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入睡,她的手機在床頭震動了……
他反應迅速,在听見第一聲響鈴之前,就起身替她接起,不要任何人打擾她的睡眠。
「雪子。」電話那頭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以日語叫著深深的日本名。
「她在休息。」周漢銘回以日語,下床,走到窗邊不想吵到深深,可想而知,這人大概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太郎。
「你是誰?」來電的正是田中太郎,他倏然警戒,沒想到接電話的不是季深雪。
「你又是誰?」周漢銘冷聲質問,也是備戰狀態。
「我是她的男友田中太郎。」太郎很有自信地介紹自己。
「我沒听說過她有這個男友。」周漢銘冷嗤。
太郎沉默了下,問他︰」你是周漢銘?」
知道就好!」是她老公沒錯。」
「那好,既然是你,那我不妨就跟你說清楚,你們這種只為商業利益而結的婚,不會有幸福可言,而且雪子對你並沒有感情,你也不愛她,你們不應該繼續下去,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這……簡直太過分了,這個田中太郎憑什麼這麼說?
「我跟她的事,不勞你費心。」
「她是我女朋友,我怎會不關心,既然她來了,我說什麼都要帶走她,她跟著你不會幸福的,請你叫她本人听電話。」
這家伙未免太放肆了!周漢銘轉而看向熟睡的深雪,她曾想過要跟這家伙走嗎?除非她親口跟他提,否則他就當作沒這回事。
「我不會叫她的,你別再打電話來騷擾,否則我不客氣。」
他厲聲警告田中太郎,按掉通話,順手關機,火灼的眼定在床上那小人兒的身上。
這太郎竟自稱是她的男朋友,還大剌剌地嗆說要帶走她,他們真的沒什麼嗎?
他記得她說過他只是同學、好友……何時變成了男朋友?
他曾有一段時間忽略了她,難道在那段時間里,她跟那個太郎之間已發展出他所不知的情感?
女人一旦空虛寂寞,的確很容易讓人有機可乘。
難道……這就是她不讓他踫她的原因?
她不承認愛他,是因為她愛上了這個叫田中太郎的家伙?
他胸口焚燒著熊熊的妒火,但他更想責怪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她漠不關心才造成的。
他要竭盡全力去彌補,絕不將她拱手讓人。
但願一切還來得及補救。
季深雪舒服地醒來,她發現睡沙發也挺好的。
「喔……」她懶懶地發出申吟。
「早安,老婆。」
嚇!」周……漢銘。」他怎會擠在她旁邊,還抱著她?她的臉就貼在他赤果的胸膛上。
她雙頰臊熱,往左右瞧瞧,發現她人在床上,不是沙發上。
「叫老公。」他柔聲命令。
「現在在房里,不需要吧!」她干笑。
「什麼意思?」
「其實,我懂你臨時取消契約的意思……」她悄然溜出他的擁抱,溜下床,遠離跟他太親昵的不安。」你們周氏家族人那麼多,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裝出我們很恩愛的樣子,我都知道啊!」
他怔怔地瞅著她,他根本完全不是那個意思,他得跟她攤開來說,否則會來不及,那個太郎正對她虎視眈眈,他絕不給那家伙有一丁點機會可乘。
「你錯了。」他下床,大步走向她。
她望著他高大的男性身軀,來不及溜走,就被他扯進懷里緊抱著。
「我們……當真的夫妻,好不好?」他多不希望她在他懷里總是一副驚慌想逃的樣子,他多想疼愛她啊。
她無聲地瞥著他脹紅的俊臉,她曾強烈渴望的事,如今他竟親口要求她。
「你不是……打算……遲早要跟我離婚嗎?」
「不離,永遠不離。」他憐惜地輕撫她愣住的臉。」你愛我,我也會用心地愛你,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契約。」
「可是……你愛的是你的前妻。」
「她是個好女人。」
「所以了,你怎還有空位來容納我?」她掙扎著想從他的懷里溜走。
他定定地抱著她不放,懇切地請求道︰」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好好的談一談。」
她的心熾狂地跳動,想給他機會,听听他要說什麼,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他,也許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周先生……就剩你們這對還沒下樓用早餐了,請快點,還有二十分就要出發了。」導游在房外催人了。
周漢銘仍等著她的回答。
她怯怯地、不確定地問他︰」要不要……我帶你月兌隊,那我們就有時間了……我們可以自己搭車去伊豆,那里風景不錯,也很安靜……大約一小時就到了,可以很晚才回來……」
「就這麼決定。」他欣然同意,用力親了她的臉頰一記,放開她,套上睡袍,親自出門跟導游溝通說明,他們今天不參加團體活動。
「好吧,周先生,但明天出發到大阪可不能月兌隊。」導游同意了。
「放心,只有今天。」
導游笑了一笑,發現門邊擱著一只小信封,順手拿給他。」周先生,你門外有張櫃台的訪客留言,我先下樓了。」
周漢銘點了頭,將小信封接在手上,一看居然是田中太郎留給深深的。
他身為老公,怎能不看看里頭寫些什麼?那家伙為什麼一再地勾纏他的老婆?
他二話不說打開信箋,看個究竟。
信里寫著——
雪子,我問了你的家人,得知你住在這間飯店。
今天晚上,我在樓下的中庭等你,請你務必跟我見一面。
我會一直等你,沒見到你絕不走。
周漢銘心如火焚,這家伙居然找上飯店來了,既然他要等,就讓他等個夠,而自己絕不會讓深深看見這留言,更不讓深深知道那家伙來找過她。
他會斷絕他們之間一切的可能。
這田中太郎儼然是他的頭號情敵,他說什麼也要一舉殲滅掉這家伙。
無論如何,他要把握今天。
深深既然願意給他機會,那表示他還有努力的空間。
今天之內,他就可以扳回一城,老婆是他一個人的。
明天團體將出發到大阪,即使那家伙再出現,也只是白費力氣。
他順手將信箋揉成一團,放在睡袍口袋里,開門入內。
「導游怎麼說?可以嗎?萬一長輩們問起怎麼辦?」季深雪問著,心里燃著希望,要是月兌隊,那他們可以整天獨處了。
「可以,別擔心那麼多,快去洗臉、換衣服,今天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導游了。」他溫柔地說,親密地拍了她的俏臀。
「喔!」她笑逐顏開,飛也似地進浴室,心里居然充滿了約會般的緊張。
她說什麼也不要錯過今天。
她要大方的,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