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才能成為一個迷人的女人呢?這種事當然是問男人最準了,而他們溫家,男人最多。
「哥,怎樣的女人最吸引男人?」
房間里的四個大男生,不管是正在看書刊的老大,在玩電視游樂器的老二和老三,或是上網看果女寫真的老四,全都一致地停止動作,盯著他們的小妹。
小柔會問這種話,一定是頭殼壞掉了。
「啞巴啊你們,干麼不回答?」
大哥率先提出大家一致好奇的問題。「為什麼問這個?」他會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因為老妹這些天的舉止很異常,她不但開始穿起裙子,還會畫口紅,害他們非常不習慣,突然覺得少了一個「弟弟」,卻多了一個「人妖」妹妹。
「因為我想知道。」溫柔毫不隱瞞地回答。
「為什麼?」二哥問。
「我要勾引一個男人。」她的直言不諱,引來眾哥哥們的詫異,尤其是四哥溫煦,不敢置信的臉色瞬間轉為驚嚇的猙獰。
「老妹,你真的決定要變性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只腳丫子,沒有猶豫地踩在四哥的俊臉上,堵住他的賤嘴。
「我本來就是女的。」她冷冷地說,敢不要命地消遣她,別忘了這個家,除了老爸,就她的身手最厲害。
「你要勾引誰?」三哥詫異問。
「何碩文。」
這個名字更令所有人錯愕。
「那個教暑修的老師?」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勾引他?」
「這件事不是解決了嗎?只要老四憑實力通過補考,他就不向學校送懲,也不會告訴老爸?」
扮哥們七嘴八舌地問,因為他們從不認為老妹對男人有興趣,所以自然不會想到她終究是個女孩子,也會想談戀愛,只認定她會這麼做,一定有其他原因。
四哥溫煦的頭顱很興奮地鑽過來。「對呀!真是高招啊老妹,你去勾引他,肯定把他嚇跑,我就不必補考了,真聰明啊!哇哈哈——」
一個拳頭再把那顆頭顱打回地上去躺下。
「找死啊你……」溫柔陰著一張臉容警告,同時清楚地昭告︰「我喜歡他,所以我要追他,懂沒?」
眾哥哥們總算恍然大悟,這麼白的話,夠清楚了,了改!了改!
「呵呵,你終于也想泡馬子——不對,是交男朋友才對。」
「我們是好兄弟——不不不,是好兄妹,做哥哥的當然會幫你。」
「男人喜歡什麼,問我們就對了。」
老妹要追人,他們當然要組個智囊團,告訴她男人的心思、男人的喜好、男人的弱點,充分展現出溫家人團結就是力量的優點,把書刊和兩邊放,對老妹的親情擺中間。
五個人圍一圈盤腿而坐,來個Men-sTalk。
「你想知道什麼?」
「男人都喜歡什麼型的女人?」
「當然是波大、臉美、腰細、臀翹的女人,一開始的感官刺激很重要,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當然是看長相啦!」
她想了想。「可是我覺得他沒那麼膚淺。」她從同學那兒听說,曾經有很多校花級的女生或是美女老師倒追過荷花,但他都不為所動。
「很多事都是由淺入『深』的嘛。」三哥帶點黃腔的比喻,讓其他人捧月復大笑,結果惹來溫柔警告的厲瞪。
「正經點好不好?」她心里有點不安,向哥哥們討教,會不會找錯諮詢的對象了?
「老妹,這就是男人,不管表面上如何正經八百,男人一旦對女人產生興趣,絕不會給你想正經的事。」二哥嚴肅地提醒她,其他人也附和地點頭。
「是嗎?」
「當然。」大家一致回答。
「喔……好,我了解了,再來是……他是個很ㄍ一ㄥ的人,我要怎麼做,才會讓他拒絕不了我?」
「嘿,在我們家,經驗最多的就屬大哥了,當然要听听他的意見。」
焦點移到老大溫和的臉上,那粗獷中見帥氣的俊容,竟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咳……這個嘛……」
「大哥,少裝清純了,你就直說吧!」
「對呀對呀,咱們家帶頭先踏入紅塵的人就是你。」
「而且我們的思想也被你污染了這麼多年。」
「你經驗豐富,別客氣啦!」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虧他,老大還故意做出舍我其誰的驕傲樣。
「既然你們這麼吹捧我,我就直說了。」
「說吧說吧,別吞吐了!」
「基本上,我認為男人對69的姿勢比較毫無招架,因為這種姿勢不但刺激,更可同時激發兩人的熱情。」
「可是我個人比較偏好老牛推車。」
「我是以比例上來講,又不是說所有男人。」
「我同意大哥的論見。」
「不,我倒覺得——」
砰!
一聲巨響讓激烈的討論聲霎時止住,所有人怔怔地瞪著一臉陰沉的老妹,巨響來自她打在地板上的拳頭。
「我是問如何讓對方拒絕不了我的追求,而不是問你們的性經驗。」冰冷的字句從她口中緩緩吐出,每一字都充滿了火藥味。
扮哥們不但搞不懂她氣什麼,還一臉莫名其妙地反問。
「剛才說的都是男人拒絕不了的啊!」
「會拒絕的絕對不是男人。」
「我就是這樣失身的。」
溫柔的臉皮在抽搐著,她果然問錯人了,竟然問這些披著人皮、又一年四季都在發情的禽獸,她當然問不出一個結果。
「算了!不問你們了。」氣呼呼地走出房間,滿腦子思想,連她都覺得自己被污染了。
「小柔。」
她本來要出去的,腳步一頓,回頭望向叫住她的娟姨。
「要吃飯了,你還要出去?咦?怎麼了?臉色那麼臭,在生誰的氣呢?」美麗溫婉的娟姨偶爾會來煮一頓豐盛的料理給大家吃,她從廚房出來,身高一六五的窈窕身段,走過來挽著她最疼愛的外甥女,關心地問。
溫柔盯著娟姨,她跟天國的母親一樣漂亮,三十五歲的年紀,保養得當的肌膚,讓娟姨臉上沒有三十五歲的女人應有的歲月痕跡,總是溫溫柔柔的、輕聲細語的,充滿女人味,當然啦,偶爾會有發飆的時候,那是當老爸惹怒娟姨時才會看到她發雌威。
全家上下,大概也唯有娟姨把自己當女孩子看,不管自己行為多麼像男生,說話多麼粗魯。思及此,溫柔心窩一暖。
「娟姨……」
「怎麼了?」娟姨秀麗的黛眉微挑,稀奇地見到外甥女難得用小女孩的口吻對她近乎撒嬌地叫喚,禁不住眼兒一亮。
「我……」
「有什麼事,告訴娟姨,不要害羞,娟姨一直當你是女兒。」好難得啊,害羞兩個字竟然也有用在外甥女身上的一天。
苞女人談心,果然和跟男人說話不一樣,娟姨的柔,娟姨的媚,都讓她不由得感染,人也變得靦腆起來了。
「我喜歡上一個男人。」
娟姨愣住,驚喜的眼神並沒有表現得太激烈,反而更放柔了目光,還添了抹欣慰的感動,這孩子女人的自覺總算醒來了,她終于等到這一天。
拉起溫柔的手,放在手心好生呵護著,娟姨的語調充滿寵溺的疼愛。
「我們到你的閨房去,關起門來就我們兩個女人好好談談,把煩惱全部告訴娟姨,一個都不要漏。」
偌大的教室里,傳來學生們幾聲竊竊私語——
「那是誰呀……」
「沒見過,好美哩。」
「好像在等人。」
「誰的女朋友?」
「不曉得,搞不好不是等男朋友,是等同學。」
「最好沒有男朋友,那我就有希望了。」
「你?得了吧,她還比你高哩。」
「身材真好。」有人「簌」了一聲吸口水的聲音。
「比外語系的系花還美,照理說一定很紅,怎麼我從來沒見過她?」
「說不定是外校來的。」
透過教室窗戶,男學生們無法不被窗外那個坐在樹蔭底下的美人兒吸引住,她留著俏麗有型的短發,身著細肩帶的白色小洋裝,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覽無遺,沒有F罩杯的波壯闊,但有Ccup的飽滿玲瓏,胸大不是重點,比例適中才是最美,她漂亮的臉蛋和模特兒修長的玉腿,輕易地將一群春心怒放的熱血少年的心給勾了去。
「她在我們教室外面等,一定是等我們班的人。」
「到底是在等誰?」
沒人答得出來,但多希望幸運降臨在自己身上,就算被愛神亂箭射死也甘願。
講台上的何碩文眉宇間不禁摺起了深紋,每次一放暑假,學生的心神總是比較浮動,學校有分一般四年大學生和兩年在職生,這些在職進修的補校生,沒有暑假可言,課程全年無休,直到畢業,但依然會受到其他一般大學生放暑假的感染,而顯得精神渙散和慵懶。
不過,從剛才到現在,他就感覺到學生們突然變得特別心不在焉,因為今天是小周末星期五的關系嗎?
發現幾個學生一直不停地看向窗戶外,他順著他們的目光也朝外頭瞄去,立刻明白學生不專心的原因出在哪了。
女子發現他的目光之後,大方地笑開了唇,朝他揮揮手打招呼。
何碩文一愣,他認識她嗎?
她笑得好甜,似乎跟他很熟,可是他不記得自己眾多女性朋友中有這一號人物,但又有點眼熟。
當他疑惑地收回視線時,正好對上全班同學曖昧的眼光,尤其是男同學們眼中清楚表露的艷羨,令他一陣尷尬,卻又不能特地提出來跟同學解釋,因為那很怪。反正這種事他也不是沒踫過,常常會有女學生或是女老師等他,制造跟他相處的機會。為了杜絕麻煩和不必要的誤會,他板起王老五的面孔,把一個一個存心看好戲的學生給瞪得低下頭去,不再看窗外那個女孩,反正一定又是哪個愛慕他的女學生吧。
可是……她到底是誰呢?胸膛里怦怦亂跳的心又是怎麼回事?
鈴響後,結束了今天的課程,時值傍晚五點整。
何碩文眼角稍微巡了一下,那女孩不在了,大概是某位他教過的學生,只是跟他打個招呼而已吧……
這麼一想,他安下心了,但不知怎麼著,卻也有種莫名的失望和掛意。
他帶著隨身的公事包,往停車場走去,腦海里還在思索那熟悉的面孔到底在哪兒見過,卻不意跟眼前坐在他車蓋上的人兒重疊了。
何碩文頓住,是她!罷才站在教室外的女孩。
女子一見到他,燦亮的笑靨立刻如花綻放,在他怔愣的當口,那俏麗的倩影轉眼間已來到他面前。
「終于等到你下課了,好慢喔,我肚子餓了。」女孩笑嘻嘻地說,一副跟他很熟稔的態度。
「你……」他上一秒疑惑,下一秒已陷入了震驚。「溫柔?」
「是啊是啊。」她點頭,好得意瞧見他「人性化」的吃驚樣,不枉費她這身成功的裝扮。
說來這都要感謝娟姨,因為娟姨帶她去美容院找設計師,將她又亂又沒型,且從不整理的短發大肆修整一番,剪了一頭跟港星梁詠琪一樣的短發,不但襯托出她的瓜子臉,連原先的男人味也全不見了。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他從沒見過的溫小子,她不只發型不一樣,濃黑的眉毛修得又彎又秀氣,涂上睫毛膏的眼楮看起來又大又明亮,嘴唇搽了橘粉色的口紅後,將那唇形妝點得更加小巧可口,搭配這一襲的白色小洋裝,以往從不明顯的三圍,如今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全都曲線玲瓏地冒出來了。
不可否認的,這樣的她確實令他驚艷,胸口不由地一震,一向沉靜無波的黑眸燃起微不可察的灼熱和深幽,但他忍著,除了一開始的驚訝,表情立刻又回復平淡,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湖已波瀾翻騰。
「找我什麼事?」
溫柔滿腔的熱情,被他一板一眼的嚴肅態度給潑了冷水。
這人很可惡耶!就不會贊美她一下嗎?為了讓他驚艷,她還听娟姨的話,接受了半個月的特訓耶,穿上她從不穿的低跟女鞋,學習穿裙子時的各種姿態,連說話的方式都改變了,當然啦,偶爾還是會不小心月兌口說出粗魯的話,或顯現以前男人婆的舉止。
但是她的改變真的很大了,不敢說十全十美,卻也令爸爸和哥哥們大開眼界,都夸她是蛻變成蝶的美人兒,全賴她不屈不撓的決心,從早到晚地練習,把學自由搏擊的毅力,拿來用在做一個真女人的功夫上。
心里雖叨念他,但她還記得娟姨的叮嚀,現出一個女孩子家的嬌媚,把手中的蛋糕盒遞給他。
「給你的。」那奉上的雙手,修剪干淨的指甲上還有淡淡的粉紅色指甲油。
這是她第二次拿蛋糕給自己,跟第一次不同的地方是,除了蛋糕,還多送了一份眼楮看不見的迷人吸引力,挑撥著他潛藏在嚴謹面具下的熾熱感情。
「你不用特意拿蛋糕來,會不會過,完全要看你四哥的實力。」
「他是他,我是我,這蛋糕是我說好要謝謝你的禮物,我既然說了就一定送,你如果不喜歡,就轉送人或丟垃圾桶也可以。」她堅定的表情和眼神,令他不由得猶豫了,他很明白,那猶豫出于對自己的意志力沒把握。
終究,他還是收下了。
「好吧,我收到了。」他進入車子里,將蛋糕放在後座,然後愣住,因為車門的另一頭,有人很自動地上車,坐在駕駛座旁邊的位子上。
「你干麼?」
「跟你去吃飯啊,難道你不吃飯的嗎?」她還奇怪地看他咧。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是回家吃,沒打算在外頭搭伙。」
「喔……那好吧,改送我回家好了。」
「不行。」
又不行?「你家離我家很近,都在小鮑園附近,很順路啊。」
「我從不載女學生。」
「可是你就載過我兩次。」
「那是例外,第一次我以為你是男生,第二次是因為你衣服濕了,不得已。」
「那再多這次有什麼關系?」
「被人看到會誤會,我是老師,你是學生,最好保持距離,免得別人說閑話。」
她擰眉望著那不打烊的撲克臉,多希望他能笑一笑啊,他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你很古板耶,那有什麼關系嘛,大不了就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不就得了。」
他身子微微一震,對她完全不在意的態度感到心旌搖蕩。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是故意來開他玩笑,還是來耍大人玩,他雖然身為教職人員,卻也是個男人,她都這麼隨便的嗎?忍不住沉聲斥責——
「不要亂說,我不會逾越師生之間的界線,更不會跟女學生談師生戀!」有那麼一下子,他對自己的冷酷拒絕感到後悔,但就是意識到自己對她有一份特殊的感覺,才會令他更防衛謹慎,一向對自己嚴格的他,杜絕任何有可能讓自己犯錯的一絲念頭。
「誰跟你師生戀啊,我又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什麼?」他訝異的目光再度回到那俏麗的臉龐。「你不是本校的學生?」
「我和我四哥念不同的大學,你不是我的老師,我也不是你的學生,所以不算。」她振振有詞地駁回,他的理由不成立。
何碩文怔愕久久,這點他現在才知道,復雜難理的心緒里,似乎還有點小小的高興和慶幸。
溫柔不明白,他干麼那麼在乎別人的想法啊,她都不怕人家說閑話了,他還介意什麼?如果他是因為不喜歡她那還情有可原,但她明明感覺得出他對自己也有那麼點意思啊,否則上次兩人相吻時,他也不會臉紅,上課還會不好意思看她的眼楮。
「我穿女裝是為了給你看,你說我不像女生,我也改了,這半個月我很努力學習當一個女生呢,你以為我這麼辛苦是干什麼,是你……我才這麼做,這樣……你懂了吧?」
對著那張粉紅帶羞的面容,以及不拖泥帶水的坦誠告白,讓他一時開不了口,始終處在驚訝中。
說不動心是騙人的,在曉得她是女孩子後,同性的芥蒂已除,連阻隔兩人之間的師生關系都沒了之後,內心的縛綁更是被解放了。
但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沒辦法像她一樣灑月兌,她是如此的年輕,才二十歲的年紀,青春正值大好時光,他是個老男人了,足足比她大了十歲。
唉?敢給她皺眉夾蚊子?她都擺明要倒貼給他了,還敢嫌,看來不使出最後的殺手不行了。
「我的初吻給你了,你要負責。」
她嘟起嫣紅的小嘴兒,微偏著頭,雙肩微微向身體靠攏,用撒嬌的口吻裝羞,show一個漏電的媚眼電電他。這是娟姨教她的,她練了好久哩,因為娟姨說女追男隔層紗,只要他對自己有一點好感,在所有反對的因素都不存在後,就不會拒絕她的投懷送抱。
何碩文呼吸一窒,因為當她展現十足小女人的一面時,兩只手臂往中間一擠的動作,把胸前的偉大闢出—條美麗性感的山谷,若隱若現的很天真無邪地刺激他的視覺,匯聚成深眸里的合火,挑戰他包裹在文明斯文外表下所蟄伏的原始欲念。
他的臉龐,因為壓抑而變得冷硬僵化。
咦?沒效嗎?她有些急了,最後籌碼都出了,還不見他有一點反應,終于凍未條,索性豁出去了。
「喂!你到底在蘑菇什麼嘛?你不說話我們怎麼溝通啊,如果是怕人講話,我會罩你啊,說起來我比較吃虧耶,不但被你罵、打耳光、還敲頭,而我也只不過摔你一次,還沒讓你受傷耶,我都不計較了,你至少也要講義氣嘛!咱們明明就很來電,我都招了,你干麼還在大便不通搞便秘啊!」她這人本來就是有話直說,有屁就放,討厭拐彎抹角的急性子。
穿不慣的裙子讓她走路綁手綁腳,穿不慣的鞋子讓她腳趾頭都磨破皮了,對他低聲下氣地賣笑,用細聲細氣的音調說話,搞得自己雞皮疙瘩掉滿地,還不見他有一點表示,害她鳥氣悶了一肚子終于爆發出來,不吐不快。
本來僵在那里六神無主的他,一听到她本性復犯,立刻沉下了臉色,嚴師的威權再現,捏住臭丫頭的耳朵,痛得她哇哇叫。
「改?你這叫改了?不到十分鐘就恢復本性,什麼叫罩你?又不是混黑道的!對長輩說話這麼囂張!」
「哎呀~~很痛耶!別捏啦!」
「管你功夫再好,我用兩根指頭就搞定你!」
「你放手啦!我不坐你的車了,我要回家——」
「別想!從現在開始,你給我乖乖地像個女孩子,免得人家說我搞同性戀,害我被誤會丟臉!」
她呆住,狐疑地睨他,有一點給它搞不太清楚。「你意思是答應我做你的女朋友?」
「想得美。」他還是那副死樣子。
溫柔咬著唇,難掩失望和落寞,看在他眼里,居然也很不好受,所以又接了一句——
「外表雖然像女人了,但本性還是男人婆,叫人怎麼把你當女人看。」
她一听,立刻又喜上眉梢,滿懷希望地問︰「如果我里里外外都像個女人,你就收我做女朋友?」
收?又不是收黑道小弟,這話讓他哭笑不得,能把他一貫維持的嚴峻表情給扯動的,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了。
這麼多年了,他不會因為人家幾句告白就接受一段感情,在他心里,他還忘不了死去的女友,但面對她,他發現自己無法真正拒絕她,沒有時間深思這種心情是什麼?只曉得他並不想看到她難過的臉,只好給了一個不明確的答覆——
「那要看你的表現,再考慮考慮。」
雲開月現的如花笑靨在她臉蛋上開得好燦爛,只要有一點希望,都會帶給她滿滿的自信和開朗。
很快地,陰霾一掃,她從落寞無生氣的模樣又變成一尾活龍。
「等著瞧,我一定讓你心服口眼把我當女人,甘拜在我的石榴裙下。」一個順口,她男人婆的說話方式又出現了。
「你以為是流氓老大在威脅嗎?」冷眸瞪去,讓她立刻心虛地收斂。
「那……奴家這廂有禮了,公子……」
「不要學電視里的怪腔怪調。」
「呵呵呵——」
「還敢笑?」
不自覺地,他也笑了,在看到她耍寶的笑臉後,內心深處那封閉已久的門扉,緩緩開啟了一道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