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圓圓心急如焚。他居然強吻她,若傳了出去,她還怎麼嫁人?!
蕭安浩分明是強著來的,她內心充滿了不甘和委屈。當初不要的是他,現在要的也是他,當她是什麼?他說要她,她就得順著他嗎?
當她被人追殺跳進池子時,他在哪兒?
當她心驚膽顫躲著水匪時,他又在哪兒?
訂親半年,她沒被人陷害送掉小命,是她命大。做人要有骨氣,她既然決定要與他斷個干淨,就算扯疼了心也要收回來。
好不容易把心收回了,那種藕斷絲連的心思她也不屑有,所以任憑蕭安浩百般示好,還送她玉鐲子,她也無動于衷,在蕭家退親的同時,那玉鐲子也經由娘親的手退回去了。
她不怕別人笑她不孕,因為她有自己的驕傲。
看,就算是當今美男子蕭安浩,我花圓圓也可以慧劍斬情絲,找回全部的自己!
在那挾帶著強勢的火舌,揉入她嘴里要侵佔她時,她決定效法貞潔烈女,用力咬下去以示決心。
不過更快的,一只手掌控了她的下巴。
「嗯?居然想咬我?」
蕭安浩稍稍離開她的唇,低嘆輕斥,一雙俊眸閃著怒笑,魅光如火。
這一刻,花圓圓臉上有著驚恐,因為她感受到蕭安浩的厲害,這男人對女人很有一套。
所以預料她可能咬他,就先她一步鉗制她的下巴,這力道弄疼了她,她卻掙月兌不了。
她被逼到角落里,任他一手扶著她的後腦,一手握著她的下巴,這麼做,蕭安浩便可以自由汲取她口中的津甜,而她卻動彈不得。
她羞憤交加地瞪著他,見到他眼底得逞的笑意,感受再次欺近的鼻息,便知道他即將踩躪自己的唇。
她羞慚地閉上眼,心中喊著千百個不要,忍受即將襲來的恥辱。
「咳……」
突然傳來的一聲清咳,提醒他們屋子里出現了第三個人。
蕭安浩殺人的目光往後看去,在見到來人時,心中一震。
只見龐玉堂含笑地站在門口。那門何時被打開的?竟讓人無所覺,門外,他安排了手下守著,卻不見人影。
蕭安浩心下暗驚,雖說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花圓圓身上,但周遭若有動靜,他還是會警覺的,可是他卻沒察覺龐玉堂無聲無息地進入,若是遇上有心來刺殺的……他銳利的目光黯了黯。
這龐玉堂,是個高手。
因為龐玉堂的突然出現,花圓圓乘機掙月兌蕭安浩的懷抱,嚇得躲到屋子另一角,臉上驚羞交加,急忙將有些凌亂的衣服拉整好。
當龐玉堂的目光落在她這一頭時,她下意識地抹抹自己的唇,心下連喊三聲完了完了完了,居然被他看到這一幕。她低著頭,不敢迎視他太過灼亮的視線。
別看這人笑得一派瀟灑自若,她知道他此刻胸口窩著一團火氣。
她何其無辜啊,又不是她自願的。
嗚嗚嗚——她是被逼的呀——
蕭安浩雖然心中驚怒,但面色上卻始終維持淡然自若的微笑。
「龐侯爺怎麼會在此?」
龐玉堂臉上的微笑也依然溫潤如水。「本侯是來找圓圓的。」
蕭安浩眼中的驚怒再起,他倒沒料到龐玉堂會說出這句話。圓圓?他竟親熱地叫她的閨名?
蕭安浩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笑問︰「不知龐侯爺找在下的未婚妻何事?」
龐玉堂挑了挑眉,似是有些驚訝。「蕭公子不是和圓圓退親了嗎?听聞貴妃娘娘正忙著幫你挑一位好姑娘呢。」
聞言,蕭安浩臉色沉了下,隨即又回復笑容。「這只是一場誤會,我沒打算退親,我既吻了她,又豈會不對她負責?」
花圓圓下意識地捂著嘴。這蕭安浩是故意的!他想用強的逼她就範!
她心下大亂,感覺到龐玉堂的火氣更旺了。
「蕭公子,話可不能亂說,姑娘的名譽如珍貴的白瓷,禁不起摔的。本侯只看到你們兩人在這兒說話,什麼都沒做,是不是啊,圓圓?」龐玉堂的目光改而落到她這一頭。
花圓圓被他這麼一盯,霎時有如雷殛,心下打了個顫,忙回道︰「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只是在說話而已。」
罷才她感覺到龐玉堂射來的視線如針刺,現在則輪到蕭安浩瞪來的視線如火恪,痛啊!
她不認,打死也不認,任憑蕭安浩烈火般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洞來,她也死不認帳!
「圓圓,我知道你在跟我嘔氣,但我吻了你是事實,怎能不算呢?」
龐玉堂這時溫柔地開口︰「圓圓,過來。」
她怯怯地抬起眼,怔怔地望著龐玉堂。
此時此刻,他們三人站在屋里,剛好呈三角之勢,她想走向龐玉堂,不為別的,逃離狼窟而已。至于是不是從狼窟落入另一個虎窩?她沒法計較,純粹認定這時候的蕭安浩比較危險。
在她剛要踏出一步之時,蕭安浩也開口了。「龐侯爺的後院已有十二名妾室,難不成想再多收一名?」
花圓圓身子一僵,那才剛要踏出的一步又下意識收回去。
雖說,她一點也不想給龐玉堂做妾,可是乍听他已有十二妾室,心中沒來由一窒,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悶悶不樂。
見她收回腳步,蕭安浩嘴角彎起。「嫁給我,便是蕭家大少女乃女乃,後院之主,好過做人的妾。」
花圓圓看了蕭安浩深情灼亮的眼,便低下頭,避開那太過熾人的目光,心想,她不做任何人的妾,將相王侯也一樣。
「圓圓。」
她頓了下,再度抬起眼,喚她的是龐玉堂,他目光若星,嗓音透著安撫人心的沉穩。
「做別人的妻或妾,由你自己決定。過來這里,我送你回去。」
她怔怔地望著龐玉堂,他容色平靜,溫潤如玉,看不出喜怒,雖然還能感應出他身上的怒意,但他剛才說的話,卻令她動容了。
妻或妾,由她自己決定?
她在震驚之際,一個感應乍現——他說的話可信!
她知道,他在對她下承諾,他不會強要她,也絕不讓任何人逼她。
對于他的維護之心,她的心湖被輕輕投入一顆石子,掀起一圈一圈漣漪,面對蕭安浩的威脅,此時的龐玉堂讓她很是安心。
就沖著龐玉堂這句話,她再不猶豫,立刻朝他走去,在她走向龐玉堂時,還能感受到蕭安浩怒得要噴火的視線,刺得她一陣心驚膽顫。
她很想告訴蕭安浩,之所以走向龐玉堂,不是因為她要做龐玉堂的妾,但如果能讓他因此死心,這個誤會她就背了。
她來到龐玉堂面前,很快瞄了他一眼,便乖乖退到他身後。
有龐玉堂在,她不怕蕭安浩再為難她。
苞著龐玉堂走出去後,一路上無人攔阻,當見到外頭明艷艷的陽光時,她不由自主地輕吁了口氣。
在龐玉堂上了馬車後,跟在後頭的她腳步一頓,沒有上去,因為她在街角瞧見了錦繡的影子,想必她和將軍的人還在找她。
「謝謝公子搭救,我——」
「上來。」
「不了,我的婢女——」
猛然一陣風,是他從馬車里伸出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入車里,她如同一只小鳥,被強大的風席卷,困入鷹爪之中,被他牢牢抓在懷里。
「走!」他朝外頭喝令。
在他下令後,馬車駛動。
馬車內,可憐的花圓圓坐在他大腿上,一動也不敢動,而她的縴腰被他圈著,鐵一般的牢固。
「本公子救了你,你居然想跑?」他的語氣很輕,卻含帶威脅。
「我沒有……」她頭一低,只想躲開懾人的目光。
「你還喜歡他?」
「沒有!」這回的否定,是毫不猶豫的。
「那為何私下跟他會面?」
她真是欲哭無淚呀,不過比起蕭安浩,她更怕龐玉堂生氣,不知不覺就習慣了在他的怒威之下低頭。
當她把自己如何被擄來的過程告訴龐玉堂後,果然那張俊容逐漸緩和。
「真沒騙我?」
「沒有,我……我若和他牽扯不清,又怎麼會想盡辦法取消婚事?」
「這倒是。」
他的肅容稍緩,她緊繃的心才稍稍放下,就見自己的手腕被他握住,拉開袖子,露出雪白的肌膚。
「我給你的金鏈子呢?」質問的聲音再度輕柔傳來。
「怕搞丟,收在盒子里。」她忙給自己找理由,表示她不是故意不戴,而是很珍惜地收藏著。
龐玉堂看著她一張秀麗的小臉乍青乍白的,輕嘆了口氣。
「算了,不折騰你了,你今日也受驚不少。」他眷寵溫柔地說道,似是打算放過她了。
听他這麼說,她緊繃的心又放下了,因為她的確感覺到他的怒氣已消,他能對她寬容,她該偷笑了,不要太計較。
才這麼想著,毫無預警地,唇瓣竟被他輕啄了下。
她呆愕住,人想要往後躲,後腦卻被他的大掌扶著。
「乖,本公子幫你壓壓驚,一下就好了。」說完又湊上嘴想親著她的唇。
他這行為太過理所當然,平常得像在喝水吃飯一般,連個預兆都沒有。
在驚覺他的意圖時,她慌亂得想掙扎。
「別動。」他輕聲命令,如同耳語一般,卻含著堅不可摧的權威;明明是挾著威脅的,卻又像在哄個孩子似的。
「乖乖別動,唉,你的嘴髒了,本公子幫你擦擦就干淨了。」
他的唇再度溫柔貼上,對她又親又吮,動作優雅,如一江溺死人的春水,不急不緩在她唇上吻印著。
他說髒,意思是指她的唇被蕭安浩給污了。
他說幫她擦擦,自然是要用他的吻來洗去痕跡,換上他的味道。
溫柔似水,卻極度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