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何羽逸進公司,親自向阮鈴鈴遞辭呈。
「我不準,羽逸,你是我的愛將,怎麼可以無緣無故地就走?」阮鈴鈴撕了那張辭呈。
她從昨晚被宋世哲拒絕後情緒就很差,她以為他人都到家里了,一切就搞定了。她領他到車庫看骨董車,他還挺認真地看過那輛車。
接著她就當著他的面輕解羅衫,展現她的性感風情,他竟然沒一點反應,雙眼犀利,不為所動。
他語氣冷淡地說︰「這輛車外表看來車況還不錯,我建議你還是留著當古董,將來可以擺在傅物館。」
她根本無心理會那輛車,她想的是要怎麼把他勾引到床上,或者就在車庫里大膽的野合也無所謂,反正她的香居只住她一個人,她正因喝了不少酒而高漲,需要解放。
她不相信他不覬覦她的美色,雙肩一抖,衣垂落到地上……
她甩甩美艷的卷發,舌在唇上繞了一圈,上前一步食指在他胸膛上劃了一圈又一圈,發嘴地說︰「……難道沒有更高明的見解了嗎?」
「有,你可以跟你的車一起層進博物館。」他邪佞地扯著唇,那雙眼綻著惡魔般的嘲諷,瞬間走出車庫,往他的車走了。
「蛤……」她很震驚,所有的一下震飛,他傷人的話像利刃一樣,咻咻兩下,她的心破碎了,羞愧到無地自容。
他竟然殘酷地傷她的心,他果然是無情的人。不!不是人,他是擁有英俊外表的可怕魔鬼。
她發誓再也不踫他,更不想再遇到他。她撿回衣服,氣得按下車庫鐵門,蹬著高跟鞋從台階走上自家客廳。
昨天受辱的氣還沒消,今早她的手下愛將竟然要走人,這對她是雙重打擊。
「回去工作,別來煩我。」阮鈴鈴揮手要何羽逸退下。何羽逸面打難色人立在阮鈴鈴辦公桌前沒有移動,她已經和世哲約好分工合作維系婚姻,她不能失信于他。
「鈴鈴姐,公關室里其他兩位公關都是我替你培訓的人才,沒有我,她們也可以把工作做好,我知道你很重視我,但我真的是有重要的原因才請辭的。」何羽逸溫和地交涉。
「什麼緣故?你要結婚了?」阮鈴鈴不得不听听她的理由。
「是啊!」何羽逸順理成章地坦誠。
阮鈴鈴沉思了一下,她是該結婚的年紀了。「對象是誰?他不要你工作嗎?」
「他是我很要好的男朋友,我們約好男主外、女主內,分工合作的把家建立起來。」她不能透露他的名字,她保護世哲,也一並地維護阮鈴鈴的尊嚴。
「這種想法是不錯,可是據我所知,現在一般的夫妻都要外出工作才能維持家庭開支,你男朋友是做什麼行業的,他怎麼養得起你?」
「他…記做生總的。」
阮鈴鈴撐著下巴看著年輕貌美的何羽逸,她成熟中仍保持著一份女孩的甜美,不像她很快就要人老珠黃,沒人要,得送進傅物館,她忽然感到悲從中來。
「你很愛他嗎?」阮鈴鈴打起精神問。
何羽逸沒想到阮鈴鈴會問她這私密的問題。「嗯!我愛他,他也愛我。」
「唉!有人愛真好。」阮鈴鈴不免感嘆有情人難尋,在這世上要找到知心又相愛的人很難,可是她真舍不得讓羽逸走。「你真的不做了?」
「是的。」
「好吧,能嫁給一個愛你的人是幸福的,我希望你擁有幸福。」阮鈴鈴批準了。
「謝謝鈴鈴姐。」何羽逸如釋敢負。
「這個送你,結婚禮物。」阮鈴鈴拿下脖子的翡翠項鏈送給她。
「不用啊!鈴鈴姐,我不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何羽逸不想收。
「跟愛情比它哪算貴重,這是我僅能給的祝福。」阮鈴鈴拉住她的手,把項鏈放到她手上。
何羽逸恭敬不如從命,也從她的話中發現幾許無奈。「鈴鈴姐,你今天好像很多感慨。」
「是嗎?我很快就好了。」阮鈴鈴揚眉一笑,絕口不提她個人的情傷事件,她把自己的受傷掩飾得很好。
反正她只要專心一意的投入工作,很快就會忘了追逐情愛、狩獵對象那些余性節目了。
盡情投入工作是最好的療傷方式了。
「鈴鈴姐,那我走了。」何羽逸道別。
「嗯。」阮鈴鈴看著她離去,心里其實很羨慕她找到心愛的人,對方也愛她,真是幸運的女人。
阮鈴鈴一甩頭,回到工作上,讓心思平靜,什麼都不再想起。
夏天來臨的時候,何羽逸已經把家庭主婦的工作做得很順手,且樂在其中。
「老公,這個月的電費少了五百元,水費少了一百,還有我們的衣服不送洗,我都自己用洗衣機洗,然後自己燙,也省了洗衣店的錢大約兩千元;還有啊,我把飯萊錢控制在一餐爺兩百無以內……」夜里她和親愛的老公窩在沙發上,把記帳的本子拿給他看。
宋世哲看了她記的流水帳,夸了她一下。「記得好,老婆,可是你不必那麼省,你千萬別把手弄粗了,還有你老公的年薪夠吃得很豐盛,千萬別餓到了。」
「厚,不會,我喜歡做家事,而且要控制食量才不會變胖子,在家里應該更要節制飲食。」何羽逸不想讓身材走樣。
宋世哲笑著柔柔她睡衣下的縴腰,她是一點也沒變形,依然是他的美嬌娘,但他覺得她需要他更多的體貼。「那你多久沒有逛街了?」
她扳手指算了一算,該有三個多月了,她自從在家當女主人就是深居簡出,儼然已消失在商業界和社交圈。
「我不想出門,我的東西夠多了,通常我把家打理好就看書、上網、畫畫,等你回來,很快樂啊!」
「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幸福了,覺得快樂就好。」他伸長手柔柔她的頭,她能自得其樂,他在外也才能安心。
她柔柔的笑,問他︰「你要不要看我最新的畫?我已經畫了不少幅了。」
「好啊!」他這就起身,拉起她,兩人一起走向書房,一打開門,他看到很多幅畫隨意的擺在牆邊。
「哇哇……這麼多幅?寶貝,你真是個有才華的藝術家,我怎麼不知道你除了當公關、做會計,還會畫圖?」她總是帶給他驚奇和新發現,他一一地看過她的作品,有幸運草、風車、流行時尚的珠寶、漫畫風的俊男美女……各類不同的主題,色調分明、題材豐富,教人驚艷。
「老公,我一直學畫到高中,上大學後比較少畫了,工作後就根本沒在畫了,現在時間多了,我就把畫筆再拿出來,把畫畫當成小小的嗜好嘛!老公,你知道嗎?畫也是美學的一部分,美學涵蓋了所有的人文藝術,但我不是很認真的畫,是有靈感、手癢時隨手畫下來的。」她挽著他的手臂,像孩子般滔滔不絕地說。
「嗯嗯……很贊很贊,這幅畫送我,這個也要。」宋世哲听著她說話,手上已抱了三幅畫,他心里有個不錯的點子。
「你要這畫做什麼?」何羽逸笑得樂不可支。
「我公司要在亞洲地區推出新車款,年底要先在上海展示,我想把這些畫復制到幾台車子上,做車身彩繪,這一定很吸楮。」宋世哲把想法說出來。
「啊!這只是雕蟲小技,不能登大雅之堂,而且……」她抿著唇,因為他搶先她說︰「老婆,依我看你的畫不只有藝術性,還有趣味,把它放大復制到整輛車上,一定很棒,相信我,在展示場上車和畫都將大放異采。」
「真的嗎?」何羽逸沒信心,她從來沒這種想法,萬一好好的車展被她搞砸了怎麼辦?
「老公說了算,都給我好了。」他不要她猶豫,要了她所有的畫。
「可是,要是搞砸可別怪我喔!」她先說好了。
「絕對不會。」他放下手上的畫,雙臂箝緊她溫潤的身子,抱抱她、吻吻她,嘴甜地說︰「我老婆真是多才多藝。」
她呵呵笑著,她只是信手捻來畫出的作品,但有他的欣賞,真是她最大的豐收了。
「走,睡覺了。」他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走回房,問她︰「今晚想睡哪里?」
「你的床。」她臉上綻著羞意說。
他走進他房里,兩個房間相通的門早已拆掉,暢通無阻。
他把她放在他的床上,自己也上床,身子覆在她身上。
「老公,我們怎麼都沒有紅囡仔?」她忍住,撫著他濃密的頭發間。
「紅囡仔?」他抬起臉問,乍听她國語腔的台語,以為她說的是「紅色的小湯圓」。
「寶寶啦!」她嬌笑,說清楚。
「我們常常播種,總有一天會收成。」他輕松地說,翻過身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萬一我不會生怎麼辦?」她弓著腿,坐起身,來回逗他。
「噢!」他發出疼痛的低吟,扶住她的腰,柔聲說︰「寶貝老婆,別擔心,順其自然就好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你這麼開明喔!」
「我向來是開明的老公。」
「也是最好的老公。」他不給她壓力,她心好放松,傾身吻他,小舌順看他完美的唇線游走,喂進他口中,和他濕潤的舌尖纏綿。
所有的凡塵俗世都離他們遠去,他們全心全意的沉浸在狂歡中,享有彼此甜蜜蜜的愛。
「這是我最新的秘密武器,以電腦復制圖,再以烤漆復印在整個車體上,年底在車展上亮相,限量上市。」
視訊會議中,宋世哲以德語提出最新方案,並把羽逸的畫事先掃描至電腦,傳到德國總公司。
參加會議的董事長和廠房部長們都驚嘆連連,全數同意。
「世哲,太好了,這些畫復印在跑車上肯定很吸引人,和我們的車體很搭配,這個杰出的畫家是誰?我們應該高薪聘請。」董事長是德國佬,他很贊賞這畫家。
「她是業余的,中文名字柯羽逸,女性,已婚。」宋世哲大方推薦自己的老婆。
「先支薪三百萬,會不會太少?」董事長開出價碼。
「我想她能接受。」
「希望她能有更多畫作,我個人也喜歡收藏好的畫作。」
「這急不得,那全都是她隨興創作的畫,沒辦法量產的。」宋世哲正經八百地據實以告。
「難怪這麼生動,綻放著自由的芬芳。」董事長贊許有加。
「我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