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誘惑 第3章(2)

「好點了嗎?」杰斯問。

「哼!」茵茵抬起眼狠狠地睨著他,又猛然甩開頭,極為不齒。

杰斯被她這一瞪,心底的魔咒霎時解除,他還以為自己已經不那麼討厭她,且對她產生好感了,原來都是錯覺。

「番婆。」他低斥。

「你說什麼?」茵茵怒不可遏地噘著唇問,低氣壓籠罩在兩人之間。

「好了,好了,你們別這樣啊,明天就要一起去開羅,別壞了友誼。」雪兒眼看著他們又杠上了,趕緊出面當和事老。

「是啊,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司徒野對杰斯說。

杰斯懷疑大哥的觀點真能適用于眼前這個女人,但他勉強點頭,本著不和女人計較的寬宏大量,饒恕這不可理喻的小日本。

茵茵看在眾人的面子上,放了杰斯一馬,為了顯示她的泱泱風範,她故作悠閑,繼續吃她的美食,可是頭卻開始發暈,一定是酒精在作祟。

喝點熱湯吧,說不定有緩和作用,她執起湯勺和碗舀起熱騰騰的火鍋湯,可是頭暈得厲害,舀著舀著她竟把湯淋在自己手上。

「啊——好痛!」茵茵慘叫,碗掉到桌子上,湯汁溢了出來迅速滑下餐桌,波及身旁的杰斯。

杰斯臉上交錯著愕然及痛苦,立刻離開位子且拉開愣住的茵茵。雪兒立刻命人前來清理,餐廳里陷入一片忙亂之中。

「你這人真是的,吃頓飯也令人不得安寧!」杰斯痛斥,很快地把茵茵拉到隔壁廚房里,旋開流理台的水龍頭,讓大量的冷水冷卻她手上發紅的灼傷;茵茵絞扭著手,不接受他的假好心,但他的手勁強橫得令她無法反抗。

「不想手爛掉的話,你就給我安分一點。」杰斯嚴厲地警告。

「都是你拿了酒給我喝,我才會暈頭轉向,連碗都拿不穩。」茵茵憤憤不平地指責他。

「你真是不可理喻,成天神經兮兮的。」若不是見她傷成這樣,他真不想理她。其實她關他什麼事,他大可不必這麼見義勇為,他該反過來痛罵她一頓,怪她謀殺才是,她差點害他無法傳宗接代了!但他卻什麼也沒說。

「我是快神志不清了,都是你害的!」茵茵半睜著美眸謾罵。

杰斯懶得應聲,關掉水龍頭,把她拉出廚房,一路拖著到醫務室。

「你放開我,壞蛋,壞蛋……」茵茵痛恨他把她當小狽一樣拖著走,不依地捶他的手臂。

「你給我坐下。」杰斯被惹得火大,惱怒地把她甩向醫務室的座椅,徑自去拿燙傷藥、紗布等,很快地走向她。

「討厭討厭,你就像魔鬼一樣令人討……」茵茵還沒罵完卻突然住嘴了,她驚愕地瞪大了眼楮,看見杰斯褲管上的一片湯漬。難道被燙傷的不止她自己,她害杰斯也燙傷了?

茵茵意外地盯著正坐到自己面前的杰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不苟言笑的俊臉。比起她的鬼哭神號,他顯得若無其事,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杰斯意識到茵茵突然間變安靜了,有些意外,不過他樂得耳根清淨,他用棉花棒挖出白色的燙傷藥,命令道︰「把手抬高。」

茵茵仍盯著他看,無法移動自己的手,心底不只對他佩服,更有深深的抱歉。

杰斯見她不動,耐著性子執起她的手,開始上藥,嘲諷地說︰「你的眼神好像見鬼了!」

茵茵垂下頭,為自己的「不懂事」感到難過,「對不起……」一聲真切的道歉從她口中逸出。

「對不起什麼?」杰斯牽動唇角,睨了她一眼。

「我把湯弄倒,燙傷你了。」茵茵抬起眼,一臉驚悸。

杰斯本欲譏嘲她後知後覺,卻在見到她漾著悔意的雙眸後打消念頭。

「請你原諒我,我無心傷了你。」那竟然比傷了她自己更疼啊!尤其是他那麼會忍耐,這令她更加自責。

原來她也有知覺!杰斯漠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念在你及時醒悟,姑且原諒你。」他很快為她上好藥,包扎。

「謝謝,你竟能這麼細心地照料一個……敵人。」茵茵感懷地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說。

杰斯放下紗布,問道︰「你自認是我的敵人嗎?」

茵茵瞥著他懾人的目光,在心中自問——她是嗎?若真有仇,她怎會為他心疼?

「我不知道。」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杰斯的眸光驀然暗淡,心底有說不出的失望。但他希望她說什麼?他自嘲地一笑,起身,收妥藥品,徑自離開醫務室。

「你去哪里?」茵茵追了出去,急切地問他,「你也受傷了,不上藥嗎?」

「我不覺得痛。」杰斯冷冷地道。

「哪有可能,我都痛成這樣了,你怎會沒知覺?」茵茵擔心地問。

杰斯突然定住腳步,瞪著她煩躁地吼︰「你這煞星最好滾遠一點,你一靠近我就有災難。」他吼得她不敢再上前一步,淚如泉涌。

「你最好收起你的眼淚,別來困擾我!」杰斯冷峻地警告,憤然朝大門走去,並沒有進餐廳。

茵茵看著他冷傲的背影,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眼底是煞星、是災難、是困擾,她有說不出的抱歉,卻也……深深受傷。

她為何要有受傷的感覺?又為何那麼在意他對她的評語?她該大笑三聲,不當一回事才對,那不是比較符合她的性格嗎?

為何此刻她瀟灑不起來?難不成是喜歡他嗎?

不,她怎會喜歡一個這麼狂妄自大的大聲公,他動不動就吼人,一點也不溫柔……

但她怎能昧著良心這麼批判他呢?方才他心急地拉著她進醫務室,耐心專注地為她上藥,無視于自己的傷……

坦白說,她也許被他特殊的性格吸引了,但那就叫做喜歡嗎?

她不知道啊,她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該開開心心的,可是打從「認識」他這個人起,她從沒開心過啊!

「茵茵,你感覺如何了?」雪兒走出餐廳想到醫務室找茵茵,沒想到她竟一個人呆立在走道上。

「我……沒事。」茵茵拭去頰上的淚,擠出一絲笑容,「真抱歉,好好的一頓晚餐都被我搞砸了。」

「杰斯呢?」

「我也不知道。」茵茵很難過。

「別難過了,我們進餐廳吃飯,說不定他待會兒就回來了。」雪兒安慰道,但茵茵如何吃得下,她舉步維艱地和雪兒回到餐廳。

十分鐘後——

杰斯出現了,仍是一臉的酷,茵茵留心到他換了新的褲子,卻不敢開口問他什麼;而他一坐定就開始吃飯,也不理人,當她不存在似的。

茵茵雖感到心悶,不過他能回來,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預祝你們遠行一切順利。」司徒野舉杯打破了僵凝的氣氛。

「我也這麼希望。」雪兒也舉起杯子。

茵茵苦笑,遲緩地執起杯子,嗅了一嗅,確定是水才舉起杯子。

「但願如此。」杰斯說得沉重,也舉杯。

四個人的杯子踫在一起,敲擊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可茵茵卻悄然心悸,她竟不小心觸踫到杰斯的手,但她仍不敢出聲,也不敢看他,只任著自己臉頰發燙,心狂跳。

杰斯輕易地發現身旁這番婆突然沉默得令人很不習慣,不過他懶得再理她,以免又遭任何池魚之殃。

大伙兒豪情地喝了杯中物,晚餐輕松地進行,勉強算得上燈光美氣氛佳。

餐後杰斯率先離去,遠行到非洲前他必須和駐守宅邸的保全弟兄們開會,而雪兒陪司徒野到海邊散步,茵茵不好意思當電燈泡,只好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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