親王府。
可當兩人一進入豫親王府大門,裴蘭隨即不客氣的露出本性,拳打腳踢外加大罵一頓,把所有不能罵的詞全部罵出了口,一路扯著喉嚨尖叫著。
無奈,這樣的掙扎只是讓自己更不堪罷了!那個壞人依舊不為所動,直接把她給抱回他的房間,一把就把她丟上了床,跟著還不忘用腳把房門踢上。
「你想做什麼?」身處險地,裴蘭心驚膽跳,就怕他做出什麼有辱她名譽的丑事來。
「你說呢?」頂著一張邪佞的表情,玄驥毫不客氣的逼向她,雙眼直盯著她不放,咬牙切齒的想著,他出門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回來就找不到這個女人,大街小巷到處找,就怕失去她的行蹤。
好不容易找著了她,所看到的竟是讓他醋意橫生的場面。
她竟然敢出外私會,而且那個人還是她屬意的對象,這教他怎能忍受,又教他情何以堪!
「不要再逼上來了,退開,退開!」看他一臉憤鷙的表情逼近,裴蘭就算再傻也了解自己眼前的處境堪慮,直覺的揮舞雙手,想擋住他一身狂悍的威勢。
怒火沖天的玄驥,連四皇子都敢得罪了,又豈會怕她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子?
她越是不讓他親近她,他就越要親近。不顧一切,他猛然一撲,就像只餓虎一般,撲向裴蘭這只美麗的小羊,張口一攫,也不管她同意與否,先佔有她那兩片讓他心動已久的櫻唇再說。
丙然!她的唇果然如他想像般的美好香甜,這香甜的滋味更是讓他欲罷不能,不禁得寸進尺的伸出魔掌,探向她胸前的柔軟。
面對這種不曾經歷過的情事,裴蘭除了滿心慌亂以外,還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席卷了她整個身子。
她腦子清楚的知道身上的他正在對自己做什麼,可就是無法推開他;不是不想,只是全身虛軟無力,難以應付這種事情。
裴蘭生澀的反應,正清楚明白的告訴玄驥,她始終只屬于他一個人所有,這讓他更是亢奮不已,恨不得能當場佔有她的清白,讓所有的事情成為定局,逼她再也無任何的退路。
想到此,玄驥心意更是堅定,他又霸道又狂野的奪取身下女人的一切,認定自己就是她一生的歸屬,這輩子除了他的懷抱以外,他不許,不許她投向任何男子的懷里尋求庇護。
不許!絕對不許!
裴蘭一顆腦袋昏沉沉的,整個人神智恍如神游太虛一般,沒個著處。
可當他要拉開她身上的衣服時,她全身神經不由得緊繃。
不行!這事若再發展下去,就再也無挽回的余地,她說什麼也不能讓玄驥繼續下去。
打定這樣的主意之後,裴蘭先讓自己冷靜下來,也不掙扎,就這麼睜大眼楮看著他,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注意到自己的反常為止。
「你當真無心于我嗎?」看她不為所動,玄驥一顆心不禁被揪疼了。
他是可以強迫她接受他,可就是做不來,只因她是他這輩子唯一鐘情的女子。
就因心里有她,所以他無法任性的傷害她、不顧一切的傷害她,如此殘忍,他做不到。
「就算我有心于你又如何?橫亙在我倆之間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不是嗎?」這是事實,裴蘭說得殘酷,表情更是平靜,語氣也顯得冷淡。
「啊!」怒吼一聲,玄驥終于從裴蘭身上爬起,就這麼煩躁的在自己的房間里踱著方步。
他在想,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既能擁有裴蘭,又不會招來皇上的滿門抄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