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循著階梯奔逃而下,驚惶委屈的淚紛飛,一直跑到樓梯的盡頭,眼前的燈不再那明亮,突然失去空調的悶熱感教她驚覺自己跑過頭了,這是地下停車場,昨天力拓磊駕駛的小巴士就停在最顯眼的地方。
她錯愕又無助,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更教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以為是警衛追來了,困窘地跑進停車場躲藏在車陣之中,身子猛住最邊邊縮,不讓任何人發現她。
力拓磊一瞼緊繃地環顧停車場,汗水從他的發際淌下,他明明看見她下來,怎麼不見了?不耐煩地走進停車場,四處找尋……
希雅躲在一輛車後,看見力拓磊走過車前,她不敢吭聲,緊搗著臉不想見到說她是小流鶯的男人,那樣的污蠛太傷人。
「別躲了,我看見妳了。」力拓磊敏銳地察覺她的存在,朝她走來,站定在她面前,瞧她縮得像顆球,雙手還掩在臉上,縴柔的身子顫動,他的惻隱之心被牽引而出。「喂!」他的口吻僵硬,不擅溫和的言語。
希雅听見他不客氣的叫聲,不想搭理他。
力拓磊見她動也不動,故意當他不存在,他不容許任何人這麼輕忽他的命令,一把拉起她,強迫她面對他們之間的誤解。「妳幾歲了還玩躲貓貓?」他責問,強拉開她掩在臉上的雙手。
希雅再也藏不住哭泣的雙眼,幽怨地瞪他。
力拓磊死盯著她哭花的一張臉,想說的話突然梗在喉頭,兩人就這麼僵持住。
「放手。」她冷冷地說。
「妳昨晚幫我清理房子之後,為何會一個人留連在路邊?」力拓磊忽略她排拒的態度,卻也沒有放了她。
「我不想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你只是個登徒子。」她說出對他的觀感。
他佞笑,不把她的「指教」看在眼里。「妳要正視我的問話,否則我會不客氣。」
「別以為我好欺侮!」她覺得他已經夠不客氣了,難道還想更過分?
「如果妳不說,我會認為妳承認自己就是小流鶯。」他殘酷地說。
希雅一向好脾氣,難得的她生氣了,她顫抖地掙開他,甩了他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和五指紅印深刻地留在他的俊臉上。
力拓磊兩眼閃著青冷之火,瞪視她圓睜的淚眼,震怒中伸出手臂,大掌風暴般地掐住她的頸子,逼她退到牆上。
她直視他殺人般的目光,羞辱的淚止不住地泛流,以為他會使勁掐得她窒息,但他始終只是扣住,未施半分力。
「妳有什麼委屈盡避說。」他咬牙切齒地說,話听起來很郁悶,也有那麼點無措的請求意味。
希雅說不出口,合上疲憊的雙眼,她怎能告訴他自己心底是怎麼想的?
「我警告妳,我的耐性真的很有限。」他已經快沒轍,不知要怎麼對付這固執的小女人。「難道妳不想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嗎?」他打算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對你而言,試用和流鶯之間有什麼差別?」希雅冷冷地問他。
力拓磊一怔,深邃的黑眸直視著她,冷蔑地說︰「妳非得把這兩件事串在一起,那我大可告訴妳,沒有差別。」
「你太狂了!」她打生下來遇到的第一個壞人是後媽,第二個就是他了。
「我就是狂,習慣了。」他不以為然地冷笑。
「我真討厭你。」她忍不住這麼說。
「感謝妳的討厭,想必妳是因為討厭我而沒有留在我的屋里,連夜走人的?」
「你說對了。」
他明白了。「那很好,至少我們之間達成共識,無論別人怎麼安排,我們一定要繼續討厭對方。」
「如果你肯放我一馬更好。」
「我才不想留妳,不過妳得先留一陣子,表面上仍是要做個樣子,我父母才下至于太失望,也不會把我逼得太緊。」他不違抗父母之命,聯合她當共犯是上上之策。何況他若現在拒絕她,他們馬上會再安排別人來,他可不願讓這些麻煩女子一個接著一個的來了又定,那豈不是弄得他的生活大亂。
「我必須留下來,還要假裝喜歡你嗎?」希雅問他。
他可沒說要她得假裝喜歡他,不過既然她說了,那也無不可。「嗯。」他吭聲,大手離開她細致的頸子。
希雅倚著牆,垂下雙眼,她暫時不必去流浪了,只要留下來假裝喜歡他就行,可是她真的很討厭他,他恣意妄為,蠻橫霸氣,光是看著他冷厲的眼楮,她就渾身不舒服,無法和他相處半秒鐘,她該怎麼克服?
力拓磊瞥著她沈靜的小臉,發現她的神韻很動人,那張微啟的紅唇像誘人探訪的花辦,他記得她唇上的芳香,她的完美曲線……但她竟討厭他,這讓他心底很不舒坦,所有女人都認為他魅力十足,隨便勾勾手指女人就前僕後繼,身邊從不怕沒有美人相伴,而她竟討厭他……
但他似乎是想遠了,她的喜好與他何干?他及時把思緒拉回。「昨晚妳怎麼會上我的車?」
「我在等巴上……」她無奈地說,目光飄?地看著地板。
「那時間巴士已停駛了。」他眉峰微蹙,沒人敢在他說話時不看著他。
「你開的是小巴……你說開個價,我以為是可以議價的短程巴上。」她懊惱地說。
「妳怎麼那麼笨?還問我要去便宜的旅館!」他故意挑釁地冷斥道,期待她會拾起頭來,至少瞪他一眼,但她並沒有,他看見淚從她臉頰滑下滴落在地上。
他心頭震了一震,沖動得想出言安慰,話才到嘴邊,她搶先說︰「你真是個壞蛋,想必你常當街交易!」
安慰的話收了回去,他惱火地板起臉反問︰「是又怎樣?」
「對你這種沒衛生觀念的人,當然不怎麼樣!」
喔!她寫紙條訓他,現在竟還當面對他說起教來了……力拓磊雙手插在腰際,死瞪著她,若不是她一直哭,他又一直莫名其妙的心軟,他真想和她理論到底,但是--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女人則小人,這是真理。
「妳上樓去,我父母很擔心妳。」他淡漠地留下這句話給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
他心莫名一揪,回視她。
「你有沒有面紙?」她頭低低地問。
他勾動唇,不耐地掏出西裝外套里的隨身包面紙給她。她接了過去,抽了一張又一張拭淚,擤鼻涕還包了好幾個「水餃」。
「怎麼妳不怕我的面紙上有細菌嗎?」他諷刺她的矛盾。
希雅抬起頭,眉兒微蹙地說︰「是怕啊……但沒辦法。」
力拓磊冷睇著她清靈美麗的小臉,她理所當然的說話方式教他听了渾身長刺,偏偏她的樣子並不討人厭,嬌柔細致的長相挺讓人動心……
他別開臉,即刻抹去這想法,離開熱得要人命的停車場,進了電梯間按了上樓鍵。
「快點,電梯門要關了。」他煩躁地吼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直到電梯門開了,他進了里頭,她才慢吞吞地走過來,像避瘟疫似的站在電梯里離他最遠的對角。
他有說不出的悶,按了五十樓,冷酷地盯著她,她則看著手上一大坨面紙。
回到五十樓,電梯門一開,力媽和力爸看到兩人定了出來,急切地走過來,把兒于擠到一邊,兩人忙著安撫希雅--
「有沒有怎樣?那名警衛沒有弄傷妳吧!」
希雅搖頭;實際上力爸和力媽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這當口見她哭得眼楮都腫了更不好問她,只有轉而責備兒子。
「你是怎麼回事?把人家搞成這樣,太過分了!」力爸氣呼呼地罵。
「磊兒,還不快道歉!」力媽猛向兒子使眼色。
力拓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他沒做錯什麼,道歉更沒必要。
「磊兒!」力媽用眼神乞求兒子,力爸又開始血壓升高。
希雅並不期待他會道歉,何況像他這麼自傲的人怎會知道歉為何物?
「我道歉,再加上一個和解的擁抱,和友誼之吻夠嗎?」力拓磊說得很有誠意,眼神卻玩世不恭。
「那是再好不過了。」力媽欣喜地推波助瀾。
「這才象話。」力爸的血壓終于下降到安全指數。
希雅驚慌不已,她才不要,但他走過來了,她瞪大雙眼看著他戲弄的表情,真的很想哭,當他展開雙臂要抱她,她恨不得立刻變成空氣消失掉!
力拓磊緊擁住她香軟的身子,很有勝利的快感。「如果妳想月兌身,最好表現出妳喜歡我的樣子,否則他們會沒完沒了。」他嘲笑地警告,在她粉女敕的頰上印下若有似無的一吻,旋即放開她。
他的氣息令她顫栗,心一陣慌亂,她裝不出喜歡他的樣子,只好垂下頭,不讓人看出她的表情。
「別害臊,走,我們進拓磊的辦公室去坐一下,待會兒強迫他中午休息請我們去吃乍餐,然後親自送我們回他比佛利山的屋子。」力媽把她無奈的樣子看成是害羞,關愛地摟著她進辦公室。
力拓磊下發一語的瞥著希雅,她的演技並不好,表情很糟,眼神恐懼。也許正如她說的,她討厭他,因此連裝喜歡都困難。
他真有那麼令她討厭嗎?
心底下由得鼓噪抗議,他不服,這絕不會是定論!
午餐時間,力拓磊領著父母和希雅到公司附近的中國餐館吃飯,力爸忙著點菜,力媽則熱情地招呼希雅。
而力拓磊發現幾乎全是老媽在唱獨角戲,那小女子話並不多,吃的也比小貓還少,他可以嗅得出她身上淡漠加憂郁的氣質,看來她來找他是很不情願的,這倒是他們之間的相同點,彼此都抗拒著對方……
「妳瞧磊兒對妳多有心,打從開始到現在,我發現他那雙眼楮就直盯著妳轉。」
力媽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教力拓磊錯愕下已。他哪有一直看著她?他收回眼神,心底尷尬,余光中驚覺那小女子居然是無動于哀,老媽說的話對她而言好像一陣風,對她毫無影響。
他咬咬牙對服務生說︰「買單。」
希雅回視他一眼,就連買單他都可以說得那麼尖銳,不但壞還是個乖戾的家伙。
「走吧!我待會兒還有事。」力拓磊付了帳,徑自離座,單獨走到餐廳外打行動電話,要司機把他的座車從公司停車場開過來。
希雅隨著力爸和力媽緩緩走到餐廳外,一輛光亮的黑色勞斯萊斯駛了過來,停在紅磚道前,司機下車來開車門,力拓磊沒等人,自己上了前座。
「那是磊兒的車。」力媽對她說。
「喔。」她低應,其實對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只是在想昨晚他開小巴不開這輛豪華房車,肯定是因為他是個大老板,所以想掩人耳目。等兩老坐進車後座,她就坐車窗邊,心底想著她暫時住下後得和姊姊聯絡,她很掛念希妮,不知她目前情況如何,是否和姊夫找到了安身之處?
車駛過無數街道,回到比佛利山,沿途高級飯店,精品店林立……希雅看見她等巴士的地點,心頭一凜,不願再回顧昨夜的驚險。
他的豪宅到了,車駛進百坪庭園中,停在屋前,兩條大狗兒興奮地跑來迎接,猛搖尾巴。
希雅幾乎是和力拓磊同時下車,兩條狗兒竟是朝她走來,她撫撫牠們的頭,沒留心牠們的主人,正用懷疑的眼色看她。「看來牠們被妳收買了。」
希雅望向力拓磊,一觸踫到他炯然的眸,她立刻收回眼,低聲地說︰「有嗎?」
「妳不怕拘?」
「人只要心術正,什麼都不怕。」
噢!他身上的刺又冒了出來,她的話全都是教條,簡直無趣透頂。
「磊兒,快快安排一間套房給希妮,我和你爸要先進去午睡了。」力媽催促。
力拓磊面無表情地進屋,盤算著要把她安排到離他最遠的一問客房。
希雅拿了行李,隨著力爸、力媽走向屋子,心想里頭可能又恢復「原貌」,真不知他的父母是否能忍受住在垃圾場里,還是習慣了?
驚奇的是里頭維持著整潔,地上連一點灰塵都看不到,她上了樓,一樣是亮潔無比,令人不禁懷疑是不是走錯屋子了。
她和兩老在二樓分手,樓上飆來一句沒有指名道姓的命令--
「妳上來。」
她定向三樓,發現一問別致的玻璃隔間書房就在眼前,而走廊彼端有條透明的天橋連接到另一幢建築。
「妳住那兒。」力拓磊指著她所看到的那幢樓說。
「要……過那道小天橋嗎?」她眼神閃亮。
「難道妳要飛過去嗎?」他研究起她為何突然神采奕奕。
「當然不行,我又不是一只鳥。」她聳肩。
他訕訕地瞥她,懶得回應,進到玻璃門內的書房里。
希雅自行拉著行李,推開門走到天橋上,雙腳踩在以透明厚質壓克力板搭建的小橋,往下看二樓有個花園造景,相當優雅,她心情太好地走過天橋,推開另一道門,里頭分別是個小客廳和房間。
她進了房里,放松地仰躺在床上,奇怪的是打她進屋到現在,都沒發現這屋子有任何髒亂,怎麼會有這樣天差地別的情況?
她真搞不懂,但她也沒空去探究了,她得打電話給姊姊,她模索口袋里的行動電話,為了安全起見,她把電話里的晶片卡也和姊姊對調了,以防後媽萬一打電話找她。她按了電話簿找號碼,期待听到姊姊的聲音。
主屋這頭,力拓磊進了書房,立刻使用NSA(最新電腦通訊科技)連線到公司,掌控公司狀況,並調閱各個軟體工程的進度,才要開始工作,玻璃隔間門外就有人來打擾。
力媽在外頭叩叩叩地敲門,卻不得其門而入。「磊兒,你這是什麼門,老是打不開!」
力拓磊鎖上電腦密碼,暫時離開,按了玻璃門的鎖,門才得以開啟。「媽,妳不是要午睡,怎麼上樓來了?」
「我來看你把希妮安排在哪個房間。」力媽不放心。
「那邊的閣樓,她看來很滿意呢!」力拓磊一笑。
「怎麼那麼遠?你房間隔壁不是有個房空著,為何不讓她住?」力媽皺眉。
「這層樓下只有我的房間還有工作重地,她不適合住這里。」他有合理的藉
「哎,你這孩子真是的,我和你爸拚命給你制造機會,你怎麼都不會把握,你不知道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嗎?」
「也才隔一道橋。」
「我要她住你隔壁,你現在去把她請回來。」力媽頑固地說。
力拓磊面色一僵,要他去請她過來,真會強人所難!
「快啊!」力媽使性子了。
唉……力拓磊暗自嘆了重重一口氣,大步走向連接「對岸」的門,使勁地推開,走過天橋。
力媽看了直竊喜,悄悄溜下樓去。
力拓磊在小客廳沒看見人,凝著眉走向房門,意外地听見她的說話聲--
「姊夫,我是希雅,我姊姊呢?……她什麼時候回來?那我待會兒再打,再見。」
他怔了一下,他沒听錯吧?她說她叫希雅!老媽找來的不是和家的女兒,叫什麼希妮的?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名字說錯,這其中肯定另有玄機。
他沒有立刻敲門,不讓她知道他已經听到,約莫站了五分鐘後才叩門。
「喂!」
希雅從床上起身,前來開門,看到是他,心底胡亂地發慌。「有事嗎?」
「管家說這個房間有跳蚤,得大掃除,妳搬到那邊去。」力拓磊隨便說說。
「如果這邊有跳蚤,那應該到處都有吧!會不會也有老鼠呢?」希雅推想。
暍!又來了,這女人總有話可以回他,而且是聲聲刺耳。
「妳現在就搬。』他看她行李還沒開,徑直走入房內,拖著它走向天橋。
希雅追了過去,很難理解地問︰「你怎麼這麼不尊重人?」
「是妳不尊重我,我才是房子的主人。」他傲慢地說。
「可是你也不能一下要我住這里、一下要我住那里啊!」她很不屑他的傲慢。
「有句話叫客隨主便,妳應該要知道。」他低斥。
她無法辯駁,他說得沒錯。
他冷笑,她終于說不出話了,站在勝利的一方他真得意。走進主屋,他把她的行李甩進客房內,稱了母親的意,轉身要走,覦見她苦著瞼仰望他,
「你這人不只無禮,還真粗魯!」希雅走過去把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扶正。
忽然房門被用力的關上,她一回頭,看見他一瞼冷火朝她走來,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拉起她,怒聲說︰「我粗魯、我無禮、我狂妄,我還髒亂不堪,還有呢?請妳一次說完好嗎?」
希雅被他震住了,但她絕不是被他的吼聲嚇到,而是他的接近,還有他那雙冒著火光的電眼,他灼人的氣焰……那令她害怕。
「怎麼?不敢說了嗎?」他猙獰著表情。
「自己有什麼缺點都不知道,還要問別人豈不是太遜了!」她顫聲說。
換他無話可說了,他的火氣轟地上升。「既然我們這麼互相看不順眼,實在應該不要看到對方比較好。」這些話是從他的齒縫逼出來的。
「不如你直接去跟你父母說,你很厭惡我,那不就成了,我後媽也不會逼著我來了。」
後媽!這其中還牽扯那麼多人,怎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妳有後媽逼著?」
「不……我說錯了。」她急忙否認,氣自己說溜了嘴。
他才不信,看來不只他是被逼的,連她也是,而且她說她是希雅,可見希妮另有其人,他一定要弄清她的身分,這太有趣了!
甩開她的手,他不發一語的轉身要走出房門;希雅緊張地走向前去,情急中不自覺地拉住他的手。「你千萬別把我的話當真。」
「妳那麼怕妳後媽?」他試探,緩緩轉過身,發現她軟軟小手緊握著他的手,心頭有個奇特的感受。
「我不怕她。」
那就是有其他令她害怕的因素了!他明白了,一定和她的身分有關。「好吧!算妳沒說,我也沒听見。」
她難以相信他這麼好說話。
「妳的小手可以拿開了嗎?」他訕笑著問。
希雅驚喘,訝然地發現自己無意識的舉動,急急地放開手。「不好意思。」
「我是怕弄髒妳的手。」他調侃。
她困窘地紅了瞼。
他又被她迷惑了,她瞼紅的樣子好可愛,但他情緒不能被牽著走,萬萬不能,他不容許自己失控,他可是連她的真實身分都還沒弄清。
他要套出她的底細,那並不難,有的是方法,他低笑,走出她的房門。
希雅望著自己通了電流似的手,她竟主動的拉住人家,她是怎麼搞的?!她後悔又心慌,提醒自己下次絕不能這麼魯莽,不讓他有挖苦她的機會。
她關上房門,趕緊再去打電話給姊姊,剛才姊夫說姊姊外出,十分鐘才會到家,現在應該到了吧!
她撥打手機,果然聯絡到希妮了。兩人互訴近況,得知姊姊定居在舊金山,一切順利,月復中的寶貝安好,她便安了心,兩人相約來日相見,電話在愉快中結束。
但隔牆有耳,力拓磊听到了她所有的談話內容,確定了她絕下是和希妮。
他眼中閃著自負的笑意,就等著適當的時機教她現形。
等著接招吧……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