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宇拓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深吸了口氣,
「琪琪。」
他輕輕搖著她,溫柔的叫喚。
被搖醒的她,惺忪的睡眼半睜著,醉意濃烈,睇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往他身上倒去,嘴里還喃喃的念著。
「我要洗澡……」
冷靜的抱起她,輕輕將她放入池子里,浸泡在水里,溫暖冰涼的身子,然後他小心的幫她涂上洗面女乃。
美眸緩緩張開,望著他。
「你在做什麼?」她醉意朦朧地問。
「幫你卸妝。」
厚實的大掌,拿著小小的卸妝棉,在她臉上輕輕擦拭,她則乖乖閉上眼,唇角帶笑,像是舒服的享受他的服務。
「你不該這麼晚回來,下次打個電話,我可以去接你。」
她好笑的看著他。「那你豈不是變成我的司機了?」
「老板照顧員工,是應該的。」
他的話逗笑了她,懶懶道︰「是呀,我是你的員工,你……還得靠我這個假情婦……驅逐桃花,繼續游戲人間呢……」
「如果,這不是游戲呢?」他低聲在她耳邊輕道,她的反應,則是回以他一臉的醉意朦朧。
「啊?什麼?」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怎麼樣?」
「你喜歡我?」
「是的。」
她笑了,指著他的鼻子。「公子愛說笑。」
實際上,他一點都不花心,那只是表演給別人看的,為了避免招來麻煩的桃花,在外,他總是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但,這只是借口而已。
「如果我是認真的想要你呢?」
她搖頭。「我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要一輩子獨身。」
「為什麼?」他追問,想知道為何她如此排斥男人?
酒精讓她的腦筋迷迷糊糊的,放下了戒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隱瞞的吐露自己的真心話。
「因為我有一個花心的爸爸,一個笨蛋媽媽,那個傻女人,一輩子只為那個男人而活,我從小看到大,實在看到怕了,媽咪太可憐了,我……」她打了個嗝,紅紅的臉蛋上,堆起認真的表情,用力搖著頭。「我不要像她那樣,也不想依賴男人,不管男女多麼相愛,但是一旦女人老了,男人的心也變了,與其如此,我還不如一個人逍遙自在還來得快活。」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她的心結,原來她對男人的拒絕,來自于不信任。
了解她的心結所在,就好辦了。
他不再追問,幫她淨好臉蛋後,繼續溫柔的為她梳洗頭發,他的眼神溫柔,幽深如夜,但她醉了,看不清他眸底的火,燒得很熱。
酒精的關系,讓她犯懶又輕飄飄,因為這個胸膛躺得好舒服,讓她全身都放松下來。
他抱起她,用大毛巾包住她,抱回房間,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拿起吹風機,動作輕柔的把她的秀發吹干,每一個動作都包含著寵愛。
確定她每一處都干干淨淨,每一根發絲都干了,不會感冒後,他小心的抱她回床上,將柔軟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而她早已因為酒精的後勁,沈入夢鄉,睡得不醒人事。
他坐在床邊,深情的凝望睡美人。
在臨去前,他傾身向前,吮吻那芳唇,嘗到了她的甘美,以及殘余的酒味。
為她拉好被子,關上燈,留給她一夜好眠。
床上的人兒,半睜著還未醒來的眼。
現在幾點了?
唐洛琪半坐起身子,模著像鉛般重的頭,發上有香味,那是洗發乳殘留的味道。
半睜的眼簾,沒有焦距的看著四周,還處在睡眠與清醒之間的朦朧狀態。
她慢慢模下床,遲緩的動作好比在太空漫步,當走到鏡子前時,她怔住了,原本的睡眼惺忪,霎時轉成了瞠目的驚愕。
她驚訝的看著自己,一晚的宿醉早就被嚇飛了。
等等,讓她先想想——
昨夜自己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坐計程車很安全的回到這里,到這里她還記得。
然後,席宇拓幫她開了門,她差點跌倒,席宇拓扶著她,她還說不用他幫忙。
然後她去洗澡,打開熱水,到這里,她也記得。
然後……然後……
然後她記不得了。
唐洛琪用力的想,努力的想,就是沒辦法從混亂的腦袋中,榨出一點關于自己是怎麼爬上床的記憶。
難不成她洗完澡後,直接走回房間睡覺?
可是等等,當時……又好像有些殘存的記憶浮上心頭,在意識朦朧中,她好像瞧見了……席宇拓的臉。
轟的一聲,如雷擊般的震撼,令她心頭一緊。
老天!懊不會她和他……昨晚不小心……
她禁不住深呼吸,不由得抱緊自己。應該不會才對,但是又想到,他是個公子……
可惡!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在房間里來回走動了好一會兒,最後她終于決定,要知道答案,還是去問本人好了。
她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探出頭,作賊心虛的探頭探腦。
「小姐。」
「陳……陳媽。」
「睡得好嗎?肚子餓不餓,吃點稀飯好嗎?」
唐洛琪忙凝定心神,問道︰「他……宇拓人呢?」
「先生和客戶有約,有交代說,如果小姐醒來,煮些稀飯給你吃,先生說,吃稀飯可以減輕宿醉的不適。」
「嗯,這樣啊……好的,麻煩你了。」
趁著陳媽去弄稀飯時,唐洛琪梳洗一番,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幸好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課,讓她可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