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搶親(下) 第10章(1)

圓門高掛,主鳴聲在夜里回蕩躺在床榻上的獨孤秋雨,睜大眼盯著床頂,毫無半分睡意,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浮現令孤絕和唐允識相擁的畫面。

一想到那畫面,她便忍不住打個哆嗦,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弄得自己一身煩躁。

令狐絕今夜怕是不會來了,她明知如此,卻只抱著希望,好幾次她都坐起來,死盯著門口,期待那兒發生一些風吹草動,卻半天沒有動靜。

如此反反復覆,最後她累得頭都疼了,再這樣下去,保準一夜無眠,只好閉上眼嘆了口氣。睡吧,趕明兒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審問他。

懷著一顆憂情愁意的心,她側躺著,就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一抹影子無聲無息的掠入,瞬息間已近天明。

獨孤秋雨驀然睜開眼轉過臉,立刻與那熟悉的氣息對上。

是他。

「雨兒……」熟悉的低吟、熟悉的呼吸,他已經躺在她身旁,雙手熟練地模上她的腰,鼻息尋著她頸窩,嗅著屬于她的清香,可是這個小東西卻沒有響應他的熱情,而是息息把他親來的嘴檔住,「等等。」她壓低聲音陽止他,被堵住的唇親不到她的嘴,退而求其次,先親她的小手也行。

獨孤秋雨沒好氣的用手定住他的臉,借著窗外灑進的銀光瞪著他。

眼前這張臉,是男人的臉,俊逸出塵,被門光映照得染了一層妖曉。美得連後宮佳麗都為之失色。

她目不轉楮的盯著,像想要若出什麼蛛絲馬跡似的。

令狐絕微擰雙眉,好笑的問︰「你怎麼一副見鬼似的眼神?」

「你……該不會直的跟皇帝「那個」了吧?」

「哪個?」他一臉胡涂的問。

「就是那個啊,」她的語氣帶了點苦澀,令狐絕荊挑了挑局,恍然大悟道︰獨孤秋雨立刻把他推得遠遠的,「囑,你說那個啊。」他笑得一臉暖昧。

人也躲到床上的另一邊,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一想到他和唐允熾兩人在床上打得人熱,她除了心情復雜,更多的是不明的怒氣,她忍不住顫抖的指著他。

「你……你……你真的和他……」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哎,雨兒,我這是為了你啊,若非為了守住你的身子,別被皇帝吃了去,我只好犧牲自己,代替你睡,他低下臉,一副羞愧忍痛的模樣,很明顯是承認了。

一時之間,她的腦袋瓜震驚得無法思考,遲遲不知該說什麼,雖說他是為了她才犧牲的,可是這叫她情何以堪,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

驀地,一聲悶笑傳來,讓她恍然回神,仔細一若,那家伙肩膀不停抖動,看起來好像不是在傷心喂泣,而是在憋笑?

笑?他還笑得出來?

她猛然大悟,收回震驚的神情,取代的是笑罵。

「好啊,你騙我!」她氣不過地打他,這個狡猾的家伙,就是喜歡逗她,好像不逗她一下會死似的。

她只好氣又好笑,一想到自己剛才被他逗得膛目結舌,不禁也笑了。

她打出的拳頭被他包在手心,推來推去,他乘機壓向她,便宜是一定要佔的,他雖不屑做小人,但也不是正人君子,能偷的香一定不放過,于是順勢吻上她的小嘴,不管她怎麼躲,他就是有辦法親到。

笑語聲最後轉成了輕聲呢喃和喘息聲,他的吻濃如烈酒,幾乎讓她沉醉,獨孤秋雨用著僅存的一絲理智,奮力將他推開一些些,低喘的問︰「等一等,我問你,你是怎麼應付皇上的?你明明說了要侍寢呀,他如何放過你?」

「喔?那個啊,當然只是騙他的,他根本沒機會踫我。」

「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不滿足她的好奇心,今晚就吃不到佳肴了。

「也沒什麼,剛好有人求見他,有要事要談,他就放過我了。」

「就這樣?」

「不然呢?」

獨孤秋雨還是有些疑惑,可惜現在肩里光線太暗,她看不起,令狐絕臉上的神色,只見他說得輕松,心想也是這麼回事了。

她還以為,他有什麼神通呢,原來是踫運氣,想到這里,她還是不放心。

「躲過了今夜,那明日呢?」

「你放心,現在有不少門派派了人來這里密見唐允熾,他這幾日都不會有時間想到你和我,光是要會見這些人就夠他忙的了,而且他是個對自制力很強的人。」

「是嗎……那就好。」她顯然還是有些擔心。

「更何況——」他語氣一轉,森冷的開口。「他竟敢打你的主意,這筆帳我還要跟他算,任他是九五至尊,吻了你的唇,我便要叫他付出慘痛代價。」

氣氛驀地降至冰點周光明暗之間的那張俊容,冷絕邪偏,令她嚇了一跳,「你這樣好可怕哪,別叮我,」

令狐絕笑得邪氣,一把將她樓進懷里,灼熱的氣息拂著她敏感的耳。

「為夫必項讓你了解一件事,就是我的醋意很更,佔有欲很強,除了我,絕不貴讓其他男人踫你,要是誰敢踫你,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他。」

獨孤秋雨不禁困難地吞咽著口水,心想怎麼有人可以前後差那麼多,此刻的他這一身邪氣,讓明明遙暖的室內,彷佛轉眼到了隆冬臘月。

這樣的他,既威肋又迷人,令人生怯,卻也有著一股魔力,深深吸引住她,「知道了。」她咕噥一聲,樓著體中的軟玉遙香,黑暗中的星眸幽深如僵。

獨孤秋雨感覺到他的呼吸變更,下|身的硬物突起,知道他動了情|yu,當遙軟的唇策下時,她臉上一羞,迎合他的索取。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是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拒絕他的,因為這樣克制不出聲,實在難受,而這人卻不知履足似的,令她只愛只恨,這一晚,只是一慶雙影,一夜縫溺,在昏昏沉沉中,她記起還得問他到時如何離開?他有何計劃?

他卻只給她一個合糊的答案,說為夫已經計劃妥當,她只需乖乖等著,到時候自會帶她安然月兌身,結果,她還是沒問到她要的答案,卻已淪陷在他的遇柔鄉里,不知今夕是何夕,接下來的幾口,唐允識等人依然留在大宅子里,獨孤秋雨從一些什人的低聲交談中,隱約得知唐允識這幾日忙于接見江湖人士,看來他暫時是無暇來打擾她,她也落得心安輕松,令孤絕自從那一夜與她相擁纏綿後,隔天開始便沒再出現,她知道他肯定是為了離開一事而去布局了。

她觀察過,這宅子里里外外都布滿了高手,明的暗的都有。

明的可以看得到,可是暗的就比較麻煩了。

斑手會掩飾自身氣息,除非你的功力高過他,才能查探到他的存在,她若要逃出去,還真需要令孤絕幫忙不可,令狐絕若是單獨一人,必然能夠來無影去無蹤,可她不行,令狐絕帶著她,勢必無法做到不讓所有人發現,不過她相信令狐絕,他既然說了有辦法可以帶她離開,就必然做得到。

多想無用,還是想想自己有什麼可以幫他的吧。

她在院子里迢步而行,身旁的那兩名侍女也都不快不慢的跟著她,除了這兩名侍女,她還可以感覺到附近至少有六人盯著她,至于其余她感覺不到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了。

沒關系,再過幾夭,她就月兌離了,想到這里,她滿意的笑了,十分開心,也就不在意被這麼多人監視著。

她低下頭,手輕輕撫上小骯,這個門的癸水沒來,她就隱隱懷疑自己大概是有喜了。直到現在,她更加確定,因為她的癸水向來不會遲的,可這次都過了十天了,所以她知道肚子里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是她和令狐絕的孩子呢。

這份認知讓她欣喜,因為這緣故,她變得更加小心謹慎,平心靜氣的等待著,到了第十日,她的心不由得緊張,就是今天夜里,她雖然睡在床榻上,假裝入睡,其實被子下,已穿好黑色的夜行衣,就等令孤絕來帶她走。

驀地,令孤絕來了,「跟我走。」一進門,他也不多廢話,直接對她說。

她立刻跳下床,跟在他身後離開之前,她突然拉住他的手,引得他回頭。

「怎麼了?」

望著他,她想,現在是重要時刻,雖然令孤絕武功高強,但是唐允熾也不是省油的燈,為了避免讓他分心,還是先瞞著他好了。

「沒事,」她搖頭,令狐絕撫上她的臉,低聲道︰「別擔心,一切有我。」說著在她嘴上啄了一吻,便拉著她的手出去。

一出內房,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名侍女,接著走出肩,在院落門口只發現了或躺、或躺,或趴的男子,這些是監守她的護衛,看樣子全都中了迷藥,他帶著她闖出去,小手在他的牽握下,一起乘風而去。

在奔跑了數里之後,立刻感覺到有人追來,這些能追來的,必然是那些高手中的高手。

這時侯她听到令狐絕運行內力傳來的聲音。

「雨兒先走,我怕等會兒毒用多了,會傷到你哩。」他溫柔的聲音在風中傳來,就像夜里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一般。

獨孤秋雨听了也回他一笑,一切听他的,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也知道只要她逃離了,令狐絕便也會跟著離開,他牽制這些人就是為了讓她先走,萬一唐允熾來了,他一人怕是難以顧全她,當下她不敢擾豫,時機稍縱即逝,她立即逃之夭夭。

當她施展輕功逃逸,不知逃了多欠後,她終于停下來,心想應該沒事了,一想到自己順利逃出了,她開心得不得了,便來到與令狐絕約定的地方等著他。

大約等了半天,當太陽要下山時,還不見他的人影,她的心中禁不住有些心焦。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系,她特別容易困,于是打了個噸,驀地,她心中一警,驚醒過來。

獨孤秋雨朝外頭看去,赫然發現唐允識就在不遠的前方,叮得她息忙搗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叫出聲來。

「誰?!」

槽了!完了完了,這個唐允識怎麼追來了,令狐絕呢?他發生什麼事了?她只擔心只害怕,眼看唐允識正向自己這方向走來,「三哥,是我,」回答的,是十公主唐秀難,唐允識見到是十妹,沉聲問︰「可追到獨孤秋雨?」

「我正是來告訴二哥的,她從那邊逃了,可借我輕功跟上不她。」

她一說完,唐允熾立即朝她指的方向施展輕功而去,沒多欠,便不見人影了。

見三哥走了之後,唐秀難立即開口。「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

獨孤秋雨心中孤疑,她想了想,便站起身,唐秀難望見她,似乎一點也不吃驚,彷佛早知道她會來這里似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狐疑的問。

「我不是幫你,是幫令狐絕。」

「幫他?」她更疑惑了,「為什麼?」

唐秀難笑道︰「因為我答應了他,要助你逃走,他知道我三哥城府極深,有可能留了一手,為了預防萬一,她要我在這里等你,上一回他從我三哥那里把你救走後,我三哥便預料到他遲早會來,所以早就布好了局,你就算進出來了,皇兄也已經在這方圓干里布下天羅地網,你不管逃到哪里,若沒有我的令牌和口令,你走不出去的。」

獨孤秋雨並不因為她的幫助而感到高興,相反的,她有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堵得慌。

「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他?我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幫我們。」幫了他們,等于背叛了皇帝,這位藝主居然會背叛她的皇帝哥哥?

唐秀難抿出一抹甜笑,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怎麼,他沒告訴你,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嗎?」

獨孤秋雨渾身劇震,驚愕的瞪著她。「你胡說!」

「我沒胡說,若不是因為這樣,我只怎麼可能背叛我三哥呢?」唐秀難見她臉色蒼白,笑了笑,繼續說道︰「自從見到他後,我就愛上他了,這世上我只想嫁他,我告訴他,只要他和我一夜歡好,我就為他做任何事,就算背叛我三哥也在所不借,」

此時此刻,獨孤秋雨只感到一陣暈眩,差點站不穩,她背脊泛寒,必項強力撐著才沒讓自己倒下去,在忍過這一波暈眩後,一陣虛月兌感讓她覺得心被掏空了。

他只騙了她!雖然他這次是為了救她,可是她不要他以這種方式,難怪他不肯明說,原來他收服了尊貴的十公主,這美男計用得可直好啊。

她死死盯著唐秀難,望著唐秀難一臉的得意和甜蓋,獨孤秋雨嘴咬得死緊,臉色乍白乍青。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自尊不準她示弱。

她還有家人,為了家人,她現在必項理智,不能沖動,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她尚未月兌離危安全。

「我明白了。」她冷道。

唐秀難心中歡喜,本來她還擔心獨孤秋雨會反對。「你明白就好,雖然我不願意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可是沒辦法,令狐絕喜歡你,我只好退一步了。」只要能讓她跟令狐絕在一起,她死也甘心。

獨孤秋雨不想再跟她嗦,她現在只想趕快走,「接下來呢?」

「把你這身黑衣換了,易容成我的樣子。」說著她丟給獨孤秋雨一個包袱,里頭還有易容物品,獨孤秋雨立即照做。

不到一刻鐘,她已經易容成唐秀難的模樣,說著唐秀難給她的令牌,記誦她教的口令後,獨孤秋雨頭也不回的離開。

餅城門檢哨,只要出示此令牌,便能通過遇上汪湖人,說出此口令,對方便毫不懷疑她是十公主了。

獨孤秋雨騎著馬,片刻不停的奔馳,只換了好幾匹馬,一路向大漠奔去。

獨孤家上下百余人口,在皇上派人圍堵看管下,居然還是逃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江湖。

無人明白,他們去了哪里?據說同一天,皇帝想納入後宮作為人質的獨孤秋雨,也從皇帝手中順利逃月兌,這可讓皇帝震怒了,因為幫助她進月兌的,正是那粱鶩不馴的江湖第一美男子令狐絕。

這件事不但重創了皇上的顏面,還引得他龍顏大怒,因為在他布下天羅地網後,兩只烏兒還是飛出去了,而且飛到哪兒了都不知道,就在江湖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後,三個多月過去了,獨孤秋雨開始有害喜的微兆。

翠兒一進來,便發現小姐抽著嘴,忙將端來的雞湯擱在幾上,上前扶著小姐,「小姐,你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來?」

獨孤秋雨搖頭。「我沒事。」她強壓下想吐的感覺,因為害喜,讓她臉色變得不太好,向來請麗的臉蛋添了抹柔弱的媚色,楚楚伶人。

翠兒擔心地看著小姐,「不如,我找夫人過來。」

獨孤秋雨一听,對她搖頭,「不用了,我不想讓娘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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