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認栽 第八章

得知Sammy好幾天沒出現,原來是因為重感冒臥病在床後,基于朋友道義,千尋當然要去探望朋友,並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叮……咚……

門鈴按了好幾次,始終沒動靜。

「不在嗎?還是睡著了沒听到?」千尋擔憂地問;「門鈴按半天沒反應,會不會是病得太嚴重而昏迷不醒?」她和宓兒手上各拿著水果和花束,來看望Sammy,但遲遲無人應門,讓她很掛心。

千尋又努力按了幾次鈴,還是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不禁越想越毛。

「不行,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去找管理員,叫他找人來開門。」她急著轉身要走,又被宓兒給拎回。

「不用,有鑰匙。」

「耶?」

在千尋怔愣的目光下,就見安宓兒悠哉悠哉地隨手一模,在門旁的盆栽里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放在感應鎖上一刷,門便打開了。

「進來吧!」

「原來有備用鑰匙啊……」千尋自言自語地呢喃。

一進門,迎面而來的,是死氣沉沉的陰暗,以及空氣不流通的窒悶感。

「哎呀?怎麼不打開窗簾,這樣空氣不好,病好得了才怪!」千尋一進屋里,家庭主婦的本性就出來了,很自動地把每個窗戶的簾子全拉開,打開窗戶,剎那間,室內大亮,新鮮的空氣也流入屋內,紆解令人不舒服的窒悶感。

宓兒東看西瞧,很快的在客廳沙發上找著了病懨懨的Sammy。

她走上前,發現他閉著眼,臉色蒼白,動也不動。

「……」她觀察了一會兒,沒出聲叫他,也沒揉手推他,而是抬起腳,踫那個看起來像尸體的東西。

「你別太過分……」蒼白俊美的面孔,緩緩睜開一雙瞪人的眼楮。

「喲,你還活著?」

「廢話……」

「那就好。」她慶幸地點頭。「沒買菊花是對的。」

「……」他連罵髒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貞子的白眼球瞪她。

「啊!Sammy!你還好嗎?天呀……你臉色好蒼白……哪兒不舒服,快告訴我!」千尋忙來到他身邊,探探他的額頭,模模他的臉,檢查他有沒有發燒。

很好,總算來了個有點人性的,唉……還是千尋善良。

「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難過死了……」他虛弱地抱怨。

「去看醫生了嗎?」

「他每次重感冒,不病蚌十天半個月不會好的。」宓兒淡道,反而沒像千尋那樣大驚小敝,因為她和Sammy是老朋友了,對他這情形見怪不怪。

「是嗎?」千尋狐疑地抬頭望她,再求證地看看Sammy。

「如果第十六天,你們還看不到我出現,就來幫我收尸吧……」他把臉轉開,賭氣地不看她們。

鬧脾氣了?

千尋忍不住想笑,現在她真的放心了,會耍任性就表示沒問題,她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安慰他。

「才不會呢,你生病,我和宓兒擔心死了,剛才按門鈴沒人應,本來還想找人把門撬開呢!」

他哼了一聲,還是那個拗脾氣,千尋早習慣了,他越拗,就表示人還很硬朗得很。

「你沒事就好,我還得趕回攝影棚呢!」

Sammy沒好氣地瞪她,表情上寫著「真沒良心」!

千尋幫好友解釋︰「宓兒本來今天走不開,為了你,特地挪了半天時間來看你,這些吃的、用的都是她買的。」

「知道啦,你這大忙人的時間多寶貴,我還不清楚嗎……」他也不是真的生宓兒的氣,只是身子實在不舒服,想找人發泄一下。「好啦,我沒事,你們可以走了。」

「放心,我不走,我來照顧你。」

Sammy眼兒一亮,其實他很希望生病的時候有人可以陪陪他,只是嘴硬不說,表面上愛裝酷罷了。

「那怎麼好意思?」

「我們是朋友嘛,朋友有難,怎麼能不顧呢?幸好我是閑人,你就當我太閑,讓我有事可做,我會很感激你的。」

宓兒鼓掌道︰「這決定太好了!千尋,你就留下來照顧他,他為了感謝你,以後就會多多用你當模特兒拍婚紗,一切皆大歡喜,我也可以放心走人了。」她風度翩翩地將花束遞給Sammy。「祝你早日康復,我走了,兩位,告辭。」對俊男美女拋了個飛吻,她瀟灑的離開了。

就這樣,千尋負起照顧Sammy這個病人的任務,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因為如此一來,她就有事可忙了。

做家事和照顧人,本來就是她拿手的長才,她發誓要讓自己很忙很忙,模特兒拍照的Case並非天天有,所以Sammy的生病,正好給了她忙碌的理由。

只是沒想到,這一忙,就忙了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了,她竟然完全沒跟他聯絡!

唐仕誠坐立難安,心浮氣躁,眼楮看手機的次數比看文件還多,查詢來電號碼的頻率比查電腦資料還密集。

我是怎麼了?他疑惑地自問,想委托他的客戶一堆排隊等著,想跟他約會的女人隨時引頸期盼著。

他年輕有為、多金英俊,多年努力之下有了今天的成就,單身貴族的生活讓他保有自我品味,得以享受充分的自由。

但……他的快樂不再百分之百,心里掛念的盡是千尋的身影,她越不跟他聯絡,他就越感不安。

難道,她真的一去不回頭?

他站起身,隨手拿了西裝外套和公文包,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經過秘書辦公桌時,丟了一句。

「我出去拜訪客戶,如果有一位姓韓的小姐找我或打電話來,務必通知我。」

「好的,唐律師。」秘書恭敬地應答。

在即將跨出門外時,秘書及時喚住他。

「等等,唐律師。」

「還有什麼事?」

秘書有些尷尬地提醒他。「您袖口的扣子掉了。」

他愣住,繼而檢查自己的袖子,這才發現少了一顆扣子。

律師的門面很重要,穿著打扮上的小細節絕對要注意,以往像掉扣子這樣的事不曾發生在他身上過,因為千尋向來把一切打理得有條不紊,他從來不需要操心。

少了她,清晨再也沒有人在他臉上親親,鬧著要他不準賴床;餐桌上也沒有香噴噴的飯菜和百喝不厭的咖啡等著他;沒人幫他洗衣、曬衣和燙衣,夜晚也沒人為他按摩肩頸,消除疲勞。

心兒一緊,回憶這些甜美的過往,他不禁汗顏,原來……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事,而他總視為理所當然。

「唐律師?」秘書還等在一旁,納悶地望著出神的他。

唐仕誠收回心神,紳士地微笑。「幸好你提醒,不然就這樣見客戶太失禮了。」

「哪里,這是應該的,我現在立刻幫你縫,我這兒有多余的扣子,雖然不太一樣,但很相似。」

「不用,我用袖扣代替就好。」他走回辦公室,拉開抽屜,從一個精致的錦盒里拿出一對燙金的袖扣和領帶夾。

他還記得,這是千尋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那一天,她比他還開心,直說這禮物她找了好久,因為上面的英文字,正好跟他名字的英文開頭字母一樣;而那一晚,她自己也是禮物之一,為了取悅他,她穿上一直不好意思穿的性感內衣,躺在床上讓他「吃」……

濃眉蹙起,他汗顏地往下瞧,亂想的結果,就是刺激「某個地方」的隆起。

他冷靜地壓下男人天生的沖動,及時用意念冷卻它。

這個袖扣他一直沒戴過,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他把袖扣扣上,發現它的確好看,奇異的,浮躁的心情居然好了七、八分。

想見她。

這樣的渴盼一天沒停止過,反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更加深了思念,他以為可以等到她回頭,但事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千尋的意志力。

難道只有結婚一途,才能解決兩人的問題?

忽然靈機一動,唐仕誠暗罵自己笨,如此簡單的問題,他居然現在才想到解決的辦法。

他知道該如何說服千尋了!他得快點結束今天的事,好去見千尋,要她多給他一點時間,也許再過幾年,他會跟她結婚,但他仍需要時間去適應。這招緩兵之計,不但可以留住佳人,也可以給他充足的時間想別的辦法。

最重要的是,他要她回到身邊,這樣也不算失信子她,至少他退讓了,她……應該不會太為難他吧?

棒天——

今天是星期六,他一大早就去買了一束玫瑰花,照往例,要說服情人和好,花束是不可或缺的道具。

他拿著大把玫瑰,驅車來到千尋現在住的公寓大樓,大樓平日進出雖然有管理員看守,但他可是律師,輕易就說服了管理員配合他的驚喜計劃,加上他西裝筆挺、儀表斯文,天生的好相貌容易給人好感,管理員認得他,因此沒有通報便讓他上去。

他登記一下後,便直接坐電梯上樓。

唐仕誠來到門前,按下電鈴,一開始沒人應,他很有耐心地繼續按了幾聲,大約等了五分鐘,終于有人來應門了。

來開門的是安宓兒,她有賴床的習慣,一早就被門鈴聲吵醒。有點不爽,但看見對方時。她呆了下。

唐仕誠瞧見她,雖然這女人頂著雞窩頭,穿著也不像個女人,但他還是紳士有禮地微笑。

「早。」

安宓兒倒沒料到他會找來,因為好友的關系,她不喜歡唐仕誠,而剛好她這人也不懂得含蓄,所以全表現出來了。

「原來是你。」

面對不歡迎的嘴臉,唐仕誠不以為意,也習慣得很,法庭上的針鋒相對看多了,他不會這樣就打退堂鼓,仍是保持笑容。

「我找千尋。」

「她不在。」

他不信,星期六的早晨,她又沒上班,能去哪里?

「千尋是我女友,希望你別為難,或……從中作梗。」該尖銳的時候,他是不會客氣的,千尋之所以會離開他,這女人是幫凶,他還能保持風度跟她說話,是他修養好。

安宓兒挑了挑眉。「你不信?」

「基于一些線索,以及你的不友善態度,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你說的話。」

所以說,她討厭律師!尤其是他!不信就不信,一句話就夠了,偏要拐著彎講一堆廢話!

忽兒靈光一閃,她沒趕他,反而笑了。

「千尋是真的不在,不信你自己進來找。」說完她立刻轉身,讓他自己進來搜證。

唐仕誠面露狐疑,不相信她這麼好商量,居然就這樣放行?

在看過每間房,遍尋各處後,他的懷疑消失了,千尋是真的不在。

「她去哪?」

「她不是去哪,而是沒住我這。」

「她搬走了?」

唐仕誠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為屋里有點亂,客廳茶幾上有沒喝完的過夜茶,廚房里的碗盤也沒洗,勤于做家事和保持干淨的千尋,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想找她,喏,這是地址。」她將地址遞給他,在他視察每一問房,尋找芳影時,她就把地址寫好了。

唐仕誠看著手中的地址,很難相信她會給得這麼爽快。

「不信的話,就丟掉吧!麻煩出去時把門帶上,謝謝。」她一臉無所謂,反正律師的疑心病都很重,真是職業病!

安宓兒打了個大哈欠,逕自回房里去,擺擺手,不送了。

餅了一會兒,她听到門關上的聲音,表示人已離去,窩在被子里的她,禁不住揚起一抹賊笑。

也好,給姓唐的一個震撼教育,教他不要等到失去時,才懂得體會情人的好,閉上眼,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循著地址,唐仕誠找到了地方。

在管理員那兒登記完訪客資料後,一听到管理員用對講機和屋主的對話,唐仕誠立即變臉。

屋主是男的?

千尋住在陌生男人的家里,為什麼?

他心亂如麻,克制著不亂猜,坐上電梯後,鏡子反映出他陰森難看的臉色。

不會的,千尋不可能這麼快就變心!他不信,因為他很明白千尋有多麼依戀他,只是隨著電梯數字的上升,他越來越沒把握。

沒得到真相前,他是不會死心的!

跨出電梯,找到了正確的門牌號碼,他舉起手,按下電鈴,同樣也是按了許多次後,才听到有人來開門的聲音。

開門的是一個俊美無儔的外國男子,唐仕誠不由得怔住了。

Sammy也呆住了,管理員說訪客姓唐,他以為是某個同樣姓唐的朋友,但見著對方後,才知道不是。

門外的男人,穿著極有品味的成套西裝,身材挺拔,相貌堂堂,長相斯文,俊逸中有剛強,粗獷中卻又有著一分紳士氣度,眼楮深邃有神,再加上手里拿著一束紅玫瑰,看起來是那麼的風雅迷人。

「……」Sammy不動聲色地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對方,而同時,對方也在打量池。

「我找千尋。」唐仕誠表明來意,冷沈的語氣里含著一絲不輕易讓人察覺的壓抑,內斂的黑眸里藏著護火,他極力克制著不火山爆發。

「你是……」

「唐仕誠。」他報上自己的名字。

Sammy俊美的唇揚起魅力無邊的笑容,一雙藍眸,直勾勾地看入他的眼。

「我叫Sammy。」他伸出手,回他一個友好迷人的笑容。

唐仕誠猶豫半刻,但很快做出決定,既然對方如此大方,他當然不能遜色,伸出手,握住對方。

一分鐘過去了,兩人除了握手,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因為對方始終對他微笑,握住的手也沒放。

「……Sammy先生。」

「是。」

「我找千尋。」他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重復來意。

「呃?對喔,瞧,我真失禮,居然忘了,對不起對不起,快請進。」Sammy伸出雙手,很自然地要接下他手里大把鮮紅的玫瑰花。

唐仕誠擋住對方伸來的手,語氣森冷地回絕。

「我自己拿就好。」

Sammy縮回手,毫不介意他的嚴肅和冷淡,讓開路,讓他進來,仿佛挖到寶似地盯著他,視線始終跟隨其後。

唐仕誠沒料到對方如此好客,還非常熱情的招呼他坐下,心中不免感覺怪怪的,一個陌生男人找上門,指名要見千尋,對方難道不好奇他的身分?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忙進忙出,心中猜測著這外國男子和千尋是什麼關系。

「要咖啡還是茶?」,Sammy笑問。

「咖啡……」

「我這里只有拿鐵,可以嗎?」

「可以……」

「請稍等。」

接下來,又看到對方忙進忙出,沒多久,一杯拿鐵咖啡和一塊吉士蛋糕端來他面前。

「請用,希望合你的胃口。」Sammy柔情似水地招待他,一點高傲的神態都沒出現,趁對方不注意時,還悄悄模了一下胸口,他冷卻的心,已經許久沒著火了。

瞧得出對方非常真誠地招待他,唐仕誠更加迷惑了,瞄了瞄桌上精致典雅的咖啡杯組,及盛裝吉士蛋糕的玫瑰盤,一切有種說不出的不協調感。

打從一進門,他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令他不自覺全神戒備,這男人太過友善的目光,令他猜不透,而他猜不透的人,必然深藏不露。

對方也許是沒弄清他的來意,才會盛情招待他。

「找是千尋的男明友。」

Sammy怔住,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噢……是嗎?」熾熱的目光里,難掩一絲失望。

總算有正常的反應了,唐仕誠體內蓄積的怒火正在翻滾,眼前的男人衣衫不整,只穿著家居服和一條短褲,露出兩條腿,很難不讓人朝昧的方向去想,他實在無法接受,千尋居然選擇這個長發的外國人。

噢……天哪……

對方打量的目光,令Sammy呼吸困難,他試圖壓下心慌意亂,這男人的視線好危險,分明在挑逗他,心頭小鹿撲通撲通地亂跳,早知道有帥哥要來,他昨晚應該刮腿毛的。

唐仕誠沉聲問︰「她在哪?」

「她……」尚未回答,便听到開門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望向客廳的大門。

千尋打開門,抱著一堆剛從傳統市場采購回來的食材走進來,自言自語地碎碎念著。

「呼,累死了,好重喔。」因為東西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她沒看見客廳的兩人。

正當她吃力地關上門,用快要沒力的雙臂抱著一大袋的食材做最後努力時,一雙大手接過她手中的袋子,瞬間減輕了她的負擔,讓她快酸死的雙臂得到了救贖。

「謝謝你喔,Sammy,你今天怎麼會起得這麼早?肚子餓不餓!啊!」當她終于把鞋子月兌好,抬起臉,終于看清楚對方是誰了。

「辛苦了。」唐仕誠咬牙道。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低呼。

「我來找你,經過安小姐的指點,終于找到這里。」他語氣听似平靜,實則充滿了山雨欲來的危險性。

千尋嗅到了怒氣。

她從驚訝中回復,想起他們最後一次不愉快的分手,臉色也拉下來。

「找我做什麼?」

「跟我回去。」

「憑什麼?」

唐仕誠知道這里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

「我們另外找地方談談,好嗎?」

就在此時,有個不甘願被忽略的人介入兩人之間。「千尋,他就是你說的那位男朋友?」

千尋的回答,讓唐仕誠措手不及。

「不是,我們現在只是朋友。」

她從他手上抱回食材,逕自越過他,往飯廳走去。

這回答讓唐仕誠很沒面子,眉頭擰緊,顯示出他極度不悅,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背脊升起一陣刺骨的寒意,不禁奇怪,為何滿身的雞皮疙瘩?他沒發現,身後那一位藍眼男人正直直地盯著他看,一臉詭異的笑。

「原來只是普通朋友。」

「不,我們是男女朋友。」唐仕誠臉色緊繃,對Sammy臉上的得意感到憤怒,還有一絲莫名的……畏懼?笑話,他何時怕過什麼人來著,不過是個長得不錯的外國人罷了,他不信千尋只看外表。

千尋將東西放到飯桌上後,才走出來,插腰道︰「哪有你說了算的?我說過,我只和有結婚意願的人交往。」

唐仕誠拳頭緊握,誤以為她指的是那個看似娘娘腔的外國人,不禁動了肝火。

「就為了結婚,所以你就隨便找個外國人和他同居?」

隨便這兩個字觸怒了她。「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

「才分手不到三個月,你就找到了別的男人,還和他同居,我過去和女友分手,再快,也不像你這麼快就另外有了新歡!」這純粹是氣話,他一直隱忍著怒氣,所有的煩躁不安及窒悶終于在此時爆發,只因為她這麼快就變心,他無法接受!

千尋瞪大眼,張大嘴巴,從他的反應,她便明白了,宓兒給了他錯誤的情報,她該解釋的,但盯著他未審先判的態度,一股火氣燒來。

交往三年,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還不明白嗎?竟然用那種口氣、那種態度、和那種眼神污辱她!

她為什麼要跟他解釋,他又不是她的誰!

「對,我和他同居,怎麼樣!」她勾住Sammy的手臂,存心氣死他,Sammy則詫異地看她一眼,會意她的想法後,很合作地搭住她的肩,俊美的面容上,笑容迷人又詭異,一開口,就是讓人跌破眼鏡的話。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不如一塊住進來,一起比個高下如何?」

此話一出,原本即將火山爆發的兩人全都呆掉了,一致見鬼地瞪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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