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向銘陽高中遞出辭呈,既然行蹤已被敵人發現,必須趕快離開以防傷及無辜,而且上次與耿震交手,已在全校師生面前暴露了她的身手和真面目,當然更無留下的理由。何況袁議員違法的線索也已查出,所幸尚未暴露真名,在袁議員那班人知道她混入學校當臥底之前,必須盡快離去。
她要離開的消息傳出,一向以趕跑老師為樂的特級班,經過這次事件,反而崇拜上她,舍不得她離開了。所有人圍著她問︰「老師,您真的要走?」
「是啊,不走怎麼讓你們創下趕走十三位導師的紀錄呢?」
學生們紅著臉,對她吐吐舌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其中一位女學生說︰「才剛走一位殷拓老師,這下子連您也要走了,感覺好淒涼呢!」
「殷拓……老師?他離職了?」
「听說是臨時又改調其他學校。」
呵!他的動作可真快!連離開的方法都比她高竿,她還是費了很多口舌才說服校長讓她辭職的呢!
「何時的事?」她問。
「今天早上。」
難怪今天一直沒見到他的人。
「上課鈴響了,你們快進教室吧。」
「老師!」大家依依不舍地拉著她,用著楚楚可憐的目光凝望她。
「你們畢業的時候,我會來看你們的。」她安慰道,哄著這群精力過剩卻心地善良的孩子,她突然也起了傷感之心。
甩開不該有的豐厚情感,她瀟灑地走向學校大門,卻不意發現特級班的老大唐逸塵正靠在門柱旁,擺了個酷樣等著她。
她微笑地走近他。
「等我?」
他點頭。
「怎麼不和其他同學一起?我還在想,剛才學生圍著老師表達依依不舍的感人情節,怎麼唯獨少了你呢?」
「我是老大,行事當然要與眾不同嘍!」
「哦!所以等在這里與我告別?」
「不只如此,我還有其他疑問。」
「疑問?」她挑眉。
「你不是普通的代課老師吧?你的氣質不像其他一般女老師,好像身懷絕技似的。」
「你們不是早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老師,而是某個特務隱藏自己的身手潛伏在學校似的,因為那天那個壞人叫你其他的名字。」
喲!這孩子不簡單,居然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
「或許吧。」她笑得神秘。
唐逸塵興奮地問︰「我猜對了嗎?」
她笑而不答,只是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將來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物。」她發現這孩子的氣宇跟紹凡有些相像。
「你打算去哪?」
「當然是繼續下一個任務嘍!」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我相信有機會。」
她對他眨眨眼,送他一個正牌的沈若冰的微笑,所有笑意盡露于雙眸,化成慧黠水靈的眸光,唐逸塵看得迷惑了。
她離開了銘陽,唐逸塵一直目送著她,若冰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轉角處,雖然她已離去,但在唐逸塵的心中,已烙下那神秘迷人的身影。
***
已入深夜,白紹凡看著電腦熒幕上的資料,確知袁議員那批人運送白粉出關的日期和班機,如若冰所言,他們計劃借著送畢業生去美國留學的名義,挾帶白粉闖關。
只要部署得當,便可當場人贓俱獲,將不法之徒一網打盡。
他內心興起一股沸騰,和若冰查這件白粉案子查了那麼久,總算等到這一天的來到,逮捕袁議員那批人只是遲早的問題了。
不過,另一個案子卻仍未有進展,也一直讓他時時掛懷。
白紹凡撫著肩膀的傷,那日逮捕穆風狂的行動中,不意與那名叫耿震的詭異男子交手,受他一掌已無大礙,但那渾身邪惡的氣息實在令人不安,還有那個叫雪灩的女子,和黑鷹是何關系?像敵人卻又好似非敵人,事情是越來越復雜了。
猛地,電腦熒幕反射出背後窗外的影像,讓他察覺到窗外有異,有人正打算偷偷闖入。
他假裝起身走向浴室,站到窗戶視線的死角,將浴室門發出關上的響聲卻未進入,快速來到窗戶旁等待來人掉入陷阱。
丙然看到一只腿跨進來,他不假思索抓住來人就是一個翻身。
「呀!」一聲尖銳的女高音。
是女人?他訝異地看清來人,居然是雪灩!但來不及了,眼見她的身體就要被摔個四腳朝天,情急之下他一臥,反抱住她在地下翻滾,為她擋住了激烈的踫撞,卻苦了自己的皮肉。
他生氣地喝道︰「你是自己送上門,這下子插翅也難飛了!」
雪灩含情地望著他,對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利落身手而心花怒放,柔情地說︰「我的確是自己送上門,就算有翅膀我也不會飛走的。」
這女人居然對他放電,他鎮定地推開她。「別跟我打馬虎眼!我不吃你這一套。」不吃才怪。
「哼!既然不吃這一套,為何還將手放在我的胸部?」
他低頭一看,發現右手居然放在她柔軟的胸部上,立即像觸電般急收回手,離開她與她保持著適當距離。
瞧他一臉尷尬的樣子,讓雪灩看了好笑,兩眼直勾著他,神情嬌媚帶俏地大膽對他放電。
白紹凡咳了一聲,嚴肅地說︰「明知我要抓你還自動跑來,你有什麼企圖?」
「我看是你對我有企圖吧!」
「胡說!我是刑警,你是小偷,我怎麼會對你有企圖!」
「小偷?」她一臉受侮辱的表情。「誰說我是小偷,那種下三濫的角色我才不屑當呢!」
「哦?」他雙臂在胸前交叉,氣勢高傲地問︰「那麼閣下是哪種高級的角色?我倒要請教。」
「我是殺手,道上人稱‘黑狐’就是我!」
「黑狐?你是那位傳言擅于用毒殺人,手法心狠手辣的女殺手——黑狐?」
「才不是呢!擅于用毒的是我師兄耿震,他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我用的都只是一些讓人暫時不能行動的麻藥而已,毒性不高,根本不會置人于死地!你可別誣賴我!」
「耿震是你師兄?那麼黑鷹呢?」
她正要回答,突然恍悟似的,閉口笑著不語,眯著眼瞧他。
「想套我?沒那麼容易。」
這丫頭果然伶俐,被她識破了。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還以為你不是敵人,看來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如果沒別的事,你走吧!在我反悔逮捕拘禁你之前,請趕快消失吧!」說著便做狀不再理她。
雪灩嘟著一張鮮紅小嘴,明知他故意的,卻也不甘心就這樣走掉。
「你別用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要不是為了報答你上次救命之恩,我才懶得告訴你黑鷹和耿震的事呢!」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心儀于他。
「哎!你怎麼不早說嘛!」原來她來此是要提供情報給他的,一張撲克臉立即化為陪笑的臉,拿出兩個酒杯和葡萄酒,道︰「我請你喝酒,咱們慢慢談。」
「你變得可真快。」她瞪他。
「古人有雲,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嗎?」
***
為了做好萬全的逮捕行動,若冰和白紹凡這陣子緊密商討,有時討論的太晚,若冰就干脆睡在他那兒,起床之後又接連討論各部細節。
「若冰,幸好有你,古人形容得好,大將身邊多了智勇雙全的軍師,就好比如虎添翼,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能讓警界的名神捕如此贊美,我也覺得光榮之至。」
「每一次遇到棘手的案子,總是靠你聰慧的睿智迎刃而解。」
「別盡彼著夸我,要不是你膽子夠大、反應靈敏,加上一身的好功夫,怎能順利的破案呢?」
「所以我說,我倆是最佳拍檔。」他俏皮地點她的鼻尖。
「沒錯!」她也回他嬌俏的微笑。
每次兩人合作,總是配合的完美無瑕,他們有最好的默契,了解彼此的習性,有時若冰會覺得,和紹凡之間仿佛超出了男女之情,像哥兒們手足情深,甚至百無禁忌。
她不禁問自己,像紹凡這樣百分之百的男人,她為何不嫁給他呢?喬瑪莉說,像紹凡這樣的男人已經快絕種了,提著燈籠找都找不到,這樣的男人深愛著自己,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她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不該想起的男人——黑鷹,那雙精湛銳利的眸子,是那麼危險詭異,卻也……令人著迷,是那麼魅惑懾人……
不行!她在想什麼?若冰極力搖頭甩開他的影子。
「怎麼了?」紹凡不解地問。
「沒什麼,脖子有些僵硬,動動罷了。」
「來,我幫你按摩。」
「嗯。」她轉過身,讓他為自己捏一捏,繼續討論部署的細節。
像現在,兩人一討論到案子的重點時,會專注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拘束,若冰一連幾天住在他那兒,沒帶換洗的衣服,索性穿他的。別人看到,還以為這兩人是熱戀中的同居情人呢!
至少,在黑鷹的眼中就是如此。
棒著窗戶坐在樹上的殷拓,兩只眼楮像要將對方撕成碎片般炯炯發光,全身散發危險駭人的氣勢。
他絕不允許看上的女人心中有別的男人,他像一頭巨鷹,火般的雙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冷冷地看著屋內陶醉在愛情中的男女。唇角泛出一抹沒有笑意的冷笑,那笑似乎冰凍了周圍炎炎的暑氣。
他要的女人,天涯海角絕對是屬于他的,如果不能得到她,那麼,就陪他下地獄吧!
若冰回到住處,一見到床整個人就像消了氣的氣球般趴在上面黏著起不來了。這幾天用腦過多,加上熬夜,讓她覺得特別疲勞,困倦漸漸佔據了意識,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慢慢睜開眼楮,一醒來映入眼簾的第一個影像,就是看到黑鷹坐在面前的沙發,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瞧。
不過,她並不吃驚,維持睡姿懶懶地說︰「看來我朋友又要閉關思過一個月,反省為何努力研發的警視器又被你輕易地破解。」
「我說過,再怎麼精密的防衛,只要我想進來,都奈何不了我。」
哼!總是那麼狂傲,但是……卻不討厭。
她坐起身。「找我有事?或者,決定要殺我了?」她的語氣漫不經心。
他來到她面前,俯望著她的容顏,清麗而絕美,找不到一絲懼怕。
「如果我說現在要殺你,你不怕嗎?」
「說要殺我的男人何止你一個,我又何時怕過?反倒是你,遲遲未下手,為什麼?」
他凝視她的美目良久,低下頭移近她的鼻息,在唇與唇相距不到一寸之時,她別開頭想躲開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但更快的,黑鷹扳回她的臉,掠奪那兩片紅唇,將她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的吻像要侵吞住她,狂野得讓她無法呼吸,卻又時而溫柔逗弄,他想挑起她的熱情,為他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
若冰知道自己必須努力掙扎,她訝異于自己竟對他有感覺,可如果不掙扎,事後她會羞愧得無地自容,但她越是掙扎,黑鷹吻得越加狂熱,像要將她融化似地燃燒她全身。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伸入裙里摩挲她白皙似水的肌膚,這踫觸拉回了若冰的神智,像觸電般抓住他還要繼續伸入的手。
「你想先奸後殺嗎?」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我不懂。」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不可能。」
他冷笑道︰「我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我打不過你,只能任你宰割,就算你佔有了我,那算得到我嗎?原來男人都是一樣,只會來‘硬’的。」
「你不肯跟我,是因為白紹凡嗎?」
他的語氣輕得嚇人,隱藏著殺機,如果她承認,恐怕會激怒他,甚至會連累紹凡,氣氛有一觸即發之勢。
「他不是我命定的男子。」她的語氣堅定。
兩人相望對峙,像是一場競賽般誰也不肯認輸。許久,黑鷹緩緩開口。「今天我作罷,但你不要忘了,除了我,接近你的男人,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黑鷹便打開房門離去,留下驚魂未定的若冰,撫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她相信,剛才的對話若稍有閃失,恐怕紹凡有性命之憂,她相信黑鷹說得到做得到。
老天!她到底惹到什麼樣的男人?該死的,她劇烈的心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對他狂暴奪取的熱情做出的反應。
哀模著被他吻疼的嘴唇,剛才那種狂野的觸感還在,只是一吻居然如此撼動她的心,心為何跳得如此快?一定是因為擔心他對紹凡不利才會這樣,她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每當他的出現,總讓她有所期待……
不!不行的!她是為正義奮斗的偵探,絕不會跟一個殺手有任何瓜葛,他倆永遠只是兩條不交集的平行線。
甩開不該有的情愫,她懷著一顆迷惘的心沉沉睡去……
***
屋子里的防衛警視設備既然已經被黑鷹破解,就失去防衛的意義,雖然黑鷹的身手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可說是例外,但若冰打算還是讓喬瑪莉知道一下。
她可以想見當喬瑪莉听到這個消息時,臉一定綠得跟烏龜一樣。思及此不禁失笑,說不定借此反而更激發喬瑪莉鑽研更尖端的武器,好幫她挫挫黑鷹的銳氣。
車子駛進人煙罕至的山林,遠離喧囂擾攘的市區。宜人的涼風和沿路優美的風景,讓若冰有種拋開塵世前往山林隱居之感,徑自沉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也因此漸漸降低了心防,未發現後頭有部車自始至終一直跟蹤著她。
喬瑪莉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仍見不到若冰的蹤影,直覺得奇怪。
和若冰約定的時間早過了,照道理若冰如果有事耽擱,必事先以電話告知,不應該到這時候仍無音訊。
她走出研究室外,遙望路的盡頭,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正打算回屋內時,忽然看到遠處的樹林里隱約冒著七彩煙霧。
喬瑪莉心中一驚,沖回研究室,猜測若冰可能出事了!
她認得那片七彩煙霧,那是她研發的煙霧彈之一,用來逃月兌敵人追擊的防衛武器,若冰一定是遇到危險才會使用它。
沒有片刻猶豫,她抓起了研究室里大大小小的武器,開著車子急駛向煙霧的方向。
***
白紹凡審視微晶光碟的檔案,根據雪灩給他的線索,對于身世神秘的黑鷹及詭譎的耿震,讓他有了追查的方向。透過中國大陸及美國偵探界朋友的協助,得到了這兩人不少的資料。
想不到黑鷹居然是中日混血兒,父親是日本人,和西藏人的母親生下他之後便客死異鄉,無力撫養他的母親便將他交給西藏異人霍老童收養。
白紹凡仔細看著資料,發現黑鷹所接下的每一筆殺人生意,全是一槍命中毫不留情,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可追尋的線索。
比較這些案子之後,他發現極怪異的現象。
既然黑鷹連保護森嚴的黑道老大都能三天之內干掉,為何到現在仍未對若冰出手?難道……他像似乎了悟般卻又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我居然認為黑鷹對若冰有意思,荒唐……」他否定地告訴自己。
「說不定你猜對了。」黑鷹在一旁答道。
白紹凡瞪大了眼楮看向來人,辦公室外警衛森嚴,眼前這陌生男子是如何進到他辦公室的?「你是?」
「我是你電腦上正在查的人。」他笑得悠閑,眼神卻很危險。
白紹凡驚愕地問︰「你是黑鷹?」
「正是。」
他快速拔槍,但黑鷹比他更快。
「別激動。」他的槍指著白紹凡,而白紹凡的指尖才剛剛踫到槍柄而已。
「你想怎麼樣?」
「有事請教。」
「請教?」他納悶。
黑鷹的表情瞬間由微笑轉為冷凝,透露出典型殺手的氣勢。
「你和若冰是什麼關系?朋友?情人?」
「你問這干什麼?」
「回答我。」他命令,冷淡的語氣卻明白顯示出不可違抗的堅定,否則——殺無赦。
面對殺手的槍口,白紹凡也不禁冷汗淋灕,來者絕非善意。
「我們是親密的朋友。」
「多親密?」
「這……」
他發現黑鷹對若冰的確特別,難道黑鷹真的對若冰有意,所以到現在仍未下手殺她。而此番他來審問他倆的關系,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差錯,是否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緊繃的氣氛僵持著,白紹凡隨時有喪命的危險,就在此時,電話鈴響打破這僵持的沉默。
「可否容許我接個電話?」
「用免持听筒。」他命令。
白紹凡依令按下免持听筒,心中祈禱希望來電的人能救他月兌離險境。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女音。
「紹凡!我是喬瑪莉!若冰出事了,你快趕來呀!」
兩個男人听到同時變了臉,白紹凡急切地問喬瑪莉怎麼回事,她將大概經過敘述一遍,並將發現若冰已損毀的車子的地點告訴了他,要他趕快過來。
「我馬上趕去,你等著,不要擅自行動!」
幣上電話,他本想與黑鷹談判讓他離開尋找若冰,想不到一轉身,黑鷹早已不見蹤影,此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手讓他驚訝得佩服不已。
難道,黑鷹趕去救若冰嗎?沒有太多時間思考,他立即召集人馬隨他出動。
但願若冰平安無事,他在心中祈禱著。
***
濃密的森林像個走不出的迷宮,包圍著若冰陷入更深的迷境里。
雹震的緊追不舍,逼得她逃往森林里,為了避免牽連喬瑪莉,她故意逃往相反的方向,一路投下混淆敵人視線的煙霧彈,死命躲過耿震的狼爪,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離喬瑪莉的研究室越來越遠了。
「死丫頭!傍我滾出來!」
雹震氣得破口大罵,想不到這女人身上帶了那麼多玩意兒,要不是他功夫了得,早被她那奇怪的煙霧給迷昏了。就不知道那女人身上的寒桿味怎麼會沒了?肯定是黑鷹搞的鬼!害他追尋了許多天才查出她的行蹤,埋伏在附近找機會下手,他今天非逮到她不可!
「乖乖出來束手就擒,否則被老子抓到,有你苦受的!」
若冰躲藏在一株樹上,想著月兌身之計,此時最好用「聲東擊西」來引開他的注意力,再乘機發射麻醉針。
等耿震走到附近時,她將一粒彈珠大小的爆破彈,拋向他的背後,爆破聲果然引導耿震轉向並背對她,若冰乘機瞄準他頸後射出麻醉針。
咻地一聲,三秒後耿震應聲倒地,若冰跳下來,動動筋骨松弛一下自己,總算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雹震躺在地上怒目瞪著她,哼!她才不怕呢。
「這麻醉藥效夠你躺上三小時,乖乖等著警察來吧。」她從容自若地說,打算回車上以無線電呼叫紹凡,順便叫車行來拖運她損毀的車子。
才一轉身,突然感到後腦一陣撞擊,她差點昏厥,還來不及反應,雙手便被耿震挾持住。
她反腿側踢,想掙扎出他的鉗制,隨即感到頸項被扎了一針。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驚懼地問。
「放心,只是幫你打一針而已。」
「打針?」
「為了讓你安分點,省去我的麻煩。」
「你不是中了麻醉針,怎麼可能……」
「嘿嘿!你不知道黑道人都稱我為‘黑毒煞’嗎?因為我擅于用毒殺人,同時也是解毒專家,小小的麻醉針我還不看在眼里,沒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你太小看我了。」
若冰漸漸感到四肢無力,發覺事態嚴重。
「你給我……打了什麼?」
「沒什麼,是我們西藏獨門秘方軟骨散,你是不是覺得全身虛弱無力啊?」
「你……」
若冰雙腿一跪,癱軟在地上,看著耿震邪惡的笑容,知道自己這次慘了。
雹震將她抱起扛在肩上,來到一處隱密的木屋,把她丟在床上。
若冰費力地撐起身子,戒慎地問︰「我跟你無怨無仇,為何百般糾纏?」
雹震笑得陰狠,說︰「因為你是黑鷹的女人。」
「我不是!」
「但他卻很重視你,並以生命保護你。我要婬辱你讓他痛苦一輩子。」他月兌下上衣露出猥褻的眼,邪婬的笑容令若冰極為反胃。
他的表情下流婬穢,盯著若冰的身子,上下打量她姣好的身材。
若冰感到全身一陣戰怵,受他奸婬還不如自盡,但軟骨散讓她連咬舌的力量都沒有。
「想自殺?沒那麼容易!」
他漸漸逼近,享受著待宰的羔羊做困獸斗的樂趣,直逼她到牆角,狼爪往她胸口伸去。
「不要!」她屏住了呼吸,惡心的感覺在胃里翻攪。
眼看他的手就要撕破自己的衣服,但未料到的,連衣邊都沾不到,耿震被一連串的子彈逼得往後翻滾,推倒木桌做為躲避的屏障。
「是誰!」他大吼。
一個從天而降的身影擋在若冰的面前,黑鷹的槍口對準了耿震的眉心,兩人互相瞄準了對方的要害。
「耿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種,居然要用女人來威脅我?」他冷嘲。
「嘿!不簡單,居然讓你給找到,自動來送死嗎!」
「別忘了,你一直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怒斥。「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正是我要說的。」他冷笑。
兩人皆以槍口瞄準對方,不論誰先開槍另一個一定跑不掉,必是兩敗俱傷。
「到屋外一決生死,如何?」耿震建議。
「同意。」
雹震慢慢站起身,往後退到門口,黑鷹眯著雙眼,知道他必定有詐。
當退出門口,耿震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屋里丟了顆手榴彈,並立即撲向屋外。黑鷹早料到他會耍詐,幾乎是同時的,在手榴彈掉地之前他撲上前接住,並往門口拋出,反身抱住若冰翻躲在床底下。
轟地一聲!爆炸聲震碎了木屋,霎時塵土飛揚、灰煙彌漫,木床為他倆擋住塌下來的碎木。
待一切平息之後,若冰擔心地問︰「他死了嗎?」
「沒這麼容易,他會死在我的槍下。」他的眼中現出魑冷的殺意。
「別殺他!交給警方。」她不能認同他的做法。
「我說過,凡是接近你的男人只有死路一條,他意圖對你不軌,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說得森冷無情,不帶一絲溫度的語氣令她寒顫,無奈軟骨散的作用持續加強,她根本無力阻止他殺人。
黑鷹將她安置在床下,確定她絕對安全後,躍出木堆尋找耿震。
若冰只听得幾聲槍戰之後,一切又歸于寧靜,她明白耿震已死,理智終究敵不過模糊的意識,她閉上眼昏睡過去……
***
醒來時,沈若冰發現自己已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看樣子早遠離了那片與耿震槍戰的山林。而黑鷹正以悠閑之姿躺在旁邊欣賞她的睡顏。
「這是哪里?」
「我的房間。」
原來她又被帶到他的住處,她想離他遠點,但全身仍然酥軟無力。
「可否幫我解除軟骨散的藥力?」
「不。」
她抿著嘴,眼露怒意。
「要殺我就快點,否則就放了我!將我困在這里是何居心!」
他笑得俊酷而不羈,懶懶地回答…「我沒有解藥,如何幫你解除藥效?」
她不信,認為黑鷹存心看她的糗樣,這股認知激起她的自尊,她絕不會低頭求人,尤其是對他。
黑鷹愛戀地欣賞她眼中的不馴,就是這雙眸子吸引住他,讓他發誓非得到她不可。不由得輕撫她柔女敕似水的面頰,冷不防地,吻住那兩片唇,恣意深嘗。
她無力抵抗,只能以冷漠的反應抗議,無論他怎麼挑逗,她一律以冰冷態度回應。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佔有你嗎?」
他解開上衣的扣子,意思很明白。
若冰霎時刷白了臉,冷靜的表情不再自然,他的眼神從沒這麼深沉鷙猛過,天呀!他要佔有她了嗎?
她的呼吸緊繃,極力隱藏心中的害怕與不安,因為那會引得男人的欲念更加熾熱。
「你想霸王硬上弓?叱 風雲的黑鷹居然想乘人之危!」
她想用嘲諷打消黑鷹強佔她的念頭,言語態度極其冰冷,希望能澆熄黑鷹的欲念,即使她已心急如焚亂了分寸。
「有何不可?何時你看過我遵循一定的準則做事?」
黑鷹的反應出乎她意料,在他解下上衣露出堅實的上身時,她真的慌了,語氣泄漏了她的不安。
「你不怕讓世人嘲笑,原來黑鷹是個之徒。」
「世人如何想,不關我的事。」他的手滑至她的胸口開始為她卸下衣衫。
「不要。」軟弱的雙手強護住胸口。
「由得了你嗎?」
「如果你敢——」她能說的只有四個字,黑鷹以狂吻封住她的唇,沿著粉女敕的頸項而下。
「住手!」她捶打他,但根本使不上力。
他不再言語,貫徹于行動,表示出要她的堅決。
攤開她胸前遮蔽的雙手,月兌掉襯衣,一對血脈賁張的景致盡現眼前。他承認從他見到她冰清玉膚的那一夜起,他就對她起了野心。
第一個吸引住他目光的女人的身軀,會是如何得令他瘋狂?他已經在期待了。
像是捧著貢品般珍視,細細吻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既挑逗且溫柔。
每一吻啜之處,都像點燃一把火灼燒她的肌膚,產生愉悅而不可自抑的感覺,她強忍住申吟,高傲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出聲,即使被迫,她也要保住最後的尊嚴,否則她會恨死自己。
碧執的女人!
他笑得深切,原本溫柔深情的吮吻,冷不防的變成狂野啃咬。
她驚叫出聲,再次掙扎,黑鷹笑不可抑。
「我要你感受我的踫觸,你的一切專屬于我,不準你漠視。」
她緊閉雙眼,倔強地抗拒他在身上所點燃的欲火,她絕不屈服,就算失身也不能連心都失去了。
他像攻佔城池般,霸氣的手掌游移她全身,享受著每一寸領地的奧妙,每佔領一寸,總讓他驚嘆不已,她果然帶給他無限的愉悅!
若冰始終維持冰冷倔強的面容,更加驅策他男性深沉野性的。
「看著我!」他扳回她的臉正視他。「記住我的撫模、我的膚觸、這輩子你注定是我殷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