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俞紡兒大叫。真是太刺激了,尤其是跟他,她很感興趣,可是……「我明天得上學呢!」
沙擎恩覺得自己剛剛的提議簡直是鬼迷心竅。邀一個小女孩出游還真是麻煩,簡直自找苦吃!
「那我自己走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甩上肩頭,往房外走去。
「慢……慢著。」俞紡兒按捺不住心底的悸動,她其實很想跟他一起去,很清楚自己被他吸引了。「我去,可是我穿這樣可以嗎?」她走向他問,她穿得很隨便,運動服跟小短褲一件,居家得不得了。
「有何不可?」他一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她穿了什麼衣服,從她過來煩他開始,他的目光焦點全在她那張清靈可人的小臉上。
「你開車嗎?」
「廢話,難道用走的。」
看在他心情不佳的分上,她就不在乎他野蠻的話了。「那……我要不要告訴婆婆一聲?」
「你有那麼乖嗎?」
他又話中帶刺,但……算了。「沒有八十分,也有六十分,及格的。」她幽默地對他眨眼,打開他的房門,朝婆婆的房間走去,本想跟婆婆說一聲,還沒走到目的地,衣領突然不知被什麼勾住,害得她用力地彈回原地,還撞到一堵「牆」。
俞紡兒抬眼一瞧,是沙擎恩揪住她,她撞到的是他充滿成熟男性氣息的胸膛。
「別費事了,讓她休息。」他低聲說,放開她。
「噢!」她小臉火紅,飆進她腦子里的,竟是他曾經用來威脅她的超大的……欲火,快快就跟他拉開距離立正站好,掩飾心念,嘟著小嘴叨念︰「真不知該怎麼『侍候』你這矛盾又自大的怪人,一下懷疑我不乖,一下又不讓我告訴婆婆,到底是要怎樣你老大才會滿意?」
沙擎恩不發一語,逕自循著走道往大門走去。
見他大步走著,俞紡兒無奈地加緊腳步,悄聲跟上去,其實她從來沒那麼瘋狂過,都快子夜了還出門,外面的世界都沈睡了吧!但她醒著,清醒得不得了,心底更有數不清的神奇因子在跳動,那就叫興奮吧,她想。
兩人一前一後地「溜」出家門,走出暗巷子,俞紡兒隨他上了停在路邊的賓士轎車。
「我們要去哪里?」她拉來安全帶系上,問他。
沙擎恩瞬了瞬她充滿期待而閃閃發亮的眼神,發現她竟然一點也不怕他,令他感到新奇而有趣,通常女人上他的車大都神態畏怯,對他又愛又怕,綺想著他會怎麼對她們使壞。而她沒那麼多心念,反而讓他覺得可愛,終究還是個「小」孩子,不知上了浪子的車該有何防範,他猶記得他在夜店「捉弄」過她,她嚇得渾身打顫的樣子,甚是有趣。
「你想去哪里?」他問,淡扯著唇嗤笑。
「去做壞事,呵呵……」她隨便說說。
「就帶你去做壞事。」他竟不反對,把車開往快速道路,進了台北市,上了陽明山。
俞紡兒一路坐車,心都怦怦跳,期待著做「壞事」,可座椅太柔軟舒適,坐得她快睡著了。眯著眼看外頭暗淡的山路,她躺在舒適的椅背問他︰「真看不出這山上有何壞事可做?」
「沒瞧見那些車嗎?」沙擎恩循著山道蜿蜒而上,到了一處僻靜的小路。
俞紡兒往車窗外望,的確看見了很多車停在陰暗的路邊。「這麼晚了這里怎麼有這麼多車?」
沙擎恩傾身打開保險箱,拿了一把手電筒,丟給她。
俞紡兒瞧著手電筒問︰「這要干麼用的?」
「現在就可以做壞事,拿手電筒往那些車子里照……」沙擎恩捉弄地一笑,車速放慢下來。
她還不曉得他這話是啥意思,照他的話打開了手電筒往那些車子照去,光束反射中她發現那些車都在震動,往車里照,她倏地臉紅,全身的熱氣急遽往腦門沖,睡意全消了。
那些車里正上演著活色生香的,全是一雙雙的男女,他們突然地見到一陣光照過來,反應都極驚慌,她一時也很無措而手忙腳亂,手電筒掉到腳下,整個人呆住了……
「干麼一臉吃驚?這里號稱台北最精華的情人區,車震族最愛的地點,陰暗、幽靜,車停在路邊就能嘿咻,開天窗的車更棒,還能看見天空的星星。」沙擎恩嘲笑她想干壞事,還自己嚇成那樣。
幽暗中他看不清她的小臉,可想而知她臉兒肯定就像紅透的隻果,一雙美眸亂無辜地閃個不停。呵!他竟已能捉模她的心境,且熟悉她的每個表情……
他的心有點亂了,他一向對女人是過目就忘的。
其實,這地方他是從手下們彼此閑聊時听到的,方才听到她說要做壞事,才一時興起開到此地,並沒有多想有些畫面兒童是不宜觀賞的。
「這麼打擾別人,確實是夠壞了,回去要去眼科洗洗眼楮才好。」俞紡兒耳朵熱烘烘的,這下總算知道自己干了什麼壞事,她看到不該看的。也不知是否受了那些養眼的畫面刺激,記憶里一個火辣的畫面塞滿她的腦袋,她清楚地記得初見沙擎恩時,他正和夜店的女公關廝混,女公關兩條生猛美腿掛在他身上……要是她晚點到,看到的肯定不止那樣吧!畫面可能將更冶蕩、露骨……噢!
她小手打顫的撿起腳邊的手電筒關上,身子本能地靠向車門邊,潛意識里有了警覺性,現在她其實就身處險境,在這月黑風高的夜,小路又沒燈,說不定他隨時可能停下車,變成一匹大野狼對她「下手」……
她光想著全身就開始燥熱,心亂慌一通的,她可還是小泵獨處,雖有耳聞同學間的「經驗」,听她們秘密地說著自己和男朋友如何接吻,……她都只是听听就算了,可沒空去幻想情境,畢竟「實戰經驗」對她而言,可是遙遠得很,她沒空讓人追求,也沒空去喜歡上任何人,她得忙著打工,忙著為將來而準備。
都怪她自願跟他夜游,只有她這頭笨羊才會同意跟他來這荒郊野外,還提議要做壞事,真是笨到家了!
「你……不會是要停下車來……也跟我嘿咻吧?」她干笑,先出聲提醒他別有不智之舉。
「跟你?」他語帶不屑。
听出他語氣里的輕蔑,她不安的心魂終于安下了。
她望向他,他正看著路面,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也沒有回視她,表明了對她沒啥興趣,她應該要安心才是,可她心底卻有個抗議聲在興風作浪,也為自己毫無魅力可言而感到沮喪……
像他這麼有自信又酷傲的人,中意的一定是成熟而性感的女人吧!像夜店那個冶艷的女公關,而她……並不是,她個性很保守,外表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對自己竟會那麼在乎他對她的看法,俞紡兒感到心煩,急著想趕跑一肚子的烏煙瘴氣,她嘴硬地說︰「幸好……本姑娘不合你胃口。」
「當然,你還是個小毛頭。」
小毛頭?指她……俞紡兒被他這句話重重地傷到了,這麼說不會太過分嗎?她自認平凡,但她怎會是小毛頭一個?
「十七歲的女生身心已是成熟的了。」她挺身而出,捍衛自尊。
「是嗎?」沙擎恩質疑。
「太小看了我!」俞紡兒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了。
他听出她話中的執拗,漫不經心地回視她一眼。
被他這麼一看,她心下一駭,幽暗中她覺得他黑璨的目光似乎又是落在……她的胸口上!
她感到很糗,她一直這麼有自信,搞不好他會錯意了,以為她在自我「推銷」哩!哎哎……不說還好,簡直多說多錯,趕緊就緊閉小嘴,而驚險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他的車竟急速拐彎,奔向山路的一旁,猛然停了下來,加入那些車震的行列中!
她緊張得胸口起伏,思緒打好多個結,心情也大亂。「壞事做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啊!」她心狂跳,結結巴巴地「勸說」。
「我有話問你。」沙擎恩拉了手煞車,在昏暗中逼近她,偉岸的身形形成龐大的陰影,連她眼前唯一的月光都被他遮蔽了……
「問……什麼?」發問干麼靠那麼近?她清晰可「聞」他身上自然流露的惡霸之氣和淡淡的煙味,害她魂都快飛了,她很怕自己會逃不了……她其實很容易被他迷住,他若硬來,她可能會失身于他……她滿腦子曖味的念頭在飛竄。
「你能獨立嗎?」他嗓音很低沈。
「當……然。」她隨口答著,其實完全不知他為何會這麼問。而他獨特的嗓音迷亂了她單純的心思,教她—陣恍神。
「如果把你丟到台灣以外的地方,你可以適應新型態的生活嗎?」
「沒什麼……不可以。」她努力拉回自己迷亂的思緒,不讓心念胡亂飛馳,試著研究他話中的涵義。
「那里若沒有我媽,只有我呢?」
「我……不懂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怎會只有他?他是要跟她私奔哦?嘴里說她是小毛頭,其實對她有意思厚……噢!她頭好昏。
沙擎恩盯著月光下她縴柔的小臉輪廓,听著她軟糖般的說話聲,他同樣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嗅到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女乃香味,那味道陌生卻討喜,絕非人工的香水味,而是吸引人的……幼女敕香氣!
他居然被她美好的氣息「燻」得呼吸微亂,浪子心也失常地急躁熾熱……
他打開車頂燈,好讓氣氛不那麼糾結曖昧,不意竟看見她豐唇微啟,眼神微慌,小臉酡紅的醉人模樣,像正期待有人吻,而通常他是不會拒絕這樣的人間美味
他不自禁地伸出手,拇指輕撫過她草莓般的唇瓣,她輕顫著,他已耐不住誘惑,傾身吻了下去,她花瓣般水女敕女敕的唇滋味誘人至極,甜甜的、生怯的,完全挑動著他的心,他不知自己為何把她歸類為女乃娃,她分明是個甜蜜的小東西。
她害羞地想別開臉,但他不淮,勾住她的下巴,火熱地探入她的唇中,讓她香甜的滋味染上他的舌尖,糾纏得更熾烈,探索得更深了,大手往她的腰間一擄,讓她柔軟身子嵌進他剛強的體魄中,恣情地撫觸她……
她完全被動,身子不住地打顫,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明知她的青澀,明知她害羞的狂顫,像朵初綻的花蕊,心卻像把野火為她狂燒,不想就此打住,手指探進她的衣內,過她絲滑的肌膚,落在她的胸前,侵入內衣之中,擄住雪球般動人的胸波……
她像喝醉酒似的,整個人茫茫的、虛飄飄的,所有的思緒都隨著他而流轉,恍若被抽光氣力般地癱在他的懷里,原來接吻是這樣的,原來被一個喜歡的人撫觸是愉快的,她有點害怕,卻也想嘗試……更多。
他的唇滑過她秀氣的下巴,粗糙的胡髭摩挲過她白玉般的頸項,正要侵略她胸前柔柔的綿球,一陣強光倏然往車內照來,車外一群騎摩托車的男男女女呼嘯而過,兩人如大夢初醒,瞬間回神。
沙擎恩瞥向她羞怯慌亂的眼,內心充滿罪惡感,這才察覺自己差點失控地當街欺侮她。
他放開她,壓抑下對她的渴望,拉開彼此的距離,坐正了。「對不起……我昏頭了,竟然吻了一個無知的少女。」
紡兒覺得自己的耳根恍若被人用力地彈了一下,還以為他把當她成女人看待,原來是昏頭了才會有這個吻。
她努力地拉回心神,身子仍止不住地顫抖,環抱著自己,委屈地低著頭告訴他說︰「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無知……你不必道歉……」
沙擎恩瞥著她低垂的小瞼,心底竟有份憐惜之情,他沒再開口,不想傷了她,也沒讓她知道,他是真的被她吸引住……他默默地將吻她的銷魂滋味藏到心底最深處,並遏止自己再造次。
車里靜默了很久,兩人都努力地整理自己的思緒,時間就這麼過了十分鐘……「你剛剛問我一堆問題,重點是什麼?」俞紡兒刻意回到之前的話題,暗自吐出幽長的一口氣,她的心並沒有真的平靜下來,而是不想讓沈默惹得她心更亂。
「我媽希望我把你帶在身邊,負責照顧你。」沙擎恩預告了這樁大事。
「你……胡說,婆婆從來沒這麼跟我說過。」她不信。
「她是怕你擔心,才沒提,但她身子不行了,她患了肝癌,已經是末期了,隨時會走。」沙擎恩把自己極不情願接受的事實跟她說清楚。
「你胡說,胡說……」俞紡兒愕然地瞅著他,拚命搖著頭,搖得長發都亂了,無法接受他所說的。
「我不會無聊到拿這麼重大的事跟你開玩笑。」沙擎恩背貼著椅背,打開窗,關上冷氣,讓沁涼的夜風飄進車內,讓自己更冷靜。
俞紡兒心沈了下來,沙擎恩說得沒錯,這事豈容說著玩,婆婆是他的媽媽啊!那麼他就是句句屬實了!
她心好酸好疼,淚霧蒙上雙眼,婆婆為何一直沒告訴她呢?她跟婆婆朝夕相處,竟然完全不知道婆婆的身體狀況,她極自責且萬分不舍。「要真是這樣的話……我會照顧婆婆到她走的那一天,將來會想辦法自己生活,不會麻煩到你的。」
沙擎恩原本正是此意,現在听她這麼說,看來兩人的想法是不謀而合了。
「我媽會找個適當的時機跟你談這件事,你就照你現在所說的跟她講明了。我常不在家,生活起居時間也和一般人不同,絕不是居家型的男人,並不適合當你的女乃爸。」
「女乃爸?!真是謝了!」她氣惱地瞪向他,既然老把她看成還在包尿布的女娃,那干麼要吻她?那可不是一般哄女乃娃的晚安吻,敢情他今晚看來那麼多愁善感就是為了這事而困擾?邀她夜游主要是要說明此事?
多虧她還忍讓了他那麼久,這下她再也不想忍了,火力全開——
「姓沙的,我雖還沒滿法定的十八歲年齡,十七歲也不算小了,你別在那里倚老賣老,我可不信你那套哦!我肩能提,手能挑,即使婆婆不能再收留我,我也能打工掙錢度日子,絕不屑你來照顧。」
沙擎恩听她如此堅定的回絕,應該要心底直呼滿意才對,可他並沒有如釋重負之感,反而是開始「心事重重」……一定是剛才昏頭的行為打亂了他該有的理性。
他藏起混亂的心情,拍拍她的肩頭,用她出門前體恤的口吻回應她——
「我懂你的,我從小也都一直很獨立,習慣了。」
俞紡兒縮回肩頭,不給他踫,他這放浪的家伙會懂她才怪咧!
「請送我回家,我要回去守著婆婆……我會加倍體貼她,直到她走前都不會離開她,此生她給我的恩情,我永遠會牢牢的記在心中……不會忘。」她腦袋里對他的綺想全溜光光了,傷心取代了一切。
沙擎恩關上車頂燈,關上車窗,開了空調,將車駛離,他知道她在流淚,但他始終開不了口安慰……
唉!原本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啊,卻因他找到母親而有了牽連,此刻給她一點關心,也是應該的。
「別哭了……」他很有心地拿了面紙盒塞給她。
她用了,反正不用白不用,干脆就多抽幾張。
「告訴我,你之前騙我到萬華,是為什麼?」為了不讓她想傷心的事,他試著找找話題說。
「你是個不良份子,我也不了解你找伊婆婆的目的,當然得盡一個女兒的責任,保護自己的媽媽……」她沒叫過伊婆婆媽媽,但在她心底,伊婆婆就是她的媽媽,她對婆婆的感情比親生母親更深更濃。
沙擎恩被她話里那股對母親的愛給震懾住了,那是他從未觸踫過的。她感恩媽收養他能理解,但是——「她不是你親生的媽,你怎會……愛她?」
「對我而言,這輩子她就是我媽,我愛她勝過一切,我愛她。」俞紡兒未曾把自己對婆婆的愛告訴過任何人,此刻說出竟是如此心痛,她即將失去婆婆了……
沙擎恩听著她的低泣聲,心底很難受,今晚以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冷血動物,直到和媽相認,她說了她和義父……噢!是父親的過往,他才發現自己內心隱藏著意想不到的澎湃感情,他反思媽的立場,決定站在媽這邊,給她支撐的力量。
一個花心的父親確實不值得原諒,他也開始為自己的浪子行徑、心態感到懷疑了,苦惱了一整晚,直到這女孩來打擾他……
罷才他說他無法「奉旨」照顧她,全因他還沒有理好自己的思緒,然而面對她此時的傷心,他的心動搖了,並被她所表露的真情感動了。
有感動就代表還有有知覺,心中仍存有感情和感性……他放浪的心應該還有救吧!
就算他的父親大人一生花心,臨終前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媽媽,而媽媽把愛都給了俞紡兒,俞紡兒心底也愛著媽,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鍾愛一生的人,也曾被愛……而他呢?
他不曾在乎過這件事,也從不曾感到重要或具有意義,但現在他該認真地想一想了……
傍他時間,有朝一日,也許他總會想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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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在客廳踱步,神色略顯焦慮,她起床吃藥,分別到紡兒和擎恩的房間探望他們,發現兩人不在家,不知都跑哪去了。
這麼晚了竟然不見人影?她擔心不已。這時家門開了,她見到兩人一起入內。
「你們怎會一起跑出去了?」她挺驚訝地問。
俞紡兒見了婆婆立刻跑過去,含淚抱著她。「婆婆好傻……生病為何不讓我知道?要不是沙……大哥告訴我了,我還被你蒙住呢!」
伊娃眉眼松開來,原來他們是談這事去了,那擎恩一定也說了她要他照顧紡兒的事了,她拍拍紡兒的背。「好孩子,婆婆是不想讓你擔心,將來呢,你也不必怕,擎恩已經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你了。」
「不不,婆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您千萬別擔心我,但從現在起,我都要好好照顧你哦!我要先檢查你有沒有吃藥,走,快拿藥包給我看,我好幫你記得服藥的時間……」俞紡兒向「媽」耍賴。
「這……我總得交代個人照顧你,我才能安心。」伊娃說出自己的心意。
「婆,我能打理自己的,將來我會自己選一個很可靠的人,照顧我一輩子,但那該由我自己去找哦!」俞紡兒沒正眼瞧一旁的沙擎恩,強烈表明他是「不可靠」的分子。
「我所說的照顧不是那種……」伊娃還叨叨絮絮地說。
「那是哪一種呢?」俞紡兒扶著婆婆,兩母女慢慢走回房里去了。
沙擎恩怔怔地站在客廳,被俞紡兒的話給弄得快抓狂了,她總能引燃他心頭莫名的火花!她是順了他的意表明不給他照顧,而且還自己加油添醋一番,听得他心煩透了!
而他也真是愈來愈不像他自己,老讓她影響情緒,再下去還得了?!
他沒回房,轉身離開伊家,駕車去了夜店的密室里,他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調整自己的心態,並用最短的時間找出一個和俞紡兒「相處」的方法、模式,讓自己不再輕易地受她影響。
他急需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