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誘惑 第2章(2)

不!怎能就這麼拍板定案、散會了呢?她這當事人根本沒同意呢!茵茵驚慌失措地在心底哀叫。

此刻書房只剩下她單獨和杰斯在一起,她頓失依靠,整個人慌亂了起來,一顆心胡亂跳,舌頭又緊張得猛打結︰「你……為什麼……突然……答應?」

「士可殺不可辱,你不懂嗎?」杰斯森冷的目光看得茵茵渾身打顫。

「要……當……烈士……是……你的事,明天最好別跟來。」茵茵閉起眼楮,一口氣說完,立刻掉頭就走。

「慢著。」杰斯低吼,但茵茵充耳不聞,硬是快步走,眼看著手就要觸及門把了,她可以順利逃生……

「你給我站住!」杰斯箭步而來,魔掌一伸,搶先霸佔了門把。

「你……你……」茵茵屏住氣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粗獷的體魄就像擋在她面前的一座山,且離她只有一指之遙,令她呼吸困難,感到空氣愈漸稀薄。

「你給我听清楚了,到了非洲一切得听我的。」杰斯沉聲命令。

「我……干嗎……要……听你的?」茵茵反駁,卻是火上加油。

杰斯眼中焚燒著烈焰,失去耐性地狂吼︰「只要你有任何意見,我立刻架著你回日本。」

茵茵被他的怒吼嚇得腦子昏眩,雙腿發軟,眼眶泛紅,只想求救,「雪兒……救命……」

「你這就給我坐到椅子上,我有話問你。」杰斯揪住她的衣襟命令。

「去……你……的!」茵茵拍打他的大手,抗議他粗野的舉動,淚水撲簌簌地滑下臉頰,心底很是受傷。

杰斯愣住了,立刻放開她,看著她淚流不止的模樣,良心頓時感到不安,他雖不喜歡女人,卻不曾欺侮過女人,也沒見過女人在他面前流淚,這下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哭什麼?」他勉為其難地「慰問」她。

「你走開,野蠻人。」茵茵痛恨他粗魯又蠻橫,淚滾滾直落。

「別哭了。」杰斯焦躁地說,分貝只比低喃高了一丁點。

「我要走了。」茵茵使勁地推開他,開門就要離去。

「不準走。」杰斯大手一伸,硬生生地把門關上了,不小心夾住了她的衣角。

茵茵正要上前和他理論,突然「嘶」的一聲,她詫異往下看——天啊!她的睡衣裙擺竟裂開了一個大口,露出她白皙的腿,而部分碎裂的衣料還卡在門縫上……咬咬唇,她一臉火紅,急急扯住破裂的大口,但春光已然外泄,落入杰斯的眼中。

「我不是故意的。」杰斯尷尬地解釋。

「你是有意的。」茵茵朝他尖叫,一點也不結巴。

「我道歉。」他喉頭干澀地說。

「道歉無效,我要你幫我縫補回去。」茵茵可不原諒他。

「要我堂堂男子漢做女紅,門兒都沒有。」杰斯不接受這無理的要求。

「你才不是什麼男子漢!」茵茵得理不饒人。

「你……」這乖戾的女人,一下讓人手足無措,一下讓人難以忍受,他真想一走了之,「我叫女僕幫你縫,這樣總可以吧?」連自己都難以相信,他竟會退讓。

「不成,這睡衣是我媽媽親手做的,你弄破就得親手縫回去。」她執拗地搖頭。

杰斯眯起眼怒瞪她一臉的傲慢及淚痕,很想扭斷她細白的頸子,空氣陷入彼此仇視的膠著狀態;但他跟一介女流之輩計較什麼?是他弄破的,他就該負責。

「月兌下來。」他煩躁地說,已退讓到了極限。

「什麼?」茵茵詫異得漲紅了臉。

呃!說太快了,他懊惱地說︰「回房去換下來給我。」

「你要親手縫嗎?」茵茵懷疑地問。

「縫就縫,沒什麼大不了的。」

「果真是男子漢,能屈能伸。」茵茵沒想到自己可以獲勝,好心情自谷底升起。

「別得寸進尺。」杰斯雙眸噴火。

「我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嘛!」茵茵揚起美眸說,打開門,拾起破裂的布料,扔到他懷里,「在這里等著,本姑娘去去就來。」

杰斯恨得牙癢癢的,走向書桌按了對講機,要管家送針線過來。

沒一會兒,茵茵換了件休閑服,回到書房里,發現杰斯早已備妥針線坐在沙發上等她,她憋住笑,把睡衣交給他。

杰斯不怎麼客氣地接了過來,開始穿針引線。

「沒想到你粗手粗腳的,動作倒挺利落,一下子就穿好線了。」茵茵睜大了眼楮瞧。

「沒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這沒什麼難的,杰斯橫眉豎目地說,開始縫補。

「你竟忘了最重要的步驟,該在線尾打個結,這樣線才不會溜掉。」茵茵好意提醒,卻遭來杰斯一瞪。

「少嫌東嫌西的,否則我就用膠帶粘一粘算數。」杰斯警告,把針扎進兩片布之間,線一拉,果真如茵茵所言,線溜掉了,無法串連兩片布。

「噢!」杰斯低斥,很不甘心地照著茵茵所說的做,在線尾打了個結,再次扎進兩片布,這次縫得可順利了,他拉直了線,再扎進布里,呃——痛!他竟順便替自己的手指針灸了!

茵茵發現杰斯的臉上出現「異相」,繃得死緊,僵硬,不自然。「怎麼了?」她問。

「沒事!」他打死不說,奮力抽出針來,呼!繼續縫。

茵茵盯著他突然放松的表情,感到詭異,直到她把視線落在布料上,發現了一點一點的血漬,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還真是條漢子,流血不流淚!

杰斯埋頭苦縫,連連被針刺,但他沒有放棄,雖然縫得焦頭爛額,滿頭大汗,終于熟能生巧,模到竅門了,只需用針一連串穿過布料再拉線,既省時又省力。

茵茵如坐針氈地看他折騰她的睡衣,發覺花色縫得不對稱,縫分大小不一,線的距離也太大,她在心底泣血,不過看在他如此認真的分上,也不好意思再刺激他了。

「終于完成了,真是太完美了。」杰斯贊嘆自己的曠世佳作,沒想到生平頭一次拿針,卻縫得這麼完美。

茵茵苦笑,見他的手指上留下不少扎痕,心底對他的怨懟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的手指都腫起來了。」

「不礙事。」杰斯不以為意,把睡衣還給她,說也奇怪,方才他還「抵死不縫」,如今縫好了,氣竟也消了,也許是太專注有如禪定,于是忘掉方才的對峙了吧!

「不,我媽媽說,被針扎到,一定要把血吸出來才可以,否則細菌會流進血管里。」茵茵認真地說,坐到他身邊,執起他的手指,輕輕嚙咬、吸吮……

杰斯驚詫地瞪視她的舉動,頭一個反應是想收回手,但她溫熱的唇卻真的使他的疼痛消失;一種軟軟的、柔柔的奇特感覺飄進他的心間,他突然覺得干渴,好似有股熱力借由指尖末梢傳導進他的身體,迅速流躥,凝聚在某個焦點上……老天!她是在挑逗他嗎?

茵茵取了面紙吐掉血漬,又換了另一只手指,她專注得沒留心到他眉峰打結,終于,她完成了,問道︰「你覺得好多了吧?」

不,不好,一點也不好!他不喜歡情緒處于極端矛盾中,卻也只能沙啞地回了句︰「好多了。」

「你喉嚨痛嗎?」一定是剛剛吼得太大聲了,她想。

「沒,嗯哼!」他輕咳一聲,故作若無其事地說︰「好了,談正事吧,現在告訴我你要去非洲的哪一個國家?」

「我不知道。」茵茵聳肩,搖頭。

「你最好配合著點。」他不想再生氣。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在哪里,我只知道他……」他應該已經變成狼了,茵茵據九年前她挖到那張照片推想著,但她怎能告訴他呢?

「他怎樣了?」杰斯問。

「恕我無可奉告。」茵茵垂下眼睫。

「你不說,我怎麼跟你去?」

「我不需要你跟著我,此去說不定要好幾年,我打算一個個國家找。」茵茵低著頭說。

「你在愚弄我嗎?你知道非洲有多大?我不信你沒有一個確定的地址。」杰斯以為她故意刁難。

「是真的。」茵茵抬起眼,迷茫地望著他,「我只能說你跟著我很危險,因為……」

「因為什麼?」杰斯洗耳恭听。

版訴他吧!他老愛嚇人、損人,這回換她嚇嚇他,茵茵百般掙扎,終于月兌口而出︰「其實我爸是狼人!」

杰斯怔了一怔,忽然他緊抿住唇,強忍住爆笑的沖動。

「我身上流著狼人的血,不知什麼時候變成狼,一口吞了你。」茵茵說得煞有介事。

「你怎麼會這麼想?」杰斯搖頭嘆息,這小女人愈說愈離譜了,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我不是憑空想象,是我媽親口告訴我的,而且有一張照片佐證。」茵茵解釋。

「我不信。」杰斯果斷地說。

「我也不想相信,所以我一定要找到爸爸,親眼看看他。」茵茵感到悲從中來,眼眶忽紅。

杰斯瞧她認真的表情,真不知是要同情她,還是要嘲笑她了,「找人一定要有方法!你這麼盲目地找,簡直大海撈針。」他思忖了下問道︰「你父親是做什麼的?尊姓大名?」

「我只知道他叫黑克強,是生物學教授,專門研究野狼生態。」

「那好辦。」杰斯點頭,「你把啟程的時間延後三天,到時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茵茵無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能給她什麼答案呢?難道他不只野蠻還狂妄自負嗎?

「晚安了,回房去歇著吧!」杰斯瞥著她疑惑的眼波,他自信地一笑,徑自起身離去。

茵茵望著他的背影,不知該不該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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